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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跟校方人员,医护人员在外面照顾着学生,他根本进不去。学长......你在哪里......陆以洋绕着大楼转,想在附近的人群里找到易仲璋。小陆......0陆以洋回头,吓了他老大一跳,那是隔壁研究室的同学。小良,你没事吧......他一身焦黑,脸上和手上的烫伤都很严重,身上湿淋淋的一直滴水,他看着自己的手和身上,有点茫然的回答,我......我不知道......突然就烧起来了......怎么办......我好痛......前面有医生,小良我带你去......陆以洋伸出手想抓住他,但是一碰到他的手,他就觉得不对,那种感觉就像那天他捧起无头女的头,他像是触电一样的赶紧缩手。二个人一起愣在当场。小良似乎也觉得有哪里不对,在陆以洋抓住他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抓住他的那只手是有生命的,有血液流通的,有心跳的,而自己什么都停下来了。他抬起自己的手看了半天,然后愣愣的看着陆以洋。我怎么了......陆以洋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那是他每天都会见到的人,是他相处了几年的同学。眼泪就这样滑了下来,小良......怎么办......嘉怡还在等我......她看我这样一定会难过......她连我割到手她都会哭......他看着焦黑的自己,血和肉模糊的粘在一起。陆以洋只是任眼泪一直掉,他头一次不怕鬼,但那却曾是他熟悉的人。......我不能把小良放在这里......陆以洋深吸了口气,把眼泪擦干。小良,你......你不能待在这里。他抬头看着陆以洋,那我要去哪里......嘉怡还在等我......陆以洋也不知道,他不知所措的抬头望着天空,浓烟遮盖了天空,云层阴暗的好像就要压到地面一样,他低下头想了半晌才开口。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一直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然......不然你等我一下,我找到易学长就回来带你,我会想办法送你走的。他慢慢的,像是在思考,但是其实他已经没办法思考,他只是缓缓的点点头,我等你......你千万要等我唷,不可以乱跑。陆以洋再重复了一次。他再缓缓的点了一次头,陆以洋才放心的再继续绕着大楼走,边擦着眼泪边努力的找着易仲璋的下落。学长,你到底在哪里......一直走到大楼后的草坪,他看见被熏黑的草坪上站着一个人,正一动也不动的望着大楼上。虽然一头一脸都是灰,但他仍然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易仲璋。学长......陆以洋深吸了口气,易仲璋望着的是他的实验室。他缓缓朝易仲璋走近,却无法确定他是人是鬼。学长......用着快要哭出来的语调,他唤了易仲璋一声。易仲璋马上回头,看着陆以洋松了口气的笑了起来,小鬼,被你吓死了,你跑到哪里去了?他大步走了过来,伸手用力揉揉陆以洋的头,陆以洋马上抓住他的手,两只手紧紧地握着易仲璋的手腕,确认他抓在手上,确认那是热的,有生命的。然后一下子哭了出来,......学长对不起......易仲璋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别哭,没事就好了,还好你不在里面。陆以洋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用力哭了出来,他已经无法再忍受他亲近的人,为他受伤甚至离去,他无法再忍受下去了。学长对不起......陆以洋埋在易仲璋身上,边哭边说。你不用道歉呀,你不在里面学长很高兴......易仲璋笑着摸蓍他的头。小易。嗯?易仲璋听见有人叫他,回头一看连忙把陆以洋推开。啊......你还好吗?嗯,多亏你,不然我大概呛死在里面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陆以洋被推开得一头雾水,把眼泪擦干,看见跟易仲璋说话的是隔壁楼的学长,记得是易仲璋大学同班同学,现在不同研究所,记得姓杨......杨什么来着......别这么说,你没事就好。易仲璋笑得很温和,但是却带点......不知所措?陆以洋疑惑的看着学长,他从没看过他学长有着紧张的神色,他转头望着那位学长,长得十分斯文干净,不过那有可能是因为大家都一身黑蒙蒙的,而他刚刚去洗过脸,连头发都是湿的,所以显得特别干净,陆以洋不解的观察着。过几天请你吃饭好吗?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谢。他非常诚心的笑着,望着易仲璋。嗯......好呀,再约。易仲璋把手插进牛仔裤的口袋里,点点头笑得有些腼腆,陆以洋惊讶的眼睛都要掉下来。小易!一声暴喝,顾典恩从后面冲过来,像是达阵的四分卫一样的扑向易仲璋。呃啊!小顾你想杀人呀!易仲璋涨红了脸,想要推开顾典恩。小易!我过去真是看错你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单纯的变态而已!没想到你是个勇敢的变态!你真是太叫我感动了!顾典恩边流着泪边叫着。陆以洋回头望向那位呆掉的学长,朝他行了礼。对不起,我们家学长丢脸了,易学长跟他不一样的,请不要介意,请记得请我们家学长吃饭。小陆你在说什么!二个人同时怒吼着。他笑了起来,望着陆以洋,你们感情真好,我是杨君远,大气所的,就在你们隔壁楼。喔--我知道。陆以洋点点头,望了易仲璋一眼,杨学长你待实验室的时间是一三、五的三点前,星期二到五点,星期四的时候不一定会来对不对?杨君远愣了下,你怎么知道?陆以洋笑了起来,你们实验室在我对角,我每天都看得到你们实验室的灯。易仲璋在一边咳了起来,死命地想要把像八爪鱼一样的顾典恩拨开。原来如此。杨君远笑了下,然后有点勉强的开口,我要先走了,我室友是你们隔壁实验室的......我还没找到他......陆以洋的笑容也淡了下来,找到易仲璋和顾典恩的喜悦一下子被冲掉。嗯......看着杨君远离去,顾典恩也停止了嬉闹,和易仲璋坐在草地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陆以洋回头愣愣地看着漆黑的大楼,想着无头女不知道怎么样了......鬼被烧不晓得会不会感到痛苦......我......我先走一步......小甜的同学说找不到她......顾典恩站了起来,弯下腰把身上的草和灰拍掉,低着的脸看不到神情,声音闷闷的。陆以洋只能点点头,易仲璋坐在地方,小顾,会没事的。嗯。顾典恩回头望了易仲璋勉强笑了下,当然,她会没事的。看着顾典恩的背景,陆以洋一下子没力的坐了下来。怎么会......这样的......说是从二楼烧起来的,我们正下方那间实验室,一直烧到隔壁栋。易仲璋从口袋里拿出烟,也不顾烟有点湿,只咬着烟抓起打火机,半天却点不下去,手还有些颤抖。干。易仲璋把烟连打火机都给扔了,就这么躺在草地上。学长......陆以洋唤了他一声,......谢谢你,顾学长说你冲进去找我......易仰璋望着他苦笑了起来,切......学长很想让你感动下去,不过呀......他伸出手指着他们三楼的实验室,我看窗帘拉一半就知道你不在,小顾才懒得把所有的窗帘拉起来,那笨蛋中午故意不告诉我你不会来,看我冲进去他一定内疚得要死。易仲璋笑了起来,我看见他在外面冲来冲去,帮忙递水桶照顾学弟妹,我知道你们都不在实验室。那......学长冲进去是......为了杨学长?陆以洋望着易仲璋难得有些涨红的脸。......这个时间那小子都在午睡......他一睡就很难叫起来......不管是什么警铃都一样......他从以前就这样,我看着烟一直从你们楼蔓延过去,我怕他呛死......所以就想去把他叫起来。易仲璋停顿了下,也许是心有余悸。那时候你们大楼已经封锁了,所以小顾这个笨蛋看到我冲进隔壁大楼以为我是想去救你。易仲璋苦笑着。那二楝实验大楼靠的相当近,听说当初是想盖成一栋L型的楼,可是不晓得为什么却临时隔开来成二栋。因为下楼梯绕到隔壁楼要花十五分钟,所以换大楼上课的时候,大半学生会从楼梯间的窗爬过去。快速也不危险。陆以洋点点头,想他应该不用问易仲璋为什么要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救同学......而且还是男同学......说起同学,他想起小良在等他,他难过的低下头,望着被熏黑的草皮。你下午跑到哪里去了?不是说要帮小顾做实验?易仲璋问了声。在家......唔......春秋的家。陆以洋答得很顺,却想起那不是他的家。下次行程有变动的话,手机要开着,你快吓死我了。易仲璋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也觉得十分郁闷。嗯......陆以洋想着,他明明就开着手机,打完就放在身边,从什么时候找不到手机的?!而且夏春秋又难得的要他留在屋子里......陆以洋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折了一下午要给枉死的人一路好走的莲花......平常没事有那么多枉死的人吗......不对,这是意外......是意外,春秋不可能先知道......先知道的话,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这样可以救更多人呀......他们生来不是为了济世吗......?但是......如果自己没有被夏春秋留下来折莲花......可能死的就是自己了......如果......如果他知道的话......为什么不救他们......明明有这种能力......小陆?易仲璋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陆以洋,他爬了起来坐到他身边,伸手拍着他的肩安慰他。没事了,你逃过一劫应该要开心,不幸的人......就是命了......别想太多。陆以洋抬起头看着易仲璋,眼泪又快要掉下来,他用力摇摇头,我没事......他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我要去看看小良......学长你也帮杨学长找他室友吧......嗯。易仲璋望觉得陆以洋看起来非常难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对他来说陆以洋跟杨君远甚至顾典恩,他们活得好好的就好,他在学校里并没有特别放不下心的人。小陆,你没事吧?易仲璋不太放心的再唤了他一声。嗯,我没事,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陆以洋下定决心般的,往前走去。没什么好怕的,他们都是同学,都是每天见得到的人,我要帮助他们......不管会怎么样,我一定要帮他们。陆以洋红着眼眶走向小良等着他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帮助他,但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上天让他看得见那些东西的原因。他要帮助他们,陆以洋想着。也许,这也是一种天命吧......第九章消防队虽然已经撤队了,但学校里仍然是一片混乱。陆以洋跑回小良等他的地方,发现小良坐在地上,变得非常的阴暗,整个人的感觉好像垮下来一样,而且他的双脚像是被溶化一样的,陷入地里了。陆以洋吓了一大跳,小良刚刚看起来明明就还好,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他蹲在小良面前,小良,你怎么了?小良像是没听见,陆以洋大声了点的唤他,刘育良!你怎么了!振作一点啦......虽然叫鬼振作一点很奇怪,但是居然有用小良缓缓的抬头,看着陆以洋,......我......我看到嘉怡了......她就......从我面前跑过去......完全没有看我一眼......她一定生气了......她在哭......怎么办......陆以洋当然不晓得该怎么办,只是把下巴抵在膝盖上,闷闷的望着小良,你有什么想跟李嘉怡说的吗?陆以洋知道他们从大一就交往到现在,是少数维持到研究所的班对,感情好得常常问到实验室里一堆学长姐,三楼整排实验室里,最常被学长姐轰出来的情侣就是他们俩。小良静了半天,才缓缓说出来,......我上次是开玩笑的......我一定会买Tiffally的戒指给你......等我当兵回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陆以洋觉得更闷,......换一句好不好......你这样说她怎么放得下......又等了半天,小良才又开口。......不可以忘记我......一辈子都不可以......就算你嫁给别人了也要记得我......陆以洋想了下,这样应该算准她找别人吧......嗯,这句好......那你有什么没做的事想做吗?陆以洋睁着他圆圆的眼望着小良。......中正纪念堂......啥?陆以洋以为自己听错了。......住台北五年,我没有去过中正纪念堂......亮怡也是......我们说好要一起去放风筝的......小良回答着。那......明天我带你跟嘉怡去放风筝好吗?陆以洋望着他,似乎没有刚才那么阴沉了。......说话算话唷。小良盯着陆以洋,因为这份承诺,他似乎看起来更恢复正常了一点,不像刚才像一滩快塌掉的泥。嗯,说话算话,不过我不能带你回家,所以你今晚你不能离开这里,也不可以像刚刚那样瘫掉知道吗?答应我喔,陆以洋很认真的望着他。嗯,我等你。小良笑了起来,本来灰蒙蒙的脸和破烂焦黑的身体,慢慢的复原了起来。嗯,要等我。陆以洋不知道他是不是能改回原来的样子,但起码比刚刚好看一点。那......我要先走了,我还要去找别人。陆以洋站了起来,朝他挥挥手。他庆幸着四周一片混乱,没有人会注意到他蹲在路旁自言自语。陆以洋走回大楼前,整个火场已经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人群似乎散了点,但还是人来人往的很难走动。他勉强挤进去,寻找着还有没有熟悉的影子,一转头看见大楼入口站着个女孩,火几乎烧掉她美丽的脸蛋,但从完好的一面,他还是认得出,那个娇小的女孩是高晓甜。陆以洋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南晓甜侧头似乎看见了他,她张口好像是想要叫他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一下,回头望着黑漆漆的大楼里,然后头也不回的滑了进去。陆以洋张口想叫,但是警戒线隔在那里,他跨过去太明显了......晚上......晚上再来好了......想到这里,陆以洋泄气的蹲在地上,他不知道他晚上有没有勇气靠近这里。以洋!陆以洋抬头看见了叶冬海,一下子红了眼眶。冬海......叶冬海松了口气伸手把他拉起来,你没事吗?没有......陆以洋低下头,觉得眼泪就要掉下来。叶冬海却突然一脸惊慌伸手抚上他的额头,陆以洋吓了一跳,抬眼看见叶冬海的神色,他想起下午他回家的时候,夏春秋也是带着这种眼神看他的。冬海,我怎么了吗......陆以洋有些志下心不安的问。叶冬海的惊慌过去后,显得有些疑惑,没......没什么......你什么时候出门的?听到消息才来的......下午我帮着春秋折纸......陆以洋话没说完,叶冬海突然双手按住他的肩,脸上的神情不知道是忿怒还是担心他一时之间分不出来。你说你帮春秋折纸?叶冬海疾声问着。嗯......他说明天之前要折完所以我就帮他......陆以洋吓了一跳,他没见过温和的叶冬海那么急躁。他叫你帮他的?他叫你不要去学校?叶冬海不自觉地加重了手上的力气,陆以洋有些害怕。没有,是我自己要帮他的......陆以洋几乎要哭出来。叶冬海看着他的神情,愣了下赶忙放手,对不起......陆以洋只是摇摇头,不过......如果我没帮他的话,我大概就被烧死在里面了......我本来要帮学长做实验的......叶冬海闭上了眼觉得一阵晕眩,......你告诉春秋你要去学校吗?嗯。陆以洋点点头,半晌才开口问,春秋知道是吗......叶冬海觉得天黑得像要压到他身上一样,他没有回答陆以洋的问题,在原地转了半天才开口,你别待在这里了,跟我回去。嗯......我去告诉我学长一声。陆以洋也不敢拒绝,只有点点头。我把车开到校门口,在那里等你。叶冬海说着转身离开。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他听见这里烧起来的消息,打了他的手机也不通才赶来学校看看,但他却没想到夏春秋居然会帮这个孩子,这并不是他捡他回家的原意,他只是想让夏春秋有个伴而已............该死......为什么要这么做......叶冬海感到难过不舍又是忿怒。他可以从陆以洋脸上看见正在消退的死相,他原本应该在那栋楼里的,可是夏春秋改变了这一切,那就表示他得用寿命来换,而天知道他能活几年。他以为长寿的奶奶只活了六十八年,如果春秋能活到七十岁,他改了天命救了陆以洋不知道要减他几年寿......叶冬海开了车门,重重的甩上门,用力的趴在方向盘上。他再一次感受到沉重的无力感。他从来就无法为春秋做什么,连陪在他身边都不能用自己想要的方式。他们叶家一辈子都在做善事,为什么到他们这一代要受这种折磨。叶冬海不知道也不理解,但他知道这无法违抗也改变不了。只能顺从它,这就是命。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沉默着,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叶冬海把车停好,走进电梯的时候,才想起来他恍恍惚惚的,磁卡、钥匙、手机什么都没拿,倒是看见陆以洋拿出磁卡开门的时候,他愣了下。......春秋给你的?陆以洋点点头,心里有点讶异,他以为叶冬海知道。叶冬海也没在这事上说什么,我回车上拿手机,你先上去吧。嗯。陆以洋听话的自行上楼。进门的时候,他其实有些紧张,他想着该怎么开口问夏春秋。夏春秋抬头看了他一眼,看他红肿了一双眼也没多说,低头继续折纸。陆以洋走前几步,望着他,......你早就知道了?嗯。夏春秋手没停,只应了声当作是答应。陆以洋不懂,看着他也不像是对死去的人无所谓的样子,却又只选择坐在那里折纸,他不懂。......你如果能救我,为什么不救其它人......死了好多人......陆以洋哽咽着开口问他。夏春秋停了手,抬头望着他,天地运行有一定的规则,这世上每天诞生多少人,死掉多少人都有一定的规矩,就像活人有活人的法律,死人有死人的,没有死就没有生,这是规则。陆以洋低下了头,眼泪掉了下来,......那我为什么可以活着......夏春秋低头继续折他的纸,换来的。陆以洋不解,用......什么换来的?夏春秋想装作不在意。可是穿针串过莲花的时候刺到了手,血珠渗出来,他有些懊恼的吮住了手指。十三年的寿命。陆以洋站在原地震惊地说不出话,许久才抖着声音开口,......谁的?夏春秋瞪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生气,他怒吼了出来,当然是我的!我可不是那种为善不欲为人知的好人!你给我听着!一是我不想活那么久,二是我想要一个免费又好使唤的台佣!你就算后悔也没有用,你就准备伺候我到死吧!运气好点搞不好我明天就挂了。陆以洋站在原地哇一声的就哭出来了。夏春秋当场愣住,他没看过这么大的男孩子还能这样就哭出来,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哭,但是哭成这样令他有点不知所措。我、我不是在骂你......还想着要怎么说的时候,陆以洋冲了过来扑到他身上紧紧抱着他大哭,夏春秋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别......别哭了......夏春秋愣了半晌才伸手拍拍他的背。激烈颤抖的身体很热,夏春秋记得这孩子的手很暖,原来身体也是,听说小孩子的体温比较高原来是真的,不过......这孩子好像也没小到哪里去,怎么说也有二十来岁了......怎么哭起来跟小学生一样......夏春秋长叹了口气,靠在身后的长椅上,不太自然的拍抚着他的背,小鬼......你重......抬头突然发现叶冬海站在门口看着他,脸上难得显露的神情让他有些讶异,他自嘲的笑了下,这十三年还换的真值得,他几年没看过叶冬海露出这种神情了,担心、生气、难过、无力......最后一次看到的时候,是奶奶死的那个晚上,他苍白着脸从奶奶房里出来,眼底的无力和绝望让他讶异,而他只紧紧的抱着他一晚上,却什么也没说,隔天起就变了个人,直到今天。原来,非要拿命来换,这人才会介意吗?夏春秋推了推身上的人,小鬼,我饿了。这句话比什么安慰的话都有效,陆以洋马上抬起头,满脸的泪痕鼻涕,眼睛也肿得跟什么一样,......我、我马上做......先去洗脸......夏春秋摆出一脸厌恶的样子推开他。嗯!陆以洋用袖子抹抹脸,冲进房间里。夏春秋无奈地拉拉被他泪水沾湿的衣服,低头继续折纸,想无视眼前的人,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厌恶了争吵。......你很得意吗?叶冬海静静地开口,话底压抑的怒气夏春秋不会感受不到。他静了下,抬头朝叶冬海微笑,是呀,搞不好我很快就可以脱离这一切了,为什么不得意?叶冬海看起来脸色发青,夏春秋好久没见他气到连拳头都紧握着,夏春秋一脸轻松地笑着,淡漠的开口,有什么好气的,这么多年了,你不累我都累了。叶冬海重重地抹了把脸,放弃地把自己沉进长椅里,声音里透着极度的疲累,......你以为我爱过这种生活吗............天知道你爱什么,这种生活都你一手制造出来的,就算你不爱也不关我的事,也别对我摆出一副都是我不懂的样子,是你选择不让我分担的,那就不要怪我讨厌这种生活,我想我还有权利控制自己的喜恶。夏春秋看也没看他一眼,语调平板地开口。叶冬海坐正了起来严厉地盯着他,你继承这个家的时候就答应奶奶要忍受一切痛苦,才十年你就破坏规矩让自己短命,你死了有脸见奶奶吗?夏春秋爆笑了起来,天知道他天天在见她......就如同叶冬海瞒着他某些事一样,他也瞒了叶冬海某些事,算是一种变相的报复。笑什么!叶冬海气极了站起来,很想摇醒面前的人。夏春秋真的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单手撑住脸,他抹去眼泪边笑边说,我真的不知道......原来我忍受的痛苦对你来说还不够多......叶冬海一下子白了脸色,他当然知道夏春秋忍受了多少痛苦,但那是不同的事。那......那是两回事。夏春秋抬起头望着他,对,那是两回事,奶奶当初告诉我,继承家业会很痛苦,我说我可以忍受,为了我所爱的,工作上再痛苦我都可以忍受,你知道我最无法忍受的是什么吗?到最后我最爱的人告诉我,他从没有要求我做这些。望着夏春秋认真清澄的眼神和滑下脸颊的泪,叶冬海觉得心里像是压了很重很重的石头直沉到胃里去。是,那的确是两回事。夏春秋笑了起来,眼泪跟着不停落下,你知道吗?奶奶那句要忍受一切痛苦,现在听起来像是诈欺。叶冬海把脸埋在手上,痛苦和压力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他们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夏春秋并不期望叶冬海能得出什么结论,他抹去脸上的泪水,静静他开口,反正我做也做了,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不想我这么做就不该把那个孩子摆在我眼前,我十年来可以忍受你的无情并不表示我能跟着无心。停顿了下,夏春秋自嘲地笑了起来,伸手继续折纸,你知道吗?如果我今天无情地放着那个孩子去死,你还是会站在这里责怪我。抬头望着叶冬海,夏春秋笑得十分凄凉,结果是一样的。......不要说了......叶冬海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抬起头,只在指缝间无力的开口,但他知道夏春秋说的是对的。可以吃饭了......陆以洋冲进客厅,他神经再粗也知道气氛不对,脸跟着垮下来。夏春秋倒是不介意,起身走向饭厅,神情看起来很轻松。太好了,我饿死了。陆以洋犹豫了下,望着看起来很难过的叶冬海,双手紧张的拉着衣角,冬海......对不起......叶冬海这才抬起脸来,神情显得很憔悴也很无力,但却还是朝他笑着,不关你的事,别想那么多,很多事......都是我们没办法控制的。陆以洋不是很懂,只是静静地望着叶冬海。我没事,你去陪春秋吃饭吧。叶冬海笑笑地开口。嗯......陆以洋想他是想独处,点点头也朝饭厅走去。叶冬海在长椅上躺了下来,觉得从来没有那么无力的感觉。奶奶死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撑得住,能够好好陪着春秋,就算不能在一起也没关系。但是春秋的执念和认真几乎要击垮他,他只好拿出冷淡和逃避甚至于攻击的态度,十年来他们就像在拔河一样,谁也不肯放手,谁也不肯让步。但他们都知道总有一天那条绳子会断,结果只有两败俱伤。所以一边拉扯一边小心防范,努力维持一个平衡,他们都不去谈,都放在心里就不会有事。但这个孩子却在这种时候来到这个家,打破了他们的平衡,他们的拉扯开始出现了问题。叶冬海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不是没有想过总有一天夏春秋会松手,但是他一直不去想这个可能,虽然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但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办。叶冬海深吸了口气坐起身来,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遇到这个孩子,但有一件事他是知道的。他必须好好照顾陆以洋,不管是他捡到他。或是春秋拿命救他都是,这个孩子跟他们有很深的缘。不管他会改变什么,不管未来是好是坏,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契机。第十章陆以洋从来就没有那么深刻的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生来伤害他最爱的家人,他怀疑自己的生存价值,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看得到那些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他害怕、恐惧,深怕这是让家人受伤害的原因,所以离家远远的,为了保护家人。今天是他生来第一次不怕那些东西,他开始觉得也许有这种能力是为了让他做某些事,虽然这种想法还有些模糊,但是他想他应该能为他们仿一些事。如果连看得见的自己都不能帮助他们的话,谁能帮助他们呢?天命让夏春秋来济世,可是他却把命分给只认识没多久的自己,这份得来不易的生命,他绝对要珍惜的过。陆以洋这么下定了决心,深吸了口气,继续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晚上那一顿沉闷的晚饭,没有人说一句话,陆以洋对连吭一声都不敢的自己感到羞愧。至少也要好好的谢谢春秋,或是跟冬海道歉呀......他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可是他总觉得夏春秋跟叶冬海之间的关系不太普通,冬海说过他们是表兄弟,可是陆以洋觉得不像那回事,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绷得太紧,好像随时会断掉的弦,却又小心翼翼地不让它断掉。陆以洋不明白那是为什么,但是那好像也不是他该管的。提着满手的材料,他刷卡走进电梯,直到上了楼拿出钥匙开门他才突然发现,他居然上楼上得这么安稳。他回头看着关上的电梯门,虽然心里觉得疑惑,却也没有勇气去再开一次看看。进了家门,他探头看了下,二个人似乎都回房了,虽然不见得睡得着,但是他想他们都在避着对方。也许,是在避免伤害对方,或者被伤害。陆以洋觉得好累,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而他无法一下子全消化掉。他只知道他现在要做一个风筝出来,明天一早好带着小良和嘉怡去中正纪念堂。把材料摊在客厅桌上,他开始做着不熟练的手工。因为太晚店都关了买不到风筝,只好到五金行买了牛皮纸竹枝钓鱼线,边想着现在也没人放风筝了吧。你在做什么?陆以洋被吓了一跳抬起头,发现叶冬海正望着他手上那一根快被他折断的竹枝,啊、我、我在做风筝......话还没说完,啪地一声,手上的竹枝就断掉了。哇呀--又断了......陆以洋哭丧着脸把竹枝扔掉。没关系,好在我买了很多。他从塑胶袋里又抓出一把竹枝,重新振作的表情让叶冬海笑了起来。我来吧。叶冬海在他身边坐下,接过他手上的竹枝,剪好适当的长度,再拉起鱼线把竹枝扎好。哇,冬海你好熟练。陆以洋睁大了眼睛盯着叶冬海灵巧的手。上回局里的女同事发起了什么送爱心到孤儿院,每个人都被逼做了快八十个风筝,手都快断了。叶冬海想起那回的遭遇,苦笑了起来。原来警局也有这种活动呀......陆以洋望着叶冬海一直没松下来的眉头,想起他初碰见叶冬海时他说的话。冬海......我......我不能帮助他们吗......陆以洋迟疑了半天还是开了口。叶冬海没停下手,只是淡淡地苦笑,为什么会想帮助他们?他们......感觉好痛苦......陆以洋想起小良的样子,跟高晓甜那剩下半张的脸,茫然的神情,他就觉得好难过。那只是少数,有更多的是毫无痛苦就离开的,顺利的走向该走的路,留下来的都是被孽障缠身走不了的,那是命。叶冬海语气平板地回答。可是,那也不是他们的错不是?你们......春秋不就是要救那些人的吗?陆以洋不解地问。那是他的工作,不得已的,被那些黑暗的东西缠身很痛苦,不要同情他们,你也会被缠上的。叶冬海的语气十分严厉。那我为什么看得见他们,为什么能触碰到他们,为什么我跟平常人不一样?陆以洋急切的想要一个答案。叶冬海停下了手,惊讶的看着他。你......你说你碰得到......嗯......陆以洋点点头,想起当时的感觉,仍然让他觉得难受。我不是故意要碰她的......那时候我好害怕,只想要她赶快走而已......陆以洋把碰见无头女的事情,和昨天遇到小良,和小良的约定老实的告诉了叶冬海,他决定无论如何,就算叶冬海反对他也要帮助小良。叶冬海只是静静地听完他的描述,苦笑着摇头。为什么碰到你的是我呢......陆以洋不明白他的要死,只默默地低下头,半晌才难过的开口,如果......你不希望我待在这里的话......我......我明天就......我不是这个意思。叶冬海笑着,空出一只手来摸摸他的头。看着陆以洋一脸又要哭出来的样子,叶冬海叹了口气,这大概是命吧,你要被别人捡走的话,大概是另一种命运,遇到我不一定是你的好运。陆以洋用力的摇摇头,差点把眼泪给摇出来,不是这样的!我、我很庆幸我能遇到你跟春秋......我真的好喜欢你们......不要......不要赶我走......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但是马上又觉得丢人,抬起手迅速地擦干眼泪。你怎么那么爱哭呀。叶冬海笑了来,再揉揉他的头。没有人会赶你,你可别忘了你可是得让春秋使唤到死的呀。也许是觉得这个笑话不太好笑,二个人都静了下来,叶冬海整理着手上成型的风筝形状。我认识一个像你一样的人。叶冬海突然开口。吭?一样笨吗?陆以洋吸了吸鼻子。叶冬海爆笑了起来,被他听见他会杀了你。看着陆以洋赶忙把嘴遮起来的样子,叶冬海笑着把手上整理好的风筝塞进他手上。他呀,跟你一样,看得到灵魂也触摸得到灵体。吭吭?真的吗?陆以洋睁大了眼睛,惊讶的差点弄断刚做好的风筝。嗯,他是个很特别的人,小时候他跟我跟春秋是一起长大的,到十岁为止。叶冬海靠向椅背,脸上的神情有些怀念。不过,他走的路并不是正确的......叶冬海轻叹了口气,想了想觉得这么说也不太妥当又接了下去,也不能说不正确,只是他走的路跟我们是不同的。陆以洋听不懂他的意思,歪着头疑惑的望着叶冬海。他跟春秋刚好相反,春秋能听得见人灵魂深处的声音,听得见痛苦的呐喊,能看得见黑暗,看得见过去与未来的善与恶,那个人刚好相反。叶冬海停了下,想起那个令人头痛的家伙。那个人能与黑暗沟通,能触摸灵体,他能控制灵魂。叶冬海的语调有些无奈。这并不是坏事,但是如果用错地方......就不是好事了。陆以洋愣了下,他想起无头女越来越听话的事,那......我也会变成这样吗?叶冬海安慰对他笑笑,所以我希望你尽量不要靠近这些东西。陆以洋有点难过的低下头,那小良怎么办......叶冬海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放不下的话也没办法,帮助他们的本意是好的,只是不要太投入,也不要做的超过你能力范围,最重要的别利用他们做任何事,也不要把他们留在身边,一个都不可以。陆以洋想了下,他还真想认识一下这个人,问问他是怎么适应这些事的。那......那个人用他的能力做不好的事吗?也不是。叶冬海的神情有些苦恼。我们家的生意做的就是趋除这些黑暗的东西,我们净化这些痛苦的灵魂,他们家做的生意是,引导这些无助的灵回到该回的地方,让生者与亡者沟通。陆以洋猛点头,那是好事不是吗?是呀,可是那个人......并没有继承家业,他很早就离家做自己的生意了......他养了不少不该留的东西在身边。叶冬海摇摇头,想着又伸手摸摸陆以洋的头。以洋,你虽然有这种能力,可是你来到我们家就是与我们有缘,你想帮助他们没关系,记得我说的原则,然后不要把任何一个留在身边,这很重要,知道吗?嗯。陆以洋似懂非懂的点了头,不要留在身边的意思,应该是不要带着走吧?冬海......你和那个人还有往来吗?陆以洋好奇的问。没有,小时候感情不错......后来我们打了一架就没再见过面了。叶冬海摇摇头。为什么打架?陆以洋睁着他好奇的眼睛直盯着叶冬海。......小孩子打架哪有理由,现在早忘了。虽是这么回答,叶冬海的脸色却有些尴尬。陆以洋也没再追问,看起来就像是为了春秋打的,于是没多说。只扬起手上的风筝。谢谢你帮我做风筝。小事,不用谢了,你早点睡吧。叶冬海对他笑了下,起身回房。陆以洋收拾着客厅的一团混乱,想着如果有机会,他很想见见冬海口中的那个人。听叶冬海的语气,那个人也不像坏人,如果自己有跟他一样的能力,也许......也许他能教教自己怎么跟那些灵魂沟通。陆以洋想着,稍微开心了点的把东西收拾好回房休息。陆以洋隔天一大清早,带了昨晚冬海为他做的风筝跑到学校去。实验大楼里已经有工人开始清理,一些亡者家属也请了法师招魂,有的家属带了神父,新闻记者和SNG车挤在那里抢画面,全凑在一起的感觉有些诡异。陆以洋望看了下,早上新闻报的死亡人数是十三个,轻伤的也有二十几个,可是奇怪的是,他站在大楼前一个也看不到,只有小良还站在原来的地方等他,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要是他昨天没先见到他一身焦黑的模样,现在大概见了他也分不出他是人是鬼吧。早。陆以洋走近去小声唤了声早。早。小良回了句,然后目光盯着前方的家属。我记得......你老家在屏东嘛?陆以洋想了下,记得小良以前有提过。嗯,我奶奶在住院,我爸一定是怕她发现,所以待在医院陪她,那是我妈跟我哥哥。小良指着前方跟着法师的指示招魂的妇人,泣不成声的唤着他的名字。陆以洋有些不忍,你......你不过去吗?很想呀......小良用手捂住耳朵,神色显得很痛苦。我妈那种喊法好像要把我的心拉出来一样,感觉好难过......可是......我想见嘉怡......没有见到她我不要走......小良放下捂着耳朵的手,看着他哥哥扶住他已经快要崩溃的母亲,他母亲停止叫唤,让他觉得好过很多。小陆......你看见了吗?小良伸手指着烧掉的实验大楼上方,看起来有些兴奋。陆以洋抬头望去,除了焦黑的大楼外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东西?那么大耶......你没看到吗?小良惊奇的望着他。大?陆以洋探头看着,仍然是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东西?我知道了......只有我才看得见......小良喃喃念着。陆以洋一头雾水,但是见法师又要开始下一轮的招魂,赶紧叫小良快走,省得他又难过起来。结果,他们就像一般人一样,走到捷运站搭车准备去找李嘉怡,陆以洋已经打听过她因为太伤心,被送回家后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他们边走边聊,陆以洋已经准备好,跟人借了个蓝芽耳机挂在耳朵上,要是有人见他自言自语就会以为他在讲电话。你为什么看得见我呀?那天我见到好多同学,跟他们打招呼都没人理我......然后现在不是白天吗?我为什么可以出来乱走呢?小良不解的问。我也不晓得呀......不过我从以前就常在白天撞鬼了......陆以洋撇撤嘴角,不过白天会出没的看起来就像人一样,不仔细看也分不出来,大概是晚上比较好认吧。二个人聊了些有的没的,很快的到了李嘉怡家,她母亲一脸抱歉的说她不想见任何人。李妈妈,我不是嘉怡的同学,我是育良的同学,我知道嘉怡很难过,不过以前育良跟我说过一些事,我想嘉怡会想知道,也许会让她好过一点。陆以洋展现他最诚恳的笑容,一向对妈妈级的女人非常有效。于是他得以进门去敲李嘉怡的房门,李嘉怡,我是陆以洋,小良隔壁实验室的,我有些关于小良的事想告诉你。小良在李嘉怕的房门上撞了半天,喃喃自语的骂着,奇怪,鬼不是能穿墙吗......你别要宝了啦......陆以洋翻了翻白眼示意他住手。半晌门才开了条缝,李嘉怡一脸憔悴,眼睛肿得跟杏仁一样大。......什么事?怡......怎么哭成这样......小良难过的想去摸她的脸,可是什么也摸不到。陆以洋觉得很难过,还是勉强露出笑容,说来你也许不信,但是我昨晚梦到小良了,他要我一定要带你去放风筝。李嘉怡愣了下,半晌才颤抖着开口,去哪里放......从陆以洋清澈目光中可以知道他并没有说谎。中正纪念堂。李嘉怡眼泪掉了下来,她记得,她记得小良跟她提过无数次要去中正纪念堂放风筝,她从来没对人提起,那是他们唯一没去过的地方,每回想着要约会的时候,最后总是去了别的地方,从来就没有真正走进去过。你、你不要哭啦,人家说眼泪会让亡者牵挂。陆以洋连忙安慰她,而小良只是紧贴在她身边一直喃喃念着她的名字。嗯,我要去,我们去放风筝。李嘉怡把眼泪擦干,露出了笑容,然后准备了下就跟陆以洋出了门。小良一路上都只望着李嘉怡,不停的安慰她,不停的说话,可是李嘉怡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只是红着眼睛,忍着不要掉下眼泪。陆以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她,只有静静的坐在一边。到了中正纪念堂,二个活人跟一个罗嗦的死人努力的想把风筝放起来,但是他们三个都没有放过风筝的经验,从该顺风还是逆风到该跑多久,什么时候要拉线,陆以洋和李嘉怡争论了很久,小良在一旁不时插着话。李嘉怡坚持她要拉线自己跑,只让陆以洋帮他拿着风筝,来回跑了十一、二次都放不起来,终于让旁边带着孩子的年轻爸爸看不下去,指导了正确的方法,在第十五次的时候终于让风筝飞了起来。李嘉怡高兴的又叫又跳,边哭边跑,小良--你看!我们把风筝放起来了......陆以洋觉得眼睛有点酸,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我老婆很赞吧。小良站在陆以洋身前,回头得意的样子让陆以洋觉得想笑又想哭,只用力的点点头。不准追她喔。小良闷闷的又加了一句。不会啦,李嘉怡还高我三公分耶......陆以洋不满的回答。是呀,所以我们交住开始她就不穿有跟的鞋了,她的腿那么美......穿起细跟的鞋一定很漂亮,每次逛街她都偷偷试穿,上网也偷跟团,可是买来的鞋从来没在我面前穿过......小良望着还拉着线,愣愣地抬头望着风筝的李嘉恰,眼里的温柔跟不舍让陆以洋觉得心里好像压什么一样的郁闷。为什么,为什么感情这么深的情侣需要被拆开,他们明明还有大好人生的。谢谢你,小陆。小良笑着,谢谢你帮我。陆以洋摇摇头很是气馁,只能帮到这样而已,不算什么。这样我就满足了,我想我该走了。小良平静的说着。你知道该去哪里吗?陆以洋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嗯,我本来想着要一直待在她身边的,可是昨天你跟我说,这样她怎么放得下,所以我想我该走了,这样她才能放下我去过她的生活。小良望着远方的李嘉怡温柔的笑着。我会告诉李嘉怡她老公很赞的......陆以洋感动的眼泪快要掉下来。当然,是她没福份,叫她等来世吧。小良叉着手臂很得意的开口。二个人相视笑了起来,小良目光一转,像是看到什么东西,兴奋的指着前方,你看!来了来了!什么?陆以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可是什么也没有,你到底看到什么呀?企业号耶,真酷。小良用着赞叹痴迷眼光看着前方空旷的广场。啥?陆以洋一头雾水,他知道小良是星舰迷航记的ANS,但是听到他这么说也有点疑惑,你是说,前面停着企业号吗?对呀,昨天就停在大楼前,好像在呼唤我一样,可是我没见到嘉怡不想走,所以就没上去,我问了小黄助教他有没有看到,他居然跟我说他看到什么慧星号,天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年代不同真是有代沟。小良一脸不屑的说着。陆以洋愣了下,他知道小黄助教也丧生火海了,只是没想到他们还交谈过。小良,你跟其它......人说过话?嗯,大家都在大楼里,昨天晚上里面很热闹,所以我就进去看了下,有个看起来像是业务员的,一直叫人跟他走,特别是缠着高晓甜不放......小良应了声,然后停顿了一下,用着认真的语气开口。小陆,那个业务认得你喔。啥?我、我不认得鬼业务......陆以洋很惊恐的回答。那个业务到处跟人说,不跟他走没关系,千万不能跟你走,跟你走的人就永远回不来了。小良耸耸肩。回不来?都......那样了还回哪里去呀......陆以洋一脸茫然的望着小良,然后觉得疑惑的望着他。那你还跟我走?不怕回不去呀?小良笑了起来,我干嘛相信不明业务呀,看起来比药厂的还贼,我好歹也认识你三年了,人也都这样了,还怕你把我怎么样呀,你不怕我就谢天谢地了。陆以洋顿时觉得十分感动,他认识小良三年,常常见面聊个天什么的,虽然从来没有约出去过吃饭联谊什么的,可是交情还算不错,小良能这样相信他让他十分惊讶。小陆,你很特别你知道吗?小良把目光放回李嘉怡身上,开口却是对着陆以洋的。哪里特别?我很普通呀?陆以洋疑惑的望着他。活着的时候不特别觉得,死了才发现的,你整个人都在发亮耶,小良回头来望着他。啥?陆以洋想起初见叶冬海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发亮......该不会像是撒了萤光粉一样很恶心的闪闪亮吧......陆以洋觉得有些担心。神经......是一种比喻啦,就算再混乱的地方,也报容易一眼就看到你,而且看着你感觉就很舒服,可以忘记被火烧的痛苦,然后慢慢就想起自己原来是什么子的,啊、还有你的声音。小良停顿了下,朝陆以洋笑着。你的声音也跟其它人不一样,其实死了以后我只想着嘉怡,别人在说什么我都不知道,也听不太清楚,一团混乱里我只听见你的声音,很清晰很亮,好像直接灌入耳朵里一样,跟听到我妈那种敲到心脏的痛不一样,是很舒服很自然的感觉。陆以洋有些讶异,原来叶冬海说的可以跟鬼沟通是这个意思,难怪无头女之后总是很听话。我、我也不晓得......你不说我不知道。昨天要是你没有回来叫我,我大概就瘫在那里变成鬼雪泥了......我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一下子就想起来我是谁,我在哪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事。小良感谢的望着陆以洋。也许你是注定要来帮助我的吧。小良笑着下了结论。陆以洋只能摇头,我、我不晓得为什么会这样,不过能帮到你我很高兴。你救了我。小良笑着伸手指着前方。它在催我,我要走了,搞不好看得到毕舰长耶。有看到记得托梦给我。陆以洋笑着,你还有话要我告诉李嘉怡吗?小良大笑着,跟她说准她穿高跟鞋了,谢谢你小陆。陆以洋摇摇头,忍住想哭的冲动。......路上好走。开玩笑,企业号耶。小良笑着,竖了竖大拇指给他,然后慢慢消失在前方。小良......再见了......陆以洋用力擦掉快要滑出眼眶的泪,然后走向一直呆呆站在那里看风筝的李嘉怡。李嘉怡,我们该走了。陆以洋温和地开口。嗯......李嘉怡回过神,正想收线的时候,线突然断掉了,在二个人惊讶的叫声之中,断线的风事越飞越远。李嘉怡望着明明没有风,可是却飞到不见的风筝,微微笑了起来,举起手圈在嘴边,用尽全力大叫着。刘育良你这个笨蛋!眼泪继续掉了下来,她用力擦掉眼泪,笑着望向陆以洋,我家那个笨蛋还有跟你说什么吗?陆以洋想了下点点头,他说不可以忘记他。一辈子都不可以,就算你嫁给别人了也要记得他。李嘉怡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吃醋鬼哪有那么好心让我嫁别人。切......其实他前一句是,他上次是开玩笑的,他一定会卖Tiffany的戒指绐你......等他当兵回来他要跟你求婚......陆以洋还是忍不住把小良最开始想说的话说出来,因为他觉得李嘉怡比他想像的坚强多了。李嘉怡笑着流泪,对嘛,这才像他......小气巴啦的,叫他买个Tiffany给我说什么华而不实......开玩笑,要妥我不拿颗钻戒就算了,要个Tiffany也在那里罗嗦。陆以洋笑了出来,他们俩的个性真是一对宝。我要回家了。李嘉恰突然开口,谢谢你,陆以洋,我不知道你跟小良这么好。也认识三年了,每天都见面的。陆以洋笑着,我送你回去?李嘉怡摇摇头,我自己回去就好,我想静一下。陆以洋明白她的心情,笑着点头,嗯,那路上小心。李嘉怡朝他笑着,转身离去。陆以洋突然想起来还有一句,他大声喊着,李嘉怡!他还有一句话要我带给你。李嘉怡回头望着陆以洋。准你穿高跟鞋了!那时李嘉怡闪着泪光的笑容,好漂亮好闪耀,却让陆以洋难过了许久。她也许能接受小良离去的事实,但是这个伤痛却要好久好久才能平复。陆以洋站在中正纪念堂的广场中心,仰头看着蓝天白云,天广大得让他头昏。他想,也许小良说的是对的,他注定是要帮助亡者的。也许这也是为什么上天让他遇见叶冬海,把他带进那个家认识了夏春秋。他宝贵的一命是夏春秋给他的,下管他还能活多少年,他应该好好善用这份恩赐,做他该做的事。陆以洋觉得心里轻松点了,他深吸了口气,脚步轻松的走向广场出口。他思考着小良的话,不晓得等他到了时候,会是什么来接他?虽然他现在不知道,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想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好好选。番外只要住过那个房间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听说,那房间以前是乱葬山间,有数百人的尸体都葬在那里。哎呀,不是啦,听说,那房间以前是是断头台。你们都错了,那房间以前有学生上吊过。不是不是,是因为那里是阴地,所以有大师指点把警校建在这里。那干嘛把最阴的地上面盖宿舍呀?禁得起考验的人才能当一个勇敢的警察嘛。听你放屁,那个房间一学期自杀三个疯二个,什么勇敢的好警察,你要不要去住看看?你听听你听听,这什么谣言嘛,真是妖言惑众,是吧冬海?叶冬海只点点头,看着手上的报告边走回自己的教室。嗯。所以嘛,你别听那些谣言,帮帮我吧。叹了口气,叶冬海望向跟了他一天的同学,沿路已经说了快八百次帮帮他,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解决他。黄达中,我跟你说好几次了,我不能外宿,你明明知道不是吗?!叶冬海无奈的回头继续走。却被身边的同学一把抓住。不要这样说啦,你不要丢下我啦。在穿堂前被一个身高快一百九十公分的男人用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抓住,实在不太好看。喔......叶冬海始乱终弃唷。吼!早知道你们有一腿!叶冬海瞪着那二个经过的同学,冷静地回头望着快哭出来黄达中,就调他们俩去住四○一好了。他们俩命很硬整不死的。在黄达中脸上的表情以惊人的速度由哭转笑的时候,那二个说风凉话的同学已经一边哀号一边道歉地狂奔离去了。你说真的吗?黄达中惊喜地问着。开玩笑的。叶冬海转身继续走。冬海--你帮帮忙啦,已经投有人敢住四○一,学长们都威胁我要敢让他们转四○一就在柔道课上杀了我......学弟个个看起来都一副没用的样子,进去必死,同学们吓得没人敢靠近我,寄黑函刀片给我的多得是,除了我自己以外没人能住四○一......可是你知道我八字轻......黄达中越说越小声......叶冬海停下脚步瞪着他,住到四○一的最多就是退宿,只要退宿就没事了,除了临时有转学生也不会有人住进去,是你自己多喝二杯在宿舍聚会上说你会处理这件事,没人能住四○一的话,你住定了的你记得吗?黄达中低下头,一脸懊悔,你、你就知道我多喝二杯会乱说话......自作自受,死不了的啦,大不了休学一学期。叶冬海不想理会他。冬海--救救我啦--黄达中一急又大叫了出来。你闭嘴好不好。叶冬海转身瞪了他一眼,我不能住宿,我也不会驱鬼你要我怎么样?别这样说嘛......不然......不然你去看看就好了,今天学校有找法师去作法,我知道你家里......有点关系,你去帮我看看这次那个作法的行不行就好了,拜托啦。黄达中哀求着。叶冬海无奈的看着他,叉起双臂。下学期的笔记。我做!我全做!黄达中举起了手。还有值日、叶冬海不满地再补丁句。一言为定!!冬海你真是救命恩人呀!黄达中一脸感激地直盯着叶冬海。服了你......话说在前头,我可不一定能看出什么问题。叶冬海无奈的往宿舍走去。我知道我知道,看看就好了。黄达中笑嘻嘻地跟着叶冬海走去,心里松了一大口气。他会知道叶冬海的家世,说来也是奇遇,他有回帮老师修电脑的时候,偶然间在隔壁处理人事资料的老师电脑上看到的,当时还蛮惊讶,他听过叶家的观音坛,但是想着叶冬海自己从来没提过,大概是不想让人知道,也难怪他是学校特例可以外宿的。当时就决定把这件事给忘记,却不如不觉跟叶冬海熟起来,偶然间跟叶冬海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才发现是自己忘得太彻底把不要说出去的事给一起忘了,当下内疚的要命,叶冬海只笑笑说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说出去就得解释,他嫌麻烦。后来黄达中还是帮他瞒着,却没想到当上宿舍长之后,遇上四○一房的问题。四○一房是一间很奇特的房间,旧宿舍一共五楼,学校当时觉得四楼不太吉利,在盖新宿舍整修旧宿舍的时候,把四楼的名牌全改成五楼,五楼改六楼。但是只有最尾端的四○一房,那间房的名牌怎么也敲不了来,只好盖上新名牌,但是只要装好了,隔天一定消失的无影无踪。开始的时候以为是有人恶作剧,就叫住进去的人自己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号码牌,却仍然不停的掉号码牌。宿舍生因此冲突过不少次,到最后发现的确没有人拿走号码牌。再来,开始传出有鬼是第一个住进四○一的学生不明原因的上吊自杀,被同学抢救下来送医急救,等意识清醒后,他根本不记得他为什么要上吊。他出院后急忙退宿,之后第二个住进去的,不到一周,在半夜从房里出来,无视其它人的招呼,直直的往阳台走去就要跳下,被一群正在聚会喝酒学生给拖住绑起来,闹了大半夜后,等他清醒一样不记得自己为何要跳楼。后来宿舍空了半年,来了个转学生,当时宿舍没有空房间,也不晓得作业程序出了什么问题,他提着行李走进四○一的时候,吓坏同层楼一大票同学。大家彻夜商量要怎么办的时候,当晚他就割腕自杀,差点送掉一条小命。接下来就是黄达中多喝了二杯,在众人的掌声之下,答应处理四○一的事。酒醒之后他后悔得要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但是看到同层室友敬佩的目光和打气的神情,他说不出口他没有任何办法。最后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叶冬海。他领着叶冬海走进宿舍的时候,学校第三次请来的法师正在作法。前面那二个都被吓跑了......黄达中在叶冬海身边小声地说。叶冬海冷眼看着法师装模作样的作法,在炉上点火的时候,突然轰地一声烧起了大火,整座坛差点烧掉,法师惊慌得不晓得该怎么办,围观的学生吓得退了好几步。火!火灾!快按警铃!啊啊!法坛都烧起来了!叶冬海叹了口气,冷静的走到墙角拿起灭火器往法坛喷了下去。法师愣了半天才开始骂叶冬海不该拿灭火器喷法坛等等的,请法师来的教务主任忙着把围观的学生清走。叶冬海没理会那个法师,只望着房间里哈哈大笑的人。他在法师点火的时候一口气把火吹了起来,现在正为他的杰作哈哈大笑,然后才看到直叮着他的叶冬海。那个人当然注意到叶冬海看得到他,退了好几步。我不会走的,这是我的房间!然后转身碰地把房门用力关起。法师正骂得开心的时候,房门突然凭空关上,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黄达中见叶冬海直直盯着房内的样子,努力想把他一百九十公分高的身体藏在叶冬海身后。......你、你看到什么了吗......叶冬海点点头,侧头没好气的望着那个法师,香都没烧完你就点炉是找死吗?你师傅没教过你不能这样吗?法师被骂的一愣一愣的,想起师傅的确说过不可以这样。你......你是谁呀?是谁不关你的事,快点收收走人。叶冬海烦躁的走去敲敲门。喂,开门。里面回以更大的撞门声,法师吓得也通了三步。才想那大概不是自己能应付的,于是赶紧收拾东西走人。黄达中退到他身后六步远,望了望整层楼都没有人了,抖着声音喊着。......冬、冬海......怎、怎办办......教务主务走上来刚好撞见逃走的法师,师傅!你要去哪里呀!回头一见还育二个学生在那里,喂!你们二个在干嘛!!主任。我是宿舍长黄达中。黄达中见怒气冲冲走过来的教务主任连忙解释。教务主任走近才发现站在四○一门口的人是叶冬海,是叶冬海呀......你有办法吗?教务主任也多少知道他家里是干什么的,于是站在那里看他想怎么做。我也不知道......叶冬海有点烦闷,他一向不爱与这些东西打交道。于是再用了点力敲敲门。喂!别闹了,开门。随即而来的是里面用力撞门的声音,力道大到门都被撞凸了出来,教务主任和黄达中一起再退了好几步。黄,黄同学......里面有人吗......主、主任......我想没有......两个人退到大约十步远的地方,又觉得留下叶冬海一个人不好,只好站远远的观望着。叫你开门是听不懂呀!叶冬海有点火大,退后了二步用力一踹把门给踏开。一走进去,里面飞舞着的书本、笔记、椅子、棉被等突然像是失去力量一样地掉落在地,砰砰磅磅地让门外面的二个人又退了好几步。叶、叶同学你没事吧......?冬海......你还好吧......二个人只敢在楼梯口小声地叫着。你到底要怎么样?叶冬海蹬着蹲在角蒋里的人,全身漆黑只剩下一双白得发亮没有眼球的眼睛。抱着头回瞪着叶冬海。......这是我的房间......那个人忿怒地怒吼着,却又怕叶冬海靠近他地更缩进墙角去,发着抖想动又不敢动。你待在这里多久了?叶冬海拉了张椅子来坐着。......不记得了......想想看。叶冬海严厉地命令着。......三年......不......四年......不、不对......思考的时间过得越久,叶冬海看着他慢慢地溶进墙角,到他突然发觉剧烈的挣扎为止。啊啊啊啊啊!你做了什么!是你自己停下来的,不关我的事,你就在那里持到消失吧。叶冬海起身想离开。我会让每一个进这房间的人都去死!他嘶声怒吼着。你试看看吧。叶冬海瞪了他一眼出门关上房间。黄达中见叶冬海终于出来,赶忙冲了过来。解、解决掉他了吗?叶冬海没理会他只望着教务主任,主任,这里得要住二个人。教务主任一头雾水,这里本来就是双人房......可是还能住人吗?叶冬海叹了口气,可以,只是要麻烦一下教务主任请学长们搬上四楼了。教务主任愣了下,住高年级生就可以吗?四○一也是吗?嗯,不过四○一房只能住特定的人,我会去请那二位学长答应,只是要让高年级的学长愿意搬上四楼,只有请主任了。我知道了,只要宿舍能平安无事就好了。教务主任苦笑着。我想应该会没事的......叶冬海无奈地点点头,迳自走下楼去。听见四○一传出碰碰碰地声响回荡在楼层间,黄达中赶忙跟着冲下楼。所以,要麻烦学长了。叶冬海苦笑着。我是不太信这些东西,不过可爱的学弟拜托的活,我是无所谓。高怀天笑着拿过毛巾把脸上的汗水擦干。刚离开道场,整个人被汗水湿透了,高怀天看着陪他走回宿舍的学弟。你为什么确定我住进去会没事?如果这么多人都出事的话。反正他动不了,只需要一个八字跟刹气都重,而且不容易被影响心智的人就可以了。叶冬海耸耸肩。真谢谢你对我这么有信心,我都不知道我八字重。高怀天笑着,好奇地跟叶冬海走上四楼去瞧瞧。学长,你的八字不是普通的重......叶冬海摇摇头。喔,那间四○一不是双人房吗?我那未来室友也是吗?高怀天走上四楼走廊,学弟们沿路礼貌地跟他打着招呼。是呀,四○一现在除了二位学长以外没人能住了。叶冬海苦笑着,首先走进房里,里面已经站着一个人。魏学长。叶冬海打着招呼。虽然同年级但不同系,那是魏千桦跟高怀天第一次见面。这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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