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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霞王)真是善良呢…太天真的可是你唷……」
初季在防风眼镜底下的脸变得歪曲,将力量集中在握紧的拳头上。
「那个女人想必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吧…就是这一点最让我感到不爽唷!]
从头上方响起金属摩擦的声响。
「……!」
(霞王)仰头望向上空。
在堆积著的废车山顶上,起重机的吊钩所勾住的汽车正摇摇欲坠。
趁著金发少女动摇的空隙,初季以猛烈之势往横向飞去。
——初季背上伸出的触手,沿著地面连结到起重机。
在对话的期间里,初季用(霞王)不会注意到的轻微动作让触手在地上延伸。伸长到极限的触手顺著钢丝,连接到吊钩的前端。
初季的触手利用起重机的钢丝,牵动山顶上的废车.
「呜喔喔喔喔!」
废车掉落到地面,金发少女的身影被压在生锈的车体底下。
震动造成山丘失去平衡。废车山发生山崩,大量的汽车眨眼间淹没少女所在的位置.
「呼……哈……!」
初季站到地面上,激烈地喘息著,触手回复到原本的长度。
尘土落尽,废弃工厂里一片宁静.
「啊哈哈……」
露出笑容,初季呆站在原地。
「连这样也不行吗…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呢?」
缠绕在初季脚上伤痕的雾并没有消失。
「你很清楚嘛,(鸦丫)」
从废车堆里冒出的爪子,将废车一扫而飞。
——里面露出毫发无伤的(霞王)身影。
「不知不觉间,你也变得称得上是一位战士了…我不会再放水或大意,将用全力将你打倒。」
初季挤出剩余的力气浮到半空中,之後一口气朝(霞王)加速飞行。
「喝啊!」
爪击如雨般落下。
初季扭转身体做紧急旋转,接连闪过爪子的攻击。当飞到(霞王)的身边後,用触手将金发少女的身体和云雾一起抓住。
初季带著(霞王),就这样快速地往高空攀升。
「没有用啦!不管从多高的地方掉下来,本大人都不会有事的!]
初季无视少女的警告,直线迈向云端。
(霞王)在空中产生漆黑的爪子。锐利的爪尖瞄准初季。
「呜……!」
但是初季连续以大角度回转。左右摇晃的爪子无法锁定目标,(霞王)不满地咋舌。
初季持续朝向上空加速。
加速。
再加速。
「呜……?」
当少女改变脸色的时候,已经是到达伸手可以摸到云的高度了,
「你这…家伙……!难……道……!」
察觉到初季的目的後,(霞王)挥舞漆黑的爪子.
爪子的前端擦过初季的脚,引起一阵剧痛。
但是初季仍然继续飞翔.
往天上飞去。
——在…这么快的速度里…又飞又停的……呼吸……头也觉得充血……!
这是夕说过的话。之後,她一直到睡著前都一直碎碎念著这件事。
「开什…么玩笑!本大人…谁都…不会…输……!」
(霞王)的叫喊声逐渐变得微弱。
冲破云层的初季眼前,满是一片纯白。
同时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
身体的感觉慢慢衰弱,眼前原本的白色渐染成黑暗。
然後初季看到的是——一如往常的幻觉.
深邃的黑暗之中,向著虚空伸出手的自己。发狂似地想要什么东西而在黑暗里摸索,但是手里总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什么都得不到…什么都拿不回来……
幻觉过去,初季的速度慢了下来。
在强烈的阳光底下,闪烁著的防风眼镜里渗出透明水滴。
——这种事情我也知道…可是我头脑不好,不晓得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啊
(老师)...
「....]
数分钟後,初季降落到地面。
她将昏厥过去,全身软趴趴的金发少女自触手中解放。
因为急遽加速的反作用力,导致流向大脑的血液变慢,造成所谓「黑视」的昏厥现象。这是在战斗机的驾驶员身上容易发生的症状。
初季向下望著昏倒的(霞王).围绕在自己脚边的雾,也在少女失去意识的同时消散了。
(霞王)也是三年前那天,在青播磨岛上的人物之一.或许可说是达成复仇的一部分了。
但是初季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也没有打赢上位附虫者的喜悦。
少女不发一语,紧紧握住垂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对於俯视著(霞王)的自己,心中忍不住觉得非常悲伤。
初季转过身子,留下待在原地的金发少女.鸦蜻蜓从她的身上分离出来。
「嘿嘿,我打赢小(霞王)了唷,(老师)……」
拖著自己满布伤痕的身体,初季离开废弃工厂。
「我很厉害吧…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唷……」
独自呢喃的声音里,混杂著啜泣声。话语到後半段,被一旁电车的行走声音盖过。
[…(老师),你夸奖我啊……(老师)……」
这三年来,初季已经习惯孤独。
失去重要之人的悲伤也总算平复。
反倒是一心想要复仇的意念越来越强烈。
——她本来是这么以为的。
「好想…回到岛上…好想回去唷…我不想要再战斗了…好想要回到哥哥和姊姊…还有(老师)在的那座岛上去唷…!」
但是,初季从三年前起就没有任何改变。
不断想念故乡,孤独一人这件事让初季无限寂寥。这份悲伤已经悲伤得无法承受,甚至会觉得复仇一点也不重要了。
双脚自然地朝向某个目的地前进。
自己很清楚那里没有任何人在。初季知道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会等待她了。
却仍然不得不往那里迈进。因为没有其它可去的目的地,能回去的场所早就不存在了。
当到达冷水桥的底下时,太阳已经染红。
望著浮在水面上的屋行船,初季走下连接桥下的阶梯。河堤上看不到其他人影。
初季的身体逐渐虚脱,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是因为(虫)吃掉自己太多梦想的关系吧?
「啊哈哈…这里就是我的临终之处吗?」
早就知道的事。没有人会等著初季。
正当初季将要笑著倒下的时候。
「应:应该不会来了吧,诗歌…她可能被(霞王)解决,或是……」
「放心,初季一定会来的。」
「你从刚刚就一直重复这句话…说…说不定,初季会抛弃我们……」
「……」
「为…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你要否定我的话啊,诗歌!」
初季睁大双眼,这些声音绝对不是自己的幻听。
两眼凝视桥下的阴影处。在纸箱堆成的墙壁对侧,看到摇晃的两颗头。
初季的身体重新涌出力量。心里不断剥落的梦想碎片,逐渐回复到原来的形状。
——「老师」……
初季低下头,笑容自然地从嘴角边扬起。
——看来我似乎死不成了唷……
初季抬起头来。
「嘎喔!」
初季大声吓唬,纸箱对侧的头震了一下
「我是(霞王)喔!我、要、吃、掉、你、们、喔!」
诗歌和夕探出头来。显露於两人脸上的是放心的笑容,但是夕马上就露出生气的表情。
「初季!你平安无事呢!」
「我…我本来是要逃走的!可是诗歌说…约好要三个人一起到樱架市去,不听我说话…
「初季受伤了。」
[这点小伤,放著就会自然恢复的唷!比起这件事,我肚子好饿喔!小夕买东西给我吃!]
「……」
「怎么啦,小夕?」
「那个…我…我会努力不要变成你们的累赘的!所以……!」
初季露出微笑.要是没有夕的一番话,她大概就不会打赢(霞王)了吧?
「小夕才不是累赘唷!」
「所以我也——咦?」
「这种事先摆到一边,我好想吃牛排或烤肉唷!小夕去买肉来啦,我要肉!]
「才…才没有多余的钱可以买肉!」
「肉……]
「诗歌不要做出那种期待的表情啦!」
在夕阳时分的桥下,三位少女的喧闹声持续了好一阵子。
2.04诗歌 PART3
脱离赤牧市的三个人,正窥视著冰刨市郊的一栋建筑物.
「就算有人在,又有什么关系?特环的追兵不会追到这种地方来啦!」
「这…这是在那之前的问题!光是想到被其他人看到的结果…像昨天那样找空屋过夜一定比较好,一定!」
「咦——我才不要咧!小诗歌也不想再待在那么寒冷的地方了吧?」
「恩…恩…啊…可是,那个……」
「不要再罗唆了,走吧,咚——!」
被初季猛然一推,诗歌和夕踏入建筑物里。
「你...你做什么啦,初季!」
「欢迎光临!」
「不要自己讲台词啦!」
「上面写著柜台在那边唷!」
「应...:应该没有人在吧?虽然本来就是在找无人的地方,理所当然不会有人才对…这,这个要怎么操作啊?」
「啊,这间房间好大唷!好棒,还有替换用内衣的自动贩卖机耶.那就选这间啦!按下!]
「啊!那间房间很贵耶!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挑便宜——」
「啊…好像有人来了。」
「呀——!我们赶快走人吧!快点!」
夕手上的钥匙标有号码,三人搭乘电梯,往号码上的房间迈进。
在走廊和情侣相遇,诗歌和夕贴著墙壁让出走道。
「嗨!你们相爱吗?」
「不…不要闹了,初季!」
三人躲进目标房间,但是即使进入房间里,仍然喧闹不断。
「听好,因为这房间的关系,钱减少很多。还有,我们只是在这里稍微休息而已喔!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何况待太久被加收钱就——」
「小诗歌要喝饮料吗?」
「初…初季!请不要擅自打开冰箱!我说过没有钱——」
「啊……」
「呀!诗歌,电视!关.关掉!不可以看那种东西啦!」
「好喝,再来一瓶。」
「不要打开来喝!」
越过冷水桥,进入冰刨市的时候已经是夜晚时分。
最後决定听从初季的意见——夜晚的移动过於危险,隔天再行动。三人都相当疲惫,因此使用仅有的一点钱到住宿设施过夜。就算如此,也不能住到高级饭店里。
於是诗歌等人想到去所谓特定目的的旅馆过夜。因为柜台是采自助管理制度,即使是像她们这样只有三位少女,也不会遭人怀疑.
旅馆外观虽然老旧,房间内部却装潢得很美观.房间里有一张大双人床,以及电视和冰箱。
「我要先用浴室!小诗歌,帮我拿著这个。」
初季将项链交给红著脸,关掉电视的诗歌。
「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要弄丢了喔!还是你要跟我一起洗吗?我会好好疼惜你唷!]
「才…才不会一起洗呢!疼惜是什么意思啊?」
做出回答的不是诗歌,而是夕。
「重要的东西……」
诗歌注视著收在手上的项链。在银色锁链前端的戒指被反射的灯光光源照得金光闪闪。
「难道是情人送你的礼物吗?」
夕以嘲弄般的口吻询问。初季点头回应:
「呀——我会不好意思啦!」
「咦!真的是这样吗?」
「原来初季有情人啊……」
「不过被特环杀掉就是了。」
褪去毛衣的初季,毫不避讳地脱口说出。
诗歌和夕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地看向初季。
「咦……?」
「才怪啦!这条项链…该怎么说才好呢…应该算是故乡遗物之类的东西吧!毕竟其它东西全部都烧掉了。」
初季轻描淡写地说著,在原地一件又一件脱掉衣服。解开缠头巾之後的额头上,有著像是烫伤一般的痕迹。
「你…你在哪里脱衣服啊?要脱请到浴室去脱!」
「有什么关系!罗唆的小孩子啊 就要被强制带走喔!来吧!」
「什…刚…我刚刚不是说过,不要一起洗了吗……?」
夕被光溜溜的初季带走。从浴室传来两人吵闹的声音。
被留下的诗歌,看著手上的项链。
——要是得到自由的话,我就真的一无所剩了唷!
诗歌回想起初季曾经说过的话。
「……」
她默默地将项链紧握在手心。
洗完澡之後,三人立刻钻进棉被里.因为只有一张床,夕被夹在中间.三个人并排睡觉。
或许是太过疲累,少女们没有任何对话,很快就熟睡了。
——诗歌放心地将身体托付给睡魔。不知经过了多久之後……
她听到微微的声响,张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里有一个在动作中的人影。
是初季。
进入被窝的时候是一身内衣,不过身材修长的女性已经穿好衣服。走向衣架的位置,偷偷摸摸地,不晓得在做什么。
「……!」
初季拿在手里的是一张光碟片,是从夕的衣服口袋里悄悄掏出来的。初季回头看向床铺。
诗歌赶紧阖上双眼,感觉到初季看著安静沉眠的诗歌和夕。
诗歌再度张开双眼,视线内看到的是初季走出房间的背影。初季手里拿著她自己的大衣和防风眼镜。
——初季……?
「……」
诗歌悄悄下床、穿上外衣,赶紧跟上离开房间的初季。
来到走廊後,已经不见初季的踪影。
她著急地环顾四周。
通往走廊前方的紧急楼梯的逃生门是开著的,诗歌往门的方向小跑步.
不知不觉间,外头已经快要天亮了,逐渐明亮的天空迎接诗歌。
初季坐在紧急楼梯上,诗歌反射性地躲在门的背後。
在诗歌的眼前,初季戴上防风眼镜。伴随著空气泄出的声音,在防风眼镜的侧边,耳朵上方的位置出现一个细长的空洞。初季将光碟插入其中。
「……」
接著一段期间,初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过了数分钟後,光碟自防风眼镜里退出,然而初季仍然不为所动。诗歌虽然感到不对劲,但是察觉到初季微微颤抖的肩膀,因而屏气凝神。
「——非杀了不可……」
初季突然冒出的一句话,由於声音太过低沉,让诗歌听得心惊胆跳。
「那个女人…我迟早要亲手让你尝到生不如死的痛苦!为什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没想到那个百足竟然是真的…这样子,小诗歌不就…你们打算让附虫者到死之前为你们卖命多少次——」
初季愤怒地叨念著,诗歌被吓的倒退几步,脚碰触到逃生门,发出「嘎当」声响。
[啊....]
初季为之一愕.手里拿著光碟,将防风眼镜摘下。
「小诗歌,你以为我会这样逃走吗?」.
回过头来的初季,脸上浮现威吓般的笑容。
「不可能啦!我还有很多事情等著小诗歌帮我完成呢!我不会逃跑,也不会放你走的唷!]
被初季的气势压过,诗歌缩紧身子。
「初季……」
「什么事?」
「初季到底…打算做什么事情呢?又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关於这个嘛,现在还不能跟你说唷…不过……」
初季抓住诗歌的手腕。强劲的力道让诗歌皱起眉头。
「别忘记,救了小诗歌的人是我!等你拿到想耍的东西後,就要按照约定听我的话唷!]
[...]
「回答呢?应该是“好的,我知道了”吧?」
「如果我听从初季的话,初季的心情会变得比较释怀吗?」
对於诗歌的发问,初季瞬间面无表情。
「项链的事情应该是真的吧?初季打算做的事情,如果是复仇或报复的话,我...]
不等诗歌把话说完,初季便粗鲁地将诗歌推向墙壁边。
「你想说什么?」
初季脸色大变,展露出愤怒的神情,怒视诗歌。
「你不听从我说的话吗?既然这样,逃跑游戏就到此为止吧!向特环透露我们的所在之处,我也会把你一起拖下水!」
「可是,复仇这种事——」
「小诗歌懂什么?家人有在自己面前被烧掉吗?最喜欢的人有被放火烧死吗?你有看过自己重要的东西,全部都在眼前被烧得面目全非过吗?小诗歌和我不一样,因为你那么强,才会讲这种好听的话啦!像我
一样又笨又没有力量的人,你要我怎么——」
「以前有个人和你一样…也是只会以仇报仇!」
诗歌忍不住放大音量。初季第一次见到诗歌呐喊的样子,不禁停止说话。
「可是,那个人死了……!」
回忆起过往,诗歌流下眼泪。对诗歌这么说的少女,转瞬间就从她面前离开了.
「利菜她……死掉了啊……!」
初季露出惊讶的神情,但是马上就焦躁地皱起眉头。
「就算我死掉了,也跟小诗歌没有关系吧?秘种一号的小诗歌是不会懂的。」
「我已经不想再看到忘了自己的梦想,只为报复而痛苦的人了…事实上,没有一位附虫者是强悍的……」
诗歌仰望初季的脸。
忽然一瞬间,诗歌发现缠头巾少女的眼眸里失去光芒。然後初季看见她像是突然回神似地摇晃著头部。
「……!」
诗歌知道这个情形。不会错...这是梦想即将被自己的(虫)吃尽前的徵兆。
「初季——」
初季挥开诗歌打算搀扶自己身体的手。
「已经太迟了!这三年来,我每天都只想著要向那个女人报仇!我的双手…已经抓不到任何东西了!什么都拿不回来了!所以这双手,要用来掐住那个女人的脖子!这双手只是为了杀掉那个女人而存在!」
初季浑身充满愤怒地用力抓住诗歌,诗歌却轻柔地将双手放在初季手上。
「我一点都不强…大概比初季,还要弱很多……」
「才没有这回事!要是我能像诗歌一样强的话……!」
「所以…只要这样做,就能感到安心…当摸著某个人的手时,我就可以稍微放心…因为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像这样摸著初季的手,我就会感到安心喔!」
初记的眼神因为动摇而游移不定。
「初季的手,是为了这么做而存在的……」
「……!」
缠头巾的少女一阵鼻酸。看在诗歌眼里,她是一副随时会哭出来的表情。
「不——」
初季低头叫唤:
「不要碰我的手!」
她用力将诗歌推向栏杆,并别过脸。有如保护被摸到的手一般,将手紧紧缩在自己的怀里。
「小诗歌也想要从我身上夺走…我要是连这个心情都消失的话…连憎恨都被夺走的话…不要抢走啦!不要再从我身上抢走任何东西了!」
「初季……」
抱著自己的手,蜷曲背部的初季,就像因为恐惧而胆怯的孩子一般。
诗歌从初季背後环抱住她。被诗歌碰触,初季的身体震了一下。
[…你们为什么会待在那座桥下……?」
初季轻声问道:
「你们会什么会等我…小诗歌就算没有我在也...]
「我才不跟你说唷!」
诗歌模仿初季的口吻回答。
初季虽然吓了一跳,但是马上就嘟起嘴巴。
「不要学我啦!」
「因为我觉得…应该要和初季再见一次面。」
初季睁大眼睛.
「因为初季救了我,所以想和初季一起到樱架市去。只有我和夕..一下子就会被抓到了。」
初季一阵茫然.过了不久後,从嘴边露出浅笑.
「我话先说在前头,小诗歌可是我的奴隶喔!这一点可别忘了唷!]
「嗯…恩。」
「当然小夕也是唷!不过小诗歌嘛…我会把你当成比小夕要稍微高等一点的奴隶。」
「我应该说……谢谢吗……?」
就在诗歌头歪一边的时候。
从紧急楼梯逃生门的另一边,从走廊传来声音。
「诗歌!初季!你们在哪里?」
是夕的声音。
诗歌和初季从门後探出头来,看到惊慌失措的夕来回走动著.
「你们去哪里了?光碟也不在…你们两个就这样丢下我..]
夕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为什么一句话部不说就走了?我说过会努力不要成为你们的累赘啊...诗歌也说过要一起到樱架市去的…结果,为什么你们要丢下我啦…呜呜呜!」
夕在最後嚎啕大哭了起来,从附近房间里陆续出现其他的客人围观。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我最讨厌诗歌和初季了!」
「……这真是太有趣了,就这样先观看一阵子吧!」
诗歌不理睬初季的提案,一心想要赶快回到夕的身边,让她安心——
「初季这个笨蛋!诗歌这个闷骚的色鬼!」
正要起身的诗歌,因夕的这席话而停住动作。
「她应该是在说小诗歌之前打开色情频道的事吧?]
[想不到你一脸正经却这样…好可怕喔……」
「呜呜呜呜呜……!」
夕的哭唤声,就这么一直持续到天明。
3.OO 夕 PART 4
自从夕等三人在赤牧市相遇以来,这是第二次迎接早晨。
在度过一晚的旅馆房间里,做好准备的三人面对面讨论。
「好了,目标是在今天内赶到樱架市!还有,诗歌、初季,切记不要做出醒目的举动喔!」
「是的,班长!」
「谁是班长啊?虽然我在学校的确是担任班长啦……」
「班长,小诗歌好像有话要说。」
「咦?我吗?」
「……什么事?」
「小诗歌说她不想被会哇哇大哭的人,一副很了不起似地指挥。」
「那…那个是……!」
夕知道自己满脸通红。
昨晚…应该说是今天早上,夕醒来後,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诗歌和初季都不见踪影,
放在夕衣服口袋里的光碟也不在原处。夕因此以为两人丢下自己,稍微哭了一下.
「那是因为你们两个什么都没有说就不见了…然後光碟也不在……!」
「我们只不过是一起去看看旅馆外面的样子嘛!况且,光碟不是好好地放在衣服里吗?」
初季说的没错,诗歌和初季很快便回到房间。当夕说光碟不在时,初季一边回答「哪有不见?」然後在夕的衣服里翻找。随後从另一个口袋里探出来的手上,确实握著光碟。看来是自己记错放置光碟的口
袋位置了。
「不…不要管这种人了,我们走吧,诗歌!」
「恩…恩。」
正当夕和诗歌要走出房间的时候。
房间里的内线电话响起。
夕赶到电话机旁边,拿起话筒。
「对不起,我们马上出去——」
『不,请不要离开旅馆。』
话筒另一端传来冷静、稚幼的少女声音。
「艾…艾莉!」
诗歌和初季转头望向夕。
[(冬萤)应该有在那里吧?请换她听电话。』
「她说要诗歌听……」
诗歌对夕的话表示困惑。初季从旁边把话筒抢走。
「你是昨天帮助小诗歌她们的人吗?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们的位置?」
初季以低沉的语气询问。夕和诗歌将背挺直,耳朵贴近话筒。
[(鸦),我没有话要和你说,换(冬萤)接电话。』
「我为什么要听从一个初次碰到的小鬼头的命令?不要偷偷摸摸跟踪在我们後面,让我们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我正有这个打算,把电话交给(冬萤)」
三个人面面相觑,诗歌从初季手里接过话筒。
「那…那个…昨天谢谢你救了我们……」
『比起这件事情,请别贸然离开那栋建筑物。中央本部的战斗员正在冰刨市建立包围网。』
夕等三人哑口无言。
——怎…怎么会……?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我们在冰刨市?
在夕开口提问之前,艾莉继续说道:
[不只如此,中央本部连樱架市都派出了局员。另外,或许是察觉到本部的动作,东中央分部也跟著开始行动,双方势力从来没有这么接近过。疑心暗鬼的本部和分部万一发生冲突的话…情况会变得非常
危险。所以一有可疑的举动,可能马上就会遭到攻击。』
[...]
『即使冒著可能会和东中央发生争斗的危险,对本部而言还是非取回不可的,就是(冬萤)…和那张光碟.如果光碟落入东中央手上的话,到时很有可能会爆发特环内部的战争。』
——战…战争?因为这张光碟的关系?
将目光从发抖的夕身上移开,诗歌用双手拿著话筒。
「小夕手上的光碟到底是什么东西?和我有关系吗——」
「不对唷,小诗歌。在问光碟的事之前,得先问这个叫艾莉的孩子一件事情。」
初季一脸严肃地盯著话筒。
「中央本部为什么会聚集在冰刨市?我们离开赤牧市後到达冰刨市的事情.为什么中央本部会知道?而且连目的地是樱架市这一点,看来好像都已经知道了。」
[详细情形我也不清楚。』
「小艾莉,不是你泄露出去的吗?」
初季以尖锐的声音质问。
『....』
夕忽然惊觉。
对了,夕曾经不小心对艾莉说出目的地。三人以外知道目的地的人,只有艾莉而已.
不过,如此一来就会产生矛盾。
「可…可是…艾莉昨天救了我们……」
就如同诗歌所说,如果有心陷害,她应该早就在赤牧市下手了。
『没错.(鸦)…你有偷偷和外部的人联系吧?』
「……咦?」
夕望向初季。
「你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初季竖起眉毛。
「你到底是谁?给我滚出来!]
「初…初季…」
[没问题,我现在也正好抵达冰刨市.在街道的尽头处,有一栋建设中的购物中心,我们就在那里碰面…你们身边有可以写字的东西吗?我将配置在冰刨市里的刺客的大致位置都告诉你们.你们就照著——
』
「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情?」
『等见到面,我会全部告诉你们。』
艾莉从头到尾保持一贯冷静的态度。诗歌在电话机旁边的便条纸上,依艾莉说明的内容画出追兵的配置图。
「……」
艾莉接连举出来的追兵数量,马上就让三人哑口无言。
——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有办法逃掉啊?
夕在心里呐喊。
整个冰刨市可说是彻底被追兵埋伏了。
「你要我们相信你说的话?」
初季终於说出话来。虽然语气里带著挑衅意味,表情却十分沉重。
[难道你们三个人能从满是追兵的冰刨市中突破重围吗?击退(霞王)的奇迹是不会发生第二次的喔,(鸦).就凭你是保护不了(冬萤)的。』
夕听到初季咬牙切齿的「叽哩」声响。
「可…可是……」
夕提出发言:
「约碰面的那栋大楼地点和樱架市的方向完全相反…去那么远的地方,到达时已经傍晚了…我们明天一定要赶到樱架市啊!」
『没有问题.相信我,(冬萤).』
夕看著诗歌,初季也一脸怃然地望向诗歌。
诗歌闭著双唇,似乎在思考什么。
很快地,她做出了决定。
「走吧,到购物中心去。」
冰刨市的天上是万里晴空,白云在高空上冉冉漂浮。
离开旅馆,夕等人向东前进。
在购物中心碰面吧——
自称艾莉的少女在说完这句话後结束通话.对於初季要求的「记得要自己一个人来喔」,少女很乾脆地回答[当然].
冰刨市是被称为所谓市郊住宅区的都市。夹在赤牧市和樱架市之间的这么大面积的都会区有许多旧式的建筑物。
从冰刨市到樱架市之间,有一条高速公路穿越其中。夕等人沿著这条在冰刨市内呈现弧状的道路前进。
三人在路上一再地提高警戒心,而目前为止也还没有被追兵发现。在艾莉所指导的位置上,好几次发现白色大衣的身影,正确到令人觉得可怕。
由夕带头仔细观察周围,接著三人继续前进。在接近中午时,发生了初季在无理取闹「我好想吃肉!牛排!烤肉!」的事件。好不容易才用摊贩的肉包让她住嘴,这也成了三人的午餐。
「似乎可以顺利到达购物中心呢!」
位於高速公路下方,一边走在没有任何铺设的道路上,夕一边轻声说道:
「可是我们离樱架市越来越远了……」
虽然说过要相信艾莉,夕的不安却不断膨胀。她觉得自己输给内心的焦躁感,有股现在就想要更改方向,往樱架市去的冲动。
「那个,那位叫做艾莉的人…到底是谁呢?」
对於诗歌的疑问,摆出一副臭脸的初季不屑地说:
「会说请相信我的家伙,就是最不能相信的人唷!]
初季仍然对艾莉抱持不信任感。
无法相信来路不玥约人也是正常的,连夕到现在也还是半信半疑。
但是艾莉在赤牧市救了夕与诗歌也是事实,而且现在也因为有艾莉的建言,才能勉强在满是敌人的冰刨市里移动。
满是敌人——
夕思考著,回想起昨天的恐怖情形。
「初…初季,(霞王)真的不会再追过来了吧?对吧?」
初季两手置於脑勺後方合十,点头答道:
「应该吧!本部对任务失败的人是很严苛的。被等级低的我打倒後不只会被降级,应该还会暂时遭到谨慎处分。]
「初季好厉害喔,竟然能够打赢那个人。」
「嘿嘿,再多夸我两百三十五次吧!」
「好厉害好厉害好厉害好厉——]
「不可以把她的话当真喔,诗歌……]
「我说啊,小(四目)和小(足高)也是我一个人打倒的唷!」
[是是,让他攻击电缆线来打倒的,对吧?我听过好多次了…不过(霞王)还有些人,不是中央本部里特别强的人吗?在这种紧急状况时做出谨慎处分……]
「那个女人就是这种人。因为本部长常常不在中央本部,就用强硬的手段随心所欲。]
两手合在後脑,初季事不关己似的轻描淡写诉说著。
夕和诗歌沉默不语.
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这个组织,看来不能以夕所知道的常识来看待。除了这个组织以外,关於(虫)的存在以及附虫者,还有现在在她身旁的初季与诗歌,都不能以常理看待吧?虽然是後知後觉,夕现在
才知道自己其实什么也不了解。
这短短两天内所发生的事情,和自己过去的生活南辕北辙.夕每天重复过著到学校上课、到补习班补习、和朋友见面的生活……只是不断反覆相同的流程罢了。本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无论走到世界的哪一个角落都不会变。至少夕所居住的城镇,在这个和平的国家里是这样才对。
但事实并非如此。
夕因为偶然的契机——发现倒地的少年.她只不过转个头而已,另一个完全回异的世界便蔓延而至。它总是在自己身边吗?或著说,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两个世界因此重叠了呢?不论是哪一种可能,夕都
已经踏入「这边」的世界了。
曾经有好几次的机会可以回到原本的生活中,夕却以自己的意志拒绝。
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现在反而觉得原来的生活像是另一个世界。
「嗯恩——]
夕摇摇头,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吧?思考逻辑变得有点短路了。
在和平世界里,过著一成不变生活的夕已经不在。现在在这里的是被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追杀。却仍一心想要到达樱架市的另一位海老名夕。
「怎么啦,小夕?]
「啊,没有…我突然想到一些事情……]
「你现在再怎么烦恼也是没有用的唷!早点下定决心吧!」
「不用你说。我也知——]
夕转头回顾,凝视著远方。
冰刨市被一望无际的橙色给渲染。
三人走在高架桥底下。不知不觉间,已经是黄昏时分。
高楼大厦四处林立,街道的样貌仿佛是高低不一的积木所堆积而成。城镇的外观被夕阳的余晖照映成一片火红。
虽然是随处可见的景象,夕却莫名看得入迷。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染红的太阳是这么地漂亮,这么地令人感到惆怅。
夕的眼前变得模糊起来。
她察觉到自己正在落泪。
「小夕又在哭了!又感到害怕了吗?乖乖,不用害怕喔!」
「我…我才没有哭呢!而且也不是因为害怕…是夕阳太漂亮的关系啦!]
「好,小夕从今天起也是附虫者了!因为小夕被爱哭虫附身啦!]
「我才没有咧!」
诗歌也望向夕阳。
「小夕喜欢夕阳吗?」
「咦?不…也说不上是喜欢啦…但也不讨厌就是了。只是觉得它很漂亮而已……」
似乎在思考什么似的,诗歌沉默不语。对著头歪一边的夕和初季,诗歌回以微笑。
「虽然可能已经不在了,也不晓得小夕会不会喜欢…但如果是小夕的话,应该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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