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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奇案录_011

,心立刻软了下来。
  伸手,掰开景天挡着眼睛的手,低头吻他的额头,柔声说:“谁让你给我下药?!”
  天天抽啊抽:“我想在上面~~”
  白玉堂失笑,这小孩,想在上面想疯了都,伸手帮他擦眼泪:“我又没说不让你在上面~~”
  天天想打人,可是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皱鼻子:“你每次都不让……”
  白玉堂笑着摇头:“不是不让,是你还不行~~”
  “什么?!”天天脸红,“谁不行了?!”
  “上面的比较累,我这不是疼你么?!”白玉堂挑起嘴角笑。
  “放~~~呀呀~~~不要动~~”天天刚想骂人,白玉堂在他体内那要命的东西又律动了起来。
  “没办法啊~~”白玉堂把天天的双手环到自己肩上,“药效还没有过,你知道的吧~~自己放火自己灭~~这火不灭,我是绝对不会停的~~~”
  “呀…………呀………………”
  是夜,作茧自缚的天天被白玉堂翻过来调过去,趴床上按墙上,整整蹂躏了一夜~~~
  
  第三天的中午(没错,是第三天,不是次日!)
  小四子溜进了公孙的房里,见公孙软绵绵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凑上前:“爹爹,你腰疼好点没~~”
  公孙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摇头。
  小四子歪着小脑袋,“天天一直都在房间里面耶,也不出来,人家还想看他报仇的。”
  “报仇?”公孙不解。
  “天天说有人欺负他,他要报仇的,昨天还拿了药。”小四子说,“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他拿的什么药?怎么回事?”公孙问小四子,“你详细告诉我。”
  老实的小四子把昨天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给公孙听~~
  听完之后公孙直磨牙~~我说赵普怎么突然之间魔障了,从前天晚上一直做到昨天早上~~感情是展景天乌龙的~~咬牙切齿——“天天,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阿嚏~~~”窝在被子里的天天连打了三个大大的喷嚏——谁在说老子坏话~~~
  床边的白玉堂往嘴里送了口茶水喂天天喝下去,舔舔他嘴唇,略带宠溺地告诫:“以后不可以乱吃药,也不可以乱给别人吃药~~”
  景天那个气啊~~我比窦娥家的鹅还要冤啊~~~~没天理!!!
  磨牙呀磨牙。
  天天暗自握拳(虽然现在根本握不住拳)——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反攻啊!!!
  
  




凤凰奇案 23 计谋

  公孙还没来得及作声,赵普已经拉着他往人群外闯,大批的黑衣人纷纷拿着武器退让,抬眼瞟着站在书房门口的梁县令,像是在等待着指示。
  梁县令微微一笑,挥手:“抓活的!”
  赵普摇摇头,拉过公孙就想向上纵身,跃过房顶逃走,没有必要恋战~~
  但是,两人一抬头就发现房顶上也站了好些黑衣人,手上纷纷拿着弓箭,一个个蓄势待发。
  公孙一拽赵普,“你自己走,大局为重。”
  赵普微笑:“亲亲,你怎么对我没信心?要活捉我赵普,这几个人还不够看~~
  说着,抬脚踢飞了几个靠到近前的小喽喽,赵普索性不着急了,犹如戏耍一般地一个个解决着凑到跟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但赵普毕竟武义高强,而且那些人得令要抓活的,所以都不太敢放开手脚~~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
  这时,就听梁县令冷笑一声:“我只说要活捉王爷,没说其他人也要活的……”说着,冷冷地望了公孙一眼。
  房顶上的众人举起弓箭,开始瞄准公孙,其他黑衣人也纷纷把目标改成了公孙。
  赵普抬头看着人群外笑得一脸挑衅的梁县令,眼神开始变冷,瞳仁的颜色越来越淡……
  一个黑衣人突然挥刀砍向公孙,赵普把公孙一拉,护进怀里,反手抓住了那人的脖颈,“咔~~”的一声,甩手,黑衣人脖颈断裂,飞出丈许,倒毙当场。
  被赵普的杀气震慑,众人一时不敢靠近。
  “哈哈~~~”梁县令突然开始哈哈大笑,笑罢,注视着赵普,“久闻王爷灰眸修罗的大名,没想到今日有幸得见。”
  赵普听到他的话,突然直直地注视着梁县令~~任你再怎么淡定,被这样一双略带妖异的眼睛注视良久,也会脊背生寒~~
  看罢多时,赵普突然了然一笑:“这个绰号,只有跟本帅打过仗的人知道~~”上下打量了梁县令一通,“我军中众兄弟里,可没有你这么一号~~~也就是说,是敌军的——辽人,或者西夏?!”
  梁县令脸上微微变色,随即,露出一丝狠戾,“看来,真的是不能放王爷离去啊~~还愣着干什么?”说完,吩咐众手下,“还不给我上?!”
  公孙看着众人举刀逼近,更加着急了,如果真如刚才赵普所说,这些人是辽国或者西夏的,要是让他们抓走了赵普,那就可能真的要天下大乱了,抬头看赵普,这人却还是一副天塌下来也跟他没关系的悠闲样子,真是急死人了。
  “你……”公孙用力想甩开他的手,“顾着点大局好不好?!快走!”
  赵普乐,手拉得紧紧,“你是我的王妃,哪有丢下王妃自己逃命的王爷~~”
  此言一出,就听身边不少黑衣人都是倒吸一口气~~
  公孙羞愤交加,心里大骂赵普你个缺心少肺的混蛋~~
  “更何况~~”赵普突然微笑,“救兵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房顶上一阵骚乱,拿弓箭的黑衣人纷纷落下,一个个倒地不起,几枚圆滚滚的墨绿色石子落地~~
  随后,白影一闪,房顶上落下了白玉堂和展景天。
  赵普看着白玉堂,眼中颇有几分不满:“白兄~~好慢啊~~”
  白玉堂挑挑眉,一抬手,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巨大扁平状包袱,向赵普飞去。
  赵普抬手接住,往地上一插,众人就觉,此物沉重无比。
  “去给你拿刀费了些功夫。”白玉堂微笑,“再说了,就算是千军万马,你赵普挺上两个时辰,应该没有问题吧。”
  “哈哈哈~~~”赵普听得高兴,仰头大笑,“这话中听!”笑完,一扯黑布,一把巨大的黑金古马刀显露在众人眼前——新亭侯。
  见赵普眼中似乎是有杀意,白玉堂淡淡问他一句:“要帮忙么?”
  点点头,赵普突然搂过公孙,往上一抛~~~
  公孙还没反应过来,就笔直地向房顶飞去……一声惨叫,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傻呵呵站在那里的景天。
  天天被当做肉垫子~~让公孙扑了个正着,在房顶上摔得四脚朝天,白玉堂一手揪住一个,才没让两人滑下去。
  回过神来,景天和公孙的第一反应就是蹦起来,跳着脚问候赵普家的祖宗十八代……当然,也是大宋朝的祖宗十八代~~
  赵普轻抚眼前的新亭侯,低声道:“老兄,今天让你开开荤!”
  黑色的刀光划过,血光迸现~~黑衣人纷纷身首分离,不消片刻,院中已是血流成河,尸横满地,宛如人间炼狱。
  展景天在房顶看的心惊,心中有些不忍,虽然明白这些古人的价值观不能用现代人的观念来衡量……但是这样的杀戮,他还是不能接受,公孙也是看得直皱眉。
  一边的白玉堂突然说:“我听几个曾在军中做事的朋友说过,赵普打仗喜欢一马当先,他能杀的人,就不让部下动手……他亲手斩杀的敌人应该不下十万之众……”
  景天和公孙听白玉堂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地说着,都不解地看向他,公孙问:“你想说什么?”
  白玉堂耸耸肩:“我想说,当他拿着刀的时候,就不要把他当人来看。”说着,看了公孙一眼,“在战场上,不是敌人死,就可能是自己的兄弟死……所以手下留情这种事情,他是不会的。”
  听白玉堂说完,公孙不语,视线又落回了院中杀得兴起的赵普身上,但刚才眼中的那一丝不满,却已烟消云散了。“
  身后的景天突然说:“哇~~好帅啊~~”
  白玉堂回头瞪他一眼,刚想叫赵普留一半给他,景天连忙拉住了:“你更帅!不用证明了~~~”
  挑挑眉,白玉堂脸上露出个“这还差不多”的表情,转回头继续看戏。
  这时,院中的黑衣人已经被赵普解决了一大半,景天等人站得高,就见府外的大街上一阵骚乱,好些个穿着盔甲的军士正快速向这里跑来,骑着马跑在前面的一个大家都认识——贺一航。
  人影一闪,赵普的四个影卫落到了房顶,迅速跃入院中,挡在赵普身前,帮他拦下袭来的黑衣人。
  赵普皱眉,“别来碍事!”
  赭影退后一步,在赵普耳边小声说:“王爷,包大人来了,还有不少禁军”。
  赵普听完,兴致也没了,伸手把“新亭侯”扔给了赭影,背手到身后。
  这时,大门被撞开,大量的禁军涌入,将剩余的黑衣人制住。
  来的除了禁军,还有大批松江驻守的水军。几个水军统领战战兢兢就给赵普跪下道受惊~~赵普最烦就是这些,挥挥袖子说“都给老子起来,少来这套~~跪来跪去的,哪里还有个军人样子~~”
  此时,就听大街上传来了铜锣开道的声音,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行来,前面的几个衙役都眼熟得紧,举着的牌子上,写着开封府,景天老远就看见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几个。
  歪过脑袋,眼珠子转了几圈,随即,景天拉了拉白玉堂说:“小白,我们被那包黑子当猴耍了~~”
  身边的公孙甩手就给景天来了个暴栗:“反了你?!叫大人什么?!”
  天天揉着脑袋上一个大包,委委屈屈凑到白玉堂身边。
  白玉堂伸手揉揉他脑袋,小声说:“包黑子只能背后叫,知不知道~~”
  公孙指白玉堂鼻子:“姓白的,你别教坏小孩子,开封府的人不用你来教!”
  白玉堂挑眉,笑得一脸深意,伸手搂住景天,看公孙:“谁是你开封府的人?他是我白玉堂的人~~呐~~王妃~~”
  “你!!”公孙气得脸色煞白,但又马上变得彤红,咬牙却说不出话来。
  难得看公孙一脸吃瘪的样子,白玉堂心满意足地抱起景天一跃,下到院中。
  公孙一个人站在房顶,急得直打转,心说你个死白玉堂,你等着~~
  正着急,身边人影晃动,赵普已经落到他身边:“亲亲,我带你下去。”
  公孙瞪他一眼,小声嘟囔:“多此一举!”
  “非也非也~~”赵普连连摆手,低头凑到公孙耳边说:“白玉堂是个好男人,他碰你,我会吃醋~~”
  公孙正想开口骂人,赵普已经一把抱起他,也落到了院中。
  刚着地,公孙就一蹦三丈远,心说,要是让开封府的人看见,那他以后还混不混了?!再看赵普满脸的坏笑,公孙眼神警告“要是待会儿,你敢胡说八道,我就宰了你!”
  赵普心领神会,点点头,对公孙暧昧地一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随着他的动作,公孙的脸又红到耳根,气得直磨牙~~中邪了不成?!
  包拯那队夸张的人马很快来到了府门前。
  景天拉着白玉堂的袖子摇啊摇,“小白,那个真气派~~电视剧里都那么演的,没想到是真的啊~~~”
  好久没见的影卫们都忍不住笑,瞥了景天一眼,像是在说:“多日不见,还是那么脱线啊~~~”
  大轿停在门口,轿帘挑起,穿着蟒袍的包拯下了轿,走进县衙。
  景天左看右看,小声对白玉堂说:“包大人那身衣服好前卫呀~~以前没见他穿过。”
  白玉堂微微一笑,小声对景天说:“包大人升官了。”
  “升官?”景天不解。
  “要改叫包相爷了。”赵普低声说。
  “……”愣了那么几秒钟,景天突然问公孙:“那个……升官了,工钱是不是也涨了?让他请客吃饭!”
  公孙反手又一个暴栗:“你闭嘴,丢人现眼!”
  景天捂着头上两个包,退到白玉堂身边,小声嘀咕:“小气~~~”
  白玉堂捏住他后脖子,低头到麻了爪的天天耳边,用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再胡说八道,今晚就不让你睡!”
  天天脸红~~,捂住嘴不敢再作声~~~
  




凤凰奇案 24 金蝉脱壳

  
  包拯进得府门,先给赵普行了个礼,随后,吩咐众人将在场的黑衣人和梁县令拿下。谁知那梁县令非但没有什么惊慌的表现,反而显得非常淡定。
  他微微地向上前的差人们摆摆手,对包拯行了一礼后,慢悠悠道:“包大人怎么突然来了,我想,这里是不是有些误会?!”
  包拯皱皱眉:“梁县令,先不说你目的何在,就你刚才企图袭击王爷这一条,就已经是重罪,休要再狡辩!”
  天天在一边看着包拯的样子,拉拉身边的白玉堂说:“老包好威严啊,平时真看不出来。”
  白玉堂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低声说:“摆谱么,谁不会?!”
  天天忍不住笑,引得身前的公孙回头,又是狠狠瞪一眼。
  “王爷?”梁县令脸上露出一抹惊色,“莫非真是王爷?”随即,看向赵普,“因为我收到密报,说有他国的探子假扮成王爷意图不轨,所以我才费了些周折,想要将人活捉,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王爷么?那真是在下有眼无珠了~~王爷恕罪。”说着,赶忙给赵普行礼。
  赵普看得来气,真想先把这小子给砍了,但见包拯在一旁面色不善,想了想,还是不动声色为好。
  “哦~~原来如此。”包拯点点头,随即又问梁县令:“那么这些黑衣人呢?你县衙哪里来的这些打手?!”
  “哦……这些并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人。”梁县令向手下摆摆手,黑衣人们纷纷把包裹在周身的黑衣扯下,竟然都是县衙的衙役。
  “竟然是衙役,那为何要做如此打扮,藏头露尾,羞于见人?”包拯心里明了,这梁县令看来是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实在是狡猾的紧。
  展景天突然拉住白玉堂,退到人群外,溜出了府衙。
  “干什么?”被天天拉出老远,白玉堂揪住他问。
  “呐,小白,你想啊,那些黑衣人是衙役,那刚刚童欣带走去吴家抓人的衙役是什么人?还有,童欣人在哪里?”
  “你是说……”白玉堂想了想,“他们早就料到了这招是引蛇出洞,所以带人转移了?”
  天天摇摇头:“他们如果早就知道,就不会那么轻易暴露了。”
  “有人通风报信?”白玉堂皱眉,“是朝中的人!”
  天天点头啊点头:“你没看见老包的脸都黑得赶上锅底了么?他肯定是也想到了。”
  “那接下来呢?”白玉堂看景天,“你有什么鬼主意?”
  天天小声嘟囔:“什么鬼主意~~说得那么难听!”
  白玉堂笑着低头亲了他一下:“好主意~~”
  天天惊得把他拖进弄堂里,拿袖子擦啊擦:“你怎么在大街上就乱来??”
  “那在没人的地方就可以?”低头继续亲。
  “说正经的呀~~~”天天使劲把他推开,“我觉得,这次的事情肯定不简单。”
  点点头,白玉堂赞同:“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火萤处心积虑,抓你、找大匈奴王墓……还有这次的凤凰琴,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觉得这背后目的只有一个。”天天想了想,说,“比如说,赵普,代表军权 ~~大匈奴王墓,代表财富~~要了钱又要权~~幕后黑手肯定有很大的野心!!”
  “还有你呢?”白玉堂捏捏景天腮帮子,“要你个来历不明的小野猫干什么?”
  天天掰他手,“你们不是说什么‘重生’么?有了钱,权,当然就想要长生不老啊!!”随即,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于是就点头啊点头,“肯定就是这么回事!”
  “然后呢?”白玉堂问,“接下来怎么办?梁县令那里,估计是个死局,江枫逸也是只老狐狸,搬出个什么什么火蛾就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了!杀人案也被漂亮地推给沙紫。”
  “还有一条线索!”天天转转眼珠,“红叶!”
  “你是说……卖假凤凰琴的红叶?!”白玉堂想了想,“这倒的确是条线索!”
  “那把琴……”天天停顿了一下,“估计有大文章!”
  “……可惜被柳万琴拿走了。”白玉堂摸摸下巴。
  “凤凰画舫的人那么急着找红叶,说不定就是为了要那把琴!”天天说,“他们肯定不知道琴在柳万琴手上。”
  “所以,我们只要放出消息,说琴在柳万琴那里。”白玉堂笑,“如果凤凰画舫的人没有动作,就表示柳万琴和他们是一伙儿的,如果有动作,就表示这把琴本身有古怪!”
  “没错!”天天点头,“然后趁他们的注意力都在琴上时,我们想办法先找到红叶。”
  “哦呵呵呵……”天天捂嘴笑,“真是两全其美啊~~”
  白玉堂瞧着天天一脸的坏笑,“你有线索,找红叶?“
  “呵呵呵~~~”更加得意,“我们第一次遇见红叶时,什么状况?!”
  “叫化子??”白玉堂微微一惊。
  “哼哼哼~~”天天挽袖子,“小白,你跟丐帮帮主谁厉害?!”
  “丐帮?!”白玉堂一脸不解地看天天。
  “对啊。他是不是姓洪?是不是会降龙十八掌,会打狗棒~~~对了,你有什么绝招~~会不会乾坤大挪移……唔……”景天小嘴一开一合,“吧啦吧啦”说起来没完,白玉堂自然是把它堵上了——同样也用嘴。
  拖着番茄一样的天天回到府衙时,梁县令已经被关进牢房了,剩余的衙役们也被看管了起来,整个府衙成了开封的临时驻地。
  众人聚在一起交换了一下意见,觉得景天和白玉堂提出的方法可行。
  于是,赵普就让影卫们去散播红叶卖的琴在柳万琴那里的消息,而白玉堂和景天,稍作休息后,就去了松江府的街市~~去找“小叫化”。
  白玉堂带着天天七拐八拐,穿街过巷,来到了一座戏园子。
  天天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戏园子,好奇啊好奇~~
  进了园子里,白玉堂找了一个伙计说了几句,伙计就颠儿颠儿地跑进去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又跑了出来,引着两人进了侧门,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了一处院落。
  院子的中央搭着一个高高的台子~~有几个穿着长长水袖的人正在唱曲儿。
  台下摆着一张大椅子,一个中年妇人正坐在那里,边喝茶,边看着台上的表演,不时地对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两人走到妇人近前,白玉堂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声:“沈夫人。”
  妇人一抬头,看见白玉堂就满脸欣喜地站起来:“五爷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景天看着那妇人暗自吐舌头:“看这体型~~少说也有三百斤啊~~乖乖~~”
  沈夫人瞥见了一旁的天天,笑得更加亲切,胖乎乎一张脸上,皱得向朵怒放的菊花一样,看得天天心里发寒。
  “这就是那小猫仔儿吧?”沈夫人边说,边上下打量天天,“不错不错……就是身子骨小了点,不然还真是和展昭一模一样。”
  天天郁闷,心说“谁身子骨小了?我那是正常身高,白玉堂那叫超标~~再说了,我还有第二生长期呢~~~”
  “沈夫人,拖您办件事。”白玉堂客客气气。
  “说吧。”沈夫人掰开一个蜜橘,塞到天天手里。
  怒~~~景天心说,“拿我当小孩不成?!”塞了片橘子到嘴里——哇!好甜啊~~
  随即,想都没想,递过一半给白玉堂:“小白,好甜啊~~”
  引得沈夫人哈哈大笑,又塞了一个给天天。
  白玉堂摇摇头,转脸接着对沈夫人说:“我想找一个人,假扮成叫化子的女孩子,这是画像。”说着,递上了一张纸,“越快越好。”
  沈夫人接过纸,看了眼上面的画像,点点头,交给身边一个倒水的丫鬟:“马上去!”
  那丫鬟答应一声就出去了,白玉堂也带着天天告辞离去。
  出了戏园子,天天好奇地问:“她是谁啊?“
  “江湖人都叫她沈夫人,消息最是广,找人什么的,特别是松江地界上,托她最稳妥。”白玉堂回答, “她性格有些怪,看得顺眼的,什么忙她都给帮,不顺眼的,怎么求都不理。”
  “那她看你很顺眼啊?”天天问。
  “陷空岛和她有些交情~~不过……”白玉堂伸手轻轻掐天天都脸:“她看你很顺眼。”
  “你怎么知道?”天天想了想,“就因为她给我吃橘子?”边说,边剥开另一个橘子。
  “沈夫人家财万贯,都拿来买吃的了,对食物最是讲究。”白玉堂摸摸天天的耳朵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她请人吃东西呢,更何况还是两个~~”
  “难怪~~”天天一脸的恍然大悟,“我就说么,这橘子肯定不是普通货色~~真的不是一般的甜~~”说着,扬手递上一片,“小白,你也尝一片。”
  白玉堂笑着低下头,没去接那片橘子,而是吻住了天天的嘴,亲了良久后,在他耳边说:“你要收敛一点,不要让所有人都轻易发现你那么讨人喜欢,好不好~~”
  景天脸红心跳晕乎乎,清醒过来时,白玉堂已经在拉着他往回走了,郁闷得拼命塞橘子~~狠狠骂——妖孽!
  回到府衙,就见府门外一阵大乱。
  “怎么了?”天天跑上前问贺一航。
  “梁县令跑了!”贺一航愤愤地说。
  “怎么会跑?”白玉堂一脸的不解,“那么多人看着!”
  “凭空就没了。”公孙气呼呼地从一边走过来,“牢房的门锁得死紧,不知怎么的,人就消失了。”
  “消失了?”景天眨眨眼,“人怎么会消失?!”
  众人来到县衙的牢房,见赵普和包拯正在牢房里四处查看,门外的禁军和衙役各个脸色苍白。
  赵普突然摸索着地面的一块方砖,沿着缝隙轻轻一撬,砖块被揭开,出现一个能供一人进出的,黑黝黝的地洞。
  赵普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飞身跳了下去~~贺一航等连忙跟上。
  不一会儿,赵普脸色难看地上来,对众人说:“里面有一具尸体!”
  “尸体?”大家都一惊,“谁的?”
  “那个梁县令的……”赵普微微停顿了一下,“都快烂没了,死了至少有一个月!”
  ……………………
  
  




凤凰奇案 25 异象

  
  一听说地洞里有梁县令的尸体,还死了很久,天天蹦起来就喊:“出现啦!易容术!”
  本来都愁眉紧锁的众人纷纷斜眼瞥他。
  赵普吩咐贺一航沿着地道走到头,看通向哪里。
  包拯背着手在原地踱了几步:“竟会算计得如此缜密……”
  天天突然拉起白玉堂,对众人说:“在这里胡思乱想也没有意义,我们出去找找线索~~”说完,拉着白玉堂就跑了出去。
  “你又怎么啦?”白玉堂揪住一个劲往前跑的景天。
  “包大人可能有话要单独跟赵普说吧。”天天往前走,“不要参与政治!”
  有些专注地看了他一会儿,白玉堂揉揉他头发,笑:“反正你和他们也没有什么瓜葛,住我那里,再也别回去了,那个地方吃人!”
  天天笑啊笑:“那是,你那里住房条件比较好~伙食也好~”
  “找个地方吃饭。”白玉堂笑着摇摇头,拉住天天往酒楼走。
  进了酒楼,两人刚坐下,就有个伙计跑上来,倒茶时,压了一张纸条在杯子下面。
  白玉堂喝了一口茶,看了看纸条。
  天天好奇:“怎么了?”
  “知道红叶在哪儿了”白玉堂收起纸条,“吃了饭就去。”
  “哪儿还有心情吃饭啊……”天天刷地就从凳子上蹦了起来,“走啊……”
  白玉堂瞪他一眼,指指凳子:“坐下。”
  天天回瞪:“先办事再吃饭~~”
  这时,饭菜已经上来了,白玉堂举筷给他夹菜:“那你自己去。”
  “你不告诉我地点,怎么去啊?”天天拉他袖子,“晚一步,说不定红叶会有危险。”
  白玉堂不紧不慢:“我只知道你饿不饿,管她死活。”
  “你……”景天气呼呼地坐回饭桌前,怒气冲冲地瞪着白玉堂。
  见天天鼓着腮帮子,白玉堂笑:“怎么?!要我喂你?!”
  红着脸低头拿筷子,戳碗里的饭,嘴里嘀嘀咕咕:“老子是警察~~”
  “哐~~~”一碗汤被重重放到眼前,白玉堂挑眉:“管你是什么?吃饭!”
  瘪嘴,乖乖扒饭。
  半个时辰后,白玉堂把被塞得直打饱嗝的天天从座位上提起来,带走。
  很快,两人出了城,上了官道。
  天天被白玉堂半拖半抱带出来,双脚着了地,终于忍不住说:“小白,过两天去把云响接出来好不好~~这样好累。。”
  白玉堂摆手:“没事,我不累,你又没几斤重。”
  天天摆手啊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说你累,我是说我累~~你没有云响舒服……呀~~~”话没说完,就被白玉堂提起来,高高地扔了出去。
  “呀~~~”天天就觉天旋地转,被扔出老远,眼看就要撞上一棵大树的树冠了,眼前白影一晃,白玉堂纵身跃上树,一把接住天天。
  “你干吗……唔~~”吓得惊魂未定的天天刚要开口骂人,就被白玉堂捂住了嘴。
  “嘘~~”示意天天噤声,白玉堂眼睛望向远处,就见那里尘土飞扬。
  顺着白玉堂的视线望去,天天见似乎是有大队的人马正在赶来,还夹杂着喊杀的声音。
  渐渐接近,才看清了,前面跑的是叫化子打扮的红叶和挥着鞭子抵挡的沙紫,后面追赶的是大队拿刀的人马,穿着是凤凰画舫的打手。
  天天掰开白玉堂捂住他嘴的手,小声问:“要不要去帮忙?!”
  白玉堂耸耸肩,微笑:“用不着~~”
  天天惊,就见下面沙紫一边要护着红叶,一边又要击退大批的打手,堪堪就要抵挡不了,哪里是“用不着”的样子。
  再抬头看白玉堂,那个淡定啊~~
  “小白~~”拽拽他袖子,“不行了不行了!”
  “是么~~”白玉堂笑,抬手扳起天天的下巴,亲上去,天天拍啊拍,但是又不敢太用力,弄出声响或者掉下去的话怎么办?于是……下面打得激烈,上面就吻得激烈。
  直到景天快要喘不过气了,白玉堂才放开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乖乖在这等着,不要动。”说完,把景天放到树枝上,自己纵身跃下,落到沙紫身边,踢飞了两个靠上来的打手。
  凤凰画舫的人看到白玉堂都是一愣,纷纷散开。
  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哨声,那些打手们忽然全身一紧,身上的肌肉似乎是变得僵硬了,原本犹豫退缩的眼神也变得冷漠,毫无生气。
  他们举起刀,嚎叫着就向沙紫和白玉堂扑了过来。
  一交上手,两人都觉得不对,那些个打手像是不要命了似的,鞭子抽到身上,似乎都不觉得疼。
  一时间,怎么打都不死,白玉堂觉得蹊跷,抬手拔出大厦龙雀,一刀劈了其中一个的脑袋。古怪的是,那人脑袋掉了,身体却还在动,扑腾了一会儿,才噗通一声倒地不起。
  而其他打手见同伴死了,完全不为所动,反而是红着眼杀了上来……
  天天趴在树上抱着树干,看下面一团大乱,心说:“乖乖~~~群尸玩过街里有这个镜头啊~~~人也可以用声控么?古人真是好神奇呀好神奇~~~”
  正这时,红叶突然惊叫了一声,因为有几个打手已经凑到了她身边。沙紫此时分身乏术,眼看红叶就要被劈来的刀砍中了,白玉堂飞身过去,一脚先踹开了红叶,反手一刀,将那人的头砍下。
  天天看得咋舌,见红叶揉着撞疼了的肩膀从地上站起来,愤愤地盯着白玉堂,心说:“小白啊,你这就不对了呀人家好歹也是个姑娘家,怎么这么粗暴呢?你推她一下,也比一脚踢飞强吧!”
  正在自言自语,就觉背后一阵寒意袭来,猛地一惊,就听树下白玉堂喊了一声“低头~~”景天下意识地一低头,就见白玉堂对着他的方向一抬手…………“
  景天大惊,不是为别的,而是白玉堂身后那个趴在地上的,原本已经没有了脑袋的人,突然站了起来,举刀就劈……而此时白玉堂却似乎是全然没有发觉。
  下意识地对着白玉堂一抬手,一道寒光就从景天的袖中射出,白玉堂心领神会地一偏头,那枚袖箭正好射在身后人的胸口上,那个无头的打手动作稍顿,随即又砍了下来。
  但是,他的那一个停顿已经给了白玉堂足够的时间转身,回手一刀,那人几乎被一砍为二。
  天天松了口气,才想起看看身后的情况,一回头就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刚才被石头击中脑袋,掉下去的那人又爬了上来,就他爬树那姿势,景天在心里流泪:“这不是人啊,是个粽子呀!!!”
  这时,就听树下的白玉堂喊了一声:“下来!”
  景天往树下一望,白玉堂正伸手对他喊:“快!跳下来。”
  天天提住衣服的下摆,以免被树枝勾到,闭眼就跳了下去,心里说:“白玉堂,要是摔着我,就跟你没完!”
  不出所料,舒舒服服地被接了个正着后,景天睁开眼睛就见又有一个人恶狠狠扑了上来,那嘴张得老大,天天心说,你是打人啊还是咬人呀?!
  “后面!”大叫了一声提醒,白玉堂甩手就把天天扔了出去,回头砍翻那个打手。
  天天飞出后,不偏不倚,正好撞上了地上的红叶。
  红叶被撞的闷哼一声,回头狠狠瞪着身上的景天:“你怎么全是骨头,咯死人了!”
  景天连忙爬起来,“对不起啊对不起~~~我就是吃不胖,其实我很能吃的,也许是有些甲亢~~”
  这时,怪事发生,又一声哨音传来,地上那些无头尸,甚至是那些尸体的碎块,都站了起来,向几人围拢。
  沙紫对还在一边客气的景天和红叶大喊:“你俩先走!离这里远一点!”
  “……”天天看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对他点点头,补充了一句:“带上她,遇到危险就把她扔了自己跑!”
  要不是情况紧急,天天真想冲白玉堂竖中指,当他展景天是什么呀?他好歹也是警察,紧要关头,怎么会丢下这么重要的证人自己走呢~~虽然他留下也没什么大用。
  无奈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天天拉起红叶就往树林子里冲。
  白玉堂和沙紫挡住那群僵尸一般打手的去路,天天边跑还边回头喊:“小白,千万别被僵尸咬到啊!!记得哦!”
  红叶拽住他就进了树林子。
  白玉堂看看眼前十几个已经血淋淋,形状都不完整的打手,微微皱眉。
  沙紫说:“擒贼先擒王,那个吹哨子的,才是正主。”
  白玉堂一笑:“你说得对,所以这里交给你了!”说完,不顾沙紫惊异的表情,转身就向天天他们跑进的林子里追去。
  沙紫摇头叹气,“白玉堂啊白玉堂,你也太精明了。”说着,扔了手中的鞭子,从腰间拔出一把薄如蚕翼的软剑,对那些打手们冷笑:“呵呵,剁碎了,估计就没有杀伤力了吧~~”
  说完,挥剑砍杀。
  天天带着红叶跑出一段,两人都跑不动了,看看四周无人,停在一棵树边喘气。
  景天回头看红叶,“怎么会这样?”
  红叶板着脸摇头:“我怎么知道,总之……算我倒霉!”
  “到底怎么回事啊?”天天问:“你不是凤凰画舫的么?怎么被自己人追杀?!”
  “他们不是……”红叶话还没说完,就一脸惊恐地盯着景天身后看。
  景天被她看得奇怪,也回过头,就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长相身形都和天天来到这里之后见过的人有些区别~~
  感觉……比中原人魁梧一些,五官也更深……
  天天看见他,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但是自己绝对没见过这样一个人。
  正在努力回想,就听那人开口说话:“怎么,刚分开没多久就不记得我了?!”
  景天一惊,听声音他分辨出来了……是刚逃走的那个梁县令~~
  “你……你怎么……”景天有些言语不能,怎么身形变化那么大,不过想想沙紫……这也没什么不对,但是~~
  “哈哈……”那人见景天一脸的混乱,突然大笑了起来,笑罢沉声说:“我叫耶律曾~~记住了!”
  
  




凤凰奇案 26 谜局(本卷完)

  “耶律……”景天呆愣了片刻,脑子却在飞快地运转,他看着眼前的人,把最近一连串的事件都联系到一起……瞬间,明白了一切。
  见景天微微皱着眉,呆呆地似乎是在思考,耶律曾微微一笑:“怎么样?想到什么了?小东西?!”
  天天的表情恢复了原样,拍拍衣服站起来,又拉了身边的红叶一把,摇头叹气:“唉~~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耶律曾略有兴趣地看着景天,“说来听听。”
  “你这次是白为他人忙了!”天天摆摆手说。
  耶律曾脸上的笑容敛去,“你只是知道我的名字而已,就已经把整件事情想明白了?!”
  “嗯……差不多~~”天天点点头,说:“我想,江枫逸并没有骗我们,他的确是火蛾,但是,制造这些案件来杀死火蛾的,却是不是火萤,而是你……你姓耶律——也就是辽人~~而且,你会缩骨功!”
  “会缩骨功的,并不只有我一个吧。”耶律曾微笑,“应该还有个比我更有嫌疑的人!”
  “你说沙紫啊?”天天摇摇头,“其实,沙紫是我们这次破案的关键!”
  把手背到身后,边踱步边说:“那晚,他是有意引我们去吴府,为的,是告诉我们两点重要的线:一是,这次案件的重点,就在红叶偷走的那张凤凰琴上!二是,县衙有问题!”
  耶律曾微笑着点头,“然后呢?”
  天天伸出手,说:“现在我掌握到的线索是,凤凰画舫每年卖凤凰琴,但是却要抓卖假琴的红叶;自己产琴,手下却又要买假琴;柳万琴是万琴山庄的主人,他们制作凤凰琴,却在得到红叶卖的琴之后销声匿迹;你是辽人,潜伏在县衙有一段时间,设计引来了我们,还向抓赵普;被杀掉的那些人都是火蛾的旧部或者秘密成员,他们被杀了,身边有琴,这是暗示;火萤火蛾等四大家族都是匈奴王朝的重臣,知道那个神秘的大匈奴王墓地秘密。”
  “条理很清楚!”耶律曾笑,“但是,单单知道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呢?”
  天天略带鄙夷地摇摇头,指指脑袋对耶律曾说:“笨!”
  耶律曾猛地一愣,话说他这个天之骄子长那么大还没被人说过笨呢……
  “可以联想啊!!”天天来回边踱步边说,“把所有的事件串起来,可以大致总结成这样~~辽国从某些渠道知道了大匈奴王墓和四大家族的传说~~我猜很有可能是你们掌握了四大家族中的一支~~然后,就知道了如何得到匈奴王墓这个十分有用的东西。而四大家族和大匈奴王墓之间应该还有一个媒介,只有通过这种媒介,才能和王墓发生关系——而那样东西就是那把特殊的凤凰琴。”
  耶律曾看着天天的眼神越来越专注,脸上已经没有了嬉笑的表情,而是出奇的严肃,沉声道:“继续说。”
  “我可以看出,其实有两方都在寻找凤凰琴。一方面,是你们!你的方法比较特殊!是通过贩卖假的凤凰琴来过滤出火蛾的人,然后将他们杀死,留下凤凰琴,给真正的火蛾首领一个讯号,要他归顺?或者提供你想要的东西;另一方面,是火蛾的人在找凤凰琴!”天天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开始的时候,我最弄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火蛾的人自己产凤凰琴,还要去买假的凤凰琴呢?不过现在我明白了,其实,火蛾产的、也就是凤凰画舫卖的崭新的凤凰琴,那才是假的!新的琴是一种标志!只要是火蛾的人都知道这个标志,这也许是一种将这百年来走散的火蛾成员重新聚拢的方法,而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找一把旧的凤凰琴,也就是和那些假冒的凤凰琴极其相似的一把琴!所以,火蛾的人才会拼尽全力去买假的琴!而想听重楼夫人弹琴,只是他们寻买假琴的一个幌子!”
  耶律曾听到这里,边笑边拍手:“精彩精彩~~只是知道了我的身份竟然猜到了那么多……你刚刚说我是白忙一场~~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这次的目的只有两个!”天天说“凤凰琴和赵普!但是,真的凤凰琴已经被柳万琴拿走了,据我猜测~~他也许就是真正的火蛾当家——市面上出现的那么多假琴就是最好的证明!隐藏一片叶子最好的地方是树林么!而至于赵普,你则是中了计中计,包大人和赵普早就算准了,来了场引蛇出洞~~要不是你事先得到什么人的通风报信,做了逃走的准备,估计现在已经成了阶下囚了。”
  天天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身边已经听傻了的红叶,“红叶偷走了琴,事实上是弄巧成拙——江枫逸他们找来那么多人卖假琴,是想要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以便柳万琴把真的琴拿走。而你让童欣去把所有的琴都收回来,也是这个道理……估计,红叶是正巧看见了江枫逸吩咐人去卖假琴,于是以为这一连串的命案都是他母亲和船主做的,所以才会好心地偷走了最后的一把琴,卖给了吴老三,以便帮自己的家人脱罪……所以,她就受到了两方的追捕。”
  红叶睁大了眼睛看着景天,“……原来是这样……”
  天天摇摇头,“柳万琴这么巧暗中劫走了琴,于是,他就用江枫逸和重楼做了弃子……他们不是被官府抓走,就是和你拼个两败俱伤,如果借此可以除去你们,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说完,天天伸袖子帮红叶擦擦眼泪,“没事呦~~你家人都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只是生下来就背负了命运而已,不用担心……”
  红叶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抽抽噎噎地说:“我以为……我以为他们一直神神秘秘的……是在做什么坏事……”
  天天摸摸她脑袋:“他们不告诉你,是怕你会步上他们的后尘,江枫逸和你娘不都说了么,不希望自己的下一代背负这种祖宗遗训,他们是为了保护你!”
  “嗯……”红叶点头,使劲擦眼泪,“我懂了……都懂了……”
  “呵呵……”站在不远处的耶律曾突然笑了起来,“我也不是全无收获……”
  “……?……”景天有些不解地抬头看他。
  “把你带回去……这一趟就不虚此行!”说着,耶律曾人影一晃,伸出手就向景天的肩头抓来。
  天天站在原地面不改色,果然,耶律曾还没有接近他身边,就已经被一个白影阻挡,刀光闪现,耶律曾堪堪闪开,落到远处,抬袖,就见自己的袖子上一个大口子,点点的冰渣。
  
  这时,林中一阵喧哗,大批的兵士快速地包围了树林,带头的,正是赵普和贺一航。
  “四皇子这么赏脸?大驾中原?!”赵普走上前几步。
  “呵……”耶律曾似乎是不为所动,依然是一派的淡定,“九王爷好计啊,小王自叹不如……”
  “押起来!”贺一航指挥兵士给耶律曾带上了枷锁,正想说带回去,就听外围一阵大乱,有一人高喊:“等一下……”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沙紫走了进来,他的装束已经改变,身后带着十几个兵士,都穿着统一的服饰。
  赵普看到后,微微皱眉:“你是……皇上身边的人?”
  沙紫给赵普行礼之后,亮处一面金色的腰牌,说:“下官奉皇上密旨,暗中跟踪耶律曾多日,皇上有令,命我将人带会……王爷可否将此人交给我?!“
  赵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良久之后,点点头,一挥袖。
  “元帅……”身边的贺一航似乎是有些不解,被赵普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多谢王爷成全。”沙紫说完,又看向景天说:“皇上还有令,想见见展景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话还没说完,就见寒光一闪,“喀嚓”一声,身后的几株大树倒下。
  沙紫和身后几人头上见汗,望向白玉堂。
  将大夏龙雀收回鞘中,白玉堂冷冷地说:“谁都别打他的主意,他跟官府、皇室,一点关系都没有,办完事就滚吧……”
  ……沙紫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说了声告辞,就带人离去了……
  “王爷……”赭影踏上一步,问赵普:“要不要跟上去?”
  摇摇头,赵普叹了口气:“还不到时候……大局为重。”
  说完,看向白玉堂,拱拱手:“白兄,这次真是多谢……有空,再一起喝酒。”
  白玉堂朝他微微一点头,转身,拉起景天就走。
  
  一直走到身后的人马都看不见了,天天拉住白玉堂:“你走慢一点……“
  白玉堂不理,还是往前走。
  景天要小步跑才能跟上:“小白……”
  突然停住脚步,白玉堂毫无征兆地把景天搂到怀里紧紧抱住。
  抱了良久,景天扭啊扭:“干吗啦……”
  白玉堂抬起天天的下巴,和他对视,“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去哪里?”景天不解,“会陷空岛么?”
  摇摇头,白玉堂笑:“大江南北,带你去游历天下……就只有你和我!”
  “真的?!”天天一脸的兴奋,“你是说去旅行么?!”
  “嗯。”白玉堂点头。
  “好啊!”景天乐呵呵,“我们可以好好地玩玩,闯荡江湖,行侠仗义……”
  白玉堂笑着捏他下巴:“你又不会半分武功,闯荡什么江湖?!”
  “谁说的?我会用暗器……唔……”话没说完,白玉堂已经低下头,深深地吻了上去。
  “嗯……”景天伸手拍拍他,换来的是白玉堂更加激烈的吻,最后,只得伸手环上他的肩颈,青涩地回应。
  “……”结束了长长一吻,白玉堂微微抬起头,盯着景天。
  喘了一会儿,天天笑着问:“你在害怕?怕我被人抢走……”
  沉默良久,白玉堂认真地点头,又摇头:“我不会让人把你抢走的……”
  “嘿嘿。”景天笑,“那你……你给我在上面一次……唔……”
  白玉堂笑着把景天按到身后的树上,拥住他又吻了起来,“这里不错啊……幕天席地的……”
  “你……你想干吗?”天天紧张,这个人,不会想在这里……脑袋里瞬间蹦出了“野合”两个字。
  “呀…………”景天挣开就想跑,却被白玉堂一把抓了回来,“这里不错……就这里!”
  “呀~~不要~~啊~~”天天挣扎无果,再一次被吃掉。
  
  官道上,一队人走出松江府,沙紫四处看看,发现没有人跟踪,快速地解开了耶律曾的镣铐,跪下给他行礼:“四王子!”
  “起来吧。”耶律曾摆摆手,“都准备好了?”
  “都好了!”说着,沙紫向远处打了个口哨,两个士卒押着一人走出来,被押的人,穿着长相都和耶律曾一模一样。
  满意地点点头,耶律曾对沙紫说:“你知道怎么做了!去吧!”
  “是!”沙紫带着手下上路,很快,路边就剩下了耶律曾一个人,他从腰间取出一枚竹笛,轻轻地吹了几声,很快,远处一只马队赶来。
  “四王子!”下马行礼的,正是童欣。
  跨上一匹马,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松江府,微笑着说:“展景天……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千佛洞奇案 01 书生

  凤凰琴杀人的案件算是告一段落了,包拯和赵普决定次日就回开封。
  公孙风风火火地到了陷空岛接小四子,临行前想见天天一面,却被告知展景天和白玉堂都不知去向了,最后,只得作罢。
  天天到底在哪里呢?——他现在正在陷空岛独龙沟的温泉里泡着呢。
  话说,那天在树林子里被白玉堂“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之后,天天就软趴趴地晕了过去,还醒过来时,已经被带来了独龙沟。
  得知公孙等要走,天天着实闹了一阵子,毕竟相处多日,临走告个别也是应该的~~只可惜,眼前那条长长的独龙沟实在不是人类可以过去的,当然,白玉堂这种有特异功能的除外。白玉堂是摆明了不想让他再见开封府的人,才会把他藏到这里来,更可气的是,这几天那人对他不是亲亲就是亲亲,不停地亲亲,使劲地亲亲,弄得天天连床都下不了,想闹腾也没法闹腾~~
  终于,开封府的人马离了松江府,听说小四子没找见天天,哭得那叫个惨哪~~
  见天敌们都走了,白玉堂这才把天天带回了陷空岛,决定慢慢养,养胖一点,然后再吃。
  在岛上休养了好几日,天天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状态,最近,他正在和白玉堂研究接下来游山玩水的路线。
  这天一大早,卢方收到了一封请柬,是山西汾阳府元家镖局送来的。说是山西七十六路镖局的大当家元太仓要在汾阳府的太符观,举行金盆洗手的仪式~~想请江湖各路的朋友去给他做个见证。
  天天一听就来劲了——金盆洗手啊金盆洗手!!
  卢方和元太仓交情不错,既然人家发了帖子来请,这个面子自然不能不给,于是,就决定携四位兄弟一起出席。
  天天琢磨琢磨,问白玉堂:“汾阳府……是不是在太原附近啊?”
  “对~~”白玉堂微微有些诧异,这小东西向来没常识,竟然还知道太原府?!
  “哦……那么就是在山西了~~山西有什么名胜古迹啊~~著名小吃?”
  白玉堂摇头,问天天,“你想去凑热闹啊?会有很多江湖人!没什么意思。”
  天天就见其他四鼠眼巴巴地瞅着他,心里明白,白玉堂肯定是不想去~~多日的相处,天天发现这四鼠实在是太宠这个弟弟了,以至于把白玉堂惯得无法无天,他们四个根本就喊不动他,如果这次白玉堂不去,那五鼠就只能去四个——多没面子啊~~
  “啊,大侄子啊~~”徐庆上前说,“我老家就是山西的~~汾阳可好玩儿啦!”
  “真的?”
  “真的真的!”蒋平在一边煽风点火,“汾阳最有名的就是杏花村,那里的杏花酒,天下一绝啊!”
  “对对对!”韩彰也说,“汾阳还有一处奇景——山神峪有个千佛洞,里面有近千尊佛像,栩栩如生啊!”
  天天听得两眼放光,回头看白玉堂:“小白,我们去吧~~”
  白玉堂看看四鼠,又看看天天,不做声~~
  景天知道白玉堂是不想大队人马一起出动,于是,就凑到他耳边说:“咱俩骑云响先走,边走边逛,等到了汾阳,再和他们会和,好不好?!”
  听了天天的话,白玉堂脸上才显出了笑意,点点头对众位兄长说:“好,就去汾阳!”
  “呼~~~”四鼠们长出一口气,感叹,“真好啊~~这回阎罗也有人管啦~~~”
  只是,第二天四人就笑不出来了,一个白玉堂院里的下人送来了一封信,说白玉堂和展景天天还没亮,就启程离开了。
  接过信,四鼠聚到一起一看,就见信封上画着四只歪歪扭扭或胖或瘦的小老鼠~~~
  展开信,四人就一皱眉——这几个是字还是鬼画符啊。
  其实四鼠不知道,本来白玉堂是连招呼都不想打就走的,叫下人留个口讯“汾阳见”不就得了么~~但是天天觉得这样太失礼了,所以就亲自拿起毛笔,歪歪扭扭、涂涂改改地给四鼠写了封信,信的内容如下:
  四位哥哥展信佳:
  我和小白先上路了,我们在汾阳府见~~
  祝你们一路顺风~~旅途愉快~~
  以上~~~
  天天&小白
  …………四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语,摇头叹气~~~
  
  四日后,通往汾阳府官道上的某出驿站茶棚里。
  “少爷,您吃点东西吧~~”一个书童打扮的少年给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递上一杯热茶和几个热腾腾的包子。
  “唉…………”那位被称作少爷的,今年看来也不过二十三、四岁,青衫长袍,中规中矩的长相~~愁眉紧锁。
  “这元家大小姐,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亲事啊?”书童压低了声音,“您怎么还闷闷不乐?!”
  “你懂什么?!”青年瞪了书童一眼,“我是读书人么,一心就想找一位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她元佩佩是武术世家,据说也是个武林高手,还不知道识不识字呢……说不定还是只母老虎!”
  书童忍住笑,“少爷,这只是相亲,又不是真要您娶她,老爷不也说了么,去看一眼,相不中就算了,权当历练历练~~再说了,您嫌弃人家,人女中豪杰说不定还嫌弃您呢~~手无缚鸡之力!”
  “你……”正想开口教训几句,那青年突然停住了,双眼直直盯着远处的官道。
  书童有些好奇,也顺着自家少爷看的方向望过去。
  就见远处的官道上,远远行来一匹马,纯白健壮的白龙驹。
  “少爷,好马啊!”书童回头,却见那青年还在眺目远望,他看的显然不是马,而是马上的人。
  再次举目望去,那马已经缓缓地行至茶棚不远处。
  马上一人,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再细看那人面容,书童心中移动~~真是惊为天人啊,难怪少爷看得那么起劲——只是,人家再好看也是个男的,而且瞧他眉目含霜,身材修长挺拔,这气度和风骨绝对是个会武的,少爷一向都最憎恶武人的呀~~
  待马行到近处,才看清,那人并不是独自一人,他身前还有一人,只是那人身量显得比较小,而且似乎是正在熟睡,他侧身躺在身后人的臂弯之中,头枕在他胸前,身上盖了一条洁白的貂裘大氅,捂得严严实实,只露了半颗黑乎乎的脑袋在外面。
  马行得很慢,马上之人似乎也并不着急,只是信马由缰一般缓缓而来。
  这两人是谁?自然是白玉堂,和在他怀里呼呼大睡的展景天了。
  昨日两人路过县城,正值晚上有花灯大会,天天第一次见着放天灯的,第一眼看到天上飘的天灯时,扯着白玉堂的袖子就喊UFO~~~后来非要自己也试试,于是一直折腾到半夜,晚上还兴奋地睡不着~~以至于今早白玉堂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
  最后,白玉堂索性让他在马上睡,边睡边赶路。
  到了茶棚前停下,白玉堂低头看看怀里的景天,想叫他起来吃个早饭喝杯热茶,但是,怀里人睡得正沉,小脸还红扑扑的,有些不忍心吵醒他~~正在为难,突然茶棚里一张桌边站起一人来,直冲过来,到了马前就喊:“恩公!”
  白玉堂被他弄得一愣,坐在马上打量那人,见是一个书生,不认识~~
  “恩公是我呀!”那书生见白玉堂不记得他,又提高嗓子说,“我是萧魏文啊!”
  这时,天天动了一下,似乎是要醒了。
  白玉堂皱眉。
  “少……少爷……”小书童上前拉了拉书生的袖子,他看出白玉堂脸上似乎不是很高兴,心里也纳闷自家少爷是怎么了,对着个陌生人喊恩公。
  “青竹,他就是三年前在老虎岭救我的恩公啊!”萧魏文兴奋地对书童说。
  “老虎岭……”被他一提醒,白玉堂才想起来,的确,三年前自己经过老虎岭时,听闻那里一伙山贼绑架了县城的几位富家少爷,以作勒索。于是他就管了个闲事,宰了那几个山贼,救下了数人,至于被救的人里面有没有眼前的这个萧魏文~~他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怀里的景天微微挣动了几下,缓缓地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眨着眼睛。
  “恩公要是有空的话,不如小坐一会儿,或着告知大名……”萧魏文不停地边说边施礼,但白玉堂的注意力却全在怀中醒来的景天身上,趁着他醒了,低头柔声问:“冷不冷?”
  摇摇头,景天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准备继续睡。
  “吃点东西再走?”白玉堂又问了一声。
  “……”天天摇摇头,又蹭蹭,含含糊糊发出一个音节来:“睏……”
  “再睡会儿吧。”抬手帮景天整理了一下头发,又将大氅盖了盖严实,白玉堂轻轻一拽缰绳,云响打了个响鼻,接着向前慢慢踱走了。
  萧魏文和青竹站在原地发呆,眼前还是刚才白玉堂一脸宠溺地跟怀里人说话的画面……
  良久,青竹拽了拽萧魏文的袖子:“少爷……那个,他抱着的,是个男的吧……”
  “啊……”萧魏文点点头,“像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又震愣了片刻,萧魏文“呀~~”了一声,沮丧地说:“忘了问恩公名姓了……”
  一肚子懊恼的萧魏文不听青竹的劝告,坚持半夜赶路,上了山间的羊肠道,却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成了落汤鸡,两人无头苍蝇一般地一通乱撞,好不容易找见了不远处一座废弃的山神庙,赶忙冲进去,拍身上的雨水,冻得直抖。
  抬眼,猛地瞧见墙角处有火光,定睛一看,都愣住了——就见墙角的避风处,一个火堆烧得正旺,火堆里侧坐着两人,他们身后还有一匹精神的白马。
  那两人正是今早遇上的白玉堂和展景天。
  天天早就睡醒了,正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进来的两个人。
  萧魏文想到自己现在跟只落汤鸡似的,肯定很狼狈,脸微微泛红,暗骂,真是有辱斯文了~~
  景天见两人站在门口的冷风里,冻得直发抖,就对两人招招手。
  萧魏文还在犹豫,青竹已经拉着他笑嘻嘻地跑了过去,往火堆前一凑,顿时暖和了起来。
  “呵呵……恩公……”萧魏文有些尴尬地笑着给白玉堂行了个礼。
  “认识呀?”天天好奇地问白玉堂,又盯着萧魏文看起来。
  萧魏文被天天看得满脸通红,抬手行礼说:“在……在下萧魏文,这是我书童青竹……”
  “哦……”天天点点头,对两人一笑,“我叫展景天。”
  萧魏文和青竹同时呆住,看着天天对他们笑啊笑,心里赞叹:“这人……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啊……”
  
  




千佛洞奇案 02 侠盗

  
  白玉堂用一根树枝轻轻地拨了一下火堆,火苗往上窜起一些,照得四周更亮了。
  萧魏文和青竹猛地从呆愣状态中清醒过来,赶忙低下头,萧魏文暗骂自己荒谬,竟然盯着一个少年看呆了,还觉得他很漂亮。
  景天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经大条,完全没有觉得不对,反而笑得更开心,直笑得萧魏文红着脸连头都不敢抬,只有白玉堂心里清楚,这小坏蛋是故意欺负老实人。
  “呃……请教恩公大名……”萧魏文不自在了一阵子后,终于把重要的事情想了起来,问白玉堂的姓名。
  “他叫白玉堂。”天天帮着回答。
  “哦……”萧魏文点点头,“玉堂尽掩春日闲,中有郭熙画春山;鸣鸠乳燕初睡起,白波青峰非人间,好名字,好名字~~”
  “…………”天天忍住笑,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白玉堂,对他眨眨眼,“哦……原来还有这样的出处啊~~真是好名字啊~~白恩公~~”
  见白玉堂冷面含霜,似乎是有些不悦,萧魏文突然想到这人像是个会武的,用这样的诗句来形容他,好像不大好,于是连忙摆手说:“不对不对,恩公的话,‘霜气稍依罗幕重,月华先近玉堂寒’这句更贴切……”话一出口,又觉不妥,这个也不太恰当,随即又怯怯地补了一句,“那就,晓艳远分金掌露,暮香深惹玉堂风……”底气却是越来越不足。
  就听“咔”地一声,白玉堂手中的树枝被捏成了两断。
  景天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不理会面色铁青的白玉堂,反而问萧魏文:“好有趣,还有没有?!”
  萧魏文点头,又摇头晃脑,嘀嘀咕咕地念了几十首和“白玉堂”这几个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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