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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三分,而且……若是他要起兵造反,皇位只是囊中物而已。
一旁的刘总镖头也有些纳闷,特别是他看到了站在赵普身后的那三个影卫……这个人,好像身份很不简单。
更让公孙担心和疑惑的,其实是刚刚刘总镖头说起的,邢怀洲的事情。邢怀洲身份尊贵声望也高,为何会被害得那么惨?而且要用黑檀来续命的人,必定受了很重的内伤,或者是中了毒掌导致性命垂危……邢怀洲那也是大将军,武艺高强,谁有这等能耐将他伤得如此厉害?
“阁下……何人?”坐在马上为首一人,穿着一身暗红色服饰,黑色披风,黑红色战靴……官帽上有鸷尾,腰间挎着黑色皮套的大刀。这装扮似禁军但又略有不同……不过赵普久在军中走动,正规军之中并无这样的装扮,因此有些闹不清楚他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问人前自己先报名吧。”赭影站在门口,问那首领。这也是战场上养成的习惯,赵普极懒,不喜废话,所以大多是影卫或者副将代劳……赵普只管动刀子打仗。
“大胆!”那统领身旁一个副将用马鞭一指赭影,“我们首领说话,哪儿有你插话的份。”
那首领则是抬手,示意副将别打岔,抬眼,上下打量了一下赵普。心中有些疑惑……他们此时还站在破庙外面,外头风甚大,下着雪子,视线有些被遮挡,因此破庙里头人的容貌并不太真切。不过刚刚他们放箭的时候,赵普救走小四子那首领看见了,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一眼就瞅出赵普功夫了得,再加上气度不凡,必然不是一般人。他忽然想到前阵子最先出去捉拿邢怀洲的人马,似乎都是折在一个江湖高手的手上了……莫非就是此人?但是传言说是个白衣人啊,这人却是黑衣……
“我姓仇单名一个岗字。”那首领道,“隶属三司,职位是,禁军统领。”
“呵。”赵普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你们的官服并非正规禁军的上四军服饰,也就是说,你们不驻守开封。马步兵若不在开封驻守,也不可能是边关军,换句话说,你们是派驻地方的厢军,左厢右厢总共十军称为下军,都没你们这种号衣的。厢军中四百二十指挥,骑兵一百二十指挥,分营级和都级,有指挥使和都统,可惟独没有统领这个官职,所以说,你也并非厢军。不是上军不是下军,所以你们根本不算禁军,也就不属于三司。邢怀洲是大将军的职位,隶属边关军,有他自己的南军。而且若是他当真里通外国,当今天下能审他的只有枢密院和开封府。若是皇上下令,必然通知各地先调派军队支援南疆,再将邢怀洲带回枢密院审理,不可能找你们这种野路子去抓他……你只不过是地方某个衙门里头的人吧?好大的胆子啊。”
赵普一番话说完,那个禁军面面相觑,心说,这人究竟什么身份,为何会对军阶之事了解得如此清楚?
“草民,你懂什么。”那个副将看来性子相当的冲动,对赵普吼道,“我们有皇上谕旨捉拿反贼,你若是不想死就别挡道!”
“谕旨?”赵普抬眼看了看他,“有谕旨的话就拿出来,假传圣旨,那是要满门抄斩的。”
“统领。”那个副将无奈了,只好看仇岗,仇岗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少说废话,转而对赵普道,“阁下看来深谙军政要务,不瞒你说,我们是隶属贵阳府衙的,专门支援派驻贵阳、成都一带的厢军人马,就在邢怀洲南军的背后。前阵子圣旨是开封来的都尉给传的,因为时局紧迫,耽误了怕这邢怀洲就造反了,所以贵阳知府才和都尉大人一起下令,我们先将邢怀洲抓获,送入开封,由皇上亲自发落。”
赵普听后,微微眯起眼睛,问,“哪个都尉?”
“哦,陆明,陆都尉。”仇岗回答,“庞太师得意门生。”
“哦……”赵普点点头,他虽然不在宫中走动,倒是知道赵祯为了稳固朝政拉拢庞氏一族,娶了庞太师之女做贵妃……现在那庞吉可是出了名的老螃蟹了,其下是鸡犬升天,小螃蟹乃至鱼虾泥巴都无数……这个都尉,谁知道什么货色。“
“嗯。”赵普点点头,道,“那你可以走了。”
“什么?”仇岗愣了一下。他原本觉得赵普应该是有官职的,因此特意说出庞太师来,朝中官员一般听到庞太师大多退让三分,不愿牵扯,不过这人,似乎不太在意。
“厢军是有属地的,你们不过是配合厢军的人马,既然隶属于地方衙门,活动范围自然也只在当地。这里是颖昌府,隶属府衙为开封,且开封府有管辖我境内所有衙门事宜的权责,你们还是请回吧。想抓人,要不然请圣旨来,要不然,找开封府的人来,我们将人交给包大人。”赭影已然看出赵普的不耐烦,就帮他回答。
“你放屁!”那个副将脾气又来了,道,“你们又不是开封府的,有什么资格说了算?!”
赭影皱眉,回头看赵普,像是问——王爷,要不要打发他们走?
赵普心头也略微有些顾虑……此事比较敏感,赵祯不是个糊涂皇帝,既然会做这种决定,必然其中有什么牵扯。自己身份特殊,西北军人数又庞大,据他所知之前就已经有人参他拥兵自重功高震主了,万一他再介入邢怀洲一案,到时候说不清楚。因此,赵普对赭影轻轻摆摆手,几个影卫都不再说话,等待赵普的决定。
正在这时候,小四子钻进公孙怀里,小声说,“爹爹那个人好凶。”
公孙想挡住小四子的眼睛不让他看,但是小四子轻轻摆开公孙的手指从缝中往外看,小声嘀咕,“爹爹,九九好威风。”
小四子的话一出口,赵普就听到耳朵里了,突然觉得……嗯,很是受用。
想了想,赵普突然抬头,对着远处半空中不知道什么方向问,“阁下呢?跟他们一伙的?”
众人面面相觑。
良久,半空中才传来一个凉冰冰的声音,道,“人怎么会跟畜生一伙。”
禁军和公孙等此刻也已经明白了,周围还有人!众人纷纷向四外张望,和赵普对话之人,可闻其声却不见其人,甚至分辨不出声音的来源……也不知道赵普是怎么发现的。
几个影卫背后不禁有些发凉……此人功夫极好,什么时候来的,他们竟然一点都未发现。
“呵,有理。”赵普点了点头,道,“这对我可是烫手山芋,你一路跟来了,不如你出手解决了吧。”
那人似乎是考虑了一会儿,回答,“我只是不想忠良受冤,护送一程,既然有正主能管,我也该走了。”
赵普皱眉,“那你为何刚刚不走?”
那声音又沉默了一会儿,道,“想见识你的刀法。”
赵普听后,摸摸下巴想了想,似乎是在考虑。
“什么人?”仇岗的副将四外张望,“江湖肖小,有胆就出来,不要躲在暗处藏头露尾……”
他的话没说完,就听到“啪”的一声,那副将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但是却未见人接近。
副将一脸不可置信地捂着脸四周观望,似乎有些不信。
赵普看到那一招,微微皱眉,心中一动,江湖上,用这种隔空伤人手法用得一绝的……倒是让他想到了一个人。联系到刚刚那个刘总镖头讲到的义士和神医……
想到这里,赵普心中突然有了个念头,道,“礼尚往来,你刚刚那一招,换不来我的刀法。”
“那你想如何?”
“嗯。”赵普点点头,道,“我听说隔空掌分三种,隔空伤人、隔山打牛,还有隔墙吹蜡……我想见识最高的那招,隔墙吹蜡。
赵普的话音刚落,坐在火堆旁边的小四子突然就感觉一阵凉风绕着弯儿从他面前扫过,随后……眼前的篝火,还有那群镖师点起来的篝火都突然一晃……熄灭。
瞬间,四周暗了下来,一片漆黑,只有外头那些禁军们马前挂着的皮灯之中,透出微弱的光来……
“放箭!”仇岗一看篝火灭了,以为赵普他们要逃跑,就吩咐手下放箭,手下将弩箭搭到弓上,三个影卫一起站在赵普身前抽刀护卫。
就听赵普道,“都闪开……紫影!”
话音落处,赵普已然快步走出了庙门,对几个影卫吩咐,“关门。”
影卫们赶紧上去将门关上。
在关门的一刹那,就看到外头的房顶上,飞下一把巨大的斩马刀来,那刀通体乌金颜色,似乎有红色血光,分外妖异也硕大惊人,只见赵普单手接了,笑道,“久未动筋骨了,今日过过瘾,叫你们残害忠良!”说话间,大门嘭一声关闭。
随后,外头突然传来诡异的风声,夹杂在“沙拉沙拉”的雪子砸落之声中,伴随着马匹惊慌的嘶鸣以及兵器相交的声音。
“镖头,怎么了?”几个镖师问刘总镖头,就见他呆愣愣站在当场,双眼还直直盯着大门,张着嘴半日才说出一句,“刚刚……刚刚那把刀。”
“爹爹,刀怎么了?”小四子问,“九九怎么样了?为什么不让看?我要看九九教训坏人。”话音一摞,就见赭影上前一步,抱起小四子窜到了门口,举着他趴在旁边的一处破窗户边,让他看。
小四子抱着小兔子,扒着窗口往外一望。
就见那些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颗粒越来越大,已经变着飘飞的雪花……雪花之中,赵普手中一柄大刀生猛,雪花随着刀带过的弧度飞过,仿佛刀后跟着一条白色荧光,清晰地将那招式定在半空中,然后散开,缓缓下落。
赵普一身漆黑,和那漆黑之刀几乎融为一体,所到之处,那些禁军几乎不能招架。兵刃一旦碰触到赵普的马刀,纷纷脱手飞离,落地已然卷刃。禁军不堪一击,赵普不到几招,便已经解决了一大半……但他手下留情,并未用刀刃砍杀,而是只用刀背。但这刀数百斤的重量,抡起来之后力有千钧,单单只是碰上,就足够那些禁军受的了,纷纷倒地不起。
小四子看得双眼发直,张大了嘴巴完全被迷住了,公孙也忍不住好奇,他早就想见识新亭候了,就住着拐杖,走了过去,趴在窗边看。
有几个好事的镖师也想过去,却被刘总镖头挡住,道,“看不得,看不得。”
“为什么?”几个镖师不解地问。
“知道的越少,越好。”刘总镖头道,“我们不过是押镖的,将镖运到开封府,我们就走,没有牵扯,人好心关门,是为了不将我等妻儿老小牵扯其中,莫辜负了别人的大恩,都给我闭眼!”
众镖师对视了一眼,都闭眼,不敢去看了。
公孙到了窗边,看到的,只不过是赵普的一个收式……刀身划过半空,一道白色的雪线在赵普黑色的身影四周绕过一条浑圆的弧度,将他环绕。赵普将刀往地上一插,一声独特的响动传来,巨大的刀身深深插入石板地面之中,纯黑的刀身之上,浅浅泛起一层淡淡的红色脉络,微微鸣动,似乎是不够……还想继续。
再看四周,那些禁军已然各个倒地,哀叫不止,赵普将刀往外一拔,往房顶上一扔,对那几个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的禁军道,“都撤吧,饶你们性命。”
几个禁军都相互搀扶着爬了起来,那仇岗几乎不能动了,被属下抬着,下令,“撤!”
众人带着马,连滚带爬地下山了。
赵普挑起嘴角一笑,问半空,“满意否?”
良久,空中传来一声朗笑,一句话传来,声音却似乎渐行渐远,带着笑意道,“不负盛名!后会有期。”
赵普挑眉,久闻那人脾性,估计这种评价算是很高了吧。
转身,就看到窗口,小四子和公孙正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呢……爷俩虽然不是亲的,但毕竟有血缘关系,但还是有三分像,只不过一个可爱一个漂亮,睁大了眼睛表情一致的样子,实在有趣,赵普被逗乐了,摇头笑。
公孙才意识到自己看呆了,低头看别处,想要抱小四子离开,却听小四子道,“九九好威风哦!好厉害!小四子喜欢。”
赵普再看小四子,就见他一双大眼睛,笑得眯了起来,还问公孙,“爹爹,是不是很厉害呀?”
公孙也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吧……而且,他还有些后悔刚刚自己来晚了,没有看到精彩的地方,听小四子询问,就轻轻点点头。
赵普见公孙那一点头,突然就觉得全身舒坦……从脚底板一直舒坦到了头顶,那个爽快啊!
……
夜已然很深,赵普的身份除了几个镖师不知道,其他人都心照不宣。
赵普本来想要打开箱子看看邢怀洲,公孙阻止,“黑檀不能见风不能见光,只有等到换药的时候才打开,放心,他在黑檀中,不会有事。”
赵普只得皱眉答应,道,“忙了一夜了,都休息,天一亮就赶路!”
众人点头,暂且休息。
大半夜的时候,赵普突然觉得身上有些不对劲,刚刚在外头挥刀是痛快了,不过淋了一身的雨雪……衣服用内力弄干了却还是粘糊糊的,要不然去换一件?
想到这里,赵普从马车里小心翼翼地拿过了包袱,瞄了一眼,见公孙和小四子已经睡熟,他抽了一件衣服,轻手轻脚上后头换去了。
出了后门,赵普就见眼前一派的雪景,雪已经停了,雪积得老厚。
赵普将衣服脱下来,觉得身上还是不太痛快,他以前在边关的时候,最喜欢用雪洗澡了,就抓起旁边干净的雪,往身上搓……大赞舒服。
正搓得高兴呢,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咚咚的声音,不多久,就见公孙出现在了后门口,似乎没睡醒,手边拉着小四子。
公孙抬头,就愣住了……只见赵普光着身子,身上有些雪,站在雪地里……身形瘦高,全身肌肉线条微微起伏,好不精悍,只不过……什么都没穿!
“你……你在干嘛?”公孙惊得觉也醒了,问赵普。
“干嘛?洗澡啊。”赵普无所谓地回答,继续搓,问。“你俩干嘛?”
小四子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还是没醒的样子,说,“要嘘嘘。”
“哦。”赵普点头,对小四子说,“就墙角吧,别出来了,外头冷。”
“嗯。”小四子跑去墙角尿尿了。
公孙跟在一旁,小四子已经知道害羞了,所以都不要公孙看着尿尿,所以公孙站在他不远处,看着赵普继续若无其事地边哼曲儿,边往自己身上泼雪,公孙心里骂:这人真是不堪……
赵普回头,看见公孙一脸的局促,就问,“唉,书呆子,你洗过雪澡没?”
公孙脸通红不看赵普转过来的样子,道,“没有。”
“不如一起啊?”赵普走过来拉公孙,“很舒服啊!”
“你……你走开,不知廉耻,拿布遮住些”公孙急了,叫小四子,“小四子,快些。”
“这有什么不知廉耻的?”赵普道,“都是男人……还是说你不是啊?来来,脱下来看看么,别那么小气。”
“你……你别动手动脚的……”公孙见赵普光着身子上来要给他脱衣裳,嘴里跟他说洗雪澡对身体多么多么好。
公孙余光就瞥见赵普的全身,气急,虽然同是男人,但是哪个男人有兴趣没事情看别的男人要害的……作孽了!
这时候,小四子穿好裤子回来了,才好像醒了些,问赵普,“九九你干嘛光着?”
赵普问,“小四子,洗雪澡不?”
“雪澡?”小四子来了兴致,那样子似乎是想试试,公孙赶紧拉他走,道,“小四子,快回去睡觉!”
说完,就想要抱起小四子走。
不过公孙忘记了,他还拄着拐杖呢,这一急,把拐杖忘了,一个转身就感觉脚腕子一疼。
“哎呀”一声,公孙身子一歪。
“唉!”赵普想去扶他,一把拉住公孙,不过地上都是冰,很滑,赵普直接就摔在公孙身上了。公孙就这样,被一个裸*男压在了身下,抬眼一看,正好看见赵普坐起来,道,“你他娘小心些行不行啊?”
小四子站在一旁,凑过来说,“九九,好大哦!”
赵普瞄了一眼,得意“那是。”
公孙听不下去了,被赵普气死,满嘴污言秽语,拉起小四子说,“走了小四子,别看,眼睛要瞎掉的!”
“又要瞎掉呀?”小四子噘嘴,赵普不乐意了,拉住公孙,道,“我说书呆子,你是不是自己小所以自卑啊?来来,看看!”说完,就要去扒公孙腰带……
本来赵普只是跟公孙开玩笑闹着玩,他是粗人,军中自然是乱开玩笑的,可公孙是个书生哪儿受得了这些,抬起一脚,“你走开,流氓!”
这一脚,公孙可是不偏不倚对着赵普的要害去的。
赵普惊得赶紧一侧身,要害避开了,腹股沟一带被结结实实踢了一脚,他揉着往后退,道,“喂,我跟你有仇啊?你这踢的可他娘的是龙种啊!”
“你……简直不可理喻,下流无耻!”公孙扶着小四子给他捡回来的拐杖站起来,愤愤拉着还一脸茫然的小四子回庙里了,刚刚对赵普有的那么一丝丝好感,全部消失,而且更加更加确定了,此人必是流氓,大流氓!
等公孙走了,赵普站在雪地里,心说……老子招谁惹谁了啊?边用雪捂眼皮……不准跳!
第十四章 俏不如巧,巧不如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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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小四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已经在颠簸的马车里头了。
“醒了呀?”公孙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四子,伸手捏捏他鼻子,“这么能睡啊,太阳都晒屁股了。”
“嗯?”小四子还没完全醒,就是下意识地摸自己屁股。
公孙让他逗乐了,将小四子拉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心说,这小东西还挺重的,压得他腿都麻了。
“爹爹我们不是在庙里么?”小四子问。
公孙拿出梳子来给他梳头发,道,“已经上路了,再往前赶一段时间,中午的时候就能到颖昌府里头吃饭了。”
“哦。”小四子爬起来穿衣服,想了想,又爬到车门口,撩开车帘往外面看了一眼,赭影正在赶车,见小四子爬出来,就笑,“早啊,小四子。”
“影影早。”小四子扒着车门边往旁边瞄,像是在找什么,可是还没瞄清楚,就被人轻轻捏着衣服提了起来。
等小四子再明白过来,已经在高高的马上坐着了。
小四子惊了一跳,他怕高更怕大马,正在慌乱,就听身后有人说,“醒了啊小四子?”
小四子转回头,只看到身后黑黑的一片衣服,仰起脸……赵普正低着头对他笑呢。之所以说小四子呆,是因为他一般脑袋里只能想一件事情,如果让他两件一起想,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因此小四子暂时忘记害怕了,对赵普说,“九九,早啊。”
“小四子。”公孙知道小四子怕高,撩开车帘看着,一脸的担心,对赵普说,“他怕高的。”
被公孙一说,小四子也想起来了,低头往下一看,就觉得晕乎乎,双手本能地抓住身后的赵普。
赵普看见小四子的样子,无奈地一笑,道,“我说小四子,男子汉大丈夫,还怕高,多丢人啊。”
小四子听后,脸上微微一红,瞄了赵普一眼,小声嘀咕,“我才不怕呢。”
“不怕你闭眼睛做什么?”赵普扯了扯他头上戴的那个兔帽子的耳朵,道,“你盯着地面看一会儿不犯晕,我就相信你,不然你可是胆小鬼小四子。”
“才不是!”小四子噘噘嘴,就真的低头,盯着地面看了起来,起先还真有些晕,赵普手按在他背上低头看,道,“不准抬头啊,抬头了是胆小鬼。”
小四子皱眉忍着,公孙在一旁看着虽然心疼,但是也没出声阻止。公孙虽然疼小四子,但是好坏还是分得清楚的,赵普是为了让小四子改掉怕高的毛病,这法子公孙也想用好多次了,不过他太疼小四子,小四子一闹,他立刻就心软了……这种事情,外人来是最好的。
小四子盯着地面一会儿,没过了一会儿,就不晕了,觉得还好。
“小四子,还高不高了?”赵普问他。
小四子摇摇头,小声道,“嗯……还好。”
赵普挑起嘴角笑了笑,单手一把将小四子托高,让他往下看。
“呀。”小四子最开始吓坏了,紧紧抓住赵普的手,往下看,觉得好高啊……然后看到公孙在一旁,就有些委屈,扁扁嘴巴。
赵普看到了,就道,“喂喂,男孩子哭鼻子呀?那比怕高还丢人啊!”
“才没有!”小四子拼命忍住,盯着地面看……最开始晕得厉害,过了阵子就又好了些。
赵普见差不多了,就把他放回马背上,让他看,“你再看看,还高不高了?”
小四子往地上一看,随后一歪头,眨眨眼,道,“嗯,一点儿都不高了。”
“那是。”赵普拍拍他脑瓜,道,“男子汉么,你要是怕高,就跟自己说,这算什么高?这世上有比这高得多的地方。要是怕疼,就告诉自己,还有比这疼一百倍的呢……这样啊,什么都不怕了,知道没?”
小四子盯着赵普看了一会儿,点头道,“嗯!”
赵普将小四子跟提小兔子一样递还给了公孙,公孙接过小四子,看了赵普一眼,赵普对他挑挑眉,那样子像是在问——怎么样?厉害吧?!
公孙有些无奈,但是心情却不错,这也算治好了小四子的一桩心病,以后遇到好些事情,都可以这样解决了,心里觉得,赵普也是有一定的长处的……当然,他是流氓,这一点是不可怀疑的!
公孙将小四子抱回去后,拉上了车帘……赵普骑在马上晃荡,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皮又开始跳了。
“嘶……”赵普按住眼皮,心说,不对啊……今天怎么跳的是左眼皮,平时都是右眼皮啊?莫非要出更大的事情?
他回头,就见刘总镖头带着人马,押着箱子紧紧跟着,又听了听四外,也没有人跟踪,那是怎么回事?
赵普心中纳闷,觉得不行!这阵子他眼皮一跳就没好事,因此还是别在外头,上马车里避一避比较稳妥。想罢,一个翻身下马,窜进了马车。
马车里,公孙正在往小四子嘴里塞点心,见赵普突然进来了,有些不解。
“书呆子,我靠一下。”赵普把小四子抱起来放身上,自己则靠在马车里头,按着眼皮。
“你怎么了?”公孙不解,见赵普的样子,就问,“不舒服么?”
“没……”赵普按着眼皮,突然问,“对了书呆子,你不是会看病么,你说眼皮跳是怎么回事啊?”
小四子瞄了赵普一眼,道,“爹爹可聪明了,雅竹村里头那么多书生,都没有爹爹聪明的,你怎么好叫爹爹呆子?!”
赵普嘴角抽了抽,道,“那书呆子和呆子不是一个意思啊……再说了,你爹爹那么聪明,怎么就做个游方的郎中?不去考功名做官啊?”
“爹爹只想做郎中,济世救人。”小四子略有几分得意地说,“我们雅竹村里头,出来的状元榜眼可多了,可是大家都认定爹爹才是第一才子的!”
“还第一才子。”赵普伸手捏捏小四子腮帮子。
“那是,不止是第一才子,还是第一郎中,第一美人。”小四子笑眯眯。
“小四子!”公孙瞪了他一眼,“不许胡说!”
小四子嚼噘嘴,小声说,“本来就是么。”
公孙转眼看赵普,问,“你眼睛怎么了?”
“这几天眼皮一直都在跳。”赵普道,“一会儿右边一会儿左边。”
公孙低头暗笑,道,“不是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么,你既然是左边跳,那该高兴才是,证明你要行好运了。”
赵普看了公孙一会儿,问,“这是天下第一神医给的说法?”
公孙白了他一眼,对小四子说,“小四子,你上一旁去,我看看他眼睛。”
“嗯。”小四子挪到了一旁,歪着头坐在那里吃点心,边看公孙往赵普跟前凑了凑。
“躺下。”公孙对赵普道。
“啊?”赵普看公孙,“要躺下啊?”
“不躺下我怎么看你眼睛?”公孙示意赵普快些。
赵普仰面躺下。
公孙低头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起来。
赵普比公孙高了不少,还是头一次从仰脸的角度看公孙呢。
公孙则没什么想法,正低头认真看赵普的眼睛,伸手,轻轻掰赵普左面的眼皮,头发顺着肩头落下来,撒到赵普的肩膀上,赵普就感觉自己的那颗心啊,跟着马车的节奏晃来……晃去……在晃来……在晃去……
公孙的手微凉,手指头真细啊……赵普感叹……哎呀?眼皮好像不跳了。
公孙看不太真切,又低下头一些,跟赵普的脸靠得更近,细细地看。赵普看得比公孙还仔细,用视线描摹公孙的五官,心跳也渐渐加快,这书呆子流光水滑皮白肉嫩的,五官这个俏呀!……这皮肉跟豆腐似地,这头发跟粉丝似地,这嘴巴跟……嗯,赵普琢磨了一下,跟红烧肉似地,反正他最喜欢吃软软嫩嫩的红烧肉。
看着看着,看得赵普下意识地轻轻想抬头,公孙正在看他的眼睛呢,被他一动,眼皮落下了,有些恼怒,拍了他额头一下,凶悍地说,“躺下!别动!”
赵普这辈子还没被人用这种口气说过话呢,总觉得说不出的痛快,赶紧躺好,一旁小四子捂嘴闷闷地笑。
公孙好不容易想再看,突然,马车的轱辘像是被石头绊了一下,一个颠簸。
公孙本来就脚上有伤,全凭单手支撑身体,另一只手正固定赵普的眼皮……被马车这样一动,手一软……整个人就朝赵普身上压上去了……
赵普只看见公孙往他怀里倒来,跟他越来越靠近,然后……嘴唇上就挨上了那么两片薄薄软软的……嗯,红烧肉一样的……嘴唇
赵普细细地品了品,还伸出舌头轻轻一舔,就感觉怀中公孙惊了一跳,赵普心也跟着狂跳。
公孙赶紧要想法撑起来,赵普是一点都不想去扶他。
而就在公孙刚刚撑起来的同时,突然……马车又被绊了一下。
再一次,赵普吃到了红烧肉那软嫩香滑的口感……只可惜和刚刚一样,也是一尝就跑了……他不禁在心中想,若是再下来一次,就搂住了吃个痛快算了!
公孙再一次起来,果然……马车又绊了一下……
赵普看着往自己怀中扑来的公孙,幸福地张开双臂,心里想着,菩萨啊菩萨,我从此之后信你了!
只不过……赵普这次亲到的的确是软软嫩嫩皮肉,不过跟刚才的口感不一样,睁开眼睛一看……就见是公孙的手心。
公孙用手挡在了自己和赵普的双唇之间,见赵普还一脸的无赖样子,他气得按住赵普的脸,就直接爬了起来。
赵普虽然被按了,但是一看见公孙双颊绯红,耳朵通红,脖子更红……转脸的角度也恰到好处,那个巧啊!
赵普心里也是红色的小棋飘来飘去。他坐起来拿手背抹了一把嘴,心说,果然,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啊哈!
随后一路,赵普还让公孙给他看眼睛,公孙狠狠白了他一眼,道,“你都不跳了还看什么?”
赵普眨着眼凑上去说,“还跳啊,你看!”
公孙被他气得脸发白,转脸不看。
小四子爬到公孙身边,伸出嫩嫩的小手推赵普,搂住公孙道,“九九,你不好这样,爹爹又要说你耍流氓了。”公孙捂住小四子的嘴,白赵普——都是你,小四子现在说话都没谱了!
赵普有些讪讪地摸摸鼻子,坐在马车里靠着,就是不出去,上一眼下一眼打量公孙,直看到公孙想拿酒葫芦飞他……赵普则是在耐心等待——左眼皮,你怎么就还不跳呢?
……
晌午时分,众人终于是入了颖昌府,马车在颖昌府里头最大的一家酒楼前面停下,赭影进去打点,要了三桌,镖师门两桌,赵普小四子他们一桌。刘总镖头也坐在了小四子他们那桌,不过三桌还是绰绰有余,刘总镖头道,“让九……呃九爷破费了,两桌便够。”
赵普对他笑了笑,伸手拍拍他肩膀,道,“我刚刚问你一个兄弟,他说你们都啃了十来天的干粮了,这一路上就没敢好好吃饭,我就说你们一个个饿得皮包骨头的呢!邢怀洲是我兄弟,你们救了他就等于救了我,别说吃两桌,吃我一辈子都行。”
刘总镖头听后,感动得鼻子都酸了,他久闻九王爷赵普的大名,从边关回来的一说到赵普都挑大拇指。他起先还不信,心说,再怎么的也是皇亲国戚,能好到哪儿去?可是今日一见,他真想狠狠抽自己一个耳光。这赵普,功夫了得人品出众,一点架子都没有,还维护忠良。
想到这里,刘总镖头不禁又想到了下令捉拿邢怀洲,如遇抵抗就格杀勿论的当今皇上。心中不免升起了一个念头……这赵普据说兵权在握,如果造反做皇帝……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看了赵普一眼。
正在刘总镖头心潮澎湃之时,却听一旁公孙突然淡淡对他说,“刘总镖头,天气干燥,尝尝这荷叶茶,降火去燥,清肺明目的。”
刘总镖头一愣,瞬间就感觉一盆冷水浇下,暗暗心惊,自己刚刚想什么混蛋主意呢。他下意识地转脸看公孙,就见他脸上并无任何特殊的表情,似乎并非话中有话。刘总镖头转念一想,也是!这应该是巧合吧,不然这书生还能读心不成?!想到这里,他方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再不敢胡想了。公孙将茶壶放下,小四子凑过来小声问,“爹爹这是龙井为什么说是荷叶茶?”
刘总镖头一愣,低头一看,脸色也微微发白。
赵普看了眼茶叶,不语。
公孙颇有些吃惊,问,“小四子,你都认得龙井啦?”
“嗯。”小四子笑眯眯,道,“龙井是直叶子,味道甘甜但是喝了容易口干,铁观音是大片叶子,味道苦但是回味甜。”
“那荷叶是什么呢?”公孙笑问。
小四子眨眨眼,道,“嗯……荷叶香,不过苦,嗯,好处有千万种,但是不能长久喝,否则容易拉肚子。”
公孙点点头,道,“是那么回事情,良药虽好,但毕竟是药,若要身体康健,还是淡而无味却能续命解渴的白水最适合。”
公孙说完话,刘总镖头就觉得心中一凛,良久,才对公孙道,“先生真是高见,见教了。”
公孙笑了笑,伸手,从桌上拿干果盆中的椒盐腰果给小四子垫肚子。
一旁的赵普则是嘴角微挑,细细品那甘甜的龙井,越喝越甜,越有味……真是妙极。
第十五章 来,咱俩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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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酒菜上来,赭影还体贴地给小四子要了一份他喜欢的银鱼丝鸡蛋羹。众人吃饭之时,小四子左右看了看,问赵普,“九九,影影们呢?”
赵普一笑,道,“哦,他们在别处吃饭。”
“为什么不一起呀?”小四子问,“这里那么多空的位子。”
公孙摸摸小四子的脑袋,道,“小四子,他们有事情要做。”
小四子眨眨眼,问,“那么辛苦啊?吃饭的时候还要做事情?”
赵普伸筷子给小四子夹菜,笑道,“小四子,吃饭,他们自己会照顾自己的。”
“哦。”小四子点点头,低头,拿着勺子吃鸡蛋羹,公孙照样给他夹菜。
“对了刘总镖头。”赵普问道,“邢怀洲的事情,始末你清楚么?能不能原原本本地讲给我听听。”
“嗯……我知道的也不多。”刘总镖头道,“我们是金华府开镖局的,前不久押镖去了一趟蜀中,就听说刑将军叛变了。”
“蜀中一带传开的?”赵普问。
“呃,应该是从贵阳府一带开始传出来的。”刘总镖头摆摆手,道,“说是刑将军勾结大理,准备篡位。”
赵普听后一愣,问,“他勾结谁?”
“大理。”刘总镖头很有把握地说。
“无稽之谈!”赵普大摇其头,道,“简直就是荒唐,大理向来与我大宋交好,再说了,他大理能有多少人马,还能攻打我大宋了?谋朝篡位更是无从说起的事情。”
“呃,我可能说得不清楚。”刘总镖头摆摆手,道,“传言说的,邢怀洲并非帮段氏灭宋篡位,而是帮着乞蓝部的杨氏,推翻段式,篡夺的是大理的皇位。据说还与邻国的吐蕃,以及后方的毒国联系好了,准备到时候三方联手,一举攻下我大宋。”
“杨氏……”赵普微微皱眉。
“杨氏就是当年被段氏推翻的大义宁国后裔吧?”公孙问,“毒国指的是缅国一带?”
赵普点了点头,考虑了一下,皱眉道,“先吃饭吧,回头再说。”
小四子看着几个大人好像都心事重重的,就伸手,给赵普夹菜,“九九,吃。”
公孙看到了,伸手拧小四子的屁股。
小四子噘嘴看他。
公孙不满。
小四子伸手,给公孙夹了个大大的鸡腿,“爹爹吃菜。”
公孙心里泛酸,这小坏蛋,竟然拍赵普马屁,边将鸡腿扯开,撕下鸡肉给小四子吃。
“邢怀洲怎么受的伤,你可知道?”赵普喝了口酒,接着问刘总镖头。
“这个,据说是被善用毒掌的人打伤了……我们准备离开成都府的时候,突然就有一个白衣人找到了我们,说让我们给保趟镖,送个人走。我们当时不肯,因为看到一大群官兵在追他们,还以为是什么坏人呢。”刘总镖头道,“那白衣人还带着个有面纱的斗笠,脸都不给见,怪可疑的……不过他功夫是真好啊……三两下,一大群官兵解决。
赵普点头,追问,“后来呢?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说他带的那个人伤得太重,必须在三天之内送到松江府去,不然就没救了,所以才让我们帮忙,多少银子都行。”刘总镖头道,“然后我就多嘴问了一句这人是谁啊,他就跟我说,是邢怀洲。”
“而后你们就帮着他将人送到金华府了?”公孙问。
“嗯。”刘总镖头点头,道,“其实一路之上都有官府的人追杀我们,但是那人都帮我们挡下了,只叫我们快走,尽快将人送到开封府。那位女神医说她的能耐只能保住刑将军在离开黑檀之后,还有十五天的命,将自己的冤情还有案子的始末告诉包大人。在被浸入黑檀封上之前,刑将军说了,他一定要见到皇上或者包大人,这关系到大宋朝的生死存亡,他还想我们通知……通知九王爷。只不过,路途太远,那白衣人说先将我们送到开封,然后他去边关找……幸好遇上了……所以说,天佑忠良。“
赵普听后,点了点头,道,“这次的确多亏了有高人相助……但是邢怀洲只有十五天的命……”
公孙见赵普满脸的担忧,心里微微一动,头一回见他如此正经摸样,果然讲到国家大事就不同了么。
“谁只有十五天的命呀?”小四子好奇地问赵普。
公孙赶紧捂住小四子的嘴,微微皱眉示意他不可以这样子说话。
小四子眨眨眼睛,看赵普。
赵普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一个好兄弟,文武双全的一个大好人……为国效力了多年,没想多竟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小四子见赵普如此伤心,就道,“九九,谁说那个人只有十五天命啦?”
“哦,是一位女神医。”刘总镖头道,“据说是名震江湖的厉害人物。”
“那为什么不叫爹爹看看?”小四子仰起脸问,“爹爹是最厉害的神医,没有爹爹救不活的病人。”
公孙捂住小四子的嘴,道,“小四子,怎么说话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小四子噘噘嘴,道,“本来就是么……上次那个什么什么怪……不是说只有一天的性命了么?还不是让爹爹救好了,还有……嗯。”
公孙夹了一个栗子塞进小四子的嘴巴里头,堵住他小嘴不让他再胡说了,抬头,却看见赵普正在看他。
赵普那眼神公孙还是头一回看到,分明带着几分期许,看来……这邢怀洲真的是他的患难兄弟啊。
公孙自然知道武人最讲义气,就道,“你也不用看我,我是大宋子民,到时候,我必然是会竭尽所能地去救刑将军的。但是不敢保证就一定能治好,得看他的情况。”
赵普心情大好,伸手一拍公孙的肩膀,力气稍微大了些,拍得公孙半边肩膀差点没掉了。
公孙咬牙忍着,狠狠瞪赵普。
“吃晚饭,我们接着赶路!“说完,赵普就开始吃饭。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城门外,来了一支马队……
那些人都是清一色的女将,穿着白色的长裙,涂脂抹粉,秀发高扎,手上还拿着兵器。她们的马队在街道上狂奔而过……带起一路的尘土,还撞翻了好些路人。
赵普往楼下望了一眼,道,“呦,世风日下啊。”
公孙不太明白,转脸看他,“怎么了?不就是女孩子骑马么,有什么好世风日下的。”
“嗯……”赵普轻轻摸了摸下巴,道,“大概是我太久没来中原了吧……我记忆当中那可都是蚊子啊,一下子蚊子变成了蝗虫,多吓人啊?”
“你说什么胡话呢?”公孙完全没听明白。
赵普耸耸肩,“算了,反正也无关痛痒。”
正说话间,却见那些女子在客栈门口停了下来,下马,有一个叫花子样子的少年跑上来,指了指二楼的赵普他们。
其中一个带头的女子抬眼一看,伸手甩给那个小叫花子一两银子,带着人进了客栈。
那帮女子十分的凶悍,为首的一个一把推开了上来招呼的店小二,冲上二楼。
赵普伸手摸了摸鼻子,眼看着那群女子跑上了二楼的楼梯,四外一扫视,目光落在了他们那群人的身上。
小四子坐在公孙和赵普的中间,好奇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那群凶神恶煞冲上来的女子,对公孙说,“爹爹,爹爹,你看,好多漂亮的姐姐。”
公孙知道小四子看见谁都是觉得别人好看的,特别是女孩子,不过那群姑娘倒是愣了一愣。被一个那么可爱的小孩子夸可爱,无论谁听着都很是受用的,那几个女人颜面上瞬间有那么一丝的局促与羞赧,脸色立刻缓和了些,道,“姓刘的,识相的,就把邢怀洲交出来,否则,要你全家老小的性命!”
刘总镖头自然心中有底,来之前那位白衣义士已经跟他说过了,他们的妻儿还有镖局都会完好无损,他会找人保护起来,因此他并不害怕,反问,“妖女,是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残害忠良?!“
刘总镖头叫这些女人妖女,是有理由的,因为这些女子的打扮穿着,看起来并非纯正的汉人,看她们每人胸前都佩戴着银饰,长得也颇为好看,应该是边族的苗女。这种苗女善于用毒,下蛊下降头什么的,其实不过就是下下毒而已,只不过被汉人以讹传讹,传成了有妖法的妖女。
“少废话,姓刘的,你马上将邢怀洲给我们,若敢说一个不字,今天姑奶奶就叫你们横着出去。”那苗女颇有些嚣张,大声嚷嚷。
“你少来这套!”刘总镖头道,“你这几句话吓唬吓唬初出茅庐的小子倒是还行,可吓不倒我!你说的什么行将军还是坐将军,我都不认识,与我们的镖队也无关,姑娘还是请回吧。”
“不交?”那女子冷笑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呀,散开!”
姑娘一声令下,众多女子纷纷手持兵刃,分散到四周,而那些镖师们也都抄家伙挡住那群女子。
随后,就听那为首的女子和刘总镖头同时一声令下……双方二话不说兵刃相接,打了起来。
刘总镖头也抽刀冲入了战局。
公孙见打得热闹,而周遭食客纷纷逃窜,伙计们也包头躲到了桌子底下,有些担心,就推推赵普,道,“你不去啊?”
赵普耸肩,道,“怕什么,箱子在这儿呢。”说完,用脚尖勾了勾就放在他们桌子下面的放邢怀洲的箱子,“丢不了。”
“不是啊,我是说这样打下去可能会有人受伤的!”
赵普听后苦了张脸,道,“不要吧,我不打女人的……男子汉大丈夫打女人那以后传出去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公孙无奈,伸手一指那些正拿着刀杀得欢的女人,道,“这几个哪点像女人?”
“我知道是这么回事。”赵普摇头,“可是我不打女人啊,她们穿裙子带花,就是女人啊!”
“你再不帮忙,那些镖师挡不住了,他们都是忠义之士,你忍心他们送死,刚刚还说他们救了你兄弟的命!”
赵普嘴角抽了抽,用一根筷子挑公孙的下巴,“你这书呆,怎生如此讨厌?”
“你爱怎么讨厌就怎么讨厌去,我才不在于,总之你快想办法救那些镖师!”公孙急道。
“嗯……”赵普抬眼,就看到赭影站在窗台边看他,像是为——要不要帮忙?
赵普眼珠子转了转,最后视线落到了公孙的身上,就见他一脸担心地看着身后的众人打得不可开交,赵普凑过来问,“我说先生,若是你会功夫,你是帮还是不帮?”
公孙瞪了赵普一眼,道,“自然是帮的!都说了是忠良了!”
“女人也打?”赵普追问。
公孙嘴巴抿了抿,道,“虽然不太好,但是她们不对在先,动手也在先……”
“好。”赵普说完,站了起来。
公孙刚送了一口气,就感觉身子一轻,自己被赵普托了起来,抱在怀中。
“你干什么?”公孙睁大了眼睛看赵普。
赵普斜着嘴角坏笑,“干什么?借你用用!”
“借我……啊……”公孙大惊,赵普则是抱着他纵身跃到了外头,双手一托他腰,将公孙举了起来,然后手腕一个打花……公孙在空中跟撩了个剑花似的转了一大圈,他就觉得眼前一晕,没受伤那条腿好像打中了什么东西,再看……周围一群女剑士倒地。
“哦?脚法还不错么。”赵普接住公孙,手有意无意地在他腰间轻轻掐了一把,凑过来低笑,“先生,是不是练过啊?”
“你……”公孙气得脸刷白,心里问候了这赵普祖宗十八代,怒到,“你快放我下来!”
“你都说了不介意为了忠良教训那群女的……那我就成全你么。”说完,赵普将公孙往右一甩……
“啊!”公孙大惊,腰间的腰带让赵普扯住了,他滚出去,腰带散开……公孙赶紧拽住,赵普一笑,道,“拽紧啦!”说完,往空中一轮……
公孙赶紧闭上眼睛……片刻之后,就觉得肩膀撞到了一个微热的胸膛,睁开眼一看,就见赵普正搂着他坏笑,道,“先生,腰带散了。”
公孙耳朵绯红,真想用腰带勒死这个臭流氓,但这时候,就听身后小四子站在凳子上,一面拍手一面叫,“爹爹好棒啊!”
“棒吧?”赵普回头瞅小四子,公孙就见他转身的时候身后有人冲过来,赶紧喊,“后面……”
话音没落,已经被赵普一个错身甩了出去,直接踢飞了一个白衣人,赵普将公孙收回,公孙已经晕了,双颊泛红,。
赵普低头一看,觉得公孙大概是被他抡晕了,就有些不舍起来,见还有几个女子持剑朝他们攻来,赵普抬脚踹飞了一个凳子,凳子飞出……几个女子全部倒地。
公孙甩了甩头,抬眼看赵普,赵普也正低头看他呢,刚想调侃几句,突然,就看到公孙从袖中掏出一小包粉末来,往赵普衣襟里头一洒……
“嘶……”赵普就觉得突然从前胸开始往外痒。
公孙恶狠狠瞪他,“流氓,痒死你!”
赵普睁大了眼睛看他,“喂,你怎么恩将仇报啊!”
“恩将仇报?看我阉掉你!”说完,就想要掏刀子……
赵普一看情势不对,身上也是越来越痒,情急之下,一把扯开衣襟搂住公孙乱蹭,“好,咱俩同归于尽!”
“啊!”公孙大惊……但是不等他叫完,身上也开始痒痒了起来。
“哎呀!”小四子赶紧翻开公孙的白玉象牙药箱子来,对站在床边看热闹的影卫们喊,。“快,快打热水给他们洗澡呀,用药粉泡上,不然就要痒上七七四十九天啦!”
影卫们赶紧吩咐店家准备房间和浴桶。
赵普睁大了眼睛看公孙,“七七四十九天?你太狠了吧书呆子?!”
公孙回瞪,“算便宜你的!流氓!”
“我什么时候流氓过你?”赵普恼了,“倒是你昨天在车子里连亲了我三下!”
“哦?”周围众人都一脸意外地看公孙,那表情像是——原来公孙不是被调戏的那个。
“你,你别胡说,那是车子颠簸!”公孙越想越气。
这时候,店家来说,“客房备好了,要两个浴桶么?”
“不是啊。”小四子道,“只要一个,药粉只有一包!”
公孙和赵普大吃一惊,同时瞪对方——和他一起洗?!
赵普的心声是——嗷……
公孙的心声是——啊……
第十六章 我上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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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上房里,伙计弄了一个大浴桶来,倒满了热水,公孙和赵普在一旁,公孙痒得全身难受,但是也不敢挠,这种药是越挠越痒的,小四子跑来给公孙“呼呼”地吹。
几个影卫看到了,也过来对赵普吹,赵普赶紧摆手,“要死了你们,吹屁啊!”
最后,赭影找了把蒲扇,给两人扇风,大冬天的扇得公孙直缩脖子,赵普赶人,“行了,好了没?!”
“好了。”小四子搬了个小板凳,往浴桶里头洒药粉,用跟大木头棍子搅了搅,道,“爹爹可以了。”
赵普站起来就想拉着公孙过去,公孙抽回手,道,“你先去。”
“爹爹不行呀,这个药只有一次的功效呀。”小四子站在板凳上面说。
公孙似乎很不忿,狠狠瞥了赵普一眼。
“你瞪我也没用啊,谁让你给我用药来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不好啊。”赵普抓耳挠腮的,公孙咬牙,心说待会儿想办法灭了你!
小四子走过来,对公孙说,“爹爹你和九九一起洗吧,不然该难受了。”
“呃……”紫影见赵普对他使眼色,就跑过来,抱起小四子说,“小四子啊,我们去外头等,让你爹爹洗澡。”
“哦。”小四子点点头,被紫影抱出去了,几个影卫也识相地撤了出去,带上门,一时间房间里就剩下冒着热气的浴桶,和大眼瞪小眼的公孙跟赵普。
“你洗不洗啊?”赵普边脱外套,边说,“你不洗我洗了啊,都是男人矫情什么。”
公孙瞪了他一眼,走到桶边,将药箱子打开,从里头拿出一根锥子来。
赵普眼见看见了,惊道,“喂,你想干嘛?”
公孙脱下外套,对赵普道,“你最好老实些,不然废了你!”
赵普不屑,三下五除二将衣服都脱了,正要去脱裤子,就听公孙道,“你很喜欢光着么?留一件在身上会死啊?!”
赵普皱眉,“洗澡还穿衣服?”
公孙手里拿着那枚锥子指着赵普的裤子,“你也脱下来试试。”
“好好,怕了你了。”赵普正好穿着裤子走过去,就见公孙低头解腰带,赵普坏心眼又上来了,纵身一跃“哗啦”一声直接窜进浴桶里头了……水花激起一片,浇了公孙一身。
“你。”公孙抬眼瞪他,就见赵普大模大样地靠在浴桶边,嘴角带笑,长舒一口气,道,“这解药真灵啊……不怎么痒了。”
“废话。”公孙将外套脱去,露出光溜溜的上身来,踩着板凳翻进了浴桶里头。
赵普就看到眼前水波荡啊荡,公孙进来了,热水没过前胸,只露了肩膀和脖子在外面,赵普刚想往下瞄一眼,却看见公孙手里尖尖的锥子放在水面上,指他,“你再往下看。”
赵普叹气,撇撇嘴,抬眼盯着公孙,跟他对视。
“你看什么?”公孙让赵普看得莫名其妙,有些不自在,就问。
“你让我不准往下看,那我只好往上看了。”赵普回答,“这样不是更好?我盯着你,你就能知道我眼珠子往哪儿转了,是吧。”
公孙看了看他,觉得这人真流氓,怎么都没法将他跟那个传说中的大英雄相提并论,无奈摇头,心说——所谓见面不如闻名!
赵普在水里浸了一阵子,觉得身上不痒了,就问,“唉,书呆子,还要浸多久啊?”
“一炷香的时间。”公孙道。
“还有那么久啊。”赵普挑眉,笑问,“不如咱俩聊聊天打发打发?要不然,划拳吧?”
公孙微微皱眉,心说,“划拳?送个花圈给你还差不多。”
“那要不然你吟首诗给我听听好了。”赵普道,“你们书呆子不就会这个么……再不然做对子吧?”
公孙稍稍提起了一些兴致,问,“做对子?”
“嗯。”赵普调整了一下姿势,视线扫了一眼公孙的脖子,那个白啊,那个细啊……
“我总听那些个书生酸不啦几地对对子,咱俩也玩玩?”赵普笑。
“嗯。”公孙点了点头,道,“那你出题吧。”
“我不会。”赵普耸耸肩,道,“你来。”
公孙想了想,瞄了一眼水桶,就道,“嗯,房中一个桶,桶里两个人,人对人。”边说,边指了指赵普和自己。
“哈?”赵普挑挑眉,道,“没有什么落花啊、流水,伤春悲秋的词儿啊?就桶啊人的?”
公孙点点头,“对啊。”
“嗯。”赵普略一思索,道,“这个简单,门前一辆车,车边两个轮,轮对轮。”
“嗯。”公孙摸摸下巴点点头,“还挺通。”
“那是。”赵普得意,道,“再来一个,有难度些的。”
“难点的啊?”公孙又琢磨了一下,道,“就你刚刚说的那个吧,落花,流水,吟诗作对,伤春悲秋。”
赵普撇撇嘴,道,“我果然一听到那个什么花啊、水的就全身不自在。”
“快对。”公孙道,“对不出来要罚的。”
“怎么罚啊?”赵普睁大了眼睛。
“罚你给我戳一下好了。”公孙说着,拿起手里的锥子。
门口影卫耳朵尖,心说——什么戳一下?就扒着门缝偷听了起来。
“那不行啊。”赵普道,“这看起来挺疼啊。”
“也不是很疼啊。”公孙道,“又不粗,你是男人怕什么?怕疼啊?”
“不过也是,你文人应该没什么力气。”赵普无所谓地道,“虽然还是头一回让人戳……”
“那你赌不赌啊?”公孙问。
“嗯……行吧,赌就赌,你让我想想那对子啊。”赵普在那儿琢磨。
门口……
小四子左右看看,就见几个影卫听得满脸惊骇。
“戳?”紫影赶紧捂住小四子的耳朵。
“嗯?”小四子不解,刚想张嘴,赭影对他嘘……
青影皱眉,道,“他俩说话怎么这么不正经啊?”
“就是啊,王爷怎么跟别人打这种赌啊!”赤影也说,“还有啊,没想到公孙先生看起来斯文,这么不正经啊……竟然打这种赌。”
“对啊,王爷还是第一次把?”
“就是……不过看来公孙先生那里应该比较细……王爷这么威武,大概受得了吧……”
“唉,没想到王爷流氓了一世,今日让一个书生流氓去了。”
“就是啊……唉。”
房间里头,公孙耳力不佳,听不到外头说什么,赵普可耳朵尖,起先听着那群影卫说什么呢,后来反应过来了,怒了,吼,“娘的,聋了你们?!要戳也是我来,我会被个书生戳……哎呀。”
赵普话没说完,公孙就用手上的锥子在他胳膊上戳了一下。
这锥子倒是挺巧妙,很细,但是头不尖,戳一下一个坑,不冒血就是挺疼的。
“你真戳啊?”赵普瞪大了眼睛看公孙,公孙皱眉,“你对错了!”
“谁对啦,我还没对呢!”赵普想了想,道,“你那个不是‘落花,流水,吟诗作对,伤春悲秋’么,嗯……有了!”赵普一拍桶壁,笑嘻嘻道,指指公孙,“书生。”又指指自己,“武夫……武棒弄枪。”说着,赵普笑得暧昧,“我上你下?”
“哎呀……”几个影卫在门口皱鼻子,
“王爷好下流啊。”
“就是啊,真不要脸啊。”
公孙听得也是皱眉,瞪眼,“不通!”
“有什么不通的?!”赵普道,“落花对流水,书生对武夫,很通啊!”
“那什么叫武棒弄枪,我上你下?”公孙瞪眼。
“唉。”赵普摆手,“是我上你下才对……你们书生吟诗作对,我们武人就武棒弄枪,比功夫的话,自然我上你下啊!有什么不通?明明通了,你多戳了一下,让我戳回来!”
边说着,赵普就要过去抢锥子戳公孙,几个影卫都来了兴致了,纷纷舔手指在纸门上头戳洞,往房间里头看。
“王爷是不是要反击啦?”
“有可能。”
“哎呀,终于忍不住了。”
“呜呜。”小四子被几个影卫抱着,不让听就扭了起来,他要看!
“嘘。”紫影蹲下来对小四子说,“小四子,不能看啊,小孩子不可以看,看了眼睛要瞎掉。”
小四子噘起嘴巴,“怎么最近老是有看到了会瞎掉的东西?”
公孙将锥子藏起来,赵普扑上去抢,其实抢锥子倒是假的,赵普真心就是想要摸一把公孙的肩膀……刚刚就看着晃眼,怎么那么白啊。
公孙让赵普搂住了就感觉他手不老实,抬脚就要踹,赵普躲过,道,“喂,书呆子,我忍你很久啦,你怎么每次都往那地方踢啊?都说了我这是龙种啊!”
“管你什么种!”公孙虎视眈眈瞪赵普,“你有胆子就再来!”
“算了算了,书呆子,一点意思都没有。”赵普撇撇嘴,靠回去。
公孙见时辰已经差不错了,就准备起身离开了,赵普看他,问,“好了啊?”
“嗯。”公孙站起来,身上的水珠哗啦啦落下来……白色的裤子贴着腿……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头浅浅的肉色。
赵普看的朦朦胧胧半清不楚的……他此时脑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手就先行动了,伸过去,轻轻巧巧地一扯……裤子被扯落了。
公孙大惊,赶紧去抓裤子,赵普也是大惊……真白啊,那个嫩呀,别看这书呆子身上挺瘦,后丘还挺有点小白肉的……
公孙提着裤子就看到赵普还傻呵呵睁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瞬间恼羞成怒,抬手,毫不留情就是一个直拳打过去。
赵普也是看傻了,所以整个人就盯着公孙的屁股傻住了,然后……就看到一个白白的拳头朝自己打过来,赵普还想呢……这时谁的拳头啊,这么好看。
……
门口,影卫们都看得一皱眉,赶紧背过身,小四子也被放开了,不解地左看看,右看看,正想爬到门边去看,就见大门一开,公孙气哼哼地走出来,头发还有些湿,边走边擦。
“爹爹。”小四子仰脸看公孙,边往里头瞄,公孙拉了他一把,不让他看,带着他走了。
几个影卫站在门口面面相觑,不多久,就见赵普一脸郁闷地出来,左眼眶一个黑眼圈。
见几个影卫看自己,赵普瞪眼,“看什么?”
影卫们忍笑。
“走了。”赵普一摆手,“马上启程,天黑前到开封!”
“是。”影卫们分头准备去了。
马车一路快赶,在入夜的时候,终于是到了开封的城门前。
赭影来问赵普,“是回府还是先去开封府衙门?”
赵普想了想,道,“先找家酒楼客栈的吃饭,你带人去开封府通知一声包大人,将事情的始末尽量说详细些,我们在酒楼里头等着,看包大人怎么说,他若是说送,我们再往里送人。”
“是。”赭影转身先行离开了。
马车的车帘子被撩开,公孙往外看了一眼,赵普正好也转脸看马车呢,想问问这书呆子饿不饿……就看到公孙在那半遮半掩的车帘后面往外瞧,脸上淡淡的好奇……赵普就觉心痒痒,这书呆,长得怎么这么好看,真烦人!
这时候,小四子从公孙身边挤出来,仰脸看赵普,问,“九九,我们去哪里呀?好饿哦。”
“哦,马上进城就吃饭了。”赵普道,“再忍一会儿。”
“嗯。”小四子回头搂住公孙,道,“爹爹我们是不是到开封了?”
“嗯。”公孙放下了帘子,赵普对赶车的赤影道,“进城。”
随即,人马浩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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