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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笑长空05

,“有空喝酒。”说完,上马飞也似的走了。
  等人走远了,白玉堂摸着下巴问展昭,“猫儿,刚刚那下人叫他二少爷,还说太师叫他回府?”
  展昭也想了想,道,“哦,他就是昨日刚刚还朝的飞星将军庞统吧……那个中州王。”
  白玉堂吃惊地挑挑眉,“听说过,打得耶律真落荒而逃的那个?”
  “嗯。”展昭点点头,“应该就是他吧,是庞吉的次子。”
  “……”白玉堂愣了良久,突然道,“那老螃蟹祖坟冒青烟了不成?要不然是庞夫人跟别人生的?”
  “去!”展昭哭笑不得地瞪了白玉堂一眼。此时,公孙也已经换好衣服从阁楼上下来了,众人面面相觑,总算是虚惊一场,不过和枢密院约好的时辰也已过了,先一起回开封府再说吧。

  第二十三话 线,盘根与错节

  轿子是没了,展昭和白玉堂陪着公孙往回走,公孙衣服虽然穿上了,但还是半干的,而且明显衣服很皱,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外加头发还披散着。
  白玉堂对展昭使了个眼色,他刚刚没上楼,所以不了解情况——咋的了这是?
  展昭趁公孙没注意的时候,对白玉堂做了个脱衣的姿势——光着呢。
  白玉堂挑眉睁大了眼睛,即便他跟展昭彼此了解到某种心有灵犀的程度,但是展护卫那个脱衣的姿势做得有些太抽象了,因此白五爷自动理解成了——公孙被扒*光衣了。
  白玉堂继续挑眉,伸手指了指身后刚刚庞统走掉的方向,意思是问——被刚刚那只小螃蟹扒*光?
  白五爷虽然指向了身后,但是展护卫自动理解成了身后的那座小阁楼,因此点点头——对啊。
  白玉堂惊了,庞统脱公孙的衣服干什么?因此对展昭耸耸肩——为什么?
  展护卫这次很好地理解了白玉堂的动作,他是问为什么,因为衣服湿了呀……但是湿透了怎么表示呢?对了!展护卫想到,湿透和石头发音差不多,就伸手指了指路边的一块石头。
  白五爷转脸看展昭指着的那块石头,有些莫名其妙……心说,庞统脱了公孙的衣服,关石头什么事啊?想了想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莫非公孙用石头砸人反抗了?想着,白玉堂抬手做了个用石头砸人的姿势。
  展昭眨眨眼,想象着那个动作,嗯……是晾衣服的动作么?应该是吧,展护卫不禁赞叹,白玉堂就是白玉堂呀,从石头就想到了湿透然后想到了晾衣服,于是就点点头,对白玉堂一挑大拇指——猜对了!
  白玉堂更吃惊了,心说庞统给公孙脱衣服,然后公孙用石头砸庞统,这是什么情况?!莫飞是那小螃蟹要用强欲行不轨之事?不像啊!刚刚看那庞统人挺正直的啊,而且公孙是个男人,干嘛要用强啊?还是有其他什么别的原因?
  白五爷接着对展护卫挑眉,一歪头——为什么啊?
  展护卫接着眨眨眼,白玉堂还在问为什么?哦……难道问衣服为什么会湿透?想到了刚刚的那条小河,展昭想公孙肯定是掉进河里了,所以才湿透了,于是就对白玉堂比了一个水流啊流的动作,然后手腕还比着鱼的姿势动了两下——公孙掉水里了,然后庞统游过去就救上来的。
  白玉堂明白了水和鱼,然后想象力甚为丰富的白五爷就感觉有一个词蹦到了脑袋里——鱼水之欢?!那庞统莫非喜欢男人?
  白玉堂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看展昭,对他眨眨眼——真的假的啊?
  展昭看着白玉堂的眼神对他点点头——真的!
  =口=白五爷受到了比较大的刺激,心说,这庞统也真是的,的确早听说过有男人喜欢男人……没想到他看上公孙了,转念一想,公孙是满清秀的,就是太瘦弱了,没有那猫好看……想到这里,白玉堂就是一愣,自己觉得那猫好看?!而且同时他也想到——如果非得跟个不喜欢的丫头过一辈子,他宁可跟那猫过……再然后,五爷被自己震惊了。
  展昭看见白玉堂突然脸色苍白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也被他吓了一跳,心说,这耗子咋的了?正在纳闷,突然就见白玉堂抱着路边一棵树开始撞脑袋……
  “啊!”展昭大吃一惊,赶紧上前拿手挡住树干护白玉堂的额头,心说,乖乖,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要是撞坏了,天下多少姑娘伤心呢……想到这里,展护卫突然自我反省了起来,为什么有些酸溜溜的?然后又震惊,为什么自己觉得白玉堂很好看,他长得帅自己不是应该不爽么?!
  两个被难题困扰的人一抬头,目光相对,都觉得心头“突”地一跳,然后不约而同地开始一起撞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公孙早就看见两人旁若无人地用一种诡异的方式在交流,然后又开始一起撞树了,摇着头问,“你俩用不用我给你们把把脉?”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收起了心思,白玉堂突然想到刚刚展昭告诉他的,庞统欲对公孙行非*礼只事,觉得自己应该表示表示关心,就道,“公孙先生,你别往心里去,那个人面兽心的无耻小螃蟹竟然敢对你用强,下次我帮你教训他!”
  听了白玉堂的话,公孙和展昭一起睁大了眼睛。
  公孙是张口结舌,但展昭可急了,他完全不知道白玉堂是因为自己的那一通比划才得出这样的结论的,他还以为刚刚白玉堂和庞统在阁楼下面说了什么。他本来也还疑惑呢,干嘛公孙的衣服都被脱光了,以庞统的内力,要是想弄干衣服的话,尽可以让公孙穿着衣服而给他烘干……原来他是想非礼公孙!
  展昭向来对公孙先生是尊敬有加,而且都住在开封府是自家人,公孙先生体弱又温和,竟然被人欺负了,这一点让他很愤愤。展昭走上前,一把抓住公孙的手腕子,道,“走!先生,我们给你评理去,那庞统太过分了,将他抓去开封府,治他个猥亵之罪,至少打他几十板子!”
  “太麻烦了!”白玉堂也跑上来,抓住公孙另一只手腕子,“走,咱们去太师府,爷爷帮你直接打他板子!”
  “让大人打好。”展昭认真地对白玉堂道,“这样可以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庞统的嘴脸!”
  “他功夫不错,就你们那几个衙役的板子,估计连人家的肉片都蹭不破!”白玉堂摇头,“还是我直接去打!”
  “哎呀……”公孙甩开两人狠狠地瞪过来,“你们胡说什么呀?谁非礼我了,庞统只是从河里把我救了上来,然后脱了衣服晾干而已,他什么都还没说,你们就来了!”
  展昭和白玉堂总算明白了,展昭问白玉堂,“那你怎么说庞统非礼先生了?”
  白玉堂睁大了眼睛看展昭,“不是刚刚你告诉我的么?”
  “我哪儿有?”展昭吃惊。
  “你刚刚比划的,说什么庞统一定要脱公孙的衣服,公孙拿石头反击,然后我问你为什么,你说庞统是为了鱼水之欢。”白玉堂争辩。
  展昭被他气得都没话说了,道,“什么石头反击鱼水之欢啊?我是说先生掉河里了,全身湿透,所以脱衣服晾干。”
  “那你指石头干嘛?”白玉堂不解。
  “石头谐音不就是湿透么!”展昭答得还理直气壮的。
  白玉堂深吸一口气,“这谁想得到啊?我又不是神仙!”
  展昭白了他一眼,“这都想不到啊,你不是自诩聪明过人的么!”
  “这跟聪明不聪明根本就没关系……”
  “咳咳”两人还要争吵,却听公孙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含笑看着两人。
  对视了一眼,白玉堂和展昭不吵了,正想说还是快回府吧,却听公孙笑道,“怎么,你俩还有心意不通的时候啊?”
  一句话说得展昭和白玉堂不自觉地脸红加别扭,公孙莫名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笑呵呵地转身往回走。
  身后,展昭小声嘀咕了一句,“被人占便宜了,就拿我们出气。”
  白玉堂对展昭一挑大拇指——猫儿,说得好!
  公孙回头,飞了一个白眼给两人,两人抬头看天……
  好不容易回到了开封府,包拯早得到消息了,那几个给公孙抬轿子的小厮也被人点了穴道留在巷子里,已经恢复了急匆匆回来报信了。包拯一听公孙被劫持了,急得团团转,幸好看见展昭和白玉堂带着公孙一起回来了,才长长出了口气。
  公孙回府后,先去自己房里换衣服,衣服一脱下来,就听到了“叮”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轻轻巧巧的。公孙低头一看,就见是一只细细小小,翠绿莹莹的小竹笛,正是庞统刚刚用刀子在削的那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塞到他的袖兜里的,刚刚还没发现,这笛子也实在是很轻巧。
  公孙将竹笛拾了起来,看了看,刀工挺精细的,放到嘴边轻轻地吹了一下……传出了很清透的音质。想了想,公孙将竹笛塞到了枕头底下,用热水洗了个澡,换好衣服梳好头发,一身清爽地出了房门。刚走到院子里,公孙停下脚步,想了想又转身回到了房里,拿出纸笔写了一封信,将那枚竹笛放到了信封里封好,叫进一个小厮来,让他送到了那座林间的小阁楼,要是阁楼的主人不在,就放到桌子上好了。
  办完这些后,公孙转身,去了包拯的书房。
  展昭和白玉堂已经将刚刚抓公孙的白衣人也带回来了,那三人都被点了穴道,老老实实地站在书房里。
  公孙进来后,点点头,道,“就是他们三个。”
  包拯虽然只是穿了一身便服随意地坐在书房里,但是威严还是在了,狠狠地一拍桌子,道,“你们可是白衣教的人,因何绑架公孙先生?!”
  那三个白衣人对视了一眼,都老实交代,“是……是我们教主让我们这么做的。”
  “哦?”包拯微微皱眉,“你们教主,就是那白衣教教主叶一白么?”
  “对。”三人点头。
  “他现在身在何处?”包拯问。
  “教主跟我们约好了在城外十里驿站后面的林子里等着的,如果我们半个时辰不到,他就会转移去别地了。”
  包拯冷冷地哼了一声,“你们计划还挺周密的么,那叶一白为什么绑架公孙先生?”
  三个人摇摇头,“我们不知道,教主想什么一向都不告诉我们的。”
  包拯皱皱眉,道,“王朝马汉,带人去林子里查看一下!”
  门口的王朝马汉去林子里查看了,包拯又问了一会儿,那几个白衣人的确是一无所知,就先暂时押到牢房里。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真的是扑朔迷离啊。”包拯摇摇头,道,“先生今日受惊了,权且去休息,大家都好好整理一下,这几天究竟发生了多少事,还有多少零散的线索……我们明日一早好好地研究一下。”
  众人都点头散去。
  当夜,展昭和白玉堂坐在桌边,一人一支笔,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罗列了出来。
  “猫儿……”白玉堂手上拿着毛笔双手托着下巴,问,“那些人为什么要抓公孙先生啊?”
  展昭耸耸肩,“我上哪儿知道去……大概先生无意中发现了什么?还是他们想从先生身上得到什么?”
  “嗯……”白玉堂有些困扰地搔搔头发。
  “你怎么了?”展昭不解地问他。
  “嘶……猫儿,你说,庞统给公孙弄干衣服,干嘛非要脱了他的全部衣服啊?”白玉堂认真地问,“穿在身上弄干更省事吧?”
  展昭也有些为难地想了想,道,“我刚刚就纳闷了,大概想看看先生没穿衣服的样子吧?”
  白玉堂挑挑眉,“男人看男人有什么意思?”
  展昭脸上有些不自在,道,“我哪儿知道啊,大概人家觉得好看吧。”
  白玉堂沉默了良久,突然抬头看展昭,“猫儿,脱光了给我看看!”
  ……

  第二十四话 理,线索和疑点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展昭听白玉堂说完后伸手掏了掏耳朵,“啥?”
  白玉堂很镇定,“脱光了让我看看。”
  展昭眨眨眼,缓缓地站起来。
  白玉堂眯起了眼睛,以为展昭真的要脱呢,咽了口唾沫认真地看,没想到……展昭抬手“哗啦”一声掀桌,“白老鼠,今天不扒光你爷爷不姓展!”说完,恼羞成怒地扑上去就要扯白玉堂的衣裳。
  白玉堂大吃了一惊,赶紧躲开,道,“不就让你脱了给爷爷看看么,那么小气做什么啊?!”
  “你怎么不脱!”展昭磨牙,“要脱你先脱!”
  “我先说的!”白玉堂东躲西窜地不让展昭揪住。
  “宰了你!”展昭火了,这耗子太气人了!至于具体气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怕你啊!”白玉堂也不是省油的灯,揪住展昭的衣领子就想往下扯,“让你脱你就脱!”
  “扒光你!”展昭抓住白玉堂的衣带往外拽。
  两人正闹呢,房间的门轻轻地被推开,就见公孙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看了看两人,问,“你们……干什么呢?”
  白玉堂和展昭一愣,对视了一眼,发现自己正拽着对方的衣服,两人的衣衫都很乱,展昭衣领子敞开了,白玉堂衣带子被扯开了……
  “呃……”两人赶紧收回手,整理了一下衣服。
  “先生,进来坐。”展昭往里头让公孙,公孙还有些惊骇,心里纳闷刚刚展昭和白玉堂在干吗呢,走到屋里坐下前先小声问,“我没打扰你们吧?”
  公孙不问还好,一问展昭和白玉堂就更尴尬了,支支吾吾地说,“没……”
  “那,要不我明天再来就行。”公孙赶紧站了起来,“我不急。”
  “不用……”展昭尴尬地笑,“我们真没干什么,就那耗子气人而已……”边说,边拉公孙坐下,“先生坐,有什么事情?”
  公孙点点头坐下,看到了桌上展昭和白玉堂罗列出来的两张纸,将近期的案件线索都写出来了,就拿过去看。
  一,西门蛇鹰教的人死了,疑似跟莫华宫有关,见到白玉手臂,小千手邪佛。
  二,天山山坳里有夏国栋的令牌,此夏国栋为假,基本肯定是西夏人,
  三,白衣教教主叶一白就是莫华宫的宫主,红衣是红衣教的教主,他们要抓一百个美少年和美少女,送到莫华宫去,另外还有一个教主。
  四,为什么偏偏要挑选开封府呢?
  五,白衣教奉信千手邪佛,邪佛未完工,按照小邪佛雕刻的。
  六,王寡妇和更夫命案,王寡妇跟罗长丰关系暧昧,寡妇疑被熟人所害,更夫吓死后,伪造成杀人后畏罪自杀。
  七,罗长丰寿宴时被毒害,两子想逃跑,罗氏与蛇鹰教有关,后被登杰带走,登杰可疑。
  八,颖昌府两桩疑点重重的灭门案件,知府周岚可疑。
  九,抄白衣教,风声走漏,被叶一白逃走,王墨是内奸,被抓,王墨非蛇鹰教。
  十,夏国栋回到金庭驿馆后被火烧死,火从口中而出,死相奇特,副将刘峰第一个赶到现场,疑似夏国栋事先安排,刘峰吓疯,神志不清中。
  十一,公孙先生被白衣教的人劫走,被庞统救下,衣服脱光……
  看前面十条的时候,公孙还觉得总结得合理,切中要害言简意赅,但是看到第十一条就无语了,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
  “我是想来告诉你们验尸的结果。”公孙道,“夏国栋的身上,有大量的白火粉,另外,他的肚子里,肠子都炸烂了,难怪会说有火从嘴里冒出来,那是因为吃了一小颗轰天雷进去……”
  听公孙讲完,展昭和白玉堂都睁大了眼睛。
  “轰天雷?”白玉堂乐了,“这还不如吃火折子呢,该不会是吃了西夏狗,想洗洗肠子……唔”话没说完,被展昭一把捂住了嘴,眯着眼睛警告他,“别打岔,听先生说。
  白玉堂有些无力,这猫还在记恨刚刚自己要他脱衣服的事情呢。
  “白火粉很容易着火,嘴里的轰天雷一炸开,火出来了,碰到了身上的白火粉就引燃了整个身体……但是这种火只会烧掉粘在身上的白火粉,让表面变得焦黑,而没有烧到衣服……这整个过程只需要一瞬间。”公孙道。
  “哦……”展昭摸摸下巴,“这倒挺有些意思的。”
  “猫儿,想到什么了?”白玉堂问。
  “嗯。”展昭点点头,问,“还记不记得我们在窗户底下见到的那些布片和灰烬?”
  “哦,那的确是布条。”公孙边说,边从怀里将那个白布包拿出来,给展昭他们看,“都烧成灰烬了,上面也有白火粉。”
  “布条……”白玉堂来了兴致,摸着下巴道,“那还的确是有点意思了。”
  “夏国栋那天着火的时候,楼下的官兵都说房间里的灯并未亮,也就是说,随便找一个尸体,身上涂上白火粉,换上夏国栋的衣服,然后嘴里塞个轰天雷,照样就能让人觉得死的是夏国栋。”
  “的确。”白玉堂点头。
  “那块布条是用来固定尸体,让尸体站着的。”展昭边说,边把白玉堂拉起来,拽到窗边,拿他的腰带将他的腰环住,两头系到窗台上,道,“尸体原先是被固定住的,布条上面也有白火粉,尸体燃烧了一段时间后,白布条也被烧断了,尸体就仰面栽倒。布条被烧完后,一部分灰烬掉到了窗下,一部分灰烬留在了尸体周围,也就是我们看到的房间里留下的灰烬。”
  “嗯。”公孙点头,“很有道理。”
  “行啊猫儿。”白玉堂也点头,伸手想把腰带从窗户上解下来……“死猫,你打的是死结!记仇猫!”
  展昭望天,不去理白玉堂,回到桌边跟公孙继续谈案情,白玉堂一个人在窗户边解腰带。
  “这么说来,等那些守卫一乱,肯定都跟着孔华跑上楼去了,然后夏国栋尽可以找机会溜走……只是那副将刘峰。”公孙摸摸下巴,“我仔细地检查过,他没有易容什么的,而且是真的吓坏了。”
  “说到吓坏了。”白玉堂终于是解开了腰带,走到桌边来坐下,道,“那个更夫也是吓死的呢。”
  他的话说完,展昭和公孙都转脸看他。
  “干嘛?”白玉堂耸肩,“的确是吓死的啊。”
  “究竟看到了什么,能把人吓成这个样子呢?”展昭托着下巴双手支着桌子沉思,“打更的更夫应该不会胆子太小才是,看见王寡妇的尸体的确是应该吓一跳,不过怎么也不能吓死吧。而且那天他被吓死之后还让人补了一刀,是不是被吓死的时候那人就在附近,还是索性就是被那个拿刀的人吓死的。”
  “还有啊。”白玉堂也托着腮帮子在那儿想,“那个副将刘峰被吓疯了,喊的是‘火’,也就是说,吓着他的是火了,说白了就算是有个人在自己眼前烧死了……一个武将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的确是可疑啊。”公孙点点头,又看了看两人,道,“大人跟枢密院那头的人说过了,我明天还要去,你俩去不去?”
  “当然去啊!”展昭立刻点头,“现在白衣教的摆明要劫持先生,我们自然是要跟去的。”
  “不过那些白衣教的干嘛要抓先生你啊?”白玉堂不解地问公孙,“你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没有结仇结怨……除非是先生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公孙有些疑惑地想了想,摇头“没有啊……我发现的都跟你们说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对劲啊。”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这一点他们还是觉得很困扰。
  “我还是比较主张那夏国栋没死。”白玉堂道,“不过是身份被拆穿了,来个金蝉脱壳罢了。”
  “嗯。”展昭表示赞同,“叶一白很有可能躲在红衣教里头。”
  “那红衣教的话,每天白天都是开的。”公孙突然道。
  “啊?”展昭和白玉堂都好奇地问,“开来干什么?”
  “听说是月老庙,香火还旺着呢。”公孙道,“去那里求姻缘求子嗣的络绎不绝,庙里都是姑娘,不过去拜的倒是男女老少都有,香火都快赶上城东的铁佛寺了。”
  “这么厉害?”展昭颇有些吃惊。
  公孙点头,道,“要不你俩明天抽个空去那里看看?”
  “好啊。”展昭和白玉堂点头啊点头,公孙看看天色不早了,让两人早些休息,自己起身回房了。送走了公孙之后,展昭关门回头,就见白玉堂正站在桌边发呆呢。
  “你怎么了?”展昭过去铺床准备睡觉。
  “猫儿,公孙刚刚是让我们去月老庙么?”白玉堂突然问,“咱俩去干嘛?”
  展昭也明白过来了,道,“自然是去查案了,难道还去求姻缘啊?”边说,边吧白玉堂往外撵,“走,今晚回自个儿那睡去。”撵出去,关门。
  展昭刚铺好了被子准备往里钻,窗户开了,就见白玉堂抱着个枕头进来了,“猫,让半张铺给我!”
  展昭一脸的无奈,白玉堂把手里的枕头往展昭的枕头旁边一放,顺便挤了挤,道,“晚上不准偷袭爷爷!”
  展昭嘴角抽了一下,翻身,盖被躺下,白玉堂也躺下,抢被子。
  “你枕头都拿了干嘛不把被子也拿来?!”展昭往回抢。
  白玉堂往被子里钻了钻,理直气壮地回答,“一床被比较暖和!”翻了翻身选了个舒服的角度,道,“猫,你过两天去改张大点的床呗?要不然把客房那张搬过来,两张搭一块儿?”
  展昭眯眼,抬手一拂袖,烛火熄灭,“睡觉,死耗子!”说完,翻身睡觉,心里琢磨着,“你就睡吧,等我半夜起来扒光你的耗子皮。”
  白玉堂也舒舒服服地靠着枕头睡下,心里想,“等半夜起来,扒光你的猫皮!”

  第二十五话 签,验尸与查探

  展昭和白玉堂睡下去的时候,还惦记着是你扒我还是我扒你的事。展昭翻了个身,胳膊“哐”一声就捶白玉堂的胸口了。白玉堂也一个翻身,脚也“哐”一声就架在展昭腿上了。展昭往外蹭蹭,胳膊沿着白玉堂的胸口划到腰。白玉堂也往里蹭了蹭,腿沿着展昭的大*腿划到膝弯。展昭似乎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的腿上,不舒服,就抽出了一条腿,绕过去,压在了白玉堂的腿上。白玉堂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的胳膊上,难受得慌,就抽出自己的一条胳膊,放在了展昭的肩膀上……再然后,两人边睡边无意识地往对方的那半张床上靠,为自己谋求比对方更加多的床铺,然后就贴到了一起,就着交叉的姿势,搂紧……
  随后,两人终于不折腾了,熟睡。
  第二天清晨,白玉堂感觉自己鼻子下面什么东西在毛茸茸地瘙痒,随后又听到了“喵”地一声,轻轻巧巧的。
  白玉堂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展昭近在咫尺的脸,展昭显然也是被那声猫叫给弄醒了,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两人都在迷糊之中时,就听到又一声“喵”传来……
  白玉堂睡眼迷离地笑了起来,伸手捏着展昭的下巴,道,“猫儿,真好听,再喵一个给爷听听……唔!”
  话没说完,迎面一个枕头拍过来,砸了个正着。
  “死猫!”白玉堂这才清醒过来了,睁大了眼睛看眼前的展昭,就见那猫也正瞪他呢。
  揉揉鼻子,白玉堂刚想问,是你自己叫的,干嘛打我?还没说话,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为什么他跟展昭靠得那么近呢?
  展昭也觉得有些意外,再看……两人霍滴将对方推开,但是手脚都缠在一起了搂得死紧,好一会儿才都坐起来。
  展昭整理衣服,“死耗子,干嘛扑过来,半夜偷袭我!”
  白玉堂睁大了眼睛,“你偷袭爷爷才对吧?!猫儿……你刚刚叫什么?”
  展昭拿枕头丢他,“不是我叫的!”
  “那是谁叫的?”白玉堂又不老实地伸手过去打开展昭的衣领,拽开他袖子左看右看,“别是晚上现原形了自己都不知道吧?我看看屁股,有尾巴没?”
  展昭火了,抬脚就往白玉堂身上踹过来,白玉堂躲开,就听到被子里又传来了“喵”的一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低头揭开被子往里一看……就见一团白乎乎毛茸茸的东西蜷缩在那里,露出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对着两人眨啊眨,随后白色绒毛中出现了一张粉红色的小嘴巴,张开后,传来……喵的一声……然后再打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开始舔毛。
  白玉堂伸手把那只小猫咪提了出来,有些吃惊地说,“才几天没见啊?怎么又胖了?”
  展昭伸手把小猫抱过来,道“小心啊,毛球刚刚动过刀子,肚子上还有刀疤呢。”
  “啊?”白玉堂吃惊地翻过小猫咪的肚子来看,就见果然,原本毛茸茸的花肚皮上毛被剃光了。虽然没了毛但还是花肚皮,正中间有一个小小的伤口,上头缝了两针。
  “怎么了这是?”白玉堂笑着伸手搔毛球的耳朵,“别是贪吃吞进钉子了,开膛往外取吧?傻猫。”
  “才不是。”展昭小心翼翼地将毛球又放回了床上,让它靠着枕头,道,“毛球是小母猫,先生说她前一阵子叫得有些不对劲,摸了摸肚子说里头有肿块,前两天刚刚取出来的。”
  白玉堂抽嘴角,道,“猫……你就直接说给这小母猫做绝育不就行了么,干嘛说那么文雅,还肿块,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我对猫可有研究。”
  展昭瞪了他一眼,“死耗子!”
  两人穿鞋子下床,展昭去厨房拿了一小碗肉汤过来,喂毛球吃了,毛球美滋滋地继续趴在热被窝里睡觉,展昭和白玉堂则洗漱干净了出门。两人先到了包拯的房里,本来以为已经起得够早的了,没想到包拯和公孙已经将案情都讲完了。
  包拯对展昭道,“展护卫,你一会儿送先生去枢密院之后,就去那红衣教看看吧,最好是能进到内部。”
  展昭点点头,就跟白玉堂一起陪着公孙出门了。公孙坐在轿子里,四个小厮抬着,身后跟了几个带刀的衙役,展昭和白玉堂在轿子旁边溜溜达达地边走边聊天。
  “老狐狸……真是老狐狸。”白玉堂啧啧地摇着头。
  “你说谁呢?”展昭好奇地问。
  “我说包大人啊。”白玉堂对他挑挑眉,“他说……展护卫陪着先生去,然后再去那红衣教,但是对白少侠却一句都没提起。这样以后要是说起来,是白少侠自己要跟着展护卫去的,也不是他老包要求的……你说多阴险哪。”
  展昭哭笑不得地瞪了他一眼,“少胡说八道,你又不是官府的人,包大人怎么吩咐你办事啊?”
  白玉堂挑挑眉,道,“少来,他是想让我办事又不想欠我人情,这叫老奸巨猾!肯定也是花肚皮。”
  展昭被他说火了,抬脚就踹,白玉堂躲开,闻到一旁点心铺子里传出糕点的香味,就一个箭步窜过去买早点。
  展昭和公孙的轿子继续往前走,公孙撩开轿子一旁的小帘子对展昭笑道,“你别说,白玉堂还真是成精了,跟他一起连走路都挺开心的。”
  展昭对公孙笑,“就他花花肠子多。”
  两人聊着,白玉堂已经抱着一堆早点回来了,他买了好些点心,塞了一包给展昭,又塞了一包给公孙,随后那几个抬轿子的小厮和身后的衙役也每人一包,留下最后一包,自己打开,里面是几个白嫩嫩的小包子,白玉堂拿出一个边啃边走,“嗯……开封的点心真是一绝啊,色香味俱全。”
  展昭也把纸包打开,伸手拿出一个看了看,突然觉得这包子怎么样子怪怪的,仔细一看,就见圆滚滚的包子上面,捏出了两只猫耳朵。
  见展昭傻住了,白玉堂笑,“猫儿,刚刚卖包子的大婶告诉我了,说这包子是她闺女帮着包的,他闺女因为仰慕开封府的展护卫,所以就将包子做成了猫脑袋的形状,美其名曰——御猫包,你尝尝。”
  “噗……”那几个抬轿子的小厮和身后的衙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公孙也拿着那包子看了看,道,“你还别说,是挺像只小猫……”
  展昭眯着眼睛瞅白玉堂,就见他吃得香啊,拿起包子也往自己嘴里塞,把包子当白玉堂的脑袋来啃!
  送公孙到了枢密院后,公孙对两人道,“我先要验罗长丰的尸体,可能要花一上午的时间,你们趁这个时候去红衣教吧,我在枢密院里不会有危险的,反正有那么多的官兵保护着。吃过中午饭你们来,我们将罗氏兄弟押回开封府去,让大人审问。”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点点头,展昭对公孙说,“先生,信号弹还有的吧?有什么事情就马上扔啊。
  公孙点点头,道,“你放心。”
  这次带来的几个衙役也都是展昭精心挑选出来功夫好人机灵的,展昭临走时吩咐他们,“信号弹你们每人都有,一定要寸步不离地保护先生,一有情况马上就发信号弹求救知道么?”
  几个衙役都点头称是,跟着公孙进了枢密院里头,展昭和白玉堂则转身,往红衣教去了。
  公孙进了枢密院之后先去见了枢密院的掌院柳大人,因为公孙本身就有三品的官阶有事开封府的人,所以柳大人亲自迎了出来,对他很客气。
  寒暄了几句,公孙就出了柳大人的书房,赶往仵作房。枢密院里大多都是禁军,是个武将聚集的地方,公孙一个穿着青衫的书生显得很醒目,穿梭在回廊中时,引来了不少人的瞩目。
  低着头来到了仵作房外,公孙和枢密院的仵作见了礼,就准备推开大门进屋去验尸,这时就有一个人从院外走进来,道,“公孙先生要验尸的话……最好是带一个枢密院的仵作一起进去。”
  公孙微微一愣,抬头一看,就见是登杰。
  公孙皱眉,他这次要验尸的话,检查的细节不想让登杰的人知道。
  见公孙犹豫,登杰笑道,“不是信不过先生,只是规矩而已。在枢密院里办事,自然是要按照枢密院的规矩来的。”
  公孙有些为难,人家把话说死了,自己没什么借口可以推脱,正在僵持之时,就听门口有些喧哗。
  公孙抬眼望去,就见一个一身黑衣华服的男子大踏步走进来,身后跟了很多禁军,押着一个也是兵士打扮的人,旁边几个兵士抬着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
  登杰等看见来人都是一愣,纷纷行礼,“参见中州王。”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庞统,公孙微微有些吃惊,他记忆中的庞统就一副渔郎样子,现在换了一身锦袍,差点认不出来了。
  庞统脸色奇差,走进来谁都不看,只是抬手一摆,“都起来,给我找个仵作来!”说完,指着一旁那个被押着的兵士道,“我现在就找人验尸,如果那丫头真的是被你先奸后杀,我马上就砍了你!”
  那士兵脸色铁青,咬着牙不说话,低着头。
  庞统一抬头,正看见公孙站在不远处,微微一愣。公孙转开脸,有些尴尬,想着还是进去验尸吧。
  “王爷,就找吴仵作吧,他是枢密院最好的仵作。”登杰推荐站在一旁刚刚要跟公孙进去的那人。公孙心中暗喜,心道,天助我也,庞统这么巧杀来把几个仵作都引走了,他就可以静心验尸了。
  庞统打量了一下旁边的那几个仵作,微微皱眉,一摆手,道,“都不用了。”说完,看公孙,“你来!”
  “呃……王爷。”登杰提醒庞统,“公孙先生是开封府的人。”
  庞统点点头,“办案不就是应该信开封府的么?要不是这小子是禁军,我早把人押开封府去了,也省得我自己盯着。”
  公孙心里嘀咕,原先说他是庞吉的儿子自己还有些不信呢,不过今天一看,也是只螃蟹,这么横。
  ……
  展昭和白玉堂晃晃悠悠来到了红衣教,一看那香火,两人都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人啊?!而且大多数都是女人,白玉堂转身就跑,被展昭抓住,“你去哪儿啊?”
  白玉堂皱着眉头说,“都是娘们,这样进去太丢人了,猫儿,你自个儿去吧,反正包大人也只说了让你去,没让我去!”
  “不行!”展昭拖住白玉堂的胳膊,“你也去!”
  “我不去!”
  于是,两人在红衣教门口拉扯了起来,这时,旁边一个摆摊的瞎子突然道,“两位,求根签吧?”
  白玉堂点头,“好啊!”说完接过签筒,对展昭摆手,“猫儿,你先去,我求根签,一会儿就到。”
  “我才不信,你是想借机逃走!”展昭一把抓住了签筒,白玉堂也不放手……两人就你挣我夺了起来,拉锯了一阵之后,突然就听“啪嗒”一声,一支签掉到了桌子上面。那瞎子算命先生伸手拿起来,摸索着签上的符号,伸手到背后去摸解签的纸。
  “喂,这位先生。”白玉堂道,“你还没问我们求什么呢?”
  先生乐了,道,“到月老庙来还能求什么?自然是求姻缘的了!”边说,边将破解的签文递给两人,道,“自己看吧。”
  白玉堂一把抢过来,展昭也好奇地凑过去看,就见签文上写“大吉”,下面竖排两句话,“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最后是解语——天造地设!

  第二十六话 命,邪佛的秘密

  “天造地设……”把签上的这句话看完后,展昭和白玉堂都愣住了。
  “是什么解语啊?”算命先生好奇地问,“来,给瞎子我摸摸。”
  白玉堂想把签拿过去给他,展昭一把抢住。
  “干嘛猫儿?”白玉堂睁大了眼睛看展昭,“给先生摸摸么。”
  “摸什么?!”展昭坚决不让,“一点都不准!”说完,就要把签撕掉。
  “唉!”白玉堂赶紧护住,道,“猫儿,你可别乱来啊,小心遭天谴啊!”
  “天什么!”展昭瞪眼,“你看看这写的都什么?!”
  “写的什么呀?”那算命先生好奇地问。
  “没什么!”展昭赶紧回答,边使劲想把签抽过去,白玉堂就是不让,两人你挣我夺了起来。
  展昭抢过去,“这个肯定不准的,你给我,我撕掉他!”
  白玉堂抢回来,道,“都说了不准了你还撕他干什么?留着作纪念啊?”
  那算命先生在一旁听着两人嘀嘀咕咕,言语中好像都说他的签是不准的,于是就火了,霍地站起来,一拍桌子吼道,“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竟然敢说我的签不准?!瞎子我别的不敢说,但是铁嘴直断这一点没人怀疑过,你们不信,再抽一支签来!”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展昭说,“好!”说完,就去取签筒。
  “猫儿,这回是一个人抽还是两个人抽?”白玉堂也伸手过去抢。
  “你别跟我抢,我自己抽!”展昭抓着签筒不放。
  “那我先来!”白玉堂也去抢签筒,两人抢了半天,就听到“啪嗒”一声,又一支签掉桌子上了。
  算命瞎子气哼哼地去把签抽了回来,摸索了一阵子,又从后头找到了解签的红纸包,递给两人。
  白玉堂伸手接过来,展昭赶紧凑上去看,就见上头写着:大吉,下头两竖排,写的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最后的解语是——比翼双飞。
  “呃……”白玉堂拿着解语的纸条看了半天,转眼看展昭。
  “我就不信!”展昭拿过签筒,这次不跟白玉堂一起摇了,自己拿过去摇了半天,晃出了一支来。瞎子接过去摸索了一下,又拿出了解语的签字过去给他,“自己看。”
  展昭把纸包打开,就见上面写着:大吉。下面是两竖排:梧桐枝上栖双凤,菡萏花间立并鸳,解语——神仙眷侣。
  “呵……”展昭倒吸了一口冷气,拿着签语愣住了。
  白玉堂看了看也觉得挺纳闷的,就伸手拿过签筒,自己也哗哗哗摇了两下,掉出一根签来,算命先生接过去,摸出解语来。就见上头还是写着:大吉,下头两排:百年恩爱双心结,千里姻缘一线牵,最后的解语是——白头到老。
  “呵……”白玉堂也倒抽了一口冷气,想了想问那算命老头,“老先生,你这该不会所有的签都一样吧?”
  展昭听后连连点头,“肯定是!”
  “什么啊?!”那老先生也怒了,一拍桌子,“老瞎子我这里就只有那么四张上上签,都被你们抽去了,不信你们自己看!”说着,气呼呼地将身后的那些签都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吼道,“你们要是再能找出一张大吉来,老头儿我人头奉上。
  展昭和白玉堂抽了几张看了看,对视了一眼——果然什么样子的都有,但是没有大吉的。
  ……
  沉默,两人长久沉默,展昭一眯眼睛,道,“我去庙里拜拜!”说完,转身就跑。
  “唉!猫儿。”白玉堂叫了一声想去追,但是被那算命先生叫住了,“等等,算命钱还没给呢!”
  白玉堂想追,就问,“多少银子?”
  “下下签一两、下签二两、中签五两、上签十两、上上签五十两……总共四张上上签,一共二百两,谢谢。”算命瞎子笑眯眯地说。
  白玉堂抽了一口冷气,“哇!大叔,你这是算命还是打劫啊?!”
  算命先生嘿嘿嘿地笑了笑,将四张签解都放到了白玉堂的手里,道,“多大的运气才能抽到四张上上签啊,才二百两,不亏。”
  白玉堂望天翻了个白眼,掏出两百两银票来放在了算命先生的手里,转身急匆匆追展昭去了。
  进了月老庙,白玉堂转了两圈没看见展昭,却引来了身边一大片注视的目光。月老庙里就两尊佛,一尊月老,一尊送子观音,来拜拜的当然都是女人。白玉堂溜光水滑的,长得俊俏又潇洒,还一副公子哥气派,立刻引来了好些个姑娘钦慕的目光。就听有几个姑娘窃窃私语,“今天什么日子,刚刚看见个穿蓝衣服的,现在又来了个穿白衣服的,都那么俊呢。”
  白玉堂别扭了,他虽然自称风流天下,不过被一群大妈大婶这么上下看,还是觉得有些吃亏,看来那猫也是被看怕了就跑了。
  白玉堂磨牙,早说了不进来,那猫非要进,要是传出去他锦毛鼠白玉堂跑来逛月老庙,那他以后不用混了。想罢,白玉堂瞅了个空,闪到了佛堂的后面,可还是不见展昭,就又往里走了走。没走几步,就来到了一个院子里,院里静悄悄的,有假山和花草,看起来挺清幽。白玉堂往前走了两步,就看见一枚石子向自己飞来,接住,一抬头,就看见展昭正站在不远处的房顶上对他招手呢。
  白玉堂纵身上了屋顶,凑过去问,“猫儿,看什么呢?”
  展昭瞟了白玉堂一眼,“这么慢?”
  白玉堂一挑眉,“你以为求签不用付钱啊?”边说,边从腰间拿出那四张签来,分了两张给展昭,伸手,“一百两拿来。”
  展昭白他,“你讹我呢?!两张纸就一百两?”
  “那可不?!”白玉堂瞪眼看展昭,“上上签一张五十两,你一下抽三张,我只抽了一张,还帮你分了五十两呢,知足吧你!”
  展昭飞了个白眼给他,“我就抽了一张,那三张明明就是你抽出来的!怪谁?!”
  “不管!”白玉堂把两张签塞进了展昭的怀里,道,“你欠爷爷一百两,有利息的!你不还爷可跟老包要去!”
  展昭皱鼻子,“死老鼠,都是你去求那什么签,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白玉堂无所谓地笑笑调侃道,“猫儿,我可是你的比翼鸟,梧桐树上的双栖凤,你别对我那么凶!咱俩还共白头呢。”
  “死耗子!”展昭抬手就开打,两人在房上过了两招,就听下头有人声传来,赶紧收招,伏下身子往房顶下瞄。
  就见走来的是两个女人,都穿着红衣,样子挺年轻的,手上拿着两盆水果,边走边聊天。
  “听说了么?”其中一个小声问另外一个,“说咱们之前送上莫华宫的那批人,半道儿让人劫走了。”
  “听说了,所以红娘娘生气呢。”
  “你看会是谁做的?”
  “听说有可能是同教的人做的,因为外人不可能知道我们那天将人送过去啊。”
  “也对啊。”
  “那不是白白浪费了那么多药么?凭空帮别人训练了那么久。”
  “可不是,唉……难怪红娘娘要气出病来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两个丫头说的红娘娘,估计就是那个什么红衣了吧?!悄悄地跟着那两个小丫头就往后殿走。只见那两个丫头兜兜转转地进了一间小房瓦房里头,刚把东西放下,就传来了叫骂声,“吃什么吃啊?!都给我滚出去!”话音一落,就听到了摔盘子的声音。两个丫头赶紧就跑出来了,还不忘给里面的人关上门。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那个声音他们熟悉,正是之前和叶一白打架的那个红教教主红衣,估计也就是那些下人口里的什么红娘娘了。
  两人跃上了那间房的屋顶,小心翼翼地揭开瓦片,还没来得及向下看,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出来,“算了红衣,这次我们摆明了是被蛇鹰教的算计了,他们蛇鹰教的背景了得,竟然还有位高权重的后台,谁叫人家看上我们的白玉邪佛了呢……”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白玉邪佛?两人同时想到了之前在林子里捡到的那根白玉的胳膊。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去别的地方避一避,先别在开封呆着了,更何况最近包拯好像已经注意到我们了,上次我白衣教不还是被抄了么。”叶一白拿了个杯子坐在旁边慢条斯理地说,“实在不行就回莫华宫吧,那些善男信女哪儿没有,干嘛非在开封找?至于要找邪佛转世的少年……人海茫茫,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找到的。”
  红衣看着叶一白冷冷一笑,道,“叶一白,你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有本事你跟教主和将军说去!呵……教主明明算出了那邪佛转世的少年在开封,就不会假,他给我们的期限还剩下不到一个月了,到时候我们人没找到,还给他捅了那么大的篓子……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
  展昭和白玉堂在房顶上听了个清清楚楚,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对视——原来白衣教会用这么古怪的方法来找教众,是想找个什么邪佛转的少年……这两人本来就是教主,那么他们口中的另一个教主又是谁呢?怎么还能算出邪神转世之类古怪的东西?
  “娘娘娘娘!”正这时,一个丫头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边砸门边喊,“娘娘,有情况……”
  “叫你个魂啊!”红衣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嗓子,“说,什么事?!”
  那个丫鬟小声说,“刚刚门外负责看守的人说了,有两个人进了庙里,看打扮和长相好像是开封府的展昭还有锦毛鼠白玉堂。
  在放上的展昭和白玉堂一听,赶紧将瓦片放下,闪身躲到一旁。
  “你说什么?!”红衣大惊,霍地就站了起来,打开门冲出来问,“人呢?”
  “不知道啊。”属下回答,“一闪就没人影了。”
  红衣跺脚,“快给我去搜!”
  丫鬟赶紧下去叫人了,红衣回到了房里,一看叶一白已经不见了,跺脚,“你个死小子,跑得还挺快。”
  展昭和白玉堂躲在房顶的另外一侧,也将刚刚的情况都看在了眼里,叶一白并没有出来,也就是说……他是从房间里逃跑的,这房间里有机关,通到叶一白藏身的地方。
  眼看红衣教里人越来越多,都是拿着刀剑的红衣教众,看来正找他俩呢,白玉堂和展昭悄悄地从后面出了红衣教。
  “今天知道不少情况啊。”展昭摸着下巴道,“事情算是有不少眉目了。”
  白玉堂也点点头,道,“公孙那头验尸说不定也有结果了,猫儿,先生说让咱俩先吃了饭然后再去找他的。”
  展昭点点头,跟白玉堂一起去了一品楼的雅间,边聊边吃。
  ……
  且说公孙,他让庞统抓住了非要他验尸,公孙不肯,心说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呢,再说了,自己本来就是开封府的人,而这里是枢密院,放下枢密院那么多仵作不用,偏偏要用他,这说不过去啊。
  “把尸体抬进去!”庞统不容分说,抬手一指那士兵,道,“给我把他也押进去。”说完,伸手一把抓住公孙的手腕子,“进来!”
  公孙被他拉着往里走,突然心念一动,回头瞧见登杰他们在外面没人赶进来,而庞统正好吩咐手下将那女尸搬进了罗长丰尸体存放的那个房间。身后的登杰也觉得情况不妙,这如果公孙验完了女尸之后验罗长丰的尸体,自己不就没法子知道结果了么,就也想跟进来。公孙一回头,对他道,“登统领,你进来做什么?我验尸的时候,不习惯别人看着的。”
  登杰刚想争辩几句,庞统就对他一摆手,“都退下吧,谁都别来掺和!”

  第二十七话 案,公孙巧破案

  公孙心满意足地就被庞统拉近了验尸房里,反手关上门,庞统瞟见了旁边的床上还有一具尸体,是个中年男人。
  庞统微微皱眉,想来也是,公孙好端端地不在开封府呆着上枢密院来干嘛,原来是来验尸的。
  庞统转念又一想,刚刚门口登杰的反应,还有那几个平白无故等着的仵作,心中了然,看来自己是刚好给公孙帮了个忙了。
  将尸体放下后,公孙看了看被押在地上的那个士兵,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心里微微一动,这人看起来眸正神清,不像是刚刚庞统说的奸*淫邪佞之人。
  公孙低头看尸体,问,“什么案情?”
  庞统看了一眼旁边的副将隆岩,示意他来说。隆岩跟随庞统多年,也不知道他跟公孙是怎么认识的,就对公孙道,“这士兵叫南宫明,是参将王魁手下的一个侍卫。庞帅前两天举行了一场军士的武艺和兵法比试,此人成绩出众,综合赛事得了第一名。庞帅对他赏识,将他带在身边,不过今晨发现他在庞府一个丫鬟的房里,那丫鬟被他先奸后杀,他的上级王魁可以作证。”说着,叫了一声旁边等着的王魁,“王参将,你说吧。”
  王魁走上几步,道,“呃……庞帅,是末将驭下不严,才会令庞帅军中出现了这种败类……还请庞帅治末将的罪。”
  庞统微微皱眉看了他一眼,道,“是让你说他的罪行谁让你说这些了,你的罪我待会儿自然会治,不用急着自己讨。”
  公孙听庞统说完差点没笑出声来,这王魁看得出来人挺世故的,本来见他回话的时候还顺便拍马屁,公孙正不爽呢,没想到庞统竟然一点情面也没留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公孙觉得有些高兴。笑意渐渐地透到了眼底,公孙抬眼,就见庞统正看他呢,一脸的若有所思,收回视线低下头,公孙看女尸身上的伤痕。就见这女子大概二十多岁,长得挺标致的,眉清目秀。现在脸色苍白,嘴唇发青,脖颈上有五个清晰的指印,可见是被人掐死的,身上的衣服撕裂,下*身有血,看来的确是被人奸*污过。公孙只看了一眼尸体就皱皱眉,问那王魁,“案情?”
  “哦……我今早起来叫南宫明出操,不过去了他的房间一看,就见地上有酒瓶子,人却没在,我就找了几个侍卫一起到处找,后来找到了后院,就见他在小燕的房间里,手放在小燕的脖子上面,我们过去看,小燕已经被他掐死了。”王魁老实地回答。
  公孙点点头,微微一笑,问那几个侍卫,“你们也看见了?”
  几个侍卫彼此对视了一眼,都点点头。
  公孙又问,“你们认识这丫头么?”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都摇摇头,“我们到庞府不久,府里丫头太多了……都不认得。”
  公孙挑眉点点头,笑着低声道,“王参将好记性,都知道这丫头叫小燕。”
  公孙说完,庞统的眉头微微皱起,身旁的副将隆岩瞟了一眼王魁,就见他脸色发白,副将皱眉。
  公孙又看了看那南宫明,对押着他的几个侍卫说,“放开他的手,我要看看。”
  几个侍卫看了一眼一旁的庞统,庞统点头,示意几人照做。几个侍卫将南宫明的双手解开,但依然押着他的肩膀。
  公孙微微蹲下*身,对南宫明道,“给我看看你的双手。”
  南宫明抬起头来看了公孙一眼,有些吃惊,但还是照做了,将双手伸了出来。
  公孙伸手托着他的双手看着他的指甲,就见虽然因为长年征战十指粗糙,但是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
  庞统站在一旁,就见公孙一双纤瘦白*皙的手,托着南宫明一双粗糙又大的手仔细地看着,而南宫明的脸上,莫名有些红。
  庞统皱眉,伸手拽了公孙一把,问,“你不是仵作么?不看尸体,手有什么好看的?”
  公孙被庞统拉了起来,抬眼看了他一眼,两厢对视,公孙拍开他的手,伸手拍了拍刚刚被他抓过的胳膊,就见庞统的脸色又变了变。
  “人不是他杀的。”公孙道。
  庞统一愣,“这么快就能看出来了?”
  公孙有些促狭地转脸看他,道,“你不是说了么,查案你信得过开封府的人?”
  庞统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问公孙,“理由呢?”
  公孙指了指尸体身上产生的尸斑,道,“人是大概天没亮的时候死的,并不是今晨。”
  说完,又给庞统看尸体颈部的抓伤,“那统领刚刚说他看见南宫明的手在尸体脖子上,如果真是他掐死的,他手指甲里必然有血肉……而且这种抓伤是因为指甲长造成的,他的指甲整齐也干净,并不是他杀的,他估计是过去探她的颈间脉搏而已。”
  南宫明低下头,并不说话。
  庞统皱起了眉头,转脸看王魁,道,“手伸出来我看看。”
  王魁脸色苍白,“呃……庞帅……”
  没等庞统开口,旁边的隆岩就一把抓住王魁的手,在他的惨叫声中将手扭到了前面,给公孙看。
  公孙低头看了一眼,就见指甲中有一些赃物,用一根竹签轻轻地挑出了一些,放在白色的绸子上面,拨开,就见有一些红色的细碎皮肉。公孙挑挑眉,“就是他。”
  “唉……”王魁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话来,就被隆岩一把按在了地上,冷笑,“贼喊捉贼,你好大的胆!”
  “庞帅饶命啊……庞帅,不能仅凭这一面之词!”话没说完,就听庞统冷笑了一声,问一旁还跪着的南宫明,“究竟怎么回事?”
  南宫明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没说话。
  庞统有些疑惑地皱眉,旁边有几个小将士看不过去了,就仗着胆子对庞统道,“元帅……我知道,南宫大哥以前打仗的时候受过伤,是王参将救了他的命。”
  庞统点点头,总算是明白了,问南宫明,“事情的始末说一遍,你说了我留他全尸,不说我活剐了他!”
  南宫明一愣,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昨晚……王参将大半夜的来我房里喝酒,我只见他似乎有些苦闷,就陪他喝了起来,可是后来我不知怎么就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旁边躺着一个丫鬟,她已经死了,我刚去把她的脉,王参将就带着人来了。
  庞统点点头,看王魁,“你说。”
  “我……我交代,交代。”王魁哭丧着脸回答,“那天,我们跟着庞帅回府后,不是得到了庞太师的款待么,我有些喝多了,当时走到院子外面吐。小燕看见了,就伺候我回房休息,我见她也挺主动的,就一时鬼迷了心窍借酒装疯,跟她睡了一夜……后来才知道小燕原来是庞夫人的近身丫鬟,小燕逼我跟夫人去提亲娶她,不然就要去跟夫人告发,说我强*奸她。我王魁刚刚入京,眼看前途大好,怎么能让一个丫鬟耽误了呢,所以我就起了杀心。”
  “你知道南宫明即便知道自己被诬陷了也不会告发,所以就陷害他么?”隆岩在军中时就已经很欣赏南宫明的为人,如今知道这事颇有些为他不平。
  “拖下去砍了!”庞统也不废话,叫人将王魁拖下去砍头,说完看南宫明,淡淡道,“这个也砍了。”
  公孙一愣,抬眼看庞统,隆岩等几个副将也觉得南宫明这样的人才死了太可惜了,都向庞统求情,公孙见庞统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就知道他肯定有什么心思了。
  “我军中的规矩,包庇罪犯,跟犯案者同罪。”庞统淡淡道,“不过我可以饶你一命。”说完,看了看南宫明,“你记得,你本来该死的,命是我救的,从今天起你调到我身边来做近卫,出行都随在我左右吧。”
  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南宫明看着庞统愣住了,一旁的隆岩拍了他一下,“愣着干什么?因祸得福,还不快谢谢元帅!”
  南宫明赶紧给庞统行礼,说“多谢元帅。”
  庞统摆摆手,看了看旁边已经开始仔细检查罗长丰尸体的公孙,道,“谢谢公孙先生吧,今天没人家,你这直肠子就真要枉死了。”
  南宫明转脸看公孙,对他深深一揖,道,“多谢公孙先生救命之恩。”
  公孙微微笑了笑,并不说话,只是继续验尸。
  庞统见左右无事,就想带着兵将们走了,却听公孙低声道,“他谢过我了,你还没谢我呢。”
  庞统一愣,转过脸来看了看公孙,随即就笑了,问,“我有什么可谢你的?”
  公孙淡淡道,“我替你救下了个如此好的部将,还让你不至于做个错杀好人的昏官……这还不值得谢?”
  庞统听后挑起嘴角,点点头,叫隆岩他们先出去,关上门,对公孙笑道,“这么点小事都要我谢你,那我救你性命,给你渡气还给你换衣服……你不是要以身相许?”
  公孙脸上微红,狠狠地看了庞统一眼,庞统见他动气了,心里也就舒坦了。正说话间,大门被推开,吃完了饭的展昭和白玉堂进来了,见公孙在验尸,旁边还站着庞统,两人都有些纳闷。
  庞统理了理袖子,对公孙道,“今天这事情你帮了我,不过你能独自验尸也多亏了我是吧?咱俩算扯平,算来算去,还是你差我一次以身相许……对吧,我有空再跟你讨回来。”说完,打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
  公孙气得脸铁青,咬着牙继续验尸。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吃惊,一起转脸看公孙,“先生,什么以身相许啊?”
  公孙狠狠一眼瞪回去,“胡说什么?”
  展昭和白玉堂凑到了尸体的旁边低头看,问公孙,“有没有什么发现啊?”
  公孙抬起头看两人,“我这里有一些,你俩呢?”
  白玉堂点头,“有,还有好些个新鲜事呢,先生你会算命吧?要是一下子抽到四张一样的签,那说明什……唔”白玉堂的话没说完,就被展昭一把捂住了嘴。
  公孙看看两人,眨眨眼道,“要是真的一下子抽到了四张一样的签,那就只有一句话了。
  “什么?”展昭和白玉堂异口同声地问。
  公孙挑挑眉,来了句,“天意如此。”

  第二十八话 恩,消失的纹身

  听到公孙那句“天意如此”,展昭和白玉堂都愣住了,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尴尬地收回了视线。
  “怎么了?”公孙见两人样子挺有趣的,就问,“你俩抽中什么签了?”
  “没……”展昭摇摇头,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公孙,你刚刚说你找到什么线索了?”
  “哦!”公孙想起了正事,道,“你们来看,我在罗长丰的身上发现了些东西。”
  展昭和白玉堂凑过去看。
  “怎么会这样?”白玉堂不解地看着罗长丰的胸口,就见他胸口并没有什么蛇鹰的标志。
  “不对劲啊!”展昭摇头连连,“应该有一个蛇鹰标志才是吧?他两个儿子不是亲口说他是蛇鹰教的么?”
  “还有。”公孙指着罗长丰的肩颈一带,道,“你们看见没?”
  展昭和白玉堂凑过去,就见罗长丰的脖颈上有一个很细小很细小的血孔,真的是非常非常小,如果公孙不指出来,他们根本不会注意。
  “这是什么?”白玉堂细看了一下,“像是牛毛针刺中造成的。”
  公孙点点头,“的确是牛毛针,而且还淬了剧毒的,我正想问你们呢,这江湖上,有哪个门派是用牛毛针比较厉害的?”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地方——莫华宫。
  “莫华宫的确是以善用暗器而出名的。”展昭摸着下巴想了想,道,“他们善用的暗器名录里面,有牛毛针这一项。”
  公孙点点头,“又跟莫华宫沾上边了啊。”
  “先生。”白玉堂有些不解地问,“这罗长丰的胸口是本来就没有蛇鹰标志呢,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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