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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往回一带……一跃出了洞窟……
“天天!”紫影赶紧去追,伸手却抓了个空,李元昊搂着天天逃到了外面。
天天根本就不在乎是谁拉他出的那个墓穴,一出洞口,整座山都出现在了眼底,天天就见半边山都几乎被炸平了,山体在剧烈地晃动着——也对,里面根本就是被掏空的,哪里经得起这么炸,可是,眼看紫影他们都冲了出来,身后跟出了大量的烟尘,瞬间,洞口被砸落的巨大山石封死了,白玉堂和赵普却根本没有出来……
“李元昊!”韩彰大喊了一声。
天天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被李元昊抓着。
“哼……”李元昊冷笑。
天天四外观看,就见不远处有一大队的人马,旁边有几尊看起来相当原始的炮火……而火炮旁边站着的人很眼熟,就是刚才白玉堂放走的那几个西夏高手。
“呵呵……”李元昊伸手架着天天的脖子,不让韩彰等靠近,渐渐往后退,嘴里低声道,“白玉堂是怎么死的你知道么?”
天天一惊。
“是被你害死的!”李元昊低笑,“他变了,你知不知道?”
天天睁大了眼睛。
“如果是原来那个白玉堂,他一个活口都不会留的,不过你好像很不喜欢他杀人!”李元昊含笑道,“这点你跟展昭一样,只是,你比他没用得多了!”
天天的眼圈渐渐变红,脸色发白,突然摸到了腰间的一样东西,猛地抽了出来,狠狠地插进了身后李元昊的腰部……
“呀啊……”李元昊疼得大喊一声。
天天反手抽出了手中的鱼肠剑,回过身瞪着李元昊。
“皇子!”西夏的几个高手见李元昊受伤,都冲了过来。
“给我把他抓回去!”李元昊呕出一口血来,指着天天喊。
天天也不往会逃,拿出枪来,就想拼命,却听身后不远处的石山上传来了“轰”地一声响……这次不是开炮!
随后,又是“哗啦”一声,一团白影冲了出来,是石头……
天天睁大了眼睛,就见紧随着石头出来的,还有白玉堂和赵普。
李元昊皱眉,对身边的一个喇嘛一指天天,“给我杀了他!”
喇嘛举起手中的铁锤就向天天砸了过来,天天只觉脑后生风,也没想回头,就想看看白玉堂受伤没,却见不远处出了洞的白玉堂一抬手,一道寒光射出。
一丝凉意从耳边擦过,天天就听背后一声惨叫,回头,那个喇嘛已经被飞出的大夏龙雀扎了个透心凉。
还没反应过来,身后风动,一只手伸过来将刀抽了回去,再转过脸,白玉堂已经站在了天天的身边。
西夏的高手见状不妙,赶紧拉着李元昊往回跑,白玉堂也不追,冷眼看着李元昊狼狈地被人架走,低头对傻愣愣的天天道:“下次记得再扎狠一点!”
天天眨眨眼,像是呆住了。
“怎么了?”白玉堂伸手捏捏他脸颊,笑。“傻了么?”
咧开嘴,天天毫无预兆地“哇”一声,很有男子气概地哭了起来。
白玉堂叹了口气,摇头,伸手拿雪白的袖子,给天天擦眼泪。
大匈奴王墓奇案 26 忙里偷闲
天天轰轰烈烈地哭了一场鼻子,起先白玉堂还拿袖子给他擦眼泪,后来好像天天嫌不过瘾,伸手拽住白玉堂的衣袖自己给自己擦眼泪,还哇啦哇啦地哭个不停。
白玉堂有些后悔,刚才应该直接砍了李元昊。
公孙赭影等其他人也都走了过来,石头倒是乖巧,凑到天天脚边蹭啊蹭,像是在安慰。
见人多了,天天也不好意思再哭了,狠命抹了两把,把湿乎乎的衣袖还给白玉堂,果然见他脸色铁青,天天莫明就觉得很解气。
“尸逐消灭了?”公孙调整了一下情绪,问赵普。
赵普有些丧气,不是为别的,看人家天天急得哇哇大哭,公孙倒好,他出来后,连一声问候都没有。
这时,却听紫影突然道,“元帅,公孙刚才急哭了,死也不肯出来,是我硬拖出来的……”
公孙脸瞬间通红,瞪了紫影一眼,说不出话来。
赵普却是乐得差点想原地翻跟斗,原来他家亲亲不是没感觉的,只是别扭。
乌仁杰眼看着两对大有小别胜新婚的架势,赶紧插嘴道:“各位,各位,咱们是不是先撤?”
白玉堂和赵普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天天觉得奇怪,就问,“怎么了?”
白玉堂低声道:“尸逐还没完呢。”
“什么?!”其他人都吃惊。
“我们最后只来得及把它砍成几段,整个十九悬棺就塌了。”赵普道,“出来前,清楚地看见尸逐陷进地底去了。”
“也就是说尸逐还活着?”天天睁大了眼睛,“可是,十九悬棺都已经塌了,他怎么还能够继续活下去呢?”
“没错!”公孙点头,“尸逐能变成今天的样子全靠十九悬棺,现在棺材损坏了,他如果不及时找到人附身的话,是没法活很久的。”
“等一下……”天天突然到,“那不就是他随便找一个人附身也可以?!”
公孙摇头,“恐怕他已经附上了。”
“什么意思?”众人都吃惊。
“你们没看见他刚才身上已经开始有皮肤了么?!”公孙道,“叶少离啊!”
天天想起刚才尸逐将叶少离的皮披在自己身上的举动就觉得恶心,但转念又一想,问,“那……刚才石头吃掉了他两只手,这个怎么算?”
“它这个我也不清楚。”公孙道,“不过,他既然盯上了白玉堂……迟早还是会找来的吧。”
这时,韩彰突然趴到了地上,听了一会儿,抬起头来,道:“有大批的人马正在赶来!”
赵普一皱眉,将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一起,嘱咐道,“无论待会儿来的是谁,只要问起来,我们就说尸逐已经被消灭了!”
众人都点头,略作商量后,已经能听到远处的马蹄声响了,西夏的部队因为李元昊受伤,早已撤离;而辽国的人马则不用担心,毕竟耶律曾都死了,群龙无首,也不会生出什么事端来;另外,回纥的人马这次就没露过面,想来想去,就只有宋朝的人马了。
赵普知道,自己的队伍如过没有命令,是不会轻易动的,换句话说,是赵祯派来的其他人马。
果然,没多久,就有一支马队出现在了山脚处,为首的是一员武将,看到众人,便催马赶了过来。
公孙和赵普一看便皱起了眉,带队的那人他们认识,是“安国侯庞常福,庞太师的侄子。”
庞常福来到了山前,见众人都没有受伤,脸上显出些失望来,但是很快便换上了一副关切的面孔,下得马来,赶上几步给赵普行礼:“九王爷辛苦了!”
赵普微微点了点头,“庞将军怎么来了?”
庞常福笑道:“哦,是皇上派我来助王爷一臂之力的。”说着,他扫了众人一眼,问,“不知道尸逐解决了没有?”
赵普晒然一笑,“自然是解决了,庞将军若是不信,自可以带着掘子军挖进去看看,不过我可事先告诉你……”说着,赵普放低了声音,冷了脸色,“里面可有鬼啊……”
庞常福忍不住就一个激灵,赶紧陪着笑,道:“嗯……王爷今日是立了大功了,赶紧回京吧,皇上肯定重重有赏的。”
天天很佩服地看着庞常福不断变换着的表情,心说,乖乖,一直以为那些什么贪官污吏,阿谀谄媚的狗官都是电视剧艺术夸张的,不过如今一见,是真的有啊真的有!!这个绝对是狗官中的狗官呀。
“回复的事情你去办吧。”赵普说得轻描淡写,“最近西夏和大辽都在这一带集结了大军,我要先留在行营里,等他们的大军撤了才能回去,以免他们突然来袭。”
庞常福一听,喜上眉梢,心说,要是让他回去报功,岂不是可以把所有的功劳都揽过去,赶紧连连称是。
这时,贺一航和蒋平也带着大队的赵家军赶到了。
“元帅!”贺一航滚鞍下马就赶过来看赵普和紫影他们有没有事,蒋平也是冲过来把白玉堂和天天都拉过去,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发现完好无损才拍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天天就觉得人和人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按理来说,赵普和庞常福都是为大宋朝效力的,同朝为官,不算朋友也是同事呀,怎么就这么假,再看赵家军那些人的表现,就这么真……
这时,就听远处传来了一个嫩嫩的声音,喊:“爹爹,天天!”
众人抬头,只见徐良骑着马,带着小四子也赶来了。
公孙把扑过来的小四子搂到怀里就狠狠啃了两口,天天也去蹭蹭,其实众人进古墓总共也不过一两天的时间,但是真好比是生离死别之后的重逢一般。
庞常福被撂在一边,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所有人都拿他当空气。
赵普上马,对手下一声令下:“回行营!”
众人便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古墓,回了行营。
到了行营之后,众人决定先休整,特别是白玉堂,他本就爱干净,在古墓里弄得一身灰,早就难受死了,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拖着天天找地方洗澡去了。
其他人也要洗一洗,小四子要跟着天天去,白玉堂不让,要跟着公孙去,赵普又不让,急得快哭鼻子了,紫影就把石头给了他。
石头盯着小四子看看,小四子也盯着石头看看,片刻之后,就搂到一起开始蹭啊蹭。
庞常福还想再打探打探,可惜没人理他,他想了想,又怕赵普改变注意,就带着人率先一步回京城。
赵普吩咐两个影卫暗中跟着他,小心应对。
………………
蒋平深谙白玉堂的习惯,特意单准备了一间房,放了一个偌大的浴桶,准备了好些热水。
天天被白玉堂拉进房间,关上了门。
刚进门天天就惊叹——“好大的浴缸啊!赶上小游泳池了,四哥真舍得花钱。”
白玉堂好笑,“这里花的是赵普的钱……不对,确切的说,花的是赵祯的钱。”
“是么?”天天笑嘻嘻的,见白玉堂开始宽衣解带,就往旁边挪了挪,看机会好逃跑。
白玉堂转脸看他,“快下去洗,脏死了。”
天天摇摇头,“不要吧……你先,你先,别客气。”
白玉堂挑起嘴角笑,看着天天不动。
天天当然是了解白玉堂的每一个表情的含义,预感到大事不妙,就又往门口挪了挪,道,“你带香皂了没?毛巾呢?洗发水沐浴乳?还有会漂来漂去的小鸭子?我给你去拿吧……”说完,转身就想跑。白玉堂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衣领子,把他提了回来。
“呀……”天天惨叫一声,可怜兮兮地看着白玉堂,小声道:“不好啦,在军营里,到处都是人……”
白玉堂好笑,把他搂到怀里问,“到处都是人怎么了?不准人洗澡啊?”
“不是……”天天对手指,“你只洗澡,不做其他的事啊……”
“其他什么事?”白玉堂明知故问。
天天撇了撇嘴,“装什么装。”却猛地发现白玉堂已经动手开始帮他解衣带。
“会被听见的……”天天脸红,拼死抵抗,“多没面子?!”
白玉堂哭笑不得,“洗澡怕什么?!”
天天瞪他,“我才不信你,脱光了放一个盆里你会什么都不做?!”
白玉堂摇头,三两下把天天拔了个精光,扔进了水盆里,随后自己也下水。
天天起先还退退退,挪到离白玉堂很远的地方,但是很快,他发现白玉堂真是在很认真地洗澡……天天再一次确认,这人有洁癖!
莫明地,竟然有些扫兴也有些失望,天天自己窝在浴盆的一角,洗刷刷起来,赌气似的搓搓搓,也不知道是在气什么。
白玉堂先洗完了,神清气爽地穿上衣服,走进了里面的卧室里,靠在床上休息。
天天也洗完了,出来想换上衣服,却猛地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衣服嘞??
揉了揉眼睛仔细找了找,别说干净的衣服了,连自己刚才脱下来的脏衣服也被白玉堂扔掉了……
急得团团转,天天郁闷了,总不能光着就过去吧……但是刚从热水里出来,还真有些凉飕飕的。
想了想,天天光着脚走了两步过去,听了听,里间卧室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探出脑袋看了看,就见白玉堂靠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而在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一套自己的衣服,一看就是干净的。
天天盘算着,自己只要“嗖”地冲过去,拿了衣服,再“嗖”地冲回来,在浴盆边穿上衣服,不就行了!
轻轻喊了一声:“小白……”
白玉堂没有动静。
天天硬着头皮,光着身子溜了过去,伸手拿柜子上的衣物,却听身边传来了一声轻笑。
转过脸,就见白玉堂睁着眼睛,盯着天天光溜溜的身子,看得略带玩味,那眼神,天天就想死了算了。
“呀!”惨叫一声,天天拿起衣服就想往回跑,却被白玉堂一把抓住,拉进了床里,翻身压在下面。
“你故意的!”天天伸手推推推。
白玉堂低头亲了他一下,含笑问:“怎么?不想要?”
“才不要!”天天生气。
“你的样子不像是不要。”白玉堂亲亲天天洗得白白净净的肩膀。
“谁……谁说的?!”天天底气不足。
“你刚才洗澡的时候,很失落的样子。”白玉堂伸手摸摸天天的腰身,张嘴含住他的耳朵,惹得天天吸了一口气。
天天被白玉堂捏捏揉揉,很快就有了反应,一看到自己光着身子还有了反应,但白玉堂却穿着衣服一派的从容自在,天天越想越不服气,发火道:“你怎么这么坏?!”说完,翻身一把将白玉堂按在床上,开始脱他衣服,嘴里嘀嘀咕咕,“你是坏蛋!今天大爷就让你知道知道大爷的厉害!”
白玉堂也不阻止,任凭天天给他脱衣服,天天又一次不争气地被美色晃了眼,擦着口水赞叹啊赞叹,他家小白真不是盖的……美人啊美人,真是美得惊天地泣鬼神,简直就是完美,就是不肯让他在上面这点不好……
伸手戳戳弄弄,天天使尽力气占便宜,却听白玉堂突然问,“刚才干嘛哭?”
天天一愣,瘪瘪嘴不说话,想该怎么找个借口把话题敷衍过去,毕竟要是让白玉堂知道自己是因为怕他死了才慌了神,那以后不是要被吃得死死的了么。正在想着,却听白玉堂突然来了一句——哭起来真难看。
爆!
天天怒了,伸手揪住白玉堂敞开的衣领吼:“老子是男的,你还指望我哭得梨花带雨不成啊?!也不想想老子是为了谁才哭成那样?!你个@#¥#@¥@……”
白玉堂不等他骂完,就一个翻身把人又压了回去,堵上天天还在啪啦啪啦往外蹦脏字的嘴,伸手放下了床帘。
于是,天天又一次光荣地被吃干抹尽……只是,这一次的过程颇为荡气回肠,天天边喘气边哼哼,边挣扎还边骂人。
白玉堂似乎挺喜欢这调调的,比平日更有精神,只苦了天天,到最后迷迷糊糊了,才猛地想起来,不是有人说了么,做这种事的时候,你越是反抗,他越是来劲……
另一个房间里,赵普也满意地把“精力消耗过度”的公孙塞到了被子里,美滋滋地回想着紫影告诉他的话——公孙刚才急哭了,死也不肯出来。
大匈奴王墓奇案 27 水晶心肝
盗墓是一件需要精神和体力高度消耗的苦差事,众人从墓里出来后,好好地“休整”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白玉堂和赵普神清气爽地出了房间,天那个蓝啊,云那个白啊,阳光很灿烂。
相比起两人,天天和公孙则是累上加累,白玉堂和赵普似乎把墓里的紧张情绪都发泄出来了,比起以往精神百倍,可怜了天天和公孙的小身子骨……趴在床上,软趴趴的连爪子都动不了了。
蒋平和韩彰一大早就来找白玉堂,给两人送来了早点。
天天嘴里叼着桂花糕,腆着脸趴在床上装鸵鸟,白玉堂和两个哥哥则坐在不远处的桌边,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老五,尸逐没消息?”韩彰开口。
白玉堂点点头没说话,似乎是有心事。
蒋平和韩彰对视了一眼,又转眼看了看天天,就见天天原本藏在被子里的脑袋突然钻了出来,有些紧张地看着几人。
蒋平突然明白了,笑着摇摇头,道:“我出门的时候,大哥大嫂叫我带封信给你。”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递给了白玉堂。
白玉堂有些疑惑地接过信,又闲聊了两句,韩彰和蒋平就起身,离去。
送走了两人,白玉堂拿着信走到了天天的床边,抽出信纸,看了起来。
天天趴在他身边,就见白玉堂一行行地看着信,看完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伸手揪揪白玉堂的衣襟,天天好奇地问:“那个……大哥他们说什么?”
白玉堂低头看看他,笑:“他们说要我回去,在岛上安安稳稳过日子,娶妻生子。”
天天睁大了眼睛,紧张地看着白玉堂。
“你说呢?”白玉堂含笑问他。
“不准!”天天拽住白玉堂的袖子,“不准!”,急得眼都红了。
“呵……”白玉堂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掐天天的腮帮子,“笨!”
天天眨眨眼,不解。
“大哥怎么可能这么说。”白玉堂把信递给天天。
天天接过信来看了半天,抬头:“看不懂……”
白玉堂无力,伸手理天天的头发,道:“大哥说了,他们在陷空岛很好,有家有业,后代也都很孝顺懂事,用不着我这个到处惹事生非的总在身边呆着。”
天天吃惊,问:“那么说……”
“他们要我带着你,能走多远走多远,最好别回去了。”白玉堂说得有些失落,“我现在可是没人要了。”
“他们才不是这个意思。”天天往白玉堂身边蹭了蹭,小声说,“他们是疼你。”
见白玉堂不语,天天又蹭了蹭,问:“你是不是不舍得他们?”
白玉堂微微一笑,低头亲了一下天天的头发。
天天拱啊拱钻出被子,爬起来,靠到白玉堂身边,笑嘻嘻地伸手,捏白玉堂的腮帮子,很有精神地说:“美人,给大爷笑一个!”
白玉堂抬眼看他。
“你还有一件事要干,我也有一件。”天天道,“你要救展昭,我要查爸妈的死因。”
白玉堂伸手摸摸他的脖颈,低声道:“我帮你查。”
“嗯。”天天点头,道:“我们干掉了尸逐之后,把这两件事情做完……到时候,我听你的,你想在哪里呆着,就在哪里呆着。”
白玉堂盯着他看了良久,问:“那你那里的亲人朋友呢?”
天天想了想,道:“其实,我们可以一年住这里,一年住那里……对不对?总会有办法的!你高兴一点么。”
白玉堂失笑,点头,“我也想去你出生的地方看看……”
天天钻到白玉堂怀里,小声说,“你高兴就好。”
白玉堂叹了口气,伸手掐了天天的腰一把,“还疼不疼?”
天天脸红,警惕道:“你要干嘛?!”
白玉堂笑,凑过去刚想亲,就听到了门口传来的脚步声,有些扫兴地挑挑眉,白玉堂伸手用被子把天天盖好。
同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传来了贺一航的声音:“五爷,元帅请您和景天去帅帐,有要事商议。
白玉堂和天天对视了一眼,对门口道:“马上就去。”
伸手帮天天穿衣服,白玉堂边道:“西夏和辽兵都没退,尸逐又跑了,赵祯那头阴晴不定,赵普也实在是危机重重。”
天天点点头,道:“公孙不知道会不会吃亏。”
白玉堂笑得暧昧,“吃亏那是肯定的。”
“不是那个!”天天瞪他一眼,气鼓鼓道,“小白,我昨天如果不小心杀了李元昊,赵普是不是会很麻烦?”
白玉堂点头,“西夏虽然虎视眈眈,但是李元昊毕竟还只是皇子,现在做决定的还是他老子李明德,他名义上是我大宋的臣子。”
穿好衣服后,白玉堂拉着天天出了门,走向赵普行营正中间的帅帐。
一进帐,就感觉到情势有些紧张,天天抬头,见赵普坐在帅案后面,旁边坐着公孙。那一身青衫,天天在心里“啧啧”了两声,公孙那气派,要是再给他一把鹅毛扇子,肯定和孔明先生有一拼。
帅帐中间空地上,放着两块芦席。
天天眨眨眼,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扁扁的两床席子,放在帅帐里做什么呢?
赵普见两人进来了,点了点头算打招呼,伸手指指旁边的座位,让两人坐下说。
白玉堂和天天感觉气氛不对,就坐下了,尤其白玉堂,眉头皱起,他打从进得帐来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是芦席下面传来的。
两人坐下后,赵普转脸对天天说,“你可做好心理准备,有些吓人!”
“哈?”天天不太明白,歪着脑袋看赵普。
赵普对贺一航使了个眼色。
贺一航走过去,蹲到地上,伸手轻轻捏住一张芦席的一角,抬头对天天道,“你别吓着啊!”
天天这气,当他小孩子么?什么好吓的!
贺一航又转脸看了白玉堂一眼,微一用力,揭开了芦席。
两人定睛一看,天天真是太感谢刚才赵普和贺一航一再提醒他的了,让他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不然猛地看到眼前的景象,非惊得叫出声来不可。
贺一航又揭开了另外一床席子,然后就站了起来,站到一旁。
这时,帐帘一挑,从外面走进来了蒋平韩彰,还有乌仁杰和紫影他们。
众人进账第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东西,都愣住了,乌仁杰“娘喂!!”一声就喊了起来,差点一屁股坐地上,“怎……怎么会这样?”
地上的是什么?把几人惊成这样?
芦席下,是两具被剥了皮的尸体。
天天就觉一阵阵反胃,这两具尸体不止被剥了皮,还被弄遍了,支离破碎的,狰狞恐怖。
白玉堂皱着眉,冷冷道:“尸逐弄的?”
赵普点点头,道:“除了尸逐我也想不出会是谁弄的了。”
“是什么人?”蒋平问,“军营的人?”
赵普摇摇头,低声道:“附近的村民。”
“村民?”众人面面相觑,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他向南面去的。”公孙道,“尸体是在南面的村庄里出现的。”
赵普叹了口气道:“西面是西夏,东面是我们,北面是辽。它哪里都不选,偏偏选了南!”
“尸逐也就一个,为什么要剥两人的皮?”天天纳闷。
“他不是在附身。”公孙突然道,“我昨天仔细地想了一些关于十九悬棺的记载……十九悬棺里爬出来的尸逐,现在只是诈尸,而不是附身,他需要披上人皮来维持他自己的生气……一旦十九天之内没有找到人附体,他就会灰飞烟灭了。”
天天眨眨眼,问,“尸逐附体不能一个个附么?为什么要那么麻烦?”
公孙想了想,道:“我觉得,他的重生可能只有一次机会!”
“十九天……”白玉堂皱眉,“也就是说,十九天之内他会来找我,找不到的话,就会在最后一天附身到随便一个什么人身上……而且,这段时间之内他会不断地杀人。”
公孙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沉默了,乌仁杰叹了口气,找了把椅子坐下,道:“现在麻烦的事情是,找见那东西,咱们也弄不死他!”
其他人都有些丧气,乌仁杰说到点子上了。
“还有一个办法。”天天突然道。
众人都知道他鬼点子多,就纷纷转脸看他。
“把尸逐抓到,关起来,关过十九天,他也就自然而然死了。”天天道,“而且现在他在外面,不是在十九悬棺里面,也没有那种飞天遁地的能耐,抓到了砍碎之后,不一定能拼回去!”
众人都觉得这方法可行。
赵普道:“尸逐不挑任何军营的方向,而是独独走南方,可见他现在没什么战斗力。”
白玉堂听赵普的语气似乎有些心事,想了想,就问,“你是不是怕尸逐唤出那百万阴兵?”
其他人一听,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要不是白玉堂提醒,他们还真是把这茬给忘了,还有这么个传说呢。
“还有……”赵普道,“这四周有不少宫里的眼线,出了这样的人命,也就是说,很快就会有人告诉我那皇侄尸逐没死……”说着,赵普略有担忧地看了天天一眼,“我担心皇上沉不住气,找人来动景天。”
白玉堂脸色一冷,看着赵普。
赵普哭笑不得,“你先别急眼,等我说完。”
白玉堂压下怒火,等赵普继续往下说。
“我跟公孙商议了一下,我们最好是分两头行事。”赵普道,“一方面,抓住尸逐,另一方面,挡住我皇侄。”
白玉堂挑挑眉,示意赵普接着说。
赵普看了看众人,说:“毕竟尸逐是以白兄为目的,所以白兄去抓他最好……我把影卫都给你,听你调遣。而我则在这里准备好,若皇上派人来,我帮你挡住。”
白玉堂听完,淡淡道:“如果挡不住呢?”
赵普脸色微微一变,冷笑:“挡不住,你就带着景天远走高飞,不要回来了。”
“那你呢?”白玉堂问,还看了赵普身边的公孙一眼,“你可没退路。”
大帐里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白玉堂和赵普两人身上的气场太大了,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赵普盯着白玉堂看了良久,一笑。“大不了我带赵家军,对战那百万阴兵。”说着,抬眼看帐前的几员大将,“别说是阴兵了,就算是天兵,我赵家军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帐前几位将领纷纷挺起胸膛。
白玉堂淡笑着给他泼冷水,“就怕你过不了自己人那关。”
“至于赵祯……”赵普冷下了脸色,看白玉堂,“我要保住个人还不容易么?他怕尸逐、怕阴兵、还怕我造反,更怕你白玉堂一怒之下摘了他脑袋……你可不是没这个胆子、没这个能耐,不是么?”
白玉堂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站起身对站在旁边的几个影卫一点头,“下去挑二十个精兵,准备一个冰铁的笼子,十二条冰铁链子,晌午饭后到军营外集合,跟我去抓尸逐!”
众影卫一齐称“是”,转身拜别了赵普,出去准备了。
白玉堂拉起天天,走到帐口时,突然回头对赵普一笑,“你也是个老实的,百万阴兵算什么,大不了你五十万我五十万么……倒是对付赵祯的那个主意,我记住了,你放心,咱们一言为定!”说完,笑着拉天天一起离去。
赵普呆呆地坐在帅案后面愣了良久,就听身边公孙捂着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再抬眼,贺一航等都很同情地看着他。
蒋平屡屡鹅毛扇子,和韩彰笑着一起离开了大帐,嘴里还哼哼着:“就是那……琉璃心肝儿,玉面玲珑……”
长出一口气,赵普摇头,白玉堂几句话,逼出了他一个陈诺!这下子,赵祯要是想动景天,他赵普就得造反。要是不造反,白玉堂跑去弑君,也是他赵普指示的,他赵普就只好当皇帝,还得保住他陷空岛的人……他白玉堂心肝是冰做的,那个剔透啊,整死人不偿命!
有些委屈地看了身边的公孙一眼,赵普苦着脸道:“亲亲,你相公我被人下了套,你还笑?!”
公孙听得一抖,翻翻白眼,赏给他一句——你活该!
晌午过后,军营外,六个影卫带着二十精兵集结,白玉堂吩咐的冰铁笼子和铁链都准备好了。
牵出云响,白玉堂带着天天翻身上马,策马扬鞭,道一声:“出发!”
大匈奴王墓奇案 28 借尸还魂
大漠孤烟直,出了军营,天天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句话的意境,真是荒芜蔓草,篱笆古道,笑看风云淡啊。
因为尸逐是向南面跑走的,所以白玉堂带着众影卫和二十精兵策马南下追赶。
云响是千里神驹,因为久在南方一带活动,很少有机会敞开了狂奔,这回可好,放眼望去,是一马平川的荒草地,纵横驰骋任它喜欢。白玉堂轻轻拍了它一下,它便发足狂奔起来,落下来后面影卫们的战马数十丈之远
紫影骑得那叫个累啊,偏偏那个不要脸的乌仁杰还非跟着一起来,好死不死偏要和自己一起骑,感觉身下的那匹马都快累得口吐白沫了。
实在撑不住的紫影看了看身边的赭影,道:“喂,你跑去叫他慢点么。”
赭影摇头,“我不敢,白玉堂这个人,还是离远点好。”
“累死了!”紫影发脾气,“他白玉堂的马是千里驹,我们的是战马,哪里经得起跑的?!”
紫影身后的乌仁杰听见了,赶紧伸手给紫影按肩膀,“娘子,你累啊?来我给你马杀鸡!”
“滚开,你别碰我!”紫影大怒,反手想揍乌仁杰,在马上就打了起来,紫影的马本来就累得够呛,哪里经得起两人这般折腾,歪着就向斜刺里冲出去了。
“啊!”紫影赶紧拉缰绳,嘴里含“吁……”但这马明显是受了惊,就是不停,紫影狠狠地拉缰绳夹紧马,但马还是一个劲往前奔。
众影位都喊了起来,赭影调转马头追了上去。
后方的动静那么大,白玉堂和景天自然是听见了,叫停了云响,白玉堂转回身看。
“小白!”天天指着紫影他们的前方大喊一声:“那里有一条沟!”
紫影他们的位置可能看不到,可是从天天他们所在的角度看确实清清楚楚,就见离紫影他们还有不到百米远的前方,横着一条三四丈宽的地沟。
“危险啊!”天天急得大喊,但是路远,而且马蹄声也大,紫影他们根本就没听见。
白玉堂调转马头,云响朝他们奔了过去。
在战马离沟不到数丈之时,紫影也看到了前面的不对劲,惊得死命拉住战马,连身后的乌仁杰也伸手帮他拉缰绳,最后,那马猛地抬起前蹄,长长地嘶鸣了一声,终于在沟边不到几尺的地方,停住了。
紫影和乌仁杰腿都软了,“咕咚、咕咚”地摔下马,坐在地上直喘气,这时,赭影等几个影卫也都赶到了,纷纷下马查看两人,发现都没事,才松了口气。
“咦?”青影突然轻唤了一声,探出头去看前方的山沟,叫身边的众人道:“快看!”
赭影等都探头往沟里望了一眼,纷纷皱起了眉,有几个好奇的兵士也看了过去,立刻蹲到一边干呕起来。
此时,白玉堂和天天也到了,赭影赶紧喊:“五爷,你来看一眼。”
白玉堂和天天对视一眼,发现几个影卫的脸色都极难看,立刻下马走了上去,往沟里一看。
天天就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只见在那深沟里,有好几具尸体,都是被剥了皮,死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白玉堂盯着尸体看了一会儿,道:“看起来很新鲜,好像没死多久。”
赭影点头表示同意,伸手拿起一块布,用酒水打湿了蒙住口鼻,轻轻一跃进了沟底,青影也如法炮制,跟着跳了下去,两人查看了一番后,纵身上来,解开湿布猛吸几口气。
赭影道:“刚死的,不超过一个时辰,这地方干燥,要是死了很久,尸体会发黑。”
“这次死的好像不是村民!”青影将手上的东西扔到地上,众人一看,就见是几把兵器。
天天蹲下看了看那几把兵器,铁锤……链子……眼熟。
“天哪!”紫影喊了起来,和赭影一起转脸看白玉堂,果然,见他也是脸色严峻。
“怎么了?”青影和其他几个影卫都不解地看众人。
天天猛地一拍脑袋想了起来,大喊,“呀,是李元昊手下的那几个喇嘛!”
“那么说……”青影等都蹲下细细地寻找,沟里支离破碎的尸体,总共是三具,“应该没有李元昊吧?”
天天转过脸看白玉堂,见他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就问,“小白,你担心尸逐附体在李元昊身上啊?”
白玉堂轻轻点点头,随后抬起头来,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似乎是在看什么。
其他人也都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前方是一片荒芜的草地,还有远山。
白玉堂伸手揽起天天,纵身一跃到了沟壑的对面,快步向前走去。
天天不解地跟着他往前走,身后的几个影卫面面相觑,赶紧也跟上。
白玉堂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停下,其他人跟到他身边放眼一望,全都呆住了。
就见前方是一个下坡,坡下一处盆地,盆地里有散落的帐篷,似乎是个简易的小营盘,只是旗帜东倒西歪,远看一片凌乱,死气森森的,旁边还有一尊火炮。
天天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李元昊的营盘。
白玉堂快步走了下去,其他人也都纷纷跟上,走下长缓的斜坡,到了近前,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就见地上躺满了尸体,都是西夏兵士,只是并不像之前的那几个喇嘛那样被剥了皮,而是纷纷一刀毙命,都是被砍死的。
众人四下分头寻找,就听紫影高喊一声:“这里有个还没死的!”
其他人赶紧就聚了过去,就见一个年轻的士兵全身是血,但是还有一口气,正紧紧抓着紫影的手臂。
紫影问他:“是谁干的?李元昊呢?”
那士兵张开嘴,用极其嘶哑的声音道:“叶……叶少离……他成魔……救,救皇子……”
话没说完,就断了气。
“叶少离?”天天吃惊,“不是被尸逐杀了么?怎么成人形了?”
“尸逐抓走了李元昊?”紫影沉吟。
乌仁杰想了想,笑道:“估计那个死鬼是想先抓个备用的,要是十九天内不能俯身到白玉堂身上,就附李元昊呗。”
其他人不说话,但是都觉得乌仁杰说得有道理,这尸逐也是成精了,到底是鬼还是人啊。
白玉堂沉默了一会儿,道:“不能让它跑了,一旦尸逐附上了李元昊,那就真的要生灵涂炭了。”
青影转身道:“我去牵马!”
紫影一拉他,“来不及了,还要绕过那山沟……”
话没说完,就见白玉堂回头对着山坡顶打了个口哨,片刻之后,就听山上传来了马蹄之声,转眼间,云响带着身后的那数匹战马纷纷越过沟壑,冲下了山坡。
原地等候的那二十个精兵都懵了,幸亏赵普的兵士各个足够机灵,赶起马车拖着铁笼就绕到了山边,果见山下赭影正对他们招手,赶紧冲下山去。
白玉堂拉过云响,让它闻地上尸体的味道。
云响似乎有些排斥,在原地转了几圈后,望向远方的某处,向后退了几步。
天天看得出来,云响在害怕。
话说,什么人养什么马,天天和云响相处了好长时间,这马极通人性,更难得的是,它还有些调皮。
天天记得有一次,白玉堂跟他一起给云响洗澡,云响总是趁白玉堂不注意,用湿呼呼的尾巴往天天身上泼水。等洗完后,白玉堂出马厩去倒水,让天天给云响把洗好的马鞍装上,天天先给云响披上马鞍下面的垫子,然后转身去拿马鞍,云响竟然自己把垫子咬了下来,还藏在了草甸下面。
天天抱着洗干净的马鞍回来后,原地转了几圈也没找见马鞍,云响见他团团转,高兴得直甩尾巴。
后来远远瞧见白玉堂走进来,云响赶紧从草甸底下把垫子抽了出来,递给天天。
这马聪明,灵气,而且还很凶悍,看它害怕,天天还真是头一回。
白玉堂微皱起眉,带着天天翻身上马,用脚跟在云响的三叉股上敲了一下,云响又退了几步,打了个响鼻,就不肯走。
白玉堂也不抽它,只是低头看着它,云响回过头,也看了白玉堂一眼。
“走。”白玉堂淡淡说了一句。
云响转回头,纵身往前奔去。
见云响一走,其他的几匹马也都跟着跑了起来。
天渐渐暗下来,大漠上隐隐传来了狼嗥之声。
云响走得并不快,似乎是边走边辨别方向。
天天坐在马上,晚上西北风起,四周有些冷,因为出来得荒疏,没有带衣服。天天也不是个娇气的人,冻些就冻些呗,不吱声,硬挺着。
白玉堂似乎是注意到了,就将他往怀里搂了楼。背贴近白玉堂的胸口,天天就感觉到一股暖意,猛地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观音庙外的山坡上,也是晚上,也是冷,白玉堂也是这样帮他挡风的,差不多已经有一年了吧,感觉就像在昨天。
天越来越黑,还好荒漠里没有什么遮挡之物,今日还是满月,月亮特别的亮,月光洒下来,幽暗的地面上一片银光。
远处的狼嚎声也越来越明显,伴着呜呜的风声,苍凉无比。
天天猛地想到了极北草原是有大片狼群的,就担忧地问:“会不会有狼群?”
紫影轻轻摆摆手,道:“不用担心,大规模的狼群早就被消灭了,就这么零星几只,兴不起风浪的,我们人多,又有火把,它们早吓跑了,这叫声是在提醒同伴小心,有人来了。”
白玉堂挑眉,看紫影,“对狼群这么了解?”
“呵……”紫影苦笑了起来,“一言难尽。”
天天好奇,问紫影,“这里头有故事啊?”
赭影点头,代紫影往下讲,“其实影卫原本有九人,紫影并不是最小的,有一个比他还小的,叫铜影。”
天天看看紫影,就见他脸色不好看,似乎是想起了些往事。
“铜影当时只有十五岁,一次遇到了敌困,好不容易带着手下突围出来……逃到离我们不到三里地的地方,被狼群袭击了……”赭影叹了口气,“等我们赶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吃得只剩下白骨。”
天天听得难受,这还不如战死疆场呢,死在一群畜生肚腹里。
“以赵普的性子……”白玉堂突然开口,“这草原上所有的狼都被他宰了吧?”
青影点头,冷声道:“元帅出动了十万赵家军打狼,当年真的是几乎所有的狼都被打死了,几十万条狼的尸体堆在铜影他们死的地方,放火烧了三天三夜。”
天天一抖,赵普还真是赶尽杀绝,难怪他的士兵这么晓勇善战了。
“从那以后,这草原上的狼……最怕的就是人!”紫影冷声道,“尤其是宋人!”
天天叹了口气,心说,难怪一千年后草原狼是濒危动物了,原来根源在这里啊。
又往前走了一阵子,白玉堂突然拉住缰绳,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赭影等抬头,就见前面有一大片灌木。
白玉堂走到那比人还高的灌木前,用大夏龙雀剥开几堆荒草,众人从缝隙间往外望,就见前方又出现了一个低坡,坡下有一处较大的营盘,看架势,起码是一个万人以上的军营。不同于刚刚的那个西夏营盘,这里是灯火辉煌,人马整肃,巡逻的巡逻,军旗高高耸立——一个大大的“薛”字。
“薛?!”赭影一皱眉,低声对白玉堂道:“是回纥的人马,应该是左骁王薛延宗。”
“薛延宗?”天天眨眨眼,小声问白玉堂,“耳熟啊!”
“你还真是记吃不记打啊!”紫影佩服地看了天天一眼,“假扮元晨均差点把你抓走的那个啊!”
天天张大了嘴巴:“哦……想起来了!那个回纥人呀!”
白玉堂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尸逐带着李元昊,上这里来干什么?”
“呀!”天天突然叫了一声,所有人都对他“嘘……”
赶紧捂住嘴,天天小声地道:“我知道啦!”
其他人都看他,等他往下说。
“叶少离是回纥人啊!”天天道,“他爸叶隆不就是那个薛延宗的手下么?”
白玉堂点了点头,问:“你是说,他带着李元昊来回纥的军营,投靠薛延宗?”
天天点点头,“你想啊,要是叶少离说是迷途知返了,特意抓了李元昊来将功折罪……”
众人面面相觑——大事不妙。
“可是……尸逐现在的样子……”紫影迷惑地摸摸脑袋,实在想不明白,就对白玉堂道:“干脆进去看看!”
白玉堂点头,吩咐那二十兵士原地待命,留下四个影卫,自己带着天天和紫影、赭影,准备进薛营暗探。
天天临走前拉了拉青影,道:“回去给赵普送个信吧。”
青影一愣,但立即点头,转身快速离开。
白玉堂四人溜进了军营,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兵士,七拐八拐来到了帅帐附近。
紫影点住了前面一个守卫的穴道,几人隐蔽在那士兵的身后,向帅帐的位置望去。
这时,正好有士兵端着茶水进大帐里去,撩开帐帘的瞬间,几人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帐中的情景,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就见在大帐里,帅案后坐着的是薛延宗,而客座上,赫然坐着本该已经死了的叶少离……那神情,分明透露着一股子阴森!
大匈奴王墓奇案 29“阴”谋“鬼”计
一看到叶少离那张脸,天天就惊得一缩脖子,本能地伸手揪住了白玉堂的袖子。
白玉堂也看清了里面的情形,回头看几人。
“怎么会这样?”紫影压低声困惑地问:“叶少离不是早就死了么?连皮都剥了,怎么还能活回来?”
赭影想了想,道:“还记不记得,尸逐和我们大战的时候,身上的皮肤是越来越完整的?”
天天看了看紫影和赭影,又看了看白玉堂,咽了口唾沫,“这尸逐该不会和画皮似的,有那个才能吧?”
“画皮?”几人好奇地看着他。
天天眨眨眼,凑到白玉堂耳边咕叽咕叽讲了几句。
白玉堂皱皱眉,不信“真的假的?”
天天笑嘻嘻,“我们下次穿去明朝,问问蒲松龄,看是真是假……嘿嘿。”
“话说回来,李元昊在哪里啊?”紫影问,“他不是受了伤么?”
白玉堂突然“嘘”了一声,示意几人隐蔽起来。
没多久,就见帐帘一挑,走出了三个人来,为首的是薛延宗,其次是叶隆,最后跟着的,就是叶少离。
几人从缝隙里望过去,就见三人一同往远处走,叶少离突然顿了一下,仰起脸,像是狗一样地轻轻嗅了嗅,随后转过脸,朝天天他们所躲藏的那个帐篷看了看。
几人对视了一眼,他发现了?
白玉堂想了想,对紫影和赭影吩咐了几句,两人领命后就离开了,白玉堂则带着天天跟上。
叶少离他们走到了大营里的一处小帐篷外。
白玉堂带着景天隐藏在一座矮墙之后,屏声静气,注视着几人的举动。
就见薛延宗问叶少离:“你说的大礼,就在这里?”
叶少离没有说话,只是“呵呵”地笑了两声。
白玉堂和天天皱眉,就听叶少离的声音嘶哑异常,阴森森的有几分寒意。
他微微一抬手,对帐篷外的几个兵士道:“带出来!”
那两个兵士领命进去,没多久就押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天天和白玉堂定睛一看,就见被押出来的人蓬头垢面衣衫凌乱,正是狼狈不堪的李元昊。
李元昊的腰间缠着厚厚的纱布,大概是因为经过了剧烈的运动,伤口又裂开了,从里面渗出血来……他猫着腰,走得相当的吃力。
薛延宗先是辨别了一下那人的样貌,似乎有些不确定,最后借着火把的光,仔细看了一下,眼中立刻闪现出了一丝喜意。
李元昊精神似乎有些萎靡,也不知道是伤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只是茫然地睁着眼,视线完全没有焦点。
“哈哈哈……”薛延宗哈哈大笑,连道:“果然是厚礼啊,少离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了!”
叶少离向薛延宗一行礼,道:“少离以前糊涂,受了小人的挑拨,如今茅塞顿开,愿追随于左骁王,为国效力。
薛延宗连连点头,客气地伸手去扶叶少离,脸上的笑容要多假有多假,但是开心倒是发自肺腑的,特别是在看着李元昊的时候。
“来人!”薛延宗吩咐手下,“四狼主身份尊贵,怎么能这么折腾,快快送到大帐去,找军医诊治!”
手下赶紧来带着李元昊下去,薛延宗建议几人再回帅帐去喝酒,但是叶少离却说他这两天连连赶路,已很疲累,所以想早些休息。
薛延宗欣然答应了,他现在也需要时间好好计划一下,怎样充分地利用李元昊这颗重要的棋子。
所谓知子莫若父,叶隆脸上可完全没有薛延宗那样的欣喜若狂,而是满眼的狐疑。
等薛延宗离开后,叶少离转身准备离去,却被叶隆拦住,“少离,你怎么抓住李元昊的?”
叶少离表情淡漠地转过脸来看了叶隆一眼,道:“我累了,明天再说。”说完,转身急匆匆离去。
叶隆站在原地出神,良久才叹了口气离开。
叶少离匆匆走出人多的地方,往幽暗僻静的军营深处走去,直走到四外无人,他才左右看看,嘿嘿笑了两声,低声道:“来啦……”
跟着他来的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走了出来。
叶少离缓缓转回身,看了看两人,视线最终落到了白玉堂身上,抬手对他招了招:“来……让我仔细看看。”
白玉堂没理他,天天则有些怒,“你究竟是谁?”
叶少离歪着头看了看天天,没有回答,而是裂开嘴“嘿嘿嘿嘿”地笑起来没完。
天天不明白他笑什么,只觉得他的笑声实在是刺耳,就往白玉堂身边蹭了蹭,盯着叶少离。
“你和我一样……”叶少离突然指着天天道:“不属于这里的气息……”
天天挑挑眉,“你土狗成精啊?靠闻的!”
叶少离不再理会天天,而是认真地盯着白玉堂看起来,缓缓地向前靠近了一步,又仔细看了一会儿,摇着头赞叹:“太好了……真是完美的外壳。”
白玉堂也看了看他,冷声问:“你来薛延宗这里,打的什么主意?”
叶少离伸手揉揉脖子,自言自语道:“这身皮真不舒服……”
天天就见他手上似乎是有些用力过度,脖颈旁边的一块皮挪了挪位,出现了一块破口,里面是血红的皮肉。
“哎呀呀……”叶少离将那块掉下来的皮肤又粘了回去,没多久,便和其他的皮长到了一起。”
白玉堂皱眉,握紧了大夏龙雀,叶少离赶紧往后退开了几步,连声道:“在这里动刀子会被发现的……嘿嘿嘿。”
天天拉住白玉堂,问叶少离:“你怎么会活过来的?”
叶少离想了想,道:“都是你们,把我伤得那么重,我才要杀那么多人来喝血,才能恢复原型……还有那只畜生,竟然敢吃我的手?!”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恶心。”白玉堂欲拔刀,去却听叶少离突然“哈哈哈”笑了起来。
“这样是杀不死我的……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彻底消灭我!”叶少离凑近几步,低声对白玉堂说,“只有在我附身的一刹那,才能彻底地让我消失……也就是说,机会只有一次,要么你彻底把我消灭,要么就是你彻底属于我……嘿嘿嘿嘿……”
天天越看越觉得他变态,真想掏枪毙了他,可是这怪物砍碎了都不怕,挨一两颗枪子算什么。
白玉堂看他得意,突然问:“你现在算是借尸还魂还是附身?”
叶少离一愣,随即满意地点点头,道:“不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正说着,远天突然亮起了一枚信号弹,随后,传来了牛角号那低沉稳重的声音。
随后,就觉整个军营都震动了起来,帐篷里面的兵士纷纷冲了出来,守门的边往回跑边喊:“宋军来啦!宋军来啦……”
叶少离一皱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白玉堂低笑了一声,问:“你借尸还魂,需要人命来维持吧?”
叶少离一愣,狐疑地盯着白玉堂。
“我想知道,要是不让任何人接近你,把你绑起来关进冰铁笼子里……”边说,白玉堂边注视着叶少离的眼睛,“十九天后,你还活不活得了?”
见叶少离眼中明显地闪过一丝慌乱,白玉堂笑:“原来如此,看来你是怕的。”说完,抬手轻轻一招,就听四周响起了哗啦啦的锁链之声,那二十个拿着冰铁链的精兵突然出现。
原来紫影和赭影刚才回去一趟,是去集合人吗,青影带来了赵普的大军发动了偷袭,整个回纥大营都乱了起来,他们便趁乱混了进来。
紫影上前拉回天天,让他和乌仁杰等在旁边,几个影卫也纷纷抽出兵器,盯着战局。
白玉堂对那几个兵士一摆手,道了一声:“待会儿看到哪块飞出来,就给我捡那块,捆到笼子里去!”说完,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抽刀出鞘,寒光过处,叶少离的一直右胳膊,瞬间飞了出去。
那二十精兵都有些愣,就听身后景天喊:“愣着干嘛?快捡起来捆啊!”
其中几个机灵的立刻醒了过来,冲上去一把按住那只还在动的手,用冰铁链子紧紧勒住,捆到了笼子里。
叶少离大喊一声,还没来得及动,白玉堂手起刀落,又一只胳膊飞出。
盯着眼前血流成河的叶少离,白玉堂皱起眉冷笑:“我还没看谁那么不顺眼过,你算头一个!”
说完,飞身挥刀,将叶少离瞬间分成了好几段,那二十个精兵忙得不亦乐乎,纷纷抢掉落的部分,捆紧了系到笼子里。
于此同时,就听军营外军鼓大作,赵普率领着赵家军的先锋部队已经杀了进来。
回纥军本来就势弱,再加上赵普他们是偷袭,回纥军反应不及,根本招架不住,纷纷死的死降的降。
薛延宗带着部下撤退,本来想带李元昊一起走的,但无奈李元昊身受重伤,行动不便,而且加上宋军来势甚猛,一冲就将整个军营冲得七零八落,只得咬咬牙先撤退,眼看到了嘴边的肥肉,泡汤了。
不出半个时辰,赵普便已经占领了回纥的整个军营,另一边,白玉堂也带着兵士回来,叶少离已经被切成了数块,绑在冰铁笼子里面。就见他七零八落的身体还在不停地颤动,张着嘴,不停地发出嚎叫声,样子看起来诡异异常。
赵普见成功捉住了尸逐,心情甚好,这时,贺一航带着人抬来了一副担架,就见上面躺着意识模糊的李元昊。
公孙皱皱眉,看赵普,赵普则是看白玉堂,几人都觉得为难,这李元昊就是一个烫手山芋,留也不是,放也不是。
赵普无奈,只得吩咐,“先回军营再说。”
众人连夜赶回了军营,赵普派几个影卫带精兵将囚禁尸逐的笼子严密地看守了起来,众人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时间快点过去。
相安无事地过了十几天,叶少离、或者说尸逐的尸体已经不能动弹了,血红的身体也开始发黑,皮肤更是发青,看样子已经快不行了。
天天等人这几天好好地休整了一下,准备下一步的行动,而李元昊的伤势,也开始渐渐好转,他的意识慢慢恢复,已经可以进食。
眼见就到半个月了,众人的心情都在一天天地好起来。这日,探报回来禀报,说皇上御驾亲征,特来犒赏三军。
赵普挑挑眉,问:“皇上亲自来了?”
探报点头:“没错,还有庞太师同行。”
所有的人都一皱眉——看来又要生出一番事端了。
赵普命人将李元昊藏到了联营的后方幽禁了起来。
赵祯这次带来的人马众多,同行的护驾大将是庞吉的干儿子,大将军陈磊。不同于庞吉的其他几个子侄,这陈磊可是个真有能耐的,不止武艺了得,而且带兵有方,手下十万水军,煞是厉害。
赵普无奈,出营迎接圣驾。
白玉堂极讨厌赵祯,公孙则讨厌姓庞的,天天是爱屋及乌,恨屋也自然及乌了,几人都不愿出去,只好到偏营里呆着。天天,小四子和石头一起在院子里玩耍,白玉堂、韩彰、蒋平则和公孙在院边坐着喝茶。
这时,徐良兴匆匆地跑进来说:“五叔,笼子里的东西招苍蝇了,好臭!”
天天一愣,站起来问公孙:“烂了?”
公孙摇摇头:“不大可能吧?难道已经死了?”
白玉堂站起身,道:“去看看吧。”
众人一起去了放尸逐笼子的地方,就见那几个看守的兵士都捂着鼻子站得远远的,空中恶臭弥漫。
白玉堂走上前一看,就见笼子里叶少离的尸身已经开始腐烂,就像一般的尸体一样。
众人都皱起眉,正这时,紫影匆匆忙忙跑来,见到白玉堂就喊:“五爷,李元昊没了!”
“什么?”白玉堂一愣。
“昨天还不能动呢!”紫影有些着急,“刚才我去看,发现守卫的士兵被杀了,李元昊跑了!”
“哎呀!”天天突然叫了起来,“我们会不会被骗了?”
白玉堂一皱眉:“叶少离……不是尸逐!”
大匈奴王墓奇案 30 扑朔迷离
赵祯在营门外就下了銮驾,步行往前走。
赵普带着人出营接驾,赵祯紧走上几步,亲手把赵普扶起来,笑道:“皇叔,多日不见啦。”
见赵祯脸上带笑,但双眼却不敢与自己对视,眼神闪烁,赵普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想起年轻时初入开封,见到的赵祯还是个少年,叫自己皇叔他似乎有些不甘愿,毕竟自己只比他大了几岁,一起骑马打猎,半年前还在为他调戏公孙的事情调侃他……如今,时过境迁,往日已经一去不返,莫名就有些伤感。
赵祯身后跟着庞太师和大将陈磊,纷纷上前给赵普行礼。
赵普一片坦然,即不很热情也不很淡漠,引众人往帅帐走去。
赵祯边走边寻找,问:“怎么不见白玉堂他们?”
赵普微微一笑:“他们没有官职,不便见驾。”
“哦……”赵祯笑了笑,心知这几人大概是不想见他,也不再多问。
身后的庞太师却说:“都是有功之人,怎么能不见驾呢……皇上有封赏的。”
“呵呵……”赵祯摆摆手,道,“江湖侠士,哪会在意这点赏赐。”
众人进了大帐,入座奉茶,开始说些有的没的。
聊着聊着,赵普就觉帐外的兵士似乎有些乱。旁人都没有发现异样,只是觉得士兵们比较忙碌,但赵普是在军营长大的,自然知道什么是忙什么是乱。
赵祯喝了两杯茶,就想要上城楼去看看三军的军容,赵普一笑,道:“今日晚了,皇上车马劳顿,不如先休息,等明早吧。”
赵祯略一迟疑,但转念一想,还是点点头,决定明日再说。赵祯的住处早就准备好了,有人严加把守,而且陈磊自己还带来了好几万人马,都分派在了四周。
等安顿好了赵祯,赵普转身就奔偏营了,一看白玉堂他们都不在,便皱起了眉。
“元帅!”赭影落到了赵普的身边。
“出什么事了?”赵普问他。
赭影凑上前,在赵普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赵普脸色变了变,低声道:“糟了。”
“五爷他们已经四处去找了,我怕惊动皇上,所以不敢动作太大。”赭影小声道:“元帅,接下去怎么办?”
赵普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道:“谁都别声张,特别是皇上的行营附近,严加保护!”
“是。”赭影领命下去,赵普一个人站在原地出神。
大漠的夜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幽凉,赵祯走出大帐,抬头看那一轮圆月,他从没来过大漠,虽然太祖爷是马上得来的江山,但自己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皇帝。
小时一直很羡慕赵普,相比于自己,他身上更有一种属于帝王的气概,不过,这大漠的苍凉气息,的确要比皇宫更适合他。
身后,陈磊拿着披肩走了出来,想给赵祯披上,赵祯轻轻地摆摆手,些微的冷意,让他难得地感觉真实。
“走,陪朕去走走。”赵祯对陈磊说了一声,便举步往帐外走去。
陈磊急了,“皇上,等微臣召集护卫……”
但赵祯并不答理他,而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陈磊只得跟上。
察觉到暗中有影卫跟着,陈磊也松了口气,跟在赵祯身后,随他一起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赵祯走上了远处的一个山头,想瞭望一下大漠的风光,却被远处月下的两个人影吸引了注意。
就见山坡下的平地上,手拉手走来两个人,都是一身白衣。
赵祯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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