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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异彩中的街边,耸立着一座圆柱型的高层大厦。从上空俯视眼下的情景。它仍然追踪着那名少女。在跟随着少女的期间,它看见了好几个熟悉的身影。身穿破旧的西装与大衣的人。但是在它的记忆中,那个人应该更为干练利落,不知道他现在为什么要用布蒙着头脸。但是绝不会有错,他穿的大衣及西服、鞋子,乃至手上戴着的手表都和他所知道的那个人完全相同。还有一个人,也是它记忆中的熟人。身穿晚礼服的女人。她确实经常和那个西装男在一起。但是如今的她就那样漂浮在空中,脸色青白,就像个怪物一样。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呢?是什么把他们变成了这样的怪物呢?看着这些令人怀念的人,过去的记忆慢慢苏醒了。这样说起来——现在这条街的风景比它所知道的那个时代更为美丽时尚了。这个国家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吗?那么自己又是什么样呢?突然涌现出的疑问,它看到贴着玻璃的大厦墙壁上倒映着自己的身影。那里映现出来的——是个怪物。被无数的碎片分割开来的甲壳,已经暴露在外连接他们的神经。深埋在最大的一片碎片里的,是人眼球与昆虫复眼的组合物那样的,丑陋至极的东西。啊,是这样啊,原来自己也改变了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在发生变化前又是什么样呢?这些都已经没有印象了。在它想出之前,就先看着那个少女和这些熟悉的面孔吧——它有着清醒的意志,决定先看着地面上这些混乱的人们。3.01 七那 Part.9跪在地上,七那发出了一声尖叫。“啊啊啊啊啊啊……!”赤濑川财团的董事长一职,已经被罢免了。而且不仅如此。全部的资产——以至于小小的一日元,全部都失去了。七那的钱全部被放入了财团的相关银河,相当于是被财团没收了。第十三个圆桌会成员,宗方槐路——七那完全忽视了这个男人的存在。原本不应该存在的另一个圆桌会成员。不知是谁的另一个竞标者。那个甚至丝毫感觉不到的人,原来就在七那身边。她不认为这是自己的疏忽大意。一切都在按照宗方槐路这个男人的计划发展吧?她躲在七那的视线之下,设下了一个又一个的陷阱。恐怕就连他的失踪都是个陷阱。他轻松的引诱七那深入到圆桌会这个组织里,使她深信这里只有十二个会员,在此之上给予七那投标者的权利,让她觉得他使她的“同伴”。不是疏忽——却完全失败。从一开始直到最后,七那就一直被宗方槐路牵着鼻子走。“不——啊啊啊啊啊啊!”明明还有一步就可以得到“α”的。继承魔法师的遗愿,找回那甜蜜的每一天。可是——全部没有了。就像“噗嗤”一声碎掉的泡沫似的,全都消失不见了。七那又一次——变成了一个人。“克丽丝蒂!对犯规者进行惩罚!”一个包裹在漆黑的晚礼服里的贵妇人从空中降落下来。那个女人似是不受重力约束在七那等人的头顶,比头大好几倍的羽毛帽子遮住了一只眼睛,脸色就像死人般又青又白。口红和眼线虽然也很怪异,但比这一切都不自然的却是她的双脚。她——没有脚。准确的说应该是看不到她的脚吧。晚礼服的裙角呈一片黑雾状,融化在夜色里。被风吹得飘扬起来的礼服宽广的占据了整个视界,女人的头和肩膀在里面一起一伏,就像是淹没在礼服的海洋一般。“啊啊啊啊——”漂浮在夜空中的美女,发出了悲鸣般的歌声。七那原本抱着身体的双臂直直向前伸出,而后又落了下来。失去自我的七那,表情呆滞的低着头一动不动。“呜噢噢!”一声咆哮响彻在入口处。向七那一步步逼近的美女的身体,忽然被旁边飞出的白布所包围。是波奇。穿着一身正式西服,波奇缠在手臂上的布不断的膨胀、伸长,缠绕住了克丽丝蒂的身体。他不停的转发身体让手臂上的布缠绕起来,就像陆上竞技的扔链球似的利用离心力将黑暗的美女朝着大厦扔过去。贴着强化玻璃的大厦墙壁爆炸开来。震动使得空气也跟着颤了一下,大厦的一部分在强烈的冲击下一声声的崩裂。克丽丝蒂撞上去的墙壁出现了一个半圆状的大洞。“啊啊啊啊——”受到让整个大厦都为之震动的冲击,克丽丝蒂却丝毫不为所动。晚礼服像是有生命似的蠢蠢欲动,将缠绕在自己身上的布撕的粉碎。恢复了自由的克丽丝蒂飞了起来,重新向着七那滑翔了过去。波奇往空中一跃,缠在脚上的白布伸展开来——他是可以操纵某种矿物纤维的特殊型附虫者,操纵织入某种媒介的布,正是他的战斗方式。“波奇!那个人已经不是赤濑川财团的董事长——”对于秘书的制止,波奇并没有听进去。他平时温顺稳重的脸,如今就像发现了敌人的看家狗似的狠狠瞪着克丽丝蒂。“呜噢噢噢!”随着波奇的一跃伸展开来的布紧紧缠住了克丽丝蒂,他利用那橡胶似的反作用力猛地弹向高空。一瞬间飞到女人头顶上的波奇用他那缠着布的拳头对准羽毛帽子一拳打了下去。克丽丝蒂一下子被打得撞向了地面。柏油路面碎裂开来,像发生地震似的周围猛烈的摇晃,大地轰隆作响,诗歌站立不住的摔倒在地上。波奇落到了地面上,他毫不停留的向着那个地面上的大洞走过去。但是——“……!”少年的脸上一阵风云变幻。洞穴中并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突然大量的黑雾喷散开来,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啊啊啊啊——”悲鸣似的歌声,从七那旁边传来。狂乱翻滚的黑雾一阵紧缩,七那旁边浮现出了克丽丝蒂那张惨白的脸。包裹在漆黑中的美女朝着七那伸出了双手。但是下一个瞬间,异形的怪物忽然一口咬响克丽丝蒂的身体。突然出现的“虫”朝着晚礼服的女人伸出尖锐的獠牙,守护在七那身边。被巨大的“虫”的力量所迫,克丽丝蒂撞向了大厦的柱子。“你们——”秘书回过头的地方,黑色的轿车上走出了好几个少年少女。他们是和波奇一样的附虫者护卫——他们绝对跟从首领波奇的行动,没有丝毫犹豫。但是一个附虫者“唔……!”地一声脸上一阵扭曲,倒在了地上。像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从克丽丝蒂所在的柱子传来。缠绕在礼服周围的黑雾浮浮沉沉,紧紧包裹住咬着女人身体的“虫”挤压着它的身体。拥有坚硬外壳的“虫”在一声声的碎裂声中被压得粉碎,体液四散喷了一地。克丽丝蒂缓缓飞起。“啊啊啊啊——”大厦周围充满了黑雾。“……!”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好得预感,波奇突然朝后退了开来——但是哐啷一声停止了动静。一只手抓上了少年的脚。黑雾中伸出来的手漆黑黑的,就像人体模型似的僵硬不堪。白布立即缠上了它想要把它扯下来,但那只手上的力气惊人的大,竟是紧紧的抓着少年的脚不松开。“啊啊!”其他的附虫者们也都遭遇了同样的情况。虽然只有诗歌发出了一声尖叫,但是“大锹”和其他的附虫者们也都被黑色的手抓住了手脚。克丽丝蒂悲鸣似的歌声响起的同时,头顶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鸟的羽毛似的东西静静的停在空中,然后那锐利的一端朝着七那直刺过来。突然波奇猛地挣开了那黑色的手,纯白的布包裹住七那保护着她。但是克丽丝蒂的羽毛朝着白布发动了攻击。它们像子弹似的穿过布,继续向着七那逼近。一阵冲击骤雨般的倾洒在入口处。巨大的海啸般蜂拥而至的破坏力极强的暴风横扫过七那周围的一切。“——哇啊!”“……”恍恍忽忽。呆呆抬起头的七那眼中映照着的,是一片鲜红的血。波奇全身扎满黑色羽毛,扭曲着脸抬头看着克丽丝蒂。挡在七那前面用身体替她接下了所有的羽毛,直贯穿了他的整个背部。甚至——大概是被自己的白布切断的吧,被黑色的手抓住的一只脚,自膝盖以下空空如也,碗口大的伤口血流如注。白布缠上了他的脚为他止血,一层层的缠绕起来形成了一只假脚的样子。咚的一声。波奇的手搭在了七那肩上。什么也说不出来。少年甚至说不出“快逃”这样一句话。身负致命的重伤,被七那赋予看门狗一职的少年仍然对着克丽丝蒂大吼一声。“噢噢噢噢噢!”大量的血从嘴角流下,波奇向着克丽丝蒂挥出了一只手。伸展开来的白布缠绕上了女人,借助那牵引力波奇朝着克丽丝蒂怀中直直的撞了过去。“……”七那被波奇猛得一推向地面倒了下去。眼前一片血沫飞溅。七那的护卫不惜被黑色的手抓下血肉,挣开了束缚呐喊着跟在波奇身后。一道白色的闪光迸裂开来。“大锹”使得水蒸气爆炸开来,将束缚住自己和诗歌的黑手弹飞了出去。“可恶!快逃……!”丁屋二兵卫抓住了抬头看向空中的七那。胆小的少年一边因恐惧而扭曲了面庞一边死命拽起了七那。“诗歌,和他们一起走!”“大锹”边向着克丽丝蒂走过去边喊道。要向着七那跑过去的诗歌担心的回头看着“大锹”。“‘大锹’……!”“困住她。”脱去了外衣,从衬衣上解下领带,“大锹”笑着说道。“反正你会这样命令的,不是吗?”“……!”诗歌一副要哭的样子。她紧紧的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七那!站起来!”“七那!”二兵卫与跑过来的诗歌一起摇晃着七那的身体。一枚卡从被晃来晃去的七那怀里掉了出来。那是圆桌会的会员卡,七那一直贴身收藏着的。“啊……”漆黑的底色上印着金色的硬币,还有镶嵌着的宝石和“壹拾贰”的字样。向着象征光荣的卡片,七那伸出了手。“可恶……!”七那的手没有抓住它。二兵卫骂了一声,硬是把她扛到了肩上。七那、诗歌、二兵卫三人离开了赤濑川大厦。“啊啊……”七那抬起头,向着落到地上的卡片伸出了手。她眼前又一次出现了受到羽毛攻击的波奇的身影。一马当先冲入战斗的波奇双腿跪在了地上,像慢镜头回放似的慢慢倒了下去。“啊啊啊啊啊……”七那的脸扭曲着,向着逐渐远去的那个情景一直伸着手。扑哧一声破碎了的泡沫的对面——所有的一切都从七那的指间掉落。3.02 The others和那个叫做立花利菜的少女相遇,是一个社交界的晚会上。咚的一声,什么东西打在了背上,一身正装的宗方回过了头。“对不起。”看着眼前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抬头看着自己的少女,宗方心想,这真是个美丽的少女啊。应该还是小学高年级的学生大小吧。长长的头发柔顺光亮,面容比常见的明星还要漂亮,身穿一件合身的连衣裙。“没受伤真是太好了。”之后女子的行动,只有宗方才能理解。首先回头看着会场。那视线的一端,是个像是在寻找什么的青年人,看上去像是在找人。少女似乎想要靠近宗方,却又停了下来。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叹了口气,像是要朝青年的方向走了过去。醒悟到她做如此举动的意味,宗方走到了少女跟前,挡住青年视线似的将少女藏在了背后。青年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一副困惑的样子又走远了。“这样可以了吗?”“什么?”回过头笑了笑,小淑女开始装傻。“你想要躲开那个青年。只有藏在我身后,就可以了——但是你又想或许会给我添麻烦是吗?所以又放弃了。”“……谢谢,宗方槐路先生。”少女的态度很爽快,即使被看穿了也只是微微惊讶的行了个礼。“你知道我的名字?我们在哪里见过吗?”“没有,父亲曾经告诉过我一些这里的人的事情。”“什么啊,我还以为是自己比较特别呢。”“我可是很擅长记住别人的长相和名字,虽然学校的笔记背诵很差劲。”虽然在这种地方被人故意开了玩笑,但这一招对这个少女好像没有什么用。应付过他的话,少女伸手去取桌上的料理。“在你吃饭时真不好意思,可以问你个问题吗?”“我叫立花利菜。”“……”“我以为你会问我的名字,不是吗?”“不,正是如此——原来是立花家的小姐啊,长得真像你父母。”听完这句话,利菜明显的皱了皱眉。她突然一脸孩子气的表情,吃东西的速度也快了很多。好像说了什么让她心情不好的话了。立花家的情况宗方也是知道的,他和作为入赘女婿的现任家主还有他的妻子都有过往来。刚才的那个青年就是立花家的仆人或是什么人吧。这样看来,实际上眼前这个少女真是继承了父母所有的优点——甚至让人因为那样的完美而产生一丝不安。“令尊是怎么评价我的呢?反正不过是随口一提吧?”少女一瞬间有一些犹豫,像是很难为情的开了口。“……‘不要相信其他人。不要和那个男人——扯上任何关系’。”“服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能看透我,真不愧是立花先生啊。”这是真心话。当时的宗方没有敌手。他在生意上极为成功,短时间内就积聚起了一大笔财富。在这个业界财富越多就意味着敌人越多,但这点常识却惟独不适合用在他身上。要说为什么,因为不管是谁都是他的“朋友”。即使是有敌人,宗方也决不会和他争斗,而是会为对手准备别的赚钱的机会,尽量避免对决,防患于未然。同时在做了很多事后,在那家伙本身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他已经将宗方当成“朋友”了。他的身边没有敌人,有生意一起做,有钱大家赚——在这样说着的时候,周围已经尽是宗方的朋友了。他们与宗方这个“朋友”一起自由行动。扑向已确定好目标的生意,代宗方处理纠纷,同时获得的利益则由落入了包括宗方在内的留下来的家伙怀中。等到意识到时,已经不是做不做的问题了,因此不论谁牺牲了,都没有办法停下来。如果不想成为宗方的替身——只有不与他扯上任何关系。“我也可以问你个问题吗?”“我叫宗方槐路。”“这我知道。你好——你是一个人吗?”“是啊,这把年纪了还是单身。一直没有美好的邂逅啊。”说谎。宗方从不缺乏与异性的接触,当时不乏有许多女人自愿陪他,但是他既不愿带她们出现在这里,也没有结婚的打算。若是自己结婚组成家庭的话,也必定是十分美满的吧——虽然这么想,但是却没有这样去做的理由。是的,当时的他甚至并不认为家庭这种关系是一种特别的东西。“是吗。看着很受欢迎的样子,还真是可惜呢。”“……不知道为什么,被小孩子这么一恭维,真是心痛啊。不要用这种措辞好吗,小孩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就好了。”“那你和我保证不会告诉我父亲,不要破坏这里这些人心情地说给我听。”对着终于露出了孩子似的笑容的利菜,宗方和他约定。之后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虽然是与年龄差距很大的孩子说些奇怪的话——但是宗方无法忘记那时的快乐。就像和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尽情畅谈了一翻似的。准确说来,那之前他还没有一个处于平等位置上的朋友,若真有的话应该就是那种感觉吧。所以利菜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感到喜悦。“我们是朋友了。”利菜一脸孩子气的说道。“朋友?”“因为宗方先生一脸‘这里不是自己呆的地方’的样子。虽然看着周围,却像是忍受着无聊微笑似的。”“……”“虽然不怎么有趣,但为了让周围的人安心还是欢闹着用沙子造城堡,是这样的感觉吧。其实是想拆掉公园建一座真正的城堡,自己明明可以那样做,可还是要在心里对自己说‘守护这个公园的和平可是我’,并为此而得意洋洋,是这样吧?”虽然是毫不留情的批评——实际上正是如此。其实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却也没人是他真正的朋友。没有美好的邂逅,在这种意义上或许是真的吧。“唔,真的就是那样。但这可是秘密啊。”“我们都有自己的秘密了。这样就扯平了。”“你还有其他的住处吗?”“我……至少不喜欢现在的家,很讨厌。”“是吗?”“虽然不知道其他还有什么地方,也就是平常去学校吧。如今虽然也去,可是都不会和朋友们聊天、购物吃东西什么的了。”想要过平常地笑,平常地玩闹的学校生活——这时的这句话,很久以后利菜要追着“郭公”去樱架市时也说过,那时宗方提议说:“既然这样,那就像平常一样去学校吧?”——不过这已经是好几年后的事了。“总之都是对现在的状况不满,所以就是朋友了。”“朋友……嗯,朋友啊。”宗方喃喃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朋友。至今为止他有很多的“朋友”。但是这个词从利菜的口中说出来,却好像有另一种含义似的。那是因为以前的那些所谓“朋友”——对于他来说,有或没有都是无所谓的吧。既没有任何共同语言,也不认为他们是必需的。但是被利菜称为朋友——却是前所未有的舒心。有生以来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虽然年龄还小,却是个很靠得住的人。在看透他的本性后,她说他是和自己同样的人。啊啊,难道自己至今为止都是孤独的吗——到了这个年龄,才注意到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至少,利菜成为了他的朋友。若是意识到自己没有真正朋友的话——连那么简单的事都没有发觉到的自己也太可怜、可悲了,或许会失去生存下去的希望。“朋友之类的这可是第一次,感觉还不坏……”“是吧?”年龄也不小了却仍然笑得浑身打颤的中年男人,与自豪地挺起胸膛的少女。“什么时候一起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天堂吧。”现在想起来,那时宗方就已经沉浸在那个少女的魅力里了。那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她成为了附虫者,和很多同伴一起与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抗争,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做到。可是——她还是失败了。利菜得到这样结局的原因,正是因为她太完美了。每个人都依靠利菜,而她也接受一切。但是即使如此她却没有依靠过任何人,她一肩担负着附虫者们的期待,拯救他们于水火。宗方失去了他比什么都重要的朋友,灰心不已。但是他被一个叫做“大锹”的少年带了回去,为了“虫羽”的复兴而努力。让诗歌成为首领,至少也是一个希望。就连完美的利菜也没有做到,所以这次他们舍弃了完美,而是由这个拥有“弱点”的少女来引导他们。从今以后“虫羽”会得到重生吧。对于过去的朋友,也算是一个补偿吧。这样慢慢的,终于可以做自己应该做的事了。其他任何人都不行,必须是自己亲自来做。为了立花利菜这唯一的朋友,宗方槐路有责任那样做。赤濑川大厦的入口处被一片寂静包围着。地面被炸得破败不堪,好几层楼的窗户玻璃全部破碎。倒在地上的数名少年少女,是赤濑川七那的护卫。他们全部成为了缺陷者。只有一个人,那个叫做波奇的少年死了。看着眼前这一片凄惨的光景,坐在轮椅上的宗方槐路开了口:“这,就是惩罚吗……”原以为不过是稍微惩戒一下,没想到竟然会夺取谁的生命。那个叫做克丽丝蒂的女人已经不在了。在要追赶七那等人的时候被“大锹”咬住不放,现在应该是换了战场在哪里继续战斗吧。“交不出钱的人,要以生命为代价来偿还吗?”虽说是预想之外的牺牲,却也是自己的行为所造成的结果,罪孽由自己来背负。宗方一开始就打算赌上自己的生命,也有同阻碍做斗争的准备。他和赤濑川七那的不同,就在这里。这个拍卖会不是游戏——他不认为“虫”的起源是这样轻而易举就可以到手的。“赤濑川七那的投标现在就算是无效了吧。”宗方看着站在旁边的异形的拍卖人。“按照传统的规则回到上一个投标额,我获得了中标的权利。”宗方从怀中拿出圆桌会的会员卡。不应该存在的,是十三个圆桌会会员——宗方在很久以前就得到了它。虽说是圆桌会,但如今有一半构成成员也不过是只有金钱的蠢货而已。要么就是资本家的子孙,要么就是仅凭一时的好运偶尔灵活运转资金的幸运儿,对这样的他们示好真的很容易。圆桌会所做的重要决定,是依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设置至今为止不存在的第十三个席位的提案,被宗方拉进来的“朋友”们轻易通过。“请宣布我中标了。”宗方对沙扎比说道。他为了探知“虫”起源而接近圆桌会,这并不是恍谎话。圈地运动、泡沫经济、范式转换这些十多年前的经济动荡与那有密切关系,这一点也没有猜错。而且在加入圆桌会的同时,沙扎比这个拍卖会就出现了。虽然不知他是怎么得到消息的,但他好像知道宗方正在调查“虫”的起源。他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得知了“α”这个存在。“α”是确实存在的。而且圆桌会庞大的会费,好像就是为了隐瞒它的存在。都被用到了瞒过众人的耳目,同时也不能让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发现而将它封印上。但是事实上,知道这些真相的人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他们清楚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甚至如今也是圆桌会的成员,是这当中少数真正有实力的人。至今为止一直隐藏得很好得“α”,如今却被沙扎比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擅自当作商品拍卖。虽然他好像也邀请了其他的圆桌会成员参加这个拍卖,实际上却很可疑。在宗方看来,他是想抢在圆桌会之前下手。“很遗憾——”沙扎比仍是一副谦卑的态度,弯着要更加恭敬的行了个礼。“一旦宣布退出,这一轮的拍卖就要重启一次,再一次招募新的投标者……”“你说重启?”宗方的脸扭曲了一下。“真是不管哪里都要被金钱玷污啊……寻找新的竞争者,难道还想要抬高价钱吗?”“我作为拍卖人只是按照规则来执行……”“赤濑川七那,两个人都不在了。”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引进圆桌会,是宗方的打算。他一开口,拥有圆桌会末席的男人就轻易的答应了。或许是信任要一起击溃赤濑川财团的“同伴”吧,或者是打算走运的话连宗方的资产一起夺过去。按照计划,宗方假装被他绑架了。他知道赤濑川七那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想与宗方取得联系。她大概是被宗方的失踪事件勾起兴趣了吧,加上又有留给诗歌的线索,七那成功的干涉了圆桌会。而且她还救出了宗方,并成功加入圆桌会获得了拍卖会的参加权。为什么要这么拐弯抹角的——“会陷入这个拍卖会的蠢货,即使在全国,除了那女人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这正是宗方要将七那诱进拍卖会的原因。对于那个可以称得上天生做生意料子的少女,宗方并没有小看她。可以说从一开始他眼中就只有七那。即使拍卖开始,圆桌会那些胆小鬼也一定会退缩。而其他的富豪中也没有人知道“α”的价值,即便是有,也不是像圆桌会那样的强劲对手。只有赤濑川七那。那个女人注意到了宗方的动向。在他准备投标的时候,由资金的流通嗅到了某种“气味”,同时注意到了拍卖会的存在。他还知道那个女人和附虫者关系很密切,如果她参加拍卖的话就会成为宗方的对手,而资产不如她的宗方就会败北。所以他才会引导赤濑川七那参加拍卖。被她从伪装的绑架中救出,故意欠她个人情——借此将七那引诱进“同伴”的陷阱。由此,他成功的从她的黑名单上消失。“我也没有和赤濑川私下商量过。若是对现在的价钱不满的话,永远都不会有人中标。”没有和赤濑川七那联手是因为怕她抢先一步下手。他的总资产少于七那,不管怎么说中标权都在七那手上。那样的话七那就很有可能独占“α”,如此宗方就不能将“α”弄到手了。没什么了不起的。宗方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前都没有变过,他不过是按照自己本来的方式在做生意罢了。他除了真正的朋友立花利菜以外,谁也不相信——“是的……宗方槐路先生给足了价钱这也是事实……这是最后的确认……若是再没有竞标者的话,那就由宗方先生获得中标权吧……”沙扎比厚颜无耻的说道。引诱七那作为投标者这个主意虽然不错,可是若没有取胜的话也就没有意义了。要排挤掉其实很简单。她不是深信自己是“同伴”吗?她对宗方没有任何戒心,而且使得她得势生意成功,她并不知道其实是宗方再暗中出力帮助她。急剧的成长,同时不安也在膨胀,不久就到了那个极限,宗方只要告诉财团的董事会拍卖会的事情就好了。有了破产的觉悟,同时得知董事长出巨资购买不明来历的东西,由此而来的不安一瞬间就传达给了部下们——股票也受到波及,就像按了不安这个开关后发生大爆炸似的。那个责任当然——由身为董事长的七那来承担。于是七那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而宗方获得了胜利。宗方的胸中一阵疼痛,咳嗽了起来。“下一次的支付日是什么时候?”“三天后,请静候佳音……那么,祝您有个美好的夜晚……”嘎吱、嘎吱,拖着破旧的皮鞋,沙扎比离开了。并不着急。可以说宗方的中标已经是毫无疑问的了。如今的圆桌会中,没有人有勇气去解开“α”的封印,也没有人敢去碰触这个国家的核心秘密。手机来电音响了起来。秘书在和什么人联系。“这是董事会的决定。在这次的事件中,宗方先生帮我们买回了大部分的损失,我们欢迎您成为我们董事会的一员,您能接受吗?”“我接受。但是请转告他们,在赤濑川七那的卸任风波还未平息之前暂时不要公布这件事。”瞥了一眼边说边咳嗽的宗方,秘书按照宗方所说的转告了董事会。“今后关于财团的相关工作,我将作为秘书听候您的吩咐,请多关照。”挂了电话,秘书低下了头。眼睁睁的看着七那失势而丝毫不为所动的女人,冷静的大量着咳嗽不止的宗方。“需要我为您叫医生吗?坐在轮椅上,不单单是体力还没有恢复吧。”“不,医生就算了——其实是心病,已经治不好了。”秘书什么也没说。啊,这个家伙也不行啊,看来必须得找下一个——面对那样的神色,宗方苦笑了一下。“是在说对别人没有兴趣吧。你只为自己而生存吗?”宗方边说着边环视了一下入口四周。众多倒地的少年少女,已经死去的少年面容平静。即使只能一次守护主主人的生命也算是实现了人生的意义——那样满足的面容。“你为了什么活着呢?”秘书像是礼节性的反问了一句。“为了爱情和革命——是谁这样说过呢?我也正是那种感觉。”宗方爱着一个少女。现在想来——那到底是爱恋,还是因为年龄的差距擅自对少女所产生的疼爱,真是非常暧昧难解。所以,还是朋友这个称呼来得合适一些。“两方面都失败的我,至少——”赤濑川七那会和“虫羽”走得这么近是他唯一没有算到的,而看在过去朋友的情分上一直受到他帮助的“虫羽”,也会认为他背叛了他们吧。但是对于“虫羽”,自己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现在开始,他要开始做他应该做的事情了。“逼迫她的到底是什么,我想要知道真正的原因……”宗方将视线从那一片凄惨的光景上转移开来,抬头看向夜空。都市上空没有星星,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扩散开来。“虫”是什么?宗方不打算将这个秘密交给其他任何人。“为了那个原因,不论是金钱还是‘虫羽’——怎样都无所谓了。”宗方喃喃说道,他视线的一端。没有星星的夜空,他却好像看见远处似乎有一个奇异的小物体。3.03 七那 Part.10昏暗的小路深处,七那无力的瘫倒在地上。这种就连光线也照射不进来的肮脏的地方,自从小时候一次迷路闯进去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垃圾的臭味扑鼻而来,某种液体流的满地都是,七那就那样坐在地上,特别订做的礼服裙角已经弄脏了。但是如今的七那,对那些事毫不在意。不——就算介意,也已经没有心力去管它了。总之七那至今为止所构筑起来的东西全部像泡沫一样消失不见了。原本要成为这个国家最有钱的人的七那,仅仅一晚就沦落为最贫穷的人,一切都归为零。现在的七那,就像一丝不挂似的坐在那里一样。“啊啊……”呆滞的表情逐渐扭曲,七那抱住了头。“啊啊……”恐惧。以后应该怎么办呢?仅仅是想象就让人恐惧得全身发抖。是被克丽丝蒂找到撕成碎片吗?即使不被找到,因为饥饿一点点得消瘦,最后痛苦的死去吗?还是被流氓抓住玩弄之后,再像垃圾似的扔掉?如今的七那一无所有。没有钱的七那什么也做不了。不要说保护自己,连从那里离开一步都做不到。在这种肮脏的地方迷路时,过去曾有魔法师的帮助。但是,魔法师已经——不在了。“七那……”杏本诗歌担心的拍了拍七那的肩膀。但是她的话以及手上的温度丝毫没有传达到七那这里。如今的七那没有让她守护的理由,也没有支付谢礼的能力。虽然如今在她的身边,但在诗歌来说任何时候都可以离开她。就像过去祖父、魔法师那样。诗歌也一定会立即舍弃七那吧。“克丽丝蒂好像没有追过来啊……”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已经接近黎明了。在小路入口警戒的二兵卫回到了七那她们身边。“她没追过来,是‘大锹’打倒她了呢……还是她有什么不追我们的原因呢?要是她放弃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西服已经弄脏了的少年,肩上背着一个破了大洞的包。他背着七那逃出来,疲劳和睡眠不足使他眼下出现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二兵卫,那是……?”“捡的,以后会用得到。”看着脸上露出一个虚弱笑容的二兵卫,七那低声笑了起来。又脏又破的包,还有和它如此相配的商人也很珍贵。“——总之很快就会被克丽丝蒂找到的……”诗歌和二兵卫回头看向七那。“快看,就在后面啊……”“咦?”诗歌和二兵卫回头看向身后,但是别说是克丽丝蒂,连个人影都没有。“别、别开玩笑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笑话!”“呀哈……不是玩笑……她很快就会来杀我的……”将身体整个蜷缩起来,七那喃喃的说道。诗歌咬紧了嘴唇。“……对不起,要是我能战斗的话——”“喂喂,这可不对!根本就不是诗歌的错!”“至少,如果周围是没人的开阔地带……”诗歌从心底感到不甘。“‘大锹’……请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宽广的地方吗?那家伙很厉害啊。这里是都市的中心,就算不是这样,我和诗歌还在被特环追捕。”“是、是的。要躲开特环移动很长距离……很难。”二兵卫重新背上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之先想办法与‘虫羽’取得联系。还有——找一处可以安心休息一下的地方。必须做好留宿夜晚好些天的准备。啊,还有我们现在的打扮不管在哪里都太显眼了。若是考虑到体力,弄不到食物的话……”“但、但是钱……”“总之想想办法吧,虽然有限……但赚点小钱我还是有办法的。”看着没什么自信的笑着的二兵卫,诗歌有些悲伤的脸上笼罩上了一层忧郁。“没想到宗方先生竟然是另一个投标者……”周围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沉默气氛。“为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二兵卫思考了一下,闭上了口。却又像是下了决心一般说道。“不——宗方先生所做的判断是非常合理的。”“咦……?”“怎么说呢……就是致命打击的感觉,一般认为那是最好的做法。如果我们不是和七那关系这么好,现在说不定正在和宗方先生一起为得到‘α’而兴高采烈吧。”“怎、怎么会……!因为明明是和七那商量好了的啊——”“那又怎么样?即使商量过了,可是他们彼此都不信任对方。最后,宗方先生只不过选择了最实际的方法,一定是这样。”诗歌惊讶的看着二兵卫。少年脸色有一点扭曲。“但是我,不能认同这种做法!这种只会让人陷入不幸!这绝对是错的!”“二兵卫……”“但是,没有办法!虽然不能认同……我去不知道比这更好的方法……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二兵卫不甘的紧紧咬住嘴唇,诗歌不由得握紧了双拳。“肯定还有其他方法的,所以我必须再和宗方先生谈一次……”“不能认同的,不只是诗歌一个人。所以,宗方先生——她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背叛‘虫羽’的准备了。而且沙扎比就在他身边,现在靠近宗方先生太危险……”二兵卫自己也是边说心情边沉郁下来,说到后来声音已经越来越小了。或许是害怕这死一般的寂静吧,他抓住七那的手想要拉她起来。“总之我们先转移吧。来这里的途中,或许已经被人看到了。”七那猛地甩开二兵卫的手。“七那……”“……够了!失去了的东西已经没有办法了!要消沉的话也等我们找到一处安全的地方!”诗歌一脸担心的样子以及二兵卫强忍着恐惧又怒气冲冲的面容,对于七那来说好像都很遥远。脚很疼。也许是一直被二兵卫背着的缘故,肚子也很痛。长时间靠在坚硬的建筑物墙壁上,背和脖子也是酸痛不堪。七那已经再也动不了了。若是能动的话,真想让那辆白色宽敞的豪华轿车停在前面,当然车内还要准备好高级的葡萄酒。“好了,快点站起来!——哎哟!”二兵卫想要抓着七那的手,又一次被甩了开来。指尖划上了他的面颊。“……可恶!你以为我们是为了谁才逃命的啊!”“二、二兵卫,七那她还没有从打击……”“唉,我这是做什么,讨好一文钱都没有的大小姐吗?就是这样的感觉!我可不是你的仆人!不管你怎么高傲还是尊敬你,可是你真的让我失望!哇啊啊,越说越让人生气!谁来帮帮我们啊!不管哪方面都好!”二兵卫狠狠的在地上胡乱跺着脚。他作为几个人中唯一男人的气概,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吧,一旦那根绷得很紧的弦断了,就难免有些错乱。诗歌也还是那个样子,只是不知所措的视线不停在七那和二兵卫身上打转。七那有些恍惚的抬起了头,眯起了一只眼睛。“这样不好吗……快走吧……这样至少你们还能躲过克丽丝蒂的袭击……”“什——”“你们帮我,也没什么好处……就算是一日元的谢礼我也拿不出来……”诗歌和二兵卫一脸惊讶的样子,是因为被她说中了致命处吧。反正他们迟早会舍弃七那的。因为被她看透了这一点,所以在和那小小的一点良心交战吧。二兵卫瞪着七那。“别看错了人!我之所以帮助七那,是因为七那是我的客人!”“……?”“你不是让我找‘记录者’吗!那时起,七那就是我的客人!”啊,还拜托了他那件事啊。虽然想起来了,可是又有什么意义呢?七那已经拿不出谢礼来了,所以那件事,应该已经失效了。“所以,我才要帮助七那!三方满意可是我的信念!”又是三方满意。七那鼻子里嗤笑了一声。这个少年可真是食古不化啊。让所有人都高兴的买卖,那不过是个理想。在现实中还不是要靠欺骗对手,看谁获得的利益更多来决定胜负。是的——就像骗了七那获得胜利的宗方槐路那样。“所以不管是你的生意手段还是宗方先生这次的做法,我都不能认同!这样丧失信用什么都不是!要是我的话……要是我的话……!”“笨蛋……你这样的人不是什么也做不了吗……呀哈,笨蛋二兵卫!”“——啊啊!你要不是我的顾客的话,在这里指手画脚,我就要你好看……!”二兵卫怒不可遏的用头撞墙还又打又踢。七那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了诗歌。“你也是,快逃吧……?反正很快就会舍弃我的,还不如现在舍弃就好了……”“……”“反正你也没有任何非要帮助我的理由……”七那说完,诗歌气鼓鼓的鼓起了脸。这还是她第一生气的别开了脸——好像是在说什么连那么简单的事不懂呢。“……?”诗歌很笨,难道她还认为七那又可能把“α”抢回来吗?那样的事已经不可能了。七那的泡沫已经破碎消失不见了。即使如此,若是发生了什么事,就像颠覆这个国家本身似的巨大变化——正因为如此,上演那被成为范式转换的反转据剧才是必要的吧。“啊啊,够了!快点行动起来!七那你必须这么样做!”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开了,二兵卫用力将七那拉了起来。“为了保护你已经有人牺牲了!既然被波奇他们拼了命救了出来,你就必须要逃!”七那像个人偶似的一动不动的站着,她想起了那个担任护卫的叫做波奇的附虫者。头脑一片空白,不能深入思考。但是——他推了七那的肩膀一下,只由那种强烈的留在了记忆里。被一直羞怯地低着头的他那样碰触,那还是第一次。捡回他以来,不论何时他都守护在七那身边,经常担心七那,根本不可能冲撞她的身体。可是,他却撞开了七那。很用力的。像是要告诉她快逃。刚想起捡到那个附虫者少年时的情景——思绪就中断了。突然觉得不能再想下去了。若是再想下去的话,留存在自己心中的最后一点东西也会消失不见的。其他的附虫者护卫们也是一样。他们毫不犹豫的追随首领波奇的行动,想到他们可以说是和波奇一心同体,那么做出那样的决断也是理所当然的。大家都是为了七那而战斗,最后都倒下了。“啊,波奇他们……”那一定是——他小小的一点报复。她如此深信着。对于那之前一直对他很冷淡的少女,只是一点点的暴力。所以已经不能再想下去了。“所以附虫者,真的都是些笨蛋……明明已经不是雇主,什么都不是了……”看着冷笑着的七那,二兵卫气歪了脸。“你……!”“二兵卫。”诗歌制止了就要冲过去的少年,无声的摇了摇头。“可恶!为什么要为了这样的家伙……!”二兵卫气呼呼的走到了前面。诗歌握住了呆呆站着的七那的手——要是抵抗的话我们会很麻烦,就以这个理由带着她向前走去。3.04 The others坐在轮椅上的宗方槐路,正在通往赤濑川集团总公司最上层的通道上。“代理董事长吗?虽说把你们从极度危险的境地解救出来,可是让只不过是个外人的我来担任这个职位……看来财团内部比我想象的还要空虚啊。”窗外,一片金壁辉煌的都市夜景铺展开来。“虽然对赤濑川七那的经营方式不满,可是另一方面却也都依赖于她的才能。本来在上一任董事长去世时,财团就此瓦解也并不奇怪吧。”手上抱着小熊玩偶的秘书依然是一副冷淡的语气说道。“正像泡沫一样啊。害怕它会破掉所以罢免了董事长,这虽然也不错,可是却没有能够填补上去的人才,只能一点点的衰落……真可笑。”“您能接受吗?”若是董事会的决定,那就不能拒绝了吧。宗方脸上浮现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太抬头看向旁边的秘书。“我可以接受吗?或许会重蹈赤濑川七那的覆辙。”“这虽然不是我插口的事情……关于拍卖,应该不会有其他的投标者了吧,只要赶紧得到标就没什么问题。当然投标使用的是宗方先生原来的个人资产。”“只要不动用财团的钱就可以了吗。原来如此,很容易理解——我接受代理董事长一职。”秘书行了一礼:“那么我将继续担任代理董事长的秘书。”“不用担心,今天晚上拍卖就会有最后的结果了。”今晚是拍卖会的支付日。赤濑川七那被夺去董事长一职,已经过去三天了。不知道七那和诗歌他们那之后怎么样了,是从克丽丝蒂手下逃出来了,还是被那个怪物给杀了——他对这些事已经没有兴趣了。只要“虫羽”,看情况再决定吧。对于曾经背叛过一次的宗方,他们是不会再信任他了吧。若是“大锹”死了的话,可能还会来复仇。他们又再次失去了宗方和七那这两个靠山。并因此再次陷入了窘迫的困境,但这已经不能再怪任何人了,他已经帮助他们独立了。“虽然我完全没有料到克丽丝蒂这个所谓的惩罚——”赤濑川七那是个天才的经商少女。但她只考虑金钱的事情,完全不懂得人心。正因为她这种傲慢,肯定不能和“虫羽”和平共处得。但是——出乎意料得,诗歌和七那竟然那么融洽,因此才把“虫羽”也卷了进来。不过那仅仅是结果。行动得机会其实还有很多。但是考虑到所有情况,他还是决定要把“α”弄到手。“就算知道了,我还是会同样这样做吧……”到了董事长室前,宗方的胸口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猛地咳嗽不止。但他却伸手制止了拿出手机想要叫医生过来的秘书,推开了门。“沙扎比很快就过来了吧,他来了叫我。”“知道了。”宗方经过秘书的办公室,进入了董事长室。打开灯,空荡荡的房间展露在眼前。像是没怎么使用过,室内的一切都还和刚买来的一样。看到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宗方皱起了眉头。是撞到了哪里,或是在地上摔过吧。房间里的所有东西中,只有这上面有伤痕。背面插入终端部分的盖子被掀了起来,已经修不好了。宗方注意到有内存卡插到里面,就插上电源检查一下。像是影像文件似的,开始启动了。“……”那是附虫者的录像。手撑在下巴上一边观看着,同时明白了这是什么。“原来如此。这就是二兵卫被特环追捕的那个影像啊……被赤濑川七那买了啊。”在五十里野琪拉莉的便利屋里,二兵卫做介绍的时候他就听说了所有的事。他甚至请琪拉莉帮忙打探“记录者”的真实身份。“记录者”似乎是她的熟人,叫做南风森爱恋,宗方查到她的行踪时,她已经——“哼。”很有趣的内容。里面都是些关于普通人和附虫者有什么不同的访问。他突然难得的起了恶作剧的念头。他在硬盘里留了一份备份,拔出了内存卡。“董事长,沙扎比来了。”在旁边的稿纸上写下某个地址,宗方走出了董事长室。“把这个送到纸上写的地方。”“知道了。”将地址和内存卡交给等候在秘书室的秘书,宗方转身走出了通道。背对这窗外美丽的夜景,衣着破烂的拍卖人等候在那里。“宗方先生,您好……”沙扎比的腰弯了又弯,头深深的低了下去。“我现在可以马上准备好钱。”宗方将电动轮椅推到沙扎比跟前说道。没有必要再听他宣布。围绕着“α”的拍卖,如今的投标者只有宗方一个人。排除了这个国家唯一的竞争对手赤濑川七那,他已经没有对手了。宗方终于可以得到“α”了。终于可以解开夺去了他唯一深爱的少女的“虫”的秘密了。“——其他的竞标者宣布参加投标。”宗方猛地睁大了眼睛。沙扎比闭上了嘴,卑怯的抖动着肩膀。他是在偷笑吧。“你说什么……!”“投标额为——”沙扎比所说的投标额什么的,这些都不重要。比起这些,让宗方更为震惊的是竟然有新的竞标者登场了。“你……!你是在骗我吧!”“怎么可能,没有那回事……”相对于没想到会被沙扎比反将一军的宗方,异形的拍卖人悠闲的答道。“您要是怀疑的话,就请宣布退出吧……若是另一个投标者不能如数支付金额的话,在对七进行惩罚以后,我会向您奉上我的脑袋……”让宗方宣布退出——那是不可能的。若是另一个投标者真的存在,又能支付金额的话,不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α”落入别人手里吗?至今为止一直选择最正确方法的宗方,如今不可能赌不赢这场一还是八的赌局。惩罚的真正意思,就在这里吧。一旦对那个看不见的竞争者实施了制裁,就相当于向另一个竞标者表面了他的身份。正因为有那个“最后的方法”的存在,沙扎比才能如此毫无顾忌。“——泡沫经济崩溃,可以说是膨胀过度的‘欲望’所致……也可以说那是个‘失望’和‘背叛’的时代……”看着宗方陷入了沉思,沙扎比有开始了一个人的独角戏。“由对‘α’的独占所产生的期待……预兆衍生了欲望,三种可能性的出现导致了无可挽回的失败……从美梦中惊醒,所有人都跌入了失望的深渊……每个人都尖声叫喊,绝望不已……即便如此为了重新崛起,需要世代交替这个大转换……或者说新的美梦……”沙扎比滔滔不绝的说着,宗方却好像没有在听。那些事现在说来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若是得不到“α”,不搞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话,依然无法理解沙扎比究竟在说些什么。“难道事圆桌会的然那做了什么吗?不……!还是说圆桌会全体——”宗方脸色可怖。刚才宣布的投标额,并不是一般的资本家拿得出来的。但是圆桌会的成员也不太可能。“圆桌会没有丝毫动静。他们串通的可能性也不大。”“那就是……国家吗!”“即使拍卖的消息泄露了,要在短时间内筹集这么多的预算也是不可能的。”秘书机械的说道。宗方也是同样认为的。所以还有别的竞标者登场,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活动了一下头部,宗方在心里一一列举有可能成为竞标者的人。随着有可能的人一个一个的排除,最终一个都不剩,宗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沙扎比。”宗方看着眼前的拍卖人。“赤濑川七那已经被杀了吗?”“我不能透露拥有投标权的人的相关情报……但是对于犯规者是决不会放过的……”秘书罕见的脸上表情一变,惊讶的扬了扬眉。“难道她已经逃了?”“她被剥夺了董事长一职至今还没有公布,所以现在她还是圆桌会的一员。”“但是她的资产已经被财团……”“也许她有隐藏起来的财产呢?”对于宗方的问题,秘书猛地抬起头来。“——不能完全否定。”“打听赤濑川七那的下落,不择手段。”收到宗方的命令,秘书点头说了声“知道了”。还是小看她了。新的竞标者的出现,使宗方再次痛悔自己的考虑不周。为了得到“α”——如今的准备仍不够。要是没有被夺去生命的打算,或许自己就会有疏漏。不能再犹豫了。都有可能成为敌人的人,决不能手下留情。沙扎比面对宗方问道。“Bid or fold?”“Bid。”已经不能再让步了。宗方坚定的宣言,回荡在赤濑川大厦的最上层。 4.00 模式转换 从上空看那个少女,它像是陷入了沉思. 那个少女蹲在城市的一个角落,那里像是当地的机会场所,古旧的建筑物上门窗紧紧的关闭着,四周环绕着茂密的森林. 建筑物的背后和卖米的树林有两米左右的距离,少女就抱着双膝坐在那里,一直看着树林对面和机会场所相邻的公园.公园里有孩子在跑来跑去的玩耍,还有些主妇们聚在一起举行井台会议. 它只是被那股熟悉的味道带着才遇见了这个少女,并不是因为它自身是什么特殊的存在.但是在那股味道消失后,他还是跟着那个少女不放. 为什么会对这个少女如此介意呢? 少女最初生机勃勃,之后变得得意洋洋 而如今—一片空白. 那是什么都没有,失去了一切人的眼睛. 被夺走了一切,只剩下绝望在缠住她紧紧不放 极度空虚. 只是呆滞地活在哪里苟延残喘. 为什么自己会被夺去了一切? 为什么自己会在那种地方? 什么也不知道,只能画地为牢. 巍峨切,对于那样的命运—已经放弃了抵抗.被敌人的强大多达到,剩下的是能和是对自己的无力的绝望. 看着那样的少女,他想起来了. 那个样子真的很像啊. 过去一直监视着塔德人. 同时,那个少女也很想他自己. 虽然如今他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非下次昂,可是他任然无法摆脱那些束缚着他的东西 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睛”所看到的东西—不想再看见自己那可怜的样子. 他带着一种讽刺的亲近感,决定看看这个少女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她就是这样—就像如今的自己那样被时代的暗流所淹没呢? 还是……. 借由反转命运的巨大变化—范式转换,来拯救自己呢? 他将少女的身影与自己重叠了,一直看着她. 4.001二兵卫PART.1 自己所做的事情. 最终不过是复仇。 赚很散薄的钱。 买很赢价的东西。 三方满意这样的话. 不过是偶尔的抛砖引玉。 卖方满意。 买方满意。 人人满意。 表现这个国家独有的食古不化商人气质的词语。 但是在现代商务中没有那样的东西。就像张大的嘴似的巨额金钱.也不适在有限的一些人中流通.这没有什么好坏之分。 而且.正是那些人.掌握着这个国家的正常运转。 按照有钱人的意愿运转着的世界一 现在这个时代就是那样的形式。 金钱拥有无所不能的力量。 因此拥有很多金钱的人就是支配者。站在云端上的他看来.地上有谁在哭泣、有谁在呼喊.这些都不用介意。神誊顾着掌握命运的他。 不会知道其中的人到底会如何——是的。就是二兵卫的父亲.被巨大的波涛所吞没。 二兵卫的老家经营着一个小小的当铺。 善良的父亲经常不要利息的借钱给鄂些为钱所困的当地人。实际上帮助很多人.听闻这些事的人又来当铺典当东西——成了这种不赚钱的循环现象. 丁武家虽然没有因此而摆脱贫困,但是经常会有人来店里,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微笑. 被那些在土地开发方面异军突起的大企业强迫搬迁时,考虑到有苦难的群众而拒绝了.搬迁要求提出没过多久,在经受了各种刁难之后,只得到了一点少得可怜的搬迁费就被人夺取了土地. 二兵卫无法忘记当时发生的一切.无中生有的坏话传播开来,原本经常出现在店里的笑脸也被滋事生非的无赖取代.因为年幼的二兵卫被流氓袭击,父亲终于屈服了.母亲忍受不料那一切而离家出走.父亲心力憔悴倒下后至今仍在住院. 存钱是为了了支付父亲的住院费。二兵卫一边打工一边做网络中心的转售自李耕升的赚钱进人了定时制的高中。从小时侯起就被教授了鉴定的初步知识。也可以说他是被父亲的可亲的小当铺所救。 在当今的时事时世.他并不认为自己的遭遇有多么的不幸。二兵卫家所遇到的那些事情在当今不知道有多少。 所以--如今他仍在做着类似买卖这样的事就是复仇。 这不是什么坏事什么坏事.这点父亲已经证明了。 老实巴交的生意人都被一个吊儿郎当的家伙踩在脚下.这就是现在的情况 总有一天二兵卫要让郅些支配者看看。 要让那不会让会让任何人哭泣的做生意方法。在他的眼中留下深刻印象。 抱着这样的想法。二兵卫坚持着自己的买卖方式。 但是结果不过是丧家犬的几声哀号。自己既没有接近支配者的机会和天赋,也没有站在云端掌握世界的气度和野心。他终于醒悟到,自己终归是个摆脱不了马马虎虎这个水平的买卖人。 其实他比什么都更憧憬。 站在光辉闪耀的耀的云端.高声谈笑的支配者们。甚至可以不计较毁了他了自己的家庭那样对压倒性力量的憧憬慑——他也没有承认这些的器量。 二兵卫只能一直高声叫嚷着。 自己的买卖是不会让任何人哭泣的绝好东西。 或许什么时侯.支配者会因为自己的做法回头看他一眼。 用第三方的的商务模式来运转这个世界一 那样的自己己.就像穿梭在现实和空想的见缝间上演着一幕暮喜嗣的堂吉柯德一样. 以复仇为借口来满足的自己的虚荣心,他继续着自己的冒险。 即使是看到了了支配者赤灏川七邪和宗方槐路的争斗.他还是害怕得只敢远远眺望. 还有附虫者 这吞食梦想的奇异存在。他开始了梦幻般的旅行。 让人微笑的金钱与支配人的金钱。 他被困在这中间。怎么也想不通. 二兵卫不禁嘲笑自己。 像我这样半吊子的家伙. 连“虫”都不会靠近的吧—— 车站附近的十字路口。被笼罩在一片夕阳暮色之中。 “谢谢光临。” 稍微离开十字路口些许的人行道上.二兵卫笑着目送客人离开。 穿着印有鲜艳花纹的衬衣和便宜货牛仔裤.头上还架着顶太阳眼镜的二兵卫.经营着一个形迹可疑的露天小摊。一些衣服栖装饰品随便挂在护栏上.地上铺了块布.上面凌乱的摆放着一些破烂儿似的东西和杂志。一块用纸板做的旧品回收的看板用石头固定在一旁。 “啊.这个?便宜卖了。要不拿你多的卡片交换也可以啊。” 引起几个小学生注意的.是流行的集换式卡片。一阵闹嚷嚷之后.他们买了数枚卡片走了。最近的小孩子都很有钱。付钱也很干脆。 -这个运动护腕不错吧?也不是很鲜艳.即使在学校藏也不容易暴露。看不这位老兄很会打扮嘛.怎么。想吸引班上的女孩子?” 三个男高中生互相戳着对方的肩膀开着玩笑.边谈论着自己喜欢的女生。边买下了那个护魄。 “这可是最新一期啊。就是那个。咦?不不.我说那个不能扔。很漂亮啊大叔如果还有其他杂志的话.来交换这个也行。啊啊.报纸是吗,那就要打点折扣了 似乎是工作归来的公司员工,中年男人一边笑着说。不错啊。.一边将手里的报纸和几枚硬币递给了二兵卫。作为交换拿走了那本周刊。 啊啊.回收是吗.谢谢光临——尽是些高级化妆品啊.晤.不好意思这个不行。那些专卖店在出售时把这个。就是这里的标签撕去了。那个要是贴这的话话……现在还是用它来洗脚好了。好的.再见再见。。 二兵卫笑着挥手送别了几个女中学生. 这次又是一堆大学生模样的情侣停下了脚步. “好的,请慢慢看” 二兵卫一边微笑着,一边看了看远处.几个主妇似的人看着这边,正嘀嘀咕咕的商量着什么.再加上十字路口对面,或许还分地盘吧.盯着二兵卫的流浪汉一个一个的增加. 今天看来只能到这里了— 若是被告到警察那里.或者和那些流浪汉争执起来.可就太引人注目了。而并未虽然不是像诗歌和七那那样的。大人物”.若是引起骚动被特环发现可就槽了。 对不起今天就到这里了!突然肚子疼!” 二兵卫就靠这样赚点小钱。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从赤濑大厦逃出来的第二天.很幸运地。附近正好举办一个跳蚤市场。他和开店的人做交涉.用他们身上的衣服换了些钱,然后买来一些小东西去街上贩 买以此来换得每天的口粮。 虽说如此此。因为是急用.而且弄污了的西装和礼服虽然昂贵现在却也换不了几个钱.若用那些钱仅是买农服和食物,预算就已经要见底了。 但是逃亡者要从零开始赚钱——即使是一点点也是很困难的。 若是要买三个人的晚饭……现金基本上用光了啊。’ 二兵卫背着装满了商品的包.离开了都市喧嚣的场所。 要是再有一点本钱的话——怎么说都是有办法了。” 半路上买了晚饭.走在住宅区里。 …他们暂时应该不会公布赤濑川财团的董事长卸任了吧。。 夕阳斜斜的照在街上.二兵卫一边走一边看着从公司职员那里得来的报纸。七那从赤濑财团最高的位置上被拉下来的事.在哪里都没看到。 赤濑川财团的董事长突然更换.可是个大丑闻。因为会影响到股价.直到正式决定下一任董事长人选为止。他们都会保守秘密的吧。 …… 虽然没有董事长卸任的消息。却看到了赤濑川财团的宣传广告。那上面罗列着的商品宣传和悬赏等。看着其中的一个。二兵卫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带着眼睛的小熊玩偶冒出来说道。 我喜欢的类型.是很爱喝酒的女孩子!要是能介绍给我,会以现金酬谢!。;. 那是为了新商品的开发而收集爱酒的经验之谈的内容。说是会从应聘者中进行抽选然后后从总额中抽出一部分现金作为礼物送给他。 对二兵卫来说那不过是个虚构的广告。他只是注意到,广告中的那个小熊正是那个机械式的秘书经常带在身边的东西。 只要交出七那。就能得到一大笔钱—— 他们是个意思。不是对别人.正是对。很爱喝酒的女孩子”的朋友——也就是带着七那遗走的二兵卫和诗歌说的。 故意用大号字体书写的金颤。后面排列着好多个零。 二兵卫从来没有见过的一大笔钱。若是能有那么多钱的话不要说自己开店。还能以那些钱作为本金挑战一下大商务一 “……啊啊!我在想些什么啊!不能看!会毒坏了穷人眼睛的!一” 一句话.就是为了钱出卖别人。 那是作为一个人最不能做的事情.同时以三方满意为信念的二兵卫自尊心也不允许。 这东西还是扔了的好! 二兵卫将报纸揉成一团。正要扔出去——但是报纸贴在手上没扔出去。 不能做的事情? 违反自尊? 真的——是弗样吗? 不过就是一次.应该能原谅的吧?而且——二兵卫有即使那样做了也又可以原谅的理由。不是别人。只有他有那个权利。 ‘不能乱扔垃圾.而且也能用来防寒用。。 二兵卫边点头边将揉成一团的报纸塞进了包里。 他边注意别人的视线边看着有没有人跟踪.小心翼翼的回到了一个古老房。 虽说是当地的会议所.看来却没有怎么经常使用。小小的平房窗户紧紧关闭着.人口处的门把手上积满了尘埃。 啊.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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