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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奇案录_003

?那个什么叫火萤的组织神秘兮兮的,应该不会做这么招摇的事情才对啊!还有就是刀伤上的锈迹。如果王希沛所言不虚的话,那么那天晚上和白玉堂过招的那个黑衣人就应该是联络人。他们谁手上也没有生锈的刀啊。
  更奇怪的是既然他们要暗杀王希沛和萧纺妤,那当初为什么还要救她呢?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景天甩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就听一个嫩嫩的声音问:“不明白什么?”
  回头一看,只见是小四子拿着一串糖葫芦站在景天的身后。
  自从上次欺负小四子被公孙赏了一顿笤帚之后,景天着实老实了几天,只是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看看小四子胖乎乎,白嫩嫩的小脸蛋,小狗一样圆溜溜的大眼睛,不由地邪恶本性又彰显了出来,站起来跳下石头,来到他身边说:“小四子,糖葫芦好吃么?”
  “好吃。”小四子还是和以往一样地喜欢景天,尽管他那个公孙爹爹无数次地在他耳边念叨让他离展景天远一点,以前你的展大人是猫,现在你的天天是野猫!(小四子喜欢叫他天天)
  搞不懂猫和野猫究竟有什么区别的小四子,依然是一见到景天就扑上去蹭啊蹭,反正他很喜欢猫咪就是了。
  你问小四子为什么叫展昭大人,不是因为他懂礼貌,而是这孩子实在是脑袋不太好用,他根本分不清楚什么人是叔叔,什么人是伯伯,什么阿姨、大婶、姐姐……反正一说他就晕,于是公孙就教他,凡是看起来比自己大的人,就叫大人,看起来比自己小的,就叫小人,别的什么都不用记,只要记住他这个爹爹就行了。
  景天曾经向公孙抗议过,说他过渡溺爱,谁料公孙翻着白眼说“我疼我儿子你管得着么?!”
  于是在公孙一天比一天严重的溺爱下,这小呆瓜一天比一天呆,不过话又说回来,傻归傻,关键是傻得还蛮可爱的。
  “让我咬一口呗。”景天继续逗着小四子。
  “嗯。”小四子大方地伸起抓着糖葫芦的手,说:“给……”
  景天看小四子的手伸得直直的,那糖葫芦还是只到自己的胸口,就接着逗他说: “吃不着呀,你是不是小气不想给呀?”
  “不……不是。”小四子再努力地伸长手,连脚尖都踮起来了。
  “嘿嘿……”景天在心中暗笑“真是太可爱了。”
  却听小四子说:“你蹲下来,太高了,我够不着!”
  “哈,还不是太傻么。”展景天心满意足地蹲下身去,却在看到小四子递到眼前的糖葫芦时猛地愣住。
  小四子见展景天呆呆地看着糖葫芦一动也不动,就凑过去问:“天天,你不吃么?很甜的。”说完就掰下一颗挂着红红糖汁的山楂果送到他嘴边,哪知却被景天一把拽住,吓得小四子手一松,糖葫芦全都掉到了地上,只见景天脸色发白地对他说:“快!快去尚书府把你爹他们都找回来!说完就撒腿向包拯的书房跑去。
  身后的小四子显然是被吓坏了,带着哭腔小跑地跟上去叫:“天天……”
  景天回头就吼了一句:“快去!”
  小四子眼看着景天已经冲出了跨院,用袖子抹了吧眼泪,转身头也不回地飞快冲出府门,向尚书府跑去。
  
  




月牙沟奇案22 真凶

  
  就算是包拯这样抬头可当日与月的好官,在看到像展景天这样青天白日破门(注意是破而不是踢或踹)而入的人时,还是忍不住吓了一个激灵,一旁的小和尚净清更是吓得双腿一软,好险没趴下。
  “景……景天,你找本府有事?”包拯尽量调整自己的音调为正常,和气地提问。
  ……景天愣了一下,突然一拍大腿:“呀!净清师傅也在啊??”
  那相小和尚一脸余惊未消地给景天行了个礼:“展施主。”
  “来!”景天二话不说地上前一步,拉起小和尚就往门外跑。
  留包拯一个人在房间里,惊讶地张大了嘴,刚才景天在拉起小和尚转身的一瞬间,面向他无声地说了什么,那口型好像是……“快跑”……
  
  “展……展施主……”被展景天拽着跑出书房的小和尚问:“我们去哪儿啊?”
  “你别问了,总之是十万火急啊!”展景天连头也不回地答了一句,继续向前跑。
  直跑到离开封府已经很远的某个僻静之处时,展景天觉得身后的小和尚已经停住了脚步,而自己实在也是没有力气再跑了,就停下来靠在墙边轻喘着平复呼吸。
  “终于肯停下来了么?”不同于景天的气喘吁吁,那小和尚却是面不改色,他原本唯唯诺诺的面部表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像是换了个人似地,变得冷漠而……狰狞。
  景天调整了一下呼吸后,看了小和尚一会,突然笑着说:“净清小师傅,你说什么呢?我是想让你陪我跑两步,练练肺活量,生命在于运动么。”
  对过的小和尚微微地一愣后,突然哈哈地大笑起来,那笑声怎么听也不像是一个小孩子应该发出来的,再配上他那副孩童一样的身材,略显扭曲的表情,显得异常可怖。
  “你是怎么猜到的?”他收住笑,略感兴味地问。
  景天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身高。”
  “身高?”净清不解地歪头想了想:“你最好说得明白一点。”
  “这里!”景天边说边伸出食指在自己的颈间横向地一划,“横向地挥刀砍人颈部,似乎是那些黑衣人杀人时的习惯。”
  “有什么关联么?”
  “当然有!”景天微笑“一个正常身高的成年人,站着时可以轻轻松松地挥刀砍另一个成年人的颈部,下蹲时可以轻松地砍到另一个人的腰。但是,如果蹲着时要砍到对方的膝盖则太低,站着时要砍到对方的眼睛又太高,这就是所有会武功的人都觉得奇怪的地方,因为这样的招式太勉强了,几乎是正常人所不能做出来的。”
  “所以呢?”净清静静地听着,含笑催促景天接着说。
  “所以,不是对方故意使出这种招式,而是不得不如此。”
  “为什么呢?”还是含笑地发问,但笑容却越来越僵硬冰冷。
  “我刚才说过了,因为身高限制。如果是我的高度,那么蹲下挥刀时,最舒服的位置是砍对方的腰,而小四子的高度,则是砍对方的小腿。所以这个人的身高应该正好在我和小四子的中间。有这种身高的,从开始到现在,就只有一个人。”
  “我……”净清边点头边伸手指了指自己。
  “没错。”
  “就凭这点么?”净清似乎是有些意犹未尽。
  “还有。”景天不慌不忙地接着说:“这个案件最让人困惑的,就是有些举动显得很多余。特别是黑衣人杀死护院来救萧纺妤的一段,很是刻意 ,让整个案情错综复杂。但是,如果那天杀死那些护院的并不是那个联络人,而是另有其人的话,那整个案情就会变得很明朗简单了,所以我得出的结论是,你在说谎。”
  “哈哈,精彩精彩……不过,这还都只是你们的猜测,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
  “当然有。”景天的回答让净清一愣,“就在你身上吧,那把带锈的刀。”
  听到这里,净清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双眼紧紧地盯着展景天。
  “在和尚庙里,要怎样藏起一把可以杀人的刀呢?只有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只有你时常会去,别人都不会去——庙外的水井!那也是为什么你的刀上会有这么多锈迹的原因。因为它一直浸泡在井水里。”
  “你怎么敢肯定我会把它带在身上?”
  “呵……”景天轻笑“你们大费周折,弄什么发光的尸体,甚至不惜暴露火萤的存在,目的就是要引开,而且要彻底地引开开封府的守卫力量,整个开封城,值得你们这么做的,除了包大人还有谁?对不对啊?小和尚……”
  “哈哈……”净清的笑声突然变得如老枭般凄厉,他边笑边伸手到身后,慢慢地抽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刀。
  景天随着他那缓慢的抽刀动作,稍稍地向后退……
  “你跑不掉的……别怕……”净清将刀举到近前,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后,满足地笑了。  
  仿佛刀身上拿鲜红的不是锈迹,而是欲滴的鲜血……
  
  




月芽沟奇案23 羁绊(本卷完)

  
  展景天的大脑正在飞快地运作着,他必须要摆脱现在的困境才行,眼看前面那个,长相和心理明显都很变态的小和尚正举着长满了锈的刀子向自己凑过来,景天再一次哀叹,科技振兴一个民族啊!现在他要是有一把枪,哪怕是有根电棍也行啊!!
  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景天几乎可以闻到他刀上的那种怪异的铁锈味,像极了血的味道。那缓慢的动作,嘴角诡异的笑容,无不制造着恐怖的气氛,展景天只觉全身冰冷,但还是尽量地克制自己心里的恐慌。他在等,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就当净清走到离他差不多只有三步远时,景天突然大喊一声:“看法宝!”
  净清愣神的一瞬,景天抬手,将打开了照明灯的机械表对准了净清的眼睛一晃。
  机械表的光线集中而明亮,但还不至于会让人的眼睛产生暴盲之类的效果,好在净清毕竟只是一个古人,那种闪亮的光芒使他错愕地退了一步,而这一步,为展景天创造了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景天猛地从他身边跑了过去。根据他的计算,现在小四子应该已经叫了公孙等人回府了。希望包大人能机灵点,先找个地方躲躲,因为看身后净清这幅不紧不慢的样子,很有可能还有其他人埋伏在开封府的周围。现在他没办法想太多,只是尽力地快跑,一直跑到开封府。
  然而,景天忘记了,古人的确是不懂科学,但是古人会武功!而武功里有一种叫轻功。就好比汽车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快过飞机吧??摩擦力不一样啊!!
  他还没跑到大街上,就觉身后寒气森森的,有什么正挟着风声而来……本能地一矮身,高速运动中突然改变姿势,使景天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向前倒去,但也幸好这似摔非摔的那么一个趔趄,救了景天一命,刀尖从他身后堪堪滑过,避开了致命部位,却还是在后肩头划开了一道血口,剧痛立马由肩头传遍了全身。再也没法保持平衡,景天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肩头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费力地撑起身体,却看到那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仰起脸来看净清那张因背光而模糊了五官的脸,景天突然想到了他第一次见到白玉堂时也是这样的角度,只是当时,他因为莫名其妙的伤感而没有把脸完全的仰起来,以致于没法看清白玉堂的脸。景天瞬间有些疑惑,如果他就这样死了,白玉堂会不会也有一点遗憾,就像展昭死时那样?
  闪着血光的刀刃已经带着寒气挨近了颈间敏感的皮肤……景天猛地向旁边倒去,就算马上要死,他也不愿就这样乖乖认命,耳边,那人极其温柔地重复着那句话“如果再等一等,也许可以走得更远。”他想知道究竟可以有多远……
  第二刀竟然也奇迹般地避开了,但此时景天已经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间,红色的刀刃由上而下地劈来……
  景天没有闭眼等死,因此他看到了近乎绚丽的一幕:由一旁飞入的墨绿色石块,击中了飞速落下的红色刀身。瞬间,红色的刀身断裂成两截,赤色的碎屑、绿色的石末飞散开来,夹杂着金色的火星,映衬在碧蓝如水的天幕下。随即,白色的缎纱面料,银丝精心绣制的图案……一只干净修长的手闯入了那片奇异缤纷的画面中,熟悉的触感袭来,遮住了他的眼,挡住了那无数飞散而来的各色碎屑,景天还是大大地睁着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满眼的纯白,舍不得闭上。
  而后,寒光闪现。这是真正的寒光,犹如冰雪一般的冷冽,周围的温度仿佛也瞬间降至了冰点,眼前的白还没有结束,就听到了有如上好瓷器滑擦而过的声音,随后寒光敛去。
  “嗵”地一声,净清已经倒地,脖颈上隐约一条细不可见的伤痕,没流下一丝血。他的双眼掠过那人雪白的靴子看向被护在身后的景天,那眼神,淡漠而迷茫……丑陋而悲伤。
  景天呆呆地看着,直到被那人紧紧地搂住。
  头上的天空还是蓝得异常,白色的云彩缓慢地移动着,像是在干净的镜面上擦拭着什么……
  开封府的大院里躺着好几个黑衣人,包拯很没形象地坐在院子里的假山洞里喘着粗气,张龙等人指挥着衙役们把黑衣人的尸体都搬出去。
  那相,公孙正抱着被尘土和眼泪弄花了脸的小四子,用力地亲啊亲。
  
  白玉堂说:“他刚出城就感觉莫名地心慌,所以就回来了。”
  展景天笑啊笑,问他“这算不算已经走远了一点点呢?”
  那人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后,说:“算。”
  
  




黑狗奇案01 黑狗和骨头

  
  开封府的人这几天非常忙,不是因为最近开封的治安不好,犯罪率升高,而是一些……呃,内部原因。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肩伤好了之后的景天又开始闲不住了,最后公孙给他找了项工作——翻看卷宗。开封府的卷宗房里,有各个时期和地方的案件记录,也许里面可以找到一些关于火萤的线索。
  于是,景天兴致勃勃地进入了卷宗房,关上了门……不到半分钟,就听卷宗房里传出了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声。这一声惨叫的威力之猛恶,后果之严重,后来被列为开封史上十大不思议事件,就可见一斑了!
  在这一声惨叫里:厨房大娘养了三年的芦花鸡飞了;府门外击鼓鸣冤人的鼓槌折了;王朝的杯子砸了;马汉的茶壶摔了;张龙的马儿跑了,赵虎的书掉茅坑里了;衙役们惊了;路人们跑了;包拯新写的奏折扯破了;公孙刚择好的药材弄乱了;门外的小四子吓哭了;“轰”地一声……卷宗房的大门被白玉堂踹飞了……
  只见景天正趴在一堆将近一人多高的卷宗上,摇摇欲坠地上演高难度动作。
  “你在干吗?”白玉堂边问边走到近前,只见景天不停地指着房间的某个角落。
  白玉堂走近一看,只见一窝,将近二十来个小耗子正在围着一堆卷宗,啃啊啃……
  “你怕老鼠??”好笑地抬头看还趴在卷宗上面色苍白的展景天。
  “要……要你管!!”景天怒……
  “你身后也有……”白玉堂好心地指着景天身后的某个位置。
  半信半疑地转回头……
  “呀啊……”
  又一声惨叫之后,是一连串桌倒椅翻之声。
  众人赶到卷宗房时,看到的是白玉堂正站在一堆山形的卷宗前面。景天被埋在了卷宗下,只留了一只爪子在外面。旁边好几窝小耗子,大耗子和半大耗子,仍然津津有味地啃着卷宗。
  景天爬了半天才从卷宗堆里出来,声音抖啊抖:“有……有老鼠……”
  随后,包大人用他那浑厚有力的声音宣布:“整理卷宗房”。
  于是开封府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来:大堆的卷宗被搬出来,修补,装订……景天用阿拉伯数字和英文字母把卷宗们重新分类排序,衙役们按照景天的设计图用木头作了几个巨大的资料柜,把分好类的卷宗都重新码了起来。
  而原本负责卷宗管理的公孙却悠闲地在一边教小四子唱儿歌:“老鼠怕猫,那是谣传!, 一只小猫,有啥可怕,壮起鼠胆,把猫打翻,千年谎言,彻底推翻!”
  气得景天直磨牙。
  长达一周的艰苦劳动终于使得卷宗房焕然一新,全新的排序制度和索引目录得到了包拯和公孙的高度赞扬。因此,包拯在去上朝前,给了开封府众人放假半天的奖赏。(带薪的……><)
  而在景天的提议下,众人决定化整为零,自由配对出游去——“郊外野餐”
  于是,开封街头出现了颇为壮观的的景象,只见开封府里的衙役们三三两两地拿着饭食盒出门而去。
  百姓们连连赞叹:“开封府的官太清廉了,竟然到了要靠化缘来维生的地步。”纷纷地倾囊相助,捐款捐物。以致上朝回来的包拯看着门口堆积如山的财物呆了半晌,随即大怒:“呀啊……呔!哪个不怕死的敢到开封府来行贿!!给我抓起来,狗头铡……”话音未落,就见衣服财物已被一旁的百姓们纷抢一空……又呆了半晌,叹道:“唉……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百姓T_T:那些本来就是我们捐的……)
  远处郊外某个山头上,展景天,白玉堂和公孙策正在四处寻找着什么——小四子丢了。
  本来四人来到这块远离尘嚣,山清水秀,风景如画的小土坡,正想好好地享受一下午后的宁静,却听公孙一声惊呼,原本就在周围跑来跑去的小四子突然不见了。三人立马慌了,四下寻找……还好白玉堂耳力甚佳,景天和公孙跟着他寻声走去。
  看到眼前景象,公孙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背过气去:只见前面不远处,小四子正和一条有小马驹那么大的黑狗玩耍,小四子将手上一根白呼呼的棒子扔出去,那狗马上摇着尾巴,欢叫着跑去捡回来,再扔,再捡……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
  看到小四子没事,公孙的脸色才好了一些,一旁的白玉堂却“咦”了一声,向小四子和那大黑狗走去。
  那黑狗看到白玉堂走过来,不跑也不叫,只是用嘴叼起那根白色的棒子,在原地坐下,抬脸看他。
  白玉堂伸出手,那狗就把嘴里的棒子放在了他手里。这时,景天等也跑了过来,景天接过那根棒子,一眼就辨认出这不是什么棒子而是一根人骨头。看长度和粗细,那是一根成年人的大腿骨。
  “小四子,这东西哪里来的?”公孙急切地问。
  “?”小四子不明白地摇摇头道:“狗狗带来的,对不对,狗狗?”
  “汪!”那狗似乎是回答小四子似地叫了一声,转身向远处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着众人,叫了几声,看那样子,似乎是在叫众人跟着他走一样。
  于是,众人跟着那黑狗走下了山坡,绕过几个小土包后,眼前出现了一片废墟:房子已经破败得不像样子了,那狗径直跑到了残墙断瓦后的一个大土坑前,回头看众人。
  几人走到土坑前,那狗就开始扒开坑里的土,小四子只看了一眼就“呀……”一声吓得躲到公孙怀里了,景天和白玉堂也呆住。
  只见那一个直径将近五米的大坑里,躺满了累累的白骨……
  




黑狗奇案02 奇异的现场

  被叫回开封府的众衙役们看着仵作房里躺着的几具骸骨,都很鄙视地注视着展景天。包拯走上前来拍了拍景天的肩膀说:“景天真不愧为展护卫的后人,连习惯都是一模一样!!”
  “什么习惯??”景天不解。
  众人沉默了一会,然后异口同声地说道:“捡尸体!!”
  怒!
  “四个人一起去的,凭什么都推到我身上?”
  众人又沉默了一会,同时举起手,指着景天道:“就是你!!”
  景天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千夫所指??”
  
  公孙把散乱的骨头都拼回了人形,从那坑里挖出的总共有五具尸体,四大一小,看骨骸的样子,应该至少死了有三年以上了。
  “死了都那么久了,要怎么查呢?”赵虎拿起一根骨头端详着。
  “那条狗呢?”包拯问。
  “在院子里。”张龙指了指院子里乖乖蹲着的大狗。
  “嗯……这样吧,公孙,你先去查一下那片地区的人口记录,看看能不能辨别出死者的身份,玉堂和景天还是去那片废墟看看,问一下当地人。”
  各人领命下去后,公孙钻进了卷宗房,而景天则和白玉堂又回到了那个发现尸体的土坡。
  两人来来回回地转了几个圈后,展景天越看越纳闷:“这里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啊!”
  “何以见得?”白玉堂边细细辨认着沙土,边问。
  “诺……这房子周围连一条路也没有,如果有人住过,总能踩出些小路吧,而且这块地方也不算太偏僻,那个坑那么明显,应该早就被人发现啦,还有啊,就是那条狗,它的样子像是故意来告诉我们这里有案情,如果这条狗是那几个死人养的,那好像来得晚了点,要是它只是路过,那未免也太邪乎了吧……”
  景天低着头喋喋不休地说起来没完,却冷不丁瞅到白玉堂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他。
  “干……干吗??”经验告诉他,当白玉堂露出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时,一定要留神注意,他很有可能要整人了。
  那人也不说什么,走到景天身边抬手给他看,只见他手里抓着一把土说:“这是废墟下的土,上面是略湿的,下面是干的。
  “啊??”景天惊奇:“怎么可能?一般不都是下面是湿的上面是干的么?”
  白玉堂狡黠一笑:“你刚才不是说了么?这里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哦……”景天点着头:“我明白了!上面的土湿,是因为昨晚上下过一场小雨,而下面的土干,是因为昨晚以前已经很长时间没下雨了,要看这地方是不是有蹊跷,只要看看那干土下面是不是有湿土就行了。”
  “我已经看过了,下面有湿土。而且干土上还长了一些草。”边说,边指着地面上挖开的一块给景天看。
  “这么说,这个废墟是人为搭建的?而这个都是白骨的坑也很有可能是故意挖在这里被我们发现的?”景天拍着脑袋道,“不过这就奇了,放假是大人今早突然定的,地方也是我们随意选的,而这废墟看来布置在这至少有一天了,谁那么厉害,竟然会未卜先知??”
  “唉……”白玉堂叹了口气道:“你啊,有时聪明得过头,有时又笨得可以。这废墟的确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迟早有人会发现,只是偏偏遇到你这颗霉星,竟然就直接被送到了开封府,不过也算是走运。如果再过两天再被其他人发现的话,可能就没那么容易看出这现场是假冒的了。”
  果然,两人到附近的村镇一问,大家都说这附近没人居住,也从来没有看见过什么废墟之类的。
  忙活了半天也没什么收获,只知道是有人故布疑阵,伪造了一个杀人现场,也不知道干这些事的那位仁兄是出于何种目的,是内有隐情呢,还是单纯地恶作剧,实在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景天和白玉堂就这样满腹狐疑地结束了这次现场勘查,赶回开封府。
  “啊!!”刚走到热闹的街区,展景天突然大叫一声。
  “怎么了?”正低头捉摸案情的白玉堂被他吓了一跳。却见景天抬手指着前方的一座三层高的精致酒楼喊道:“会仙楼啊!!”
  白玉堂一听就明白了,这会仙楼是前两天刚开起来的酒楼,专卖海鲜,景天不愧是野猫转世,最爱吃的就是海鲜,前天公孙和朋友上这里来吃饭,回去时给他带了这里的招牌菜“花雕酿醉蟹”,吃得他这两晚睡觉时做梦都直喊螃蟹。(你是怎么知道地??)
  “走吧”说完,就带着欢蹦乱跳的景天走了进去。
  这会仙楼可见的确是风味独到,现在还不是饭口,但里面也几乎是座无虚席。景天转着圈想找个座位,却被白玉堂一拉,就要往楼上的雅间走,景天挣扎着:“我不去!我要在大堂吃!人多吃饭热闹!!”
  抗议无效,已经被白玉堂提上了二楼,但那人还是没放手,直接走向三楼。
  “不要!!”景天死命抱着柱子:“我不上去!!我要在人多的地方吃饭!!”
  “吵什么?!”三楼的楼梯口突然传来了一声呵斥。随后,一个身着青衣,拿着剑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楼梯口,略带嫌恶地俯视着楼下的景天和白玉堂:“不想活了么?!”
  景天听到那人说的话后,先是一愣,随即捂着嘴偷笑起来,偷偷瞟了白玉堂一眼,心说这位仁兄今天是活腻了吧,这开封城里,恐怕连皇帝都不敢说白玉堂不想活了的。
  而这时,很有眼力的店小二连忙跑上三楼,叫那青衣人:“这,这位客官。”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快点赔个礼吧,那位是白五爷,开罪不得啊。”
  哪想那短命的青衣人一把推开店小二,恶狠狠地道:“我管他白五还是白六,没听说过!”
  景天在心中为他默哀:“你安息吧……”然后轻轻地用食指捅了捅身边正略有兴味地打量着那人的白玉堂,道:“杀人是犯法的!!虽然是他不对,但我还是反对暴力。”
  白玉堂却没有怎样,拉起已经从柱子上下来的展景天走上三楼,没再去看那男子,而是对一旁紧张的小二吩咐道:“要一个雅间。”
  那小二连忙赔着笑在前面引路。不料那短命的青衣人却不肯罢休,他够不着走在前面的白玉堂,就一把抓住了走在后面的景天的肩膀。
  “啊……”景天疼得一激凌,那一把,正好抓在了刚结痂的肩头伤口上。
  随后,“轰”地一声巨响中,那个青衣人的身子猛地飞起,撞开窗户后,直接飞下了三楼。
  白玉堂满脸阴森地看着景天又开始往外渗血的肩头。
  这时,三楼的一间包厢门被打开,好几个和刚才那人同样身着青衣的男子冲了出来,其中带头的一个大声喝道:“谁敢伤我水月派的人。”
  白玉堂的眼光从那几个青衣人的身上逐个扫过,嘴里冷冷地蹦出几个字:“水月派?”
  
  




黑狗奇案03 齐岳

  
  展景天一直都很好奇,大家为什么都那么怕白玉堂呢?在他看来,白玉堂其实是个很温和的人(只有对你而已吧?),虽然他比较安静,平时都不喜欢说话(换句话说,有点酷)……但是,景天从没见过他主动去伤害任何一个人。
  后来,相处了一段时间,景天明白了:白玉堂有时候会失控。一旦失控,就会变得好像修罗恶鬼一样,凶狠得近乎残忍……就好像现在这样,那满身的杀气,只是因为看到了他肩头的血迹么?景天莫名地感到一丝丝的难过,他宁可白玉堂整他,也不想看他现在这个样子……那冰冷的杀意,似乎也把对面的几个青衣人给震慑住了,他们彼此望了几眼,脸上都有一些犹豫。但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出手,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气压将下来,几人都觉得身体里的血液似乎是瞬间僵硬了一般,恐惧感莫名地袭来,有两个已经跌坐在地,满脸惊恐。
  白玉堂手上的大夏龙雀微微地鸣动了起来,很微弱,但是景天可以清楚地感觉到。
  这是白玉堂要杀人的前兆,景天一直觉得大夏龙雀是一把很不祥的刀,他也曾问过白玉堂这个问题,白玉堂笑着说,刀剑这种东西,无论名头多好听,都始终是凶器,是用来杀人的东西,自然是不祥的。越是名贵的宝刀 ,就越是不祥,像大夏龙雀这样的刀,所谓的神器其实也就相当于妖器,你要震住他,就要把自己变成鬼神!如果震不住,就不要靠近这种刀,否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听到这样的描述,原本还立志要偷走大夏龙雀的景天,立马收了爪子,跳出老远,再不敢靠近那刀了。
  
  眼看就要血流成河了,展景天自然不能不管,连忙跑上一步拉住白玉堂的手臂道:“算了……”
  白玉堂身上杀气未退,但还是转头看了看景天。
  “你……你不是要请我吃花雕酿醉蟹的么?不准打架!”
  说不害怕是骗人的,连景天自己都被白玉堂在无形中释放出来的那种气势影响到,他不会武功,只觉得全身冰冷,抓住白玉堂的手正在轻轻地颤着,极力地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但眼中的慌乱还是掩饰不住,额头鬓角都渗出了汗。
  渐渐地,那抹杀意慢慢散退,虽然还有一丝余怒,但是现在的白玉堂已经从那种鬼神的状态中恢复成人的状态了。
  抬手轻轻将景天额头上的汗珠擦去,道:“待会让伙计送到府里吧,先回去让公孙看看你的伤。”
  “嗯”景天乖巧地点头,拉着他赶快往外走,那店小二直给展景天作揖,恭恭敬敬地送两人下楼,白玉堂走到楼梯口时,对着那几个受惊过度,直往后退的青衣人冷冷地道:“进去告诉门后那个人,这笔帐,我有空再跟他算。”
  
  直道白玉堂和展景天的身影彻底离去后,那几个青衣人才喘上第二口气来。其中那个带头的推开后面雅间的门:“少主。”
  只见雅间里坐着一个一身白袍的年轻公子,他的眉头紧皱,沉吟道:“锦毛鼠白玉堂,果然名不虚传……”感叹了一下后,又突然问:“白玉堂身边的那个是谁?”
  “不是很清楚,少主要调查他么?”青衣人恭谨地问。
  “当然要查!只几句话就把白玉堂的杀气全压了下来,那个小鬼绝对不简单!给我仔仔细细地去差清楚!”
  “是”
  “另外,给我放消息出去,就说我水月派主齐岳,要挑战锦毛鼠白玉堂。”
  “这……”那青衣人犹豫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你怕我会输?”微微不悦。
  “属下不敢,只是,属下听说这个白玉堂十分的傲慢,一般都不搭理那些上门来挑战的人……”
  “不用担心!”那自称齐岳的男子打断了属下的话,“起先我也很担心他不理会我的挑战就麻烦了,不过现在么,就不用担心了!”
  “少主的意思是?”
  齐岳轻轻地抚摸着窗前的盆栽,说:“我会让他答应的!可以不惜一切手段!而且,我一定会赢!”
  




黑狗奇案04 九王爷

  “疼呀……”景天抱着枕头啃呀啃,肩膀上的痂子要先去掉,再上药,重新包扎。
  “活该!!”公孙嘴上不饶人,下手却是极轻,一边的小四子捧着个药箱子,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景天肩头的伤。
  “你不是也跟着去了吗??怎么还让人把他伤成这样??”公孙缠完纱布,收拾药箱子时,把炮火转向白玉堂。
  “……”无言以对。
  “不怪他……”景天抱着枕头,小小声:“是那个什么水鱼派的不好……”(天天,是水月派才对。……><)
  “呦……”公孙白了景天一眼,“连说都不让人说啦!?”然后恶狠狠地瞪向白玉堂,“行啊你!”那样子,就像当娘的被拐走了小孩。
  “你爹怎么啦?吃了火药啦?得谁咬谁啊?”景天拉了一边的小四子问。
  “爹今天让人吃豆腐……”小四子语出惊人。
  “什么?”景天和白玉堂异口同声。
  “小四子!你胡说什么??”公孙立马吊高了嗓音。
  “我……我看到了……”小四子急忙钻到景天怀里。
  “你还敢说……”公孙跳起来就想冲过去,却被身边的白玉堂一把揪住。
  “小四子,乖,说给我们听!”景天把小四子往怀里搂了搂,不怀好意地催促。
  “不准说!!”公孙挣扎着想冲过来,无奈白玉堂就是不松手。
  “爹爹不让说。”小四子抬头看景天,两只眼睛闪啊闪,那意思像是说“我好想说呀。”
  “说吧,不用怕你爹!!”景天继续助长小呆瓜的气焰,“他不要你我养你!!”(你真想拐人孩子啊?)
  小四子稍微犹豫了一下后,说:“我看到那人搂着爹爹亲亲。”
  汗……景天和白玉堂同时惊呆。
  “你……你个不肖儿……”公孙气得直喘,也不知是羞是脑,满脸通红的。
  “活活……”景天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笑得那叫个奸诈啊,抓着小四子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爹爹就打他了。”小四子笑,“那人笨死了,被打了不还手,还笑。”
  ……沉默……这是遇上色狼啦??
  公孙又开始拼命挣扎,只是这回不是冲向小四子,而是冲向大门,无奈白玉堂还是不松手。
  “那人叫什么?” 白玉堂转头问小四子。(……汗……其实你也蛮八卦的么。)
  “嗯……”小四子歪了颗小脑袋想啊想:“那人……叫九……九大人……”
  “酒大人??”景天和白玉堂都不解地看向公孙。
  正这时,门外传来了赵虎的声音:“先生,先生,九王爷来了,大人让您去前厅!”
  公孙一听,就一脸踩到狗屎的表情,沉默了一会,猛地窜起来,对这门口大骂:“谁把那个流氓放进来的??给我放狗咬他!乱棍打出去……”
  说完,就骂骂咧咧地冲出门,把自己关进了药炉房。
  小四子不解地看看景天,又看看白玉堂,只见两人都是一副了然的神情:“原来是‘九’啊…… ”
  
  展白两人到了前厅,看到包大人正在会客。
  客座上坐着两个身着便服的男子。
  两人都很年轻,坐在右边的那个看来只有二十刚出头,相貌很是端正,显得有些忠厚。身上的打扮简单得体,看起来像是个会武的,手边放着一把精工细雕的宝剑。那人见景天和白玉堂出来,连忙站了起来,样子很是谦恭有礼,经包大人介绍,那人名叫贺一航,是禁卫军的副统领,隶属兵部,是今年圣上钦点的武状元。景天对他印象不错,这一看就是一老实人……
  坐左边的那个看来年纪稍大些,二十七八的样子,他始终坐在座位上轻松地品着茗。见他俩出来,只是撩了撩眼皮,也不说话。景天暗赞,瞧这人穿的,那叫一个贵气啊,那身锦缎,那衣领袖口的貂裘……整个人看起来,就不是人,整一快大元宝么!!不用说,这位肯定就是那个什么九王爷了。
  因为有了公孙的那段插曲,白玉堂和展景天都特别留意了一下那人的长相。
  说实话,景天觉得这九王爷长得是很帅的,虽然比起小白来还是稍稍差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你看那张脸啊,这长相简直就是天生用来克那个公孙的么,看那鹰钩鼻,吊梢眼,那叫一个精明啊……
  “咳咳……”包拯见景天和白玉堂像是在看怪物一样地盯着九王看起来没完,也不知他们在研究什么,连忙接着引见说:“这位是九王爷……”
  果然……
  景天和白玉堂了然地对望了一眼。
  而喝完茶的赵普放下了茶杯,抬起眼来,就看到眼前两人正用一种看死耗子的眼神看着自己……
  正在纳闷,就听景天大喝一声:“你就是那个非礼公孙的色狼?”
  “噗……”不仅是赵普,贺一航和包拯都把还没来得及吞下去的茶喷了出来。
  一边的白玉堂拍着景天没受伤那边的肩膀赞叹道:“真行啊你……”
  




黑狗奇案05 误会

  说赵普是色狼,这个一点都不冤枉。开封府上上下下的美女,只要是他九王爷看上的,他都会去色一下。
  但是这次的事情,赵普的确是冤枉的,因为,他真的没有色公孙!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事情是这样的:
  话说这九王爷赵普,也算是开封府的一号风云人物。他今年只有二十八岁,比皇帝赵祯大了不到两岁,是皇帝最小的一个皇叔。
  赵普并不是纯正的汉人,因为他的母亲是蒙古公主,而小时候的赵普,也一直在蒙古草原生活,善骑射,武功高强,骁勇善战。
  十六岁时,赵普才和他的娘亲一起被接到了开封居住。而也就是从那时开始,赵普统领大宋军队,南征北战,建立战功无数。
  直到去年,因为边塞已久无战事,而且听说家中老母身体欠佳,他就请求挂帅回京,侍奉老母。
  赵普位高权重,虽已卸了军权,但军中各将大多都是他的旧部。因此在朝野中极有影响,只是这人常年在边疆呆惯了,外加是少数民族出生,性格十分的豪爽,最厌烦的就是那些繁文缛节,上朝也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也没人管他,因此自从退伍后就作了社会闲散人员,终日花天酒地,不求上进。不过,他倒是非常地孝顺。
  赵普的母亲明安太皇太妃一直有一个气喘的毛病,虽然年岁不大,但每逢换季就会发上一回病。发病时往往痛苦难耐,赵普为母亲请尽天下名医,但都一直不见起色,反而越发严重了起来。
  后来太医院的老太医告诉赵普,这开封城,最好的医生不在太医院里,而是在开封府衙。细问之下,赵普得知了公孙策的大名,于是就拜托包拯请公孙到王府为太妃治病。几个月下来,太妃的身体日渐好转,就算换季时,也未再发过病。
  今日早晨,公孙照惯例去给太妃检查身体,在花园遇到了赵普。赵普知道母亲的病已在这位公孙神医的调理下日渐康复,对公孙感激不尽,就想要重赏于他。谁料公孙略带鄙夷地看了他几眼后道:“医生就是用来治病救人的,管你是皇亲还是乞丐。”说完就要走人。那赵普听后大惊,他久在军中,最喜欢的就是这样视荣华为粪土的人。(九九你不明白,公孙视什么都是粪土的。)
  然后,赵普做了一件让他后悔不已的事情。为了表达他对公孙的敬意和赞赏,他给了公孙一个大大的拥抱,并在他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以前,他在蒙古草原时,好兄弟们都靠这种拥抱和亲吻来增进感情。可是,他忘了自己现在是在中原,而在这里,这种行为文雅一点叫非礼,通俗一点叫耍流氓。这下可把公孙惹翻了。这公孙也不知是为什么,虽然是个文人,但用景天的话来讲也甚是“彪悍”,看谁不顺眼,抬手就打,张口就骂街。赵普竟然敢非礼他,公孙抡圆了拳头,就是一顿暴打。赵普大概也反应过来自己造次了,也不好还手,只能赔笑。见公孙一双手都打肿了,赵普也是不痛不痒的,反倒担心他会不会手疼??
  可是,所谓的无巧不成书,这一切,被在一边提着药箱的小四子看见了,小呆瓜记得公孙教过他,“被人亲亲就是被吃豆腐,就一定要狠狠地打……”
  然后,小四子把这话告诉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展景天。
  而最后,赵普明白了什么叫没有最巧,只有更巧!!
  景天说那句话时,门口正好路过了张龙和赵虎,然后这两人把这件事告诉了开封府上下的几百个衙役;那些衙役又告诉了几千个衙役的朋友;朋友又告诉了几万个朋友的朋友……于是,一时间流言四起,整个开封城,上至皇帝,下至街头的乞丐,都知道这位九王爷调戏了人人爱戴的开封府的师爷兼神医公孙策。
  赵普简直郁闷得要撞墙了:以前他上街,人们都像看偶像一样看他,现在他上街,人们都像看害虫一样看他;以前他上妓院,姑娘们都拿他当宝,现在上妓院,姑娘们都拿他当流氓,以前人家给他送礼,都送美女,现在人家贿赂他,都送小倌。最可气的是那天他心血来潮去上早朝,赵祯诚恳地对他说:“皇叔,您要是实在喜欢公孙的话,朕就派人上门去给你提亲,娶回家里后,你想怎么亲就怎么亲,千万不要去调戏他啊!!他是开封府的人,那包拯是连朕都敢打的主呀。”
  已经出离愤怒的赵普开始闭关,他把自己锁在家里不出去。(反正出去也是现眼……)脑中反复地想:自己到底是倒了哪辈子血霉,你说这公孙要是个美女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个男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不同于以往他接触到的那些粗犷豪爽的大汉。这个公孙,细皮嫩肉,纤纤瘦瘦的,尤其是生气时,小脸涨得通红,倒也是蛮可爱的……(你还说没调戏人家!!)
  展景天是直到后来才知道自己那一句话给赵普造成了多大的麻烦,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白玉堂:“难道这都是我的错??”
  白玉堂同情地看着他,摸着他脑袋说:“不怪你,怪他自己好色。”
  
  




黑狗奇案06 悬案

  距发现骨骸已经有整整三天了,案子仍然是没有一点进展。那黑狗还是乖乖地呆在开封府里,每天都和小四子粘在一起。
  公孙则把自己关在卷宗房里,也不知是在赌气还是在查些什么。
  最闲的还是展景天。白玉堂有事先回白府处理,已经走了一天了。景天这才想起,白玉堂其实并不能算是开封府的人,只是在这里帮忙,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单纯地在这里陪着他而已……正在烦闷间,卷宗房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公孙拿着一份卷宗走了出来。
  景天看他紧皱着眉头,就知道可能是有什么发现了。这公孙,虽然有时抽得厉害,不过在正事上还是很能干的。
  跑上前去:“怎么了公孙?有什么发现?”
  “嗯……我查到了点东西,走!去大人书房讲。”公孙脚步未停。
  包拯的书房里:
  “你是说你找到了相似的案件?”景天听了公孙的叙述后几乎跳起来。
  “嗯。”公孙把手上的卷宗展开,道:“依据那些尸骸的情况来看,死者应该已经死了三年左右,所以我查了开封以及附近州县近三到五年的案子记录,不过,无论是已经破的还是没破的,都没有相似的或者相近的案件。”
  “那这个是?”景天去翻那卷宗的标签:“七……七年前的??”
  “没错。”公孙也难掩脸上的不解,道:“这里有一个案子,发生在开封邻近的一个叫桃林的县城,看看这段记载……”公孙指着案卷上的一段给景天和包拯看,只见上面写着:
  “庆历二年,三月初四,午时初刻,一薛姓郎中到府投案。言其晨行于道,遇一黑狗拦路,见此狗口衔一物,细辨为人股骨,遂随狗去。行至城南五里坡处,见一废旧茅屋,屋后有坑。狗刨,骨见坑中。经仵作验得,属四人尸。然案已久远,无从追溯,后悬。”
  简略的叙述却看得景天和包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何等的巧合?
  “莫非此案与当年之悬案有关联?”包拯沉吟。
  “我也觉得有!”景天表示同意,“这种黑狗报案的事情本来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闻,哪有那么巧的?再说了,那日我和白玉堂在废墟现场也发现那是有人特意伪造的!这两个案子一定有莫大的牵连。”
  “嗯。”公孙点着头:“硬要说两案的不同之处,就是在七年前的案子里发现的,是四具尸体,而我们这次是五具。”
  “那狗应该也不是一条狗!”景天轻叩着下巴道:“这次这条狗看来毛色光滑,身体也很健壮,至多就那么五六岁的样子。”
  公孙收起案件道:“大人,我想去桃林县,一来可以去看看现场,二来这里资料太少,桃林县的相关记载应该会更加的详细。”
  “对!我也要去。”景天连忙接茬,他这几天就快闷坏了,有机会当然要出去了。
  “那也好。”包拯点头同意,“这样吧,你俩带着王朝马汉一起去。”
  “大人,还是我和景天两人去吧,这件事情私访比较好。”公孙阻止道。
  “嗯,我也同意公孙的看法,这次的案件不同寻常,我们还是谨慎一些好,便衣行动,目标小,不会引人注意。”
  半个时辰之后,景天和公孙已经收拾了简单的行装,从后门离开了开封府,悄无声息地赶往了桃林县。
  只是景天和公孙并不知道,虽然他们已经足够小心了,但还是已经被暗中藏着的一双眼睛盯上了……
  
  桃林县是一个小县城,因为是西南入开封城的必经之路,所以虽常住人口不多,但来往的商贾还是让县城显得很热闹。
  景天和公孙一身随意的打扮,在人堆里看来,至多不过是两个结伴而行的普通路人。两人就这样尽量低调地进了城。在一座还算干净的客栈里稍作整顿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城南的五里坡。
  两人在天黑前赶到了五里坡,放眼望去,四野无人,只有一个一个的小土坡,那景象,和两人日前在开封郊外看的的景象几乎一模一样。
  此时,天色已暗,景天和公孙在坡上走着,只觉周围安静得出奇。
  “景天,你说会不会有鬼呢??”公孙笑嘻嘻地望着四下,小声问景天。
  汗……景天心说,公孙你当我小孩子啊??我好歹也是一二十一世纪的人民警察,还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怎么可能有这种封建迷信思想!!
  见景天沉默不语,公孙以为他怕了,就更来劲了:“听说黑狗通灵,你说那两条黑狗都叼着骨头来报案,会不会是那些亡灵请它们帮忙申冤呢?”
  ……是啊是啊……我好怕啊……景天狠狠地翻了翻白眼。他明白,公孙心里正在为九王爷的事情气他。算了,谁叫自己嘴快呢??唉……祸从口出。
  ……?……
  公孙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被身边的景天拉住了手腕,惊得他差点叫出来。景天连忙捂住了他的嘴,拉着他躲到了一个土坡的后面。这时,公孙也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就在他们躲的这个土坡的后面,有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起先以为是老鼠什么的,景天还在心里打了会鼓,他不怕鬼,可是老鼠么,就有点……
  但是后来,就听“嘶嘶“的声音传来。而且还亮起了盈盈的火光,然后是纸张燃烧时发出的味道以及,女子呜呜咽咽的哭声。
  四外寂静,天色也几乎全黑了,那草堆后火光的照射下两个清晰的人影投投射在地面上,可以分辨出是两个人,一个蹲着,一个站着,而哭声则只有一个女子的……
  说实话,就算景天不信鬼神之说但眼下的情形也蛮吓人的。一旁的公孙更是面色惨白……景天小心地向前挪了挪,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那里哭,却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刚才地上明明有两个影子啊,现在怎么只剩下一个了呢……
  “什么人?”正在纳闷,却听身后一个冷冰的声音,全无心里准备的景天和公孙被吓得同时惊呼着跳了起来,却听那人也惊叫一声:“怎么是你?” 
  




黑狗奇案07 十年前

  
  “怎么是你?”
  展景天和公孙策从惊吓状态中恢复过来后,愣愣地看着眼前也是一脸惊异的人。
  他们的前面,也就是刚才他们的后面站着的是个年轻的男子,清清瘦瘦的,鹅黄的纱质长衫……
  那人会惊讶是因为他认识展景天。展景天也认出了他,眼前站的不是晚风楼的老板姚乐正么??那那边哭的是……
  “老板……他们……”脸上泪痕未干,但还是被惊动了的女子袅袅婷婷地站起来,绕过土坡,走到了众人的面前。景天在心中赞叹“美女啊!!美女!!!”那女子看上去不到二十岁,清秀可人,尤其是那双灵透的大眼睛,还泪汪汪的。
  “我没记错的话,小兄弟是五爷的朋友吧,怎么会在这里?”片刻就恢复了冷静的姚乐正摆出了他那极为职业的笑脸问道。
  景天心中来来回回转了好几道弯后,转过头对着公孙大骂:“你这神棍,偏说这里有鬼,哪里有了??”
  公孙不愧是公孙,连半秒的停顿都没有,接着景天的话回过去:“你敢怀疑我铁嘴直断??我分明看到有几个冤魂在这里徘徊!!再说了,要是没鬼,这几位在这里烧纸钱给谁?”
  景天不禁在心里给公孙竖了个大大的拇指,暗道“这公孙,这精明,这演技!!人才啊!”
  姚乐脸上略有疑惑,似乎是在分辨两人说的到底是真是假,那女子却已经叫了起来:“你……你说什么??先生真的看到有冤魂在这里?有几个,先生可曾看清楚了?”
  公孙看了看那女子,又看了看景天,怒道:“哼!说出来又没人相信!”说完,就甩手想走,被那女子一把拉住苦苦哀求道:“先生别走,请先生一定告诉我,这关系小女子全家性命啊!”
  “什么?”公孙一惊。
  “这位姑娘是?”景天问姚乐正。
  “哦……”姚乐正连忙引荐,“她叫陈霏霏,是……在下的一个朋友。”姚乐正说得含糊,景天和公孙可不含糊,心说你拉倒吧,谁没听见那女的刚才管你叫老板啊,再说了,这点年岁的良家妇女能大半夜地跟你来这种地方??
  果然,那女子擦了擦眼泪道:“不瞒二位,老板是为了顾及我的颜面,我是晚风楼的姑 娘……”
  景天和公孙虽然早已猜到,但听人家亲口说出来,还是有点不是滋味的。尤其是景天,心说这姑娘才多大啊?顶多十六七岁,长得又那么好,要是在现代社会,还不知道被父母宝贝成什么样子了呢,而现在却……
  “先生请一定告诉我,您看到了多少冤魂,他们什么样子,有没有和您说什么……”那女子并没留意到景天脸上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同情,她现在只是紧紧地抓着公孙,像是溺水的人死死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
  公孙决定赌一赌,为了案情,也不得不欺骗这个可怜的小姑娘了,“我看到了五个人,四大一小,脸看不清楚……他们只是在这些土坡间走来走去,好像是说的什么“曝尸荒野”之类……”
  公孙每说一句,那女子的脸色就会难看上几分,等公孙那句“曝尸荒野”一说出口,就见那女子身子摇晃了两下,一头向后栽去。
  “霏霏……”一边的姚乐正连忙将她倒下的身子接住,景天感觉到公孙的身子一颤,似乎是想上前查看那女子的情况,但最终还是没有去,只是站在原地,紧紧攥住拳,咬着下唇,一脸的不忍。
  景天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长时间的接触下来,他知道公孙事实上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虽然他平时嘴毒,又小气,但是只要见过他给病人看病时那副茶饭不思的投入劲,你就怎么都不可能讨厌这个人。他最喜欢的是救人,最恨的自然是伤人了,可是现在为了案情却不得不伤害眼前这个无辜的小姑娘,也难怪他心里会不好受。
  幸好,姚乐正轻摇了几下,陈霏霏就缓了过来,但她却没有站起来,而是呆坐在地上,想四外望了一圈后,大声地哭了起来,只听她边哭边说着:“天哪……你们真的都死啦……真的都死啦……”
  陈霏霏直哭到心头郁结全部发泄出来后,才停下来,边抽噎,边擦着眼泪。
  站在她身边的三人,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她哭不动了,姚乐正才蹲下身去,抬袖为她抹去眼泪,整理头发,柔声劝道:“人死不能复生,你已尽了最大努力了,快别再伤心了。”
  “那个……我想问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景天见眼前的人似乎已经哭够了,据他所掌握的询问知识来看,这个时候,人是最需要倾诉的 ,也就是最适合发问的时候。
  果然,那女子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其中的原委。
  陈霏霏原本就是桃林县人氏,而她的家就在这个五里坡上的几间茅屋里。这五里坡,只住了她们一家六口人,她,她的父母,姑姑,姑父,还有姑父家的儿子,她的堂哥。父亲和姑父都是这县里有名的猎户,这桃林县后面的山上盛产一种黑兔子和灰狐狸,那毛皮在城里很卖得起价钱。父亲和姑父就是靠抓狐狸和兔子来维持全家人生活的,而她和大她两岁的堂哥就在前面村子里的学堂里,和村里的孩子们一起跟着夫子读书。一家人虽然日子很清苦,但却每日都很开心,直到十年前的一天……
  那天,他和堂哥正在学堂里念书,却听到村子里的人敲锣打鼓地喊着什么“山火下来啦”之类的,两人出门一看,就是一惊:只见整个山都烧着了,那火苗就这么窜起来老高,直映得整个天空都火红一片。她们那离山脚最近的家,已经笼罩在一片烈焰中,也不知道家人都出来没有。她当时吓坏了,堂哥说要去看看父母等都逃出来没有,让她在原地等他,然后就跑向了火海了。她一个人呆呆地等在原地,只是山火一直都没有灭,堂哥也一直都没有回来,后来官府派人来灭火,并疏散了所有的村民,失魂落魄的她也被夹在了难民里逃向远方……
  等她再清醒过来时,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然后她就开始了流浪的生活,直到后来辗转到了晚风楼。当她有能力再回到这里时,这里却什么也没有了,她时常会求老板陪着她到这里来,她一直期盼有一天亲人会再回到这里,也许他们只是和她一样走散了而已……
  长长的叙述过后,众人都沉默了,公孙和景天对望了一眼,怜悯,疑惑,不解,原本这只是一件单纯的人间悲剧,但是配上之前发生的事情,实在让人觉得太过匪夷所思。
  “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告辞了吧……”姚乐正扶着陈霏霏准备离开。“二位要不要一起走?”
  “呃……不用了,我们再逛逛就回去了。”景天打着哈哈送两人离开。
  姚乐正走出几步后,突然回头对景天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说:“回去时,小心点。”然后,就和陈霏霏一起消失在了夜色中。
  ……?……小心点?……啥意思??
  
  




黑狗奇案08 绑架

  姚乐正和陈霏霏走后,景天和公孙在五里坡四周转了几圈,也没发现什么大不了的线索。两人就琢磨着回去后请陈霏霏到开封府坐坐,仔仔细细地问一下相关情形。那个姚乐正过于精明,有他在,始终问起来不大方便。而且景天也留意到,姚乐正虽然看起来病歪歪的,不过他走到自己身后时,几乎声息皆无,看来身手肯定是不错。
  “天天,那个姚乐正叫你回去时小心些是什么意思?”公孙边走边问。
  汗……
  景天无奈:“我也正在想啊,那个姚乐正,神神秘秘的,好像很不简单,对了,你在开封那么久,知不知道他什么来头?”
  “具体还真不太清楚,他和他的晚风楼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公孙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前方原本黑暗的路上亮起了数盏灯火,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架马车。车前还站着几个人。
  景天一看就暗道冤家路窄,前面的人他不认识,但是那些人的穿戴他倒是熟悉,正是那天在会仙楼和白玉堂发生冲突的那几个青衣人。暗中拽了拽公孙的衣袖,小声说:“公孙,绕道。”
  公孙不解地看了看前方的人马,也小声说:“干吗,你仇人啊?这回去就一条道,怎么绕??”
  景天惊讶地张大了嘴问:“什么??就一条道?”
  公孙无奈地看他:“不然人家干吗非在这里等??”
  景天向四野望了望,这里除了他和公孙,连个鬼影都没有,又想起刚才姚乐正神秘兮兮地叫他小心,难道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
  两人虽然心里七上八下,但还是硬着头皮当那些人不存在似地向前走,走到马车近前时,有一个青衣人突然喊了一声:“二位请留步……”
  公孙和景天虽早有准备,但还是在心中默念了一声“晦气!”
  打量了一下眼前人,决定先下手为强。因此,还没等那人把话说完,就见景天抬爪子紧紧握住了那人的手道:“好汉啊……我们都是穷人出生,大家都是被损害和被压迫的阶级,你们要劫富济贫不因该劫我们这种人呀……”
  那人被他说得一愣,其他几个也是一脸的吃惊,身边的公孙则是脸部抽搐。可惜景天的宝还没有耍完,“各位,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我……”那人额头冒汗,青筋直蹦,刚想辩解几句,不料景天又道:“我知道你们要为那个飞出楼的短命鬼报仇,但是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啊……对不对?!”
  “噗……”公孙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笑了出来,其他几个青衣也是转头轻笑。景天正在不解,却见那被他拉着手的人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道:“我就是那个飞出楼的……”
  “呃……”景天大惊,放开了爪子,退开半步,上下细看,果见那人身上带伤。
  “啊……你没死啊??”乐呵呵地又抓起他的手摇啊摇,“真是皆大欢喜啊!我就说你看着眼熟呢,你额头上的绷带很前卫啊!!是谁给你设计的呢??有没有想过在上面点缀一些蓝色的小星星?会和你的衣服很搭配。呵呵……既然没事,那么我们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愿上帝保佑你……” 
  叽里呱啦地一堆说得那几人云山雾罩,景天瞅准了机会拉了公孙,准备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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