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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的口吻,却很适合她。这是个看上去年龄稍大的女子,或许就是这里的头领也说不定。“晚上好,我是赤濑川七那。”与方才毫不掩饰的微笑不同,七那换上了职业化的微笑。“我来是想和你们谈笔生意。”“生意吗,原来如此。”一个绑头带的少年无聊似的呼了口气。他两手插在口袋里,毫无防备的,就那么看着这边。“你们经常就这么出现啊。”“生意的事当面谈是我们的原则。不管是多么危险的对手,一味的恐惧是什么都办不成的。”一点也谈不上是欢迎的氛围,但是这种程度也还在预料之内。想要在这块至今谁也没有染指的领域开始新的业务,虽然有一点的风险,但是为了实施计划,不可避免的要和这块土地的所有者——“虫羽”进行交涉。“太过分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小声嘀咕了一句。她穿着合身的短裙,和另外两个人不同,怎么看都不像是战斗人员。不去理会那个不知所谓的少女,七那决定继续谈判事宜。“我想要进步一商榷一些具体问题,嗯,负责人是——”“你们的要求求是什么?”夹克衫的女子故意凶相毕露的说道。“在这里谈话不太方便吧?观众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哼,那就去小木屋里——”“你们所做的事情,我觉得再差劲不过了......!”又是那个短裙少女插进了一句话。七那的职业笑脸不禁垮了下来。最讨厌谈判被打断的她不由得本性毕露,危险的眯起了一只眼睛。“可以让那个孩子闭上她的嘴吗?别一直吵吵嚷嚷的。”“吵吵嚷嚷?您说这孩子哪里吵吵嚷嚷了?”不知为何,那个领头的女子一脸反愤慨地责问道。或许那是她的妹妹吧,也保护得过头了。正因为如此所以才讨厌和外行进行谈判。七那叹了口气。“明白了,那算了吧。”“什、什么算了?我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看着少女双颊气呼呼的鼓了起来,七那也不禁有些来气。和短裙少女相互瞪视着,两个人同时开了口。“和你们没法谈下去了。能让宗方先生出来吗?”“你们把宗方先生藏到哪里去了!”宗方槐路。和七那的祖父一样,仅靠一人之力积累了巨万财富的大实业家。其独断专行的经营方式和赤濑川一族非常相似,但是却因为他从不使用强硬手段,因此在这一点上比起赤濑川财团广受好评。宗方槐路正是这座山现在的所有者。正因为是奉行一分一毫也不能浪费的经营理念的宗方槐路,他买下这座一无所有的山就肯定有他的理由。七那的推测虽然整齐,但是——“......”被寂静包围着的露营地,七那呆呆的站立着。似乎是因为意料之外的变故思考也停顿了几秒。过了一会儿,七那才缓缓的开了口。“宗方......不见了?”“难道不是被你们绑架去了吗?”夹克衫的女子也是一副很意外的语气。“呃,那个......对不起。”少女的声音小到快要听不见,这些都无所谓,七那咬着嘴唇,转向夹克衫的女子。“可以把详细情况告诉我吗?‘虫羽’的首领就是你吧?”“不——”夹克衫女子,以及头带少年都看向了短裙少女。“对、对不起......”对着张口结舌的七那,不知为何少女又很抱歉似的道了声歉。1.02七那part.2七那遇到的第一个附虫者,是个沉默寡言的人。那还是七那小时候有一次被唯一的血亲——祖父叫去参加一个大富翁云集的聚会时的事。还记得那时自己怀着好奇的心情走在陌生的道路上,却不小心迷了路。一个人走进了脏污的小路,害怕的快要哭出来。小路里遇见了一个年龄稍大一些的少女,就算是恭维也谈不上美丽。那个少女一言不发的牵起了七那的手。路上一直保护着七那以免她受伤。少女牵着七那的手,一会儿就带着七那走出了那个迷宫似的小路。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街景,七那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叹。就像是变魔术一样——她说完这句话,少女像是吃了一惊。谢谢你——七那道谢时不知为何少女的神态有些僵硬。当七那拿出谢礼时只说了一句“不需要”就拒绝了。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消瘦不堪,看上去应该是无论有多少钱都不会嫌少,可是她却说不需要。那时的那个少女,在七那眼中比她所见过的任何人都更有自尊心,甚至要高于掌管国家事务的政治家和一流的艺人。和那个年长的少女的再次相会,已经是一年后的事情了。有一天,少女突然出现在了七那的面前。与初次相见时有所不同,少女变得更加强大也更为美丽。那之后,少女时不时的就会出现在七那眼前,头上总是戴着一副大大的耳机。当时深信世界是美好的七那,亲切的 称呼耳机少女为“温柔的魔法师”。因为少女每次出现都会聆听七那的烦心事,而后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帮助七那。不求任何回报。仅仅是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极为珍视七那。“你在听什么啊?用这副耳机?”这并不是多么令人意外的问题吧,少女却像是有生以来首次被人问到与自身相关的问题,猛地睁大了细长的双眼。七那拦住了平时总是来去匆匆的少女,想要和她交谈一下。目送着学校的通勤车渐行渐远,两个人肩并肩等待着普通的公交车。“这个......嗯,有点难说呢。”当时的两人甚至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对于她们这种离奇的关系,名字什么的并不重要。“尽可能嘈杂点——我这么说之后,店员帮我挑出来的,所以曲目我并不清楚。”少女挠着头,语无伦次的说道。个子比七那还高,看上去很成熟的少女一脸困惑的样子显得很滑稽,七那不禁笑了出来。“请别人挑选的啊?是你的......朋友吗?”其实是想说“是你的朋友,还是恋人呢?”,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不,是店里的人......店员。”店里的人和店员并没有什么分别,但是在七那面前,少女总是喜欢用稍难的词汇,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许是因为她没有好好的接受过教育,或是对这一点感到自卑吧。但是七那对此却毫不在意。七那只说看句“是吗”就开心的笑了起来。对于七那来说,这个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关心自己的少女,哪怕只是独占她一会儿就很高兴了。“啊,看了这个也许就明白了。”少女拿出和耳机相连的播放器递给七那,接过那个条状的播放器,七那看到了上面显示的曲名,是英语。“普罗米修斯。”“普罗米......修?”“他其实是希腊神话中的一个天神。是个英雄,为了帮助恐惧黑暗的人类而不惜盗取夭界的火种,自己却因此而获罪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你知道得真多啊。”戴耳机的少女眯了眯眼睛,接过了播放器。或许是很中意这个曲名,她很小心的把它放进了自己的的口袋。“和我一样。若是为了你,即使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也没有关系。”鬼道司。头上总是戴着耳机的那个附虫者,似乎是叫做这个名字。拥有即使在附虫者中也很少见的精神支配力量,是个甚至连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都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强者。知道这些情报,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而且动用赤濑川财团所有的力量,至今为止也法再获得更多的相关情报——“?”司微微侧着头,看着因为过于惊讶而睁大了双眼的七那。她好像并不理解自己方才所说的话有着怎样的含义。不,她不但知道,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了出来。为了毫不相关的七那,甚至可以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而且不求任何回报。“魔法师——”为什么,要帮助我呢?想要询问她,却又开不了口。过去也曾经数次想要问同样的问题。但是每次却又都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若是知道了原因魔法也就被解开了——那时的自己是打心底里这么认为的。“你经常在哪里,都做些什么?”七那换了个问题。司抬起了下巴。她挺直了脊背伫立在公交站前,七那至今好像仍能看见她那快要消失在人群中的迷茫的样子。“嗯......我说不清楚。”七那什么也没再说。若是她不想说的话,七那也不想再问。但是司低头看着自己伸出的双手,字斟句酌的开了口。”可以说是在调查金钱的走向吧。大笔资金的流动,甚至夺去了一些人仅有的一点钱。要是能建一个守护弱者的屏障......或是堤坝就好了。“”就像是志愿者......声援团体这样的吗?”“是我自己想要那么做的,也可以那么说吧。但是我没有伙伴,所以谈不上团体,而且最近也对别的事上了心。”“别的事?”“我们拥有的力量......这种魔法般的力量为什么会存在,以及运用这些力量,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七那睁大了眼睛。“魔法师,竟然还有其他人吗?”“有的”司微笑着平静的说道。“第一个拥有像我这种力量的人,好像叫‘α’。”阿尔法。七那歪着脑袋——当时的她并不知道,“温柔的魔法师”所说的这个名字,有着多么重要的含义。那是,那个附虫者少女,就掌握了如此重要的秘密。“我潜伏在企业集团里,也听说了一些。圈地运动、泡沫经济......还有范式转换吧?虽然不明白具体含义,但不管哪个好像都和我这样的力量产生的原因有关。”“圈地运动、泡沫经济、范式转换......都是经济用语啊。”“是吗?虽然我尽全力在调查,可是因为本身的无知没有任何办法可想。这些事——果然,还是委托给别人好一些吧。”司苦笑着抬眼看着前方。“我现在只做自己应该做的事。过去的那些事,就留给那些头脑聪明的人吧。”七那垂下了头。若是自己是魔法师就好了,可是自己却没有那种力量,既不能使用魔法,头脑也不够聪明。“好羡慕啊!我也想要拥有魔法。”“你没有必要。”“咦?”“我会成为你的助力。”面对抬起头的七那,魔法师微微一笑。“我不求从你那里得到任何回报——或是代价。和这力量不同。”“代价......”“你对我说了谢谢。即使没有这种力量,你这样就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人......可以帮助别人。”谢谢你——确实曾经说过。初次见面是七那对着帮助自己的司这样说过。七那愕然呆立着。难道,就因为那句话?难道说这个叫做鬼道司的少女,仅仅就为了这样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道谢的话,就如此帮助七那?不管怎么说,这——太不可思议了。即使在当时还爱做梦的七那看来,这也是不可能的。应该还有别的原因的,不可能仅仅因为那样就认定七那是个好人。“......”七那沉默着,轻轻的抬起了右手。鬼道司微笑着。拉过了七那微微颤抖的指尖,紧紧的回握住她的手。“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就来找我。”——我会帮助你的。“温柔的魔法师”这样说道。“好的。”两个人手拉手等着公交车,七那的脸上浮现出了喜悦的笑容。这就是关于鬼道司这个“温柔的魔法师”的回忆。七那遇到的第一个附虫者。那之后魔法师还是会出现在七那的面前,倾听她的心事,而后微笑着离开。不论何时都会帮助七那的魔法师。她背叛了七那——只有那么一次。唯一的血亲——祖父的突然去世,将七那逼入了巨额遗产以及大财团董事长的困境。到那时为止她眼中光辉美丽的世界,以那一天为界限突然变成了一切向金钱看齐的魑魅横行、比任何地方都更肮脏的世界。孤苦伶仃的七那,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若说有的话,就只有那一个人——比谁都更重视七那的戴耳机少女。七那坚信那个“温柔的魔法师”回来帮助自己,并对此深信不疑。一面畏惧着那些不安、卑怯却又傲慢的大人们,七那一直等待着魔法师。但是这一次“温柔的魔法师”却没有出现。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明明约定好要住在同一个地方的。她是如此深信不疑。——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就来找我。——好的。魔法师对七那唯一的一次背叛。那次刻在心上的冰冷伤痕,夺去了那天紧握在一起的手上留下的温暖。“——阿嚏!”坐在小木屋客厅里放置的沙发上,七那打了个喷嚏。谈判对手不在这里,也就没有必要再维持那一副商业笑容了。“听到了吗?宗方竟然被绑架了!啊哈哈,又是小孩子!难道是被什么‘我给你好吃的点心’之类的给诱惑了?”七那靠在沙发靠背上,笑着对跟前的部下们说道。抱着毛绒玩具的秘书耸耸肩膀,波奇只是微笑不语。鯱人则像是没什么兴趣,对着站在木屋外的“虫羽”成员们展现他的热情。“有点奇怪......!”夹克衫女子探身,脸色不怎么好的说道。简单的自我介绍后,七那等人知道了这个急性子的人代号“波江”,虽然年龄最大,但却不是首领。“我认为嘲笑别人的不幸是不对的。”坐在沙发上的娇小少女红着耳朵,鼓着腮帮字。看上去和七那差不多年纪,或者更小一些。本身长着一张娃娃脸,言谈举止也相当孩子气。最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少女竟然真的是“虫羽”的首领,代号“飞雪”。周围的人都称呼她小雪。小雪身边留着背头的少年.代号“大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默默观望着事态的发展。可能是首领的护卫吧。除此之外小木屋里还有两个“虫羽”的伙伴。站在暖炉前抱着手臂的是个代号“大步甲“的少女,留着一头特征分明的日式黑长发。而坐在最里面的楼梯上摆弄着手机的时尚少女则是“Lucifera”。两个人都是“虫羽”的干部。顺带一提,七那在来此途中捡到的那个少年丁屋二兵卫被留在了外面。关于对他的处置,好像是要等到决定了当前的方针之后。“这么说是把我们当成绑架犯了......开什么玩笑!”似乎已经厌倦了微笑,七那转向“虫羽”的每一位成员。“呃,那个.......对不起。”小雪说完缩了缩身子,旋即又低下了头。“波江”制止了她。“我们没有道歉的必要,原本就是他们擅自闯入了私自领地,是他们不好。而且现在还不能断定他们和宗方的事完全没有关系。”“单~纯!武~断!冥顽不灵~!”一个声音从里面的楼梯处传了过来。“Lucifera”摆弄着手机,无聊似的说道。“若是有关系的话,就没有装傻的必要~而且像赤濑川七那这样的名人直接出现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处~!把宗方先生作为人质,请个代理人出来才是通常的做法——如果他是真~的被绑架了。”“说绑架的是你吧,‘Lucifera’。”“能不能不要这样看着我,大步小~姐,我只是说若是单纯的失踪也太过突然而已啊~!那个一本正经的人没做完的事也太多了不是吗?托他的福我们现在可真是落入了贫困的深~渊!好想吃特制蛋挞啊~!”木屋里“虫羽”的成员都沉默着。所谓的“虫羽”,是由附虫者组织的反对政府——确切的说是为了对抗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而创立的对立组织。相对于不问原由,仅凭对方是附虫者就将其捕获并使之成为缺陷者而不辞劳苦的特环,“虫羽”的目标就是抢先特环一步,保护那些流落在外的附虫者。据说其成员再加上一些帮助他们的普通人,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庞大的数额。特别是仅仅维持那些迫不得以而过着逃亡生活的全体人员的生活,就需要一大笔钱。至今为止“虫羽”都是受到了经济界的大人物宗方槐路的资金援助。他的目的虽然还不清楚,但是以他的资产来说应该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吧。但是,那位宗方竟然消失了踪影。“虫羽”落到窘迫的地步也已经不远了。“看来你们有大麻烦了啊,‘虫羽’的各位。”只有一个人,现任首领小雪闻言侧过了头。“赤濑川......嗯......NANANANANA......「注5」”“真是被你打败了,首领小姐。是七那。NA只有三个。”“对、对不起,赤濑川七那小姐——你知道我们的事情吗?”“是啊,从某方面来说我和附虫者可是很有缘分呢——和‘虫羽’以前的首领也有过一面之缘。”“咦?”小雪兴奋的睁大了眼睛,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其他成员也一齐看向了七那。“和利菜吗?”“她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当然了。”背后不知为何突然传来了秘书附和的声音。立花利菜,是“虫羽”的创立者,也是以前的首领。正是因为聪慧,虽然立花利菜做了自己绝对不允许的决定——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若是现在她还在这里的话,自己一定会满脸微笑的痛打她一顿,但是现在人都不在了,也没有打算要一直责怪她。“从不算计,从不妥协——她就是这样美丽的一个人啊。”她和七那完全相反,拥有精神洁癖的人,所以才会有一种类似于毒品的魅力,让人不得不沉醉其中。那是一种七那不能理解的关系。“......我叫杏本诗歌。”不知在想些什么,小雪又一次报上来自己的名字。或许是因为一个彼此都知道的熟人,就简单的在心里认可了七那吧。“您找宗方先生有什么事吗?”七那看到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情景。仅仅因为诗歌的一句话,一句轻轻的询问,冲突不和的“虫羽”成员们就都冷静了下来。大家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了七那身上。虽然一眼看上去不值得依靠,但看样子她很受同伴的信任。虽然被她的外表彻底欺骗了,但是仅凭她是立花利菜的继承人这一点,她一定也有着某些可取之处吧。但若要比伪装的话,自己也绝对不会输。七那的脸上再度露出了职业笑容。“嗯,其实我们多次请求预约,却都没有得到答复......所以明知很失礼,还是这样直接过来拜会一下。”“咦?是、是苹果吗?”“啊哈哈,真有趣!不是苹果,是预约,见面的约定。真是被你打败了。”七那斜眼看着一脸认真却满嘴不知所云的诗歌。“对、对不起......”诗歌红着脸用小到快要听不见的声音道了声歉。不论她多么愚蠢,再怎么说都是对方的首领。若不是如此,七那爱欺负人的性子一旦展开可是会整死她。“因为这和‘虫羽’的各位也有关系,我就明说了吧。”七那开始说道。“我这次来,是因为赤濑川集团想要和诸位这样的附虫者签订一个协议。”“协议......是吗?”“是的。我们知道附虫者的力量涉及各个方面,所以在此基础上,我们想要支持各位活跃于各个方面。”诗歌歪着脑袋,好像不能理解七那话里的含义。“拐~弯抹角!一副要人感恩戴德的模样~!说到底——”坐在楼梯上的“Lucifera”插了一句。“你是想用钱来买附虫者是吧~?”“也可以这么说。”七那笑着点了点头。和预料中的一样,“波江”变了脸色:“你说什么......!”坐在暖炉前的“大步甲”也同样皱着眉:“你说要用钱买下我们?”“很意外是吗?但即使是宗方,不也是用附虫者来做生意吗?”七那将食指放在脸颊上,侧着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以职业种类来说,你们拥有附虫者这个特性,因此无论如何都想要你们成为我们的幕后支柱......想要寻求常人能力之外力量的客人有很多。我们只是将附虫者介绍给他们并负责人员派遣就可以了,这么说很好理解吧?‘虫羽’的各位要是能顺应需要提供附虫者给我们就再好不过了。”“虫羽”的组成人员很复杂,其中也不乏那些拥有特殊能力的附虫者。“当然,为了保护你们不被特环伤害,我们也会献上一点绵薄之力,会为你们提供经济上的援助。根据任务危险程度的不同报酬也会增加,若是万一出现什么损失的话,我们也准备了相应的赔偿金。”利用附虫者进行的商业活动。这正是七那想出来的新型商务。如今,在这期间,附虫者仍在不断的增加,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是不论何时都无法逃避的。无论怎样隐瞒,都是白费力气。附虫者的存在,在这个国家已经渐渐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正因为如此,面对即将到来的未来——确保商品数量众多性的人,就是胜者。当附虫者的力量暴露在这个世上后,谋求那种超常能力的人就会有爆发式的增长。先下手为强,这是做生意的基本原则。在不远的将来,赤濑川财团要独占那些适应需要的附虫者。这个新时代的生意,将会产生令人咋舌的利润吧。不论世道如何变化,只要掌握了不动产和能源资源就能构筑起一个时代。拥有丰富财产的“虫羽”,无疑就是个油田或是金矿般的存在。更进一步说,先一步确保自己手上所掌握的附虫者作为筹码,也能够抑制日后出现的竞争者的势力。仗着数量上的优势,击溃商业对手就好了。“想要让各位干部做的,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只要赶在特环之前,尽量确保更多商品的安全就可以了。我们也会偶尔过来看看的——啊,当然,若是各位想要这样那样做的话——”“闭嘴!”“波江”说完猛地站了起来。负责警戒的波奇立刻挡在了七那身前。“商品?你把附虫者当作什么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至少也应该除去身为干部的各位——”“和那无关。想借此逃开话题,门儿都没有!”“大步甲”也地衣毕露的看着七那。“Lucifera”仍是摆弄着她的手机,“大锹”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转向了别处。诗歌似乎还是没有理解谈话的内容,呆呆的抬头看着面前争吵不休的七那等人。“若是不能与你们‘虫羽’达成协议的话那我只好去找特环了。”“......””我是想‘虫羽’应该比较好说话才先来找你们的,但是现在看来这种生意上的事,还是找特环交涉更加实际一点吧。当我们与特环达成协议是——“七那将手杖在指尖转了一圈,眯起了眼睛。那个表情应该她自己都没有看到过,当她露出这种眯起了一只眼的笑容时,就说明她要充分展露自己的本性了。“对于身为最大的商业对手的你们,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哦。”“你在说什么啊......!”“就像找到这个地方一样,不论你们躲在哪里,我都会将你们找出来彻底的击溃。即使眼睛看不到,但只要是资金流动的地方就会有人在那里,根据金钱的流向我什么都查得出来。过去——还有未来,即使没有能感知到‘虫’的能力,但是谁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被寂静包围的体息厅里,回响着七那冷酷的声音。“没有什么东西是我——赤濑川七那买不到的。”原本打算是在与“虫羽”直接会面之前,先与他们的靠山宗方槐路商量一下的。当然若是谈判破裂的话,也是打算借此警告他们一下。七那不是傻瓜,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对于如今没有了资金来源只能任人宰割的“虫羽”,当然也没有友好商谈的必要。要趁着宗方不在期间,速战速决。只要签订了合约,“虫羽”就是自己的了。即使日后宗方回来,这个甚至没有出现在读判桌上的男人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呃......”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这时突然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是诗歌。看着始终一言不发的少女,七那皱起了眉头。还以为她听到自己口出狂言会生气,结果只有她好像完全在想着别的事情。“七那小姐——讨厌附虫者吗?”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在场的人都皱起了眉头。到那时为止都显得毫不在意的“大锹”看向诗歌,不仅如此,鯱人也回过了头,一副罕见的认真表情看着这个娇小的少女。突然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诗歌吓了一跳,脸颊迅速染上了一片红云,低下来头。“对、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听着就......”“是的,很讨厌。”七那笑了起来,那是看起来和蔼可亲、毫无心机的最完美笑容。“但是,他们能帮我赚钱。”大厅又变得静悄悄的。“是......那样吗?”诗歌的脸上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没有哀伤,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奇怪的女人——七那在心里暗自啧啧嘴,若说她像个小孩子般的单纯,她确实看不清周围的情况,也不够冷静。但是等到自己注意到了时,却又发现诗歌的话已经进入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就像吞噬了一切声音的纯白雪原,不但过滤一切杂音,就连激烈的感情也一并被吸了进去,消失的无影无踪。“呃,那个......太复杂了,我不是很明白。”刚想着她接下来要说什么,诗歌却干脆的举起了白旗。“‘lucy’怎么看呢?”诗歌回过头询问坐在楼梯上热衷于手机的的少女——根据方才的观察,这个名叫“Lucifera”的少女似乎是“虫羽”干部中头脑最为敏锐的人,或许她就是“虫羽”的参谋也说不定。“我这种人的意见有什么值得参考的吗~?不过除了指挥战斗外我也不怎么想工作~”“是、是吗?”“没必要硬拽上她吧?那家伙根本就是个胆小鬼,装模作样的说些什么‘没办法啊~’,只想去确定一些已经决定了的事情。”“罗、啰唆啊~!”“Lucifera”涨红了脸,“波江”则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我已经习惯把她当别扭小鬼了”。原来如此,原本以为她只是个火暴脾气,看来因为年长的关系也很会照顾人啊。“这种事,稍微思考一下不就明白了吗~!”“Lucifera”撇着嘴,用拇指在自己的喉咙周围划来划去。“红色一号~危险就要排除~杀掉了事~就是这样。”“杀......?”“这人可是危险人物啊。难得出现在这里,索性就此将她一举击杀吧。若是错过这个大好机会,以后可不得了哦~!”大厅里瞬间弥漫起紧张的气氛。“这家伙,是敌人。”被“Lucifera”瞪着,七那微微一笑。“怎么样,让我来协助你们吧,若是不与我签订协议,断绝了经济来源的你们也撑不了几天吧?”“赚钱的方法,其他还多~得是。”“哈哈,满嘴谎话!你以为要养活这么多人需要多少钱才够用?即使是‘虫羽’全部去做小偷也远远不够啊。”“看来你还不明白啊~!现在危机当头的人可是你哦~赤濑川七那小姐。”七那和“Lucifera”互相瞪视,谁也不愿先低头。与她似乎并不聪明的外表相反,“Lucifera”好像比谁都更了解七那,只要说了,就一定要付诸于实践。另一方面,七那绝不会动摇。对以波奇为首的附虫者进行针对性的训练,对于不过是外行的他们手下毫不留情。只是适当的给予迎头痛击突破包围网后,才与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进行协商。“呃,‘Lucy’。”打破了紧张气氛的,仍然是诗歌。“请想想别、别的办法吧。”“唉,就知道你会这么说!”“Lucifera”猛地抬起了头,顿时进入了临战状态。“波江”和波奇、以及站起身来的“大锹”又重新开始相互对峙着。“没有什么别的方法啊~!若是找不到宗方先生,我们就摆脱不了穷光蛋的命运。时间拖得越久,越是给赤濑川可乘之机,就算和他们达成协议,显然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那样的话还不如在这里冒一次险,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但是我们不能那么做。”诗歌说道。“我们已经决定不能再树敌了......”“虫羽”全体沉默。“Lucifera”像是有些不耐烦似的啧了啧嘴。“看来你是真不明白那是多么困难的事......那甚至比杀了敌人要难上百倍。”诗歌垂下了头,但是有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马上又抬起头露出了笑脸。“对、对了!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女身上。“让七那小姐来帮忙寻找宗方先生怎么样?”“......哈啊?”七那率先发出了一声怪叫。“七那小姐原本就是为了和宗方先生的会谈来的吧?我们也因为宗方先生不在很困扰。所以只要宗方先生回来,对彼此不都是件好事吗?”诗歌一脸高兴的样子,低着头边交缠着双手的手指边说到。她一副仿佛在说“快来表扬我吧”的神态,接下来的话又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而且七那小姐好像很清楚宗方先生的事,方才不也说了没有她找不到的东西吗?所以肯定能很快找到宗方——”没有一个人说话,只要诗歌心满意足的不住点头。这时“Lucifera”重重的叹了口气,七那忍住笑说道。“你有听我说的话吗?宗方不在难道不是给我们提供了方便吗?与只能等着饿死的你们‘虫羽’不同,若是你们不行我还可以找特环谈。”“但是特环不会感兴趣的。”“......!”诗歌不可思议的一句话,让七那大大的吃了一惊——应该是吓了一跳。看到七那的反应,“Lucifera”眼神闪了闪。七那却装作没有看到,仍是一副笑得云淡风轻的样子。“会吗。没有人可以抵抗得住金钱的诱惑。”“真的吗?我知道的就有好几个人——中央本部叫做魅车的就是其中之一。”与一脸平静的诗歌相对,七那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不需要。脑海里突然掠过了曾经遇见的少女断然拒绝谢礼的情景。七那认识的第一个附虫者少女那样说,没有从她那里接受任何东西作为报酬。七那暗自撇了撇嘴。又想到了讨厌的事情,心火不禁一阵阵的上涌。“就算上面不同意,只要用钱打动一般的局员就可以了。对于收买人我可是拿手不过了,又不是要去贩卖人口什么的。”但是那样的话,效率会很低。”在沉默的诗歌之后,“Lucifera”接着说道。“你一定是想要独占附虫者吧?那样的话还是留一点和‘虫羽’交涉的余地,对于你扩大生意更有好处。”意想不到的人物——不过是一个看上去像个傻瓜似的诗歌,就招来了一生的失败。仅仅是一瞬间的动摇就被“Lucifera“给看穿了。其实,所谓的和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的交涉,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那个组织一般的方法是绝对行不通的,这点七那心里再清楚不过。虽说自己确实有关键时候和他们交涉的打算,但是那样所得到的利益是怎样也无法和“虫羽”相比的。那才是真的像秘书所说的,说不好风险和利益那个更多一些。但是没想到,这一切却会被一个笨蛋给看穿了——不,还不能说完全被看穿了。大厅里所有人都被七那气势逼人的说辞给骗了过去。只有个人,只有诗歌没有被七那所迷惑,而是理所当然的抓住了事情的真相。“我们将出售和‘虫羽’的交涉权。”“Lucifera”说道。“若是你能多少提供给我们一点援助以帮助我们找到宗方先生,在宗方先生的参与下,我们愿意再次进行交涉——反正一开始就是这样打算的不是吗?只不过是把当初的预定稍微延期了一点而已,这样还是很划算的。”“......要是我说你们今天若不与我达成协议,我就把这里透露给特环呢?而且这之后,你们也别想有好日子过。”“那样让我们很为难啊~!但若是真是那样的话,我们绝不会再同你做交易。另找一个靠山也不错啊~!反正我们是会赚钱的。”“那要是宗方已经死了呢?”“那就不要做什么交易了。我们绝对无法容忍你们找到宗方又偷偷杀了他。”“......”“比起两败俱伤,选择对彼此都有利的不是更好吗?”“——我知道了。”“咚”的一声,手杖点在了地板上。七那一下子站了起来。“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也不是非要做这笔生意不可,还是想想其他的方法好了。”这个地方已经嗅不到任何一点金钱的气息了。原本是想要乘着宗方不在,故意激怒他们,乘势强迫他们屈服的。若是引起他们的反感,在让宗方在谈判桌上插一脚,对于七那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我增加一个条件。”转身正要离开木屋的七那背后,传来了诗歌的声音。“若是宗方先生遭遇了什么不测......我就与七那小姐签订协议。”知道“虫羽”已经有所动摇,七那回过了头。“像你这样的,我并不需要。看上去也没什么用。”“但是,‘虫羽’的其他的人......”“我也同意。”“大锹”第一次开了口,一副很平静的口吻。“还有我。”“波江”也报上了命。七那看着“Lucifera”和“大步甲”,玩手机的少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别太贪得无厌了。再怎么说,这可是按特环标准衡量的两个三号指定级别,还有——苦闹的小孩听了也会闭嘴的秘种一号‘冬莹’都放话担保的啊~!”“你说——秘种一号?”七那瞪大了眼睛。金钱的气息又回来了,而且猛烈到呛得人喘不过气来。就像她自己所说的,寻找宗方对七那来说不费吹灰之力。要是宗方不幸身亡,那是再好不过,七那就可以得到一号指定的附虫者。就算他还活着,自己也能得到和“虫羽”的交涉权。即使谈判破裂,还能从宗方那里敲诈到一笔丰厚的谢礼,怎么算自己都毫不吃亏。“关于宗方的失踪,有没有什么线索?”七那心里偷笑着,脸上却没有表露一丝一毫。“呃......其实......”诗歌有些顾虑的嗫嚅着开了口。“在失踪之前,宗方先生好像在调查什么事。他稍微对我说了一点。”“他说了什么?”“我不是很明白......圈地?还有......泡沫,范式转换的——”“你说——什么?”这次七那真正的目瞪口呆了。对于七那非同寻常的反应,不仅“虫羽”,脸秘书和波奇都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圈地运动——泡沫经济——范式转换?”“是、是的!宗方先生确实是那样说的,虽然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七那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接着说下去。——圈地运动和泡沫经济......还有范式转换吧?过去的记忆掠过脑海深处。明明比谁都更重视七那,却在最后背叛了她的附虫者。“温柔的魔法师”确实曾经说过。——虽然不明白它们代表着怎样的含义,但是似乎无论哪一个都和产生我这种力量的原因有关。和鬼道司的对话,一句一句鲜明的浮现在脑海里。自己绝对没有听错。七那的心跳逐渐剧烈起来,甚至好像能听到胸腔中剧烈的搏动声。看来不仅能找到宗方,还可以超导那个人的下落吧?不,或许——“我明白了,我一定会找到宗方的。”七那干脆的说完,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她。或许——那里会有关于魔法师行踪的线索也说不定。曾经那么的相信她。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心里是那么的不安。那个背叛者,却违背了约定,没有来接自己。也许可以找到她的行踪。“情况有变,要是宗方先生出了什么事我们也会很困扰。”有必要直接和宗方谈谈。七那简短的说完,转过了身子。她的部下也急忙跟在她身后。向着那曾经出现在眼前的“温柔的魔法师”的影子——七那气势十足的拉开了小木屋的门。1.03七那part.3因为“温柔的魔法师”的到来,七那又一次目送着校车的远去。在等公交车的期间,鬼道司一直紧握着七那的手。这对于父母早亡、一直都是保姆带大的七那来说,仅仅是感觉到人体的温暖就足以让她感动到不能自己。虽然祖父有时也会带着她参加一些盛大的宴会,但是因为工作忙碌的关系,基本上没有时间照看七那。“听说最近在这一带造成轰动的歹徒已经被抓住了。”七那说完,“温柔的魔法师”微笑看着她。“学校分发了提醒大家注意的宣传单,就连那些小流氓也都有。”“是吗?”“是魔法师抓住他们的吗?”“......”“谢谢你。”对于七那来说,“温柔的魔法师”就是代表正义的英雄。看着七那天真无邪的向自己道谢,鬼道司苦笑着,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抚过了七那的面颊。“确实是我把他们送到了警察那里去的......但解决这件事的,并不是我。”“?”“没什么学识的我也说不清楚。怎么说呢,就像是命运注定的,比如人、物以及事件的发展......而这次的命运并不是由我来决定的。”七那微微歪着脑袋一脸困惑的样子,司对此也感到很为难。她用那只自由的右手在虚空中晃了晃,拼命的想要解释清楚。看着这样的鬼道司,七那不禁觉得她真是可爱极了。“虽说是命运,可也并不是完全不能改变的。比如说就像往澡盆里灌满水似的——人和物就好像鸭子玩具一样在里面沉沉浮浮。要是以这次的事件来说,那一个个的玩具可以是歹徒,可以是受害人,也可以是警察,它们就在浴盆里随着水流缓缓漂浮、碰撞或是擦身而过。”“啊.......?”“为了使你不遭受伤害,防患于未然抢先一步抓住他们,我跳到了澡盆里,成为玩具中的一个混在其中,开始着手调查而一次产生了一条小小的细流。受到我这条细流的影响,歹徒和被害人的活动也发生了变化。无数个玩具鸭又加入了进来,情况也更加复杂。”“哦......?”“但是这次,当中突然出现了一只天鹅。”魔法师突然在天空挥了一下手指。“那是一股洪流,不仅是歹徒,我还有警察也都被卷入其中。我们这些丑小鸭惊慌失措的在水中扑腾,向着同一个方向——被命运引导着走向了同一个结局。在那途中,我偶然和歹徒相遇了,就是这样的感觉吧。”说完,“温柔的魔法师”又点了点头。到这里应该已经解释完了,可是看到七那依然紧锁的眉头,她又急忙做了点补充。“偶尔会有。强烈的——拥有很强意志力的人。他们从不回头,也不会在意自己对他人的影响,只是一心向前——我所谓的命运的走向,就是由这些人来决定的,我们只是被卷入其中。”“拥有很强意志力......的人?”“虽说是为了遇害的同学,可是这次的事天鹅也太冲动了,一点也不考虑后果......不过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运吧。”“温柔的魔法师”又一次微笑起来。“你有很好的朋友啊。”七那皱起了眉。算得上七那的朋友的人屈指可数,特别是好朋友就只有五十里野琪拉莉一个人——为了谨慎起见日后曾经问过琪拉莉,她却只是“不知道”、“是吗,是那样啊”、“嗯”那样地应付着。“一定是命运造就了天鹅。”司说道。“我们这些丑小鸭不过是被牵连进去。看着跟在天鹅身后惊慌失措的丑小鸭,以后的人会把这叫做历史。”“丑小鸭是历史吗?”“是啊。所以历史虽然遗留了下来,命运却是看不到的。决定命运的天鹅,已经一去不返了。”七那想少女所说的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虽然司自己并没有什么学识并为此感到自卑,但是她所说的这些却比学校里教授的东西更加深奥难懂。“圈地运动、泡沫经济、范式转换......那都是历史。不过是个丑小鸭的我,已经放弃要找出创造它们的天鹅了。”“是以前说的那件事吗?‘温柔的魔法师’可不是什么丑小鸭。”“没关系,我只要守护好眼前的天鹅就可以了。”司看着七那的脸笑了起来。“我、我可不是什么天鹅。”“我觉得那些才能已经足够了。所以你才会被那些歹徒盯上。”“......?我只是撞见了他们在袭击别人,我自己可——”七那目击了歹徒事件,井为此惧怕不以——这件事她只告诉了两个人,连警察都瞒着。“我成为魔法师是因为你的缘故——今后因为你的关系而想变得怎样的人,除我以外应该还会有很多......““......”“绝不会错的。虽然谁也看不到未来......但是被卷入其中的丑小鸭却一定会追随着天鹅的身影。”自命为丑小鸭的魔法师,微笑着将手放在了七那头上。那温柔的触感,与自己唯一的亲人——祖父一般无二。“......是的。”虽然一点也不认为自己这样的人会有那样的才能。但是——既然”温柔的魔法师“那样说了。为了不让最重要的人成为说谎的人,总有一天自己要变成天鹅给她看。隔了几天再次造访”虫羽”的根据地,前面迎来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哦,好几天不见了,七那今天穿得很漂亮啊!”是那个叫做丁丁屋二兵卫的少年。七那第一次来这里时捡来的,被误认为是皮包妖怪的少年。他穿着一身工作服,将浏海箍在太阳镜上沾满了汗水。“别靠近,不许弄脏我的礼服。而且,谁许你叫得那么亲热的?”从豪华轿车上走下来的七那,穿着一身奢华的礼服,层层重叠的蕾丝礼服外面,露出的肩上罩着镶有宝石的披肩。紧跟在她身后的秘书、波奇和鯱人也都穿着晚礼服。秘书一身高贵的礼服搭配着一条珍珠项链——甚至抱在手中可有可无的小熊玩具也戴上了宝石发饰。波奇和鯱人则是一身正式的西服,系着领带。“还是那么冷淡啊?等等啊,首领在叫我了。”看着七那像是赶苍蝇似的挥动着手杖,二兵卫苦笑着。他还是一副亲近的样子走到了七那身边,合上了手里记事本似的东西。“喂,你看了吗?‘记录者’的采访。”这么说起来,前些日子七那曾从他手里购买了一个内存卡。当时听说他要将这个卖给宗方才买了下来,却因为意外的廉价而失去了兴趣。“啊啊,那个啊?放在哪儿了呢?“前些日子到达这里是在深夜。不知是否因为现在是早晨的缘故,感觉这里“虫羽”的人数多了不少。大人仍然很少,基本上都是处于小学生到大学生这个年龄层的年轻人,人人都在忙碌的准备着早饭。“那可不行啊!因为那个东西的缘故我都破产了!难道连看一眼的价值都没有吗?”“所以给它相符的价格不就好了吗!那样的价钱,谁还有心思看,真让人觉得是一种侮辱。”“我可没有故意隐藏它的价值啊!我也有身为一个买卖人的自尊!”“自尊能卖钱吗?——喂,话说,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在管帐。之前这里的银钱往来似乎都是宗方先生一手掌握,既然从七那这里得到了援助,都用在了什么地方可要好好记录下来不可——我说,七那今天没喝酒啊?”“到现在为止都没人管帐的吗?”看着瞪大眼睛的七那,二兵卫苦笑着说“好像是”。这已经够让人吃惊了,竟然还让是个新手的二兵卫来做会计,更是令人难以相信。“抱歉,让你们久等了。”“虫羽”的首领——杏本诗歌从远处走了过来。或许是因为穿着一件随意的T恤的缘故,与七那完全不同,看上去一脸的孩子气。和以前一样,身边还跟着“大锹”“波江”以及“Lucy”等人。“喂,我刚才听这家伙说。”“啊,等一下,饶了我吧!好像是我在告密似的......而且,这家伙是什么意思?”“至今为止也没有确定的人掌管财务,是真的吗?”“咦?是、是的。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宗方先生提供一些必要的东西——有二兵卫在真是帮了大忙了。”“哪里,您能这样说是我的荣幸。再怎么说我的宗旨都是‘三方满意’。”“三方满意?”对着侧头询问的诗歌,二兵卫堆起了一脸的笑容。“买方满意!卖方满意!人人满意!这就是三方满意。贯彻让每个人都喜笑颜开的买卖,正是我的方式啊!所以,全部交给我就好!”“”少年说完,捶了捶自己的胸膛。在场的只有诗歌“哇”地一声感动似的拍了拍手。“呀哈,三方满意?这是穷鬼才有的宗旨啊。”七那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讥笑。那东西她也听说过。所谓的三方满意,曾经是这个国家的商人中间流行一时的信念,已经是旧得要发霉的词汇了。那样天真的想法在当今是没有可能行得通的。令每个人都满意的买卖——那不过是理想罢了。“那不过是没有出头之日的商人的说辞而已。”被七那一顿冷嘲热讽,二兵卫变了脸色,不由得交了真,声音也尖锐了起来。“不是的!!虽、虽然和七那小姐相比赚的钱很少......”“可不可以不要和我相提并论?我和你不同,我可是专业人士。三方满意之类天真过头的想法,不仅这个世道,在哪里都行不通的。”“......!所以你让我把话说完,向七那小姐那样做生意的方法——”“两、两个人都请冷静一点。”再也无法忍受了的,诗歌出声制止了两人。看着气呼呼瞪着眼睛的二兵卫,七那啧啧嘴。“算了,先不说这个以买卖人自居的外行——”“什、你说什么!”“真是让人吃惊,为什么宗方竟然会看着‘虫羽’玩过家家似的也不管管呢?”看着眼前的露营地,七那问道。诗歌一脸震惊的表情。“额,那个......宗方先生说过他不想过多干涉‘虫羽’的事情,他说自己只负责最低限度的援助......”七那不由得笑了出来,难道说到了那个年级才想起来做做慈善事业了?虽说是自认稍逊一筹的商业对手,却突然变得难以置信了。真是恶趣味的游戏。“呀哈,那要不我来说说吧。”诗歌有些不解的偏着头,七那微微笑了笑。“虽说真是暂时的,但既然现在我是‘虫羽’的赞助人,总是有权过问的吧?”七那一脸愉悦的转动着手上的手杖。看着眼前毫不在意的嬉笑玩闹的众人,七那捉弄人的性子又上来了。“‘虫羽’的成员不知现在这些人吧?其他人在哪里呢?”“咦?那个......在这里的都是还没决定去向的人,其他的人都住在宗方先生安排好的地方。”“哦,只是住着吗?”“愿意和我们一起战斗的人,也会去帮助其他的附虫者......”“只是自愿的?那么经常会和特环发生冲突了。”“若是发现了有关附虫者的情报,我们当中会有人赶赴现场进行指挥,并不正面和特环发生冲突。”“波江”从旁边插进来一句。所谓的“我们”应该就是指在场的四人之一吧,若是打打游击战,那样也绰绰有余了。七那微笑着。“那么救下来的附虫者都被保护周到,在某处舒舒服服的生活着了。啊啊,多么了不起啊,简直就像天堂一样!”“......”“没有任何回报的被保护着,供他们吃喝,说一句不想战斗依然得到温柔的对待......因为自己遭遇了悲剧,就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啊!”七那一副表演的架势在地上走来走去,说完后用手杖一段直指在露营地嬉戏的众人。“——你们全部,都给我动起来!”“咦?”诗歌吓了一跳。“不仅仅是这里的这帮家伙!潜伏在各地的人,也都根据其特长给予相应的工作!有战斗能力的附虫者自不必说,收集情报、赚钱......小孩子哪怕打扫卫生也行,总之给他们一个任务,确定训练项目,知道他们都能为我所用!”“呃,那个......”“呀哈,劳动就是金钱!这是理所当然的!”呆立的众人中,只有七那一人愉快的转动着手里的手杖。“若是什么都不让他们做,他们心中的创伤是到任何时候也不会恢复的——没有使命的人,只会一直舔着自己的伤口,这样做只能使伤口化脓。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工作起来忘掉疼痛,时间最终会治愈一切。”“......”“我很温柔的,不会让你们成天做牛做马任意驱使。但是,力所能及的事情,请你们尽力去完成。还有最重要的是——制定出具体的规则,违反规则的人必须予以惩罚。”“惩、惩罚......那不就和特环——”“特环也有它的合理的系统构成。不动、不受责骂、不思考的人只有堕落,不流动的水只能变得污浊——虽说我不会像他们那样无视人权,但是好的地方还是要学习,那也有值得借鉴的价值。”七那看着诗歌,一只眼微微眯了起来。“这是给你们的免费服务。如今这种‘保护他们是理所当然’的愚蠢决定,必定会让‘虫羽’走向绝路。那样偏颇的想法,一旦陷入绝境,必定会将一切都怪罪到你们这些干部头上,说什么‘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我们’之类的。”“......!”“只有神祗存在,才有可能出现天堂......那个女人现在已经不在了,那样的美梦也该醒了吧?”诗歌等人脸上的表情僵硬起来。“让他们觉悟吧,只有自己才能保护自己。在此基础上,你们这些干部只要制定出具体路线给予协助,使大家产生一种团队合作的精神就足够了。”七那对着沉默不语的干部干脆的说道。“就是这样!若是你们不听我的话,援助就此作罢!怎么样?”结束了演说,七那摊开了双手。好像没有给“虫羽”留下什么好印象啊。他们对于七那的提议以及她的态度抱有强烈的反感。只有一个人——诗歌,一副为难的表情,似乎在认真思考七那的建议。“——我知道了。”不久,身为首领的少女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实施......但是今后‘虫羽’不改革是不行了。我会和大家商量,一点点的去改变。”一直默默倾听的“虫羽”众人听了首领的话,似乎也都接受了。尽管看上去还有些疑惑,但却都冷静了下来。无聊。若是没有造成相当的困扰,就没有欺负的价值了——耸了耸肩,七那撇撇嘴。“具体事宜以后再谈,你和我一起走。”“咦?”“营救宗方的过程中,‘虫羽’中必须有人同行——这不是你们提出来的吗?”“咦......?已经找到宗方先生了吗?在、在哪里?”“虽然只是找到了大概的目标——但也快了。”七那眯着一只眼睛,嘴上浮现出恶作剧般的微笑。现在要去的地方,正是想让诗歌这样纯洁无暇的少女亲眼见识一下。对于心地单纯的他们来说,一定是非常有趣的地方吧。“是个天堂般的美丽世界哦。”是些比“虫”更丑陋的家伙聚集的地方——七那微笑着,心中低喃着完全相反的词语。1.04七那part.4圈地运动。世界经济史上,中世纪发生的一种现象。有势力的庄园主独占原本公有的土地,失去耕地的农民无以为生,只好在大庄园主的驱使下干活谋生。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强迫运动,可以说是大庄园主之间的私下窜通和政府人员的贪污渎职造成的。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大庄园主拿出大笔资金,结果成功独占了耕地这宝贵的资源。这样的手法并不少见。富豪大贾之间举行秘密会谈,其谈话内容无非是怎样可以赚取更多的钱——怎样从普通大众那里榨取更多的金钱。“圆桌会?”豪华轿车内,杏本诗歌侧着头询问。她穿着一身露肩的连衣裙,上面套着精致的披肩,头发烫成了柔和的卷发,这些再包括身上的配饰,都是七那的杰作。虽然稍显成熟,却比那老气横秋的打扮要好很多。“是的,即使是这个国家的卡特尔——企业联合体也有着严格的条件限制、会员制的俱乐部。”坐在座位上翘着腿,七那眯起了一只眼睛。百褶礼服还是去露营地时的那一套,只是换掉了脏掉的鞋子。车里坐着七那、秘书、波奇、鯱人,还有诗歌和一身正式西服的“大锹”几人。“大锹”摘掉了穷酸气的头带,改用发油将头发梳成了背头。七那把玩着盛满酒的玻璃杯,一脸嘲讽的继续解说着。“历史很悠久了,听说已经持续了二十多年了。在荣枯盛衰的经济界,只招待受到一定好评和格调被大家所认可的经营者。呀哈。格调什么的,到底是谁决定的啊?但是渊源深厚的世家名门却是一直历久不衰的,一之黑家就是是其中之一,还有高锹家——也就是前些日子落败了被驱逐的那个也是。”“有一段时间立花家也是那里的会员。”旁边的秘书插了一句,“啊,是吗?”七那随声附和道。“咦?立花——”“啊,那么奇怪的世家名门可是少见。那里的会员基本都是现在的经营者,掌握着这个国家大部分资金的流动。定员好像是十二人,自封为圆桌十二骑士借此装酷,不过是崇洋媚外罢了。”“......还不是很明自,七那小姐也是吗?”“叫七那就可以了,像平常一样说话就好......你说话总是像小学生似的乱用一大堆敬语,连我都觉得难受。”“是、是的——嗯,那个,七那......也是圆桌会的会员吗?”“呀哈,赤濑川说到底不过是个暴发户,又没有什么格调,可以说在圆桌会里只有敌人吧。即使再怎么求他们也不会让你假如的——直到现在为止。”七那笑了笑,端起注满酒的酒杯放到嘴边。这里没有人会指责她未成年饮酒,即使是警察,也无法逮捕七那吧。七日等人乘坐的豪华轿车奔驰在林荫道上。因为这一带是温泉地带的缘故,道路两旁随处可见古老的民居。和这些老古董交错着,也能看到一些类似高级旅馆的建筑,自然也更偏爱于成为富豪的宅邸吧。“那个圆桌会和宗方先生的失踪有关系吗?”“我不是说过了吗?金钱往来是不会骗人的。”“?”“宗方是个独裁者。因为他的失踪,他手上所持有的股票很不动产必然会受到影响。若是在经营上出现了什么障碍,价值就会慢慢下降——同时会有人出手进行全面收购。虽然资金的出处经过了伪装,可还是能很快查出来的。”诗歌呆呆的楞在那里。为了让她好理解,七那又重新解释了一遍。“也就是说,有人在打宗方财产的主意,而且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就像已经知道宗方失踪这件事似的。”“......!”“这肯定是圆桌会的其中一人干的。虽然拿不准是谁,但肯定是个和那些流氓团伙联系紧密的家伙。仅仅一般的诘问,他是不会轻易说的不是吗?”接近林荫道转弯的地方,眼前突然一亮,出现了一片开阔的空间。是湖。反射着太阳的光辉,湖面闪烁着粼粼的波光,连绵起伏的群山耸立在湖的一侧。“——都准备好了吗?”七那看向旁边抱着熊玩具的秘书。“真的不再考虑了吗?万一损失惨重怎么办?小姐的资产大部分都和财团有关,若是知道了这件事,那些人一定会乘机——”“那些老家伙就先别管他们了,反正就算召开董事会也是不会通过。只要我们做的漂亮就没问题,呀哈!”“什么事?”对于诗歌的问题,七那只是笑着举起酒杯对着窗外说道。“接下来要去那里了。”坐在豪华轿车中的全体人员都看向了林荫道对面的湖泊。“那里有圆桌会举办的宴会。”湖面上漂着几艘大型游船。有三艘。“那么,向着圆桌会的中心进发。”七那的宣言在轿车中回响起来。两个男侍打开了镶金左右对开的门。首先跃入眼帘的,是在舞台上演奏的乐队。这是个由长笛、圆号、定音鼓以及大提琴、小提琴等少数人组成的管弦乐队,一架钢琴更是为演出增色不少。或许是为了晚会特地更换了内部装饰。宽广的大厅里撇去了客左,摆上了放满高级料理的圆桌。另外和大厅相邻的甲板上也放置了好几张桌子,从湖面吹来的微风,让人心情为之一爽。一眼望过去,招待的客人大约有三十人左右。在其他的游船上也设有同样的晚会,各自聚集着不少的客人。七那等人乘坐的是一艘纯白的游船,其他还有类女似于海盗船,中世纪古堡造型的船漂浮在湖面上。七那等人刚走进大厅里,就有好几人回过了头。这些衣着考究的人看上去确实格调高雅,所有人都比七那年长,即使是那些身着黑色西服、像是年轻实业家的男子和穿着和服的女性差不多也都快三十了。“呜哇......”像是被这些风度翩翩的来宾以及现场考究的摆设所镇住,诗歌下意识的往七那身边靠了靠,乡巴佬儿进城似的躲在七那身后东张西望,一脸好奇的样子。七那等人乘坐的游船起航了,陆地的景色慢慢的越来越远。“离娱乐的时间还早呢。尽情的享受这些美味的食物吧。”七那一副轻松的语气,说着从走过来的侍者手中端着的盘子里顺手拿起两杯酒,将盛有无色透明液体的一杯塞给了诗歌。“唔,唔......”七那抬了抬下巴,秘书和波奇行了一礼走向了另一边。秘书为了准备某事离开了大厅,少年则靠在入口附近的墙壁上一动不动。“你们也去别的地方逛逛啊。一副晦气的表情站在旁边,让人想醉也醉不了,呀哈!”七那用没有端酒杯握着手杖的一只手赶着“大锹”和鯱人:这儿可不会有什么打歪主意的笨蛋。“终于,“大锹”稍微站开了一点。“海豚先生也是,诺,要是喜欢水的话,从甲板上跳下去也没关系啊。”“小公主,我事先向您发出忠告——这里很危险。”“嗯?什么?”酒精在七那脸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霞,她像个白铁人偶一样侧着头。鯱人脸上露出了扭曲的——不,快要崩溃的笑容。因为冰球棍在入口处被没收了的缘故,如今两手空空。“这里的气场很乱,有什么强大的东西隐藏在某处,让人失去了方向感。就像身处一大片森林中,头晕恶心,喝醉酒似的。”“什么强大的东西?那样的话,就不在这里。”七那突然抱起了胳膊,诗歌也吃了一惊。或许是喝了酒的原因,她耳上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绯红。“我?”“你说小雪?你做了什么吗?”“怎、怎么可能......”“是啊,可是我说你,真的很强吗?完全感觉不到啊,倒是你的护卫看上去似乎不错。”“我......什么强不强的,一点都没有。”诗歌一个闪身,躲开了脸直凑过来的鯱人。看着眼前用酒杯遮住面庞的少女,鯱人“啊”了一声眯起眼睛。“要说可爱倒真是很可爱啊!——反正该说的我已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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