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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见之眼01-1

示见之眼之一深夜一点零六分的偶遇(出书版)BY拾舞文案: 深夜一点零六分,陆以洋无故被交警叶冬海拦下。经常被男性纠缠这样的命运还算小case,但比吸尘器还强力的吸引鬼魂体质才让人欲哭无泪。就像现在,他只是去参加学姊的葬礼,为什么学姐就跟他回来了!?从实验室的无头女鬼到电梯里那双带着恶意的眼睛。从众多学长的关怀到被好心的交警捡回家住。陆以洋的新生活,仍然从旺到不行的男人运和撞鬼运开始......楔子你要记得,你们不能分开,但是绝对不能在一起,这是命运,要勇敢接受,知道吗?这是奶奶的遗言,只说给我听的。奶奶跟你说了什么?......没什么。没什么......这是命运,我要勇敢接受。第一章叮咚--地一声,室外的冷风在自动门开启的一瞬间咻地刮了进来,让便利商店里稀落的人都缩了缩脖子。叶冬海走进便利商店拿了瓶热咖啡,抬起手腕望了下时间。十二点五十八分。再二分钟......叶冬海想着,走到柜台结账。中年男子不太熟练的按着收银机,想是最近一到深夜就出现的那个菜刀大盗,让老板不敢在晚上用年轻工读生。您辛苦了。老板朝叶冬海笑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包了二颗茶叶蛋一起塞给他。叶冬海没有推拒,朝老板笑笑,然后走出便利商店。又是叮咚地一声,站在寒风里,背后的自动门隔绝了一室温暖。叶冬海把夹克拉炼拉到最高。再抬起手腕看了下。一点零一分。OK!下班了--叶冬海愉快的拎着咖啡和老板的爱心茶叶蛋回到车上,脱下手套剥起蛋壳打算好好享用。突然喀的一声。叶冬海愣了一下,他的手表好像卡了一下,翻过手腕看看。一点零六分。叶冬海奇怪的放下手,眼前好像有什么晃过,抬头望向前方马路,一辆机车正好从他眼前驶过,在前方遇到红灯停了下来。似乎是个年轻男孩。戴着全罩式安全帽看不到脸,个子不高,后座坐了个年轻女孩。女孩有着长发,长长地披散着快到腰部,随风吹来飘呀飘的,看来很有教养的把二只手放在膝上,双脚优雅地并拢着侧坐,这么冷的天气居然只穿了件丝质连身无袖洋装,身子轻盈地像在随风摆动。叶冬海从警校毕业以来五年,因为单身所以执夜勤的比例比队上大部份都结了婚的同事要来得多。他想起同事之间流传的笑话。有执夜勤的同事,在拦下几辆沿山路飞车的年轻男女,其中一个男孩咬着烟嬉笑着,酒味甚浓,后座那个酒红色头发的女孩装着一脸无辜的问你看得见我吗?,一群年轻人哄笑了起来,一个女同事冷静地一把将那个女孩从机车上扯下来,微笑着,这个没人看见的就留在山里,其它的全带回去。。后来好一阵骚动才把人全带回去。叶冬海望着那个年轻人,还蛮有耐性的在没车的十字路口上等绿灯亮了才起动。好吧,看在你那么守交通规则的份上。叶冬海叹了口气地放下还没塞进嘴里的茶叶蛋,开车跟上那个年轻人。他并不想吓到那个年轻人,于是缓缓的跟着,在下一个红灯时拦下他。年轻人有些讶异,脱下安全帽,有张稚气的娃娃脸,黑自分明的眼睛看起来很纯真。我、我骑太快了吗?年轻人有些慌张。驾照。叶冬海走近,只望着手上的PDA。他没有抬头,可是他知道那个女孩在看他。那年轻人乖乖的掏出驾照,叶冬海望了一下。陆以洋,二十四岁。本人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小很多,像是只有十七、八岁的大男孩。叶冬海把驾照还给他,回到车上拿出酒测仪。陆以洋有些慌张,我、我没有喝酒。没有你怕什么。叶冬海把酒测器拿给他。吹气。陆以洋只好用力的吹着气,然后还没看清楚数值,叶冬海一把拿了回去。我只喝了一口,真的......陆以洋有些心虚。叶冬海望了他一眼把酒侧仪收起来,熄火下车。欸欸?不是开单就好了吗?陆以洋睁大了眼睛一脸惊恐。深夜喝酒骑车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叶冬海用着严厉的口吻。我、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只喝一口......陆以洋觉得有些委屈。喝一口也是喝了,下车我载你,你的车明天再骑回去。叶冬海命令着。陆以洋只好乖乖的下车把车停好锁好大锁,叶冬海示意他坐在前座。他只好上车。那女孩静静的看着,然后下车慢慢地、慢慢地滑到车边,站在警车门边,望着叶冬海。叶冬海这才注意到,有个东西缠在她脚上,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婴儿。叶冬海犹豫了下,才走过去打开后车门,女孩缓缓滑上了车,他才回座去发车起动。有女朋友吗?叶冬海望了那陆以洋一眼。陆以洋摇摇头,把外套拉开些,呼......车子里暖好多,谢谢您。很纯净的微笑,叶冬海把后视镜调了下,不客气。沿路无语,过了五分钟,陆以洋注意到叶冬海不时地望着后视镜,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低下头半晌,陆以洋小声的开口,警察先生......嗯?叶冬海应了声。其实......我酒测有过吧......陆以洋有些犹豫的开。叶冬海望了他一眼,对。陆以洋吞了口口水,那......你刚刚开后车门......是不是因为有......有......要上车......叶冬海再望了下后视镜,女孩乖乖的坐着。你常常被跟吗?陆以洋静了一下,突然抱头惨叫了起来,哇哇哇--果然又是!!我也不想呀!可是不晓得为什么每个都要跟着我!!叶冬海被他的惨叫吓了一跳,差点要踩下刹车,他又好气又好笑的摸摸他的头,你冷静一点。对......对不起......陆以洋低着头,缓缓的偷偷朝后头瞄了一眼,却什么也没看到,一害怕又赶忙转回来。你看不到吗?叶冬海开口。有、有时候看得到......有时候看不到,可是常常东西都被丢的乱七八糟......笔记本、报告也被涂得一团乱......晚上洗脸的时候偶尔抬头在镜子里会看到......或者打开衣柜的时候......陆以洋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叶冬海望了他一眼,不晓得该笑还是该同情他,那种的都没恶意,只是想开玩笑而已。可是好可怕耶......陆以洋睁大了眼睛一脸惊恐,像是随时要哭出来。叶冬海再调了下后视镜,那个宝宝在后座爬来爬去,他很怕他想留在车上就糟了。你一定也常常被男人缠吧......遇过跟踪狂吗?叶冬海开口。你、你好厉害!怎么知道的。陆以洋眨眨眼睛,崇拜的望着叶冬海。叶冬海觉得有些目眩,这男孩太危险了,他那种纯净的气质有任何东西缠上,他都不会觉得奇怪......那个......后、后面那个......是什么样的......陆以洋见叶冬海一直很镇定的样子,小心的开口问。是位小姐,有很长的头发。叶冬海随口回着。陆以洋愣了一下,是个很漂亮的小姐,发长到腰,下巴有颗痣吗?叶冬海拧着眉,那女孩果然慢慢抬眼望了下陆以洋。不要加形容词。叶冬海开口。什么形容词?陆以洋一头雾水。举凡会让女孩子注意到的都不要加,你想被缠多久?叶冬海没好气的回答。对、对不起。陆以洋缩了缩颈子马上道歉。我想......我想她是我学长的女朋友......也算学姐......你认识?叶冬海望了他一眼。不算认识......有见过一、二次而已,也没说过话......我离她最近的距离也只有早上陪学长去参加她的丧礼而已......为什么要跟着我......陆以洋扁着嘴,根委屈的摸样。因为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你很醒目,所以就跟着你。叶冬海回答。醒目......我吗?陆以洋指着自己,表情有些茫然。这么一说......除了被......跟以外,我从小就常常被奇怪的男人跟踪......收到奇怪的信,接到恶心的电话......我又不是女孩子,为什么会这样呢?叶冬海耸耸肩,有人生来的气质就是会惹上某些东西。陆以洋很烦恼的揪起眉心,然后半天才微微侧着头朝后面喊话,那个......你赶快回去好吗......我知道学长对你不好......可是你......那样了......他也很难过呀......你还是早点超生比较好......叶冬海差点爆笑出来,伸手揉揉他的头,你别傻了,这样就会走的话就不用跟着你了,不要同情她。陆以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对了、你要载我去哪里......警局,她进不去,应该自己待一阵子就会离开了。叶冬海回答着。是吗......那她会怎么样......?陆以洋有些担心的问。叶冬海望了他一眼,在路边晃到有人渡她走为止,不是叫你别同情她?喔......可是......她好......可怜这二个字还没说出口,被叶冬海瞪了一眼不敢说出来。难怪你会被跟,不要做无谓的同情,同情她对你并没有好处,让她一直跟着你对她也没好处。叶冬海严厉的开口。嗯......陆以洋低下头,看来有些难过。还、还没请问你的名字......陆以洋偷望了叶冬海一眼。叶冬海,冬天的冬,海洋的海。简单的介绍自己。你......都看得到吗?陆以洋好奇的问。嗯。应了声,叶冬海没有多说。停了半晌,陆以洋才鼓起勇气开口,那、那你不能帮帮她吗......越说越小声。叶冬海偏头瞪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帮她。陆以洋思考了很久,大概是没想出理由,沮丧的低下头。叶冬海叹了口气,你住哪?本来住新庄......陆以洋没力的开口,同情心大概取代了他的恐惧。本来?叶冬海扫了他一眼。嗯......一起住的室友好像去地下钱庄借了钱就跑,讨债公司每天上门闹。房东气的把我也赶出去了......本来想说去中坜的朋友家暂住......可是学长又叫我陪他参加丧礼,结束后又喝个不停,就搞的好晚了......哈哈......陆以洋傻傻的笑着。叶冬海翻翻白眼,他没见过那么笨的小鬼。放弃的回转车道,一路上没有再说话,叶冬海把警车直接开回家。下车。呃......是......陆以洋忙下了车。见叶冬海绕到他这一头打开后车门,连忙退了好几步。陆以洋望着叶冬海扶着车门一阵子,突然不耐地开口。你也给我下来。陆以洋再退了二步,也的童思就是不只一个......叶冬海瞪了陆以洋一眼,你想退到哪里去,过来。陆以洋乖乖的跟着叶冬海走进一栋外观相当华丽的大楼,起码不太像一个交通警察会住的地方。跟管理员打了招呼,走进了电梯,在密闭的空间里,陆以洋觉得特别的恐惧,不由自主的贴近叶冬海。叶冬海笑着,要不要我叫他们搭下一班呀?陆以洋用力的点点头,看见叶冬海的笑容才发现他在开玩笑,脸上一热退开了小半步。电梯上了二十三楼,似乎是顶楼,叶冬海取出磁卡开门。陆以洋茫然地望着那扇缕空雕花的青铜色大门,要不是叶冬海穿着制服,他开始怀疑起跟前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是一个交通警察。一进门就感到暖气袭了过来,陆以洋脱下外套,跟着叶冬海穿过宽大的玄关,看见一个明亮庄严的客厅,整室柔和的白色光线,原木长椅上头雪白的软垫一尘不染,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正前方的木雕神坛占了这个广大客厅的四分之一。陆以洋张着嘴看着,最令人注目的还是神坛上那座半人高的白玉观音像,飘忽的衣带似乎随时都要飞起,水瓶里的柳枝似乎真有水滴下来,脸上庄严慈爱的神情让人想就地跪下来。唷,真难得,是人耶。陆以洋愣了一下,循声望见长椅上躺着个人,看起来大约二十五、六岁,头发稍长,穿着件无袖背心,右肩头到手臂上触目惊心的龙凤刺青简直像个流氓,那人看起来很随便的把脚抬在大理石桌上,懒洋洋的开口。别理他。叶冬海对着陆以洋开口,然后走到神坛前烧起香来。那个男人朝陆以洋后面望了一下,陆以洋以为那男人在看他,有礼貌的点点头,那男却突然间跳了起来,伸手从被他躺得乱七八糟的软垫下拉出一件皱巴巴的黄色长杉,双手转就套在自己身上,陆以洋仔细一看居然是件道袍。哪来妖孽!敢踏进我观音殿中!还不速......陆以洋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男人不晓得从哪里抽出把木剑,话没讲完被点完香的叶冬海从后面一脚踹了下去。欸!会痛耶!那男人抚着腰回头瞪着叶冬海。闪远点,要发疯到楼下发去。叶冬海没理他,把香交给陆以洋。去拜观音大士。喔、喔......陆以洋赶紧走过去诚心的拜了拜,然后依叶冬海的指示把香插好。那个女孩进了门就盯着神坛没有动。你还不走,想一直待到什么时候?叶冬海望着那个女孩。那女孩才慢慢侧头望叶冬海,本来没有表情的脸上此时看来有些迷惑。叶冬海望着神坛,你没看见吗?陆以洋也愣愣的望着神坛,他似乎看见了白玉观音像上发着白光,像是直通着天上。女孩也慢慢的往前移动,拖着她的宝宝。叶冬海摇摇头,孩子抱好,你做妈了不晓得吗?连孩子也不会抱。女孩茫然的望着叶冬海,再慢慢的低头,然后缓缓的弯下身去笨拙的抱起未成型的宝宝。然后一步步走白玉观音像,最后消失。你什么时候那么好心我怎么不晓得?那男人索性横躺在地上,单手撑着头看着叶冬海。不用你多事。他会在这里住几天。叶冬海用着冷淡的口气,伸手拉过陆以洋却像是在征求那个男人的同意。陆以洋见那男人盯着他,觉得有点紧张,仔细一看,那男人有张相当俊秀的脸,但此刻那张漂亮的脸看来并没有很高兴,他抬头想开口。我想我......话没说完被叶冬海瞪了一眼忙闭上嘴,想想现在是半夜二点多了,车也没骑过来,从这里走出去也没地方可以去,说那种客套话只是多余而已......。叫什么名字。那男人突然开口。我姓陆,陆地的陆,以为的以,海洋的洋。陆以洋赶忙开口。几岁?听了他的名字,那男人拧了下眉心,又开口问。二十三了......陆以洋回答。属羊......那男人扳起手指不晓得在算什么,看模样还真像是个道士,也不像神经有问题的样子,陆以洋满心的疑惑。放下手那男人像是在瞪他,陆以洋有点不知所措的望着叶冬海。叶冬海对他笑笑,像是叫他不用担心。八天以内给我滚出去。那男人突然站起身,不晓得是在生气还是怎么了,突然跳起身走进神坛左边走廊。不久就听见砰地一声甩门声。对、对不起,我明天会快去找房子的,给你添麻烦了。陆以洋抱歉的对着叶冬海,自己好像给他添了麻烦。他就那死样子。别理他,我明天会帮你留意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叶冬海拍拍他的头。直觉自己似乎是被当成了小孩,陆以洋红了红脸,我明天也会自己去看看的,让你费心了。还在念书吧?叶冬海望着他一副学生样。嗯,研一。陆以洋点点头,想了想又开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呢?就捡到了,不然怎么办?叶冬海扯着他走向神坛右边走廊。捡到......我、我是流浪狗吗......陆以洋一脸茫然的走进去才晓得,原来神坛后面是通的,左右共有四间房。叶冬海打开最靠近客厅的房间,先睡这里吧,里面就有浴室,早上六点吃早餐、十二点中餐、六点晚餐、十一点宵夜,早餐会有人叫你,一定要起来吃,这是我们家规,其它的不吃随便,过了时间就自己出去解决,厨房不会有东西给你吃知道吗?呃......,嗯,知道了。陆以洋忙点头。早点休息吧,我还得回警局,有事打电话给我。叶冬海抄了张纸条给他就转身离开。陆以洋关上房门,望着太过舒适华丽的摆设,一时间之不晓得该往哪里坐,不过待在这个房子里的感觉又温暖又舒服,他这一生中,第一次毫不犹豫的打开任何在往都会有东西跑出来吓他的门。也是头一次睡在床上的感觉能如此安稳。他想着,明天一定要再好好的谢谢叶冬海。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就算做流浪狗也无所谓,陆以洋舒服的赞叹着。第二章阿洋,阿洋不要再睡了,要迟到了,阿婆煮了芋头稀饭唷,快起来吃。啊啊--芋头稀饭--我要吃我要吃--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和外婆相仿地布满了风霜的脸,一张带笑的温柔脸庞。陆以洋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怔怔地望着那位妇人。抱歉呀,你门没锁我就进来了,喜欢芋头稀饭的话我明天煮好吗?妇人微笑着,手上抱着他昨夜扔在椅子上的衣服,陆以洋不自觉地点点头。好......快六点了唷,刷牙洗脸好吃早餐了,衣服我拿去洗。妇人笑着对他点点头,离开时帮他带上房门。陆以洋怔了半晌才回过神。那......那是谁呀......这、这里是哪里......抱着头思考了半天,才想起来昨夜被一个好心的警察大哥当成流浪狗捡了回家。啊、六点要吃早餐......陆以洋跳了起来,冲进浴室,随意地梳洗。从洗脸盆抬起脸,望着镜子的时候,陆以洋怔了下。镜子里除了自己什么也没有。他伸手摸摸镜子,......这才是正常的吧......没有突然出现在镜里的鬼东西,也没有那种恐惧的感觉,这才是正常的。陆以洋不由自主地开心起来,把乱七八槽的头发梳好,愉快地准备去吃早餐。一开房门就闻到线香的味道,有点像沉香,但又没有沉香那么浓的味道,是很古朴的香气。陆以洋走到客厅,看见昨夜那个不太欢迎他的年轻人正盘腿坐在观音前,身前焚着香,合着双眼像是在打坐。陆以洋不敢吵他,主人坐在那里他也不好意思乱走,只好静静的站在一边。仔细端望着那个青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明昨夜看起来是个暴躁又随兴的人,现在安静打坐地样子看起来,就像面前的观音像一般地......庄严肃穆?陆以洋觉得自己的形容词用得不太好,正皱起眉来想着有没有好点的形容词,那青年突然睁开眼狠瞪了他一眼。我、我有说出口吗......陆以洋吓了一大跳,小退了二步,确定自己应该没有开口。......早、早安......青年又瞪了他一眼,像是不甘不愿地冷冷地回答。早。陆以洋松了口气,起码对方有算是善意的回应......看着青年起身,把烧完的香炉拿起,放在神桌上。陆以洋鼓起勇气,在青年完成所有的动作回身的时候,才开口询问。对不起,我还没有问您的名字......。青年望着他半天,才开口,我姓夏,夏春秋。啊、没有冬天......陆以洋胡乱地想着,朝着夏春秋点点头,不好意思突然来打扰您,我会尽快找到房子离开的。请你尽快。夏春秋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向客厅另一头的走道。陆以洋有点丧气,他很少遇到有人对他摆出那么明显的厌恶。果然不速之客是很惹人嫌的......他站在原地替自己哀悼了会儿,听见开门的声音,叶冬海从玄关走了进来,看见陆以洋站在那里发呆,朝他展开微笑,你杵在那里干嘛?不是告诉你六点吃早餐吗?嗯,我、我正在想饭厅在哪里......陆以洋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叶冬海走过来,把外套往长椅上扔,顺手摸摸他的头,饭厅在另一头的走道,你没看见春秋吗?陆以洋缩缩颈子,叶冬海的手有点冷,外面的气温应该很低,不过他并不讨厌这种被当成小孩的感觉,这让他想起他好久没回去的老家。刚刚有看到,我和他道了早安。陆以洋露出可爱的微笑。春秋个性有点任性,要是有哪里不礼貌的话你别介意。望着他的笑脸,叶冬海忍住伸手去捏他的脸的冲动。别这么说,他看起来人很好。陆以洋想着会有那么......庄严肃穆?......的神情,那一定是个好人。陆以洋自己随意的下了定论,然后和看起来很愉快的叶冬海一起走进饭厅。一顿极为愉快的早餐,陆以洋满足地抱着吃撑的肚子。除了他讨厌吃香菇,在叶冬海笑着悄悄把盘子推过去,示意他把香菇放上去的时候,夏春秋很刚好地打翻了牛奶,让煮得一手好菜的素香婆婆看见,用关爱的眼神望着他把香菇硬吞下去以外......其它都算得上非常美好,餐桌上虽然没有出现芋头粥,但是鲜鱼粥加上七、八种自制的酱菜、软嫩松滑的菜埔蛋,现炒的香味十足又热腾腾的肉松。还有撒上大把细葱和柴鱼酱油,温热柔软得像是布丁的传统豆腐,陆以洋想着想着,口水又要滴下来......不过他倒是很惊讶,他以为这么供佛的家里应该是吃素的,看来并不是的样子......陆以洋一边回想着他美好的早餐,一边打开实验室的门。他一向是第一个来开门的人,虽然他很讨厌打开门后看见一片漆黑的感觉。他总会想着那一片漆黑里有多少一般人看不见的东西在蠢动着。握着门把,一如往常地深吸了口气,旋开门把。陆以洋冲了进去,在一片黑暗中,快速的摸着左边墙上的电灯开关。背后传来啪地一声,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也重重地跳了下。陆以洋缓缓地回头,黑暗中,一个人影慢慢的从宽大的实验桌上爬了起来。陆以洋的手摸上墙壁,想要开灯,却半天摸不到开关。只见高大的人影越升越高,像是在伸懒腰一样的举起来双手。咦?陆以洋愣了下,鬼需要伸懒腰吗?是小陆吗?这么早......哈啊--熟悉的声音和懒洋洋的哈欠声,伴着一阵酒味而来,却让陆以洋一下子安心了起来。一安心下来,随手一摸就摸着了本来就该在那里的电灯开关。......学长。为什么老爱睡我们家的实验室......你们家比较干净嘛......易仲玮耸耸肩,转了转僵硬的身躯,从实验桌上跳下来。......那是因为我有在打扫好吗......陆以洋扁扁嘴,望着那一团被易仲玮拿来当棉枝的,好像是他前一天才刚洗好的窗帘......叹了口气,认命的去把窗帘折好,只是才抓起来就闻到扑鼻的酒味。得再洗一次了......边把窗帘折起,边看着从桌上跳下来,换坐到椅子上的易仲玮。陆以洋把刚刚在超商买的咖啡和准备当下午点心的饭团塞给他。啊啊--小陆真贴心,还知道帮我带早餐。易仲玮笑着,却只拿了咖啡。陆以洋想他大概也没有食欲。学长,你先洗把脸吧,不然等一下顾学长来了发现你睡在我们实验室会生气唷。陆以洋把实验室的窗帘全拉开,再把窗子打开,冷冽的风灌进室内,让酒气散了去。易仲玮把咖啡搁在桌上,拉着椅子坐到了窗边,把手枕在头下趴在窗台上,像是没睡饱一样,就这么趴着单手点了只烟。......学长,我们家禁烟......易仲玮笑着,把夹着烟的手,伸到窗外整条手臂挂在窗台上。陆以洋边收拾易仲玮造成的一团乱,边想着到底要不要问。......学长......嗯?......那个......学姐她......是不是怀孕了?易仲玮望了他一眼,小顾说的?陆以洋勉强地笑了下,总不能说是他看到了......易仲玮倒也没追究,吸了口烟再朝窗外吐去。嗯,她怀孕了。连我在内,都是在她出事那天送到医院去才知道,之后她爸一直觉得她死是我让她怀孕的错,要我在灵堂跪了好几天跟她道歉,我爸妈大概连冥婚的打算都做好了。陆以洋一直觉得,自从学姐出事以来,易仲玮的态度就很怪,说他不难过也不是,说他很难过也觉得哪里不对......易仲玮是他大学时的直属学长,人很有趣而且玩起来很疯,在系上算是很活跃的人物,因为一张像偶像明星的俊秀脸容,大学四年换了八个女朋友,每一个都变成他的好朋友,没有一个女孩说他坏话,这也是让人称奇的事迹,最后一个女朋友能交到研究所都没被换成好朋友,大家都以为学姐是他的真命天女了,却没想到会因意外过世。陆以洋觉得,易仲玮其实早就把学姐归类为好朋友,只是学姐没有提分手吧......。易仲玮是那种从来不主动提分手的人,所有人都觉得易仲玮对女生很好,是很宠女孩子的那种人,陆以洋想自己大概是唯一一个对易仲玮说他对学姐不好的人。他当时这么说之后,易仲玮看起来却很高兴,笑着说我们大概是同类吧。然后摸摸他的头就走了。陆以洋那时一头雾水,他以为他会惹易仲玮生气。就像大家都说易仲玮是很好熟,很好了解的人一样,陆以洋觉得其实易仲玮把自己藏的很好,没人能了解他在想什么。现在想想,易仲玮大概根本没有真的爱过他的女朋友们吧。不过呀......孩子不是我的。易仲玮突然冒出了一句。嗄?陆以洋愣了下。孩子的父亲是她家教学生的哥哥,他看我跪着道歉了好几天,昨天终于忍不住冲到灵堂来说孩子是他的,不晓得是有罪恶感还是不甘心我认了他的孩子当爸。易仲玮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那、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陆以洋看着他的态度,应该是开头就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说出来多丢脸呀,女朋友劈腿耶。陆以洋撇撇嘴角,易仲玮从来就不怕丢脸。学长对女孩子好是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吧。陆以洋望着易仲玮露出不置可否的笑脸,边打开柜子。啊啊--还是小陆最了解我了。易仲玮笑着说。......我才不了解学长哩......陆以洋回头想把放在柜子里的培养土拿出来。回头后看见的不是他的培养土,而是一双睁得太大的眼睛,大到看得清眼球上下的眼白有着红色的血丝。那是一颗头,鲜血从头上流下滑过了那对圆睁的眼睛再滑落没有血色的脸颊。一滴、二滴,滴在洗手台上。而那颗头正慢慢地慢慢地朝前移动。直到滚了下来,重重地摔在洗手台上。恐惧的感觉又回到了全身,陆以洋全身冰冷,易仲玮好像在说些什么,声音却很遥远。他望着那颗在洗手台上滚来滚去的头,视线移到墙上,灰白的墙上浮出一个身体。颈上冒着鲜血,摇摇晃晃地摸索着像是在找她的头。哇啊--陆以洋忍不住地叫了出来,退了好几步撞到实验桌上。小陆?怎么了?易仲玮熄了烟起身走了过来。陆以洋惊恐地望着那个无头女伸手摸索着到处走动。他伸手指着那颗在洗手台上的头,掀了掀唇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易仲玮顺着他的视线望着洗手台,回头用询问的神色望着他。半天,陆以洋才勉强出声。......蟑......蟑......蟑......螂......易仲玮愣了下,也没嘲笑他,伸手摸摸他的头。不要怕,学长帮你打。说着走近洗手台找了半天,顺便连柜子也翻了翻,最后把他的培养土拿出来,回头望着陆以洋,大概跑掉了,你要事培养土对吗?陆以洋望着那个无头女摸索回洗手台边,眼看要碰到易仲玮了,陆以洋提起勇气把包包提起来,边摇头边冲过去把柜子关起来,拉住易仲玮就跑。学长我们去吃饭吧!啥?你不是要做实验?一头雾水的易仲玮只来得及放下培养土跟抓起自己的外套,就被陆以洋扯了出去。直到跑出大楼外,陆以洋坐在楼梯口喘着气,易仲玮常常运动倒是不觉得喘,弯腰望着陆以洋,不晓得你这么怕,我去买点蟑螂药好吗?蛮有效的,过几天再帮你拿去丢就好了。易仲玮对他说话的语气总是很温柔,陆以洋想起他在大三的时候说过,学弟要好好照顾,学妹是用来宠的。可是从来也没见他这么照顾学弟,倒是真的很宠学妹。......学长,其实你把我当学妹吧......?陆以洋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易仲玮笑了起来,居然也没有产生疑问的,矮身下来平视着他,是呀。因为小陆比学妹更可爱哪。陆以洋扁起嘴,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尘。倒不是不高兴,只是有点郁闷自己这张娃娃脸,如果自己长得像易仲玮那样高大俊挺就好了,倒不求有他那张偶像明星般的英俊脸容,只要有张更男人点的脸,就不会老披归类成老弱妇孺了......不奢望惹学姐妹们尖叫,至少不想被当成玩具或姐妹......易仲玮的笑脸常常带点无所谓的感觉,自己摆出那种笑容却像是小朋友赌气......上天真是一点也不公平......望着陆以洋郁闷的脸,易仲玮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也没有再笑他,只是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谢谢你刚刚的咖啡,学长请你吃饭好了。易仲玮笑着。那我要吃知多家。陆以洋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小陆你比学妹还狠......易仲玮苦笑了下,倒也没拒绝。跟易仲玮走在同学们都引以为傲的林荫大道上,陆以洋想着,如果能告诉易仲玮,学姐和孩子安心的离开了的话,也许他会好过一点。但是他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可以料想得到,易仲玮不会把他当神经病,只会摸摸他的头说谢谢他的安慰而已。叹了口气,陆以洋决定,还是什么都不要说来的好。第三章某些时候,在忙碌的工作当中,总是会突然质疑自己现在在做些什么。自己的工作是不是有意义?自己的人生又有什么价值?应该很多人都有这种经验。夏春秋走进办公室里,把自己重重的摔在柔软的躺椅上,不知道第几次泛起这种想法。如果天命真要他来济世,为什么他济的不是些脑满肠肥的商贾,就是坏事做尽的政客。他不懂。济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让自己变得一样肮脏?或是等他们干净了再去重新累积自己的罪恶。他真的不懂。叩叩地二声,助理敲了下门,在门口喊着。夏先生,客人来了。夏春秋没有回应。连他的员工都有闲在上班时候喝茶休息聊天,他却连五分钟的休息时间都没有。夏先生?助理又敲了几下。让他等!夏参秋受不了地吼了声。门外才安静下来。虽然他知道安静不了几分钟。祖传的济世从路边的小摊子开始,坚持要收费是因为先代传人不想太早离开人世,愈早功德圆满愈早结束这件任务,这是难得的机会,他们叶家可以撒手不管,但下次不知何时,才能出现为民济世的人,因此他们不能放手。讲得好听......夏春秋喃喃地骂了声,不晓得为什么一本书突然掉了下来,不偏不倚的砸中他的头。......你可不可以不要烦我,我累得要死!吞下马上想出口的脏话,夏春秋把那本书扔到角落去。叩叩的又有人敲了二下门,这回门直接被打开。春秋,别任性了,客人来了怎么好让人家等。夏春秋耐住性子,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舅舅,我累了。停顿了下,我请客人等五分钟。然后是关上门的声音,叶致浩甚至连进门也没有。上一代的继承人是叶冬海的奶奶,在十年前过世,她在世的时候,被人称做活菩萨,慈祥和蔼的笑容和爽朗直率的个性,没有人不喜欢她。而人慈心善的她有副精明的头脑,把叶家的事业发展扩大,不仅办了学校、医院,更有自己的建设公司和律师事务所。但这样的她却无法尽享天伦。她的丈夫在她生下女儿后就因病过世,她生有一子一女,她的儿子、媳妇在孙子冬海五岁时,便因意外过世,而女儿十八岁就离家出走,回家时带了个没有爹的孩子,就是夏春秋。她没有嫌弃这个女儿回家丢了就跑的孩子,也不管是不是来路不明,只是尽心的教养他。把二兄弟好好养到大,叶冬海却不愿继承她的位置,于是夏春秋变成了这一代的继承人。夏春秋继承的时候年纪尚轻,于是一路跟着她打理公司的侄子,便开始为夏春秋处理公司上的事务。叶致浩是她哥哥的独子,原本应该要她哥哥继承叶家,但是她的天赋从小便显露无疑,没有任何人会质疑她的继承权。鬼扯......夏春秋把脸埋在躺椅上,把抱枕压在脑袋上避免被什么东西砸到。哇靠......很痛耶。抚着被砸到的腰,夏春秋把抱枕狠狠地丢开骂着。你跟来干嘛,回家去啦!夏春秋边骂着起身,把地上二本砸到他的东西捡起来,仔细一瞧是助理定时摆在他桌上的账本。夏春秋静了一下,把账本扔在桌子的角落边。你不用费心了,我才不会看,我才不管公司会变成什么样,祖传不是要济世吗?我不是做了你还要怎样。春秋?你在跟谁说话?叶致浩开了门。......我在讲电话。夏春秋拨拨乱掉的头发,拉起外套穿上。......外线没亮。靠......开始监视我吗......夏春秋抬起头望着叶致浩,冷冷地回答。电话坏了吧。叶致浩皱了下眉头,没有再多问,快点。韩先生等很久了。夏春秋也没有再说什么,走向会客室。韩耀庭是他上个月的新客人,他的背景看起来比以往的任何一个客人看起来都要黑,但是见了人之后,却发现他比任何一个客人看起来都要来得干净。当然这不是从外表来看的。总之这个干净的客人比起其它客人都要来得好应付。自从上个月来过第一次,之后他几乎每周都来,这让更春秋有点讶异。他开始怀疑起叶致浩是不是打了折给他......虽然从来不晓得那些人见自己一面要花多少钱,但他想应该不是一般上班族付得起的。从叶致浩掌管起家族事业后,客人的走向就全变了。小时候朴实打扮的舅舅,何时开始一身行头全是名牌,夏春秋连问都不想问。韩先生,真有空呀。夏春秋扯了下嘴角代替微笑,无视于叶致浩在出去前狠瞪着他的眼神,随意地坐到韩耀庭面前。这人真是个老大,出门随时都有七、八个人跟着,他自己的说法是年轻时候不懂事,结了不少仇,只好出门多带些保镖,现在改行不做黑的了,金盆洗手做起正经生意来。这种话鬼才相信,不过是个想漂白的黑社会,不过难得的是,这个黑社会虽然背景看起来很黑,但是并不是罪大恶极的人,夏春秋从他身上看到的,还真是他*的虔诚,而且真的干净,比那些表面十足诚意为民喉舌的烂政客一身黑气,他真的十分干净。虽然很诡异,但夏春秋想他是个好人。也许。也好在他对于宗教的虔诚,他虽然一脸对自己十分有兴趣的模样,却始终没有多靠近他一步。可惜......这人身上唯一不好的气,大多都是始乱终弃的结果。而且......多半是男人。不过,就算这人好男色也不关他的事,夏春秋打了个哈欠,只要他不要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就好了。我很便宜吗?夏春秋靠躺在沙发把手上,没头没脑的问了句。夏先生说笑了,您要是有个价我会很高兴将您供奉回家的。韩耀庭微笑着回答。......我可不是木雕的......那我很贵的话你干嘛每星期来?最近不管是事业还是生活都很顺利不是?夏春秋揉揉眼睛。的确是没什么烦恼,不过只要看见您我的心情就能平和很多,这种平静能以金钱换到,我觉得万幸。......真会说话............好吧,既然收了钱就要工作,你要问什么吗?夏春秋支起头勉强打起精神。您多少岁数了?韩耀庭优雅的交迭起双腿,把身子靠上椅背。夏春秋眨眨眼睛,盯着他半晌,还是回答了。二十六。您年纪还那么轻,一天起码要接五、六组客人,您不累吗?韩耀庭的脸上看起还真有那么点担心的模样。......我的样子看起来不累吗?夏春秋瞪了他一眼。我其实没什么事,您要不要休息一会儿?韩耀庭用着几乎是温柔的神情望着他。夏春秋凝起了眉心望着韩耀庭。这人是在建议我拿他的钱来睡觉吗?他连续来了三周,肯定叶致浩已经把他当大客户,更何况排在下午一点这种时间,后面肯定是插了随时可以推掉的客人。按时数计算,韩耀庭高兴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反正他有钱。接待室里摆着的是最高级舒适的沙发,为了客人隐私也做了隔音设备。夏春秋想,如果自己在里面被怎么了,大概被整到死都不会有人进来看一看。不过,他真的很累。那我就不客气了。夏春秋再打了个哈欠,把腿曲到沙发上,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真的不到三十秒就睡着了。韩耀庭望着他半晌,笑着起身脱下了西装外套,盖在夏春秋身上。望着他熟睡的脸,韩耀庭喃喃自语着。真可惜呀......然后回去坐着,继续望着夏春秋的睡脸。睡足五个小时起来的夏春秋,脸色看起来并没有比较好。您脸色很差。废话......夏春秋心底暗骂着,早上那三个客人之烂,可以抵得上八十个韩耀庭了。第一,你比我大,跟我说话不要用敬称,第二,我花你的钱打混,你可以不用对我那么关心。不止脸色,夏春秋看来连心情也不太好。韩耀庭倒是不介意,微侧头望着他,那......我可以叫你春秋吗?......你高兴叫什么就叫什么。夏春秋甩了甩不太清醒的脑袋。然后望了眼墙上的钟,伸了个懒腰。五点了,你想走了吗?韩耀庭起身,笑容里没有丝毫的不高兴。我是该走了,我想你后面不会有客人了,早点回家休息吧。嗯。夏春秋随口应了声。韩耀庭朝他有礼的点点头,临出门前夏春秋叫住了他。你那个手下......每次都跟着你,头发很漂亮的那个。韩耀庭回头,脸色有些讶异,小杨吗?我哪知他叫什么,头发很长绑起来的那个。夏春秋揉揉开始发疼的额角,他有预感晚上一定会痛得死去活来。他最近会有些问题,你这两星期最好少让他出门。韩耀庭有趣的看着夏春秋,我以为你只会注意客人的。他跟你的缘分还有很久,这人很难得。夏春秋没有多说,他知道韩耀庭很重用他。谢谢你,我会注意的。韩耀庭道了谢,转身出门。那身阿曼尼的背影修长优雅,比起穿在叶致浩身上的......真是天壤之别......夏春秋用力甩了甩头。起身准备回家,再继续持下去,他怕回去会更惨。抓起外套,夏春秋没理会助理在跟他说些什么,迳自离开办公室回到在顶楼的家。拖着越来越疲累的身躯,夏春秋靠在电梯里,觉得自己快倒下来了。冬海......冬海......喃喃念着叶冬海的名字,他想起他们小时候。那是他第一次尝试为人消去那些不好的气,回来之后病了三天。他发着高烧,脑子里跟梦里环绕的都是对方所遭遇到的极为可怕的事,当时才七岁的孩子几乎掉了一条小命。奶奶要他念经,一路高烧到深夜,他连一句经文也记不起来,夜里冬海悄悄溜来看他,他哭着说记不起经文,叶冬海握住他的手说。你念我的名字就好,经我帮你念,这样一定可以的。后来,他真的念着他的名字一整晚,叶冬海也握着他的手,为他念了一晚上的经。虽然这么做一点用也没有,但是他心里却得到了安慰。之后那就变成了一种习惯,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在自己撑不下去的时候,默默地在心里念着冬海,那仿佛会让他好过一点。虽然,他不晓得他跟叶冬海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奶奶走的那一夜,只说要见冬海,只把遗言说给他听。之后,那个温柔的冬海就变了。变得跟自己形同陌路,但却从来未曾提过他想离开,或是想继承家业,让夏春秋搞不懂他到底想怎么样。他现在觉得身心都累到了极点。靠着电梯的墙,他慢慢的滑坐到地上。干......好累......整颗头像要爆开来,他觉得冰冷的汗水从额上一直滑落下来,脑子里好像有千万人同时在尖叫一样。糟......开始了......我得回家......电梯门打开,夏春秋想起身,却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冬海......冬海......冬海......救我......你......还好吗?不知道是谁在说话,夏春秋睁开被汗水模糊的双跟,看见一对圆圆的大眼睛,充满了善良和单纯,眼底直接的关心和担忧让人觉得温暖。他记得这个小鬼,那是昨天冬海捡回来的。冬海看不出来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对这个小鬼好。绝对不能,就算他知道这个小儿有多值得人去喜欢他也不行。陆以洋当然不知道夏春秋在想些什么。只是夏春秋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满头都是汗水然后意识不清的坐在电梯里。他赶忙拿出面纸替他擦,然后冲出电梯去按门铃再冲回来。他拉起夏春秋的手环在自己颈上,用力把他撑起来。我带你回家,撑着点。陆以洋比夏春秋还要矮上半个头,要撑起他的身体有点困难,更何况夏春秋似乎一点支撑的力气都没有。陆以洋用尽全力,把他撑出电梯,这时才有人开门。是以洋吗?是叶冬海的声音,陆以洋赶忙大叫,是我!夏大哥不太舒服,你快点来帮忙!打开铁门冲出来的速度比陆以洋想得要快得多,他原以为这二个人感情不太好。我来。叶冬海冲过去把意识不清的夏春秋接过来,半扛半抱的把人抬进屋内,陆以洋跟在后面把门关上。婆婆!热水!叶冬海叫着正在厨房忙着的素香婆婆,然后把夏春秋抱进房里。陆以洋跟着不晓得自己该做什么,听叶冬海这么叫赶忙冲去厨房。素香婆婆已经弄好热水和毛巾,去帮婆婆把火关了。喔......喔好。原本想帮忙拿水的陆以洋只好走近想关火,却发现婆婆炒了一半的菜,想想干脆接起锅铲帮忙抄好。陆以洋从小就跟着外婆做菜,他望了一眼素香婆婆放在一边切好的材料就知道素香婆婆想做什么。......把婆婆炒一半的菜炒好,婆婆会不会生气呀......陆以洋想着,可是手上的动作却很熟练。很熟练嘛。嗯,我从小就跟我外婆做饭......咦?啊、您好......我、我是叶大哥的......朋友......陆以洋回头,看见一个很和蔼的老婆婆,小小的个子套着素雅的旗袍,跟素香婆婆看起来差不多年纪,笑起来很温和慈祥,双手背在微弯下的腰后,看起来就活像漫画里画出来的慈祥老奶奶一样。老婆婆把食指放在嘴上,不要告诉别人唷,春秋不喜欢我随便跑下来。喔、嗯......我知道了......您是夏大哥的......陆以洋拿起酱油。啊、不要放酱油,春秋那孩子口味比较淡,加点盐就好。喔喔,好。陆以洋忙把酱油收回来,撒了点盐巴。等素香婆婆忙完回到厨房的时候,发现陆以洋已经煮好了一桌菜,连锅都洗好了,料理台也擦得亮晶晶。对、对不起......我想说没有可以帮忙的事......就帮你把莱炒了......陆以洋缩缩颈子,不晓得素香婆婆会不会骂,但是听刚才的神秘婆婆的说法,素香婆婆不会骂人。素香婆婆张着嘴惊讶了一阵,走过去尝了每一道菜。你烧豆腐怎么不放酱油呢?素香婆婆带着疑惑。晤晤......我......我想说......夏大哥不太舒服,吃清淡点比较好......所以......陆以洋想起神秘婆婆说不要说她有下来过,不过他还不晓得,原来这里还有楼上,他以为这层楼是顶楼了。素香婆婆笑了起来,你会到这个家来,一定是有缘吧,刚好帮上婆婆这个忙,春秋他呀,不太喜欢酱油的味道,所以我从来都不太放酱油的。真的吗?那......那还真刚好......心虚了一下,陆以洋赶忙帮婆婆把菜端上桌。叶冬海走了过来,婆婆,你跟以洋先吃吧,我照顾春秋。素香婆婆摆着碗筷,你跟以洋先吃才对,你现在不吃晚些就不会吃了,反正你不顾到天亮你也不放心,你给我先吃,我照顾春秋。叶冬海迟疑了下,苦笑着拉往椅子坐下。陆以洋有点担心的望着叶冬海,那个......夏大哥不要紧吗?叶冬海笑了起来,这老毛病,不用担心,刚才谢谢你了。陆以洋赶忙摇头,别这么说。不用叫什么大哥了,叫我冬海就好,叫他春秋,叫他什么夏大哥他会翻白眼给你看......咦?今天的菜吃起来怎么那么像奶奶做的。陆以洋答应着干笑了二声,想着那原来是叶冬海的奶奶。叶冬海虽然说不用担心,但是看起来还是满脸担心,这一顿饭两个人没有再说话。第四章夏春秋不晓得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状况,他躺在床上思考,自己这样是算清醒还是不清醒。明明他感觉得到叶冬海在身边,握着他的手,帮他温柔地拭去脸上的汗水,也听得到他为自己低声诵经。可是自己无法回应。只能被逼着感受一幕幕残酷恶心的画面,生者的痛苦和死者的怨恨都围绕在夏春秋的身上,那全是今天的客人们所带来的,不论有多么的黑暗痛苦,或令人作恶,他都得照单全收。这就是他的工作,为他的客人减轻罪恶及负担。他有时候会想,就这么死去好了,反正冬海不在乎。可是每当叶冬海紧握着他的手,在他无法回应的时候照顾他,温柔的对他说话,无微不至的照顾,有几次他甚至感受到他近身的温暖呼息,和贴在唇边轻柔无比的吻,在他耳边唤着,叫他不要丢下他,就像以前的冬海。于是他仍然努力的渡过那种痛苦的感觉,但是等天一亮,他的痛苦走了,冬海的温柔也走了。他从没有质问过叶冬海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想如果他问了,叶冬海就会知道他那时候其实很清醒。而他并不想让叶冬海知道,如果他知道了,那势必自己会连那最后的一点温柔都会失去。他过了几年这样的日子,他没有数,因为数了就会知道他往后还要过多久,他不想知道,也不想计算自己还能撑多久。等到他能张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彩绘观音像,他知道自己又撑过了一次。他不用回头也知道叶冬海已经不在房里了。望了眼墙上的钟,指着十一点,他想叶冬海应该告诉过舅舅他不舒服了。他慢慢地坐起身,试着采呼吸了几下,才把双脚踩下地。扶着床沿他静静地坐了会儿,然后起身去梳洗。镜子里自己的脸苍白无比,他不知道自己跟那些鬼魅有什么差别。走出浴室,虚掩的房门外一直传来答答答的键盘声,他披了件衣服走出房门,陆以洋抬头望见他,马上站了起来。你还好吧?夏春秋怔了下,这个大学生看起来应该是在打报告之类的。随意的点点头,他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从昨天中午后就没进食过的身体感觉虚弱无比,夏春秋闭上了眼睛。那个......春、春秋......冬海说他跟你们的舅舅请过假了,舅舅说要你好好休息。......谁准他叫那么亲热的......夏春秋睁眼瞪着他,却看到这个小鬼似乎对不熟悉的称呼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觉得一点也气不起来。嗯......随意应了声,再闭上眼。那个......你饿了吧?我做饭给你吃好吗?......厨房什么时候轮到你用了......还想着,又听到陆以洋接着说,素香婆婆回家去了,说儿子一家四口都病得下不了床,她得回去照顾他们。......那只是想要老妈回家做饭的借口吧......叹了口气,看见陆以洋一脸期待又怕他拒绝的样子。......可以吃就好。听见他的回答,陆以洋扬起的笑容简直光芒万丈,十分钟就好!等我一下。夏春秋疲惫的抹了抹脸,起身去为观音上香。他不知道叶冬海带这个孩子回来做什么。如果是要自己帮他的话......那自己将要付出非常大的代价。这是冬海想要的吗?他想着,如果不是的话,那也许这是一种缘分,注定要让自己遇上他。想了一阵子,只听见厨房锅铲搅动的声音,他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直到厨房变安静为止。春秋......好了,可以吃了。陆以洋一脸兴奋的跑过来。嗯。夏春秋走向厨房,陆以洋跟在后面,像是很怕他突然昏倒。看到桌上摆的东西,夏春秋愣了下。照理说,该给病人吃的,应该是些清淡的食物。他也以为陆以洋大概只会煮个稀饭什么的,没想到放在桌上的,却是一盘麻婆豆腐拌饭。而且很香。夏春秋怔了半晌才开口。我不吃辣。陆以洋拿起汤匙递给他,笑的很开心。放心,它不辣。真的很香,豆瓣酱的味道混着麻油的香气,令人食指大动。夏春秋接过汤匙坐了下来,拌了拌饭,吃了一口。......真是......像极了。谁教你的?夏春秋低着头吃饭。我从小就跟我外婆做饭所以多少会一点。陆以洋见他肯吃,愉快的去泡茶给他。......我是问,谁教你弄这玩意儿给我吃?给病人不该煮个稀饭清汤的吗?这是常识吧。夏春秋头也没抬的吃着饭。陆以洋愣了下,悄悄回头望了一眼,看样子也不像在生气............就......就突然想到......有、有时候病人也会突然想到要吃点重口味的......陆以洋边想着要怎么讲,边看见夏春秋抬眼瞪他,他赶紧闭嘴。不过夏春秋也没再问,只是默默的把饭吃完。陆以洋递了杯茶给他,想他大概知道是谁教自己的,想了半晌才鼓起勇气开口。你为什么不喜欢奶奶下楼来呢?夏春秋没有回答他。半晌才开口。别告诉冬海。陆以洋怔了下,想他是说别告诉冬海奶奶下楼的事。夏春秋沉默了会儿,又重说了一次,请,不要告诉冬海。陆以洋想这是夏春秋认真的请托,于是坐直着身子用力的点头,嗯,我不会告诉冬海。......谢谢。陆以洋用力摇头,再替夏春秋添了茶。填饱肚子的夏春秋着起来脸色好多了,陆以洋安心地把碗筷收进水槽里顺手洗掉,然后转头对夏春秋说。那我要出去了,我下午有二堂课,回来刚好煮晚饭给你吃。望着他愉快的笑脸,望着刚刚吃的其实是自己最爰的食物,夏春秋不由自主地点点头。然后看着他收拾客厅桌上的电脑、报告,然后全塞进背包里跑出门。关上铁门的余音绕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夏春秋突然觉得好空虚。......这么讨好我,是想我对你好一点,还是要我对他好一点?夏春秋突然开口。不过并没有人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看来该在的东西不在,他决定再去睡一觉,什么都不要管。陆以洋觉得心情十分愉快,他觉得他帮上夏春秋的忙,人的缘分有时候根奇怪,仔细一算他才认识叶冬海跟夏春秋不到两天,可是很自然的喜欢上他们。他愉快地踏进实验室,然后才想到昨天在实验室的经验,马上急速后退贴到墙边,这才发观实验室是开着的,他想了很久,昨天慌忙之中,应该还是有锁门......那应该是学长来了,陆以洋探头看了半天,有人从后面拍了他一下,吓得他整个跳了起来。赶紧回头一望才松了口气,顾、顾学长............小陆,你吓成这样干嘛......顾典恩疑惑的望着他。没、没事......陆以洋朝四周看了半天,确定昨天那个无头女不在,才放心的走进实验室。小陆......嗯。陆以洋应了声,边把背包里的笔电拿出来。学长知道平时实验室都是你在打扫的很辛苦......如果你觉得太累可以说,学长可以帮忙。顾典思走到陆以洋面前,很认真的对着他。啥?不会呀,扫扫地擦擦窗产整理桌子洗洗窗帘而已......陆以洋随口回着,边把他的笔电插上电。而且,学长你上次扫地把扫把弄断了......害我还自费去买了支新的......咳......那个......可以报公费。顾典恩咳了声。公费在哪里?陆以洋疑惑地望着顾典恩。......我也很想知道......叹了口气顾典恩伸手搭着陆以洋的肩,好吧,公费不是重点,如果学长找到带走公费的学姐,会把扫把的钱还给你......然后,如果你不是嫌打扫太累,昨天怎么丢了一实验室就走了?窗也没关,窗帘也丢一地还都是酒味,而且把食物留在实验室会长蚂蚁。吭......啊!陆以洋这才想起来,昨天他的确扔了一实验室就走......不过严格上说来,那也不是他扔的............学长对不起......陆以洋一脸抱歉的望着顾典恩。啊、我没有怪你啦,而且我知道你不太喝酒,是不是易仲璋又跑来睡我们实验室?顾典恩板起了脸。切......也、也不是啦......陆以洋干笑了二声,神情有点尴尬。顾典恩突然用力的抓住陆以洋的肩膀,小陆!老是跟易仲璋那家伙混在一起的话。你早晚会被他非礼的--好痛!啊?陆以洋愣了下,不知道什么不明物体飞过来打到顾典恩。现在是谁在非礼我家小陆呀?易仲璋靠在门边笑着。靠,你以为我是你呀。人来了是不会用说的,干嘛拿东西丢我。顾典恩瞪了他一眼,把刚才砸到他的购物袋捡起来。小春,那给小陆的。易仲璋走了进来。不要叫我小春!顾典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陆以洋接过购物袋,打开一看,里面是三个蟑螂屋。啊......谢谢学长......陆以洋不晓得怎么回应,只好傻傻地笑着。易仲璋笑着摸摸他的头,不客气,要是抓到了跟学长说,学长帮你丢。陆以洋只有点头。啊?我们实验室哪有蟑螂呀!有也是你这个笨蛋带来的!顾典恩忿忿地瞪着他。切,谁不晓得你那个小甜学妹在楼下研究蟑螂,是你去偷看她的时候顺便带上来吓小陆的吧,我要抓到了一定连蟑螂屋带尸体还给高小甜。易仲璋没好气的回他。你!你、你造谣!我、我才没有偷看!造谣?你去问看楼下实验室哪个学弟没看过你在偷看的?陆以洋摇摇头,这二个活宝学长整天吵个不停,他把蟑螂屋放下,觉得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滚到脚边,他低头一看。那双流着血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哇啊--陆以洋退了三步撞到桌角。痛痛痛......呜......抚着被撞疼的腰,陆以洋回头一看,二个学长早就吵到外面去了,陆以洋觉得那种恐惧的压迫又回到了全身。]他讨厌这种感觉。那种被恐惧压制,得用尽全力才能移动一分,心跳得很重,重到像随时都会跳出来,连呼吸都觉得困难。那颗头在地上晃了晃,他果然看见那个无头的女人晃晃悠悠地走出来,四处摸索着。陆以洋慢慢地滑到角落边,确定他们的距离够远,他看着那个无头的女人在教室随意乱走,就快要接近她的头了。快点......快点捡捡走掉啦!陆以洋吞了口口水。在心底尖叫着。那个女人走近她的头,还没捡到就被自己一脚踢到远方......然后再继续摸索着。陆以洋几乎要骂出来......你是笨蛋呀!干嘛要我来了你才要找头呀!因为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你很醒目,所以就跟着你。陆以洋想到他遇到叶冬海时他说的话。要是没有遇到叶冬海,也许学姐现在还跟在自己身后不晓得该去哪里。也许......陆以洋望着那个无头女,她身上穿的衣服虽然破烂,不过看得出来样式很年轻,搞不好是学校同学......也许......她只是不知道该去哪里......所以才等我来的......她......只是要她的头吧......陆以洋想到这里,他深吸了好几口气,鼓起勇气。他走向那个血淋淋的头,在离三步远的地方观望了一下。......头、头自己也不会动......再深吸了口气,他移了一小步,迟疑了下,再一小步。他蹲下去伸出食指轻轻碰了下,然后迅速收回手。看看好像没问题,再深吸了口气,伸手摸了下......冰冰凉凉的......最后,用力地再深呼吸了下,双手有点颤抖地捧起那颗头。陆以洋忍住恶心和恐惧的感觉,就算没问到任何味道却还是闭着气息。手上的触感湿湿的、凉凉的、软软的、血块和腐坏的肉在手里的感觉像是一块酸掉的豆腐。他捧着那颗头,尽量把手伸到可以伸得到最远的地方,然后慢慢地,一小步一小步地往那个无头女靠近。......别、别找了......你、你的头在、在这里......还你......陆以洋在一靠近她的时候,发现她自颈部以下的身体还算完整。只是颈部以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不敢看那个空空的颈上接口那里动来动去的是些什么,只把头往她手上一塞,然后退了八九步,冲到水槽那里去拼命的冲水。他忍住快哭出来的感觉,让水冲掉手上的触感。回头看看那个女人,似乎很愉快的抱着自己的头,开心地在教室来来蹦来蹦去的,再把头接回头上,左扭右扭地,似乎是接上了。接上了的感觉更可怕。她笑着,整张脸都在笑,就算眼里耳边嘴角都淌着血痕,她还是在笑。而且开始走向陆以洋。陆以洋退到另一边的角落,抖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拜、拜托你不要走过来了......陆以洋觉得他快要哭出来了。那女人只在他身前五步停下来,看着缩成一团的陆以洋。......谢谢......啊......不、不客气......陆以洋愣了下,微点点头。她笑着,开心地又一蹦一蹦地跳出教室,在走廊上跑来跑去。......呼......陆以洋松了一大口气。小陆!前方突然传来大吼声,吓了陆以洋一大跳,惊叫了起来。呜哇啊--顾典恩关了一直没停的水龙头,然后被陆以洋的叫声吓到,左右一看才发现他窝在角落里。你、你干嘛?干嘛开着水龙头不管去坐在那里?陆以洋一脸惊恐地望着顾典恩,一脸像是要哭出来。我、我......小陆乖,学长等下帮你装蟑螂屋,不要怕。易仲璋蹲到陆以洋面前,温柔地摸摸他的头拍拍他的肩。学长!陆以洋本能性的抱住温柔安慰他的人。乖,学长等下帮你踢那个坏小春。易仲璋拍拍他的背。不要叫我小春!不要非礼我学弟还有滚出我的实验室!你没课要上吗!啊!陆以洋突然抬起头。有!我有课!陆以洋赶紧爬起来,抓起背包就冲出去,学长!帮我顾一下笔电!陆以洋在走廊上奔跑,其实心里轻松了一点,至少那个无头的女人拿到头,也跟他说谢谢了。他笑了起来快速的冲下楼梯。突然之间,不晓得什么东西从楼梯间上面直落下来摔到他眼前。呜哇啊--陆以洋吓了一大跳脚一滑从跑了一半的楼梯直摔下最后一阶。痛痛痛......陆以洋痛到连眼泪都飘出来。然后不晓得是什么东西跟着冬冬冬地滚下了楼梯到他脚边。他定神一看,又是那颗血淋淋的头。......麻、麻烦你......这回,也许是很痛的关系,陆以洋没有再产生恐惧的感觉。你是笨蛋喔!......对不起......拖着摔得乱七八糟的疼痛身躯,陆以洋走回叶冬海的家。他没有磁卡,所以只好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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