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上記の広告は3ヶ月以上新規記事投稿のないブログに表示されています。新しい記事を書く事で広告が消えます。
那样沉默了下来。该说的话一定会干脆说出来——但只是想说的,却可以忍耐。真是的,她根本是个缠在我手腕上显得有些可惜的女生啊。「啊。」「哦。」对话就在这时候中断了,而正好非常巧合的,有一个人从石阶的上面走了下来。她以有些危险的小跑,从这个没有扶手的石阶上放跑了下来。是一个大约还是初中生的女孩。长袖长裤的完全防御。腰上别着一个小包。头上盖着深深的帽子。因为如此,我不确定她是否能看清前方,而且,她给人一种就算看得清前方也只是看着自己脚尖跑下来的感觉,要是不小心的话肯定会和我们正面相撞吧。正好在我们对话中断的时候冲过来实在太好了,让我和神原可以早一步察觉到她的出现,以来得及左右分开来躲避她的前进。就在错过身去的一瞬间。她看了我一眼——好像在那时才察觉我们一样,脸色一变,我正有些疑惑的时候,她又加快了脚步跑了下去。没过多久她的背影就消失在了远处。那是让人觉得她在走道大道之前肯定会摔跤的,快速的步伐。「………………?」嗯嗯?总觉得,刚才那孩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又好像没见过。「怎么了?阿良良木前辈?」「嗯,没什么……」「说起来,在这个山路上还能碰到人,真是让人意外啊。如果阿良良木没事先说过的话,我肯定会以为这条路是条死路呢。而且,那还是个挺可爱的女孩子嘛。虽说是已经不再使用的神社,或许,还有人在用也说不定呢?」「但是,那样的女孩子吗?」「信仰是与年龄是没关系的。」「话是这么说。」「就像恋爱也是与年龄没关系的一样。」「那句话没有必要加上去!」一边说着,我一边回想着究竟在哪里见过那个女生,但总也想不起来。不,或许我根本不认识她吧,只是某种既识感也说不定,我如此下了结论。「嘛,继续爬吧。」我对神原说。「从上面有人下来这一点来看,上面的确有什么吧。虽然我也一直有考虑这只是忍野故意耍我们的可能性,但看来这种怀疑应该是可以打消了。」「嗯,阿良良木前辈骗我的怀疑也变小了呢。」「要是真有怀疑存在,是不会消失的吧……」「我会用笑脸原谅你的。」「闭嘴吧你个欲求不满。」「这么说也没关系哦。我并不想做个啰嗦的女人。」「你已经相当啰嗦了。」「是吗,那么这样的话怎么样,阿良良木前辈。干脆阿良良木前辈来消解一下我的欲求不满,我马上会变得安静下来哟。让发情的动物安静下来的最好办法,就是这个了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把自己比喻成发情动物的人……」「害羞也只有最初时才有,阿良良木前辈。还是把这种事情干脆地解决掉比较好噢。」「我先走了。」「原来如此,玩地战。」「你给我先回去吧!」「阿良良木前辈对我的诱惑总是很冷淡呢,难道说你不喜欢积极的女孩子吗?这样的话,我还是表现的对阿良良木前辈有些讨厌的样子比较好吗?」「随便你。」「想像一下吧。我现在和最讨厌的阿良良木前辈牵着手……被他抓住了把柄,以暴力威胁,命令我硬是要握着我的手……然后我以害怕的口吻说着‘这,这样可以了吗……’」「唔……这样想想还真有吸引力——才怪啊!」没有。毫没可能。「嗯,阿良良木前辈还真是顽固啊。比起冰冷来说根本是冷酷的感觉。被这么粗鲁的对待,我简直要是去对自己女性魅力的信心了。阿良良木前辈一定觉得我这种人怎样都好吧。」「不,我没有觉得你怎样都好。只是,我已经有了战场原这个女友了,如果还不冷淡一些的话才有问题吧。」「但是看起来阿良良木前辈和战场原前辈只是柏拉图式的关系嘛。那肯定需要一个释放性欲的地方吧。」「不需要啊!也不要志愿来当那种地方!」「精神面有战场原前辈来照顾,肉体面则由我来支援。看吧,这才是非常完美的黄金三角不是吗。」「不对,你才给我好好听着,这只是可怕的不可收拾的三角关系!我绝对不要那种东西,那种让人难受的橙路——!」「话虽这么说,但阿良良木前辈的视线还是无法离开我的胸部嘛。不管怎么说,还是不能违背男性本能吗?」「为什么你像是在演独角戏一样说来说去啊。」「因为这次是番外篇所以就由我来主讲啦。」「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话说回来。不管是什么样的番外篇,也不会轮到你来主讲。因为那样肯定会被指定为十八禁的。「唔。真是进行的不顺利啊。我还一直以为只要靠我的肉体就能轻易俘获阿良良木前辈呢。」「你竟然在考虑这种东西吗!?」柏拉图式关系啊……连约会都没有的冷淡女朋友,也难怪会被这么说啊。不过,这种事情果然是一看就知道了吧。在漫画里,就有那种一看就会在一起的情侣,总是不断重复着分离又和好的戏码,看到这种东西,我就觉得已经够了,赶快到直冲终点不就好了吗。但那之中的现实性,还是要等交到了女友才会明白。不可能不可能。直奔终点什么的,看起来完全达不了。「要说顽固的话,那家伙才是真正的顽固。」「那样的话也不是很好么,阿良良木前辈。只要考虑一下战场原前辈的过去这也是能简明明白的事,想像一下又害羞又青涩的女友,这也是萌点之一。」「一点都不害羞啊……而且刻意注意萌点的话,就已经不是萌点而只是卖点了吧,我是这么认为的。」「既然是卖点,那把它买下来不就好了吗。」「话虽然这样说。」我们爬上石阶。我心想着,在石梯入口处看到的那些足迹是否就是刚才那孩子的脚印呢,过了五分钟,我们到达了那个神社……这里同石阶一样,如果不是有人事先告知的话,是个完全想像不到这里有神社的,荒芜之地。担心会不会有奇怪的家伙们聚集在这里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不管是乡下地方也好什么地方也罢,不想在这种鬼地方多呆一分一秒这种想法,无论是正常人还是奇怪的家伙都绝对会这样认为。勉强这里还有鸟居,所以也能让人明白这里是神社的遗迹,但那些建筑物已经完全无法分辨哪一座才是神殿了。看来只能从位置关系来判断。刚才的那个女孩子也是来这里来的吗?但是,为了什么呢?这个神社里,明显已经不存在什么神明了。就算是神明也会逃走的吧。虽然按照忍野式的说法,神明是无处不在的——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有种只有这里不会有神明的感觉。嘛算了……总而言之还是先把工作干完吧。只要把符纸贴上去就可以了,和忍野至今拜托我的各种工作相比,实在是相当轻松的一种。我从口袋里拿出了忍野给我的那张符纸。就在这时。「呃啊。」神原忽然——松开了我的手臂。一直能感觉到的那种美好感觉也从手肘边消失了。「怎么了?神原。」「……好像,有点累了。」「累了?」什么?因为那种程度的石阶就累了?嘛,虽然石阶的级数是相当多,但体育系的神原应该不会因为那种东西就觉得吃力吧。而且,就连我,也只是略微有些气喘的程度而已。但是,神原却看起来相当吃力的样子,脸色也很差。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处于这种状态的神原。「唔……那,我们先在这边休息一下吗?呃……就算这么说,好像也没有可以坐下的地方啊……只有坐在石头上面吗……不过,随意坐在神社的石头上,好像会有神罚……」先不论这个神社是否存在可以施展神罚的神明——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妙。从至今的经验来看,只要心里有这种感觉了,还是不要这么做为好吧。不过,那该怎么办呢。我正在烦恼的时候,神原那边说到。「比起这个来说,阿良良木前辈,我们吃东西不?」如此提案道。「吃东西?」「嗯,虽然由身为后辈的我来提出这一点或许有些下克上,但我现在感觉不太舒服,只要吃点东西大概就没问题了。」「………………」真是个漫画角色般的人啊。在说出身体不舒服之前,都保持着有趣后辈的属性。「不过,忍野说在把符纸贴好之前什么都不要吃……好像是为了保证身体清洁什么的。这样吧,神原,你先想办法找个可以铺开便当盒的地方。虽然在这个寂寞的神社前吃午饭也让人不太舒服,但也有种独特风情,这段时间里我就去把那个符纸贴掉。」「嗯,就这样吧,真不好意思,工作的事就交给阿良良木前辈了。」「那就这样。」这么说着,我转过身,踏着草丛向建筑物的方向走了过去,虽然忍野说要贴在正殿上,但不知道该贴在正殿的哪里……贴在里面?还是贴在门上呢?不明白这点主要还是由于忍野说得不够清楚,但是,那家伙说得模模糊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或许他是希望我自己来思考吧。总而言之,我一边逛着各个建筑,一边再度回想起了刚才擦身而过的那个女孩。怎么说呢,觉得特别在意……不,与其说在意,不如说是有印象,或者说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不过在这些之前——我好像感觉了到什么。虽然不能明确说——那是什么。「不过,总觉得见过,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要说跟初中生认识的机会,应该是……」妹妹们的话倒还好说……妹妹?「嗯……怎么回事呢。」最后,我把那个符纸贴在大概是正殿的建筑物大门上。或者说,我觉得如果把那道门打开的话,整个建筑物肯定会崩溃,所以除了贴在大门上之外也别无选择。离开了那个建筑,我回到了鸟居所在的地。神原还没有回来。我拿出手机……但是,突然想起来,神原还没有告诉我她的电话号码。这么说来我也没有告诉神原自己的号码。手机不是跟本没有意义吗。「喂——神原——!」因为如此,我只好大喊大叫了。可是没有回答。「神原!」我用更大的声音喊道——结果还是一样。不禁有些不安起来。只要在这附近的话,就不可能听不见刚才的声音。战场原的话姑且去说她,但神原绝对不会把我留在这里突然回去吧。在这种废墟里失踪的话——「神原!」我摸不着头脑,奔跑起来。应该说我感觉非常不好。难道说,在寻找吃饭地方的时候,倒在什么地方了吗……难道是这样吗?最坏的情况在我的大脑中飞舞着。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怎么处理才对呢——应该怎么做才好呢。要是发生了什么事的话,我就没脸去见战场原了。不过,幸好,这种最坏情形,并没有发生。在这个并不宽广的区域中寻找之时,我终于发现了神原的背影。便当盒放在了她的身边。她好像惊呆了似的——呆立在那里。「神原!」我说了句,把手放在了她肩膀上。「伊呀!」她抖了一下,回过了头。「啊,啊啊……什么啊,原来是阿良良木前辈。」「喂喂,这算什么招呼啊。」「啊,不好意思。我还真是的,对我有大恩的阿良良木前辈,这还真是无法想像的话语啊。不小心,吓了一跳的缘故……因为阿良良木前辈突然碰了我的肉。」「别用肉这个字!」是肩膀才对。「作为失言的代价就由我这身体来支付吧。虽然可能会出现一些反抗行为,但那只是为了增加现场气氛的演技而已哟。」「从能够随便说出这些事情来看,你的精神状态已经很正常了。我总算放心了,神原。哦,我也明白刚才的话只是随便说说。好了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了。真是的,刚才的喊声还真可爱啊。」她脸色——还是很差。还不说比刚才更差了几分。而且现在也不是那受惊的喊声可以混过去的气氛。「怎么了,你没事吧?要是很不舒服的话——对了,刚才那个正殿的旁边,只要稍微扫除一下的话,可以躺下来哟。我背你过去,就这么办吧。要是怕卫生方面有什么不安的话,这样吧,用我的外套铺在下面——」「不……阿良良木前辈,不是这样的。」神原——指了指正面。「你看看那那个。」「咦。」我按她所说的,向神原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微微侵入神社地域的山林。其中,有一棵非常粗的大树。那棵树的树根下——有一条被切碎的蛇。又细又长,扭曲身体残肢——被刃物切成五等分杀死的,一条蛇的尸体。五等分。被杀了。但似乎,那个头部却好像还活着般。嘶嘶地吐着舌头,嘴巴大大张开着。好像十分痛苦似的,呻吟。看起来——像是那样。「………………」就在面对这副情景,无语的时候——忽然间,我想起了那个孩子的名字。就是那个擦身而过的女生。对。她的名字是——千石抚子。003「这个和——这个吧。啊,那本书或许没什么用呢。虽然对写那本书的老师有些抱歉,但那本书只是单纯强调死记硬背,要是追求效率的话,我还是觉得这本书比较好。」羽川翼说着——一本接一本,从书架中取出参考书,把它们递给了我。一本、两本、三本、四本、加上这本就是五本。这里是离直江津高中并不远的一家大型书店。六月十二日,星期一。时间是今天放学后。在本周末的周六周日就会进行的文化祭准备总算结束了,班长的羽川以及副班长我,在回去的路上顺便去了一次书店。说实话,是我拜托羽川一起来的。三股辫、眼镜。班长中的班长。究极优等生,羽川翼。「不好意思,羽川……好像差不多要超出预算了。」「唉?预算?」「一万日元。回家去拿的话,倒还是有的,但我的钱包里只剩这些了。」「啊——参考书总是有些贵呢。从其内容上来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么,在参考书的质量之外,我们也考虑一下性价比的问题吧。这本书就算了,换成这本。」羽川翼——她也是一个与妖怪有过牵连的人。但是她的情形,与我和神原、或者是战场原有着很大的不同——要问为什么,那是因为她已经丧失了自己与妖怪扯上关系的那段记忆。那段可以与我那寒假时渡过的地狱相提并论的,黄金周里的恶名,已经完全忘记了。但是我还记得。我是鬼。神原是猴。战场原是蟹。而羽川则是——猫。「不过。」羽川突然说道。「我还是有些,开心的呢。」「……为什么?」「因为阿良良木同学会拜托我帮他选择参考书。如果阿良良木同学能够认真的开始学习的话,那我的努力也不是白费呢。」「………………」不过。虽然和你的努力没什么关系。羽川总是把我当成是一个不良少年,为了让我成长还硬是把我推上副班长的位置……不知是不是应该说是搞错了呢,这基本已经算暴走了吧。「唔——真人学习什么的,也不是这么说啦……我只是觉得,也差不多是该考虑将来的事。」「将来?」「那个,该这么说呢,升学?……这段时间,我和战场原讨论了一下这种话题。然后,听说了她的志愿学校……」「啊,战场原同学的话,应该是这里的国立大学吧?应该可以获得包送名额。」「……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并不是什么都知道哦。我只知道自己知道的事情。」一如既往的对话。话说回来,和战场原相关的事情,羽川好像在我之前,就一直有所关注了。或许身为班长,知道这样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这么说来,很难得,战场原并不讨厌羽川那种程度的关心。或许如果是羽川,就算招待她去现在正在计划中的战场原生日宴会,也不会招来什么大怒吧。不过,就因为召开生日宴会,而不得不为自己会被怎么迁怒而思考的男友也实在是……「嗯?那样的话,阿良良木同学莫非是想和战场原同学上一所大学?」「不要告诉她。我可不想让她有什么奇怪的期待。」害羞——也并非是这个原因。只是不知怎的,我装出了一副翻阅手中某本参考书的样子。「而且,就算你说了,估计听到的也会是非常冰冷的回答。」「冰冷的……你们不是恋人吗?」「嘛,那倒是。不过那家伙,就算样子再亲昵,也会感到相应的寒气吧……」「嗯?啊,原来如此。就算亲昵但还是很守规矩,所以会感到寒冷的气氛,于是用了寒气这个词吧?啊哈哈,阿良良木同学,真有趣。」「不用说的那么明白啊!」还有不要直接说真有趣。「啊哈哈,阿良良木同学,你肯定再说‘估计听到的也会是非常冰冷的回答’的时候,就已经在想像当时的情景了吧?而且还看出我会追问‘恋人吗?’。呵呵,真是细密的心思呢。」「不要把话语之间的关系一个一个解构啊!」总觉得完全赤裸裸了。我把话题引了回来。「虽然也不是有什么非常具体的目标,但前段时间的那个实力测验,我拿到的成绩还不错。明明只想着别不及格就行了……当然,和战场原还是完全不能相比,嘛,就想着要是能认真学习一下的话,应该可以——」「你和战场原同学是一对一的学习辅导?」「嗯。」顺便说一句,那个战场原一边监督着我那烂糟糟的学习,一边轻飘飘就获得了学年第七名的综合成绩。该用干得漂亮还是太出色了来形容她呢,如此能力,让只有佩服的份了。顺便再说一句,综合成绩第一名的人就是羽川。不用我再说了吧。她还是全学科的第一名。好像基本上都是满分的样子。另外,虽然我是除了数学之外的其余学科都不会贴到榜上的成绩,但从之前的实力测验来看这已经是飞跃性的进步了。这简直让我快要看见梦想一般。现在是六月。从现在开始的半年里,都好好学习的话——类似于这种想法,偶尔开始出现在我脑中。「怎么说呢,让战场原教导了之后,好像阔别许久的,又明白了学习的方法……好像回想起了初中时的那种感觉。我在入学之后的一年左右,就已经把那些事给放弃了。」「哦……我觉得这是件好事。想和女朋友去同一所大学,虽然我觉得有些动机不纯,但学问的门扉总是等待你去敲响呢。嗯,这样的话,我也全面帮助你一下吧。」「…………」虽然战场原的教育很恐怖,但你的教育好像也很恐怖的样子……当然我不会说出来就是了。还有,不管怎么考虑,我想要大学合格的话,羽川翼的协力都是必不可少的。「因为这样,要是能够找到什么好一点的学校,我准备暑假里去上个补习班什么的,你知道有什么好学校吗?」「唔——那就不知道了。我从来没有上过补习班。」「是吗……」这个死天才。「不过我会帮你问一下朋友的。」「你还真是爱帮助人啊。帮了大忙了。嘛,由于现实问题,或许今年就要合格有些危险也不一定,但只要花上一年浪人时间的话,应该是能成功的吧。」「努力之前就考虑这种打算怎么行呢。要干的话,就要把目标定在一次合格上啊……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战场原同学说呢?」「所以,有某种程度的成果了以后,吧……那家伙的协助也是必不可少的。战场原要考得那所国立大学,考试也有各种录取标准,总而言之先以重视数学的入学考试为目标……」「原来如此。」咚,她又把一册参考书放在我的手里。「好,这样子就正好是,一万元了。」「……咦?骗人吧。刚好是这个价吗?你能办到这种事?」「只是简单的加减运算而已哟,这种。」「…………」的确,要说这只是加减运算倒是加减运算……但基本上是四位数,又要心算,还要一边说话……我虽然觉得数学是自己比较擅长的学科……但即便是算数的等级,也完全不是羽川的对手啊。应该说是变得无力了呢,有种消沉感……就好像是刚得意洋洋就被泼冷水的感觉。接下来半年,我就一定要怀抱着对战场原黑仪和羽川翼的低人一等感进而加油奋斗下去吗……嘛。也只能加油奋斗了。「对,阿良良木同学。」「还有什么吗?」「就是刚才听过的事情的后续。在那个荒芜的神社遗迹,看见了五等分的蛇的尸体——然后呢,发生什么了?」「呃……啊,那件事啊。」放学后在进行文化祭准备的时候,我和她说了上次的事情。原本只是准备传达忍野现在的情况,但毕竟只是昨天发生的事,还留有不少印象,就一并说了出来。毕竟是动物被虐杀的话题,听到的话心情也不会怎么好吧,所以就马上结束了,但看起来羽川对那件事情还有些在意的样子。「没什么了。总之我和神原两人挖了个坑把那条蛇埋了起来……但是,那时候发现那块地方周围到处都散落着蛇的尸体。」「尸体——到处?」「嗯。都是被切的七零八碎的尸体。」大概有五、六条。数到一半就放弃了。掩埋的工作也——放弃了。因为神原好像真的非常难受的样子。「结果,我们很快从山上跑了下来……然后又去在附近的公园里吃了所谓神原亲手制作的便当。因为太好吃了我不由得吓了一跳,详细问了问,好像是祖母帮她一起作的。话虽然这样说,其实是刚好相反,基本上是祖母做的,而神原则稍微帮搭了把手而已。我问她‘你干了些什么啊?’后,‘准备刀具’‘煮沸汤水’‘看着锅子注意开水不要溢出来,不过还是溢出来了’她这么说。嘛,具有那么强力的运动能力,还很会作料理的话,也太可怕了些。」「那倒是呢。不过,真可惜,神原同学。要是没有手腕上的伤,现在肯定在参加大赛吧。」「…………」哦对了。这里的原因,是瞒着她的啊。差点就要说溜嘴了。在这个直江津高中里,知道神原骏河引退真相的人,就只有我和战场原了。不能够再增加而且这样也足够了。最好笑的是,吃完了便当以后,神原真的恢复了充沛的精力。看来那个运动少女吸收能量的效率可是非比寻常啊。「嘛……真是辛苦了,阿良良木同学。」「是啊,那种样子把蛇杀掉,不由让人觉得这是不是某种仪式。应该说是让人毛骨悚然吧。地点是神社遗迹这一点,也很那个。啊,羽川你是不是知道那里有个神社这件事啊?」「嗯,知道。」很干脆地点头了。非常理所当然似的。「北白蛇神社吧。」「……蛇吗,那样的话——」「嗯,应该是信仰蛇神的感觉吧。虽然详细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因为是本地人所以刚好知道那么个地方。」「我觉得这种东西,一般正是因为本地人所以才会不知道吧……而且你也知道的已经够详细了。不过,这样啊……在信仰蛇神的场所,杀蛇吗……果然有种仪式的感觉。总之,还是先和忍野报告一下……比较好。」妖怪。希望是我多心了。但是——还有千石那件事。千石抚子。「…………」……不过,这个话题再扯下去可不太好啊。羽川已经失去与妖怪有关的记忆了。虽然还记得受到忍野帮助的事,但她自己被猫魅惑、发生了什么样的事——这点,却已经忘记了。虽然也不完全因为如此,我还是不太想让这样的羽川,再与妖怪扯上什么关系。战场原,神原,或者八九寺,羽川只要不知道就好——从以前到现在,从现在到将来。我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她确实是个好人。「不过呢,阿良良木同学。」看来,这种场合这种担心,是我多虑了。「虽然这不该是我多嘴的事情。但神原同学,很辛苦哟。」「……」还不如说,是我担心的方向搞错了。「我是说,神·原·同·学,很辛苦哟。」她一字一顿的又说了一遍。脸上微微笑着。那个笑容,反而显得很恐怖……「啊,啊啊……是啊,她突然身体又不舒服,虽然我还以为有什么事……不过,没事实在太好了。」「我不是在说,这个。」羽川用很认真的口吻说。不,大多数场合,这家伙的口吻都是很认真的,但这次却特别认真。「阿良良木同学,和女朋友的后辈关系太友好了,这样没问题吗?当然了,让战场原同学和神原同学恢复关系的人就是阿良良木同学,某种程度的友好关系,我觉得也是可以的。但手牵手就不太好了吧。」「那也没办法,那家伙总是很自来熟。」「你觉得这种话能成为借口吗?」「那个……」应该不能吧。不管怎么考虑。「嘛,对于阿良良木同学来说,后辈也是第一次,不是不能理解呢。你初中的时候也是归宅部吧?可爱的后辈,总是让人很开心呢。还是说,那只是单纯因为神原同学的胸部感觉很好呢?阿良良木同学,很下流哦哟。」「呜……」微妙的无法反驳。虽说并非如此,但如果说不是这样的话,却又有种撒谎的感觉。「神原同学自从社团活动引退之后,多少会有些不安吧,所以阿良良木同学更应该好好地划分界线才对,不是吗?」「恩。」「要是阿良良木同学好不容易修复的瓦尔哈拉组合,又因为阿良良木同学的原因而解散的话不是很不好吗?」「嘛,那倒是。」应该说是意志薄弱吗。真是轻浮啊,我这家伙。「嘛,这么说来,神原同学也不太习惯男生呢。虽然这么说比较奇怪,但毕竟一直被大家捧为明星了,或许反而没什么这种机会吧。」「也是。」而且又是百合。又超爱战场原。不过这也是秘密。「阿良良木同学,对于这种打交道的方式好像很不擅长啊。不过即便不擅长,也是分可以原谅和不可原谅的哟。」「但是——我,被战场原拜托,要好好照顾神原。‘要是对我的后辈无礼的话我可不会饶恕。’之类的。就算三角关系也是二等边三角形,听战场原说,神原对接受我的帮助好像很乐意。」对了。这种时候,最让人不明白的就是战场原的想法。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那个,是吗,那么是不是这种感觉?」她说。羽川,忽然把她的双手向我的头伸了过来。双手分别从左右两边固定住了我的头。我因为双手抱着小山一般高的参考书,没法挥开她伸来的手。「唉?唉,怎么了?」「好,请吧。」羽川用双手调节着我脑袋的角度,我变成了面对面看着羽川抬起来的脸。眼神交汇。虽然这么想,但羽川却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眼镜内的那双眼睛闭了起来,睫毛好像在微微颤抖。同样紧闭着的双唇,自然的,像是要对我说什么一样——「咦?咦?咦?」怎,怎么回事,这个情况?话说回来,这种进展到底是?不,羽川是,班长。对我来说,是同忍野相当,不,是比忍野还要重要的恩人——但,但是怎么说,一定要做吗?好像她说了请吧什么的……虽然说眼镜有些麻烦……不但如果这种情况下,什么都不作的人……!「……就是这种感觉呢。」就在这时,羽川一下子把手放开了。脸上露出了恶作剧式的微笑。「还差一秒就危险了吧?阿良良木同学。」「不,不……你在说什么啊。」声音明显变调。我才是到底在说什么啊。「所以说。阿良良木同学,又软弱又轻薄哟。」「…………」听她这么一说真是震惊。而且还无法反驳。虽然我并不觉得还只剩一秒,但心中有所犹豫这点是无法否定的事实。「阿良良木同学对谁都很温柔吧?正是因为如此,在战场原同学看来,或许也会觉得不安。对战场原同学来说,她只有阿良良木同学你一个人——但极端一点来说的话,阿良良木同学却有种是谁都可以的感觉。」「……不安啊」那家伙,会是这种情绪丰富的人吗?不过,就是为了想要消除战场原的那种性格,我才会处在战场原和神原两人之间。这样的话,或许战场原也想要消除我的那种性格——吗?这样的话就更加不明白了。虽然理由能够成立,但总觉得不是这样。「很容易被周围所带动,又不愿意伤害他人。嘛,虽然一般来说,温柔总是一件好事,但有时也会帮不到对方。作为战场原同学来说,或许她并不太希望,阿良良木同学和神原同学的关系那么好吧?但是她又说不出你们不能要好这种话,所以反而言不由衷——不是吗。要好也没关系,或者说她希望你们关系更好些,但是,战场原应该希望你能分清界线……在比较了自己与神原同学之后,依旧选择自己。」「那是什么,我不明白。」「战场原同学也进退两难吧?阿良良木同学是非常重要的男友,神原同学又是非常重要的后辈。」「不。」在那之前,神原可是百合啊。而且战场原也知道这一点。这样想的话,还真是复杂的关系啊。「嘛,战场原同学,毕竟是傲娇嘛。」像是放弃这个话题似的,羽川这么说道。「她的行动原理,不能用一边倒的方法来理解。要努力读出意思的另外一面。阿良良木同学要是也觉得战场原同学很重要的话,可不能因为这点小诱惑而动摇了。对谁都很温柔,果然还是有些不负责任啊。」「啊……我切身的感受到了。」那个实践演习已经产生了效果。我非常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意志的薄弱之处。……不过,对话的结束以‘毕竟是傲娇’来结尾也未免太……话说回来,羽川翼,原来也知道傲娇这个词的意思啊……真是,什么都知道的家伙。或许,羽川早就看穿了战场原在教室中戴着的假面之下的真实面貌。嘛,毕竟对猫还是羽川更加专业啊。(注:日语里面以「猫的假面」来形容人戴着伪装的假面,所以这里会出现羽川更熟悉猫。)「这么说来,羽川准备去哪所大学?果然是东大吗?说起来,能得到全国模拟考试第一名的人,一般都会去海外大学吧?」「唉?我,不会考大学哟?」「……啊?」什么啊,这爆炸发言。完全被震到了。「不会……考大学?」「嗯。」「金钱上的问题吗?不过,你的话,那种保养什么的……」肯定能获得入学第一名吧。一边拿奖学金一边上大学也不奇怪啊。「并不是因为这种理由。而且我也没什么想在大学里学习的东西……对了,告诉阿良良木同学也没关系呢。我,毕业之后,准备先去旅行。」「旅,旅行?」「大概花上个两年左右的时间,去看看这个世界。现在再不看就会消失的世界遗产,有很多呢。我一直都依赖于知识,所以还是积累下更多的真实经验比较好。如果要上大学的话,我觉得旅行之后再上也并不迟。」「…………」就像是突然脑袋一热冒出来的那种计划啊。不过,应该不是吧……羽川的成绩并不是那种必须从考试战争中浴血杀出的等级。她具备就算说明天就开始入学考试也能够自由应对的实力。就算从现在这个瞬间就开始考试,她也能悠哉地考进任何一所大学吧。正因为羽川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那个旅行的计划,肯定已经不可能改变般,排入到她人生计划之中了吧……「不要告诉学校的老师们哟。要是说了的话,他们肯定会吓一跳吧。」「啊……是啊。」「我准备选好时机再说。」「这样啊……虽然我觉得不管你找什么时机说,他们都会不仅仅是吓一跳的……」毫无疑问,会形成从上至下的大骚动吧。升学考试学校的第一名,为自己选择那样的将来这种前例如果留下的话,肯定与本校传统非常不合吧。当然了,这种事情,她本人也一定十分清楚。「拜托了哟。相对的,我也会把这次的事情,神原同学的事情,对战场原同学保密哟。」「我又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那我也没做过哟,不过呢。」「嗯,嘛,我明白了。」嗯。难道说,这是受忍野的——影响?羽川好像非常认真地尊敬着那个无根草。至少他的影响力是绝不能无视的。如果的确是这样的话,总有种忍野罪孽深重的感觉啊……那家伙,真是个麻烦的人。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吗。我一直觉得,羽川肯定在高中毕业后,也会继续干某个班长之类的职务,还一直觉得那才是被神选中的班长的宿命,一个人独自出去旅行什么的,不属于班长范畴啊。怎么说呢,总有种想要长叹的感觉。人生真是变幻无常。吊儿郎当的我现如今却决意要考大学。但优等生的羽川却要去外面的世界旅行。神原骏河从篮球部提早引退。八九寺真霄无法恢复肉身。能回头的——只有战场原黑仪一个。「……疼。」突然,羽川的右手抵在自己额头。像是支撑着一样。「? 怎么了?」「不,只是有点——头痛。」「头痛?」我想起昨天神原在神社那里突然身体状况不舒服的情景,不由得有些焦急。但羽川马上抬起了头。「啊,没事了没事了。」地说着。「已经有段时间了,时不时就会出现。突然头就痛起来。」「喂喂……这可不是没事啊。」「恩——不过马上就会好的。原因不太清楚……是不是因为最近总在忙文化祭的事情,没怎么学习吧」「你只要少学习一点就会头痛吗?」这是什么体质啊。难道说带着孙悟空的金箍吗?那她份认真绝对是登堂入室级的。或许都已深入骨髓也说不定。「要不要我送你回家?」「不。可以了,家里——」「啊……也对。」失态了。说了多余的话。「不过,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阿良良木同学就稍微再选一下参考书吧。我推荐的就是这些,但这个还是要看各人的爱好呢。」「嗯,那就再见了——」「嗯。」说完。羽川就像是逃跑似的,从书店跑了出去。不过,或许我应该稍微送她出去吧——不过她在这方面是相当固执的,不想给他人看到自己软弱的地方吧。本人既然都说了没事,那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不过。头痛,吗……有些让人在意啊。羽川的情形,头痛的话……「…………」羽川她对于——战场原的蟹、八九寺的蜗牛、神原的猴子还有自己的猫,现在应该都不知晓——不过,却知道我身为吸血鬼的事。当然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但是,羽川对于我来说身为恩人这点,却是不会动摇。那并非单纯指与妖怪有关的事——而是她的那些话语,曾经对我有多大的救赎——今天也是这样。所以我也一直希望,能够成为她的助力……呼。真烦恼。「……总之,先去别的区看看吧。」我遵循羽川的忠告,继续挑选参考书,但果然不习惯的事情就是不习惯,不管哪本书看起来都差不多,总之还是准备买羽川挑来的那些东西(结果,最终是六册书。当然我也花时间计算了一下,真的是刚好一万元,太厉害了。),我离开了参考书的区域。因为刚好满预算,所以就不能再买别的东西了,嘛,只是到处翻翻书的话是不要钱的,这也是一大好处。虽然抱着很多参考书去看漫画的新刊实在有些傻,但抱着这么多参考书总有种脑袋瓜也聪明起来的感觉,就这么打发时间也不错嘛……话说回来,这种思考方式本身就够傻的了……「……嗯?」总而言之,先兜一圈——可是,我突然呆住了。因为看到了不可能的东西,不由得就呆在原地。差一点连抱在手上的参考书也要掉地。不。也并不是不可能那么夸张。毕竟是住在同一个城镇里的人,在那个城镇里最大的书店遭遇的可能性,绝对不低——至少,比起在一眼看来都不知道那里有路的、朝向一座寂寥神社的阶梯上偶尔擦身而过的可能性,要高出不少才对。就连那个,从几率上来看也绝非是零。所以——这件事连续发生两天。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千石。」在参考书区域的旁边,正好是咒术、神秘学的区,正在那里捧着一本很厚的书在看的人,正是千石抚子——妹妹以前的朋友、千石抚子。好像她正在一心一意的看着书本——完全没有察觉就在书架对面的我。毕竟不是正面相遇,从我这边也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但是,那脸型还是能看到的。小学时,经常来我家里玩……或者说是被带来家里玩的,千石。因为她的名字,千石抚子,有些奇怪,所以连全名都记住了。特别是‘抚子’。你肯定会认为那个汉字读做‘なでしこ’吧,她的名字里却少了一个假名,所以小学时的我一直有所疑问……和我那个比较小的妹妹同一级的话。现在应该是——初中二年级吧。虽然穿着私服让人看不出来,但恐怕应该是在公立的,我毕业的那个学校里就读吧。像我的两个妹妹那样,在我们这种小城还选择私立初中的人,毕竟非常少。「………………」虽然我已经想起了千石的事情。但那个孩子,还记得我吗?昨天擦身而过的时候,她虽然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但或许那只是对于在那种山里还会出现自己以外的登山者而感到惊讶吧。朋友的哥哥什么的,一般不会留在记忆里面吧……要是这样的话,现在出声喊她也是件怪事了。不过。蛇。对,是,蛇——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千石把正在读的书放回了书架,并且开始了移动。我尽量不让她看见,偷偷藏起了身影。虽然也没有什么一定要藏起来的理由,但由于我反射性地藏了起来,进而完全失去了和她搭话的时机。我迂回沿着书架移动,直到确认千石的身影已经完全看不见了,才走到她直到刚才都站着的那个书架前。我有些在意,她究竟在看什么样的书。我看了看那本书的标题。「这个……是……」那是一本……一万两千日元的,精装书。并非初中两年级学生会买的书本。就连高中三年级的我,以现有的资产也买不起。那会造成连我的参考书变成浮动。所以,她才会站在那里看的吧。然而——比起这种事情来。问题在于,这本书的标题。我从书店深处的那个角落里走了出来,在店内搜索着千石的身影,但她已经不见踪影了。虽然也可能是去了其他区域的深处,但已经离开书店了才是正确答案吧。而且,她穿着的那件私服……长袖、长裤。深深地帽子,还有腰间的小包。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应该就是那种装备。「可恶……没办法了。」总而言之,先去结账的地方把参考书买好。虽然收银台前排了很长的队,但我还是耐心等待着。就算慌张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首先还是要冷静下来。我一边考虑着该怎么办,一边在收银盘里放下了一万元。收银员发现总计刚好一万元的时候好像还吓了一跳,但那也并不是我的攻击,怎么都好。不对。就算是以前认识的人……只有两个人的话也还是有些不妙。自己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是非常有限的。这样的话,考虑到目的地的问题……就只能依靠那家伙的协助了吧。这种事情,那家伙也应该十分起劲才对……虽然羽川才刚刚提醒过我这种事,但这个情况下也是没有办法了的。我用左手拎着装有参考书的手提袋,走出商店后就取出了手机,拨通了昨天那之后取得的电话号码。前天给她家里打电话的时候也是这样,果然第一次拨打的号码总有些紧张的感觉。电话音想了五次左右。「我是神原骏河。」刚觉得接通了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了自报全名,这种事很少见,不由得惊了一下。(译注:日本人接电话一般会报自己的姓氏,如果是亲昵的话,会直接报自己的名,但一般不报全名)「神原骏河。得意技是二段跳。」「别骗人了。那种不是人类的技巧。」「嗯,这个声音和吐糟果然是阿良良木前辈呀。」「……唔,虽说确实如此。」从声音和吐糟来判断吗。昨天我不是也告诉过她电话好嘛吗。你难道没有把我的号码登陆在地址簿里面吗?那还真是让我伤心啊……啊,不,或许只是因为没怎么用过名为手机的这一器械吧?……她好像对机器很无奈的样子。「神原,你要是闲着,有件事请你帮个忙……你现在忙吗?」「哦哈哈哈。」神原发出了某种大胆无畏似的笑声。「不管是有空还是没空,只要是阿良良木前辈希望的事情,不管那是什么样的地方都将是在下所向往之地。理由什么的完全不需要,只要把地点告诉在下,在下就会即刻前往。」「不,不用这么夸张吧……如果没空的话,也不用非得过来。昨天也刚刚出来过,我也觉得很过意不去。神原,你正在做什么?」「那个……如果要说正在做什么的话……」「怎么了?真不干脆啊,难道很忙吗?那样的话——」「不,那个……唔。」神原好像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果然还是不能对阿良良木前辈有任何隐瞒。我现在,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一些很色情的书本并且进行一些很色情的妄想。」「………………」要是不追问该多好。搞的我好像性骚扰一样。「啊,但是请你不要误解哦。阿良良木前辈,虽说是色情的书刊,但全都是BL书。」「拜托了请你让我误解吧!」「因为今天正好是新刊的发售日,加上因为考试期间而没有买的书,总共二十册一起买回来了。」「哈……就是所谓的大人式购物吧。」「切切,这种时候请用少女式购物啦。」「你还真计较啊!」这么说来的话,神原在今天放学后,也来过这家书店吗……这附近能够常备BL书的店,大概也就只有这家了吧。不过,这样的话,还真是个狭小的城市啊……要是这是美少女游戏的话肯定要在这里竖旗了吧。「总之,你很闲吧。」「嘛,要这么说的话也没错啦。考虑到阿良良木前辈与忍野先生之间的关系,毕竟也不能算功率全开。」「这就是你那个色情妄想!?」「那,要去哪里?」「不要转移话题,不,别话题恢复正轨!神原,告诉我,哪边是攻哪边是受!?如果我是受的话可不会原谅你的!」真是愚蠢的对话。和神原说话总会变成这副模样。「叹……其实我偶尔会想和你讨论一些理性的话题……你的头脑,应该挺不错的吧?」「嗯,我成积还可以。」「就你用的那个汉字来看,成绩似乎很差……」我这么说。正在我们交换这些愚蠢对话的时候,千石也正渐渐离这家店远去了……嘛,不管走了多远,我也已经明白她要去的地方了。穿着私服的千石抚子。虽然由些俏皮雅静的气息,但比起那个来。,长袖长裤——也就是说接下来,她要上山。「昨天去过的神社。我们在那个石阶入口的人行道那里碰头。那个,从位置上来说——你那边比较近一些,但我是骑自行车,所以大概会在那里等你。」「真是困扰啊,阿良良木前辈。难道你认为我会连续两日让阿良良木前辈等我吗?这样的话我的信用可就完全没有了呢,我也是有坚持的,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可不会再任它发展下去了,就看我以此机会洗刷我的污名,恢复我的名誉吧。在下绝对会先到的。」「虽然你在这种奇怪的地方有所坚持,我也很困扰啊……嘛,可以的话就尽量快一些吧,还有长袖长裤、可别忘了。」我因为是从学校回来的路上,还穿着制服,而且是刚换季的半袖短衫,但这也是没办法。因为下半身还是西装裤,只好凑合一下了。以我目前的状态就算被蛇虫咬上几口,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也就是说,吸血鬼后遗症。「我明白了。就按照阿良良木前辈说的办。」「那,拜托了。」这么说完我挂断电话,在书店后侧的停车场里跨上了自行车。从千石离开书店已经过去十分钟以上了……虽然不知道她的交通手段,但昨天阶梯的入口处也没有停着自行车之类的东西,所以应该是步行的吧……嘛,不管怎么说,只要那个神社是目的地,距离就不成问题。这么说来,神原那家伙,听都不听我叫她出来的理由啊……真是可怕的忠诚心。当然,对神原来说,战场原那里的命令系统肯定是更加上位的吧,不过那么强大属性的人类为了自己鞠躬尽瘁这种事,与其说很高兴还不如说有些恐怖吧……不过,想要破坏自己的形象看起来是不行了,这样的话就会不由得想要在她面前表演一个理想前辈的形象,为了不要背叛她那过大的期待吧。嘛——虽说这也不是件坏事。「战场原又是怎样的呢?」中学时代——那是瓦尔哈拉组合的蜜月期吧,不过那个时候的那两人又是以什么样的感觉相处的呢?就在我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到达了目的地。这是一个通往无名山中神社的入口。不愧是自行车,真快啊。虽然这么想,但神原已经到了。「…………」这家伙的双脚比车轮还要快吗?再怎么骏足也该有个限度啊……如果只是老式自行车的话,这个后辈肯定可以非常从容地超过去吧。恐怕,如果人类都能有和这家伙一样速度的话,汽车肯定不会被发明了吧。而且她还是挂掉电话后才开始准备……不过,倒是按我说的穿了长袖长裤来(而且还比昨天有所进步,穿着无漏洞的长裤,和看不见腰身的外套)……「哎呀哎呀,阿良良木前辈,换衣服可花不了那么多时间哦,我夏天的时候,在家总是只穿内衣的哟。」「神原……我是纯粹担心你所以才这么说的,如果你再这样刺激我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你的贞操无恙……」「我已经有觉悟了。」「我还没觉悟呢!」「我相信阿良良木前辈的理性。」「我还没有这么相信自己啊!」「哦,这还真是意外啊,莫非对阿良良木前辈来说,在自家里只穿内衣是那么重要的萌点吗?」「就算你是猫耳女仆,我也不会对你感觉到一点点萌的!」「原来如此,这么说来,阿良良木前辈只要对象不是我的话,就是萌猫耳女仆啦?」「完了,这是套话式的提问吗!」总而言之,我先把自行车停在了一边。嘛,虽然对于违法停车有些许罪恶感,但就这么一点时间就请通融一下吧。如果被拖走,那我也只能认命了。「不过,就算不考虑那个因素,你跑得还真快啊……稍微加油一下的话,是不是能参加奥林匹克了?」「奥林匹克可不是只要跑得快就能参加呀……而且,我并不是为了陆上竞技才跑的。」「是吗。」战场原在初中时代,是田径部的。当时的她听说篮球部的王牌跑得很快,就亲自去拜访了神原,这就是两人关系的起点——好像是这样。「不过,要我来说的话,你那跑步的速度已经快要超越人类范畴了吧。」「嗯。超越人类的范畴……那么,我算两栖类动物吗?」「印象中两栖类动物没有跑得很快的」「嘛,是没有吧。」「不过,把自己比喻成两栖类对你有什么好处?」「这不是得失的问题,如果阿良良木前辈能够那么称呼我的话,我就会很愉快地披上两栖类这个名字。」「那个,什么叫很愉快……」「阿良良木前辈,来,快点,称我为‘你这个卑微的宠物!’吧。」「虽然差不多重要的、需要吐糟的地方有两个所以会变成很长的台词,进而最后容易咬到牙齿使得吐糟变得困难所以一般来说都会保持沉默,但是神原,因为我非常喜欢你所以我还是要好好吐糟才行!第一我不会养两栖类做宠物,第二那已经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愉快了吧!」顺便说一句,我原本对她的印象是猎豹之类的动物。嘛,不过那绝不带宠物之类属性。啊——我刚才竟然说了,非常喜欢你。果然是两厢情愿吧。「不要说这种话嘛,阿良良木前辈,拜托你了。请对我说‘你这个卑微的宠物!’吧。只要一次就好,这样的话你肯定会明白我的。」「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啊!?」「唔唔……为什么谁都不能理解我呢……战场原前辈也说不要的……」「连家伙也讨厌这个呢!」话说回来。应该是讨厌才对。光是嘴上说说还能接受,但要为之产生快感就未免有些难度了。「那,阿良良木前辈,需要我做些什么呢?」「啊,对了。现在不是沉浸于愉快杂谈之中的时候。」「只要脱就行?」「所以说为什么你那么想脱啊!」「当然,由你来脱也可以哟。」「并不是在讨论被动或者主动语态的问题啊!你是我初中一年级时的妄想具现化出来的东西吗!?」「我只是一个追求开朗工口的人。」「我才不要听你的什么主义主张……」「那么换种说法怎么样?我是一个追求开朗工口们的妖精。」「这算什么啊!只是把工口改成工口们,人改成妖精,就有种在说什么崇高事物的感觉……才怪啊!」对男性也存在性骚扰的问题,应该怎么让这个女生明白这一点呢。真是个问题。「那么,需要我做什么呢。不要犹豫直接说出来就好了。我是个粗鲁的人,也不懂得什么腹语术。兜圈子说,只会让我搞清楚不……搞楚清不……」「是搞不清楚吧,喂!」「不好意思,说话有些乱八七糟了。」「确实是乱七八糟啊!」「说正经的话,前辈为什么要去山上呢,上面有什么吗?」「不——那个,大概,这上面——」我指了指石阶上方。「有一个我以前认识的人。」「嗯?」「昨天我们在上山路上擦身而过的那个女孩子,你还记得吗?」「嗯,身材娇小又很可爱的女孩子吧。」「虽然我觉得那种记忆的方法有些……」「按照阿良良木前辈的说法,就是腰的形状有些Pretty的女孩子吧。」(C注:Pretty妩媚之意)「我不会用Pretty这样的词啊!」嘛算了。反正是个百合。总比起不记得要好。「虽然那时我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但其实后来才想起来的。但昨天其实也没有确信,今天,刚才在书店里看到了她,才想起来了。她应该是我较小的妹妹的旧友。」「什么。」神原好像对刚才那句话吓了一跳。「那还真是,偶然啊……让我吓了一跳。」「啊,我也是。」「啊。让我如此惊吓,已经是从今早起来发现闹钟停了之后的第一次啊。「超最近啊!而且还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个惊吓!太过普通了吧!」「嗯,那么订正一下吧。让我如此惊吓,已经是寒武纪生物大爆发来的第一次啊。」「这回也太遥远了吧,而且没那么厉害吧!不要从只是在小城里碰到一个旧识之人的偶然性中,扯出地球史上的重大事件啊!而且仔细想想的话不是会有种其实并不怎么震惊的感觉不是吗!」「阿良良木前辈的要求还真是高啊。那——那个孩子,今天也到这里的神社来吗?」「应该是这样吧,大概。」从她的反应来看,即便是神速的神原,也并没比千石更早到达这里。嘛——千石离开书店就会到这里来这点,与其说是有某种程度的确信,还不如说只是我随意的预感,如果不在的话就是不在,不过那当然是最好的。但是——在书店,千石看的那本书。是我担心的问题。「看的书……?」「嗯,嘛,那个放在以后再说吧。总而言之,说道要拜托你的事情——那个,虽说是以前认识的人,但要和她说话也相当困难啊。怎么说呢,如果对方已经不记得我,就会变成奇怪的搭讪了——而且刚进入青春期的女孩子的防卫本能,是很可怕的。」「看起来像很有经验的说法呢。」「嘛,也不是没有。」对谁都很温柔,被各种各样的人这么说的我,当然,作为获得这一脾性的代价,也是遭遇过相当痛苦的经历。嘛,虽然我也不觉得那有什么损失,但也使得我无法帮到原本可以帮助的人,所以不是很有趣。「到了那里之后,神原,你应该很擅长应对比自己小的女孩子吧。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学校明星啊。」「现在已经不是了,虽然以前也没有那么觉得啦,原来如此。我明白阿良良木前辈想要说的事情了。正如阿良良木前辈的慧眼所识,的确我很擅长应付比我小的女孩子。」「果然吧。把你叫来确实是正确选择。」虽然不是羽川,但看起来还是很擅长照顾人。毕竟是在高校中常任队长的女生啊。这种地方,与现在的战场原可以说正相反……不,或许应该说是继承了初中时代战场原的性格吧。「具体来说,只要是比我小的女孩子,我有不管是谁都能在十秒之内勾引上的自信。」「把你叫来真是我人生最大的错误!」我可不需要这种程度的强悍啊!我可不想让少女的人生变得混乱起来!「难道说篮球部对你来说只是后宫吗……」「也没那么厉害啦。」「到底到什么程度啊!」「把‘只是’去掉的程度。」「基本上没什么变化啊!」「嗯?较小的妹妹的旧友,吗……这么说来的话,阿良良木前辈还有妹妹啊……而且,最少有两个。」「…………!」糟糕了!把妹妹的情报透露给了这个百合女!「呵呵呵……这样啊,阿良良木前辈的妹妹啊……呵,呵呵,呵呵呵。是怎么样的呢,是不是与阿良良木前辈很像呢——」「不要想那种奇怪的事情啊,你……喂,那是什么啊,那个从来没见过的让人讨厌的笑容!那是奉公克己的你应该对尊敬的对象的我露出的笑容吗!」顺便说一句。她倒是很相像我家妹子,无论大的还是那个小的。「哎呀,当然了,我是不会对阿良良木前辈的妹妹出手的啦。就算是谁的妹妹,比我小的女孩子一个两个什么的,要勾引她们对我来说就和呼吸一样容易嘛,但只要阿良良木学长对我亲切的话,我就没有那么做的理由呀。」「你,好像在威胁……」「威胁?哎呀哎呀,怎么能用这种那么难听的词呢。被敬爱的阿良良木前辈说了那么令我震惊的话,软弱如我可就会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了呀。阿良良木前辈,阿良良木学长是不是还有些别的需要对我说的话?」「唔,唔哦……」受到影响了……这个后辈绝对,正在开始受到‘现在’的战场原的影响……真是恶劣的影响啊。「哈,一路跑来胸部不由得有些发僵,谁能够来帮我揉一下啊。」「做这种事对我没什么损失吧!」「玩笑就先到这里吧。」神原用认真的口气说道。「既然阿良良木前辈都这么说,我是不会吝啬帮忙的——阿良良木前辈,当然,昨天的那件事,也包含在内吧?」「嘛——是的。」「那么——就是这么回事了。」「……嗯。」「哎呀哎呀。」神原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耸了耸肩。用头把左手的绷带解了开来——不,是用右手,做了这动作。「阿良良木前辈对谁都很温柔——战场原前辈的这句话,看来是真的了。嘛,这一点在我尾行的过程中,也已经十分清楚了——但这样直接看到的话,印象还是不同。」「神原……」「受到恩惠也只会觉得空虚而已——战场原前辈这么说过。」「…………」「好了,这只是我自言自语。不,是我的失言。那我们就走吧,阿良良木前辈。要是不早点去的话,她的事情或许就要办完了。」事情。在已经荒废的神社里办的,事情。「啊……也对。」我们一起踏上了昨天曾经攀登过的那条石阶。今天——神原并没有牵住我的手。「哪,神原。」「怎么。」「你考虑过将来的道路吗?」「将来啊……左腕在变成这样之前,我还想着要通过体育保送去大学,但现在这已经是不可能的吧。只能参加考试,升学了。」「这样啊。」就算左腕能够治愈,但那也是二十岁以后的事了。对于现在十七岁的神原来说,那之间的三年,是一个太过漫长、太过沉重的时间。「虽然具体去哪个大学还没决定,但还是篮球比较强大的学校更好——这样的话,还是选体育大学吗。」「没想过和战场原同样的大学吗?」「阿良良木前辈是这么想的吗?」「是啊。」不过要对战场原保密哦,我这么说。嗯,神原点了点头。直率又可爱的后辈啊。虽然让人很郁闷,但这种时候,确实有羽川说的那种感觉……可爱的后辈,就让人很开心。「就你的学力来看,追上战场原的背影也是有可能——的吧?」「难说呢。因为我是努力型的,但维持现在的偏差值已经非常努力了。」「是这样啊。不过——」「而且」神原继续说了下去。「总是追寻战场原前辈的足迹,也不是办法。」「…………」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境变化呢。真是不像神原的发言……不,在这一点上,可能是因为我的预想太天真,看错了神原。但是,如果是上个月刚刚遇上的神原的话,她这个人本身,就是个专心于追寻战场原黑仪足迹的女生吧——有什么,变化了吗?通过妖怪的这件事。妖怪——并非都是不好的东西。而且,这并不是好与不好的问题。「嘛,就算这么说,不管选择什么样的道路,我都想与战场原前辈和阿良良木前辈保持关系。如果可以的话,和你们两个人,三个人一起,以拍摄纪念照片的场景迎来最终回就好了。」「最终回……」「或者说,抬头看着夕阳的天空,以及映照在那上面的你们两人的身姿迎来最终回……」「那样我和战场原不是会挂了吗!」讨厌的最终回。或者说,根本就是讨厌的形容。「我班上,有个叫作羽川的女生。」「嗯。」「你知道吗?」「不——不是很清楚。」「嘛,毕竟学年不同啊……但在三年级里是个相当有名的人。因为她成绩是学年第一啊。从一年级开始一次都没有出让过那个宝座,像是画中才会出现的那种优等生。这种性格设定已经可以说是玩笑了,是个这样的家伙。前段时间从她那里听到了,所谓第一名,虽然学校里是那样,好像连全国模拟考试里也获得过。应该,与你和战场原同一个初中毕业的。」「是这样吗。
| ≪ 化物语013 | | HOME | | 化物语011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