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渎龙君下_002

气。

  
  喝个精光,随手丢开空坛,又再捞来一坛。
  
  如是者,他这闷不吭声一阵豪饮,待敖殷喝完第三坛,想再取酒时,俨然发现已经滴酒不剩,剩下一地的空酒坛子。
  
  转头看向黑龙王,见大大的酒坛子遮住了他的脸,只有喉头上下滑动,下颚短硬扎人的胡子极为生动。黑龙王喝掉最後一口酒,把最後一个酒坛放回地上,腹中涨满酒酿,忍不住翻了翻喉咙,喷出一个大大的酒嗝。

  
  "二叔......"敖殷皱起眉头,看向黑龙王,"你把酒......都喝光了?......"
  
  "啊,这些都是好酒!我一时没忍住,都给喝光了啊!"黑龙王呵呵一笑,心中暗自嘀咕,太湖龙王这二十坛藏酒只怕都是有个千百年的陈年烈酒,他一人喝光倒还不过半醉,若让敖殷这个平日从来滴酒少沾的来喝,说不好就要醉死个一年半载!

  
  不能制止敖殷喝的话,干脆,他给全喝光还不就得了?!
  
  
  
  敖殷歪著头看了黑龙王半晌,那双清澈的杏瞳带了几分探究,看得黑龙王略觉不自在时,忽地站起身来,晃晃悠悠地往门口走去:"我再去找找......看还有没有酒......"

  
  却不想脚下一个踉跄,刮到桌角,当下往前扑了去。
  
  眼见要跌个七荤八素,幸好黑龙王手疾眼快,健臂一捞,把他给捞了回来,锁在怀中。
  
  "别去了。不是说宴上的酒都给你搬我房里来了吗?哪里还有剩余?"
  
  若是平时也还是说得通道理,不致怄气,可这一醉,把敖殷平日藏著的任性尽数勾了出来,只看他撇嘴皱眉,手在虚空中乱抓乱推,边是挣扎边是大声嚷嚷:"你又怎知没有?......说不准......藏在酒窖了!?......对!酒窖一定有的!"

  
  黑龙王被他胡扯一气,忍不住用手臂将怀里乱动不休的青年牢牢钳制:"敖殷!你醉了!别再喝了!"
  
  "我没醉!!......才没醉!我就是要喝!父王尚且对我不闻不问!......你凭什麽管我......"
  
  醉後真言,偏泄漏出青年内心的独孤,黑龙王心中不忍,温声哄他道:"乖乖听话,不喝了好吗?"
  
  敖殷果然平静了下来,不再挣扎,凝视著黑龙王的眼神变得异常深邃,完全不像一个酒醉糊涂的人。
  
  "是不是我乖乖地听话,你们就不会离开我?......不会放我一个人?"
  
  黑龙王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这一小会的犹豫,敖殷却自知地点头:"我知道了,你们都不想要我......"盯著黑龙王的杏眼忽然无声无息地滑落一颗珍珠晶莹的泪水,随即变成一道小溪挂落腮边。

  
  黑龙王最见不得人哭了,更何况是怀里这个只怕这一辈子都拿他没办法的东海太子,当下手忙脚乱,又是抹泪又是安抚:"别哭!敖殷......你,你先听我说!别哭啊!......"

  
  他哪里知道,敖殷想起的不是善儿的离开,而是两千年之前,黑龙王被他言语所伤,黯然离开东海龙宫的回忆,如今,黑龙王虽近在咫尺,但心却仿佛远在天涯,他几翻试探总不得其法,心里早是焦躁难过,他再是精明干练,在龙族长生的寿命中也不过如刚过弱冠的青年,一时间,往日种种溢上心头。

  
  借了几分酒意,再也不想拴住心底泛滥的苦意。
  
  黑龙王哪里知道他有这般心思,只道他舍不得善儿龙妃,当即更是悔不当初,不该就此放那二人离去,让敖殷受离别之苦。
  
  尚记得不久之前他曾经许诺不再有负敖殷,然而,他帮著那些负他的人,这便几乎等同於当场毁诺。
  
  心中愧疚之意又添几分。
  
  怀里的东海太子,虽然他们并非同族,在那场大战之後,也早该再无瓜葛才是,可偏偏敖殷完全不曾在意,一声"二叔",将这两千年寂寞的岁月轻而易举地抹掉,让他只记得东海墨蓝的海底,以及少年顽皮的笑脸。

  
  他一直是如此的珍惜他,为何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施与伤害。
  
  纯黑丝质的袖口上,被敖殷泪水濡湿的地方颜色更深一些,即便这滴眼泪的痕迹始终会消失,但实际上,已经在黑龙王的心里烙下了那一滴泪水的痕迹。
  
  他仰头而叹:"敖殷......"
  
  纵然他法力高强,操控雷火这两门法修中最强的力量,但想如今,却苦无法门去安慰这个被他所伤的青年。他要如何做?如何做才能教他重展欢颜?
  
  "二叔......"敖殷将头撂在黑龙王肩上,宽厚结实的感觉,让他很是舒心,情绪也渐渐沈静下来,酒意上头,他的脑袋多少有点昏晕,扭动了一下身子,轻轻地低吟一声,似乎有些不适。

  
  "怎麽了?"
  
  黑龙王连忙低头去看敖殷的脸色,见他的神情已安然了许多,但酒意醺红了他的双颊,连嘴唇也是透著血红的颜色,仿佛胭脂一般。
  
  敖殷杏眼半掩,看上去略有不适,抬手胡乱扯著襟口:"好热......"
  
  黑龙王倒是知道醉酒之时会觉得体热,可他是雷火虬龙,让他把整个太湖的湖水给烧热还行,若教他降温却是头疼,苦思冥想著如何让他稍微舒服些,听得舒服的轻哼,低头一看,那边的青年已经急不可待地扯掉了上袍及中衣,连襟带都松开了,露出大片洁白的胸膛。

  
  白皙的皮肤像有点点的珠色光华,两点粉红的蓓蕾在衣服的摩挲间若隐若现,极为诱人。然黑龙王浓眉大皱:"小心著凉!"伸手抓回袍子替他披在肩上。
  
  敖殷暗自懊恼,盯著黑龙王冷静的眼睛,相当不解,为何殿上众人皆迷其貌,偏偏黑龙王总是不为所动?!
  
  其实他也是错怪黑龙王了。皮囊色相,之於黑龙王这般早已看惯人世变化的龙王而言,实如过眼云烟,否则妖军之中,美豔娇媚的妖精何止千数,黑龙王却始终未为所动,也在此理。

  
  敖殷一翻起身,跨在黑龙王大腿上,凑近脸去用圆圆杏眼瞪住黑龙王:"二叔!!"
  
  "是!"黑龙王可没试过被他如此瞪看,一下子被润湿的眸中那股气势给压制住,动弹不得。
  
  "反正你是雷火龙王......只要在你身边,怎麽也不会著凉吧?......"敖殷便说,便撕扯那件黑蟒丝袍,不久前才是他亲手为他穿著,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竟也让他轻而易举像剥橘子皮般脱掉。

  
  黑色的蟒袍半散半挂在黑龙王臂上,还坐著的地方依旧整齐,敖殷相当得意地笑了:"瞧!二叔现在和我一样了!"
  
  黑龙王虽说狼狈,但见敖殷笑得开怀,也不计较,无奈地摇头:"敖殷,好了,别闹了。"他直起身,拉了拉衣袍,打算将敖殷抱开,起身出去给他找些醒酒的热汤,可敖殷却不乐意了:"不许走!"

  
  "我去给你取些热汤。"
  
  "我不要热汤!"敖殷扒在黑龙王身上,不让他起身。
  
  "敖殷!"
  
  黑龙王语气一重,圆杏的眼睛又露出眩然欲泣的神色:"你是不是又要丢下我一个人?"黑龙王当即泄气,正想著该如何让他安心等待,突然敖殷的脸凑到几乎鼻尖相对的位置,恶狠狠的眼神叫他吓了一跳。

  
  一时不及提防,双臂被对方钳住按到身後,突然臂膀处一紧,只觉有样冰凉凉的东西缠了上来,将他双臂牢牢锁住背後。
  
  黑龙王试图一挣,只听铁器摩擦的声音,便知乃是锁链。
  
  "敖殷?你这是作什麽?!"
  
  敖殷醺红的脸色笑意盎然:"二叔不用费力了......这锁链,你是断然挣不开的......呵呵......此乃大禹王熔天陨打造的镔铁链......本来是用来锁住无支祁镇於淮阴龟山脚下......之後那无支祁妖被我收服,镔铁链便由我所得......无论神魔皆不可脱......"

  
  黑龙王对於他这条镔铁链有何妙处并无兴趣,皱眉道:"何故锁我?"
  
  敖殷的笑容忽然消失了,直钩钩地盯住黑龙王,绝非恶作剧的认真,叫黑龙王忽生错觉,仿佛他要一口将自己吞了,背脊升起一道寒气,毛骨悚然。
  
  便闻敖殷说道:"我要锁住二叔......让你哪里也去不得......只可留在我身边......"
  
  
  
  後语:逃不掉了逃不掉了,该怎麽玩好呢?~~~
渎龙君 下卷 第六章(人龙色色,非喜勿入)
建档时间: 8/29 2008  更新时间: 08/29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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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一下的说^^工作到了比较忙碌的时期加之家中有些事情故更新挂在关键时刻相当抱歉^^奉上相当疑似人龙的色色情节,各位大人笑纳说^^
  
  
  
  第六章 亵衣半落诉情丝,欲动鳞粉卷龙缠
  
  
  
  这是什麽情况?!
  
  莫非是他喝醉了,生来的幻觉不成?
  
  不对啊,他不过才喝了二十坛酒,这量顶多让他微醺两分......可眼前的状况,却......怎麽可能?!
  
  被掀开的衣服,感受到冰凉。
  
  与探入衣内的手,那炽热的温度截然不同。
  
  敖殷就在他面前,早已衣衫凌乱,然後相当自然地垂下头去,松开了腰带,裤子失了束缚,滑了下来,松垮垮地撂在髋下,白色的亵衣挂落,半遮半掩地露出已经微微抬起的男形。

  
  黑龙王瞪大了牛眼珠子,他倒也不是没见过别人宽衣解带,若说色魅诱人,当年妖军之中赤炼女妖可谓之最,她曾轻解罗衫,尽露玲珑曲线,然没近得黑龙王三步之遥,便被他毫无怜香惜玉地一掌拍飞出去。

  
  而敖殷他......
  
  已成长的青年躯体,没有任何玲珑浮凸可言,肩膀宽厚,胸脯结实,即便腰窄臀翘,那也绝对是一副男性阳刚的身躯。
  
  而且,敖殷与他,乃是叔侄!
  
  他的侄儿坐在他的大腿上宽衣解带?!
  
  黑龙王完全无法理解眼下的状态,连该喝止他的话也凝固在脑袋里。直到他下腹一凉,才察觉到自己的腰带不知何时被解掉,裤头也被扒开,敖殷歪著头,饶有兴趣地盯著安静伏在胯间的阳具。

  
  黑龙王这才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浑身肌肉骤然一绷,挣脱起来,这镔铁锁是大禹镇压妖物,取天外飞陨打造而成,可说是刀砍不见缺角,剑劈不会崩裂。
  
  黑龙王以力挣不开,一双黑瞳焕发金光,锁链间摩砾之声刺耳,那乌黑的镔铁锁渐渐升起红彤颜色,竟是打算以雷火热力强行炼化!
  
  敖殷不禁暗自吃惊,黑龙王火息厉害,这镔铁锁也不知能撑多久,剑眉一骤,忽然身体一软,像是不小心往前扑倒跌,手掌往前探去,锁链现在就像被丢进炼炉之中,炽热无比,只是触及附近,已是极为高温,敖殷顿时失声呼道:"好疼!......"

  
  黑龙王只求脱困,不曾料到会伤及敖殷,听他这一叫,连忙收去热力:"怎麽?!可是伤到了?"可看不到状况,不禁心急如焚,一时倒忘了自己的处境,担心问道,"敖殷?!伤到哪里了?快些让我看看!"

  
  敖殷悄眼瞄到火链逐渐冷却,其实手掌不过是有点烫红,可他却把手藏了起来,委屈地吊眼看向黑龙王:"不疼......二叔......你果然是讨厌敖殷吧?......"

  
  "自然不是!"
  
  敖殷好像听不到他的回答,径自将头搁在宽厚的肩下,自语般呢喃:"可我是真心喜欢二叔的......我一直都知道,除了父王和母後,这天地之间,就只有二叔你一个是真心待我......那时我受父王委派到鄱阳降妖,之後受天命封为龙神......四渎水域,事务之多,千头万绪,却没有一个可作相商之人......我原也不止一次想要放弃......"

  
  黑龙王心中一紧,眼前仿佛穿透时空,看到那个刚成为四渎龙神的青年,孤身一人,茫然无助地坐在龙宫之中,堆积在身边那些从黄河、长江、淮河、济水送过来堆积如山的书谏,好像随时都会崩塌将他埋在下面。

  
  "可是......每当那些时候,我总会想到,如果放弃了,便会失去......失去与二叔并肩!翔的资格......我不要再像千年前那般,眼睁睁看著你被贬他方而无能为力......我需要这龙神的权力......至少在这四渎水域,无人能左右你我。"敖殷轻轻地顿了片刻,"二叔,你会笑话我吗?"

  
  "......傻瓜。"
  
  他低头看著那张熟悉的脸,半垂的眼帘,密长的睫毛轻轻颤抖著,仿佛泄漏了青年不安的心。这个一直默默追赶著自己,无论艰辛依旧不肯放弃的青年,倔强得让他不由心疼。

  
  心底深处,因为敖殷的那滴眼泪变得松软的地方,如今慢慢地塌陷了......
  
  柔软温暖的手在他没有反抗的时候悄悄潜入了衣下,盈握住潜伏的男根,没有勃起的尺寸已相当傲人,因为异物的触碰微跳一下。
  
  黑龙王略一吃惊,正要低头,锁骨处却感觉刺痛,是被牙齿细碎啃咬。
  
  "我喜欢二叔......"
  
  "我知道......"
  
  "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嗯。"
  
  酒醺的青年,像急欲表达自己意思的小孩,只会用最直接最肯定的语言,毫不虚伪地诉说心意。
  
  黑龙王很想明确地回应,只是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对敖殷的感情虽深,却还不是敖殷想要的那种。於是有些烦恼该如何回答才是。
  
  得不到确切地回答,青年有些恼怒,一口咬在黑龙王胸口黝黑的肌块上,可皮肤上黑麟浮凸,险些没把他的牙给崩掉。抬头看到黑龙王有些神游天外的表情,他明明已经很勤快地挑逗著胯间的阳物,可那软绵绵的家夥也不过本能地多少硬了些,完全没有抬头的趋势。

  
  反观他自己,衣服下遮掩著的隐晦部位早已按耐不住地柱体朝天,他一咬牙,便不信这条笨黑龙是石头做的!
  
  他本就跨坐在黑龙王腿上,如今再往前靠些,拉开衣摆,将自己已然兴奋坚挺的阳具蹭在黑龙王同样的部位。
  
  两手合握,两根阳具贴合一起,火热的触感让敖殷几乎激动地一下子泻出,可他毕竟曾经风月,稍稍凝神按下情绪。低头看去,黑龙王的阳具略是偏黑,半勃起的状态已相当巨大,他的则是相对白皙,因激动而发红,粗长大小倒还差不多。

  
  敖殷的双手灵活地上下搓揉,铃口溢出的爱液成了润滑,粘稠的摩擦让快感急升。与黑龙王以最淫秽的方式贴近,让他像整个人点燃了般,不可自已,这感觉却是之前无论如何也未曾试过。

  
  "啊......嗯......嗯!......"快感不断攀升,他却已经不能自控,手的动作渐转加快,他半靠在黑龙王身上,腰部激烈地律动起来,两根玉柱摩擦带来的快意,已濒临临界点。同样炽热的贴合,让昏乱的脑袋产生异样的错觉,便像此时此刻,他与他最喜欢的人,正一同!翔......

  
  "嗯!皂......啊!......"一声绷紧的叹息溢出唇边,粘稠的白液终於射出铃口,喷在黑龙王黝黑的腹上,以及正握著两人的白皙手上。
  
  敖殷品味著余韵,才张开眼睛低头看去,登时有中掐死黑龙王的冲动,只见那根黑柱子在他埋力伺弄下仍然是半硬半软的状态,至於他刚才在他身上发泄的情色场面,那个黑龙王居然视若无睹,仍是一副苦思冥想的死样子,至於胯下的阳物,也大抵是本能的缘故稍微应酬一下地挺起。

  
  显然,离挑起情欲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怎麽回事?!
  
  他的手段,能让心思完全不在他身上的善儿满足,可偏偏,对黑龙王似乎全无效果,就像隔靴搔痒......
  
  "二叔!!你在想什麽哪?!"
  
  严重受挫的四渎龙神恼羞成怒,华光一闪,竟现出白龙真身。
  
  便见被锁在椅上的黑龙王顿时被盘卷的银白龙身紧紧缠绕,椅子哗啦被挤碎。
  
  一直心不在焉的黑龙王当即也被吓回神来,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被敖殷变化出来的真身给团团卷住。白银的鳞片闪烁光华,海龙身上的龙鳍薄纱般半透明,高贵华美,教人难以移开眼睛。

  
  "胡闹!"黑龙王是哭笑不得。
  
  这房间本就不大,白龙巨大的身躯在房间里挤成一团,龙头无法高昂而起,只有趴在身上,巨大的金色瞳孔在离黑龙王不到半尺的地方。
  
  "才不是胡闹!"白龙口吐人言,便是挪动身躯,这一动,墙壁跟门窗被他积压得吱吱作响,房间像是要整个崩塌,"我那麽卖力了,二叔居然无动於衷......过分!"完全是小孩子撒娇的语气,从威风的白龙口中说出,实在是让人无可适从。

  
  说罢,龙身挪动,轻微地摩擦著卷在其中的黑龙王,龙族的鳞片虽然刚硬更胜铁片,但又有水族的光滑细溜,矛盾的触觉在接触皮肤时会让人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滑溜感。停留在身旁的大鼻头,也让龙的鼻息也变得明显,吹在黑龙王精赤的上身,拂走了滚热的火息。

  
  也不知是因为酒醺,还是因为情动,白色的鳞片变化出一种粉红色的珍珠光华,瑰丽非常,连黑龙王也不禁看呆了。他并非没见过敖殷的龙形,可在湖底河中遨游的白龙,波光掩映中,总是闪烁著如同翡翠碧玉般美轮美奂的颜彩,想如今这般,玉白的鳞,染上一种无法以言语形容的妖娆,连活过万年的他也不曾见过。

  
  他的小侄儿,是这般模样的吗?
  
  慢慢蠢动的龙体缠绕在他的身上,人身与龙身过少的接触叫白龙不能满足地发出低沈的呻吟,仿佛从喉咙深处传来的震动,引诱著同为龙族的男人。
  
  男人的阳具被龙身地积压在腹上,鳞片带来的滑溜不断蹭过脆弱的菇头,带来无可言喻的快感,只觉得炽热的气息不断凝聚,於下腹聚涨,身体里所有的火息都集中到那里,不可抑止。

  
  喘息变得艰难了,好像有什麽要破体而出,欲望在挣扎不休,岁年岁过万,但於他而言,却是首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他说不清楚是什麽,只知道很想......很想卷住这条白色的龙,用爪子将那颗高傲的龙首按在身下,然後恣意纠缠......
  
  黑龙王的呼吸逐渐沈重,勃起的快感在未能得到安抚,捆绑的锁链禁锢了自由,欲望的失控叫他渐渐失去理智,白龙似乎感应到他的变化,低头看来,只见那个被他雪白龙身卷在中间的男人,衣袍散落上身赤裸,粗壮双臂被镔铁锁一圈圈地禁锢在背後,下身贴在鳞上的部位滚热烫人,那双黑色的眼瞳忽金忽墨不断变化闪烁,健壮黝黑的胸膛隐隐泛出片片黑鳞。

  
  白龙知他情动,龙身一颠,尾部从下潜入,早被挤碎的椅子无法阻挡,教那条龙尾从下而上,自黑龙王胯间穿过。
  
  龙躯自下蹭过鼓胀的一双囊球,又以斜起的角度贴住勃起的阳具,鳞片冰凉,黑龙王不能自控地剧烈抖动了一下。如今他就像骑在白龙的尾上,类似交尾般的感觉让他更是难以自控。加之白龙的尾巴不住的在他胯间来回蹭动,尾部柔软如纱的龙鳍却不时抚弄敏锐的顶端,无法让人满足的偶然,足够让他抓狂。

  
  "敖殷......够了!......"
  
  可语言的制止完全无力,沙哑的声音反而助长了白龙,尾部的动作更频密刺激。热流在体内四肢奔涌难抑,黑龙王再也无法控制体内的龙性,变幻的瞳孔猛然闪出金光,人脸突化出龙形,浑身黑光骤闪,光芒如同一卷腾天的黑火焰,终於现出黑龙真身!

  
  乃见黑龙双臂上卷缠著半截硬被扯断的镔铁链,龙身一动,铁链飞舞空中,那眼神像要噬人般凶暴,有力的臂爪一击压在白龙七寸位置,後肢踩住白色长尾。只听"啪磅!!"巨响,琉璃屋顶顿时被整个撞碎,硕大的黑龙头颅从屋内升昂而起,低目俯视被制服在身下的白龙,气势迫人。

  
  白龙却也是性起,龙身翻滚,"哗啦!!"推倒四面墙壁,挣脱开来的龙尾逆卷住黑龙长尾,倨傲地由下而上直视黑龙。
  
  黑龙那双金光璀璨的瞳孔打量著身下修美的银白龙躯,然後慢慢垂下头,用鼻头蹭过白龙头顶一对澄黄的龙角,又再往下,扫过後颈一直至肋背。白龙想挣扎起来回应,却仍被强硬地摁在原处,忽又觉得背部的海龙鳍被咬住轻轻地拉扯,酸疼发麻的感觉让反抗绷紧的身体慢慢软下来。

  
  被卷著的黑色巨尾感觉到紧缠的龙身一软,随即反缠,将其压卷,灵巧地将白龙的尾躯稍稍掀起,贴潜而上......
  
  便在此时,远处宫殿传来喧哗声,大抵是房倒墙塌的巨响,把虾兵蟹将给引过来了。
  
  黑龙虽在纵欲,还好尚余一点清明,松开白龙。
  
  白龙被他伺弄一翻,正无力地蜷在一片颓垣败瓦中,半眯著眼,全不在乎附近越来越近的声音,径自歇息。
  
  璀金的瞳孔露出笑意,黑龙低下头去,开口说道:"敖殷,要走了。"言罢,龙身分水往湖面游去。
  
  白龙闻言圆眼一张,翻身起来,哪里还管得上向太湖龙王辞别,追了上去。
  
  "二叔!等我!!"
  
  
  
  星落太湖,如缀繁珠。
  
  突然平静的湖面升起巨大漩涡,水旋腾空飞散,只见一条威武的黑龙从水底穿出,直上九天。又见银亮的白龙紧随其後,穿过散落的水花,追赶而去。
  
  云雾之中,起伏的双龙并肩飞空,默契如一......
渎龙君 下卷 第七章
建档时间: 9/6 2008  更新时间: 09/06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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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先给各位大人道个歉,因为最近工作比较忙碌加上家里又有很多事情,电脑又好死不死坏个彻底(一连坏了两台......)所以之前更新放缓了,这个月可能会忙一点了,所以更新慢一些,不过绝对不是弃坑哦!

  另外就是後面会客室没有回复到各位大人的话不要介意哦!真的见谅!!
  
  
  
  第七章 琉璃瓦顶望水宫,不觉一日似千年
  
  
  
  鄱阳湖底,龙宫金碧,珊瑚赤彩,乃见大片翠绿琉璃瓦,宫沈水中,透过荡漾水波看去,仿佛幻境。
  
  却见一决白影突兀坐在碧绿琉璃瓦顶,仔细看去,却是一名俊美青年,见他目光远眺,又非凝神,不知在看些什麽。
  
  忽然,顺著屋脊滚过来一个青绿大龟壳,滚到敖殷身边一个打滚,从壳里伸出一双短臂一对短腿,然後叽溜冒出一个圆脑袋,原来是绿背龟丞。
  
  青年也不看它,只淡淡哼了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龟丞可真叫冤枉,那日敖殷与黑龙王不辞而别,太湖水晶宫後殿的珊瑚院被焚,侧殿下榻的卧房断瓦残垣一片狼藉,留下个烂摊子。
  
  此举显然让太湖龙王全无面子,本是大发雷霆,可龟丞悄悄递上一份密函,也不知上面写了些什麽,太湖龙王看完之後脸色大变,当即调遣下属去召澄湖望月鳝精,虾兵回来禀报说鳝精骨化不知所踪,而此时伺候四渎龙妃的蚌女也来禀告说主子不见踪影。太湖龙王的脸色当即是五颜六色,末了抽著嘴角与几位莫名其妙的龙王解释,说龙君有事不便久留,已携眷回鄱阳湖去了。

  
  之後就连龟丞它们这些鄱阳湖水族离开也不作理会,明显是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龟丞苦著一张脸,道:"殿下,您可是把小臣往哪一丢,什麽都不管便走了......"
  
  "我不是吩咐你若不见我,便将那信函交与太湖龙王吗?"
  
  龟丞心里嘀咕:是啊!那敢情好......那位龙王爷一拆开那信,脸都青了......差点没将它给吞了泄愤......
  
  不过想归想,它还不至於蠢到说出来惹主子生气,缩了缩脖子,想想回来没瞧见那位近些天与主子形影不离的黑龙王,便忍不住问:"殿下,殿里怎不见了那位黑龙王爷?"

  
  敖殷心不在焉地回答:"回去了。"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他也早有打算,便是再多借口,也不可能让黑龙王长留鄱阳湖。毕竟是他方龙王,行云施雨,岂可假他人之手,更何况黑龙王乃戴罪之身,如若渎职,更是难以收拾。故此黑龙王辞行之时,他并未再加阻拦。

  
  对於两千年不曾离开白仁岩的黑龙王而言,十多天的时间,已近极限了吧?
  
  那日虽惹起了黑龙王的龙性,所谓龙本性色,只要是喜欢,无论兽、禽、游鱼均行交配,故有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之说。他也是龙族,自然也是知道,当日黑龙王受他真身所诱,露出本性,但心里还多少有些迷糊,如今需要给时间,让他那个朴实过头的二叔慢慢接受他这份过於痴恋的心情。

  
  本以为,已经习惯了蛰伏等待。
  
  可是......
  
  看著湖面水波摇曳,日影不定,他的心也是动荡不安。
  
  惦记著除了黑还是黑的丑脸,想念著铁塔般魁梧的身躯,还有漂亮的墨色鳞片,敏捷翻腾於云间的矫长龙身......
  
  一日,便如千年。
  
  他已经记不起来,之前的两千年,他是如何仅抓住那一点点的记忆渡过。
  
  "原来走了啊!"龟丞还真有些惦念那位黑龙王,虽说那位龙王爷无权无势,但脾气真算好,从来不对它们这些下等水族呼喝,比起太湖那一众家富势足,目指气使的湖龙王要好不知多少倍。

  
  而且看龙神殿下的脸色,想必也是舍不得这位长辈离开吧?
  
  龟丞忍不住进言:"殿下若是惦念,过些日子可遣属下送帖去请来作客便是。"
  
  "请还请不来......当日我大婚,他也不曾来。"
  
  那个人,总是记挂著他辖地上的百姓,虽说地小,但照他的个性,必定是事事亲力亲为,相必也没有多少闲暇吧?
  
  他苦恼地想著,两千年,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难道下一次仍要再等个两千年吗?
  
  一想到那漫长寂寞得可以将人逼疯的岁月,敖殷不禁浮躁起来。
  
  看黑虬那日的表现,并非不会动情的木头,相反若是挑动了他的龙性,也是会以欲为先!如此一想,他更是焦急,说不准再两千年,让黑龙王遇上个不计较他相貌的女子,毕竟白仁岩地虽小,但毕竟贵为龙王,难保没有想攀附龙族的蛇精讨好他,甚至用些诡计俘获他的心......

  
  不行!!他无法忍受,甚至无法想象站在魁梧的男人身边一个女人的影子!!
  
  他不可能再等两千年!!
  
  之前的两千年,他因为要牢牢掌握四渎龙神的权位,不得不留在鄱阳湖底,权位形同枷锁,将他的任性压在湖底,可并不等於彻底磨去!
  
  敖殷翻身而起:"龟丞,本君去白仁岩一趟!这里的事,你先酌情处理!!"
  
  言罢也不管龟丞目瞪口呆,飞身离瓦,化出一尾银白巨龙,往湖口宛转游去。
  
  龟丞实在想象不到他竟就此走掉,等白龙影子都消失了,才回过神来,後悔莫及地朝那个方向叫道:"殿下!殿下!!您怎麽这就走了?!书房里的文书还有、还有一大座没有处理啊!!"

  
  
  
  
  
  虽说白仁岩距鄱阳湖少说万里之遥,但龙飞天野,缩地千里,不到一天便到了白仁岩。
  
  秋高气爽,白仁岩的苍郁也换上了秋叶满地,野果挂枝的景象,小小岩山,没什麽看头,不过因为传说有龙王在山中居住,有仙则灵,山腰上的龙王庙总是香火鼎盛,虽非求雨之季,但香客也是不少。

  
  前两天便来了一场小雨,闷烤的余夏秋热,让山下的百姓有点难受,来阵小小的秋雨缓和一下,拂去热意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晴蓝天空中,丝卷状的羽毛云朵轻轻随风飘动,此处是穷乡僻壤,底下忙碌的凡人少有会闲情逸致去抬头看天,欣赏晴朗的气息,但若此刻有人抬起头来,必定会看到一尾银白巨龙腾空而过!

  
  只见白龙飞速降落在白仁岩外的旷野上,龙身触地那一瞬,银光闪过,便见一名斯文俊逸的青年立於荒郊,身著金丝银缎,衬上一身贵气,纵然身後并无随从侍卫,却也有一种便连凡间的王族贵胄也无法比拟的高贵风姿。

  
  他抬头四下打量,白仁岩便在不远处,山下村庄也在眼中,便施然迈步过去。
  
  走近了,便听到村里人声鼎沸,倒不似赶集的热闹,偶尔还传来锣鼓弦乐之声,原来今年也是丰年,为了酬谢白仁岩上那位喜欢听戏的龙王爷,这两日村里的富户便凑集了些钱,找了个不是很出名的小戏班在村里搭台唱戏,也算是图个吉利。此地偏僻,有个热闹实在难得,村民们是欢天喜地,一片喜庆。

  
  戏班锣鼓喧天,挤在一团看戏的百姓忽然发现人群中出现了一位俊美的公子,那身华贵的衣装,以及飘逸高贵的容貌,在他们这些灰衣土脸的寻常百姓之中显得非常突兀。

  
  村民纷纷揣测他的身份,说不定是城里的贵公子出外郊游吧?
  
  他们都不敢推挤过去,好像觉得稍微靠近都有一种涉渎神灵的感觉,居然慢慢在青年四周分出一片空地来。
  
  敖殷的目光,在戏台下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人。
  
  那个人魁梧的身躯在人群中也是相当突兀,并不难找,黑衣的大汉非常专著地盯著戏台上的戏曲。
  
  这台戏是村民凑了银亮,专为他而开的,他自然是看得高兴,便就没注意到背後注视的目光。
  
  重逢,并不如想象中的激动。
  
  他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冲动好性的东海龙太子,时间的浸炼,除了赋予他一身修为及无尚权位之外,也让他更加沈稳。
  
  那个人就在那里,伸手即及,心动难免,然除了这一些,他更看到了黑龙王所辖的这一方土地。
  
  四周屋舍相当朴素,虽非茅草寮宅,但也不过是些石头砌成的屋子,人们穿著简朴,都是粗布麻衣,想来也是,纵然再几百年的风调雨顺,贫瘠的土地张不出黄金,偏僻的村庄也没有引来商人的货源,自然不见富庶之像,比不起鄱阳湖旁隆兴、浔阳等府县,借鄱阳湖域鱼米裕地,水陆之便,云集商贾,兴旺发达。

  
  临时搭起的简陋木台上,演得是过时的戏码,戏子早已过了年龄,发哑的嗓音已难入耳,颜色鲜豔却又破旧的戏服也变得相当滑稽,然而他却看得如此入迷。在鄱阳湖时,每到龙王诞,少不得是富商摆戏,请的都是京城过来当红的戏班,堂会热闹,烧的高香也能把龙王庙给醺得如同走水。

  
  心里不禁有些涩然。
  
  他并不出声唤那个男人,缓缓转身,往山路走去。
  
  白仁岩上的龙王庙建在山腰,虽说是庙,其实也不过是村民集资搭建起来小石头屋,两丈来宽,三丈来长,至多容得下两三个香客。这庙看来也有过修葺,但奈何始终是年月过长,顶上的青瓦大多破碎,墙身虽不至倒塌,倒也是四壁漏风,里面的泥胎塑像坐得尚算端正,只是手工粗糙在所难免,挂著的布袍也色灰黯淡。

  
  敖殷看得心疼,明知道这里的村民不可能为黑龙王修建华贵的庙宇,但眼前看到这个简陋破败的龙王庙,却让他没有办法不难过。
  
  明明有翻江倒海的异能,奔雷烈火,纵是天界之上,能抵挡他一柄偃月长刀的神仙,一手可数尽。他本该可受万人敬仰,如今却只能窝缩在此等荒凉贫瘠之地,连个像样的府邸都不曾有......

  
  敖殷甩甩头,那个威风凛凛,面对千万神兵却更是气势高昂的魁梧背影,在他心底纵历万年也不会消减半点。
  
  心神一动,如今他已是四渎龙神,两千年来苦心修炼,求得权位,不就是为此吗?
  
  山下锣鼓喧天,他抬头看向天域方向。
  
  九霄天宫,便在云中!!
渎龙君 下卷 第八章
建档时间: 9/10 2008  更新时间: 09/10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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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凌霄阁上帝君威,紫莲雏菊无不同
  
  
  凌霄阁内,一名年轻的锦袍男子斜靠玉座,眼帘半眯,似在假寐。
  
  穿著轻纱绸缎的仙娥在座後轻摇羽扇,点上天乳焚香,阁内缭绕仙气,仿佛之前在此议事的众位仙家气息尚未散尽。
  
  忽然外面一阵云霞吹入阁中,男子剑眉轻动,并为张开双目,只淡笑道:"凡间有谓云从龙,风从虎,看来确实不假!"
  
  两旁天仙宫娥并不明白,彼此互望未解男子何意。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股气旋撞开阁门,但见一条银白色的巨龙钻入阁来,吓得一众天女花容失色。
  
  巨龙一个翻身,华光闪过已不见龙身,站在堂中者,却是一名俊郎潇洒的白衣青年。
  
  一众天女认出他来,这位俊美的青年正是受天帝赏识,破格赐封的四渎龙君。几名天女不禁眼含羞涩,悄眼去打量站在阁中挺立如松的青年。
  
  想这天域之内,除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便应天命而生的神仙,从凡间修道登天成仙者少说也过了花白岁数,几乎都是鹤发童颜,或是形象古怪的异人,像敖殷这般年少得志,於天庭立一席位的神仙,确实少之又少。

  
  虽然天帝颁下法旨,严禁天人用情,却也无从阻止天女们心思撩动,秋波频送。
  
  玉座上的男子抬手一挥:"你们先下去。"
  
  天女们退下後,剩下一阁清静。
  
  敖殷上前行礼:"四渎龙神参见陛下!"
  
  男子这才睁开双目,丹凤目中炯炯清明,窥透世间虚伪只看真。
  
  "敖殷,见你行色匆匆,连龙身都不及收好便直闯天宫,想必,是有紧要之事了?"天帝撑臂托腮,慵懒地靠在玉座上,眉间一丝调侃的意味,与他语气中的严苛全不相约,"莫非是鄱阳湖底再有妖物作乱?抑或是四渎河水改道泛滥?!"

  
  敖殷心中一惊,眼前男子乃是九天掌权之尊,脾性诡秘莫测,喜怒矫饰,天庭上仙家无人不晓,帝君治下严苛,敢逆其锋者,严刑伺候,从不偏袒。
  
  斩妖台上雷鸣鞭、业火杖,管你是仙是妖?!
  
  尚记得当日初面帝君的一刻,静静坐在殿上的男子,不需一言,丹凤目俯瞰下界,君临之势,百仙低头。便连他这个心高气傲的龙族太子,也不自觉地屈膝低头。
  
  若非必要,他实在不想跟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打交道。
  
  敖殷道:"臣禀陛下,辖下水域一片太平,并无祸事。"
  
  "莫非是朕记错了日子,今天本是下界仙家上天述职之日?"
  
  敖殷嘴角微抽,极不习惯这种被玩弄於股掌之间的感觉,然而恰恰这个男人却拥有驾驭天地万物的能耐,包括他这个四渎龙神。
  
  "陛下没有记错。"
  
  天帝突然语气一冷,目中厉光如刀。
  
  "既然无事,你来作甚?!"
  
  敖殷顶住压力,挺直腰杆,也不惧天颜震怒,朗声禀道:"此来,乃为白仁岩黑虬龙王请命!"
  
  泰山压顶的气势稍稍回敛,天帝好奇地"哦?"了一声:"你所说的,可就是当年逆天的黑虬龙?"
  
  "正是。"敖殷微觉吃惊,料不到天帝居然还记得黑龙王。
  
  闻天帝道:"因何事要为他请命?"
  
  "黑虬龙王虽是逆将,但当年降服,陛下恕其死罪,而且两千年来在白仁岩安分守己,已赎其罪。"
  
  天帝点头:"他那龙王是当得不错,白仁岩的土地公年年有奏折呈赞。"
  
  敖殷双膝跪下,凝重禀道:"黑虬龙王法术高强,法力更在微臣之上,在白仁岩这等小地方为王实属浪费,敖殷敢请陛下酌情量行,濯升黑虬为大河龙王!"
  
  天帝未有言语,敖殷跪在殿前不禁觉得後颈发凉。
  
  良久,天帝凉凉说道:"朕记得,你与那黑虬乃是叔侄。"
  
  "......是。"
  
  冷漠的声音像冰锥砸落结冰的湖面,清亮,却也骇人:"你可记得,朕曾颁下法旨,天上众仙,不得助亲升道,不得保荐官位!你公然违旨,该当何罪?!"
  
  敖殷也知道此来不易,但在帝君面前,他亦未肯退让分毫:"微臣知罪!微臣只是想到,凡间的帝王也明白举拔贤能,知人善用之理,陛下一定也能不拘一格,任人唯贤!!"

  
  他这般公然挑衅,天帝不怒反笑,然而那笑意却更带森然:"然则,四渎龙君的意思,是说朕连凡间的帝王都不如了?"
  
  "微臣不敢!"
  
  "敢,你又有什麽不敢的?"天帝冷道,曲起食指轻敲玉座,"我若是不应,你是不是打算纠合五湖龙族,仿效应龙行逆天之举?"
  
  敖殷浑身一震。
  
  帝座上的君王冷笑:"可惜那几条老龙太过胆小,翻不出滔天的浪头。而你......敖殷,比起应龙,还相差甚远!"
  
  敖殷银牙紧咬,眼前这个男人只不过几句轻描淡写的说话,却已将他苦心多年的秘密昭揭日下,并明显地让他知道,这个男人的存在,就像江河之中的巍峨山岳,连水中矫健的游龙也无法推动分毫。

  
  "微臣......知罪。"
  
  敖殷横下心里,低头叩首,道:"臣自知罪重,无颜再居龙神之位,愿挂冠请辞......只是四渎水域牵连甚广,必要有能者居之。黑虬龙王能力确实高於微臣,恳请陛下施恩,将龙神之位赐之!"

  
  "你要放弃龙神之位,以交黑虬?"
  
  敖殷点头。
  
  天帝却道:"你又怎知,黑虬愿接管四渎,代行龙神之责?"
  
  敖殷不解抬头,有些错愕,是的,他这番举动不曾问过黑龙王,但他只想,若非遭受贬谪,谁会愿意留在那个方圆二十里的偏僻之地?
  
  "敖殷,朕来问你,若朕当真罢去你龙神之位,而转传黑虬,你想他可会乐於接受?他在白仁岩的禁期不过千年,其实早已届满,如今要走要留也是自愿。"天帝语意深长,让敖殷激动的情绪渐转冷却,开始觉得自己的决定过於鲁莽。

  
  他喃喃自语:"可我想不明白,他为什麽还要留在白仁岩......"
  
  看著眼前这个因情而困陷入僵局的青年,天帝不禁轻声叹息。
  
  但见仙界凡间,劫难百生,逃不过情欲之困,心魔难灭,无法自拔。纵为九天至尊,亦难施点拨,便是因为连他,也未能参透这一个情字。
  
  "好了。敖殷,朕不与你计较前事,且回白仁岩去再看看,是何物叫那黑虬龙王留恋不去。若还是坚持,大可回来找朕......朕立即罢免你四渎龙神之位!!"

  
  敖殷脑袋里几乎变成一堆粘稠的糨糊,无法仔细思考再多其他,便混混噩噩地叩首,转身离开凌霄阁,化出白龙飞落下界去了。
  
  
  
  仙界清风缭绕入阁,叫这凌於九霄之上的仙阁缥缈如幻。
  
  玉座上的男子方才慢慢坐起身,腾过手,捻起一颗翠玉瓜子。
  
  一只匿於屏风之後金丝架上的鸟儿展翅飞出,落在他肩上。只见此鸟不过燕子大小,但形似乌鸦,且有三足,羽色金黄,灿烂夺目。
  
  赤金的爪子钩在天帝肩上,啄去那颗瓜子。
  
  天帝似是自言自语,又似与那鸟儿交谈:"金乌,你也觉得朕是坏人吧?"
  
  这金色的鸟儿便是负日神鸟──三足金乌。这只金乌自卵蛋开始便被收在天帝身边,每日受其身上仙气滋养,竟不到百年便孵化破壳,再经百年已长成燕子大小。
  
  鸟儿不明其意,只是眼睁睁地盯著碟子上的瓜子,探长了脖子长大嘴巴,讨好地呱呱叫。
  
  天帝好笑,便再多给了它几颗。
  
  明知金乌不能人言,男子却仍煞有介事地与它说话:"如今下界种种,都得朕亲自去看,真是累人......你说那千里眼什麽时候才肯回来?"
  
  "早知如此,朕就该把罚武曲星君守天峰的那三千年改成三百年......"逗弄著金乌小小的三只爪子,天帝笑道,"罢了,等你再长大些,朕便免了那个惹祸精的罪,让他跟千里眼一起回来便是了。"

  
  也不知那金乌是明了他话中意思,还是肚中吃饱著欢喜,欢鸣一声,飞上空中在阁中拍翅绕圈,羽翅赤金,绽射光芒优胜一轮朗日。
  
  
  
  
  
  且说敖殷重回白仁岩,无声无色地落到龙王庙前。
  
  他只想著天帝面前的那一席话,饶他聪敏机灵,一时间也想不透黑龙王执著於白仁岩这片方寸之地的原因所在。
  
  星月在天,原来他一来一回,山中已是一片寂静。
  
  四周再无参拜的信众,他愣愣打量这座简陋狭窄的龙王庙。
  
  却见案前的香鼎插满香根,都不是什麽名贵的檀香,也非隆重的高香,然而烧尽的香根密密麻麻,想再往里面多插一拄香都显艰难。被烟火醺得发黑的墙瓦,非文字地记载了黑龙王两千年来的功绩。

  
  案上没有斗大的素包,也没有鸡鸭鱼肉,只放著几个洗得干净水灵的小苹果,几个素馒头,如此而已。
  
  敖殷忽然注意到,清亮的月色下,一束山边随处可见的野菊花被插在案脚的地方。小小一束,花茎的地方被细心扎起,成束地放在不起眼的地方。也许是一个还够不著案台的小女娃,用她能够做得到的方法,将最虔诚的心意奉献到龙王爷面前。

  
  心思一动,敖殷忽然想起两千年前,黑龙王在东海龙宫中说过的一句话。
  
  "这世上,并没有需要我的人。"
  
  只记得那张黝黑的脸上写满落寞,说不出来的空虚,而当时自己尚在年幼,根本想不到其中含意。
  
  如今,他终於明白了。
  
  在逆龙的军中,即便都是些妖魔鬼怪,可那些妖怪向来以力量为尊,并不在乎身世地位,是从心底认同黑龙王。
  
  而这白仁岩上,亦是如此。
  
  这里的百姓如蝼蚁渺小,或许无力献上丰富的祭品,但他们受黑龙王的庇护,并从心底拥戴这位彼泽苍生的龙王爷。
  
  一束朴素的野菊,与那一支十两的紫莲其实并无不同......
  
  
  
  後语:有米有天帝君的fans哦~?live其实粉喜欢这个又严格又喜欢欺负弱小回头又会放人一马的男人呢~~~
渎龙君 下卷 第九章(中秋色礼)
建档时间: 9/14 2008  更新时间: 09/14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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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错过的中秋大节!
  各位中秋快乐~多吃好吃的~~~(某患上肠胃炎只能吃白面包的live怨念中......)
  以下奉上中秋贺礼~~色色一点加点料先~~~
  
  
  
   
  
  第九章 雾云缭绕依情动,屋漏墙倒床也塌
  
  
  
  "敖殷?"
  
  浑厚的声音从他身後传出,黑蟒锦袍的男人从山林间出来,看到挺立在庙前的青年,不禁生奇。
  
  敖殷回神,转过脸来,眼中一片清明。
  
  "二叔。"
  
  "你怎麽过来了?是有什麽急事吗?"
  
  敖殷摇头。
  
  黑龙王见他神色安然,不似有异,才安下心来,过来拉起敖殷的手,认真说道:"敖殷,我正要过去鄱阳湖找你。"
  
  敖殷不禁心头一紧,黑龙王做事一向干脆,看来对自己与他的事情,已有定论。
  
  "虽说我早被逐出敖族,但你我始终有叔侄之份......"
  
  果然是不行吗?
  
  敖殷听他这般说法,已是心灰。纵使他用情再深,却依旧无法打动黑龙王,在他心中,原来一直待他如亲侄。
  
  原来并不需要他为他做些什麽,或者说,黑龙王本来,就并不需要自己......
  
  黑龙王似乎并不适合说这些纠缠不清的话,不到两句就开始有些结巴:"就是说,咳咳,我跟你......之前......"要不是夜色深沈加上他皮肤够黑,只怕那张脸就是烧红了的颜色。

  
  敖殷摇摇头,垂目,想扯出笑容,却发觉如此艰难。
  
  "没关系,二叔你不用介意,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你能够不怪我那日无礼,已是宽宏......"
  
  "啊,我当然不会怪你,就是说......"
  
  "一直以来,我都自以为是地以为能够给予二叔一片自在天空,可原来,世外方圆不过形式,二叔心中,早有自在。"青年坚强地抬起头,凝视著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庞,"敖殷不能为二叔做什麽,也不敢求二叔接受敖殷......只求不要因为这个原因,疏远敖殷......"

  
  敖殷苦涩的表白,像张满倒刺的荆条勒紧黑龙王的心脏,他突然一声咆哮,声震山林,可把林中栖息的鸟儿惊飞四散。
  
  敖殷错愕抬头,却觉肩膀一重,已被黑龙王牢牢钳住。
  
  "别吵!!听我说完!!"
  
  敖殷被他气势吓住,愣在原处。
  
  "我没说不接受!!只是觉得一下转不过来!!我总不能一下子跟刚才还坐在我膝盖上撒娇的侄子到床上卷吧?!"
  
  黑龙王吼完气喘吁吁,比打上百场大战还累。
  
  "就是说......"敖殷难以置信地看著他。
  
  "就是说......你给我时间,我想......我舍不下你......"
  
  黑龙王认真地看著敖殷。
  
  "白仁岩的雨季过了,我刚处理好其他事宜,交待了此方土地,正打算回鄱阳湖。"
  
  "鄱阳湖倒不急著回去!"
  
  敖殷一改之前沮丧,眼中马上露出算计的神光。
  
  回鄱阳湖?一大堆的公务,若让二叔知道了,必定要他先行将所有事情处理妥当了才可再做其他,如今他们两情相悦......嗯,多少还有点差距,但就是这样,才更需要独处培养感情嘛!

  
  再加上那个老是唠叨坏事的龟丞瞎搅和一通,没准好事就得告吹,敖殷自然是不愿就此回去。
  
  果然不愧是四渎龙神,先前的脆弱沮丧仿佛全不存在,眼珠子一转,拉了黑龙王的手,笑容灿烂:"既然我已经来了,二叔便不用急著去找了!方才来到白仁岩,便觉此地山灵水秀,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世外方境!敖殷只想多留几日,不知二叔允否?"

  
  黑龙王岂有不允之理,便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便在我家住下如何?只是那里实在简陋,与鄱阳湖龙宫实在无法相比......"
  
  送上门的兔子岂有不吃之理?!敖殷笑得更加灿烂。
  
  "鄱阳湖里的龙宫也就是摆摆门面,其实我常年在外,走在偏僻地方席地而睡也不是没试过!"
  
  他非常自觉地拉起黑龙王,往山上走去。
  
  黑龙王边走边还是有些疑虑地说道:"可是你丢下四渎水域会否不妥?"
  
  敖殷可没有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回答:"近日并无大事,若有紧急公事,龟丞自会送信过来,二叔尽可放心!"
  
  里面自然有不尽不实之处,然而黑龙王对这个侄儿信任深厚,也没怎麽怀疑,便与他一同回府去了。
  
  
  
  白仁岩虽是地小,但也算是山势奇峻,更因有龙王庇佑,此山松林高耸,水草丰茂,自有一派郁郁葱葱。
  
  一路上山,便见了一个高大的岩洞。
  
  黑龙王停下脚步,道:"此处便是雾云洞。"
  
  敖殷抬头来看,见这洞平平无期,只是紧随黑龙王入洞後,发现洞内云雾缭绕,伸手不见五指,直到洞底,方见亮光。
  
  那亮光出处正是黑龙王的府邸。
  
  虽说是府邸,然其实不过是间砖瓦屋子,看上去跟山下百姓的屋子没什麽区别。
  
  推开柴门,一盏油灯照亮了内室,室内家具也是简朴,但非常干净整齐,一套青瓷茶具端放在桌上,倒也不是独杯。
  
  敖殷相当敏锐,装作不经意地发问:"平日鲜少见二叔品茶,还以为不喜此道。"
  
  黑龙王看了看那茶具,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轻叹一声:"这些都是一位旧友馈赠,他偶尔会路过此地,便会进来叨一杯茶......可惜,如今他步入歧途......也怪我没有察觉他修仙道却暗藏魔心,未能导他正途,险些还害了武曲星君他们......"

  
  接著他将武曲星君与千里眼,及越非凌的前事种种悉述一遍,所谓魔由心生,想那越非凌一生修道问仙,到头来却堕落为魔,实在叫人唏嘘,而武曲星君与千里眼受其所害,一个炼化金乌犯下天条被天帝罚守天峰三千年,另一个打回原形重修法力。

  
  敖殷听过後,才知原来武曲星君与千里眼之间有如此重重磨难。
  
  看黑龙王心中纠结,必定仍是放不下责任,言语的安慰总是无力,敖殷凝视黑龙王,也不说话,只静静地陪他坐著。
  
  烛光摇影,凹凸不平的砖墙上留下了重叠在一起影子。
  
  比起身在华丽的龙宫,此时此刻,敖殷却第一次觉得他走近了黑龙王。这个男人,不再是只能在身後追逐,始终遥不可及的背影。
  
  他挪过身去,轻轻靠在黑龙王身上:"我倒是羡慕武曲,起码可以在天峰之上与恋慕之人相守相栖,可不比我......"偷眼瞧了瞧黑龙王的侧脸,小声嘀咕下半句,"摊上块木头......"

  
  黑龙王耳朵甚灵,倒听到他後面这句,不禁奇道:"难道你不知道千里眼的本体是桃木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敖殷懊恼地瞥了他一眼,对方显然完全不能会意,只好心中暗斥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龙王。然後伸手取过茶杯,手指一点,清泉水即刻倾注满杯,正要抬头喝下,却被厚实的手掌盖住。

  
  "且慢。"黑龙王拿过茶杯,将杯子放在掌心,只见杯中凉水很快便冒出丝丝热气,黑龙王这才重新将杯子交到敖殷手中,"秋夜见寒,冷水喝多了会著凉。"
  
  被温水泡热的杯身,暖和著敖殷的手,他乖顺地喝下温水,那暖热的感觉,直透心田。这个粗豪的男人,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做出温柔的举动,每一次不经意的关切,都让敖殷禁不住鼻酸。

  
  四渎龙神的外壳,在黑龙王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见他不作声,黑龙王不知何解,便问:"敖殷,你是不是饿了?"
  
  杏眼微潮,扫了他一眼。
  
  是啊,怎麽不饿?不远万里飞过来,然後在云霄九重间奔来跑去,他岂止是饿?一条龙都能吞得下!
  
  "那你想吃些什麽?"黑龙王有些为难,"这边没有蜜柑,这、这......要不我飞去洞庭采些回来?"
  
  谁要吃果子?他比较想吃龙肉。
  
  敖殷连忙拉住急欲动身的黑龙王:"其实我也不是很饿,只不过是有点累了。"
  
  "啊,对!"黑龙王这才想到从鄱阳湖飞到此地确实非常累人,便连忙扶起敖殷,送入卧房。
  
  卧房虽然不大,但床铺是足够大的,占了许多地方,大概是黑龙王特地为自己打造的。
  
  黑龙王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这里从来不曾有人留宿,也就没备客房......就、就将就一晚,可好?"
  
  敖殷眨了眨眼,有点不信,二叔居然如此直接?
  
  "好......"
  
  黑龙王替他脱去外衣,粗糙的大手让敖殷一阵心跳难耐,之前一点点的疲惫早不知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暗自期待起来。
  
  可黑龙王将他安置上床,又细心掖好被角,完了居然转身就走。
  
  "二叔?!"
  
  "怎麽了?"
  
  被下的敖殷气得鼓起两腮,好吧,他就不该对他这块老实木头有所期待就是了。既然山不就我,我就山,又有何妨?!
  
  只见被褥下忽然隆起,从被脚出突然冒出一条白色龙尾,龙尾像鞭子般抽过去,一下子卷住黑龙王的左脚,连拉带绊,把没有任何防备的黑龙王给撂倒在床上。
  
  "啊!!──"黑龙王庞大的身躯这一倒,直接就压在躺在床上的敖殷身上,这显然是敖殷没有预料到的,这一压下来,差点没压断他两根肋骨,龙尾啾溜一下收了回去。

  
  听下面的人惨呼,黑龙王连忙滚身翻进床内,伸手扶起敖殷:"怎麽了?"看敖殷疼得龇牙咧嘴的模样,不禁心疼责备:"真是胡闹!"
  
  敖殷浑身酸软地躺在黑龙王怀中,反正是真的弄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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