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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要让你治。”
公孙捏捏小四子的腮帮子,道,“没礼貌,叫叔叔。”
“嗯……”小四子嘴巴抿了抿,瞄了展昭一眼。
展昭一笑,问公孙,“先生高姓大名?”
公孙笑了笑,道,“我叫公孙策。”
展昭点头,“公孙先生。”
身后的赵普想了想,应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抬眼,就见公孙还在瞪他呢。
展昭回头问赵普,“兄台呢?”
“呃……”赵普想了想,道,“我姓赵,叫赵九。”
展昭眉间微挑,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赵普,一拱手,笑道,“幸会。”
赵普洒脱一笑,道,“展兄好眼力。”
公孙则是对赵普没什么好感,心说这人报个名字都犹豫一下,显然报的是假名。
小四子却不讨厌赵普,叫他,“九九。”
赵普觉得这称呼听可爱,就对着小四子笑
公孙将小四子抱了起来,道,“还是叫流氓叔叔吧。”
赵普脸上笑容僵住……脸色更黑了几分,心说老子什么时候跟你耍流氓了,你再叫信不信我真的流氓你?!
“展兄,带路吧。”公孙抱着小四子,对展昭道,“我去看看你那个朋友。”
“好的,就在青阳县的知府衙门里头。”展昭说着,给公孙引路,边回头问赵普,“赵兄要不要也一起去?”
赵普想了想,本来想着干脆回去了,他展昭查案跟自己也没关系,但是抬眼,就看到公孙正看他呢,那架势像是说——快走吧,赶紧走……
赵普脾气上来了,道,“……我左右无事,去看看吧。”
展昭点头带路,公孙抱着小四子跟在后面,横了赵普一眼。
赵普见他横自己,挑起嘴角笑了笑,“公孙先生,抱着重不重啊?要不要我帮你?”说着,有些促狭地瞄了一眼公孙露在衣袖外面的,一截又白又细的手腕子。
公孙咬牙,心说你这个流氓啊……再胡说八道就毒哑你!
第五章 鸡多不下蛋
青阳城的街头,人不多,街上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种考虑,种了好些柳树,柳条上只是稍稍,冒出了一些春芽来,冷风一吹,柳条晃晃悠悠的,行人走在路上,经常会被那些干巴巴的垂柳打到。
展昭拿着剑,在前头缓缓地走着,身后跟着公孙,抱着小四子。
小四子颇重,但是他异常地粘公孙,就是搂着他的脖子不放,而且刚刚受了惊吓,也不肯坐毛驴了。本来公孙会选一头小驴子,就是因为怕太高的马,小四子会害怕,这下好了,连毛驴都坐不了了。公孙虽然胳膊有些酸,但是也不舍得放他下来,赵普在一旁看着,如果刚刚是有些促狭开他玩笑的话,现在可是真的有些想帮公孙抱抱小四子了。不过赵普脑袋里也有个念头闪过……所以说书生没有用吧,连个娃娃都抱不动。
脑袋里虽然这么想,不过赵普嘴上却说,“你们饿不饿啊?先吃了饭再走吧?”
展昭回头,一笑,道,“好啊。”
公孙微微皱眉,道,“那个病人能等么?”
展昭摆摆手,无所谓道,“反正他也不是病了一天两天了,再等个个把时辰应该也没问题吧。”
说着,伸手指指不远处的一家小酒楼,道,“那里的炒菜很好吃,我昨天吃的炒肝儿和爆肚片,还有甜羹。”说着,就伸手抱小四子,“小四子,给叔叔抱会儿吧?”
小四子很喜欢展昭,这人刚刚救了他,而且笑起来也好看,就看了看公孙。
公孙是个要强的性子,你若是跟他说,怕他抱不动帮他抱,他铁定给你个白眼,死撑给你看,不过若是说觉得小四子真可爱,想要抱一会儿,他便也是让的。
展昭伸手接过小四子,欢欢喜喜地带着他往前走,问,“小四子,你喜欢吃桂花糕么?”
“嗯。”小四子点头。
“那桂花煮的珍珠圆子汤呢?”展昭接着问,边抱着他轻轻晃了晃,逗得小四子咯咯直笑,点头,“喜欢。”
赵普在后头看着,不禁暗叹,这展昭很会做人啊,这种性格肯定朋友一大把。
公孙忍不住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见小四子高兴,便也松了口气。
身后的小毛驴还跟着,屁股上的伤也处理过了,不过要让小四子再坐上去,估计还得花一番功夫。
赵普的黑枭也跟在身后,比起小毛驴,这马大了几乎一倍,摔着尾巴颇神气地跟在一旁,看到别的马经过,都会打个响鼻挑衅一下,若路过的是母马,则会上去闻闻人家。
公孙颇有些嫌恶地摇摇头,心说,马随主人形,主人流氓,马也君子不了。
赵普在一旁溜溜达达走着,见公孙总拿眼白看他,有些别扭,就道,“先生,别白了,再白就看不着黑了。”
公孙狠狠瞪了他一眼,突然注意到……赵普的两个眼睛颜色好像不太一样……有一个,左面那个,颜色略微浅了些……类似于灰色。
赵普见公孙盯着自己眼珠子看,就转脸看别处。
“等等。”公孙拽住他胳膊,凑过去,盯着赵普的眼睛看。
“喂。”赵普看跟自己挨得很近的公孙,抱怨道,“我没习惯和男人靠那么近的。”
“你眼睛有病?”公孙问,“能看清楚么?”
赵普摆摆手,道,“天生的。”
公孙松了口气,道,“我还以为是白翳呢,那可得早些治,不然以后就看不见了。”
赵普很感兴趣地问,“这个能治好么?”
公孙点点头,道,“消翳就可以了,不过过程挺吓人的,虽然跟好些人说有效,但是大多数人还是不敢试的,宁可挨着一点点地看不见。”
“那我这个能治好?”赵普问。
“你不一样。”公孙摆摆手,道,“你不过是因为父母的宗族不一样而已,不是病。”
“哦?”赵普好奇,“怎么说?”
“你爹娘是不是有一个是异族?或者爹娘的爹娘里头,有异族?”
“嗯。”赵普点点头,道,“我娘是外族。”
“我们的眼珠子颜色都是不一样的。”公孙道,“主要是眼瞳里头一层薄膜的颜色来决定的,不同族的人不同,好比汉人大多是棕色,但有些黑类似于深棕,有些黄类似琥珀,还有些淡,接近肉色。外族的眼瞳颜色更加奇特,波斯一带有蓝色眼瞳的,还有绿色……很常见。若是父母相隔宗族很远,很容易剩下的孩子两个眼珠子颜色不同,不过这根本不影响什么,看东西还是一样的清楚。”
赵普静静听公孙说完,低笑道,“可是世人不都说么,灰眼的是妖瞳,会招来战火。”
“那是放屁。”公孙一摆手,道,“眼瞳颜色便招来战火?那都是以讹传讹,或者别有用心的人回来推卸责任的。”
赵普微微笑了笑,道,“先生不是念书人么?灰眼妖瞳可是史书上记着的,读书人不都将书奉若神明么?“
公孙白了赵普一眼,失笑,道,“你真是好笑,书不也是人写的么?是人都会受到外界的影响,就好比大宋朝的人和辽人,在想法生存习惯上本来就不一样。举个例子,宋人觉得牛羊只不过是畜生,而对于牧民来说,牛羊却是比性命还重要的存在。读书人又不是背书人,谁说书上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会写下什么灰眼妖瞳招来战火的人,本来就是狗屁不通,孤陋寡闻。”
“哈哈……”赵普突然笑了起来,道,“先生说的这几句话痛快,值得干一杯。”
公孙不满地看了赵普一眼,心说谁跟你喝酒啊。
正想着,前方小四子已经上了客栈的二楼,他趴在栏杆边对这公孙和赵普招手,“爹爹,九九,快来呀,展展要点菜了。”
公孙笑着就跑过去了,赵普背着手缓缓走在后面,见公孙三两步跑进了客栈里,上楼……头一次觉得——书呆子,其实也并非各个都讨厌。
上了二楼,公孙来到了小四子的身边,小四子已经给他和赵普倒上了茶,展昭点了菜,对公孙和赵普道,“这青阳城里头口味偏甜,因此鱼不好吃,不过肉菜都还可以,汤和甜的点心尤其好吃。”说着,伸手捏捏小四子的腮帮子。
小四子被展昭抱了一路,已经跟他成为了很好的朋友,笑眯眯,显得跟他挺亲近。
赵普在一旁看着,心中想,做人能做成展昭那样也不容易,果然有些人讨人喜欢是天生的么。这人不只功夫好脾气好,心思还细,一眼就能看出别人的喜好,而且话不多,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当没看见……真是有意思的一个人。
菜上来,公孙随口问展昭,“刚刚那个万齐牙,是什么人?”
“一个惯盗。”展昭摇摇头,道,“他本来是个镖师,在江湖上也算混的不错,只不过命不好,家里媳妇儿背着他偷人,后来被他撞破了奸情,他便杀了奸夫淫妇。”
公孙皱眉,摇摇头,道,“所谓财招盗、奸招杀……火爆脾气的这个时候最容易一时冲动铸成大错。”
“本来他也挺值得同情,不过后来他索性落草为寇了,专门抢劫,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我正好路过青阳查个案子,遇到当地的衙役说万齐牙在这一带出没,身上好几条命案了。今日他们得到消息,说他要入城办事,那些衙役就戒严排查,我过来帮帮忙。”展昭笑道,“所以说好人好报么,今日遇到几位了,要是能治好我那朋友,那可是帮了大忙了。”
这时候,伙计先给各人都送了一份甜汤来,说这是小店的招牌菜。
公孙揭开汤盅一看,就觉一阵桂花飘香,是一碗用桂花煮的,各色珍珠丸子甜汤,公孙拿起勺子舀起一口尝了尝,就觉得清甜可口,好看好吃。
小四子最喜欢吃这种甜甜软软的东西,吃得美滋滋。
公孙边吃边问一旁小二打听做法,准备以后给小四子做。
展昭好奇问了一句,“先生看来年纪轻轻,怎么有这么大的孩子呢?”
赵普吃惊,他万没想到展昭竟然会问这么直接的问题,不过想想也是,江湖人,计较这些做什么?你实话实说,别人才会跟你做朋友么,不由对他又欣赏了几分。
“我不是爹爹生的。”小四子边吃边随口道,“爹爹还没成亲呢,我要给爹爹找个娘亲。”
公孙哭笑不得地掐小四子的腮帮子,笑道,“什么叫给爹爹找个娘亲,是给你自己找个娘亲,给爹爹找个媳妇。”
“对哦。”小四子傻乎乎笑了起来,道,“是呀,给爹爹找媳妇。”
赵普突然松了口气,原来公孙没成亲啊,他本来就纳闷了,怎么这么年轻就有个娃,那这书生岂不是十五六岁就当爹了么……
“小四子是亲戚过继给我的。”公孙道,“我从小带大的,跟亲生一样。”
“嗯。”小四子点点头,似乎一点都没有因为不是公孙亲生的而不高兴。
展昭微微一笑,道,“小四子将来要好好孝顺爹爹。”
“那是的。”小四子道,“小四子长大了要照顾爹爹的。”
珍珠甜羹吃完,菜也送了上来,众人开始吃饭,赵普问展昭,“展兄来查案子的么?”
“唉。”展昭无奈,拿着筷子的手也停了下来,道,“我刚入开封没多久,前几天包大人让我查这个案子……快愁死我了,千头万绪。”
赵普很感兴趣地问,“什么案子?包大人也算断案入神了,还有没头绪的案子。”
“这案子线索总是断。”展昭无奈摇摇头,道,“案情其实也并不算复杂,只不过是偷盗的案子,可是我追到了这里,才牵扯出一桩命案来,无奈线索到了那个被打伤的人那里,就断了。”
“你刚刚说的,被打伤的人……筋脉尽断,神志不清……这并不像是被人打的。”公孙突然道。
展昭微微一愣,赵普也觉得奇怪,问,“筋脉尽断不是被打的,那是什么?”
小四子夹着一块炒肝塞到嘴里,嚼着,问公孙,“爹爹,那个是不是中毒?”
“嗯。”公孙点点头,拍拍小四子的脑袋,道,“对。”
“中毒?”展昭一摸下巴,道,“对啊……我一直都纳闷,是什么武艺高强的人竟然能将人全身筋脉打断但江湖上却名不见经传,所有有嫌疑的人里头都没有如此厉害的一个人,可是现在想来……如果是有人下毒的话,那就好查了”
“究竟是不是中毒,要查过那人伤情之后才能断定。”公孙道,“吃完了饭,去看看就知道了。”
众人都点头,低头吃饭。
这时候,伙计端上了一个红烧水鱼煲来。
展昭对小四子说,“小四子,吃水鱼,这是公水鱼,压惊的。”
小四子抬头,公孙夹起水鱼的盖子给小四子,道,“咬边上那一圈边儿,那个吃了对身体好。”
“嗯。”小四子用筷子夹着水鱼盖子咬,边问,“爹爹我吃了这个会不会长得高一些然后胆子再大一些?”
公孙无奈摇头,亏他还知道自己胆子小。
赵普正用筷子翻那锅水鱼呢,心说好好的王八就王八,文邹邹叫什么水鱼?一听到小四子的话,就夹住一个白白的蛋形小圆球,放到小四子碗里,道,“小四子,你要快点变成英雄豪杰就吃这个,补元气的。”
展昭忍笑,公孙看倒后嘴角抽了抽,小四子戳戳那个白色的圆球,赵普又给他夹出一个来,放到碗里,“两个都给你。”
小四子不解地抬头看公孙,问,“爹爹这个是什么?蛋蛋么?”
“呵……”公孙干笑了两声。
赵普笑了,道,“那是,王八蛋么……嘶……”
话没说完,就感觉桌子下面公孙狠狠踹了他一脚。
赵普不解抬头,就看到公孙咬着牙狠狠瞪他,那眼神像是在骂——下流!
赵普心说我怎么了?那玩意的确补元气么……
“爹爹。”小四子不解地问公孙,“这个水鱼不是公的么?公的为什么有蛋蛋?”
赵普乐了,笑道。“小四子,就因为是公的才有蛋……哎呀……”
话没说完,被公孙狠狠地踩了一脚。
对过的展昭闷头喝汤,当做没看见。
赵普瞪了眼睛看公孙,一脸无辜外加茫然。
“爹爹,公的也会下蛋么?”小四子又问,“鸡鸭不都是母的下蛋蛋么?难道水鱼是公的下蛋蛋?”
公孙嘴角抽了抽,给小四子夹了一块甲鱼腿放到碗里,道,“别瞎猜,那个不是水鱼的,是混进去的脏东西。”
小四子眨眨眼,问,“脏东西?”
“喂……你这样教坏小孩子啊。”赵普提醒公孙,“要说实话么。”
公孙白了他一眼,用筷子,夹出小四子碗里那两团白白的东西,往地上一扔。随后,就见公孙抬脚,狠狠地“啪啪”两声,将两粒东西,踩成了白色的饼状……
赵普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展昭让小二给他盛第二碗饭。
公孙回头看小四子,给他盛汤夹菜,道,“多吃菜。”边剥出两个茶叶蛋的蛋白来,给小四子吃,道,“这才是真正的鸡蛋呢,刚刚那两个是长变形了的坏蛋混蛋,王八蛋才吃的倒霉蛋!”
小四子眨眨眼,“爹爹好多蛋哦。”
公孙挑起嘴角笑了笑,道,“那是,这叫,鸡多不下蛋,人多瞎捣乱。”说完,狠狠狠狠地白了赵普一眼。
赵普低头吃饭,心说——书生果然他娘的不可理喻!
第六章 流氓分三六九等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一顿饭总算是吃完了,众人喝了口茶,展昭就起身付账,不过小二的说赵普已经付过了。公孙和展昭都微微吃惊,赵普刚刚一直吃饭,没离开过座位,什么时候付过银子了?
展昭则是微微一笑,对赵普拱拱手,“怎么好意思?”
赵普一摆手,笑道,“没有让展兄破费的道理。”
公孙皱眉,看展昭和赵普在那里打哑谜,心头微微有些疑惑,这赵普……好像不是普通的流氓。
随后,众人起身赶往青阳府的知府衙门。
刚刚吃完饭,因此公孙拉着小四子缓缓地溜达。小四子边走,边用手左十二下,右十二下地揉着肚子。
赵普看着有趣,就问,“小四子,你揉什么呢?”
小四子仰脸看赵普,道,“嗯,消食。”
“消食?”赵普颇有些吃惊。
公孙随口道,“小孩子和老人在饭后、睡前轻轻地揉肚子,对身体有好处。“
展昭回头看公孙,道,“先生似乎很知道养身之道啊。”
公孙笑了笑,道,“人最好还是别有病,有病了治就来不及了,要先防治,就跟打仗似的,防患未然。”
“说到打仗。”展昭突然问赵普,“塞北一带怎么样了?我听说最近非常太平。”
“嗯。”赵普耸耸肩,“辽人和西夏人都没空,所以这一年应该相安无事……明年后年也说不准,要看当权的是谁。”
公孙摸摸下巴,道,“中原文化向来以和为贵,一般都是主守不主攻,其实现在时机大好,若是能把握时机谈好好条件,便能多几年的和睦。”
“呵……”赵普一笑,摆摆手,道,“说你书呆子吧,那些蛮子谁跟你讲理,今天答应了,明日便翻脸不认账了。”
公孙微微皱眉,转脸看赵普,道,“我不识外族本性,跟我是不是书呆子有什么关系?你凭何为那一句话,便认定了我是书呆子?”
赵普挑起嘴角笑了笑,道,“那你凭啥认定我是流氓?”
公孙认真道,“你半夜跟那两个淫贼在我门口作怪,吃饭时行为不检,张口闭口粗俗不堪,还说你不是流氓?”
赵普嘴角抽了抽,再看展昭,就见他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像是问——哦?你还跟淫贼混在一起?
“喂,书呆子,你别没根据胡说好不好啊,我都说了那晚上我是听到动静才出来看看的……我留在客栈就是怕那几个淫贼打你们父子的注意。”赵普喊冤,道,“我哪儿像你啊,大半夜的还教儿子踢流氓……背后说我坏话!”
公孙先是一愣,随后睁大了眼睛瞪他,“你……你偷听我们说话?!”
……
赵普尴尬,一激动把实话说出来了……就道,“没……客栈墙壁比较薄!”
公孙一脸嫌恶地看赵普,更加坚信此人就是流氓。
赵普百口莫辩,幸好前方就是县衙门了,展昭适时打断两人对视互瞪,道,“衙门到了。”
众人进了县衙,县太爷看到展昭回来,带着人来迎接,展昭说带了郎中来,要看那个受了伤的证人,孟大方。
公孙随着展昭走到了衙门的厢房里头,赵普也溜达到了门口,探头往里头看着。
小四子提着个白色的小药箱子,跟在公孙身后,赵普在后面,轻轻地拽了他一下,道,“小四子,你还进去啊?咱俩在外头聊天呗。”
小四子眨眨眼,有些犹豫,小四子其实挺喜欢赵普的,觉得他长得很神气,而且虽然爹爹说他是流氓,但是小四子觉得赵普是个好人,就问,“聊什么呀?”
赵普压低了声音问他,“你俩去开封干什么呀?”
小四子又眨眨眼,道,“哦,是因为爹爹收到信……”
话没说完,赵普就看到眼前白色的衣袖一闪,公孙纤瘦白皙的手一把拦在了小四子前面,护着他往里走,瞪了赵普一眼。
赵普磨牙……怎么儿子比爹爹可爱那么多?!
进了房间,公孙查看床上之人的病情,伸手给他把了把脉,蹙眉,道,“果然是中毒的。”
“真是中毒?”展昭皱眉,问,“是中的什么毒,能治好么?”
公孙摸了摸下巴,道,“这毒霸道……而且中的还是慢性毒,起码一年以上了。”
“一年以上?”展昭猛的一震,道,“这么说,害他的是跟他相处了一年以上之人……也就只有他家的管家,而不是他刚刚娶过门半年的妻子?”
公孙摇摇头,道,“半年?绝对不可能!”
“这便好了。”展昭道,“先生,能否给他解毒,我需要他亲口指认害人之人。”
“应该没什么问题。”公孙说着,让小四子将药箱拿来,打开了箱子拿出一套银针来,七十二枚银针齐齐地放在床边,公孙给那人治疗,道,“可能要一两个时辰,你们先去外头坐坐喝杯茶吧。”
“无妨。”展昭一摆手,道,“我在这里等就行。”
公孙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低头专心施针。
随后的一个多时辰里头,展昭坐在不远处静静地等着,公孙坐着施针,小四子拿着一块干净的帕子,时不时地给公孙擦擦额头,边按照公孙的吩咐,轻轻地捏着插在穴位上的银针,有规律地转动。
赵普双手抱臂靠在门口看着,本来想看一眼就走的,但是却不知不觉被公孙专注的神情所吸引了,站在门边,一直看了下去。
在两个时辰之后,天近傍晚,公孙终于是收起了银针,长舒一口气。
小四子先给公孙递上一杯茶,然后再乖巧地将桌上的纸笔都铺好,毛笔蘸上墨汁,等着。
公孙走过来,提笔写下一张药方,交给一个衙役,让他去抓药,然后五碗水熬成一碗水,端过来。
衙役立刻就拿着方子走了,出门前,赵普瞄了那方子一眼——虽然他不是什么文人骚客,不过……那方子上的字,实在漂亮,比贺一航写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远在塞外边关的贺一航,突然打了个喷嚏,天寒地冻地抱着暖炉,继续写他的折子,门口留守的几个影卫同情地看他。
“他已无大碍了。”公孙对展昭说,“神智一会儿便能清醒,不过身体还不能动,要喝了药彻底去毒,大概四五天的时间,可以下地走路。但是身体伤得太厉害,要半年的时间将养,便可以彻底痊愈了,他家如果有贤妻就最好了,能好好照顾。”
展昭点点头,这时候,那个猛大方真的就醒了,缓缓睁开了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看到眼前一脸惊奇睁大了眼睛看自己的县太爷,他便哭诉了起来他被害的经过,果然,害他的是他的管家,为的是谋财。
县太爷连连称赞公孙神医,公孙只是摆摆手,展昭又问了那猛大方一些重要的线索,均有所斩获,也大喜过望。
傍晚,展昭跟公孙和赵普辞行,他还要继续按照得到的线索去查案,因此要先走一步了。
“展展你要走啊?”小四子伸手拽住展昭的衣裳角,显得很是不舍。
展昭捏了捏他的腮帮子,道,“小四子,你们不是要去开封么?我过一阵子应该也会回开封了,到时候,我带着你好好地在开封城玩玩,吃好吃的东西,怎么样?”
“嗯。”小四子立刻点头,给了展昭一个大大的笑容。
随后,众人别过,出了县衙,再一转眼,展昭已然一阵风似的没影了。
公孙见小四子似乎有些惆怅,就安慰,“小四子,过一阵子去了开封就能见面了,你展叔叔有公事要办的。”
“嗯。”小四子点点头。
赵普见了,就笑道,“小四子,你展叔叔是大侠,江湖人,都是来去如风的,这叫洒脱……你也该洒脱一些,相见是缘,不见也是缘……乐得自在么。”
公孙抬眼看赵普,心说——你还能说几句道理啊。
小四子歪着头琢磨了一下,突然就不难过了,道,“嗯,对呀……我不难过了。”
公孙将他抱起来,道,“不难过就好,爹爹带你去吃晚饭好不好?”
“好!”小四子笑眯眯,公孙带着他往城南走,小四子对在后头犹豫是要继续赶路还是找个地方住店的赵普招招手,道,“九九,一起去吃饭么?”
听了小四子的话,公孙一愣,赵普也一愣。
本来,两人觉得既然事情已经了了,展昭都走了,他们也该分道扬镳了,毕竟没什么交情,公孙觉得赵普是流氓,赵普也不待见公孙是书呆子……在一起也是相看两相厌,萍水相逢么,各走各的。
谁知道小四子叫赵普一起去吃饭,赵普有些犹豫。
公孙看小四子,道,“小四子,干嘛叫他吃饭?”
小四子眨眨眼,道,“爹爹,今天中午是九九付的银子,你不是说不能吃别人的么?我们请回来吧?”
公孙睁大了眼睛看小四子,心说——对啊,差点忘了!
想到这里,就回头看赵普,赵普笑了笑一摆手,道,“不用了。”
“唉!”公孙阻止他,道,“一码归一码,我不欠人情的,咱俩非亲非故,我凭什么白吃你的饭啊……走,我请你吃回来!”说完,带着小四子,转身走了。
小四子趴在公孙肩头,笑眯眯地对赵普招手。
赵普想了想,挑起嘴角一笑,心说——去就去,虽然书呆子烦了些,不过小四子可爱,一起吃饭总比一个人吃饭热闹些。
想罢,溜溜达达跟上。
只不过……
公孙为了不欠人情而请赵普吃这顿饭,却不料吃饭吃出了桩大风波来。
他今日才真正知道,所谓的流氓,是分三六九等的,如果说混混是三等流氓、恶霸是六等流氓,那么赵普这个九王爷,就是标标准准的九等流氓了……
为此,公孙后悔了挺久,每次一回想到这件往事,公孙都有想要揍小四子一顿屁股的冲动,就是因为他粉嫩嫩的小手一招,给自己招来了个甩都甩不掉的,大麻烦。
第七章 九九,上,咬他!
这回,公孙和小四子一起在街上逛了逛,小四子挑了一家小酒楼,叫天上居,看起来挺雅致的。
公孙带着小四子,还有赵普一起走进了楼里。
伙计迎了出来,公孙要了个二楼的座位,大家坐下点菜吃饭。
公孙照例给小四子点了个鸡蛋羹,赵普环顾四周,发现二楼吃饭的人相当少,只靠楼梯那儿两桌,还有最靠里那儿有一桌。外头那桌,看起来就像是普通吃饭的,但是靠里那桌坐着四个人,各个敞胸露怀,架着腿喝着酒,样子挺有几分痞气。
而且有一个,斜着眼睛,往公孙这边直撒么,看了好几眼。赵普心中暗暗叹一口气,所以说,这种书生就是麻烦……连只蚂蚁都捏不死吧,还到处招摇,自己长得好看还带着那么可爱一个娃娃,这样子能一路平安到了这儿,也亏得他那一身的行头和用毒用药的本事了。不过所谓百密一疏……真是不由得不为这父子担心啊。
赵普想到这里,眼皮又跳了跳,心说自己这是干嘛?这两父子死活关他什么事啊?不过转念一想,萍水相逢也是缘分啊……这公孙暂且不说,这小四子多可爱……想到这里,赵普再一次确定,自己为的是小四子,不是他公孙!于是,他便有了些想和这两人结伴一起去开封的意思……毕竟顺路,就代为照顾照顾么。
这时候,饭菜上来,公孙照例帮助小四子吹温鸡蛋羹,让他自己吃,父子俩你一口我一口吃的高兴,就是把赵普当空气似的撂在一旁。
赵普也无力,这书生,真不可爱。
又吃了几口,小四子突然问赵普,“九九,你也去开封呀?”
“嗯。”赵普点头。
“哦……”小四子低头吃饭,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赵普问,“小四子,怎么了?”
“嗯,我们也去开封。”小四子笑眯眯说……
赵普一愣,心说,小呆子的意思是要一起走么?心下觉得高兴,刚想说一声——那咱们结伴走吧,却听公孙道,“小四子。”
小四子仰脸看公孙,公孙佯装生气地看他,小四子嚼噘嘴,小声嘀咕,“那……顺路么。”
“顺路什么?”公孙道,“我们走得那么慢,他说不定要赶路呢,不好耽误人家。”
“我不赶路。”赵普脱口而出,公孙抬头横他一眼,有些警惕。
赵普伸指头挠挠腮帮子,心说,你个书呆子啊,还把我当流氓?
公孙心中自是担心,一来赵普对自己的身份吱吱呜呜,摆明了有所隐瞒,二来……公孙看得出他是当兵的,功夫那么好说不定有军阶,身份有些敏感。再说了,他流里流气,所谓无事献殷勤,自己带着小四子,一路小心谨慎地到了这里,眼看着就要到开封了,可不能出什么幺蛾子。
小四子嘴巴嚼得更高,公孙捏他小鸡屁股一样嚼着的嘴巴。
小四子不高兴,小声说,“小四子喜欢九九。”
公孙吃醋,心说这赵九挺能啊,才见了两回面就把小四子给骗住了,抬头,酸溜溜瞪了赵普一眼——臭流氓,抢我儿子!
赵普更哭笑不得了,觉得这书生简直不可理喻,又转念一想……算了,反正也快到开封了,这书生那么彪悍估计不会有事,留下赭影一路跟着,护送他们去开封吧,也不枉费小四子说一声喜欢自己。
又上来了几道菜,公孙见小四子还噘着嘴,就剔下一块蟹黄,递过去,道,“张嘴。”
小四子瞄了公孙一眼,张嘴,公孙将蟹黄塞进去,问,“你最喜欢谁?”
小四子嚼了嚼蟹黄,道,“爹爹。”
公孙受用了一些,心情也明显好转,赵普无奈……这公孙书呆护犊子护得有些紧啊,这也幸好是个儿子,要是个女儿,以后谁能娶得着?
这时候,就听楼下传来了一阵人声,随后就有脚步声响,一群人上了楼。
“王公子……您今儿个有空来啊?”伙计笑着送人上来,但是这笑容可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而再看周围吃饭的那些人,楼梯口那几位还没吃完呢,扔了银子就跑了。
赵普看到了,打量和伙计一起上来的那个王公子,就见此人二十多岁,长得有些胖,穿得挺华贵,只不过神不正眸不清,看起来有些猥琐。再看他身后跟着的人,一看就是打手打扮的混子,赵普摇头……又是地方恶霸吧,这种人他在边境一带见得多了,刚到塞北的时候,光土匪地霸就杀了好几千,不过那儿的可比这中原一带的,要横得多了。
小四子好奇地瞄了一眼,公孙挡住他,让他别看,老老实实吃饭。
小四子眨眨眼,又被公孙往嘴里塞了一段黄鳝。
“呦,王大少爷,好几天没看见你了!”这时候,酒楼里头坐着的那一桌人里头,有一个站了起来,跟那个王公子打招呼,问,“怎么,最近几天忙啊?翠香居的姑娘们可都想死你了。”
“嗨,别提了。”那王公子叹了口气,摆摆手说,“前两天来了个什么人,我爹把我关府里了,死都不让我出来,娘的,快憋死我了!”
“什么人啊?”另一个笑道,“您老可是县太爷公子啊,怕谁?”
“唉,听说是个开封府来的官。”王公子坐下,拿了几颗花生米扔进了嘴里。
赵普和公孙对视了一眼——这说的应该是展昭把。
“呦,开封府啊……哈哈,你老子怕自个儿那些事情被人知道,捅到包大人那儿吧?”另一个人笑了起来,“所以才把你关了?”
“呵。”那王公子冷笑了一声,道,“我爹那点还叫事儿啊?这年头哪个官不贪点儿?他是怕我惹是生非被人抓住,我这个独生儿子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他老人家可没地方哭去。”
“哈哈……”另一个人哈哈大笑了起来,拿起酒杯道,“王少爷说的是,来,喝酒!小二!好酒好菜都端上来!“
小二干笑着点头下楼了,边走楼梯边摇头。
赵普和公孙都看在眼里,赵普摇头……果然哪儿都有这种货色。想到这里,抬头看公孙,就见他深深皱着眉头,看了那人一眼,回头,继续喂小四子吃饭。
小四子见公孙皱着眉头似乎不高兴,就伸筷子,夹起一块鸡肉塞到了公孙嘴里,道,“爹爹吃菜。”
公孙微微一愣,嘴里就被塞进了鸡肉。
小四子和赵普见他腮帮子鼓起有些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都忍不住笑,公孙嚼着鸡肉,伸手捏小四子的腮帮子。
这边公孙他们吃饭,而另一头,那个王公子架着腿,边吃菜,边四外看……一眼,就瞅见了公孙他们那桌子。
这王公子是个坏种,从小横行霸道惯了,平时除了耍流氓手脚不干净好占人便宜之外,最大的特点就是好色。不管男女,只要是好看的,他都喜欢蹭上去套套近乎。他老子小时候太过娇惯他,等到人长大了再管也就管不住了。他整天惹是生非……前两天展昭来了青阳府,县官赶紧就把这儿子藏起来了,生怕得罪了展昭,弄得儿子性命不保。
不过这王公子在家里关了这几天,没有花天酒地,没有美人儿,早就憋坏了,今晚就指望着出来好好痛快痛快呢,一眼,便看见公孙了。
他瞅见的是公孙的一个侧脸,心说……呦,乖乖,青阳城里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俏的一个书生啊,看这鼻子这眼睛……娘的,这好看的。
他旁边那人也看出了王公子的心思,就轻轻拍拍他,笑道,“怎么样?我刚刚就看中了……这铁定是外地来的,青阳城里头没有。
“嗯。”王公子点点头,笑了笑,盯着公孙看起来。
公孙倒是没注意,光顾着往小四子嘴里塞吃的了,小四子今日受了惊吓,因此公孙点了不少好吃的给他,而且最近连日赶路,怕他累病了,所以要塞他多吃些。
赵普单手支着下巴,问公孙,“我说,公孙书呆,你这么宠法,这小东西非给你宠坏了不可啊。”
公孙抬头白了赵普一眼,心说——我愿意宠,儿子养来就是宠的!你管?
赵普又见公孙没给自己好脸色看,撇了撇嘴,心说这书生真他娘的气人,真该让他吃点苦头,就知道什么叫与人为善,别整天跟只炸毛刺猬似的。
边想,赵普边喝酒,转脸,就看到那王公子一双小眼睛贼溜溜地盯着公孙上下看,眉头微皱……再看公孙,一点儿没注意,光盯着小四子了,像是要一顿饭给他喂胖一圈似的。
赵普有些无奈,想了想,他也不太愿意惹麻烦,毕竟自己身份特殊,不过……得让那小子收敛些才好。
想到这里,他靠近了公孙一些,伸手夹菜,越过公孙,递给小四子,样子与公孙甚是亲密,似乎是一家人。
公孙有些不解地看突然坐到自己身边的赵普,不满地说,“你干嘛?”
赵普抬眉,道,“干嘛?给小四子夹菜啊。”
公孙虎视眈眈盯着他,“你夹菜就夹菜,坐那么近干嘛?”
赵普干笑,他也不正经惯了,伸手架着公孙肩膀,手指头捏住他一缕长发,笑道,“怎么,都是男人,坐近些你怕什么?”
公孙汗毛都竖起来了,心说,果然是流氓吧,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他也是自小就因为长得好看,经常遇到这种不长眼又轻佻的上前骚扰,因此早就练就了一套应对之术了。一见赵普放肆,狠狠一脚踩住,咬牙,“你再来,老子阉了你!”
赵普头上冒冷汗,突然想到那晚上公孙对付淫贼的法子了,心里发毛,无奈只得坐过去了些,道,“小气什么。”
但是公孙还不依不饶呢,瞪他,示意他坐对面去!
赵普无奈,此时,就看到后面那个王公子三杯酒下肚,已经红着一个酒糟鼻,晃晃悠悠过来了。
赵普叹气,心说,你这书生,活该让你吃些苦头,不管你了!想罢,坐到了公孙的对过去。
小四子瞧着赵普坐到了对过,就将刚刚被公孙夹走放到一旁,赵普给他夹的那块水鱼腿夹了回来,笑眯眯吃起来。
赵普失笑,公孙狠狠瞪他一眼,道,“小四子,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没有。”小四子小声嘀咕,边继续吃那个甲鱼腿,心里也有些纳闷——九九人多好呀,爹爹为什么不喜欢他呢?如果流氓都那个样子的话……嗯,其实流氓也挺可爱的么。
公孙无奈,正这时侯,就感觉自己身旁来了什么人,一转脸,就看到王公子那张醉醺醺不怀好意的脸,公孙皱眉。
“呵呵。”王公子给公孙敬酒,道,“先生不是青阳府的人吧?打哪儿来啊?”
公孙冷眼看他,心说你找死啊。
小四子一见那人的样子,就往公孙身边蹭了蹭,小声说,“爹爹……”
公孙拍拍他,给他夹菜示意他继续吃饭,边冷笑道,“我是从开封来的。”
“那王公子愣了愣。”公孙又笑道,“我还知道这儿的县太爷姓王,这两天府里养着个人叫孟大方……来了个开封府的官员,查问他案情。”
那王公子睁大了眼睛看公孙。
公孙冷冷瞥了他一眼,干笑了两声,“我听说王大人是个明如镜清如水的清官儿,回去遇到包大人,定会告诉他的,不止县太爷人不错,他儿子,也很是仗义。”
“呃……那是那是。”王公子嘴角抽了抽,擦了把冷汗,心说,没那么巧吧……
赵普在一旁看着,心中暗叹——虽说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不过人要不被人欺负,其实也未必单单只能靠武力,书生也有书生的长出……看来,自己真的是不用为这对父子担心了。
想罢,摇头喝酒。
这时候,那王公子也打退堂鼓了,心说这个还是算了吧,不知道什么来头,得罪不起……他转身刚想走。
小四子突然从水鱼煲里头夹出了一个白色的蛋蛋,伸手往赵普的碗里一放,笑眯眯说,“王八蛋。”
赵普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公孙也哭笑不得,伸手捏小四子的嘴巴,瞪他,尽跟那流氓学着胡说八道!
其实小四子说这声王八蛋,只是记住了赵普说的这个东西的名字,根本没别的意思,这小呆子脑袋里能想到什么呀?不过他嗓子嫩,又亮,清清楚楚一声王八蛋出口,那王公子可是一愣。
这王公子名字叫王发达,因为不是东西,青阳城的人都暗地里叫他王八蛋……他最烦的就是听到这三个字了。如今一听,一股火往上涌,心说……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敢骂我?!
回头一看,就见小四子和公孙一起,坐在一张条凳上面,晃着腿,笑眯眯吃饭呢。一下子坏心眼子上来……这王发达平时练过两下子,因此颇有些力气……他抬脚,狠狠踹了小四子那边的凳子腿一脚……
他踹小四子凳子腿的那个动作挺突然,“咔嚓”一声,凳子腿折了。
公孙一瞬间看到了有人踹小四子的凳子腿……他只是下意识的,第一时间一把抱住一旁的小四子……
“哎呀……”小四子身子一歪,惊得叫了起来。
随后,“轰”一声,公孙抱着小四子,直接摔到了地上,他让小四子摔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则是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地上,那条断了的凳子……直接翻过来,砸到了他的腿上。
“嗯……”公孙闷哼了一声,就觉得小腿一阵钻心的痛,身为一个郎中,他心说……坏了,腿可能崴了,千万别骨头折了啊。
“爹爹。”小四子趴在了公孙的身上,惊得叫了起来,公孙先看他,咬着牙问,“小四子,伤着没?”
“没有。”小四子掰开押着公孙腿的凳子,喊了起来,“流血了……”
“没事。”公孙已然感觉到自己骨头没断,只不过崴到了,还被划伤了所以那么疼,应该问题不大。见小四子眼泪汪汪的,赶紧拉过来,道,“没事,伤得不重。”
小四子委委屈屈地搂住公孙,转脸,狠狠地瞪那个王发达。
王发达觉得挺解气,干笑了两声,转身想走,却感觉有人拽了他的衣领子一把。他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呢,就一个屁蹲坐在地上了,良久,他才反应过来,抬眼,就看到赵普站在了他身旁。
王发达就看到赵普缓缓蹲下,在他身旁盯着他,双眼不自觉地跟赵普的相对,就见他两只眼睛颜色不一样,一只特别的淡,是灰色的……妖异得有些吓人。他不过是个平时养尊处优惯了的公子哥儿,哪儿见过世面,赵普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修罗,那一眼,直看得王发达全身如筛糠一般不自觉地哆嗦了起来。
赵普冷冷一笑,站起来,道,“你找死……”说完,毫无征兆地抬脚,一脚踩中了王发达的腿……
清晰的“咔嚓”一声……
“啊……”王发达杀猪一般惨叫了起来,公孙就在旁边,当然知道那王发达的腿被赵普生生踩断了,惊诧于赵普的残忍,下意识地想捂住小四子的眼睛,不让他吓坏……不过小四子并未受惊,王发达的惨叫他似乎连听都没听到,专心给公孙检查伤口。
“公子爷……”那些王发达的手下也吓坏了,想上前,却见赵普一抬眼,几人都不敢上来了。
赵普飞起一脚,将断了腿的王发达踹飞到了他们脚边,冷冷道,“带着他滚远些,让他老子用锁链锁上,别放出来咬人。”
几个打手吓的哪儿敢还手啊,心里都说王发达这回是栽了,这位爷不是普通人啊,七手八脚地抬起他走了,王发达疼得哎哎直叫。
店里的伙计都看傻了,心里有些害怕不过还是痛快多些。
“爷。”一个伙计仗着胆子跑来看公孙,“用不用给您找个郎中?”
公孙摇摇头,道,“不用。”
“伙计,有客房么”赵普问他。
伙计道,“爷,我们这儿是酒楼,对过就有客栈,前面。”边说,边指给赵普看。
赵普点点头扔给了他一锭银子,算是给他饭前和赔他摔坏的家什,随后,拿起公孙掉在一旁的行李包袱背在肩上,边伸手,将公孙抱了起来。
“你干嘛……”公孙身子离地,一惊,赵普则是瞪了他一眼,“少啰嗦。”说完,低头看小四子,就见小四子仰着脸,便到,“小四子,自己走行么?抓着我的衣裳。”
“嗯。”小四子乖乖伸手,抓住了赵普的衣裳角,跟着赵普往外走。赵普带着一大一小,缓缓下了楼梯,出客栈,到刚刚小二指给他的客栈,要了一间房……
第八章 嗷呜~嗷呜嗷呜~嗷呜~~~
嗷呜~嗷呜嗷呜~嗷呜……
赵普抱着公孙大摇大摆地出了酒楼,来到街上,向不远处的客栈走去。身旁跟着抓着衣裳角,小跑着的小四子。
赵普虽然已经走得很慢,但是小四子还是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小四子边跑边仰脸看他……心里感叹,九九个子好高好威武哦,走路的步子也比爹爹大。
此时刚过晚饭时候,街上行人不少,见到了此种情景,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有些还交头接耳。
公孙本就觉得被赵普抱着很没面子,只得低着头……耳朵有些烫。
赵普就看到怀里公孙的头顶,还有高挺秀气的鼻子……一眨一眨的眼睫毛。
赵普眼皮又跳了跳,心头骂娘——书生就是书生,这才几两重啊?!
三人到了客栈里头,赵普跟老板说,要一间房,最好是不在楼上的。
老板说在后头有院子,不过那是连院子的套房,要贵一些。赵普点点头,让小四子掏自己腰间的钱袋。
公孙看到了,说,“不用,小四子,从行礼里拿。”
赵普白他一眼,道,“行礼在背上呢,你哪儿那么多讲究?”边说着,边让小四子快些。小四子踮起脚,也就只能够到赵普腰间的钱袋了,打开,看到里头有一叠银票,掏出来,按照刚刚伙计说的数目,给了银子。
掌柜的收了银子,亲自带着三人往后面的院子里走去。
打点好之后,赵普才将公孙轻轻地放到了床上,让伙计打来热水。
小四子爬到床上,看公孙的脚,问,“爹爹疼不疼?”
“不疼,给爹爹把药箱子拿来。”公孙说。
小四子爬下床,给公孙拿来药箱子,仔细看了一眼,道,“爹爹,有木头渣滓在伤口上面。”
“帮爹爹弄出来。”公孙自己够着不方便,就让小四子帮他摘掉粘在伤口上的木屑,再包扎伤口。
小四子正要动手,赵普凑过来说,“你怎么让小孩子做这种事啊……我来吧。”
公孙和小四子同时抬头看赵普,赵普一挑眉,道,“别的我不会,这种扭伤外伤 我拿手了。”
说话间,往小四子身旁一坐道,“小四子,后面去搂着你爹去,我来。”
小四子眨眨眼,就往后挪了挪,赵普坐到了公孙的脚边。
“还是小四子来吧。”公孙赶紧就想把腿抽回来,赵普摆手,道,“哎呀,你怎么总是默默唧唧的?”说话间,抓起公孙的伤腿,架到了自己的腿上,伸手脱公孙的鞋袜。
“等一下!”公孙想阻止,赵普手脚快,已经将鞋袜都脱下来了,嘴里嘀咕,“等什么呀……”
不过赵普的话到嘴边,就说不下去了,他在战场上也不是没给别的兵将处理过伤情,不过么……手脚他看了无数,还没见过公孙这样的。
毕竟战场上的莽汉,那手脚上都是老茧,又厚又硬颜色还脏兮兮……穿鞋没穿鞋都差不多。不过这公孙是个书生,平时养尊处优不干重活,他还挺注重养身,人的重要穴位都在脚底呢,所以每天甘草泡脚,还给自己按摩几下。
这一只脚纤瘦白皙,赵普瞅了一眼比自个儿的手还嫩,莫名地,就想去看一眼公孙的手。另外,公孙身量本来就不大,手脚也比较纤巧,白皙精瘦,看起来,让人觉得怎么说呢……精致吧。赵普觉得被晃得有些晕,公孙白白的一截小腿露在裤管外面,上面有红色的一条划伤,看着……还挺艳丽。赵普看了不少外伤了,流血的还是断手断脚的……鲜有伤了还这么美的……
想到这里,赵普张嘴骂娘,心说你魔障了不成,一个男人美死了也是带把的!
公孙和小四子先是见赵普傻愣愣在哪那儿脸上表情变换,随后突然就开始骂人,都觉得挺诡异。
公孙忍不住问,“喂,你好了没?”
赵普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眼公孙的脚,道,“哎呀,就划伤了一点,脚伤了么,扭两下就行了!”边说着,边伸手,抓住公孙的脚作势要扭两下。
“唉!”公孙大喊,“不能乱动!”
赵普以前在军中,他们那些人谁脚崴了,转那么两下喀嗒一声也就结了……
另外,公孙一只脚脚心挨着他的手心,赵普突然觉得手心挺痒……咋的脚底板那么嫩呢?脚就只有他手大呢?要不然扒~光了看看吧?不知道身上别的地方长啥样子。
胡思乱想间,赵普就抓着公孙的脚左右一扭……想着听喀嗒那一声,不过喀嗒没等到,倒是等来了公孙,“啊……”地一声。
赵普一惊,再回头,就看见公孙仰天倒在床上了,鬓发微乱,发丝沾在嘴角,脸色苍白不过嘴唇红润,疼得虚抓被褥。袖子散开,一截胳膊在外头,衣领子也有些敞,脖子又白又细……啧啧。
“爹爹!”小四子吓坏了,上去扶公孙,公孙喘了几口气,咬着牙拿起身边的枕头对着赵普狠狠砸过去,“疼死了!你他娘的想要老子的命啊!”
赵普下意识地嘴角抽了抽。他刚刚还看公孙的样子看得有些头晕眼花热血沸腾的,只不过这极文秀的一个人张嘴一句“娘的”,闭嘴一句“老子”,听着真带劲。
正在傻笑,就听小四子突然到,“哎呀,肿起来了。”
赵普一愣低头一看,头上冷汗就下来了……公孙原本只是有些外伤的脚踝,突然肿起来了……红红的。
赵普赶紧放开公孙的脚,道,“哎呀,邪了门了,怎么别人的脚转一下有个喀嗒一声就好了,你就不行啊?”
“你……”公孙气得脸都青了,大骂。“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喀嗒一声那是脱臼了骨头正位才有的声音,扭伤了上哪儿喀嗒去!老子跟你拼了……”说话间,拿起床里所有手边能够到的东西往外砸。赵普赶紧躲开,左躲右闪的,最后公孙手边扔得除了小四子什么都不剩了。
小四子可怜兮兮看公孙,那架势像是说——爹爹我不要被丢。
公孙泄气,对小四子说,“小四子,你帮我把伤口洗洗上药包上,再让掌柜的弄些冰块来整个冰袋。”
“呃……我去吧。”赵普出门一溜烟就跑了,关上门,心里哼唧……这书生就是书生啊,身体构造都和当兵的不一样!
刚到门口,就听到外头人声嘈杂,正在纳闷,紫影落了下来,对赵普道,“王爷,知府带着一大群衙役来了,说要抓打伤他儿子的凶手。”
“呵。”赵普冷笑了一声,对紫影道,“去给我弄个冰袋来。
“冰袋?”紫影眨眨眼。
赵普伸手指抠抠腮帮子,道,“哦,里头那书呆子脚腕子肿了。”
紫影接着眨眼,“哦……原来刚刚他那么销魂叫一嗓子是因为脚腕子扭了啊,我们还以为您兽性大发……”
“兽你个头啊!”赵普白了他一眼,“你他娘看不到他是个男的么?”
紫影嘿嘿怪笑两声,问,“王爷,那要是个女的呢,这样的你兽不兽啊?”
“嗯……”赵普似乎认真考虑了一下,摸摸下巴,道,“那个……看起来挺好兽的。”
“王爷,其实男人也能兽啊”紫影给赵普出坏点子,道,“听说比女的兽起来还痛快呢,那天赭影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堆图。他起先也没看清楚,以为是男女双修呢,正想分给兄弟们欣赏欣赏,没想到他娘的两个都是男的……”
“我是那种人么?”赵普板起脸,义正词严地呵斥紫影。
紫影撇撇嘴,小声嘀咕,“就随便说说么。”
“去弄冰袋去。”赵普摆摆手。
“哦。”紫影转身要走。
“等等。”赵普转脸望天,很严肃地说,“那什么图啊,弄来我瞧瞧。”
……紫影张嘴半晌,道,“在赭影那里,他上前头打发知府去了,一会儿让他给您送过去。”
赵普道,“呃,算了,你弄冰袋去吧,我上前头自己跟他要。”说完,转身上前院去了。
前院的大堂里头本来乱作了一团,伙计掌柜的都吓坏了,对过天上居的伙计被知府抓住了,带着路上这儿来,还有那几个跟着王发达的打手一路跑来指认。
王知府可是心疼坏了,虽然知道王发达这么飞扬跋扈下去迟早有一天要出事,但他王家三代单传就这一个宝贝疙瘩,就这么让人将腿踩断了,刚刚郎中还说了,说是治不好了,治好了也是个瘸的。
王知府一面吩咐人满城找刚刚早上跟展昭一起来的那位神医,一面就带着衙役抓凶手来了,他想着非把这混蛋的手脚都打断给自己儿子出气不可。
来到了客栈,王知府大模大样地往桌边一座,衙役狐假虎威地呵斥那掌柜的,让他将嫌犯交出来。
掌柜的一听描述,就知道是赵普他们,正在犹豫,门口,赭影走了出来,拦住了要往里闯的衙役们。
王知府在气头上,一看以为这人是那凶手的同伙,让衙役把他也抓起来,赭影抬脚将衙役统统踢飞,对着那王知府一亮腰牌,道,“王知府,你睁大眼睛看看。”
那王知府起先还没在意,心想着什么腰牌啊,展昭都走了我还怕你?没想到凑过去一看……就见那是一块金色的腰牌,上头九条祥龙盘绕纠缠,栩栩如生,甚是霸气。九条龙的中间一个硕大的“赵”字,旁边有一个赭色的印戳,中间一个镂空的“影”字。
王知府就觉得头有些晕……谁敢用有赵字的金龙令牌,还九条龙,娘喂,九王爷赵普!
旁边的一个“影”字,是赵普身旁影卫的身份象征,所谓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赵普的影卫那在军中都是有重职的,他一个知府官才不过七品,王知府吓得魂都荡飘飘地飞出来了一大半。
正说话间,就见后头有一个黑衣人走了出来身材高大,背着手,衣着虽然随意,但是眼神冷冽,那架势,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威风和霸道。
几个跟着来的打手一眼就认出来了,对县太爷说,“老爷,就是他。”
王知府自然认得赵普啊,刚刚就在知府衙门里看到过,他就想着展昭怎么带着个陌生人进来了,对他还挺恭敬,好么……感情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九王爷。
一想到这里,知府仔细瞅了赵普一眼,赶紧给跪下行礼,心说,没错——灰眼修罗,左眼是灰色的!
那群衙差也不知道怎么的了,就跟着知府大人跪下,面面相觑,心说这人谁啊?
赵普看了那王知府一眼,冷冷道,“王知府是吧?”
“王……王爷千岁。”王知府叫苦不迭,心说,儿啊儿,你是要把咱一家老小都搭进去啊,你的腿算是白断了,估计你老子我的乌纱都不保了,说不定全家性命都堪忧啊!
赵普皱眉看了看他,道,“娘的,一脸窝囊样子,连儿子都管不好还管什么百姓?明日把乌纱摘了,和你儿子进木笼游城一圈向百姓谢罪。回来后写明自己的劣行上报朝廷,所有财产充公,给老子下田种地去。”
“呃……王爷饶命啊,下官一定改正。”王知府赶紧求饶。
赵普一挑眉, “改正?怎么改啊?”
“呃……下官,下官将所有财产都发放乡里,以后一定好好为官,老老实实为百姓做事,犬子我也必定严加管教,他若再敢闹事,我……我打断他另一条腿!”王知府磕头求饶。
赵普一挑眉,想了想,道,“行吧,饶你这次,不过么,你要说到做到,我若听到谁说你一句不好,你就等着杀头。”
“是,是!”王知府谢过赵普之后,转身飞也似的带着衙役们走了。
赵普转身回院子,赭影跟在他身后,出门前,对那几个目瞪口呆的伙计和掌柜道,“谁都别声张,否则……”
“不敢,不敢……”众人赶紧摆手,对天发誓守口如瓶,赭影转身笑眯眯走了。
回到了院子里,赭影本来想到房顶上去,今天轮到他和紫影守夜,却见赵普站在院子里,对他招手。
赭影颠儿颠儿跑过去, “王爷。”
“嗯。”赵普伸手过去,那架势,像是要跟赭影拿什么东西。
赭影有些纳闷,见赵普手心朝上,手指头摆了摆——拿来!
赭影把随身带的刀放上去,赵普白他一眼——谁要这个?!
赭影叹气,将自己的钱袋拿出来,继续被赵普白眼。
玉佩。
白眼。
令牌。
白眼。
匕首。
白眼
……
当赭影放到火折子的时候,赵普怒了,“你他娘的身上带多少东西?”
赭影乐了,摇着头从身后拿出一小叠图纸来,放到了赵普的手里。
赵普翻开瞄了一眼,塞进袖子里头,转身走了。
“唉,王爷,您看完记得还我啊!”
赵普挑了挑嘴角,心说——“还”字怎么写?爷不认得!
回到了房门口,就看到紫影从房上跳了下来,给赵普递上两个冰袋子。
赵普接了,推门进房间。
一进门,就看到小四子已经将公孙的伤口都包扎上了,小孩儿挺有本事啊,包扎得仔细,干净利索啊。
赵普走过去,就看到公孙白了他一眼,像是还在为刚刚扭伤他脚的事情记仇。
赵普下意识瞄了公孙的脚一眼……好么,又肿了一圈,就有些讪讪地抠抠腮帮子。
“九九,冰袋子。”小四子伸手,跟赵普要冰袋。
赵普走过去,拿着冰袋看小四子粉嫩嫩的手,道,“我来吧,你别冻着。”
说话间,就将冰袋按到了公孙脚腕子上面。
公孙都来不及说一个“等”字,就疼得又叫了起来。
赵普惊得赶紧把冰袋收回来,心说……不是吧?这样也疼?这书呆他娘的是豆腐做的啊?
小四子赶紧揉公孙的脚,瞪赵普,道,“九九你笨死了呀,是敷旁边的谁直接敷在受伤的地方啊!”
“是么?”赵普心里纳闷,一般不是肿了都拿凉水冲么?他奶奶的书呆子就是精贵!
赵普无奈地将冰袋交给小四子,小四子给公孙敷伤口,赵普见公孙仰躺着,就想伸手去拽他起来。
不过他想,这书呆皮娇肉贵,别碰他了,不然一会儿又喊疼,就抓着公孙胳膊上的袖子往上拽他……只不过赵普人比较粗鲁,下手也中,力气没把握好……“刺啦”一声……
公孙一大截袖子让赵普扯下来了,白白的胳膊整个露出来,那个嫩啊……赵普看得眼都直了!
“你!”公孙可是气坏了,这赵普从头到尾都在帮倒忙,不对!他是故意的!
“呃……我不是有意的。”赵普想把袖子给公孙安回去,公孙哪儿还肯让他靠近啊,待会儿别把自己的胳膊都卸下来了,赶紧伸手推……
这一把不巧,正好推在了赵普的衣袖子上面,赵普袖子里还装着好些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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