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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见之眼02-3

下,想起自己今天什么也没吃,才点了点头,嗯。 跟韩耀廷走进饭厅,桌上已经准备好餐点,他望着窗外,天才刚刚白,看来他睡的比自己想的要久。 他们边吃边闲聊,对夏春秋来说也是几乎没有过的体验。 他从来没有过朋友。 不由自主地,他心里有些开心,他交了一个朋友。 而他知道,这人会是个好朋友。 夏春秋微微笑着,享受一下此刻的舒适,因为等他回家后要面对的,将是对他来说无比痛苦而困难的事。 叶冬海一辈子没有那么急过,他用尽各种方法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做不到。 他下午冲进公司的时候,舅舅只脸色难看的说客人都很生气,不知道春秋跑去哪里。 叶冬海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舅舅,连话都说不出口。 春秋从来就不出门,而人不见了,他舅舅居然只抱怨客人不高兴而已。 与其生气他舅舅,不如说他气自己把春秋置于这种境地而不自觉。 他不知道他舅舅对春秋的漠不关心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他后悔莫及,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春秋没有朋友,没有常去的地方,没有难过时候可以躲的场所。 他只能回家,回到那个自己没有办法去关心、去爱他的家。 他没有办法想象,春秋离开了家会到哪里去。 叶冬海在街上漫无日的的找了几个小时候后,回家抱着头苦恼,然后烧了香,跪坐在观音面前沉思了许久。 他努力集中精神,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一定知道春秋在哪里,从小就是。 不管春秋在哪里,他总是可以把他找出来,当他们还很小的时候,家里大得就像座迷宫,但是他总是感觉得到春秋躲在哪里。 是什么时候失去这种感觉的? ......春秋!叶冬海忍不住叫出声来,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不是说好......不离开我的吗...... 叶冬海颓丧的抱着头。 当初是自己承诺照顾他,要他不要离开这个家的,自己没有做到,又怎么能要求他信守承诺呢...... 到底......会去哪里......他还有哪里可以去...... 槐歆......叶冬海突然抬起头来,除了家里,他只有槐歆可以找,就算他没去找槐歆......除了自己,也只有槐歆能感觉到他在哪里。 叶冬海起身拉起外套冲出家门,凭着记忆,他找到杜槐歆住的地方。 因为春秋在意,所以他偷偷查过到底槐歆离了家究竟搬到哪里去了。 才得知他开了小小的事务所,自己做起生意来了。 虽然只是租了间破烂公寓的四楼,但那是他的城堡,他的家。 叶冬海冲上了楼梯,半天找不到电铃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用力敲门。槐歆!开门! 直到杜槐歆脸色很难看的把门打开,叶冬海才停下来。 杜槐歆瞪着他,你知道现在才五点吗...... 对不起,我......叶冬海话没说完,隔壁的门突然开了,一个清秀可爱的女孩探头出来看了下。 槐歆?是你的朋友吗?女孩有些疑惑的语气和神情。 杜槐歆笑着望向那女孩,抱歉,我朋友喝多了,没事的,你回去睡吧,下次听见这种吵闹声别开门来看,多危险。 嗯。女孩吐吐舌头,把头缩了回去关上门。 杜槐歆再瞪了他一眼,你等一下。 然后碰地一声关上门,过了几秒才又开门来,也没有要请叶冬海进去的样子。 好吧,你来干嘛?杜槐歆没好气地望着他。 我......找不到春秋......叶冬海丧气地靠在墙上,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我完全感觉不到他在哪里。 你太急了......杜槐歆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咬了支,点火吸了口后,把烟塞进他嘴里。冷静一点。 叶冬海把烟吸进肺里再吐出来,反复二、三次后,居然觉得冷静了点,他望着手上的烟疑惑的开口。......这不是什么怪东西吧? 杜槐歆瞪了他一眼,再咬了支烟出来后把整包烟扔到他身上。早知道你这种反应我就塞大麻给你。 叶冬海靠着墙滑坐在地上,突然觉得身心惧疲。 靠着墙在地上坐了半晌,才郁闷地开口,......你为什么要走这条路,你明明知道这条路跟我们是相反的...... 杜槐歆蹲了下来望着他,他知道叶冬海一直希望他能跟春秋-起留在叶家。......我不指望你理解,我有我想走的路,你应该知道我就算离开家也不可能留在你家,我爸不会肯的。 叶冬海吸了口烟,想把所有的郁闷一起吐出去,他望着杜槐歆,几乎是哀求的语气,告诉我春秋在哪里? 你呀......从以前就这样......杜槐歆叹了口气,只要遇到春秋的事就怎么也没办法冷静,没办法好好处理事情......你知道为什么奶奶要春秋继承吗?如果是你继承,而奶奶把遗言留给春秋的话,你们早就不顾一切的在一起了,如果没在-起的话,春秋早就放下一切离开那个家了。 杜槐歆狠狠的瞪着他,他今天忍受十年那种日子,不完全是因为他喜欢你,而是他有责任感,他承诺要对叶家有交待,他有责任侍奉你们叶家的白玉观音,不然遇到你这种没用又没种的情人,他早就离开你了,他就算不离开我也会拖他离开。 叶冬海把头埋在膝盖上,没有任何辩解,杜槐歆说的是事实。 他没有勇气。 你到底在怕什么?杜槐歆吸了口烟让自己冷静一下。 叶冬海抬起头来望着杜槐歆,脸上写满疑感和担忧。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杜槐歆盯着他,如果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话,何不等发生了再担心呢?最差的能有什么?难不成为了你跟春秋在一起世界会毁灭吗? 叶冬海只是抱着头没有回答。 冬海......杜槐歆叹了口气,你明明知道的吧?你怕的只是失去春秋而已......可是你们现在这种状况,会比失去春秋还好吗? 至少......他还在我身边......叶冬海喃喃念着。 你确定?如果他还在你身边的话,你清晨五点急着来找我做什么?杜槐歆冷哼了声。 叶冬海抬起头来,认真的望着杜槐歆。槐歆,告诉我春秋在哪里,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你一定感觉得到......拜托你告诉我。 杜槐歆熄了烟,你呀......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只是我告诉你了又如何?你把春秋带回来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春秋可是靠自己的脚走出门的,你有想过他未必想跟你回家吗? 叶冬海深吸了口气,把烟熄了站起身,我会跟春秋好好谈谈,我们会找出解决的方法。 杜槐歆抬头望着叶冬海,微叹了口气站起身,回家吧,他除了家里还有哪里可以去呢。 叶冬海怔了下,他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春秋失踪了一个晚上,你是说他现在已经回家了吗......谢谢! 没等杜槐歆回答,叶冬海转身就往楼下跑。 望着马上就冲下去的叶冬海,杜槐歆抓丁抓有点零乱的头发。......回是回去了,见不见得到就不是我能确定的了...... 像是喃喃自语般的说着,杜槐歆叹了口气,回身开门进了屋。 陆以洋一夜没睡,只担心春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冬海只说叫他不用担心,他会带春秋回来。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陆以洋终于不想坐在家里干等,他想与其在这里担心的睡不着吃不下,不如找点事做。 深吸了口气,他换了衣服决定到学校去。 清早的天空灰蒙蒙的,他想着昨天那个跟春秋长得十分像的人,除了兄弟哪还有人能这么像,不过春秋和冬海都没有提过他们还有亲人在...... 还有那只漂亮的鹰,现在仔细想起来......那应该不是真的鹰...... 陆以洋犹豫了下,好像也不能说不是真的......应该说不是活的...... 叹了口气,陆以洋喃喃自语地走进实验大楼,......最好是连碰到的动物都是鬼......我这什么体质呀...... 他走到二楼探头看了下,开口唤着,小宛?在不在? 过了一会儿,小宛就抱着她的头从教室走出来。 跟我来。陆以洋朝她招招手,让她跟着上楼,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太想待在二楼,省得再碰上那个讨厌的鬼业务员和那个可怕的老爷爷...... 他走进实验室,从抽屉找出剪刀,胶带,也找了把钉枪,桌上也有封试管的贴布。 望着手上的钉枪,他看着小宛迟疑了下。 小宛,我先帮你把头接起来好不好?可能不能活动自如,至少不会掉下来好吗?陆以洋望着小宛问着。 小宛只是慢慢走近他。 ......嗯...... 用钉枪会不会很失礼呀...... 陆以洋先把钉枪放下,先研究了一下要怎么弄才好,他仔细地看了一下小宛的颈子,切口处已经没有会奇怪蠕动的东西,但是他还是只看了一眼就放弃了。 那个......小宛,你先把头放上去好了......陆以洋干笑着。 小宛乖乖地把头好好的放在颈子上。 你抓好喔,应该不会痛......吧,如果你觉得不舒服还是不喜欢要说哦。陆以洋说着边把钉枪拿好。 ......嗯...... 陆以洋撇撇嘴角,不论他说什么小宛都是"嗯"不知道到底小宛有没有在思考...... 不管了,先钉起来再说好了...... 陆以洋深吸了口气,把钉枪靠近小宛的颈边,吞了口口水,另一手扶好小宛的颈子。 手上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冷颤。 不行,要坚强! 陆以洋重新深吸了口气,捏好钉枪按了下去。 叭哒地一声,小宛只是稍晃了一、二下,钉子果然插进了皮肤里。还、还可以吗? ......嗯...... ......好吧,那再来......陆以洋再试着钉第二次,小宛也没什么感觉的样子,他就这样慢慢地钉了一圈。 他仔细的检查了下,觉得还算满意。小宛还不要放手喱,还没好。 ......嗯...... 他接着拿起贴布,撕开拉长仔细地绕了好几圈,......唔......太厚好像很难看...... ......毕竟是女孩子...... 陆以洋想了下,还是再拆开几圈,然后把贴布放下,他反复前后绕着着,觉得还不太放心,伸手又拿起封箱胶带。 贴不住的啦,你真天兵耶...... 陆以洋扁着嘴,知道是高晓甜又跑了出来。先试看看呀,不然头一直掉下来多可怜。 ......反正已经掉下来了,怎么贴也是浪费时间,她又不介意,你干嘛不找点别的事做? 陆以洋回头瞪了她一眼,今天是粉樱色的水手服。......我想先帮她把头接好。 你不是答应要帮我了吗......原来是随便说说而已...... 等一下啦,我把小宛的头接好就去找学生名册来研究。陆以洋也没有不耐烦,只是专心把封箱胶带好好的缠上去。 你干嘛对那个破娃娃那么好? 听着高晓甜不以为然的语气,陆以洋回头瞪着她,语气是少有的严厉,跟小宛道歉!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她又不是自愿变成这样的,你不愿意帮她就算了为什么要这样说她! 高晓甜吓了一跳,你......你那么凶干嘛!是你自己答应帮我的!什么都没做就去帮她我才生气的! 陆以洋马上反驳回去,我不是帮你问了戒指的事了吗?你突然说有喜欢的人又不跟我说是谁,一时之间要我去哪里找,我帮小宛把头接起来不用很多时间,你等一下下又不会怎么样,你如果不想等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 高晓甜一时之间无话可回,只是涨红脸瞪着陆以洋。 陆以洋不明白为什么人死了以后的个性会一百八十度转变,高晓甜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女孩子。 他没有再理会她,只是再回过头去研究小宛的颈子,考虑要不要再多缠几圈。 唔......医药箱里好像有绷带......缠上去比较好吧...... 他想着,正转身打算开抽屉的时候,高晓甜突然冲过来把小宛的头一把抓起来,然后冲到窗边扔了出去。你爱玩我就让你玩个够好了! 啊--高晓甜--陆以洋气到极点的回头瞪着高晓甜大吼着。 啊--高晓甜却突然尖叫着缩到墙角边去,好似自己做了什么可怕的事。 陆以洋愣了下,他什么也没做,不过高晓甜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害怕。 我,我不会打你啦......不过你这样是不对的......怎么可以把小宛的头丢出去...... 陆以洋深吸了口气,语气平和地开口。 高晓甜只是怯怯地看着他。陆以洋注意到高晓甜被他这么一吓之后,有点不太一样了。 说不太一样也不对,事实上是变回原来的样子了,陆以洋突然恍然大悟,难怪他之前一直觉得高晓甜有哪里不对,现在一比对终于发现了。 高晓甜原本没那么白,现在变回来了,眼睛也是......原本没那么大,然后原本的脸比较圆...... 这张脸才是高晓甜的脸,之前那样好像整过型一样。 小宛又开始在教室里撞来撞去,陆以洋忙去拉住她的手,小宛不要乱跑,我等下就去找你的头。 不要去啦!高晓甜突然大叫了出来。 陆以洋回头不高兴的看着她,你到底要怎么样嘛!小宛又没得罪你! 你说你要帮我的!高晓甜几乎在尖叫。 我没说不帮呀!你干嘛不直接告诉我是谁不就简单多了!陆以洋也觉得要抓狂了。 你这个笨蛋!我喜欢的是你!是你是你啦! 哇的一声,高晓甜哭了出来,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上放声大哭。 陆以洋则是愣在原地。他拉着小宛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是该上前安慰她还是...... 唔......你、你不要哭啦......陆以洋抓了抓头,觉得从来没这么感到困扰过。 小宛你不要动。陆以洋叮咛了声,然后走近高晓甜面前也蹲了下来。 那个......我、我很高兴......不过......你突然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陆以洋歪头想了半天,觉得有点闷。 与其说开心,不如说是冲击。她用尽全力喊出喜欢的那种感觉自己还无法体会。 你不要哭了啦......陆以洋伸手轻轻摸着她的头。 ......你不喜欢我......高晓甜抽抽答答的哭着,感觉很伤心。 ......我要是马上说喜欢,你才会觉得困扰吧......哪有人可以马上喜欢上别人的...... 陆以洋抓了抓头很苦恼的回答。 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就算知道了能做什么......还能有什么事是做了能让她开心的? ......你想要我做什么呢?陆以洋侧着头问她。 ......冥婚,我要冥婚!高晓甜抬起头来瞪他,满脸的泪痕和不甘心的神情。 唔......那我要回家问一下我爸妈怎么弄......陆以洋想了下,我也没弄过...... 你是笨蛋喔!随便人跟你说冥婚就好!你那个破娃娃这么说你也会答应吗!你有没有节操呀。 高晓甜吼了过去。 ......不要再叫她破娃娃了,她有名字,她叫余学宛,她是被人杀死还把头砍下来现在不知道埋在哪里,你这样说她太可怜了。陆以洋认真地望着她。 高晓甜的眼泪哗地一下又掉了下来,陆以洋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断了线的珍珠,他一下子慌了手脚,不要再哭了,我不是骂你啦...... 你这个大笨蛋!我最讨厌你了。高晓甜大叫之后起身就往墙边冲过去,一下子就消失在墙上。 高......陆以洋连名字都来不及叫完,人就不见了。 啊啊......跑了......我把女孩子气哭了......陆以洋颓丧的坐在地上。 想着不知道高晓甜为什么会喜欢他,明明没说过几次话,也没什么特别来往的...... 女孩子真难懂...... 叹了口气,陆以洋敬佩起交过好几个女朋友,每个都对他服服贴贴的易仲璋,但是转念一想,这样对女孩子有办法的学长却喜欢上男人。 男孩子也很难懂吧...... 再叹了口气,陆以洋望着真的乖乖不动的小宛,他走过去拉住她的手。 走吧,我们去找你的头。 拉着无头女走在走廊上,他想着不知道春秋回家了没有。 第三次叹气的时候,走出了大楼外,阳光正好探出头来。明亮的光洒在地上,只是跟他的心情恰巧成了反比。 第六章 婉拒了韩耀廷送他,他在清晨独自散步回家。路途有点距离,于是他走了将近两个小时。 他几乎没有这种印象自己走过这么久的路。 早晨的空气不算好,但是屋外的空气和屋内总是不太一样。街上还没有什么人车,他慢慢地的走着,看着,也听着。 推着娃娃车的妇人,心里想的是对孩子的期盼。 上学途中的学生心里只担心今天的考试。 倾听别人的心并不是完全只能听到坏事,他心里明白,而清晨远比深夜来得安静多了,他深吸了口气,试着把自己那道门给关起来。 集中精神慢慢地,慢慢地,于是声音越来越小。 还是......做得到的嘛...... 夏春秋微微笑着,看着行道树上稀薄的叶子,看着路边各种建筑物。 就这么走回公司门口,他站在大楼口,抬头往上望,想着自己几乎没有以这种角度看过自家这栋大楼。 深吸了口气,他想该做的还是要做,再这样放纵下去,只会害了他舅舅。 他走进电梯上楼进了公司,也没有理会其它人惊讶的目光,也没有人问他为什么昨天就这么不见了,他只是直直走进办公室,然后在进门前对着助理小姐开了口。请我舅舅来一趟。 进门用力把自己摔在椅子上,桌上那份文件夹看起来跟槐歆拿来的时候一样,昨天散落满地的照片跟假的一样,他伸手去打开文件夹,一张一张的照片还是能刺痛他的心。 他觉得他已经够累了,把舅舅的事解决了就真的没事了吗?他跟冬海又该怎么办?他能放得下手吗?他离得开这个家吗? 他闭着眼睛,想着自己是不是能有所改变。 没两分钟急速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他只是等着。舅舅不愿意走进这间办公室他知道,舅舅敲门就是要叫他出来,但是今天不行,他等着舅舅开门。 叶致浩没什么耐心,敲了几下见他没反应就开了门,站在门口怒骂着,春秋你在搞什么,你知道昨天的客人有多生气吗?你老是这种工作态度怎么行! 夏春秋也没反驳他,舅舅请您进来吧,我有话跟您说。 叶致浩呆了下,有话晚点再说吧,客人马上就要来了。 夏春秋微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门口,对着助理小姐开口,今天的客人全推掉。 叶致浩正打算离开,听见夏春秋的话赶忙回身,你在说什么呀! 夏春秋只是冷静的回答,舅舅,请您进来,还是您不敢进来? 叶致浩脸色有点难看,还是朝办公室走了进去,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走进办公室后,夏春秋关上门。叶致浩觉得全身都不对劲。 他讨厌走进这间办公室,不管过了几年,这间办公室的感觉仍然像他姑姑还在世的时候。 他很明白这种感觉是心虚。 好吧,有话快说。叶致浩坐在一边的长沙发上,没好气的开口。 夏春秋拿起那份文件夹,走向叶致浩对面坐下,我一向不想干涉舅舅怎么经营怎么做事,公司不管什么事我都交给舅舅决定。那是因为我信任舅舅,所以不管工作多辛苦我都可以忍耐。 叶致浩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是没有搭话。 原本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不想知道,也不想管,但是......夏春秋静静的把文件夹放在桌上朝叶致浩推了过去,槐歆受了委托带来了这个,我不想看都不行。 叶致浩没有伸手去开,他心里的那份心虚正在扩大,他微微紧张起来。 槐歆做什么生意的,舅舅应该略知一二,谁委托他的我想不必我说,我只想知道舅舅为什么要这么做。夏春秋平淡地开口。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叶致浩把头别开,不想正面回答。 那舅舅何不把文件夹打开?夏春秋只是直盯着叶致浩。 ......这种东西能代表什么......你相信杜家那个小鬼带来的东西胜过我吗?叶致浩有些发怒地望着夏春秋。 舅舅,别再这样了,在这间办公室里您还能说谎吗?夏春秋叹了口气,奶奶看着呢。 别跟我说这种话!叶致浩一下子跳了起来怒吼着。你闹够没有!工作都不用作了!你要那么看我不顺眼的话,我可以走! ......是您看我不顺眼吧。夏春秋微微苦笑了起来,您要是坚持不肯跟我好好谈谈的话,今天不是您走就是我走,您考虑一下吧。 看着夏春秋认真的神情,叶致浩焦虑了起来,他从来没想过那个听话的春秋会用这么认真坚持的神情跟他说话。 叶致浩坐回发上,语气强硬地开口,你要我说什么?学校是吧?对,地是我卖的,那又怎么样?公司经营的状况不好,我卖地补亏损有什么不对?反正那所学校也没赚钱,你以为经营公司这么简单吗?你说要走要走的,你走了能什么工作?你除了这个还能做什么?学校也没去,没有学历经历的,你难道能像先人一样去摆摊吗?明明没过过苦日子的人话别说得太满。 夏春秋居然笑了起来,舅舅,如果不愁吃穿就是好日子的话,我宁可去摆摊过苦日子,你真的知道我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吗? 夏春秋起身把旁边柜子里的帐本全抽出来扔在桌上,我是没念过书,没学过经营,可是帐本我是看得懂的,我只是不看而已......您以为奶奶的眼睛老花了十几年她是怎么坚持自己做帐的?她的帐是怎么做出来的? 夏春秋看着叶致浩的眼神带着痛苦,我十岁就开始帮奶奶抄帐本,十二岁就帮奶奶作帐,您以为我看不懂您叫人做给我看的帐哪里有问题吗? 叶致浩变了脸色,迟疑着要怎么辩解。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静了一会儿,夏春秋坐下伸手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您是怎么把地卖掉的?您是哪里弄来冬海的印鉴? 不提这一点就算,叶致浩突然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他,你是真不知道还假不知道! 夏春秋怔了下,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叶致浩在说什么。 土地、学校全是你的名字!我们叶家的财产全过在你名下!那明明是我们家的!我抢回来有什么不对!我为家里辛苦工作了一辈子!一辈子的青春和生命都耗在这里却什么也没得到......叶致浩气的脸色涨红指着夏春秋怒吼。 怎么......可能...... 夏春秋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如果叶致浩说的是真的,那能这么做的人只有一个...... 为什么......为什么冬海要这么做......? 夏春秋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个......但现在来说,土地在谁名下不是问题,如果是在自己名下那就能理解舅舅为什么能够轻易卖掉土地了。 他的印鉴、身份证什么文件都放在公司里,方便公司用。 舅舅,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我的,不过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家里的孩子,就算我真的不是,那也不是我的错。夏春秋极力使自己冷静的开口。 我有记忆开始就是在家里长大的,奶奶一手把我带大,亲口要我继承,这些都不是假的,我的回忆我的生活都是在这里,您现在说我不是叶家的孩子,那我过去为家里做的一切算什么?夏春秋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 我要是知道您一直是这么看我的,当初我不要替冬海继承就好了。我不用受这么多苦,舅舅也不用这么委屈了。夏春秋说着,真的笑了起来,他的人生就像一场闹剧一样,到头来没有人认同他的努力,他过去所做的-切。 叶致浩没有回答,他当然知道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他只不过是一个连父母亲是谁都不知道,甚至连户籍上的母亲都没见过一面的孩子。但自己始终无法亲切对待他,原本这个家该是他的,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给占走了,他无法认同。 夏春秋望着叶致浩,他知道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他认真的望着叶致浩开口,舅舅......地是无论如何不能卖的,那份契约会失效,而过去您收的钱,和公司短少的部份就当作您的退休金,我想已经多出很多了。您现在的存款已经够您和舅妈过很好的日子,请您收手离开公司吧。 叶致浩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你要赶我走!你要赶走这个公司唯一姓叶的我? 夏春秋只是冷静地开口,语气坚定,我虽然不姓叶,但是继承家业和这间公司的人是我。 夏春秋加重语气,重复说了一次。是的,我请您退休,并且从今天起离开公司。 叶致浩瞪着夏春秋半天,脸上充满怒气、憎恨和不甘心。 夏春秋没有退让只是承受他那些险恶的情绪,直到叶致浩慢慢地缓缓呼吸最后颓丧坐了下来。 ......我也不想......这么做的......我只是不甘心......叶致浩像是喃喃自语一样说着。 舅舅,奶奶常说的人要知足,您的不甘心招致更多欲望,欲望越多越无法满足,您做越多心理压力就更大,该是放手的时候了。夏春秋温和地开口。 叶致浩望了夏春秋一眼,抹了抹疲惫的脸,我知道了......我会把事务交接下去,我今天就离开公司。 说完,他起身缓缓走出办公室,一瞬间那个背影好像老了十岁。 夏春秋闭上眼靠躺在沙发上,觉得十年来都没有这么累过。 他深呼吸了好几下,然后起身,他还有一件事要确认。 抱着不安的心情,他上楼轻轻地打开家门,客厅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看来叶冬海和陆以洋都不在。 夏春秋可以感觉得到叶冬海的焦急,他知道他在寻找自己。 夏春秋看着他侍奉了一辈子的白玉观音,先为观音上了香,仔细把佛坛清理干净,做着他平日每天都要做的事。 静静的坐在观音面前,他却无法像平常一样感受到安宁,他伸手打开佛坛最下面的抽屉,他几乎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打开是什么时候。 里头的是家里的存折、地契一些相关文件。 他的手微微颤抖,打开那些文件,-张一张翻阅着。 泪水慢慢模糊了视线,眼泪一颗颗地滑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哭,还掉得下眼泪。 不只公司的产业,连家里的,冬海都一一把财产过到自己名下。 为什么要这么做......摆脱了这些之后......你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吗? 他明明不想要,家里的财产,家里的地什么的全是负担,他什么都不想要,他要的只是安宁稳定的生活,能和冬海在一起的日子。 他是为了这个才继承的家业,到头来他不想要的都是他的,他想要的却什么也没留下。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夏春秋几乎泣不成声,眼泪一直滑落脸庞,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圈圈的水渍。 他不是没有哭成这样过,但是完全因为自己的悲伤而痛哭却是第一次。 他们都被这个家给困住,他们脱不了身,但至少是被绑在一起。 但现在能绑住冬海的东西不在了,家里不管什么都是他的了,他要用什么来让冬海留下来? 明明......明明就是你要我留下来的......为什么......夏春秋伏在地上,止不住泪水涌出,悲伤和痛苦淹没了他。 他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些悲伤,还有像是要撕裂他一样的痛苦。 一只手轻轻的抚着他的发,像小时候一样的,那只温暖的手。 夏春秋拍起头来,就算是模糊的视线,就算被痛苦淹没了所育的感觉,他依然知道那是谁,都是你......为什么你要那么做......为什么不让我幸福......我只是想跟冬海在一起而已......我只想跟冬海在一起......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她总是慈祥的脸带着哀伤的神情,不知道是抱歉还是同情,但夏春秋不想知道。 ......我不要听你说......我再也不要听你说了!夏春秋用尽全力叫着,我再也不要听你的话了!我要离开这个家! 他起身冲出家门,带着他的悲伤和痛苦,用尽全力跑了出去,他不知道他能跑到哪里去,他只想甩开这一身沉重的负担和痛苦。 什么也不想管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看了...... 陆以洋带着小宛朝高晓甜把头丢出去的地方四处找着。 花圃草丛里都翻过,就是没看到她的头。 奇怪......到底丢到哪里去了......陆以洋到处翻找,已经过中午了,钟声响起之后,让校园瑞安静了些。 翻翻找找的也花了近一个小时,他累得坐在路边的花圃边。 叹了口气,他想着不知道春秋回来没有,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简讯给叶冬海。 如果春秋回来了,冬海应该会打电话告诉自己才对,陆以洋想着应该买只手机给春秋带着才对。 他用抓着手机的手撑着脸,坐在那里胡乱想着最近的混乱生活,先是遇到小宛,再来是火灾,然后是小良,现在是高晓甜,而他连小宛的事都还没有一点眉目,虽然送走了小良......但是那也不是能开心的事。 有点沮丧地坐着,他看着小宛在那里晃来晃去,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帮助她。 一个人从他面前走过去,而他只是盯着小宛,小宛突然停下了闲晃的身体,突然快速地回过身,像是在路上看见熟人一样立刻的回身,但是她明明头不在...... 陆以洋怔了下,小宛已经跟着那个人的身后走着。 小宛!陆以洋呆了下,下意识就开口唤她。 那个人却像被电到一样马上回头找寻声音来源,陆以洋愣住,想着该怎么办,四周又没任何人他要解释他是在叫谁。 啊......那、那就这样......晚点见。灵机一动,他手机正好拿在手上,随口唬了几句假装按掉手机。 而那个人叮着他半晌,像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的,把原本紧绷的肩膀垂了下来。 陆以洋望着他的脸,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而那个人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突兀,跟陆以洋抱歉地笑了笑就转身离开。 陆以洋忙站了起来,如果这人跟小宛有关系的话,他不能放过。 请问......陆以洋急忙开了口。 那人回头看了他一下,大约三十多岁,也许是哪系的助教...... 学长......我是路痴,常常还搞不清楚路怎么走,学校好大......陆以洋觉得自己的借口很蠢,所以傻傻地笑了起来。 那人也笑了出来,你哪一系的?要去哪里? 我、我农化的......我找不到系学会......学长指路指半天我就是找不到......陆以洋吐吐舌头,突然想到系上学长常开的玩笑,想自己大概装成大学部的还骗得了人吧。 喔,你们系学会搬过大楼,农化的高年级生常常开学弟的玩笑,你新生吧?那个人笑着指给他看,你直直走,第三条路右转的大楼进去一楼就可以找到你们系学会办公室了。那个人有着亲切的笑容,指着路给他看。 第三条是吗?谢谢学长,请问学长是哪一系的?陆以洋努力保持笑容,虽然已经研一的他被认为才大一是常有的事了,但还是常常有想打人的冲动。 我是兽医系的助教,下次再找不路到可以找我,兽医系很好找,就在后门进来第二栋,常常有羊跑出来那里就是。那人微笑着打开他的背包,我们系上上回办活动有画了学校地图,我给你一份好了。 太好了,谢谢学长。陆以洋笑着道谢,心里有点抱歉他欺骗这位亲切的学长。 就在那个人抽出地图的时候,他包包里的皮夹掉了出来,陆以洋伸手去帮他捡起来递给他。 谢谢你。那个人笑着接过钱包的时候,陆以洋稍微碰到了他的手,只是一瞬间,像是立体电影一样眼前出现了画面,眼前同样的脸,神情却完全不同。 那是一张极为愤怒的脸,近到似乎能感受到他极近狂暴的情绪,扭曲嘶吼着,伸手朝他打去,他可以感觉得到那只手挥过来时的劲道及力量。 啊。陆以洋叫了一声掩住脸突然蹲了下来。 他喘着气,意识到这是幻觉,然后跟着倒下来的是小宛。 他感觉到惊恐,心脏还在狂跳,喘气不止,伸手抓着胸口的衣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要紧吧?那个人蹲了下来扶着他的肩。 ......唔......陆以洋有点害怕,眼前的脸虽然亲切而带着担忧,但是他刚刚看到的却完全不是这样,他突然发现到那不是幻觉,那也许是过去曾发生过的事,他感受到的是小宛的经历,这个人认识小宛,而且那样打过她,也许......就是这个人...... 我、我没事,我有点......中暑......陆以洋胡乱找了理由站起来退了二步,谢谢学长,下次我找不到路会找学长的。 说完他拉着小宛的手飞也似地跑离现场,深怕那人会追过来。 直到跑过校园另一头,他回头确认了半天,确定那人没有跟过来后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陆以洋摊在路边的长椅上,万一是杀人魔怎么办...... 稍微平复了下心情,想着刚才那个亲切的人,怎么想也不像是杀人狂还是砍头魔。 不行......人不可貌相......连续杀人魔有的看起来都很正常...... 陆以洋想着,回头看着小宛,结果还是没找到小宛的头,左右看了下,结果跑到园艺系的温室附近,平常也很少人来。 陆以洋想了想才开口,小宛......你认得那个人吗? 小宛的头不在无法回答,但是她却慢慢朝陆以洋走过来,缓缓的伸出手来。 陆以洋呆了下,犹豫了半晌,还是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 他以为会是跟刚刚一样的幻觉,但是感觉却完全不同。 他像是被扯进一个异世界一样,他看见刚刚那个人,怒气冲冲地朝一个漂亮的女孩指责着什么。 陆以洋觉得自己好像就站在现场,但是却是隐形的,那个女孩只是哭着,散着的长发和满脸的泪痕,哭着很令人心疼,但那个人只是不停的吼叫。 陆以洋仔细看着才发现那个漂亮的女孩就是小宛,他倒吸了口气,那么漂亮的女孩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那人像刚刚一样挥起了手,毫不留情的一巴掌下去。小宛被打倒在地。 不要打了!陆以洋大叫着想阻止他,当然是扑了空,再回头的时候,场景已经变了。 四周一片漆黑,那人趴在地上,努力的像在挖什么,陆以洋吞了口口水,慢慢地走过去,他仍是一脸气忿,又像是伤心。陆以洋近看才发现他是在埋什么,很努力的把土填起来,很用力的,像是在发泄什么似的。 陆以洋觉得有些害怕,他看着四周,这个场景像是在学校......好像就是园艺系的温室......只是这里是二年前才盖好的......所以这个人...... 这个人杀了小宛......然后把小宛埋在这里吗...... 所以小宛才会在学校里游走吗......他愣愣地想着,一回头场景又变了。 他看到小宛在哭,很伤心的一直掉着眼泪,就这么坐在地上,白色洋 装沾了灰色的泥土,陆以洋很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在他想伸手叫她的时候,她突然回头望着自己,然后在下一瞬间满脸的惊恐。 陆以洋伸出去的手停滞了下来,他正想开口的时候,不知道什么东西穿过自己朝她挥了过去。 他似乎可以感觉到鲜血洒在自己脸上,而她惊恐的表情凝在脸上,优美的颈线就这么从中被切开。 她连开口尖叫都来不及,陆以洋却感觉到自己叫了起来,他退了好几步站不住的跌坐了下来,才看清楚穿过他的是一个男人,手上抓了把滴血的斧头。 血一滴一滴渗进土里,小宛的头滚落一旁,圆睁的跟里有着血丝,脸上还带着惊恐的神情,从颈子渗出来的血洒落满地。 不要......陆以洋用尽全力大叫着,然后有人拉住了他的手一把将他拉了出去。 他几乎是跌在地上的,他喘着气哭着颤抖着,无法起身。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知道多久的时间,他只能重复这一句而己。 直到一双手抚上他的脸,强迫他把脸抬起来,他看见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很美很清澈的眼睛。 没事了......把刚才看到的都忘记......都忘记就没事了...... 声音很温柔很舒服,陆以洋觉得恐惧慢慢的离开他,不由自主的喊出声来,......春秋...... 然后,像是突然清醒一样,他眨眨眼,想着自己为什么坐在这里,为什么感到悲伤。 他在原地呆了很久,然后想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只记得他看到那个助教把什么埋在土里......其它的就想不起来了......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愣了好几秒。 你是白痴吗? ......唔......我......陆以洋支吾了半天,不知道要回答什么,也不知道这人干嘛骂他,不过他想起来这人是昨天在家楼下遇见的那个跟春秋长得很像的人。 外行人也敢做这种事,冬海和春秋没教过你离这些东西远一点吗?杜槐歆没好气地开口。 嗯......对不起......陆以洋道了歉,虽然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道歉。 他对刚刚发生的事还很不是很清楚,他抹掉脸上的眼泪,四周望了下,他还站在园艺系的温室前。 杜槐歆也没再理会他,只望着没有头的小宛,原来你在这里。 他走过去朝小宛伸出手,跟我走吧。 小宛缓缓的伸出手,就让杜槐歆拉着离开,陆以洋怔了下,连忙起身。 你要带小宛去哪里? 关你什么事?杜槐歆回头望着陆以洋。 小、小宛是我、我的朋友......我答应要帮她的......陆以洋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是他就是不放心让小宛跟别人走。 朋友?你想帮她?杜槐歆笑了起来,像是在嘲笑他。 陆以洋扁起嘴,朝小宛伸出手。小宛!我们回去了! 小宛迟疑了下,居然放开杜槐歆的手,朝陆以洋慢慢走过去。 杜槐歆挑起眉,从外套口袋掏出了烟,点了火深吸了口才开口,你想怎么帮她? 我还不知道......陆以洋紧抓着小宛的手不放,脸上充满警戒。 杜槐歆笑着,不知道是笑他不自量力还是什么,真有勇气。 杜槐歆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朝陆以洋扔过去,那张名片就这么掉在他脚前。那就随便你,不行的时候就来找我,别给别人添麻烦,也别再做刚刚那种蠢事,今天算你运气好,我平常可是不会帮这种事。 说完转身就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盯着他,别让春秋冬海知道,不然就保不了你这个小女孩,名片不要就丢了,也别给他们俩看到。 陆以洋不自觉地点点头,看着他离去,他弯腰去捡起那张名片。 上面只有他的名字和电话。 ......杜槐歆......他喃喃念着,想着这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稍微冷静下来之后,他慢慢想起刚刚的事,他仿佛忘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他只记得那个温柔的声音叫他忘记......于是他就真的想不起来了。 陆以洋松了口气,一边想着幸好忘记了,一边苦恼着忘记了的话他要怎么找线索呢...... 陆以洋想了半天,决定还是先离开这里,今天遇到太多事了,他必须先消化一下才行。 不知道春秋回来了没有...... 陆以洋想着,边跟小宛道别地跑出了学校。 真有趣的小鬼...... 杜槐歆其实没有走,他手上捧着个东西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考虑着是要先把小宛带走还是观察看看。 他走近小宛,伸手把她的头拿了出来,语气温和,来,你的。 小宛伸手接过,开心的把头接了上去,颈子有胶带留存着,杜槐歆笑了出来,胶带?亏他想得到。 你想跟我走吗?留在这里不无聊吗?杜槐歆温柔地抚开她贴在脸上的头发。 ......我......我想......留......下来...... 是吗?那就留下来吧。杜槐歆拍拍她的脸,笑着看她慢慢走在校园里。 他深吸了口气,用力的甩甩头,......真是讨人厌的感觉......都是那个白痴小鬼...... 他再点了支烟,用力把烟吸进胸腔里,想驱走那些讨厌的感觉,他已经很少这么做了,这是春秋的专长不是他的,虽然他也能带走那些恐惧,痛苦的感觉和记忆,但是往往这些东西都得由自己消化,他讨厌让别人的哀伤和情绪占满他的身体,因此他从来无法想象春秋怎么有办法做这种工作做十来年。 甩了甩头,他的鹰恰巧飞回他肩上。他伸手轻抚着他的鹰。我们回去吧。 带着他的鹰走出了校园,他感觉得到春秋的哀伤和难过。 他下定决定,如果过了十二点叶冬海还没能找到春秋的话,他就要自己去带走春秋。 至少,不能再让春秋过那种生活了。 到时候,就算是奶奶也不能阻止我喔。他像是喃喃自语着,又像是说给谁听的,然后漫步着走出校园。 第七章 叶冬海冲进家门,才发现自己又晚了一步,夏春秋还是离开了。 他在楼下遇见陈叔,听陈叔大致说明他才知道公司乱成了一团,因为春秋要求舅舅退休,并且马上离开公司,他这才知道舅舅这些年来对公司做了什么,对春秋做了什么。 他回家只看见佛坛前满地的混乱,地契、存折、印鉴和各种文件,他跪坐在地上,他感觉得到春秋有多么伤心。 地上仍然是湿的,他伸手抹过春秋的眼泪,只能闭上眼伏下身,他感觉得到春秋绝望。 不是的......我没有离开......我不会放下你...... 他猛地爬起身,他知道自己必须跟春秋解释,要让春秋了解为什么。 然后呢? 他呆坐在地上,想着他最害怕的是什么。 不就是失去春秋吗...... 但现在春秋已经不在身边,他有多么害怕多么焦虑多么担忧,如果能换回春秋的话,这次他什么都不管了,不管是奶奶的遗言还是什么他 都不管了,就算是会发生什么灾难他也不管了...... 他突然觉悟到,如果就这样下去,他还是会失去春秋,如果是这样的话,何不试着在-起看看? 春秋......你在哪里...... 叶冬海茫然的坐在地上,想着春秋十年来是怎么过的,自己十年来是怎么过的,他们浪费了十年究竟创造了多少回忆? 仔细想来,一只手也数不完...... 叶冬海抱着头逼自己冷静,现下杜槐歆是不会再帮他的,他一定要想办法自己把春秋找回来。 他想着是什么时候开始,他感觉不到春秋,或是不愿去意识到春秋在哪里的。 他杂乱想着,然后决定起身走进春秋房间,他坐在春秋床上,想着他昨天在这里吻过他,他悲伤的神情和微凉的唇,都让他心疼不已。 他重重地躺了下来伸手掩住脸,为什么自己要伤害他...... 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天花板的天女和观音彩绘,那是奶奶着人为他画的,因为春秋总是因为工作吸收过多负面的东西,他总是害怕在 夜晚入睡,于是奶奶让人画了观音和彩衣天女来看着他入睡。 望着栩栩如生的画像,他觉得似乎冷静了些,他突然爬起身,想起小时候奶奶教过的,虽然成功的只有槐歆。 他想也许可以试试,奶奶说过只要诚心,只要专注就可以。 他拉开春秋书桌的抽屉,他总是会在抽屉里放上几包色纸,他抓起一包,抽出一张色纸,深吸了口气,很专注的诚心的折着纸鹤,想着春秋想着他的行踪。 然后很缓慢而细致的拆出一只纸鹤。 他小心的把纸鹤捧在手上,他喃喃自语般地念着,......带我到春秋那里去...... ......带我到春秋那里去......带我到春秋那里去......带我到春秋那里去...... 不停的反复的念着,然后手上的纸鹤像是动了一下,他狂喜的盯着手上的纸鹤。 他也没想到居然自己做得到,纸鹤只微微动了几下,接着缓缓升起后化成一只白鸟,突然飞起来绕了几圈,却朝房里头冲。 叶冬海愣了下,那只白鸟直冲向春秋的衣橱,然后碰一下撞了上去就掉下来。 叶冬海苦笑着,走过去捡起被撞歪的纸鹤。 还是不行吗......他叹了口气,把纸鹤捡起来,转身想着要不要再试一次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下。 他回身望着衣橱,然后伸手打开。 衣橱里当然只有衣服,他伸手轻抚着春秋千常穿的衣服,然后在关上前他瞄见一个鲜黄色的东西。 他怔了下伸手去捞,那是一顶鲜黄色的帽子,小学生戴的那种。 他突然间想起来,春秋是上过学的,在小学的时候,只去了三年,虽然最后仍然没办法继续下去。 没想到他把这顶帽子保存到现在...... 叶冬海想着,那时他每天都带着春秋上下学,那三年的日子对他们来说都是难得的回忆...... 叶冬海微微笑了起来,然后笑容僵在脸上。 那不就是唯一一个,一起去过的地方吗...... 他突然恍然大悟,然后转身冲出房间,小学离家不远,只要走十五分钟,春秋应该、应该还在那里...... 他拼死命的冲过去,没有停下脚步地跑,直到冲到学校门口为止,他绕着学校走了一段路,然后从后门翻了进去。 他还记得春秋的教室在什么地方,他还记得春秋都是在那里等他的。 他喘着气跑到低年级生的游乐场,然后松了好大一口气。 ......春秋...... ......春秋...... 夏春秋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抬头看着天空不知道在看什么。 叶冬海慢慢走过去,直到站在他身边。他伸手拉住秋千,蹲在夏春秋面前。 春秋......他低头握住夏春秋的手,触手的冰冷让他的心紧缩了下。 夏春秋没有反应,叶冬海伸手捧住他的脸,让他望着自己,语气温柔地开口,春秋,我们回家好吗? 夏春秋只是定定的望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我回到那样的家里去...... 夏春秋的语气平淡,但是听在叶冬海耳里却是椎心般的刺痛。 ......我回去了,你就就可以安心的离开了吗......这是你想要的吗?夏春秋只是定定的望着他。 不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要离开你,没有想过要离开那个家。叶冬海抚上他的脸,认真望着他开口。 ......我不相信......我不要再相信你说的......也不要再听奶奶说了,我不要再听了!夏春秋甩开他的手,他想哭,但是已经没有可以掉的眼泪了。 他几乎是用力全力的把所有委屈喊出来,你根本不在乎这十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跟舅舅一样只想我不停的工作就好,我每天生活在那个家跟公司之中,不管身边有多少人我都觉得孤立无援,我不在乎工作辛苦或是寂寞,我只希望你能理解,只希望你在身边而已,为什么你要丢下我! 对不起,春秋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做了......对不起......叶冬海伸手紧抱着夏春秋,怀里不停颤抖着的纤瘦躯体让他觉得心碎成一片片的,但春秋没有哭,他觉得心好痛好痛,痛到眼泪掉了下来,他不记得自己几年没有哭过,但现在无法克制的掉了下来。 夏春秋挣开他的怀抱,退了几步伸手抱着双臂像是在防卫着什么,他凝望着叶冬海,然后别过头去,他不愿意让叶冬海的眼泪动摇他,只平抚着自己急速的呼吸,平静的开口,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奶奶的遗言说了什么?你如果真的在意我,又为什么无法为了我违背奶奶的遗言? 叶冬海深吸了口气,低下头半晌,奶奶说......我们不能分开,但是绝对不能在一起,这是命运,要我勇敢接受...... 夏春秋紧紧环抱着手臂,就这么蹲了下来,......就这样,就这样让我们痛苦十年......你从来没想过为什么吗...... 叶冬海走近他,一样蹲了下来,春秋......你记得我爸妈吗? 夏春秋微微抬起头,他对冬海的爸妈没有印象,他有记忆开始冬海的爸妈就过世了,奶奶没怎么提他也没敢问,因为奶奶总是用着悲伤的目光看着舅舅舅妈的照片。 叶冬海苦涩的笑着,眼泪止不住的掉着,夏春秋忍不住想伸手去抹掉他的眼泪,叶冬海却握住了他的手。 爸爸当年带着妈妈回家给奶奶看的时候,奶奶当场就反对了,奶奶反对他们交往反对他们结婚,但是爸爸却坚持非妈妈不娶,你也知道奶奶一向只提出忠告,不会强迫人做不想的事,结果我五岁的时候,他们就意外过世了。 叶冬海回忆起这段往事已经没什么痛苦的感觉,毕竟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自己当时只有五岁,对父母已经没有太大的印象,有奶奶和春秋的陪伴,他一直以为自己不介意,但这件事却还是让他深刻记在心上。 我记得守灵夜那天,大人们窃窃私语地说着,都是爸爸不听奶奶的话硬要娶了妈妈的关系......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也问过奶奶,爸爸妈妈在-起是错的吗?奶奶只悲伤的笑,没有回答我。 叶冬海望着夏春秋,春秋,我不敢违背奶奶是因为我害怕。 夏春秋怔了下,他没有听过叶冬海这么坦白的承认他害怕。 我真的很怕,我怕我们在一起反而会让我失去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叶冬海跪在地上,流着泪伸手紧紧抱住夏春秋。 我把家产过到你名下不是想把责任推给你好脱身。叶冬海把夏春秋紧紧压在怀里,接着开口说下去,我是为了让舅舅明白你才是继承这个家的人,他要帮的人是你。 我想的太简单了......对不起......春秋......对不起......叶冬海感到心里充满了愧疚和悲伤,他从不知道他为了春秋而做的事,反而给了舅舅背叛的机会。 夏春秋只是静静的听着,伸手轻轻的拉住了叶冬海的衣角。 ......我不怕...... 半晌,夏春秋才开了口,他轻轻挣脱叶冬海的怀抱,拉着叶冬海起身,抬头望着他,用双手去抹干他的眼泪。我不怕,死了又怎么样,至少没有遗憾。 叶冬海苦笑着,他知道自己永远及不上春秋的勇敢及坚强,他轻拨开夏春秋脸上的发丝,如果......如果只剩下你呢?如果我死了...... 如果你不后悔因我而死,我也不后悔一个人承担责任活下去。夏春秋双手用力拉住叶冬海的衣襟把他拉近,十分认真的开口。 叶冬海一下子突然笑了起来,笑自己十年来的愚蠢,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吻上近在眼前的唇。 ......唔......夏春秋愣了下,却没有推开他。 只是从双唇相贴开始,马上变得炙热而缠绵,叶冬海无法自持的尽情吻住夏春秋,他紧揽着他的腰,扶着他的后颈,紧贴的身体和交缠的唇舌几乎舍不得分开。 夏春秋几乎觉得快要不能呼吸,他轻轻挣动了下,叶冬海马上放开了他,微微喘息的胸口相抵着,他们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和呼吸。 叶冬海叹息着把夏春秋的头压到胸口,紧紧环着他,夜里微凉的风吹过,他们都连外套也没穿就跑出来了,但没有人觉得冷,叶冬海轻抚着夏春秋的背,然后放开他后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我们回家吧。 ......嗯......夏春秋微微点头,被握住的手心所传来的温度让他安心。 他稍用力回握着,叶冬海望着他微微笑着,在心底决定不管发生什么事,他再也不要放开这只手了。 一进家门,几乎是眼泪汪汪的陆以洋马上扑了上来。 春秋!我担心得要命!你到底去哪里了!夏春秋几乎被他扑倒,叶冬海在后面接着这两个人。 对不起,我忘了打电话跟你说一声。叶东海抱歉的笑着。 陆以洋用力摇摇头,抹掉快要掉下来的眼泪,你饿不饿?我去做饭给你吃? 夏春秋其实一点都不饿,看着陆以洋的脸却是笑了出来的点点头。嗯,我要吃。 陆以洋怔了下,他很少看到夏春秋这么直接就笑出来的样子,于是很开心的跳起来冲向厨房,我马上弄! 夏春秋回头看着叶东海,他正站在观音还有奶奶的神主牌面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悔了?夏春秋抱着手臂望着他。 叶东海笑了出来,神情却有些哀伤,才没有......我只是请奶奶原谅我...... 夏春秋低下头想了许久,抬起头来的时候,神情有些无奈,你这么担心的话,我们去问观音大士吧。 什么?叶东海愣了下。 夏春秋走近去点了香,诚心的上香,嘴里念着什么,上完香之后,他拿起爻杯看着叶东海。让观音决定我们在一起是不是被允许的。 叶东海犹豫着,但夏春秋的神情过于认真,于是他点头,好。 夏春秋微叹了口气,正想把爻杯掷地的时候,叶东海突然握住他执爻杯的手,低头认真的看着夏春秋。就算观音说这是不被允许的,我也不会后悔。 夏春秋觉得自己的脸热了起来,他没说什么的抽回手再一次认真祈祷后,把手上的爻杯往地上掷。 两个人都几乎屏住呼吸的望着掉在地上后反弹起来的爻杯会是什么结果。 但是,爻杯只弹了一次之后,突然间消失了。 夏春秋愣了一下,而叶冬海抱住头大叫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在家里是不可能会有奇怪的东西跑进来,可以解释的只有一个...... 就算不可以至少也要告诉我结果呀!叶冬海惊恐的大叫。 ......你冷静一点啦......夏春秋叹了口气。 我从来不知道我养的孙子这么没用......这么点小事就惊慌成这样。 听见实在太过熟悉的声音,叶冬海几乎不敢相信,他马上顺着声音的调头看去。......奶奶...... ......我不管了......是你自己要出来的......夏春秋默默别开视线走到长椅上缩起来,捞起抱枕抱住。 你......你不会一直都在......吧......叶冬海还没有办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奶奶刚过世的前三年,他几乎每天念着每天盼着奶奶愿意回他一句话。 他也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外面什么鬼东西他都看得见,却就是见不到奶奶一眼。 你们真是不孝的孙子,居然打算让我绝后......给你们五年,五年还能坚持的话,我就把这个结果还给你们。奶奶只是笑吟吟地望着叶冬海,手上捏着春秋刚掷出的爻杯。 春秋!可以吃饭了......咦?婆婆你下楼啦。陆以洋拿着锅铲跑出来,只见到一脸惊恐的叶冬海和老神在在的老奶奶,和一个缩在长椅上逃避现实的人。 在叶冬海握紧拳头大叫出声之前,老奶奶朝陆以洋笑了笑,转身消失在佛坛。 奶奶! 哇啊!怎么连这个家里也有鬼呀! 尾声 陆以洋站在深夜里的花园前,替自己心里建设了很久很久,最后握着铲子,下定了决定。 好!一直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他鼓起勇气,走进园艺系的温室里,深吸了好几口气,凭记忆找到那天他看到的位置。 应该是这里......好,挖吧......陆以洋心里很害怕,但是他紧握着铲子,没有犹豫的开始。 小宛......再等一下下就好......陆以洋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宛蹲在他面前看着。 你没告诉我你的头从哪里找回来的呀。陆以洋一边挖,一边跟小宛说话壮胆,虽然他自己觉得很好笑,居然需要跟鬼说话来壮胆,但是也没别的可以陪他来做这种事的说话对象。 ......好心人......给的...... 好心人?哪来的好心人给的?头是你的吧,怎么会是别人给的。 陆以洋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也没多问,反正头有找回来就好了。 不知不觉地挖了快二十分钟,他擦擦汗,喘了口气,再继续下去。呼......怎么这么深呀...... 锵地一声,好像碰到什么东西,陆以洋的心脏狂跳了起来。 他几乎是屏着呼吸的,把土拨开,然后看见一个蓝色的铁盒。 放下铲子,他伸手把那个铁盒拿起来,然后略松了口气,至少这个盒子是放不下一颗头的。 万一是骨骸怎么办...... 陆以洋的手有点颤抖,慢慢的打开盒子,他再深吸了口气,闭着眼睛掀开盒盖。 然后慢慢地睁开睛,咦? 他吐了口气的看着,盒子里只是几张照片和一些零碎的小东西。 拿起一张照片,里头笑得开心的小宛身边那个男人正是那个兽医系的助教。 大约七、八张照片,全是笑得开心,姿态亲密的照片。 你记得这些照片吗?你们在交往吗?陆以洋小心的开口问。 ......嗯...... 小宛伸手朝铁盒里抓去,但是什-么也抓不到,试了很久很久却什么也抓不起来。 小宛......你想要什么? 陆以洋有些不忍心看她一直去抓却什么也抓不到,他看着铁盒里有一条银项链,上头是水晶坠子。 你想要这个吗?陆以洋拿起那条项链,小宛的视线马上跟着他的手移动。 头不要动喔,小心掉下来啦。陆以洋碎碎念着,把项链扣打开,然后环上她的颈子再扣好。 只是陆以洋一放手之后,项链马上掉了下来。 陆以洋愣了下。 为什么...... 他想了下捡了起来再试一次还是一样。 他疑惑的看着项链,想是因为小宛是鬼吗?所以不能戴上实体的东西? 可是胶带都贴得上去了...... 陆以洋想了半天,想是不是自己不够专心,他替小宛贴胶带的时候,因为很怕掉下来所以很专注的贴上去,虽然有觉得不是很好贴,但是总是暂时固定住了。 陆以洋抓着项链,看着小宛。你很想要这个吗? ......嗯...... 好吧,再试一次。 陆以洋深吸了口气,伸手再一次替她戴上项链。 拜托......成功吧...... 他一边祈祷着,一边很专心的把项链扣上,最后小心翼翼放手的时候,项链居然真的就这么停留在她颈子上。 耶!居然可以耶!陆以洋高兴的跳起来。 ......谢谢...... 小宛抬手摸着垂在锁骨上的坠子,低头想看她的链子,陆以洋赶忙阻止她,头会掉...... 话没说完,陆以洋呆了住,小宛的样子变了,变回他看过的过去的样子,哇......小宛你变回来了耶,你想起过去了吗? 嗯......我想起来一些了...... 小宛的脸还是十分苍白暗沉,但是脸已经可以看得出过去的美丽,原本几乎见骨的手也恢复的差不多,僵硬的肢体也变得柔软了些。 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们交往了八年...... 哇,这么久......陆以洋看着她抚着照片时的神情,想她一定很喜欢这个人。可是一想到那个人曾经用着残暴的表情打她时候的样子,他又觉得奇怪。 小宛......是这个人杀了你的吗......? 陆以洋有点闷的开口。 ......不可能......他做不出这种事。 可是......他那么用力的打你......陆以洋扁着嘴问她。 ......他不是故意的...... 你是以你们相处八年判断他不会杀你,还是你确定他没有杀你? 陆以洋想了下又开口问着。 ......我不记得了...... 我想也是......陆以洋叹了口气,如果小宛想得起是谁杀她的话应该早就说了。 陆以洋把照片收回铁盒里,好吧,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这些东西慢慢再来研究。 陆以洋三下两下把土推回去埋平,然后抱着铁盒离开那里。 虽然没有找到尸体......也幸好没找到......要真的挖到尸体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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