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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意干笑了两声,伸手摸摸脖子。
这时候,骆桐清走回了院中,看唐大意,唐大意提着鞭子过去了……两人再交手,唐大意和辰星都倒抽了一口凉气……真是谁教的像谁,骆桐清虽然使用的还是刚刚的招式,但是出招快准狠了数倍,刀法威力也是强了数倍。招式连贯如同行云流水,大开大合乖戾狠辣……活脱脱白玉堂之风。
辰星暗暗称奇,心说于万方和于万海都不捡的能使得出这样的刀法……转脸看了一旁和展昭凑到一起接着喝酒的白玉堂,辰星暗暗下决心——白玉堂,曾师叔祖,你的马屁我拍定了啊!
第七十五话 疑,黑山与妖教
当夜,唐弥和骆桐清酣畅淋漓地打了一仗,两人最后,并没有分出胜负来,因为展昭跟白玉堂喊停了。
唐弥余惊未消跑到一头顺气,心说,“好么,差点小命就交代了。”
骆桐清则是低头不语,似乎在琢磨。
“不早了。”白玉堂道,“都散了去睡吧。”
骆桐清收起了刀,和辰星一起给展昭和白玉堂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唐弥还在一旁,展昭不解地看他,问,“你不走啊?”
唐弥伸手,用一根指头扣了扣腮帮子,似乎有事。
展昭和白玉堂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唐弥看来并不是闻着香味来吃炒饼的,而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他俩。
“什么事?”展昭问他。
“刚刚那个黑山派……你俩听说过来历么?”唐弥往石桌边上一座,问两人。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两人也坐到了桌边,道,“从来没听说过,你知道?”
“嗯。”唐弥点了点头,道,“我在路上遇到过……算是巧遇,他们的掌门可不像部下那么水啊。”
“什么意思?”展昭和白玉堂同时问。
“那应该是个男的吧。”唐弥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觉得怪里怪气的,没看清楚长相,不过……有些妖异。”
“妖异?”展昭和白玉堂纳闷,唐弥这个词算什么意思?
“以前江湖上,有个妖教,你俩听说过没有?”唐弥问。
展昭和白玉堂挑挑眉,“听说是听说过,不过这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吧。”
“嗯。”唐弥点点头,道,“因为当年我爹就是跟妖教的人斗才死的,所以我娘小时候总跟我念叨那些妖教的事情,讲到妖教很多奇怪的神功……所以那天我看见了,猛的就想到了。”
“神功?”展昭和白玉堂同时皱眉看唐弥,感觉他像是要宣传什么邪教似的。
“你俩听我说,我说的是正经的。”唐弥道,“你们见过没人抬的轿子在空中飞没?”
展昭和白玉堂又对视了一眼,问唐弥——你这算换了个话题?准备讲鬼故事?
唐弥无力地瞪了两人一眼,道,“我说正经的,那个妖教当年就有这样的能耐,然后那天我在途中遇到黑山派的人了,他们派主的马车在天上飞呢。
“那马儿也跟着飞么?”白玉堂问。
唐弥朝天翻了个白眼,道,“你俩就是不信我了是不是啊?”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失笑,见再逗下去唐大意就要恼了,便道,“行了,你说吧,不跟你闹了。”
“你俩轻功都算是江湖上数一数二高的了,能将轿子弄得在天上飞么?”
展昭摸了摸下巴,道,“轿子倒是还行,不过马车么……有这个必要么?多累?”
“是啊。”白玉堂也点头,问唐弥,“你看见那个黑山真人了没?”
唐弥耸耸肩,“我看到个轮廓,没太看清楚。”
“会不会只是新门派的人为了引人注意而故弄玄虚的?”展昭也道,“想当年妖教不是彻底灭了么,妖王被烧死了,整个教派的妖人也被活埋了……”
“不过当年的中原武林也够狠的。”白玉堂道,“将整个教派几千人都活埋了。”
唐弥轻轻叹了口气,道,“当年老一辈不少人都死在妖教手里了,所以才会弄出这样的事端来……所以他们都很怕妖教的余党报复。”
白玉堂摸摸下巴,道,“这倒也是啊……如果当年真的有人没死,那和中原武林也真算是深仇大恨了。”
说话间,展昭和白玉堂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说到了仇恨二字,两人都下意识地想到了刚刚在知府衙门里,刘卞对着夜幕说的那一番话……似乎,也是说到报仇雪恨的。而且……还跟原老爷子有关……还有莫矶……
“对了。”展昭问唐弥,“当年的事情,原老爷子和莫矶有参与么?”
唐弥一愣,摸摸头,道,“那我哪儿知道去?”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无力,“你娘唐老夫人肯定知道吧。”
“哇……”唐弥赶紧摆手,道,“就我娘那火爆脾气,若是知道妖教的人再次出现了,非拉着全唐门的人杀过来给我爹报仇不可,我可不敢多问啊。”
展昭和白玉堂想了想,觉得也有些道理,便也不做声了,只是心中暗暗纳闷,会不会真和当年妖教有关系呢?
“我也就是想不通了,才跟你俩说一声。”唐弥道,“你们有空就留意留意吧……别到时候真的捅出什么乱子来,这里那么多江湖人,一乱可就麻烦了。”
展昭和白玉堂点头,都表示知道了。
随后,唐弥起身告辞离去了。等唐弥走后,展昭和白玉堂回到了房间里,关上门,白玉堂伸手,揪了一把展昭的头发,问,“猫儿,怎么看?”
展昭让他揪了一激灵,狠狠一眼瞪过去,道,“干嘛?”
“你怎么总跟只炸了毛的猫似的?”白玉堂抬手架着他肩膀,凑过去道,“猫儿,你知不知道猫的可爱之处在哪儿啊?”
展昭挑挑眉,“会抓耗子。”
白玉堂眼眉颤了颤,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摆了摆,道,“不是……猫最可爱的地方就是他有时候特别不听话,有时候又特别听话,有时候特别不亲近人,有时候又特亲人。”
展昭干笑了两声,道,“亲近的是人也不是耗子。”
两人对视,怒视……转脸,准备洗澡。
辰星和骆桐清回到了他们住的别院里头,骆桐清一直都低头不语,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辰星看见了,笑眯眯凑过去,问,“骆呆子,怎么样?”
骆桐清抬眼看他,道,“没大没小。”
辰星眯起眼睛,鼻子里哼哼了一声,道,“不过啊,话还是得说回来,曾师叔祖和那个展昭,真厉害啊。”
“那是。”骆桐清道,“他俩的师父都是世外高人,天下数一数二的能人,之所以会选择他们两个作为徒弟,就因为两人是难得的练武奇才!”
辰星撇撇嘴,道,“可是骆呆子你也是练武奇才啊,只是际遇差些罢了,若是你从小遇到的也是暮青云,说不定现在比曾师叔祖还厉害呢……哎呀。”
辰星话没说完,就让骆桐清一个烧栗打中了头,“别胡说,今日师叔祖指点我之处,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是精妙非常,见解天分,远在我十倍之上,还如此年轻,假以时日,一定会比暮青云老前辈更有成就。
辰星撇撇嘴,小声嘀咕,“你要夸奖他们,也别贬低你自己么,将来说不定你也有出息呢。“
骆桐清看了看他,道,“以后别瞎说,不然又该被欺负了。”
“我才不会被欺负呢!”辰星冲他做了个鬼脸“只有你才会被人欺负!”说完,跑进屋里去准备睡觉了。
骆桐清站在院子里,将刀抽了出来,闭目凝神细细地回想刚刚白玉堂跟他说的那些招法的精髓之处,在脑中反复记诵体会……再睁开眼,便在月光之下使出了一套刀法……使得行云流水霸道非常,辰星在房门口看得直叫好。
骆桐清收起了刀,心中也很是欣喜……走到房门口,突然问辰星,“辰星,你说,以后我要是还有不懂的地方,能不能去问师叔祖?”
辰星失笑,道,“自然可以去问他。
“会不会有越级之嫌,或者……给他添麻烦?”骆桐清犹豫。
“所以说你是呆子吧。”辰星不满地说,“世人都说白玉堂是什么玉面罗刹啊,不近人情翻脸不认人……我觉得啊,那全部都是诬陷!”
“你也这么觉得啊?”骆桐清问。
“我觉得他不过是性子随意了些,乖张了些,又不是坏人。你看,刚刚他一点不小气就肯指点你。”辰星道,“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看曾师叔祖跟谁在一起?展昭名气大、功夫好人也好,既然会跟曾师叔祖成为知己,可见两人志趣相投心心相惜……我若是你啊,以后一有不懂的,就去问他。我看白玉堂那个人啊,很直接,他若喜欢你去问,自然指点你,若不喜欢,便会跟你直说,不像师祖他们似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骆桐清点了点头,道,“嗯,你说得有理,做人处事方面还是你比较懂,就好像你上次让我乖乖做饭晚上再偷偷练功似的,只要不给人看见,就没有人再找我麻烦了。这次我听你的,再有不懂,我去问师叔祖。”
“嗯。”辰星满意地点头,师徒俩洗漱之后,睡下。
白玉堂洗完了澡,穿着干净的里衣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就看到展昭正盘腿坐在床上,手上拿着纸笔,写着什么。
“猫儿。”白玉堂纵身跃上床,往展昭身边一靠,凑过去下巴架在他肩膀上看他写什么,边问,“写什么呢?”
“嗯。我让公孙给我查些资料。”展昭道,“当年妖教的事情,还有就是今日来的那些武林门派。”
“武林门派怎么了?”白玉堂不解。
“嗯……这些武林门派蜂拥而至,必然有原因。”展昭道,“若是硬要说是为了螟蛉来的,我觉得挺牵强的,所以想让公孙查查这些门派的背景和关系,看有没有共同点……另外,还有鬼船。”
“鬼船?”白玉堂提起了些兴致,问,“这个公孙也知道?”
“先生见多识广,也许有所耳闻也说不定呢。”展昭说着,便刷刷地动手写,对白玉堂道,“你先睡。”
白玉堂凑过去,道,“猫儿,你干嘛不上桌上写?”
展昭挑眉,“我喜欢!耗子……手拿开!”
“墨汁你放哪儿了?”
“别动!写歪了!”
“这字是不是写错了!”
“你睡觉少打岔!”
“我看看……
“啊!”
“这什么?”
“墨汁打翻了,都让你别闹了!”
“猫……手黑了!”
“干嘛擦我身上?”
“都是你害的!”
“死耗子!”
“死猫!”
……
第七十六话 亲,意外的亲密
次日清晨。
展昭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脑袋里晕沉沉,在想昨晚上是怎么睡着的?
嗯……他跟白玉堂两人后来弄了一床的墨汁,然后出去大半夜的洗床单。洗到一半打了一架,后来晾好了床单就回房来了,准备换床单……换的时候又打了一架,然后床单换好了……好像就睡着了。
胡思乱想间,展昭晃了晃头,觉得枕着什么东西软绵绵,低头一看,就见靠着白玉堂的胸口……
而白玉堂,仰天躺着动了动,眉头微皱似乎也要醒过来了。
展昭尴尬,再看……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睡到一起了,而且还搂得挺紧。
赶紧就坐了起来,整理衣服,正襟危坐,很严肃地说了声,“早。”
“嗯……”白玉堂睁开眼睛,就见展昭黑这着脸坐在一旁,就问,“怎么了猫儿?便秘啊?”
展昭看了他一眼,道,“起床,太阳都中天了!”
白玉堂翻了个身,道,“所以说,猫就是猫,什么叫太阳都种田了?”
展昭下意识地嘴角抽了抽,狠狠瞪了白玉堂一眼,“你还闹?起床!”说完,起床穿衣服,心里有些纳闷……昨天晚上睡下的时候明明是两人分开的啊,怎么就突然搂到一起去了,而且早上起来自己还枕着白玉堂胸口?“
“嘶……”展昭正想着,就看到白玉堂揉着胸口伸展四肢。
“怎么了?”展昭不解地问他。
“嗯……”白玉堂皱皱眉,道,“猫儿,我昨晚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了……刚刚还觉得是做梦呢,今早起来胸口疼了。”
展昭眼皮跳了跳,转脸看过去,就见白玉堂脸上挺认真的,摸着胸口似乎很是不解,就道,“哦……鬼压床吧?”
“不是吧?”白玉堂皱眉,揉着自己的胸口,道,“待会儿记得到厨房要一把糯米,撒门口。”
展昭失笑,这耗子还真信啊。
两人梳洗完毕之后,出门。
门口已经有下人候着了,看到两人,都道,“呦,二位爷,要用早膳么?”
展昭和白玉堂正盘算着是在这儿吃呢,还是先下山一趟,顺便去看看小毛那两父子,就听到前头有些嘈杂。
“怎么了这是?”展昭问。
“练功啊,准备一会儿的比武招亲。”伙计随口回答。
“一会儿就开始了?”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两人也是心思全都在破案上面了,差点忘了还有这一茬。
“伙计。”白玉堂问,“一会儿什么时辰开始?”
“嗯……吃过早饭就开始啦。”伙计回答,“一会儿老爷请了舞狮队来表演。”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搭起的一个高高绣楼,道,“看,绣楼都搭好了。”
展昭和白玉堂仰脸望过去,果然,就见空中搭了一个近十来丈高的高塔,看起来颤颤巍巍的,甚是吓人,就问,“搭那么高的塔做什么?”
“是比武招亲的时候用的。”伙计道,“我们小姐在塔顶上站着,手上拿着绣球,下头的人先比武,看谁能先上去,上去了之后不算,最终打赢的那个,还要从小姐手上抢下绣球来。”
“你家小姐也参与啊?”白玉堂有些吃惊。
“嗯。”伙计点头,道,“我们家小姐功夫可高了!”
展昭和白玉堂耸肩……倒是没看出来。
“那就在这儿吃早饭吧。”展昭道。
“行,二位是去饭堂吃,还是给你送过来?”
展昭和白玉堂商量了一下,刚想回答,“给送来……”,就看到辰星提着一个食盒跑了过来,道,“曾师叔祖,展南侠,你们起来了啊,我师父亲手做的早点。”
展昭和白玉堂一听到骆桐清亲手做这几个字,立刻就来了精神,打发走了伙计,一起到了院子里头。
辰星笑呵呵道,“嘿嘿,昨晚上的炒饼那不过是小儿科,今天是我师父亲手做的粽子和油条,还有豆浆。
展昭和白玉堂都睁大了眼睛看辰星,心说……这不是早餐铺子才会有的东西么?
辰星笑眯眯打开盖子,两人就闻到一阵异香扑鼻,深吸了一口气,道,“好香啊。“
展昭和白玉堂端着碗吃早餐,辰星在一旁坐着傻笑。
白玉堂看他,问,“你师父功夫练得怎么样了?”
“嗯。”辰星用力点头,道,“照我看啊,再假以时日,连始祖他们都未必打得过我师父了呢。”
白玉堂一笑,继续喝豆浆,道,“这豆浆他怎么弄的,一点渣都没有?”
“用锦帕滤的。”辰星回答。
“锦帕?”白玉堂和展昭有些吃惊,白玉堂道,“那也太讲究了吧,这么细致的活也做?”
辰星点头,道,“可不是,我师父很认真的,就算他不喜欢的事情,也会做到最好。”
白玉堂叹了口气,道,“好了,我算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说,你师父昨晚上回去之后,练了剑,然后就几乎没睡,早上一大早起来给我们做这顿早餐了是吧?”
“嘿嘿。”辰星点点头。
“你个小鬼头又想我怎么帮你师父出头啊?”白玉堂看他。
展昭也笑,咬了一口粽子,感叹,“好吃!”
“我也没别的奢求。”辰星道,“五爷,展大侠,你们待会儿,能不能跟我师父坐在一块儿?”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都一愣,白玉堂道,“你师父不是会和你师祖师伯他们坐在一起的么?”
“嗯。”辰星点头,“他们都不让我师父在前面的,都是在最后面,几乎不一桌子……我是想,你能不能表现的和师父关系好一些。这样,师伯师祖他们好有个牵制,以后欺负我师父的时候,可以收敛着些。”
白玉堂和展昭都皱眉,展昭忍不住问,“他们那么欺负你师父啊?”
“嗯。”辰星点点头。
展昭看白玉堂——那你帮着出头吧?
白玉堂失笑——干脆我收他做徒弟吧。
展昭眨眼——这主意不错啊!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不错什么?你见过徒弟比师父大的?
展昭不语——反正是你们门派的事情,而且你还吃人家早餐了。
“曾师叔祖,你不肯啊?”辰星哭丧着脸问。
“不是。”白玉堂笑着摆摆手,道,“这倒也不难,我在想,有什么好的方法,可以让衡山派的人,不再欺负你师父了……毕竟,骆桐清这样的材料,总是做饭也不成体统啊。”
“嗯……”展昭摸了摸下巴,似乎有什么想法。
“猫儿,想到什么了?说。”白玉堂用胳膊肘捅捅展昭,道。
“我觉得……可以借出来。”展昭到。
“借?”白玉堂有些吃惊,问展昭,“这怎么借啊?”
“你把骆桐清借出来,就说让他跟着你走动走动,帮帮忙,就这几天。”展昭道。
白玉堂想了想,道,“哦……这主意不错啊,只要骆桐清单独跟我在一起一段时候,衡山派的那帮人以后再不敢像以前那样对他了。”
“嗯。”展昭点头。
辰星听得有些不明白,问,“呃,这是为什么啊?我怎么不明白?”
白玉堂和展昭都笑了,白玉堂道,“你平时不是挺精明的么?怎么今天糊涂了?”
辰星着急,道,“你们快说啊。”
展昭笑了笑,道,“玉堂辈分比衡山派的人大那么多,而且认识于万海于万方他们的师父和师祖,他们自然不敢放肆。”
“嗯。”辰星点头。
“骆桐清如果跟玉堂呆过一段时间,那么在他们看来,这机会千载难逢骆桐清必然会狠狠告他们一状。而玉堂肯定会亲自去查证……如果真让他看到骆桐清烧饭煮茶做粗活,肯定对两人不客气。但如果没看见,则会觉得是骆桐清说谎,对不对?
辰星点了点头,道,“如果知道我师父说谎,五爷必然不会放过他,因此他们能做的只能是等。五爷要不来看,他们就不能再让我师父干活了!”
“嗯。”展昭点点头,道,“而且真要去看,也是悄悄看,所以你的那些师祖,只能等着玉堂亲自去收拾‘说谎’的骆桐清,而不能再自己对骆桐清不利了。”
“这法子太好了!”辰星蹦了起来,对展昭作揖,道,“展大侠不愧是南侠,好聪明啊!”
白玉堂干笑了两声,道,“不是聪明,是贼猫!”
“那……我先回去了,五爷,一会儿就靠你的了!”辰星欢欢喜喜地就跑了。
展昭看白玉堂,道,“你这师叔祖还真是仗义了,不过这始终不是办法,我怕骆桐清和辰星在衡山派的处境会越来越艰难。”
“那是肯定的。”白玉堂轻轻叹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过几天,写封信给他们师祖……让他出面解决吧……干脆,收了骆桐清走了得了,别留在衡山派了,就是一个烂摊子。
展昭点点头,道,“有道理,就跟辰星说的似地,学好的功夫……以后独创门派,做个潇洒自在的武林人士,有何不好啊?
白玉堂失笑,伸手,一筷子抢走了展昭吃了一半的粽子里的蛋黄。
“啊!”展昭急了,“耗子,就这个最好吃!”
白玉堂笑而不语,展昭动手抢白玉堂的粽子,白玉堂护住,见展昭跟他较真,就将蛋黄叼嘴里,道,“猫儿,想要啊,来拿!”
话没说完,恼羞成怒的展昭真的就凑上去一口咬住……一个蛋黄,一分为二……嘴唇瞬间蹭过。
两人同时愣住……
随后,白玉堂将剩下的半个蛋黄吃下,笑道,“猫儿,你轻薄我啊?”
展昭脸通红,道,“死耗子,谁让你抢我的?”
白玉堂笑得更欢了,无辜状,道,“猫儿,你说话可要负责啊,我什么时候强你了?”
展昭脸通红有口难辩,一脸镇定地站起来,拿着剑转身走了,手上还拿着半根油条,边走边啃,就是脸有些红。
白玉堂笑着跟上,耳朵……也是红的,心情却是大好。
第七十七话 武,意外的开始
展昭将手中的半根油条啃完,也差不多到了前院,前头自然已经是人头攒动,各家武林高手都聚齐了。
展昭吃完了油条,低头,看了看自己油乎乎的手,四处找了找,发现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擦手地地方,就下意识地,转脸看白玉堂。
白玉堂赶紧退开一步,道,“喂,猫,你敢蹭我身上我可剁了你爪子!”
展昭打量了他一下,瞄了瞄那雪白的衣衫,眼眉挑了挑,开始扫视别处……一转眼,就看到不远处的一桌上面,辰星正在小心对他们招手。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见了,望过去,就见那一桌人分前后两排坐着,前头坐的是两个一脸正气的老头,他们的身旁坐着的是一个年轻人……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别说,这于良月和于万方还真是有些像啊……不过相貌上比起坐在他们身后隔开挺远位子上的骆桐清,还是差了好些。
骆桐清坐在后头,头微微低着似乎是在想什么心事,辰星坐在他一旁,对展昭他们悄悄招手。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却见展昭突然挑起嘴角,露出了猫咪一样狡黠的笑容来,有些无奈,这猫不知道又想干嘛。
两人还是朝辰星他们的方向走了过去,骆桐清还是一心一意地低头想着事情,其实他这几天都在思考白玉堂跟他说的那些关于练功的话,总觉得越是想就越有所得,而且之前自己学过的很多东西都一知半解、,这下子终于可以通过白玉堂跟他说的那些规律将难关统统冲破,所以他现在一有时间就用心琢磨一下。
而前头的于万方和于万海还有衡山派的二师兄于良月,都踌躇满志准备比武招亲的事情,一来如果在众群雄之中脱颖而出,可以光大衡山派,二来么,若真是能娶到原家大小姐,那螟蛉刀棺的钥匙也就到手了,到时候说不定真的就能武功大成。
众人各怀心事,骆桐清正在聚精会神想着,突然,就感觉肩头被人拍了一把,一惊,心说怎么有人站在自己身后自己都不知道,一回头……“师叔祖?”
白玉堂和展昭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旁,白玉堂挑了挑嘴角,道,“想什么,一点警戒心都没了?”
“师叔祖教训得是。”骆桐清站起来给白玉堂行礼,白玉堂摆摆手,这时候,说话的声音也引起了前面人的注意。
于良月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就见骆桐清正站着和人说话,而他旁边,站着两个年轻人,一个正在和骆桐清说话的人,穿着一身白……于良月忍不住皱眉,心里暗叹,这人好相貌。再看那人身边,站着一个蓝衣人,单手背在身后,正在看别处。
“呃……”旁边于万方和于万海看了一眼就站起来了,一扯旁边的于良月,道,“快,去见过你师叔祖!”
于良月一皱眉,心说谁是我师叔祖?
这于良月虽然是衡山派的二师兄,但是在外办事的机会并不多,主要还是于万方和于万海比较宠他,有什么活一般都叫骆桐清去办。也因此,骆桐清曾经跟白玉堂见过几面,而于良月则是从来没见过。
“师叔!”于万方和于万海赶紧就出来给白玉堂行礼,道,“不知师叔前来,赎我等怠慢了。”
白玉堂看了看两人,道,“哦,不算……昨晚上幸亏桐清招待。”
展昭瞄了白玉堂一眼——桐清……好像自己真的多大似的?少充大辈儿!
白玉堂咳嗽了一声,装作没看见。
“哦……”于万方和于万海下意识地看了骆桐清一眼,觉得有些意外,没想到叫骆桐清早来,竟然碰上了白玉堂,这还真是失策,不知道他有没有跟白玉堂胡说什么。
“良月,来见过师叔祖。”于万方叫过于良月,让他给白玉堂行礼。
于良月虽然没见过白玉堂,不过想起曾经有人跟他提过,他师祖那一辈最大的那一个师尊暮青云,收的是一个比他还年轻的徒弟,就是大名鼎鼎的锦毛鼠白玉堂。
于良月打冷眼一看,还真是……和传言之中的一模一样,世间少有的美男子。都说他那个叫暮青云的师尊是按照长相收徒弟的……难怪了……
于良月性格比较好胜,因此觉得你白玉堂岁数那么小,功夫再厉害也有限,声名在外那是因为你是名师之徒,未必就是真有能耐,因此在心里,对白玉堂并不十分服气。再说了,叫一个比自己年岁小的人为师叔祖……太没面子了吧。于是,就有些犹豫。
于万方深知于良月的脾性,无奈摇头,刚想数落他几句,就听白玉堂说,“不用……都说了别按辈分叫。”说着,对展昭道,“猫儿,坐这儿吧?”
展昭是无所谓,点点头。
于万方和于万海和展昭没见过面,不过两人是老江湖了,看到展昭手中的巨阙,还有白玉堂那一声猫儿,都有些咋舌……御猫展昭么?
“莫非是展南侠?”于万海问。
展昭对他拱了拱手,道,“于掌门客气,叫我展昭就行了。”
“哦……”两个老头同时欣喜,道,“没想到今日能得见展南侠,真是三生有幸。”
于良月看了看展昭,心中有些想法,他心道……之前没见过面,还以为白玉堂和展昭多厉害的三头六臂呢。可是今日一见,竟然是两个如此年轻样貌出众的人……听说那天一老人和暮青云是冤家,两人徒弟也要抢……就抢最好看的那个……名震江湖的大侠,竟然都是小白脸……没天理了。
“师叔和展南侠也来比武招亲么?”于万海问。
“哦……没。”展昭笑道,“我与玉堂途径此地,因为与原老爷子有些交情,所以他请我们来看个热闹。”
“哦。”于万方和于万海都松了口气,心说,若是这两人也参加比武招亲,那其他人都不用比了,肯定得输。
“师叔,去前面坐吧。”于万方道。
“不用。”白玉堂和展昭在骆桐清旁边坐了下来,道,“你们忙,我们就随便看看。”
“哦……”于万方不禁看了骆桐清一眼,骆桐清不愧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吃迟钝讷,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触怒了这两位师父。
白玉堂和展昭坐下后,交换了一个眼神——骆桐清这么呆啊,难怪会被人欺负了。
正这时,就听外头一阵的敲锣打鼓声传来,是原老爷子请来的舞狮队来了。
辰星乖巧地给白玉堂和展昭端上茶水来,众人坐着喝茶,白玉堂就见展昭看四周,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就用胳膊肘蹭了蹭他——猫,看什么呢?
展昭挑挑眉——看有没有人做手脚。
白玉堂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也是,你这猫就是霉星附体,走到哪儿,哪儿死人。
展昭飞了个白眼过去——你有脸说我,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两人又暗中较起劲来的时候,就听前头于万方推推身旁的于良月,道,“良月,到后头陪你师叔祖他们坐坐,你们都是年轻人,大家谈得拢么。”
于良月不是很愿意,心不甘情不愿站起来。
白玉堂却没在意他,低头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展昭的手。那原本捏过油条的油乎乎的爪子……放在了膝盖上,而且,已经不油了。
白玉堂有些纳闷,心说这猫什么时候擦的手?就挑眉,看了展昭一眼。
展昭没动声色,好像没看见。
白玉堂莫名,端起茶杯喝茶,这时候,就看到前面于良月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
“噗……咳咳。”白玉堂忍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咳嗽了起来,捶胸口,然后转脸看展昭。
展昭见他呛到,继续笑眯眯。
原来,白玉堂刚刚喝了口水,就看到于良月的衣服后摆上面,有两个完整的油手印,那个手印是印在衣摆上的,左右各一个。衣摆撩着还好,但是于良月一站直了,衣摆一放下,左右屁股上就每边出现了一个手印。而且这于良月穿的是灰色的衣衫,那两个油手印也变成了深灰色,看起来特别的明显。
白玉堂哭笑不得,这猫原来把手上的油擦在于良月衣摆上了……这于良月待会儿要是上了擂台,那还不得被人笑死?
骆桐清不知道白玉堂怎么回事,就问,“师叔祖?”
白玉堂摆手,咳嗽了两声。
辰星眼尖,一眼就看见了,他没动声色,只是热情地跑过去,给于良月搬了把椅子让他坐下,道,“二师伯,坐。”
展昭和白玉堂看得明白,辰星这小子没安好心,他是有意在搬凳子的时候,挡住后头于万方和于万海的视线,不让两人看到于良月屁股上的手印。
于良月坐下了之后,有人给倒茶,他就坐在白玉堂和展昭的对面,也没话说,就是坐着。
“师弟。”略坐了一会儿,于良月突然问骆桐清,“听说你昨日跟黑山派的人打起来了?”
骆桐清微微一愣,点了点头。
于良月不语,“你也太乱来了,擅自跟人武斗!”
“师伯。”辰星道,“是那些黑山派的侮辱我衡山派在先,师父才跟他们打起来的,不信你问师叔祖和展大人,他们能作证的!”
于良月一愣,展昭点头,道,“嗯,的确,昨日骆兄打退了黑山派,还帮了我们的忙。”
于良月心中微动,心说,这展昭和白玉堂,似乎和骆桐清关系不错啊。
说话间,就听到“嘡”地一声铜锣响,众人抬眼望去,就看见不远处的高台上,彩狮已然摘到彩球,放下了挂联,好多人都起身鼓掌。
而就在人声鼎沸,原老爷子走到台前来宣布比武招亲开始的时候,却听到从院子外头,传来了一个幽怨而苍老的声音——原老头,你罪恶滔天,今日,就是来向你索命的……
第七十八话 乱,比武生事端
那一嗓子来得十分突然,展昭和白玉堂下意识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一动——来人内力极高。
江湖群雄也是一片哗然,好些人都纷纷站起来,不知道声音所来之处的方向。
展昭和白玉堂却是分辨得清楚,两人齐齐往东南方向看……那里是外墙,有几个江湖人站在那里,展昭对他们一摆手,道,“闪开!”
几人先是一愣,但随即都往两边闪开。
果然,就听到“轰”的一声,整面院墙都倒了下来。
墙边的江湖人因为闪开得及时,没有被压伤……撞墙而入的是一顶轿子,黑色,轿子四周都是帷幔,而且轿子没有人抬,直接就撞了进来。跟在轿子后面的,有一支马队,马队后面跟着一大群士兵,都戴着兽皮的帽子,手上拿着武器……是异族的官兵。
为首几个骑马的,都做异族打扮,骑在马上一脸的傲慢。
白玉堂低声问身边展昭,“猫儿,什么人?”
展昭耸耸肩,道,“看着像是异族,西域那头的。”
“西域的也来招亲?”白玉堂吃惊,“就为了娶个胖丫头?”
展昭横了白玉堂一眼,想了半天,才说,“你看西域那边的画像,不都喜欢肥肥美美的女子么……大概看起来觉得很实在。“
白玉堂庆幸自己没喝茶,不然非喷出来不可,这猫……
“什么人?”原老爷子皱起了眉头,看着突然闯进来的轿子和一大群的异族,怒道,“今日小女比武招亲,你们别来找晦气!”
“就是!”有几个比较年轻的江湖弟子对那些异族嚷嚷,“蛮子都给我滚远些,别来搅和我们中原人的好事!”
话音刚落,就见一匹白马跃了进来,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的年轻男子坐在马上,抬手就是一鞭子……将那个多嘴的江湖人抽了个正着。
此人手上拿着的是一段蛇锦软鞭,再看他的相貌……众人不由暗暗吃惊。原本在他们印象之中,西域人大多长相古怪,红发碧目,凶悍魁梧。但是这个青年却是长得颇俊俏。五官有西域人特有的鲜明但是却不突兀,细眉朗目高鼻薄唇,头发乌黑不过有些自来卷,按照西域人的方法竖起成了辫子垂在肩侧,头上戴着一顶白色貂毛的帽子,身上穿着白色锦衣,外罩坎肩,衣服的袖口领子上头都有貂毛。脚上一双白色貂皮靴子,走银丝滚边,上绣盘龙祥云图案,很是华贵。此男子似乎相当喜欢白色,马儿是白的,鞍韂环佩也都是烂银打造的,马鞍子镶着整块的白色软玉,腰间一口银色弯刀。
“哼……多嘴多舌。”那男子低垂双目,微微耷拉着嘴角,看起来相当傲慢,收起了软鞭,扫视江湖群雄。
这人的确是很好看吧,不过展昭摸摸下巴……嗯,喜欢白色的,也就是痴迷白色的,简洁一点说那就是白痴了吧……嗯……想着,就转脸看白玉堂。
白玉堂瞪他一眼——臭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展昭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认真道——“玉堂,不用在意,这世上没男人比你更好看了。虽然你们都穿白色,但是跟你比起来他还是凡人!”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看展昭,展昭转脸望别处,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地上翘,现出一副猫咪狡黠一笑的腔调来,似乎很是满足。
白玉堂让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心说,死猫你敢奚落我,一会儿非跟你好好算账不可。
不止展昭,包括辰星和骆桐清,还有跟他们坐得挺近的于良月,都觉得这年轻人的确好看。但所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白衣人单看可能的确会让人惊艳,但有个白玉堂站在旁边一比较……此人那一身白,就显得很平庸了。
“你们究竟什么人?”原老爷子跃上高处,看那白衣人,见他似乎地位不低,身旁跟着进来的人,都围在他马边,听他的吩咐。
“好说,本王叫达布。”那白衣人颇有几分自豪,道,“是吐蕃四世皇族,南王爷。你们可以叫我,达布大相,也可以叫我小王爷,不过,我可是未来的赞普。”
众人都吃惊非小,吐蕃的王爷,为何来中原参加比武招亲?
人群正在窃窃私语,辰星问骆桐清,“师父,什么大补啊,大象的,还占卜……啥玩意儿啊?”
辰星说话声音不大,但是那达布所在的位置离他不远,而且此人似乎耳朵挺好,一下子就听到了,转脸看过来。
他眼神犀利,不过辰星可不怕他,抬眼看了看,见那年轻王爷白了他一眼,冷笑,“臭小子,丑人多作怪。”
辰星其实一点儿都不丑,就是皮肤稍稍黑些,但是五官清秀明朗,一双大眼睛很是机灵。只是他向来喜欢将自己弄得脏兮兮,嘴也馋,不是脸上有几道锅灰,就是衣裳上有几块油渍。总之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似的,不让人省心,骆桐清怎么也没把他收拾利索。
不过这个达布向来以白为美,讲究一白遮三丑,最见不得别人黑,在他看来,黑就是丑,而且刚刚辰星侮辱他的名字,因此他非常不痛快。只不过辰星看起来也不过十几岁,就是个少年,自己贵为王爷,也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因此只能骂他一句。
辰星是什么人?那是个好惹事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而且古灵精怪,敢说他丑?虽然他并不在意,不过回嘴是肯定的,就听他慢条斯理地说,“我说大象啊,你能不能从马上下来啊?是不是个子矮,从马上下来了怕大家看不见你?我借你板凳。”
中原武林好些人都笑了起来。
那达布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抬手,想要抽辰星一鞭子,却听旁边有人道,“王爷,先莫要跟那娃娃动气,我们还有正经事。”
达布冷冷看了辰星一眼,暂不与他计较,转脸看前方,对原老爷子说,“姓原的,我们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
“呵呵……”原老爷子摇摇头,道,“我原家,只要中原人做女婿。”
达布冷冷看了站在原老爷子身后的原媛一眼,失笑,“我可看不上还不如我好看的女人,我只想要螟蛉刀棺的钥匙。”
达布此言一出,群雄哗然,都纷纷议论这吐蕃人竟然也有取螟蛉的意思,果然螟蛉之中蕴含了大秘密么?
而人群骚动,站在台上的原媛可是低头不高兴,本来么,原媛丫头的确是胖了些,但是想来也是夸的人多些的。好好的姑娘,所谓环肥燕瘦,胖有胖的好看,瘦有瘦的好看,说姑娘,大多数人自然都是说优点的,再加上原老爷子平时又宠。如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个西域人竟然还说自己长得不如他一个男人好看,做姑娘的当然会不高兴。不过更让原媛不悦的是……竟那么多江湖人,而且还都是来比武招亲想要娶她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为她生气打抱不平的,都是一心只想着螟蛉。换句话说,若是没有螟蛉,她比武招亲根本就不会有人来。
原媛憋了一肚子气,心想着一会儿别的不说,非好好打这达布一顿不可!
想到这里,心里更加难过起来,就觉得心灰意冷,这些中原武林群雄,也不过如此。
就在这时,却听到空中一丝异动……
众人一愣,就见有四枚石子不知从何方弹射而出,不偏不倚,正好射在了达布那匹马的两条前腿上……
马儿稀溜溜一声嘶鸣,前蹄一软就整个向前摔倒……达布一个前倾也滚了下来,还好他有些功夫,在地上一个打滚站了起来……没有摔得太难看。
站起来后再看自己的马,只不过是膝盖的地方被打了几下,已然站起来了,甩着尾巴退到一旁。
达布转脸看人群,他也没弄明白是什么地方射来的石头子儿……而在他身旁,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先是转脸,看了看人群里头,然后,又转回脸,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的方向,低声对达布说,“小王爷,今日有高人在这儿。”
达布一摆手,道,“哪位英雄暗算本王?”
“谁说是暗算啊?”这时候,就听到人群中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道,“明明就是拿石头丢你,这是明算好不好,怪就怪你眼神儿不好武功差……所以看不见啊。”
“什么?”达布循声望去,就见在人群中,一个男人 单手托腮坐在桌边正在喝茶。而他的身旁,坐着四个美女,正在给他剥葡萄。
展昭和白玉堂其实刚刚就发现了,不是别人,正是唐弥。而另外一个扔石头的,是骆桐清。
两人心中了然,唐弥出手并不奇怪,这世上谁要是欺负女人,他非出头不可,没办法,女人是他亲娘么。白玉堂和展昭也觉得怪气人的,一来他俩跟原媛之前见过一面,觉得原老爷子是有些问题,不过这闺女挺老实的,没理由被人那么恶意地辱骂,今日毕竟是她比武招亲的大日子,江湖人为了武林秘籍喊打喊杀,可谁管过那姑娘的感受,再说了,一个男人趾高气昂地说哪个女人没自己漂亮,这不是找打是什么?另外,两人也觉得那帮中原武林人不仗义,谁家亲娘不是女人,看着一个丫头被人说竟然只关心兵刃,那干脆来抢刀不就得了么?比什么武招什么亲?倒还是骆桐清这老实人,有些正义感。
原媛在台上看的真切,有四个人为她出头了,两个他不认识,但还有两个,就是昨儿个见过的展昭和白玉堂。
原媛望了望周围的那群江湖人,都是平庸无能之辈,而为他出头的人虽少,但是比起那些江湖人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心里也开心了起来。
“都说你武功差啦。”辰星在一旁起哄,刚刚他看到骆桐清出手了,而他转脸看于良月,就见他双手背在身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想笑……所谓人品如何,高下立见。
“找死!”那达布抢上一步,抬手就是一鞭子抽向了辰星,辰星急退一步,骆桐清斜插上一步,挡住辰星,脑中反复回想昨日白玉堂教他的拔刀之术。好的刀法,拔刀占了一半,快准狠不只是对于刀法,连拔刀也算在内……手触上刀柄的一刹那,刀便成了你身体的一部分,你并非在用刀,而是和刀合二为一……
边想着,骆桐清边抽刀出鞘……就见寒光一闪,瞬间又收回……再看,骆桐清手上的刀已然还鞘,而那达布抽过来的蛇锦软鞭,竟然被砍成了两段。
江湖人纷纷倒抽一口冷气,而于良月和于万方、于万海已经看直了眼。
那达布身旁刚刚说话的老人淡淡一笑,道,“中原武林能人辈出,后起之秀更是灿若群星,佩服佩服。”
展昭用胳膊蹭了蹭白玉堂,问,“如何啊?名师?”
白玉堂嘴角挑了挑,笑道,“嗯……还不错,算是孺子可教。”
第七十九话 武,小人多作怪
那达布一出手便被骆桐清比了下去,吃惊之余更多的就是生气,他向来心高气傲,今日没有提防,看轻了这中原武林人,没想到,还有那么厉害的角色在这儿呢。
而江湖群雄也都窃窃私语:
“这便是骆桐清么?”
“衡山派真厉害啊,一个弟子就能成这样。”
“看到他刚刚那一刀没?”
“太厉害了!”
……
辰星耳朵尖,听到别人夸他师父,心情大好,再看于万方于万海和于良月,各个都是脸色铁青,心情就更好了。
不过辰星高兴归高兴,还是个激灵的,就对那达布说,我说今天算你走运,这出手的是我师父,若是我师祖他们,那你可就交代啦!”
“你师祖是哪个?”达布皱眉问。
“好说!”辰星凑到于万方和于万海身边,道,“看到没?衡山派掌门于万海,这位是衡山真人于万海,那可是我师父的授业恩师,都是世外高人啊。”
说完,凑回骆桐清身边,道,“师父,你干嘛跟这种小贼一般见识?失了身份,这种小角色,交给徒弟我就行了么。”
骆桐清看了辰星一眼,以辰星的功夫,大概是能跟这达布打一架的。
白玉堂和展昭在一旁听着,交换了一个眼色,都觉得,辰星现在也就是年岁小些,这小子假以时日长大以后,那可是不得了的主。所谓咬人的狗不露齿,这辰星小子是蔫儿坏,他有意介绍他师祖,也就是自报家门了,一会儿要是真有高手来为难骆桐清,那有师门啊,不怕被人欺负。
另一方面,他拍了于万海和于万方的马屁,就是单单不提于良月。本来骆桐清就比于良月功夫好声望高,如今江湖人更是人人均知骆桐清,却无人知于良月了。
于良月也挺憋气,本来,他身为衡山派的未来掌门,在江湖上竟然没什么名气,这的确是挺尴尬。因此这次他可是卯足了力气,准备来个一鸣惊人,到江湖群雄面前露两手,没想到又让骆桐清占尽了先机,不过于良月也纳闷。之前他爹跟他说起过,骆桐清现在的武功已经很久没有进步了,衡山派的武艺是博大精深,就算你资质再高再聪明,没人指点光靠自己摸索,早晚有一天会瓶颈。他以为自己已经差不多能打赢骆桐清了。可是今日看骆桐清一出手,于良月皱眉,功夫非但没退步,反而突飞猛进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良月见识浅薄,不说他闹不明白骆桐清是怎么回事,可于万方和于万海可是明白人……刚刚那一抽刀,用的心法招式虽然有衡山派的摸样,但说白了,根本不是衡山派的功夫……这么狠的刀法,世上只有一个人善使的。想到这里,两人下意识地看了不远处和展昭站在一起的白玉堂一眼,心里打鼓……骆桐清平时老实巴交,不知道是怎么攀上白玉堂的。说句不好听的,有白玉堂撑腰,骆桐清可算是不好对付了。
那达布脸上神情变换,心里很是不爽快。他第一次来中原,之前一直在吐蕃一带活动,因为地位尊贵,因此别人见他都是低眉顺目。他自幼拜得西域高人为师,功夫了得,也是个聪明有天分的,就想着能来中原武林展露一下头角,没想到出师不利,让人赏了个下马威。
正在不爽,就听一旁的那老头低声对他道,“小王爷,先办正经事要紧,私事一会儿再了。”
达布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只能点点头,忍气吞声,将手里的半截软鞭扔了,回头,对原老爷子说,“原老头,今日有私怨和你了解,你识相的,就将妖刀的刀棺钥匙交出来,若是想占着宝物不归还,那也无妨,我们可以抢。反正你们中原人,向来是满口仁义道德,但背地里就一肚子男盗女娼,所谓的江湖正派,不过是抢人财物的匪徒而已……当年你和莫矶犯下滔天罪行,抢夺了螟蛉妖刀,害死我西域高僧,罪无可恕!”
达布的话一出口,群雄哗然,众人都耳闻这螟蛉乃是莫矶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没想到如今竟然牵连到西域高僧了。
“蛮子!”
这时候,就听人群之中有人高喊一声,“你说话嘴巴放干净些,别满嘴喷粪,污蔑好人!“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是西南角上的一桌人,黑衣拿刀——狂刀门的!而说话的那个,正是莫一刀。
白玉堂和展昭也转眼看,就见狂刀门的人走了过来,莫一北走在前面,两人都有些无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莫一刀前两天刚刚被白玉堂教训了一顿,一转眼,还是那么爱出风头。
“哦……原来是狂刀门的无能之辈。”达布笑了笑,看了看莫一北和莫一刀,笑道,“中原狂刀门我倒是略有耳闻,不过据说从莫矶到儿子各个都没什么出息……特别是那莫矶,有了螟蛉还使不了,被一把刀吓得寝食难安,最后还想出个什么主意,将刀给锁在刀棺里了,所以说,明珠投暗宝物蒙尘。我吐蕃国宝螟蛉竟然被这样的无能之人占为己有那么多年,唉,可惜可叹。”
展昭用胳膊蹭蹭白玉堂,低声说,“这吐蕃小王爷汉话说得挺溜啊。”
白玉堂无奈,瞄了展昭一眼,心说这猫关心的事情怎么总和人不一样,低声问,“那螟蛉是吐蕃国宝?”
展昭摇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据说之前吐蕃有人说,杨贵妃还是吐蕃人呢。”
白玉堂睁大了眼睛看展昭,“有何根据?”
“因为胖。”展昭简单地回答,“而且据说杨在吐蕃是很常见的姓氏。”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他家姓杨的多就不许别人也姓杨了?那吐蕃姓白的多不多?”
展昭眯起眼睛,道,“要说也得等你死了多少年之后,然后后人们说,这就叫做死无对证!”
白玉堂摇摇头,“小人多作怪!”
“你别血口喷人!”莫一刀怒道,“螟蛉分明就是我父在中原所得,跟你西域吐蕃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好东西就必然是西域出的不成?真真笑煞旁人!”
“呵。”达布冷笑了一声,“所以说你们中原人无知,反正多说无益……不如这样,你们狂刀门的人不是正好也来了么,拿出螟蛉来过两招吧,敢不敢啊?”
莫一北和莫一刀对视了一眼,脸色都变了边,心里有气,莫一笑这个叛徒,这个时候带着妖刀螟蛉远走高飞,害他们人前丢脸!
“怎么?”拿不出来啊?达布冷笑,“还是说,你们中原人没人能用得了螟蛉?”
“达布。”原老爷子皱眉道,“你一口一个妖刀螟蛉,想要螟蛉的话,自己找去,今日是小女比武招亲的日子,跟螟蛉没有半点关系,快滚!”
白玉堂和展昭都暗自点头,总算是有一个人说道正理上了。
“老头,没人管你比武招亲的事情。”达布道,“只要你交出妖刀螟蛉的钥匙,我们立刻离开,不耽误你老人家选婿。”
“放屁。”台下有江湖群雄表示抗议,道,“你们擅闯比武招亲大会,还张口闭□出螟蛉,你们以为你们吐蕃人是什么?我中原武林有的是能人,容不得你们来这里撒野。”
“呵。”达布冷冷一笑,问身后他带来的众西域武人,我说,中原武林有的是能人?这话,可不可笑啊?”
达布说话间,他身后站立这一个干干瘦瘦的小个子,那人看起来只有三寸丁那么高,矮小不说,还瘦,根本不起眼,就见他仰起脸,道,“可笑,真是可笑至极……哈哈哈”
边说,那小个子边仰着脸哈哈大笑了起来,别看他个子矮小,但是嗓音极其洪亮,就这一笑,整个天地都开始震动起来了。
白玉堂和展昭微微一挑眉——此人内力很深,这狮子吼使得,很有水准啊。
两人内力深厚,没在意,不过江湖群雄好些都武功平平,有些受不住的,都捂着耳朵,更有甚者就被这内力给震晕了过去。
其他武功稍强的门派子弟,都暗自运用内力护住心脉,不受着狮子吼的打扰,但心中都称奇,这人内力怎么如此身后呢?
最有趣的是唐弥,他张开怀抱,对身旁几个捂着耳朵晕乎乎的美女说,“来美人们到我怀里来!”
那群美女一个个都靠了过去,唐弥用袖子将她们的头一挡……瞬间,不头晕了。
台上,原媛也在原老爷子的示意下,捂住耳朵,口含真气顶着。
那人真气很足,笑得太久,在场好些江湖人已然有人呕吐不适,眼看着再笑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展昭微微皱眉,心说这无冤无仇的,何苦一下子就伤了这么多人性命,这些吐蕃人总在边疆一带寻衅滋事不说,今日还如此放肆,心中就有些气闷。展昭就是这个性子,见不得恃强凌弱的,见那小个子还笑个不停,便手腕轻轻一晃……巨阙半把出鞘,随即还鞘……空中微微光华闪现,就听一阵龙吟一般的尖啸声响彻半空……那小个子瞬间真气一乱,随即笑声嘎然而止,只见他倒退一步,一捂胸口,急喘了几口气。
身旁达布一愣,再看,就见那小个子单膝跪地伸手撑住身体,一口血吐出,只觉得嗓子眼火辣辣的疼,一脸不信地抬头望向刚刚传来尖啸之声的方向。就见展昭和白玉堂站在那里,展昭手中巨阙还在微微鸣动……
达布其实刚刚就已经注意到人群外的这两个人了,这两人气质和其他人完全不同,俊美外表却有一份掩不住的英雄气概,而且刚刚用石子伤他马的,也就这两人。
“狮子头!”旁边一个老翁过来扶那小个子,问,“你怎么样?”
那个被叫做狮子头的小个子捂着胸口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不过还是睁大了眼睛看展昭,眼神变化不定,嗓子热辣,知道自己被内力震伤了,短期必然不能再开口说话了。
“阁下何人?”达布问的是展昭,看的确是白玉堂和展昭两个人,心头不禁赞叹……中原真是好地方,连养出来的男子都如此俊秀不凡。
展昭没回答他,就听唐弥笑呵呵道,我说三寸丁,狮子吼可是双刃剑,除非你觉得自己内力天下第一了,否则别随便使,不然遇到个高手,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今天你走运,出手的是那心肠好的,留了你半条命,以后还是莫害人了。”
达布皱眉,这时候,身后的那个老者踏上了一步,在他耳边低声道,“小王爷,看那两人的兵器……今日不巧,有强敌在这儿,我们人手恐怕不够。”
达布微微一愣,注意看展昭和白玉堂手中的兵刃,看后也是吃了一惊——这两人便是展昭和白玉堂!
第八十话 谜,狂刀门内乱
“哦……想不到来了甚多的能人。”达布笑了笑,点点头,问身后的老者,道,“师尊,您听说过这两位吧?”
那位被叫做师尊的老头点了点头,淡淡瞥了展昭和白玉堂一眼,道,“都是高手。”
“唉,你们继续吧。”唐弥突然道,“别扯开话题,继续说你们的妖刀什么的,说完了就快走吧,别打搅人姑娘比武招亲。”说完,对还在他怀中依偎着的美女们说,“毕竟婚姻大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是吧?”
“嗯。”那些美女们幸福地点头,“唐公子真体贴。”
江湖群雄都有些无力,唐弥身旁的人下意识地退开几步。
达布微微皱眉,转脸看展昭和白玉堂,问,“这位是……”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默契地摇头,干脆地道,“不认识。”
“喂!”唐弥恼怒,展昭和白玉堂看别处……承认跟着个人认识实在太丢脸了!
“好说,在下蜀中唐门四公子,叫我唐弥或者唐四公子就行啦。”唐弥自我介绍了一下。
江湖群雄有些不认识唐弥的,刚刚是嗤之以鼻,但是一听到他的名号,也都不吱声了,久闻唐弥是个出了名的好色之徒,果然不假……不过唐门之中的人,绝对不能得罪,这是江湖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嗯。”有几个老前辈在一旁看着,都很是满意地捋了捋胡须,笑道,“我中原武林后起之秀之中大有能人。”
众人都赞誉点头。
展昭、白玉堂、再加上唐弥和骆桐清,这四个年轻人几乎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而最不痛快的,就是于良月了。
于良月看了看一旁的骆桐清,就见他还是一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只是注视着那个刚刚被展昭一声剑啸震伤了的小个子。
骆桐清心中不免叹服,这展昭真是不简单,果然年纪轻轻就和北侠其名是有理由的么……江湖人称鼠猫斗,说他俩斗完嘴斗武,斗完武功再斗嘴……他俩的确是有相互斗的资本啊,不过这么看来,白玉堂和展昭的关系,应该是益友吧。
辰星的心思其实和骆桐清差不多,一方面佩服展昭功夫了得,另一方面,觉得自己也应该拍拍展昭的马屁,说不定另有所得呢。
“喂,蛮子。”原老爷子冷笑了一声,道,“今日你们且退了吧,我便不与你们计较了。”
“呵呵呵……”原老爷子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刚刚撞飞进来,一直停在一旁的那顶轿子里头,传来了一阵苍老的笑声,道,“好笑,真是好笑,原老鬼,你这算是狐假虎威么,你以为一个展昭一个白玉堂,能保住你的命?哈哈哈……”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声音够古怪,是男的是女的?是老了,还是因为嗓子有问题?
正在纳闷,就见一大群黑山派的弟子涌了进来,将擂台和江湖人都统统围住。
“那个轿子里的,就是那位黑山真人?”展昭低声问白玉堂。
白玉堂挑挑眉,道,“我觉得应该是吧。”
“什么人?”原老爷子问轿子里的人。
“呵呵……”达布冷笑了一声,道,“这才是妖刀真正的主人。”
“什么?”众人都吃了一惊,展昭和白玉堂也是对视了一眼,抬头看轿子的方向。
这时,就看见轿子的帘子缓缓地被挑开,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年轻得让人皱眉……再相信那个声音,简直是诡异之极。
“呵呵。”那黑山真人笑着走了出来,先是看了原老头一眼,冷笑,“还认得我么?”
“你……”原老爷子此时早就已经傻眼了,他倒退了一步,原媛上前扶住他,问,“爹您怎么了?”
“你……你为什么没……没……”原老爷子气血显然有些不稳,很激动也很震惊的样子。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问,“你觉得不觉得有问题?”
“嗯……”白玉堂皱眉,道,“老爷子看来隐瞒了不少事啊。”
“哈哈哈……”那个男人仰天大笑了起来,随后就道,“莫矶那个老鬼,看到我的时候,比你现在的样子还要夸张。”
“你说什么?”莫一刀突然喊了起来,“你见过我爹?”
“呵呵……”黑山真人草草扫了台下狂刀门的人一眼,道,“见他最后一面的,可不就是我么?”
“你……这么说,杀死我爹的就是你?”莫一北和莫一刀对视了一眼……莫非他们冤枉了莫一笑?
“嗯,不错。”黑山真人点了点头,笑道,“的确是我杀了那个老鬼。“
“你……”莫一刀瞬间怒火上涌,抽刀就跃上台,道,“我今日杀了你,为我爹报仇!”说完,举刀就要攻过来。
但是那黑山真人只是嘴角挑了挑,根本没动手,而莫一刀的刀还没挨上他的身,就被一个人黑影挡住了,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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