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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奇案录_018

脸的白玉堂和赵普一人一边掰开,拖走。
  等送走了公孙等,天天要白玉堂把圣母令的样子画出来,随后就拿着图纸,拉白玉堂上街找铁匠铺子,做了一快一模一样的圣母令。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两天后的英雄大会了,当晚,天天收到了一封信,拆开一看,是叶少离写来的。看完信,天天满意地对白玉堂说:“还真别说,这个叶少离干事情挺麻利的。”
  白玉堂低头不语,天天看了看他神色严肃,笑问“你是不是想去找陈岚?”
  沉默了一会儿,白玉堂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我不明白。”
  “我们一起去吧。”天天拽拽他袖子说,“我也有问题要问他。”
  
  




千佛洞奇案 33 端倪

  
  两人赶往陈岚的住处,却被告知陈岚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了。白玉堂听后微一皱眉,带天天假意离开,半道又折反了回去,悄悄潜入了陈岚的别院,把书房里的陈岚,堵了个措手不及。
  刚一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白影,陈岚吓得一蹦,待看清是白玉堂后,又长长出了口气,道:“是你啊……吓死我了。”
  天天歪着脑袋想了想,问:“你以为是谁?把你吓成这样?”
  “呃……”陈岚脸上有些尴尬,没说话,笑笑道:“你俩怎么来了,进来坐。”边说,边往房里让。
  白玉堂举步往里走,却见景天站在门口不进去,只是直直盯着陈岚看着:“你怕穿白衣的人,不是小白那是谁,谁想要你的命?”
  陈岚站在门里,有些沮丧,白玉堂听到景天的话也停住了脚步,抬头看着陈岚,蹙眉,冷冷问:“齐岳?”
  “呵呵……”陈岚干笑两声,摊摊手道:“我被他撵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不刚脱身回来躲一会儿。”
  “齐岳为什么要追杀你?”景天不依不饶,走上几步,“你干什么了?”
  “我……”陈岚挠挠头,张张嘴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得沉默。
  “你给他吃的药是不是?”天天冷下脸盯着陈岚,“吃了药他才会那样不正常!”
  良久,陈岚点点头,刚想说话,不料景天抬手就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
  陈岚被打得有些发懵,咬牙喘了半天,看看天天又看看白玉堂,点点头:“打的好……”说完,转身进了书房,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
  天天打完人气也消了些,就站在门口对白玉堂说:“我要问的问完了,我在这里等你。”
  白玉堂看了看他,伸手摸摸他头,凑到他耳边问:“手疼不疼?”
  天天脸上泛红,瞪了白玉堂一眼,就见他微微一笑:“何必亲自动手,想揍人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说话声音虽然不高,但房里的陈岚还是听得清清楚楚,铁青着脸端起杯子灌凉茶。
  白玉堂说完话,对着墙外招了招手,一直跟随着两人的赭影和紫影迅速出现在了天天的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走进屋里,白玉堂在陈岚对面坐下,看着他不语。
  陈岚抬起头,摸摸红了半边的脸,道:“手劲还不小,你也不赖,有了情人连兄弟都不管了。”
  “兄弟?”白玉堂冷笑了一声,“你有把我当兄弟?”
  “……各为其主……”陈岚略一沉默,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所以说该打么。”
  “各为其主,什么意思?”白玉堂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不是向来自诩闲云野鹤的么,什么时候有了主子了?”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不是汉人的。”陈岚淡淡道。
  白玉堂有几分吃惊,盯着陈岚看了一会儿,问:“莫非你是匈奴人的后裔?也是四大家族的后人……难怪胸前有纹身”
  “嘿嘿。”陈岚呵呵笑着凑到白玉堂跟前,“记性真好,小时候见过我光着的样子,一直到现在还记得……”话还没说完,就听门口的天天咳嗽了一声,两人同时转头望过去,就见天天一脸怒气地瞪了陈岚一眼,扬扬手。陈岚摸摸自己半边红肿的腮帮子,乖乖退了回去。
  随后,天天又瞪了白玉堂一眼——你敢白杏出墙?!他调戏你你不会抽他啊!
  白玉堂哭笑不得,转回头继续问陈岚:“元骆青死了么?”
  陈岚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子,“我不能说。”
  “也就是说没死了。”天天插嘴。见陈岚不做声,白玉堂又问:“那么,孙胜呢?”
  陈岚叹口气,又摇摇头:“不能说。”
  “这么说也死了。”天天接着插嘴,“那就是说圣母令真的在元骆青的手上,不对,确切的说是回纥的皇族。”
  白玉堂点头,转身往回走,就听陈岚说:“我只答应他做三件事……尽完力,就恢复自由了。”
  天天微微一愣,脑中灵光一闪,随即对陈岚说了声:“你保重吧。”说完,拉着白玉堂快步往外走。
  “你慌什么?”白玉堂不解地看拉他出门的天天。
  “你俩都过来!”天天把他拉进一出小巷子,对赭影和紫影招招手,众人聚到了一起,天天问:“你们有没有感觉自己哪里不舒服,或者不对劲?”
  其他的三人一愣,白玉堂微微皱眉,看着景天:“你说什么不舒服?”
  天天想了想,道:“你们觉不觉得陈岚最后一句话讲得有些古怪。”
  “古怪?”紫影一愣,“他说答应做三件事,做完了就自由了。”
  “他说的是尽完力,就自由了。”白玉堂自言自语地道:“为什么说尽完力呢……”
  “不是尽完……”天天抬头,“是今晚!他说的是今晚。”
  其他三人都是一愣,白玉堂轻轻道了一声不好……说着,伸手揭开袖子,就见手腕子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红点。
  赭影和紫影也揭开自己的衣袖一看——都有,唯独天天没有。
  “这怎么回事?”天天不解。
  “着了他的道了。”紫影咬牙道:“这叫赤留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中了这种毒之后,只要一天之内不用内力,毒性就会自己退掉,但要是一天之内动了内力,就会受很重的内伤……
  “那你们是怎么中毒的?我为什么没事?”天天摸摸头——赤留香,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
  “这药对没有内力的人不起作用。”白玉堂回答道,“陈岚善于用毒……一般人都是用香炉来点,看到香炉我们会有防备。所以他应该是用在自己身上,然后用内力催发……”正说着,他突然皱眉,道:“有人来了。”
  赭影点头:“看来是追兵……”
  “你俩带着他先走。”白玉堂把天天推给赭影和紫影,刚想转身却被天天一把揪住,“你想干嘛?”
  白玉堂伸手摸摸他脸:“我不会有事,乖乖跟他俩走。”
  “等一下……我想起来了!”天天一着急,反而急中生智,想起了救命的东西。他边说边伸手从挂在腰间的锦袋里取出几包东西,翻找着,嘴里嘀嘀咕咕道:“赤留香……赤留香,我记得看到过……啊!”惊呼一声,从其中抽出一包来,就见纸包上写着几个字——解药,赤留香。
  白玉堂和两个影卫都愣住了,看着天天手里的纸包发呆,良久,白玉堂才问:“这……哪儿来的?”
  “公孙临走时给的,还有好些其他的呢,毒药解药迷药都有!”天天得意地晃啊晃,“我就说有些眼熟么。”边说,边拆开纸包,见里面有十来颗药,赶紧拿出来分给三人。
  服下药丸后,众人手腕上的红印立刻就消失了,赭影笑着看景天:“你可真是个福将!”
  紫影也点头:“话说回来,王妃真是有远见!”
  “王妃……”天天和白玉堂听到紫影的称呼,联想到公孙听到这个称呼时的反应,就觉全身发冷。
  白玉堂微一沉吟道:“你俩带着他先回去。”
  “为什么?”天天着急,“不是吃了解药了么……”
  “这叫将计就计!”赭影对天天眨眨眼,“中了赤留香的人要一天之后才会内力反噬,他们的目的不是今天要我们的命,而是要我们后天去不了英雄大会。”说完,和紫影一边一个架起天天,纵身上了房顶,向别馆跑去。
  等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白玉堂才独自走到空荡荡的街道中间,这时,远处赶来了一队人马,都是夜行衣,黑巾蒙面,为首的,也是一个黑衣人。
  在离白玉堂几步远的地方,为首的黑衣人一抬手,众人停住。
  上下打量了白玉堂一下,又见周围没有天天的踪影,黑衣人笑了起来:“看来五爷已经知道自己中毒了。”
  白玉堂点点头,不语。
  “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五爷出现在后天的英雄大会上。”黑衣人对手下们使了个眼色,众人立刻分开,将白玉堂包围……
  “就算出现了,也最好能把您的破坏力减小一些!”说完,对手下一摆手,简简单单吩咐了一句:“上!”
  ………………
  天天被两个影卫拖回别馆后就踹开门气呼呼进了房间,又把房门锁上,坐在床上生闷气。
  “怎么了?”听到动静出来的蒋平问赭影,“怎么生气了?老五呢?”
  紫影耸耸肩,道:“打情骂俏培养感情呢。”说完,拉着赭影道:“走走走,我们去别处,看着酸溜溜的,倒牙!”
  众人都散去,没多久,白玉堂回来了。
  走到房门前推了推,发现门是锁着的,就伸手弹了一下门。
  门里没动静,白玉堂又轻轻叩了几下。
  天天在房里生闷气,就是不去开门,敲门声响了两下,就听白玉堂低低的声音传来:“睡着了么?”随后,响起了他离开的脚步声。
  天天这气,那根木头,亮着灯怎么可能睡得着?!
  随后,门外真的就没动静了,天天蹦起来冲过去一把拉开门,探出头去一看,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白玉堂的影子,愤愤然关上门,天天生气,嘴里嘀嘀咕咕:“笨死了,装什么酷!”
  正骂得起劲,就听身后传来了低低的笑声。
  天天惊得一个激灵,回过头,就见白玉堂正坐在桌边,给自己倒茶。
  “你怎么进来的?”天天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开门让我进来的。”白玉堂指指天天身后的门。
  景天脸红,不去理他,走到桌边坐下,和白玉堂面对面,瞪眼。
  白玉堂突然想到第一次和天天见面的时候,也是这样子,面对面坐着,一转眼已经半年了。正在回忆,就见天天抬手一拍桌子,道:“白玉堂,我要和你谈谈,man to man!!
  白玉堂失笑:“什么门吐门?”
  “男人对男人!”天天蹦起来,道:“以后不准那样!”
  “哪样?”白玉堂见他炸了毛。明知故问。
  “你刚才那样,把我一把推给别人了。”天天怒气冲冲的。
  白玉堂微微一笑,站起来,走到床边解开包袱,拿出一瓶子药来,放到天天的面前。
  “这什么啊?”天天打开药瓶把药丸倒出来一看,就见是和刚才纸包里一模一样的药,有些傻眼。
  “我身边大部分毒药的解药都有。”白玉堂走到他身边,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公孙是神医,我大嫂也是……”
  “你……”天天脸上开始泛红,“你是想回来再吃解药?”
  白玉堂点点头,“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就叫开了。”
  “你骗人!”天天一蹦三尺高,“你是故意要看我担心的样子,你性格真恶劣!”
  白玉堂把他抱起来放到桌上,“你生气的时候特别有意思。”边说,边解下天天腰间的锦囊,把药倒出来,挑出迷药收进自己怀里,把解药和毒药放回锦囊里给天天带上。
  “啊!”天天着急,“你还给我!”
  白玉堂一笑,“我帮你保管,留在你身边有危险。”
  “有什么危险?!”天天一脸不高兴,“可以防身的。”
  “不是说你又危险。”白玉堂笑着摸摸他下巴,“我是怕我有危险。”
  天天就见白玉堂一张极俊的脸上挂着少有的开怀笑容,心说这人笑起来真是好看,随即又使劲晃头,不能被勾了魂去,要振作啊!
  白玉堂见他在那里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就凑过去亲他腮帮子,“怎么?晕了?”
  “……桃花眼,花肚皮!”天天羞愤交加,拽住他衣领子摇啊摇,“到处放电,你个出墙白杏!!”
  “让你知道谁才是白杏!”白玉堂挑眉把天天抱起来扔到床上,放下床帘。天天挣扎未果,被按住狠狠欺负了一通……最后,没了力气也就软了,伸手揪住白玉堂垂至他胸前的一缕黑发,凶巴巴地说:“……以后就算再危险,也不准把我推给别人,我要跟你呆在一起。”
  白玉堂看了看他,微微一笑,低低的声音回答:“好~~”
  
  一日后,众人准备妥当,白玉堂带着天天,影卫和四鼠,启程去参加英雄大会。
  
  




千佛洞奇案 34 英雄大会

  因为叶家人不能再进入元府,所以英雄大会改在山神峪召开。
  这一日天色阴沉,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淡淡的紧张之感。天天等人来到了山神峪顶的山神殿,就见殿中高搭灵堂,群雄基本已经到齐了,但是众人都沉默不语,气氛也有些压抑。
  巳时一过,英雄大会正式开始,叶隆主持英雄大会。
  天天对他讲什么可不感兴趣,睁着一双大眼睛四处张望着。
  这时,白玉堂突然凑到天天耳边低声说:“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天天不解地问他。
  “你一路走来,觉不觉得地面平整了很多?”白玉堂问。
  “嗯……”天天回想了一下头一次来山神峪时的情景,那条山路真的不是一般的难走,但是今天走上来却很顺利,连脚都没疼。
  “会不会是因为人多,所以踩平了……”天天琢磨了一下,又摇摇头,“不对,人多也是稀稀拉拉地来,不会像压路机压过那么平整,唯一的可能就是……”
  两人对视了一眼——有大批的人马已经上了山,也就是说,山神峪里,有埋伏。
  “这里都是武林人士,不乏高手。”白玉堂低低的声音嘱咐天天,“没有人察觉到就证明他们躲藏得很隐蔽……一会儿要是真的打起来,我要去换圣母令,你跟着哥哥和影卫先走。”
  天天不想和白玉堂分开,但是又一想,自己跟着帮不上忙还要拖后腿,他还要分心照顾自己,只能点点头。
  台上叶隆不知道讲到了哪里,台下的众人都渐渐激动了起来,声称要铲除圣母庙,正这时,殿外传来了一阵郎笑之声,伴着笑声,先是冲进了两排女子,白衣红腰带,手持兵刃,正是圣母庙的教众。她们进得殿门来,列立两厢排开,随后,缓缓走进了面带笑容的圣母娘娘。
  看到圣母娘娘后,在座的人纷纷站了起来,严阵以待。叶隆一指他道:“妖孽,你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也省得我们去找你。“
  “呵呵……”圣母娘娘轻轻摆了摆手,道,“叶宫主,有理不在声高么,你轻点说话,我能听见。”
  叶隆脸色不善,道:“既然你来了,今日就要为元太仓讨还公道……”话没说完,却见圣母娘娘轻轻一摆手道:“要不要我来告诉你们真相呢?!”说着,对殿外一招手,有几个圣母庙的人抬进来了一口棺材,那棺材上面还有泥,显然是从地理挖出来的。
  “各位先不要冲动。”圣母娘娘一指那口棺材,道:“这棺材里的死人,就能证明我圣母庙是清白的,元太仓并不是我杀的。”说完,一摆手,就有两个手下过去,把棺材盖打开。
  众人定睛一看,就见棺木里是一具已经烂得没有人形的尸体,异常的可怖,但衣着还是可以分辨的,一身青衫。
  群雄面面相觑,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天天一看那衣着,就转脸问白玉堂:“那个衣服眼熟。”
  白玉堂点点头,低声说:“是元骆青的。”
  圣母娘娘满意地看着台上叶隆的脸色发白,笑呵呵地道:“这具尸体是元骆青的。”
  “妖孽,果然是你偷走了尸体!”叶隆喝到,“还说不是你杀了人?!”
  “你急什么?”圣母娘娘翻翻白眼,笑着说:“这死人的确是元骆青,但是,他已经死了有半年了。”
  听了圣母娘娘的话,众人都疑惑,这元骆青死了不超过一个月,怎么尸体会是已经死了半年的呢?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叶隆双眉一竖,冷笑,“随便弄一具尸体来,就说是元骆青的,谁会相信?!”说着,他一指坐在不远处,带伤参加英雄大会的元晨均道,“晨均那天亲眼看到你杀了元太仓以及元家上百条的人名,你还想狡辩?!”
  “哈哈……最好笑的,就在这里。”圣母娘娘显然是很有几分得意,他又对身后招了招手,就见有人抬进来了另外一口棺材。
  “这个还没烂完呢,你们大家看看是谁!”说完,亲手一揭棺材板……
  棺盖揭开后,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就见棺材里躺着一具尸体,显然是死得还不久,因此面目衣着清晰可辨,正是应该坐在元佩佩身边的元晨均。
  片刻的沉默之后是更大是私语之声,左右人都惊疑地盯着坐在殿内的元晨均,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这是天天教给叶少离的一条计策。根据天天和白玉堂的分析,既然陈岚是元骆青的人,那如果那天并非是圣母庙的人杀了元太仓,而元晨均恰恰看见了,那元骆青一定不会留他的活口。但陈岚偏偏还要救他,只能说明这个元晨均就是假的。
  另外,自从元晨均受伤之后,叶家人对他看守极为严格,没有人见过他,而知道这件事情的应该只有叶隆一个。元骆青要混进英雄大会,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假扮成元晨均。
  那日天天让叶少离先回去查看一下,叶少离留了个心眼,果然发现叶隆派人偷偷埋了一具尸体,一看,才知道就是元晨均。于是,他就用天天告诉他的方法,联络圣母庙,借圣母庙之手,把元骆青揪出来。那晚天天接到他的来信,说的大致就是这件事。
  在场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元晨均的身上,坐在他身边的元佩佩也站了起来,退后两步问:“你是谁?”
  元晨均站了起来,脸上没什么表情,这时众人才注意到他的脸似乎很僵硬……本来他脸色难看,大家都以为是因为伤重,但如今看来,这根本就是一张假脸!
  “我知道他是什么人!”一直坐在台下沉默不语的叶少离突然站起来道:“他是回纥的皇族,是专门来挑拨中原武林的。”
  “少离?”叶隆张大了嘴看着叶少离,却听他道:“爹,这件事孩儿也是前不久才发现的,因为没法证实所以一直都不敢告诉您,今日一看,果然是真的!”
  听完叶少离的话,群雄哗然,别看中原武林的这些豪杰平时都喜欢狗咬狗,但是一旦听到有外族的奸细,还是会一个鼻子眼儿出气,群起而攻之的。立刻就有几人将元晨均团团围住,质问:“你究竟是谁?!”
  而与此同时,有几个元家的手下也出来站到元晨均身前,守卫他的安全。
  元佩佩一皱眉,道:“你们干什么?他根本就不是元家人。”
  “呵……”元晨均冷冷地笑了一声,道:“他们也不是你元家的人。”说着,伸手一揭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
  天天定睛一看,就见他长得有些像新疆人,的确,回纥又称回鹘,应该是维吾尔族的祖先。此人岁数看来不大,应该不到三十岁,被群雄包围,脸上也没有什么惧色,反而是从容不迫地笑了笑,道:“在下薛延宗,是回纥左骁王。”
  天天听着这名字挺气派,就拉拉白玉堂的衣角轻声问:“什么来头?”
  白玉堂微微一笑,道:“来头不小。”
  听到薛延宗报上了名姓,在场的群雄都有些震愣,正这时,就见他猛地伸手,一把擒住了身边的元佩佩,袖中抽出一把短刀架在她脖颈之上,道:“都后退!”
  群雄被来了个措手不及,纷纷后退,薛延宗夹持着元佩佩一步步退向后殿,众人也都跟了出去。
  叶隆狠狠地瞪视着叶少离,“孽障,你……”
  “爹,怪不得我!”叶少离道:“他根本就是在利用我们!”说完,也不管叶隆的阻挠,提着刀冲了出去。
  山神殿的后殿通往山神峪的后山,地势比较险峻,众人一出门,白玉堂就一皱眉,告诉天天:“有埋伏……”
  后山地险林密,有好多可以藏身的地方,赭影和紫影都将天天护住,他们明白,自己的任务就是保证景天万无一失。
  天天突然拉过韩彰来耳语了几句,韩彰一点头,趁众人不注意,悄悄地溜走了。
  薛延宗夹持着元佩佩一步步往后山退,正在这时,就听林中一阵大乱,随后,从密林里冲出了大量全副武装的兵士,四面八方将众人团团围住,在兵士的后方,抬出了一乘大轿,上面坐着一个身材肥硕的人,正是那日天天他们在圣母庙里见到的西夏大皇子。
  那大皇子撇着肥厚的嘴唇坐在大轿上扫了众人一眼,道:“嘿嘿,今天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给你们包圆了,一个都别想跑……啊,对了,哪个是叫……叫什么来着?”说着,他转脸问身边的黑刺。
  黑刺微一颔首,回答:“展景天。”
  “啊,对对对,展景天是哪个?”大皇子探头向人群里望着。
  在场有不少人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都纷纷交头接耳地问,这时,就见从后殿走出来的圣母娘娘伸手指了指站在白玉堂身边的天天,道:“殿下,往那里看,是那少年。”
  “哦~”那皇子眼神好像不怎么好,顺着圣母娘娘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瞅见天天后点点头,“行了,他,给本王抓活的回去,其他的,呃……都宰了……哎呀~”话音刚落,就听“啪”的一声,那皇子捂着脸倒像向一边,肥厚的腮帮子上多出了一个清晰的手掌印,这一耳光打得实在是狠了些,整个下巴都脱臼了,他瞪大了眼睛“咦咦啊啊”了半天。黑刺伸手,按住他的下巴道一声“得罪”,用力往回一送,就听“咔”的一声,下巴又装了回去。
  “哎呦喂~~”大皇子捂着自己的下巴,现在还生疼,“哪个打我……啊~”话还没说完,又是“啪”的一下,刚才是冲左面打的,现在是右面,原本就肥厚的面皮,这回更加肿了,下巴又一次脱臼。
  黑刺无奈伸手又帮他接了回去,道:“皇子,用手托着,不要说话,再掉一次的话,就永远接不回去了。”
  “唔?嗯嗯!”皇子赶紧点头,用手托着自己的腮帮子。
  虽然现在是万分危急,但群雄还是有好些忍不住笑出了声。离了那么老远,还能打出这么大威力的,除了白玉堂,还能有谁?!
  天天捂着嘴直乐,就听白玉堂低声道:“事不宜迟,速战速决。”
  这时,就见圣母娘娘率先身形一晃,来到了薛延宗面前,抬掌就劈,薛延宗将元佩佩往前一挡,眼见就要打中了,忽而白影一闪,白玉堂用大夏龙雀架开了圣母娘娘的掌,另一只手拉过元佩佩一把扔给了不远处的元家人。与此同时,西夏兵也和中原武林的群雄打了起来,赭影和紫影对视了一眼,架住还踮着脚尖看远处白玉堂的天天,纵身跃出了人群,向山下跑去。人群上方黑影闪过,黑刺追了出去。
  圣母娘娘见白玉堂出手,心中有些忌惮,往后退开了几步,白玉堂不去理会他,而是回头对付薛延宗。薛延宗武功不错,但与白玉堂对了几招后,还是渐渐不支,其实白玉堂并没有认真要置他于死地,而是边打边看时机。见薛延宗有些招架不得,白玉堂猛送了一掌向他的面门,后者一愣,抬双臂阻挡。只是白玉堂这招是虚的,他趁机伸手,从薛延宗的怀中抽出了一样东西——圣母令。
  圣母令一见光,圣母娘娘眼前一亮,上来和薛延宗双站白玉堂,白玉堂刀未出鞘,从容地和两人过了几招后,瞅冷眼看见了不远处的叶少离,一扬手喊了声“接着!”就把手上的圣母令扔了过去。
  薛延宗和圣母娘娘眼看着圣母令被叶少离接了个正着,便都弃了白玉堂去追他。白玉堂对叶少离说了一声:“你先走。”说完,拔出大夏龙雀,飞身挡住了两人的去路……事实上,白玉堂给叶少离的那块,根本不是真正的圣母令,而是他和天天找铁匠做的一块假的,他必须要阻挡一阵,让他跑远了,这样这些人才会以为圣母令在叶少离手中。
  出了刀的白玉堂是谁见了都害怕的,光是大夏龙雀绽放出来的烁烁寒光,就能让人本能地心生惧意,薛延宗和圣母娘娘眼看着叶少离跑没了影,也就无心恋战了。
  猛然间,就听山下一声炮响,有大量的宋朝官兵和汾阳府的衙役持着兵器冲了上来,是韩彰去搬来的救兵。
  眼看大势已去,薛延宗和圣母娘娘都无心恋战,回纥和西夏的兵士也都保着自己的主子退了出去。白玉堂见两人败走并不追赶,而是跃上高枝,略一观望,向着刚才赭影他们带着天天逃遁的方向追去。刚才余光扫到,似乎黑刺也追去了,依照黑刺的功夫,赭影和紫影虽然不敌但也应该能抵挡一阵,再加上天天鬼主意多,现在赶去应该来得及。
  白玉堂猜想得一点都没错,黑刺在半山腰追上了天天他们,和两个影卫打了起来。赭影和紫影是赵普众多影卫中功夫最好也是最机灵的,和黑刺好好地周旋了一阵,愣是没分出胜负,其实,黑刺早就可以赢的,只是……有天天在一边捣乱。
  眼见黑刺一剑要扎向赭影了,就听天天喊道:“小黑你欺师灭祖!”
  黑刺一个愣神,就被一边的紫影抓住空档,飞来一脚……黑刺堪堪躲过,回转身刚想一掌拍向紫影,就听天天扯着嗓子喊:“大家快来看啊,西夏武林人士都是说话不算话的小人!连师父都打啊!”
  黑刺脸色铁青,本该拍中的一掌又撤了回去……于是,双方就在山坡上打得“难解难分”。
  他们所处的山坡只是一个土坡,外面就是山神峪的山坳,地势比较险,这几日多有阴雨,因此土坡有了一些松动,今日这三个高手在这里一过招,震得原本就松动的土坡渐渐地下陷。因为怕误伤了天天,所以赭影让他站在比较靠外的地方,背着灌木丛,却不知道那土坡边缘茂密的灌木后,其实就是山坳,只听“哄”的一声响……天天先是看到自己眼前的地面上出现了一条大裂缝,随后脚下的地面就动了起来,然后人就向后仰去,回头,看见的是万丈深渊。
  山坡另一端的三人大惊失色,正想冲过去救,猛见身边白影一闪而过,追着坠落的天天,跃下了悬崖……
  
  




千佛洞奇案 35 别有洞天(本卷完)

  景天就见眼前天旋地转,意识到自己正在急速下落时,第一个想到的是——最后没见小白一面,真是太可惜了。刚想好好回忆一下白玉堂的脸,就见山巅之上猛地一道白影跃下,快速追他而来。碧蓝的天幕下白衣翻飞,黑色的发丝飘散,还有那张帅到天地无色的脸,天天真想扯着脖子喊上一声——天仙下凡啊!
  跃下山崖的正是白玉堂,他刚赶到,正好看见土坡断裂,天天就这样直直掉了下去,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随他跳了下来。
  白玉堂的速度要比景天快,在坠至半山时,一把将天天揽到了怀里,“抱紧我。”
  天天本来还想喊一声“小白你好帅。”但听到白玉堂的话后,立刻树熊一样紧紧搂住白玉堂的腰。
  见天天抱紧了,白玉堂拔出大夏龙雀,反手插进了身旁的崖壁之中……只听巨大的金属划擦之声传来,天天就见山壁上火星四溅,两人下落的速度瞬间慢了下来。把脸埋在白玉堂怀里,天天一点都不担心会摔死,换句话说——有他陪着,死也不要紧!
  眼看就要接近山坳里林木的树冠了,白玉堂猛地一收刀,还鞘后,单手抱住景天,在崖壁上一借力,飞身跃入林中,穿过枝杈,冲向地面上厚厚的落叶堆。白玉堂抱住天天一个翻身,自己背朝下,抬手护住天天的头,摔到了落叶堆里。
  山中长年落下的树叶积起了厚厚的一层,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垫子,两人摔下去之后又弹了起来,反复好几次才最终停下。
  天天想看看白玉堂有没有被自己压坏,赶紧抬起头,却见白玉堂正躺在厚厚的落叶堆里,头发因为刚才从高空坠落所以散开了,乌黑的发丝铺在金色的落叶上,一身白衣,再加上几片点缀其上的红叶,天天呆呆看着,眼睛都不记得眨~~
  白玉堂并没受伤,抬起头就见天天睁大了眼睛呆愣愣的,以为他吓着了或者是受伤了,伸手摸他脸,“天天?没事吧,哪里难受?”
  天天眨眨眼,猛地想起来自己还坐在白玉堂身上,连忙问:“小白,你受伤没有?”
  白玉堂也坐了起来,“没。”拍掉自己身上的树叶,刚想伸手帮天天摘下头上的落叶,却被推了一下,又躺了回去……
  “……?”白玉堂有些不解地仰脸看着把自己又压躺下的天天,心说这小东西别是摔坏了。
  天天压着白玉堂看了有半分钟,擦了擦口水扑上去,搂住白玉堂的脖子蹭啊蹭,嘴里说:“美人啊,美人,让大爷我在上面一次吧……”
  白玉堂这气,伸手掐住天天的后脖子把他提了起来,“你还真有兴质……好,今天就成全你!”说着,伸手就要解天天的衣领子。
  “呀~~”天天连忙护住脖子道,“你怎么可以这么主动,衣服要我给你脱,而且你还要欲拒还迎地说‘大爷~~不要~~’”边说边点点头,“那就太完美了。”
  眼见白玉堂的脸色越来越差,天天意识到自己死定了,转身想跑,被白玉堂一把抓住,刚想嚷嚷“救命”,却被那人拉进了怀里,紧紧抱住。
  胸膛相贴,天天才感觉到白玉堂的心跳得很快,赶紧伸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拍了拍,凑到他鬓角蹭啊蹭……
  抱了一阵子再分开,两人打量四周的情况,就见他们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山坳的最底部,而是一处突出的山坡。两人站起来,踩着松软的落叶,到了山坡边。往下一望,就见下面别有洞天,几条银龙一般的瀑布从对面的山壁上落下,瀑布下形成了一处深潭,清可见底,潭边有高耸的石壁,还有个洞穴,奇怪的是——洞上竟然有字。天天歪着头看了半天,那几个字歪歪扭扭的,不认识,就转脸看白玉堂。
  白玉堂皱着眉,似乎是有些不解。
  “小白,那几个什么字啊?”天天不耻下问。
  白玉堂沉默了一会儿,道:“是古字,千佛洞。”
  “哈?”天天眨眨眼,“千佛洞不是在山顶上么,怎么跑山坳里来了?”
  白玉堂摇摇头,道:“下去看看。”说完,伸手抱住天天一跃下到了山坳底部。
  潭边的地面有些湿,都是碎石,天天看着地面上晶莹圆润的石头觉得可爱,就捡起了一枚,一看就喊了起来:“呀!”
  “怎么?”白玉堂低头凑过去。
  “你看。”天天把石子递到白玉堂眼前,“看,这里有个孔,是用来穿绳子的,这不是石子是珠子。”
  白玉堂接过来一看,道:“是玛瑙。”
  “天哪,谁这么气派,拿玛瑙铺路?”
  白玉堂转眼看向了那个洞穴,道:“可能……这个才是真正的千佛洞。”
  天天想了想,“你是说,山顶上的那个是假的,这么说……”
  白玉堂点头:“地图也是假的。”说着,拉着天天进了山洞。
  这洞的内部构造和山顶的那个千佛洞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那近千座雕像不是白衣红腰带,圣母娘娘的打扮,而是真正的白玉罗汉。
  洞低有一条石道,通向洞的深处,其余地方是浅浅一层从外面渗进来的潭水,底部铺满了各色的玛瑙和宝石,反射着洞顶射进来的几缕光线,闪闪烁烁,实在是美轮美奂。
  两人顺着甬道向洞里走,边走,白玉堂边道:“这些佛像的布局和洞顶的不一样,幸好阴错阳差进来了,不然拿着那张图进大匈奴王墓,绝对是凶多吉少。”边说,边伸手摸摸天天的脑袋,“你还真是福分不浅。”
  天天却睁大了眼睛东张西望,好像是在找什么。
  “你怎么了?”白玉堂有些不解。
  “我找有没有神仙姐姐的雕像。”天天说,“然后去给她磕头,把垫子磕破了,里面有武功秘籍,然后我就学会盖世神功,然后我就要压……”说到这里连忙停住,差点没咬到舌头。
  再转过脸,就见白玉堂正挑眉看着他,问:“然后你就要怎么样?压什么?”
  “然后我就除暴安良,保卫世界和平……”天天边说边后退了一步,但他忘了脚下的甬道窄的很,一脚踩了个空就滑了一下,本能地抬手扶住了身边的一尊白玉雕像,稳住后,松了口气,却觉被自己手按住的那处往里陷了下去,“喀嚓”一声。天天一惊收回手,就见雕像上,刚才那块被他按到的地方,弹出了一个小抽屉,里面躺着一个小巧的黑色匣子。
  白玉堂上前,伸手把匣子取了出来,那个抽屉又自动合上了。
  “武功秘籍?!”天天立刻来了精神,白玉堂摇头,“哪儿那么多秘籍?功夫是练出来的,你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哼!”天天瞪他一眼,伸手过去打开了那个匣子,刚一打开,寒光闪烁,就见匣子里放着一把小巧的匕首,和一个羊皮纸的纸卷。
  “是把匕首啊。”天天把小刀拿了出来,握住刀把往外一把拔,就见空中一道寒光闪过,白玉堂手中的大夏龙雀轻轻地鸣动了起来。天天抬眼想问白玉堂这是什么刀,却见白玉堂正睁大了眼睛盯着那把匕首,脸上难得地出现了惊异之色。
  “小白,这是什么?”天天又看了看那把刀,刀是好刀,只是有些太小了,怎么还是双刃,那就是剑了?哪儿有这么小的剑呢。
  “鱼肠剑。”白玉堂轻轻地说。
  天天差点把剑扔了,赶紧还鞘捧在手里,就见剑鞘上布满了花纹,凹凸不平的。刀柄上有两个古字,虽然看不懂,但形状很像“鱼肠”两字,再看剑鞘的最下面,有三个很小的字,天天认了半天……“欧冶子”
  “呀~~~”天天捧着这把比匕首还小的宝剑一动都不敢动,问身边的白玉堂:“怎么办啊小白,是国宝啊国宝。”
  白玉堂微微一笑,伸手取过鱼肠剑,拔出来一把扎进了一尊汉白玉的雕像里,只见剑身没根扎进了坚硬的玉石中,感觉竟像是扎进了豆腐里,又一拔,剑就被轻轻巧巧地拔了出来。
  “果真和传说中的一样,锋利无比。”白玉堂把鱼肠剑还鞘,放进了天天的怀里,道:“这剑是神器,和你有缘,是它选的你,你带在身边,日后说不定有大用。”
  天天摸摸怀里的鱼肠剑,心里有些遗憾,要把那么锋利的剑有什么用,又不能帮他压小白,难道要用这它扎小白一下?那他怎么舍得……唉,秘籍啊秘籍。
  想到秘籍,天天眼前一亮,伸手取过匣子里的那卷羊皮纸,嘴里嘀嘀咕咕:“这个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武功秘籍了吧?是什么呢?九阴真经、凌波微步,还是玉女剑法,乾坤大挪移?反正只要不是葵花宝典什么都好。”
  白玉堂听他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无奈摇头,凑过去一看,就见展开的图纸上是一座雄奇的宫殿,还有清晰的平面图,下面一个印戳——“尸逐”
  “是地图!”天天有些惊喜地看白玉堂。
  白玉堂伸手摸了摸地图的质地,点头:“年代久远,应该是真的。”
  “知道这叫什么么?”天天美滋滋地把羊皮地图卷好塞进白玉堂怀里,道,“这叫吉人自有天相!”
  两人又在山洞里逛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就一起出了洞,来到了瀑布边。
  天天掬了把清凉舒爽的潭水洗脸,然后打湿了帕子,把白玉堂拉过来给他擦脸。
  “我们得想办法回去。”天天边擦边道,“赭影他们一定急死了。”
  白玉堂伸手到他腰间摸过那个锦囊,掏出了几枚烟火,道:“好办,让他们去找根长点的绳子来。”说着,拉起天天又回到了刚才那个满是落叶的山坡上,抬手扔上了烟火。烟火在半空燃烧起来,虽然白天看不太清楚,但是却听到了清晰的响声。
  不一会儿,就见山崖上空也燃起了同样的烟火。
  “是二哥他们。”白玉堂道,“看来都聚在崖边找我们了。”
  “嗯~~”天天仰着脸望啊望,“这里好高啊,要准备那么长一根绳子还真挺麻烦。”
  “对啊,至少要一两个时辰吧。”白玉堂说着,伸手揽住天天拉到身前,低头亲他脖子,“这段时间怎么打发好呢?”
  天天缩了缩脖子,退开了一点点,又被抓回去。
  “那个,大侠,你不会是想在这里……”天天见白玉堂笑得不怀好意,转身就想逃,被一把揪住。
  “呀~~”天天挣扎啊挣扎,“这里不行啊,要是他们下来人救我们呢?”
  白玉堂一笑,亲着天天的耳朵说:“你太高估自己了,准备绳子到人下来至少两个时辰,到了两个时辰,你早就晕过去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关于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天天脸通红,揪住白玉堂的衣领摇啊摇,“你不信让我在上面试试,肯定比你久!”说完,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了,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是么?”白玉堂挑起嘴角笑得邪魅,“那我要更加努力才行。”
  “不用了,你已经很厉害了……呀~~~~”天天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就被白玉堂按在落叶堆里,吃了两个时辰,吃得干干净净。
  …………
  等两个时辰之后,一根长长的藤绳垂了下来,白玉堂抱起神智不清的天天,借着绳子的助力,轻轻巧巧地攀上悬崖,回到了土坡之上。
  紫影怕两人受伤,所以预备了马车,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天天迷迷糊糊地被白玉堂抱进马车里,就听紫影对赭影说:“谁说的来着,瓦片会有翻身日,东风也有转南时?”
  赭影呵呵笑了起来,“少见多怪了吧,天下瓦片那么多,有几片是翻了身的,南风时常有,又有多少是东风转过来的?这叫命!”
  天天躺在马车里,头枕着白玉堂的腿,满脸通红,气得磨牙,心说,“你们等着,我一定要反攻给你们看!”
  
  




大匈奴王墓奇案 01 万琴山庄

  成功得到了圣母令以及墓穴地图的天天和白玉堂,决定启程赶往万琴山庄,和等在那里的公孙、赵普会合。随行的除了赭影、紫影外,还有韩彰和蒋平。蒋平鬼主意多,可以帮忙出谋划策,而因为得到琴后,有可能就要进入地底的墓穴,所以擅长挖洞的韩彰跟着,会有很大的帮助。六人五骑准备完毕后便轻装上路了,沿途晓行夜宿,并没出什么意外,很顺畅就赶到了云州。
  万琴山庄就在云州城内,这云州是当时很特殊的一个州府,因为它处在宋、辽和西夏的交界地带,位置在现在的陕西省西北部地区。
  这一日,六人上了进入云州府的官道,远远瞧见城门前排了好些人,天天不解,问白玉堂:“怎么进城还那么多人排队?”
  “进城要检查。”一旁的紫影插嘴回答天天,“因为云州位置比较特殊,虽然还是我大宋管辖,但有不少西夏和辽人,因此进出的人都要检查。”
  “怎么检查?”天天眨眨眼,“出示证件?话说这里有身份证么?”
  “只是查看有没有危险人物。”白玉堂微微一笑,转而问赭影,“赵普在这里应该有行营吧。”
  “没错。”赭影点头,“元帅虽然已卸任了,但这里数十万大宋驻军都是赵家军,一呼百应的。”说着,他指了指路边的驿站道:“众位先在这里略作休息,我去问一下元帅有没有安排,再来接诸位。”说完,扬鞭先进了城。
  其他人都下了马,走进驿站要了一壶茶,坐下歇脚。
  驿站里有不少等着进城的人,天天四周打量着,越看越神奇,不禁问白玉堂:“小白,我还以为甘陕一代民风会比较彪悍,怎么看起来都是公孙一样的文人啊?!”
  听了天天的话,其他人也都四周观瞧,果然发现坐着喝茶的,以及往城里赶的,都是些书生文客。紫影越看越有趣,自言自语道:“这哪像是来边陲重镇的,倒像是进京赶考的。”
  来给倒茶的小二听到了紫影的话,端详了他几眼,笑道:“这位爷是军爷吧?”
  紫影挑挑眉:“你怎么知道?”
  “呵呵……”小二擦擦桌子,乐道:“我在这里出生长大的,见得最多的就是军爷,爷看着有几分像,话说回来,我也是头一回见那么多文人。”
  “这些文人是突然来的?”蒋平问,“来干什么?”
  “哦~”小二点点头,“都是来买琴的吧。”
  “琴?”因为天天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凤凰琴,所以听到这个“琴”字都认真了起来。
  “诸位听说过万琴山庄吧。”小二接着说,“万琴山庄的庄主柳万琴前不久说要举行一个万琴大会,将山庄中的数百张名琴卖出,所以一下子就涌来了那么多的雅客了。”
  “原来都是来买琴的呀。”天天点点头,“难怪那么多文人,那个柳庄主,为什么突然要卖琴啊?”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小二耸耸肩,端着茶盘走了。
  天天捧着茶杯回头看白玉堂:“小白,你说柳万琴来这招什么意思啊?”
  白玉堂摇摇头:“大概是听到风声了吧……”正说着,就听外面传来了几声吆喝,像是叫小二倒茶的。
  天天抬眼一看,就是一吐舌头——碰见熟人了。
  他们因为怕引人注意,所以坐到了驿站的里面,而不知何时,驿站外已经站了好长的一队人马,为首那个大摇大摆走到驿站门口凉棚里坐下的,是个大胖子,正是前不久见过的,西夏大皇子。
  蒋平摇了摇扇子,道:“看来,他也是冲着凤凰琴来的。”
  天天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发现黑刺不在那个大皇子身边,眼珠一转,从锦囊里拿出了一包东西。
  “你要干嘛?”白玉堂哭笑不得地看着天天。
  “帮他减减肥,血脂太高不益身体健康。”天天一手拿着那包药粉走到了驿站门口卖馒头的地方,轻轻掀开了蒸笼盖子。
  小二正忙着沏茶,外面那队人马凶巴巴的,一看就不能得罪。
  这时,天天走到他身边,道:“喂,有人偷你家馒头。”
  “啊?”小二一惊,因为蒸着的馒头都是放在外面的,所以他一进来就没人看了,莫非是附近的乞丐?
  小二赶紧放下茶壶,转到另一边放馒头的地方去看。天天趁机打开壶盖,把一整包药粉都倒了进去,迅速盖上盖子。又拿出了一小瓶药,倒了一些药粉抹在手上,背着手走到了卖馒头的地方。
  小二到时只看见馒头的蒸笼盖是打开的,骂骂咧咧地掀开盖子看馒头有没有少,这时天天走了过来,“我要买馒头。”
  “啊,爷要几个?”小二连忙拿过一个碟子来。
  “嗯~~”天天用那只倒了药粉的手捏了捏其中的两个,“啧~~”
  “爷,我这的馒头都是好馒头啊。”小二赶紧说。
  “嗯,那要这几个吧。”天天伸出另一只没抹药的手,挑了边上的几个馒头,给了钱,端着碟子回座位了。
  小二刚想把盖子盖回去,就听大皇子手下一名随从高声喊:“茶好没?怎么这么慢?!还有,拿几个馒头过来!”
  “啊,好了!”小二赶紧拿过碟子随手抓了两个馒头,也就是刚刚天天抓过了放在最上面的两个,回去捧了茶,颠颠儿送了过去。
  天天美滋滋地啃着馒头喝着茶,眼看着那个大皇子咕嘟咕嘟地把一壶茶喝了个精光,又拿起馒头嚼啊嚼,心说——呵呵呵~~看我不整死你。
  紫影好奇地问:“喂,你给他吃的什么药?”
  天天凑到他耳边咕叽咕叽说了几句,紫影一口茶喷了出来,韩彰回头看了看,问:“会不会连累到店家?”
  天天摆摆手,得意地说:“不会。”
  正这时,就听那个大皇子突然“卟~~”地一声,放了一个极响的屁,声音之响亮,方圆几里之内的人都听见了。
  在坐的好多都是雅客,全部略带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大皇子脸色一会儿黄一会儿红,见手下好几个兵士也都忍着笑,就一拍桌子,吼:“笑什么?!那个,古语有云……屁乃肚中之气,岂有不放之理?!”
  “噗~~”天天没有防备,一口茶喷了出来,趴到桌子上捂着嘴闷闷地笑。其他的雅客听他阴阳怪气的还跩文,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大皇子有些尴尬,刚想说话,就听“呯~~”地一声,又一个更响的屁,接着,又“呯呯呯”地连放了三个震耳欲聋的响屁。
  四周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震楞地看着大皇子。
  大皇子脸色煞白,良久,看了看手下,道:“古语还有云……响屁不臭,臭屁不响!”
  “噗……”四周所有人都笑得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了,连白玉堂都把杯子放下,笑得肩头直颤,天天滚到他怀里一个劲道:“不行了,笑得肠子抽筋了~~哈哈”
  见众人都在嘲笑他,大皇子怒了,一拍桌子怒道:“谁都不准……咯~~”
  众人再一次愣住,望向他,大皇子歪歪头,觉得有些奇怪,又开口:“呃……咯~~”
  随后,就开始一边“咯咯”地打嗝,一边“呯呯”地方屁。
  “走!进……进城……咯……呯……”大皇子脸皮再厚也撑不住了,赶紧跌跌撞撞地上了马车,手下赶着车就往城门的方向赶,等马车离开老远,众人还能听到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屁响声。
  白玉堂边给怀里笑得直喊肚痛的天天揉肚子,边问:“你给他用的什么药?”
  “放……放屁药和,打嗝药。”天天边喘边回答,“不知道原来药效这么强大,哈哈,这回真是好玩了。”
  “他这样要持续多久?”韩彰边擦眼泪边问。
  天天眨眨眼,道:“不知道啊,大概没有解药就没有办法停吧。”
  众人面面相觑,在心里为那位大皇子默哀。
  紫影笑够了,再看看一旁的天天,心里敲警钟,暗道,这小东西太坏了,自己和赭影前阵子还嘲笑他来着,真该提防点,省得被报复了也不知道啊。
  很快,赭影回来了,告诉众人,赵普和公孙在云州府的别馆里,随后,带着众人一起进了城。
  云州城不愧是辽宋西夏交界的地区,风情和中原地区完全不同,街上也有不少穿着异族服饰的人,店铺也都很有特色,天天看着新鲜,还买了一个颇有几分吓人的傩面具,说是要做纪念,只有白玉堂知道,肯定是拿来恶作剧的。
  赵普的别馆很大,一看就是皇家别馆,匾额上也只有一个“宋”字。
  一进门,就有一个小小的身影闷着头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天天的腿,蹭了蹭,仰起脸喊:“天天~~”
  “小四子?!”天天又惊又喜地把许久未见的小四子抱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小良子带我来找爹爹的。”小四子在天天脸上亲了一口,乖乖回答。
  韩彰听得一皱眉,一眼瞥见了不远处站着的徐良:“良子,你自己带小四子来的?从开封府?!”
  “嘿嘿,二伯。”徐良腆着脸笑笑,又转脸看蒋平和白玉堂,“四叔、五叔。”
  众人都有些尴尬,这徐良胆子也太大了,自己还是个孩子,就敢大老远的带着小四子从开封赶到了云州,要是半路上出点事怎么和公孙交代。”
  小四子还挺向着徐良的,搂着天天的脖子说:“不怪小良子,是我求他来的。”
  “不怪他。”公孙从里面走了出来,道,“我正好还想小四子呢,徐良帮了大忙了。”
  众人都有些不解,就听公孙接着道:“听说皇后非要收小四子做干儿子,带去宫里养,幸亏徐良帮我把儿子抢回来了。”边说,边白了赵普一眼。
  赵普笑得无奈,赶忙请众人进屋叙谈。
  天天揪了公孙一把,问:“那个皇后什么意思?”
  公孙冷笑一声:“皇家的惯用伎俩,他们怕赵普出什么岔子,所以从我这里下手牵制。”
  “哦~~”天天拍拍怀里的小四子,见公孙好像不是很高兴,就凑过去告诉他刚才给大皇子下药的事情,惹得公孙和小四子都哈哈大笑。
  不远处的赵普见公孙多日来的不悦也一扫而空了,才长长出了口气。
  众人聚到书房里,商议下一步行动。
  “柳万琴要开万琴大会卖琴?”天天率先发问,“这唱的是哪出啊?”
  “消息挺快啊。”赵普笑了笑,随后正色道,“据说这柳万琴做琴收琴,为的是自己的爱妻,只是前不久他妻子过世了,所以他心灰意冷,又怕睹物思人,所以就决定把琴卖了。”
  “这么凑巧?”蒋平摇摇扇子,摸摸自己那两撇胡子道,“我看没这么简单吧。”
  “现在所有人都想得到凤凰琴。”公孙沉声道,“柳万琴此举无外乎两个目的,要么是想把凤凰琴脱手,以求自保;要不就是想引出其他几方面的人,以求圣母令和地图。
  天天点点头,道:“现在大家应该都知道圣母令在叶少离手里,而叶少离手中还有一张假的地图……”
  “叶少离说不定已经死了,或者……”白玉堂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望向门外,不多久,众人都听到了脚步声响。
  “元帅,徐烈,徐大人来了,说是奉旨来帮忙的,正在前厅等候。”
  赵普微一皱眉,道:“知道了,我稍后就到。”
  “看来你侄子并不太相信你啊。”白玉堂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茶,“我们还是换一个住处比较好,没记错的话,那个徐烈是庞吉的门下。”
  公孙点头:“没错。”
  赵普揉揉眉心,点头:“我早就听说了,倒也不是赵祯怎么样,估计是庞老头子撺掇的。”说着,对赭影道,“你和紫影还是随他们去,先住到我行营去吧,那里比较安全。”
  “是。”紫影和赭影领命出去准备,公孙对天天说:“把小四子也带去吧,可以的话,让徐良一直看着他,别出什么差错。”
  赵普听了一愣,望向公孙,良久,问:“我以为你也会和他们一起走。”
  公孙白了他一眼:“你很希望我走么?”
  “没~我高兴还来不及!”赵普连忙摆手,伸手拉过公孙道,“我最讨厌和那些个狗官打交道,你陪在身边就不一样了。”
  “你自己也是狗官!”公孙骂骂咧咧地被赵普拉走了,天天则抱着小四子,和白玉堂等人一起从后门离开了别馆,跟随着赭影,朝赵普的行营走去。
  在行营安顿下后,天天拉着白玉堂出了门,去逛夜市,美其名曰是要探听一下情况,实际上是趁机出来玩玩。
  两人上了街,就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今夜在万琴山庄的万琴楼里,有一个试琴大会,会有名乐师演奏万琴山庄的名琴,为的是好让众人先见识一下名琴,过几天好出卖。
  天天一听就来了兴致,拉着白玉堂随人群一起,进入了万琴山庄。
  刚走到万琴山庄的门外,就听到里面传出琴声悠扬,天天突然拉着白玉堂问:“那个柳万琴说卖要琴,是因为怕睹物思人?”
  白玉堂点点头,看天天,“怎么?”
  天天摇摇头,笑了笑,道:“要是哪一天所爱之人不在自己身旁了,自然是要把一切和他有关的东西留在眼前,时时看,才能把他牢记在心里。”
  白玉堂伸手摸摸天天的头发,低声道:“即使他再也不会回来,你还是要记住么?”
  天天微微一愣,道:“这是自然,不能留在身边,就留在心里,反正我若是喜欢的,就绝对不舍得忘掉。”
  白玉堂握住天天的手,收紧,拉到嘴边亲了一下,轻声道:“你想忘掉,我也不答应啊。”
  天天脸颊泛红,被白玉堂笑着牵走。
  




大匈奴王墓奇案 02 万琴阁

  试琴大会吸引了不少来买琴的人,万琴山庄的前院里摆了好些琴台,有几个乐师正在演奏各色的古琴,他们奏的都是同一首曲子,有些类似于合奏,倒是蛮好听的,只是天天听不出琴和琴之间究竟有什么区别。
  两人混在文生公子堆里来来回回转了几圈,也没发现凤凰琴的踪影。
  “没劲。”天天边说,双眼边往院子后面瞟。
  “干嘛?”白玉堂低头凑到他耳边问,“想进去看看?”
  天天皱皱鼻子:“这样找不是办法呀,都不知道那张凤凰琴在哪里。”
  白玉堂点点头:“我们先假意随人群出庄,然后从后面进。”
  “嗯!”天天使劲点头,暗探是他到了古代后最爱干的事情了,经常会有意外收获,上次就白捡了个徒弟。
  两人不动声色地出了万琴山庄,绕到了山庄后面的院墙外,刚想往里进,白玉堂突然拉了天天一下,躲到不远处的巷子里。
  没一会儿,就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跃进了山庄的后墙,看他翻墙的身手,天天忽然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觉得眼熟?”白玉堂笑着问他。
  “嗯。”天天点头,又挠挠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记不记得凤凰画舫上的那个侏儒沙紫?”白玉堂微微一笑,“带走耶律曾的那个。”
  “啊!”天天猛地想了起来,“就是那个能变大变小的奥特曼?!”
  “嘘!”白玉堂又捂住他的嘴,往回一带,转眼,又一个黑影跃进了墙。
  天天眨眨眼,回头看白玉堂:“这个也眼熟。”
  白玉堂忍不住笑:“叶少离。”
  “哈?”天天一惊,“这小子还没死啊?”
  “看来是第二种可能了。”白玉堂抬手摸摸下巴,“回纥不可能再容得下他,靠他自己又没能力自保。”
  “你是说他投靠了西夏?”天天想了想,“也就是说他把圣母令给了西夏人,但是地图的事应该没有说。”
  “叶少离虽然没有多聪明,但是心术不正,手段也不干净。”白玉堂摇摇头,“叶隆有这样的儿子也算不幸。”
  “我们也上吧。”天天拽拽白玉堂的袖子,“再站下去,天都亮了!”
  “还有人!”白玉堂又指了指院墙。
  天天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就见又有一个人跃墙而入。
  “呀~~第三个了!这个是谁?”天天好奇啊好奇,这个貌似没见过。
  白玉堂摇摇头:“这个没见过,不过应该是个女人。”
  “女人?”天天眼珠子转了转,拉了拉白玉堂的袖子道:“小白,我有个主意。”
  “主意?”白玉堂失笑,“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诺,这三人铁定是为了凤凰琴而来的,柳万琴应该早有准备,我们也不知道他想怎么样,不如先用这几个人来探探路。”
  白玉堂点头,“有理,不过要怎么做?”
  “嘻嘻~~”天天挑挑眉,“我们来捣乱,给他弄个鸡飞狗跳,趁乱看情况。”
  白玉堂心领神会,伸手捏住天天的下巴,“就你鬼主意多。”说完,带着天天一跃上了万琴山庄的院墙,俯视庄园的全景。
  这万琴山庄十分大,庄中房舍大体呈“井”字形排列,最醒目的是山庄正中间的一座高塔,塔顶层的匾额上写着三个醒目的大字“万琴阁”。
  白玉堂微一皱眉,看了看景天。
  天天对他撇撇嘴,小声说:“这也太明显了,不就像是在说‘这里面都是琴啊都是琴,快来偷啊’一样么……”话没说完,就被白玉堂一压,按趴下,隐蔽了起来。
  天天抬眼瞪人——干嘛?!
  白玉堂对下面一指,就见有一个黑衣人正潜进一间小屋。
  天天嘿嘿笑了两声,伸手从锦囊里拿出一把联络用的烟火弹,“小白,伸手。”
  白玉堂伸手,天天把烟火弹放到他手里,道:“每间房舍都投上一枚,最好是投进窗户里去。”
  摇摇头,白玉堂看了看手中的烟火弹,心说——这么损的主意,只有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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