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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见之眼02-2

很容易能抓得到把柄。 这种人......这种人为什么会是春秋的客人...... 以前奶奶选客人很严格的,这种人根本见不到到奶奶一面--春秋连办公室的门都不会出,居然会送客人到楼下,还露出那种笑容? ......冬海......那......书是店家的。高怀天在叶冬海几乎把那本杂志撕烂前,慢慢把书抽回来。 就我所知,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在国内的确漂白得很彻底,理论上对你的春秋是无害的。高怀天笑着说。 叶冬海尴尬地笑了下,沉默了下才回答,......对不起,学长,我不是故意要隐瞒,只是不知道怎么告诉学长...... 本来就不是需要跟我报告的事,有什么好道歉的。高怀天摇摇头,替他再把水杯加满。 叶冬海微微松了口气,却突然觉得十分丧气,他没有办法忘记昨天的事,没有办法忘记春秋苍白的脸,柔软的唇和泫然欲泣的神情。 他什么也做不到,只会让春秋那么痛苦,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了。 怎么了?看你烦恼成这样真难得。高怀天看着叶冬海一脸丧气的样子,想他大概是和他那个春秋起争执了。 他听了叶冬海说了好几年,那个替他继承家业的青梅竹马,他知道叶冬海有多么爱着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却没有在一起,叶冬海只是常跟他说春秋一些生活上的事。也许他自己没有注意,但是他三句不离他的春秋,他注意到他学弟除了自己以外似乎没其它往来的朋友,他总是下了班就回家,也很少跟同事喝酒吃饭,同事似乎都戏称他是爱妻家,总是赶回家吃饭,说他家里只有可爱的小妻子,他也从来没否认过的样子。 他的生活只有可有可无的工作,和夏春秋而己。 冬海......见叶冬海没有反应,高怀天又唤了他一声。 抱歉,学长你刚说什么?叶冬海回过神来,望着高怀天。 你为什么不想办法改变一下生活方式呢?高怀天温和地开口。 改变...... 不能......不能改变......叶冬海愣了下,下意识摇摇头,想了想,望着高怀天,改变什么? 高怀天苦笑着,改变你的生活态度,或者是形态......举例说好了。你的春秋,如果你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不好好跟他说清楚,跟他在一起算了? 叶冬海一下子又想起昨天的事,脸一下红了起来,可是又想起奶奶。 马上又转为苍白,过了半晌才不甘愿地开口。......我们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高怀天不解地望着他。 叶冬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最后垮着一张脸,像是放弃了什么似地开口,......这是奶奶的遗言...... 高怀天愣了下,他倒是没想到叶冬海的理由会是这个。 叶冬海看着他学长有些讶异的神情,闷闷地开口,也许学长觉得这个理很好笑......可是在我家里,奶奶的话是不可以违背的。 高怀天当然有听过叶家那位活菩萨,只是自己从来不信那些神鬼之说。 好吧。高怀天只是微笑着,那为什么你奶奶不让你们在一起呢?是因为你们都是男人,还是因为春秋是你表弟? 叶冬海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 虽然从来没说破过,但是他知道奶奶心里很清楚春秋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至于他们都是男人的问题......他不记得奶奶对此有偏见过。奶奶一向包容任何想法,任何违反自然的事。 只要你有一颗真挚的心,不怕任何困难跟痛苦,担得起自己种下的因果责任,并且不伤害别人,就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被接受的。叶冬海喃喃念着,停顿了一下才又开口,这是奶奶说过的,说给一个因为跟亲弟相恋而痛苦不己的男人听的...... 叶冬海想着当时的客人,他那种浑身散发出来的痛苦与挣扎,他深刻地记在心里。事后他问了奶奶,那明明是违背伦常,离经叛道之事为什么奶奶还要鼓励他? 奶奶当时不改脸上和和蔼笑容,说那并不全是鼓励。 如果那个人够坚定,也不怕痛苦和困难,担得起责任的话,那才会是一种鼓励,如果那个人意志不够坚定,受不了痛苦和道德良心的遣责,她的话就会变成一种反对,他们的事就变成了不能被接受的事。 上天是公平的,每个人都拥有选择权,而自己所选择的路要走的快乐或是走的痛苦也都是一种选择。 他当时想了很久,奶奶或许可以看得到他选择了在一起会如何,或旦选择了分手会如何,但是奶奶没有说,她只让他选择。 她说,人生就是不停的选择,并且承担后果,在懊悔与欢喜中度过的,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 如果违背了你奶奶会怎么样?高怀天见他沉思的样子,突然开口问了。 叶冬海怔了下,然后摇摇头,低头望着自己的水杯,奶奶的话不可以违背......我看过很多例子......奶奶向来只给人忠告,不会强迫人做或不做,我看过太多因为没有听奶奶忠告所得到的下场...... 高怀天望着叶冬海,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跟春秋违背了你奶奶的话,你们也会发生某些事? 叶冬海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怎么样...... 他真的不知道,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出是他想起他父母的下场......但是因为春秋继承了家业,所以他应该不会有事......结果就是自己他并不怕自己发生什么事,但是如果在一起了,他出了事留下来的春秋要怎么办? 如果没有在一起,起码春秋还在他身边。 高怀天笑着,如果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不试试看?就算发生了可怕的事,一起负起责任过下去不就好了,如果你真那么爱他的话,就算痛苦,起码二个人在一起过,总比现在痛苦来的好吧? 哪有那么简单...... 叶冬海想反驳,却也不知从何反驳,他不想把他爸妈心甘情愿做的事拿来当例子,他也的确从来没有开口问过奶奶这么做的理由,为什么奶奶要让他们那么痛苦,让他无法跟春秋在-起,却又要自己不能离开家里,离开春秋。 我说的话可能过于自大,因为我本身没有像你这样深刻的恋爱经验,但是也许你过于陷在泥沼中所以看不清楚四周的情况,也许你觉得我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在我看起来就是这么简单。高怀天说着,突然笑了起来,不然,还有一个选择。 叶冬海还处于一个混乱的状况,想着如果他还有选择的话,也许就没那么困扰了。 你不如放弃他跟学长交往好了,学长还不知道你喜欢男人呢。高怀天打趣似地开口。 叶冬海愣在原地,比起他学长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这件事,他学长承认自己喜欢男人才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混乱的脑子里居然认真地思考起来,某种意义上高怀天的确是最能让他觉得安心的人......但是...... 当他心里、脑子里想的全是春秋一个人的时候,他要怎么放弃得下春秋? 对不起......学长,我没有办法离开他。没有迟疑多久,叶冬海马上回答了高怀天。 看着叶冬海涨红着脸很认真的拒绝自己,高怀天也怔了下,想告诉他自己只是在开玩笑好像有点伤人。 于是只是微笑,那不就结了?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放弃不了他,刚刚的抱怨不全都是废话?要走向哪条路是你自己的选择,这一路要走的快乐还是痛苦也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 叶冬海吃了一惊,他想他刚刚应该没有把心里所想的,奶奶说的话给讲出来,而高怀天却说了一样的话。 的确,如果自己觉悟无论如何都离不开春秋的话...... 如果,春秋也这么想的话...... 为什么他们要过的这么痛苦?如果在一起会引发什么痛苦和灾难的话的,自己难道没有信心承担下来? 自己有这种坚强的意志和信心和春秋走下去吗? 如果自己依旧步上父母的后尘又怎么办呢...... 杂乱的脑子里一时之间理不出一个结论,望着眼前的高怀天,他非常感激,起码他为自己指出了一条路,也许他跟春秋并不是毫无选择。 想通了?高怀天笑着。 叶冬海不好意思地回以笑容,还是摇摇头,我不知道......还是得好好想一想吧...... 总比什么都不去想来的好。高怀天停顿了下,不然,就让工作忙一点好了,工作忙了就不会想些有的没的了,如何?转到我们组上来吧? 切......叶冬海尴尬地苦笑着,脑子转了半天才想到新的话题,对了...... 我最近捡了个孩子回家......一个像拉不拉多-样的可爱小孩,菜还做的很好呢...... 高怀天笑着听他开启新的话题,他想至少这是叶冬海这几年来除了夏春秋以外,第一次提到其它的人。 也许,如果他学弟想得通的话,自己大概就不会再看到他提起夏春秋的时候,脸上那种落宴难过的神情了。 虽然没说出口,高怀天还是在心里替他学弟祈祷着。 送走了客人,夏春秋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从会客室走回来其实不用半分钟,可是他就是讨厌穿过办公室的感觉...... 从奶奶死后,换过的这些人,最久的也待上五、六年了,但这些人对自己的想法却完全不一样,他知道在这些人心里,自己的存在像是怪物一样。 怕被他看穿心里的想法,怕自己所做的事被人发现,讨厌被人窥视的感觉,那种视线像是无数的针,一针针刺在自己身上,所以他总是不看任何人,快速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把门关起来就没事了。 把自己跟那些人隔绝就没事了。 就在一如往常快步走向办公室的时候,他听见办公室里传来的谈笑声,他怔了下随即知道是为什么,而门外的助理小姐正一脸惊恐地瞪着那扇门。 她看见夏春秋望了自己一眼连忙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您有客人...... 夏春秋点点头开门走了进去,杜槐歆正坐在他的椅子上,正笑着在跟谁解释着什么。 夏春秋朝着里头望去,当然什么也没有。 跑得真快...... 又来干嘛?夏春秋的语气不冷不热地。 来看你呀,真可惜,我聊的正开心呢。杜槐歆笑着起身,把位子还给夏春秋,边把放在桌上的档案夹推到他面前,这个。 不是说我不要了?夏春秋看也没看一眼地拒绝。 无所谓,我可是会每天来,刚解决了一个客户,我最近可闲得很。 杜槐歆笑得灿烂愉快。 杜槐歆的笑容很亮,自由自在的样子像是什么也不在乎,事实上他也从不在乎任何事,不理会家族的牵制,他走出了自己的路,虽然理念不同,但夏春秋知道自己是羡慕他的。 你来多少次都一样,反正你爱来就来,也没人拦得了你。夏春秋把有些乱掉的桌子整理了一下,替自己倒了杯茶。 你这么说随意思是我可以当成你其实很想见我吗?杜槐歆侧过头朝他微笑。 随你说。夏春秋没理会他,端着茶坐到一边的沙发上。 你呀......老是这种自暴自弃的态度,是不会有转机的。杜槐歆坐到沙发扶手上,卷起他略长的发丝,染成褐金的头发,细软地缠在他的手指上。 哪还会有什么转机......夏春秋像是喃喃自语一样地回答着。并没有拍开杜槐歆的手,说实话和杜槐歆待在一起十分自在,甚至令他感到舒服,只是他觉得他们不能太常在一起,因为他们走的路是相反的。 你为什么看得穿别人却看不穿自己呢?明明转机就在眼前不是吗......杜槐歆话才刚说完,突然起身往旁边问。 夏春秋怔了下一侧头一个抱枕就迎面打过来,......死老太婆!你到底是想怎样! 在夏春秋气得怒吼的时候,杜槐歆退了几步笑着,看来我话太多了。我要走了,你保重。 桌上东西带走!夏春秋把抱枕用力丢掉,边不忘提醒杜槐歆带走那个烦人的文件夹。 是是是,我会再来。杜槐歆笑着,抓起文件夹,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手上的文件夹突然凭空飞了起来,不偏不倚啪地一声就掉在夏春秋面前的茶几上。 杜槐歆苦笑了下,走了回去伸手试着把文件夹抽回来看看,文件夹却像是黏在桌上一样,动也不动,他只好耸耸肩无奈地看夏春秋怎么解决。 夏春秋冷冷地看着那份黏在桌上的文件夹半晌,突然起身抓起文件夹走到到办公桌前,拉开旁边的铁柜把文件夹扔了进去再锁起来。 好吧,你想要什么?我听说你不收钱的。夏春秋叉着双臂,瞪着杜槐歆的模样像是在赌气。 杜槐歆侧头盯着他半晌,才温柔地笑了起来走近夏春秋,一分钟就好。 夏春秋微掀了掀唇像是想说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任由杜槐歆抱住自己,他深吸了口气,他在杜槐歆身上总能闻到淡淡的桧木香气,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闻到了那种香气,而是记忆让自己这么感觉。 他想杜槐歆也能在自己身上闻到这种香气。那是他们共有的记忆。 夏春秋微微叹了口气,把头靠在杜槐歆肩上,他们有相似的脸,几乎一样的身高,有着近乎相同的感应,为什么他们会分别在二个家庭,他始终不懂,却也没有人想问。 ......槐歆......我好累......夏春秋的声音微弱地几乎听不见,但是他知道就算没说出口杜槐歆都听得见。 ......就要你跟我走你又不肯,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杜槐歆抱着夏春秋,轻拍着他的背。 ......我哪有选择...... 夏春秋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把头抬起来推开了杜槐歆,你该走了。 才三十秒。杜槐歆一脸无辜地笑着。 先欠着......夏春秋嘴里还念着,就拉着他出了办公室,因为他难得快速的移动,办公室里的人都报以奇异的眼神,杜槐歆也不介意地让夏春秋拉着他出去。 按了电梯钮,夏春秋抬头-看电梯早已经上楼了,他转头拉着杜槐歆走到另一头的安全门,探头看了下,你走楼梯下去吧,有益健康。 春秋,这里是二十三楼。杜槐歆眨眨眼对他笑着。 少罗嗦,反正你......话没说完,夏春秋只一停顿,楼梯间下一阶的安全门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果然还是不行吗...... 夏春秋叹了口气,韩耀廷已经看见自己,边带着微笑走上来,等电梯等得不耐烦,干脆运动一下。 绕着阶梯走上几层,韩耀廷就看见了站在夏春秋身边的杜槐歆,他保持礼貌的笑容,朝杜槐歆点头招呼。 杜槐歆这回倒是上下把人看了个清楚,然后也没理会他的回头看着电梯叮地一声开了门,既然来不及的话,我可以坐电梯吗? 看着杜槐歆笑吟吟的脸,夏春秋也汉说什么,就推着他走进了电梯口,快回去吧。 在电梯门关上前,杜槐歆抵住了门一手拉着夏春秋的衣襟把他扯到身边来,凑在他耳边轻声开口。 既然你能试图改变我的命运,为什么不试试改变你自己的? 夏春秋怔了下,杜槐歆已经放手,笑着让电梯门合上。 他怔怔地在电梯门口站了很久,直到回过神来,想起韩耀廷的时候才赶忙回头,而他仍然很有耐心地站在后面微笑等着。 夏春秋叹了口气,对他抱歉地笑笑,请他进办公室。虽然他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样,但至少他知道他无法改变槐歆的命运。 能改变的,只有槐歆自己。 也许我该改变一下...... 陆以洋第三次站在那条像是里一次元般的走廊上这样想着,他赶在工人刚走,天色还没转黑之前站在那里,犹豫了会儿。 他想着夏春秋昨晚对他说的话,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走进教室。 同样一间教室,墙角多了数罐油漆,应该就要开始重新粉刷,到时候油漆味就会盖过这种讨人厌的焦味,这间教室也会变得焕然一新,研究生们会再回到这间教室,最后这场意外就会慢慢地被大家遗忘。 那死去的那些人要怎么办...... 陆以洋叹了口气,在教室的角落里找了张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椅子上坐下,虽然理智上知道日子还是要过下去,那些失去至亲、至爱,至友的人还是会努力生活下去,可是死去的人到底会到哪里去呢? 是像小宛这样继续漂荡在人世间,却没有人注意到她,或是像小良这样,遗忘这一世的一切,重新再来一次呢? 如果是自己呢? 陆以洋凝眉,他没有办法想象自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是什么样子。 当我消失了、没有了,那过去几十年来的努力生活又算什么呢? 难道人生在世只为了这一段过程吗? 他有些郁闷起来,叹了口气,坐在原地一阵子,没看到昨天那个可怕的老人跟讨厌的业务员,但总算是看到小宛抱着头从门口慢慢走过来。 陆以洋松了口气,朝着小宛露出抱歉的笑容。昨天谢谢你,你不要紧吧? ......不要......紧...... 虽然不是-般状况,但是把那么恐怖的老人丢给-个女孩子来对付,陆以洋对这样的自己感到羞愧。 还好小宛看起来好好的...... 这么想的时候,陆以洋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仔细观察了一下,小宛的确看来很好,昨天是因为太紧急了没注意看,今天看起来似乎又比上一次看到的时候好了一些。 原本血肉模糊的脸,看起来好像......平整了些,只是褐色的血块和泥土沾在头上手上,皮肤的颜色也从可怕的青紫色变成比较不那么可怕的......青紫色...... 陆以洋想不出可以正确形容的词,皱着眉想了半天,最后决定放弃去形容那种可怕的颜色。 小宛,你有想起以前的事了吗?陆以洋望着他在原地缓慢地走来走去。 ......没......有...... 陆以洋想了想,那......你有看到任何来接你的......船......之类的吗? ......没有...... 为什么会没有呢......陆以洋撑着下巴想了半天,如果小良会有企业号来接他,那为什么小宛没有呢? 可是到目前为止,她也只想得出自己的名字而已,唔......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你记得吗? ......学生......学......生...... 小宛念着边走来走去,看样子也是什么都记不起来,陆以洋想着,也许他可以去网路上查查同学会或是什么学生名册之类的...... 他看着小宛,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因为她老是把头弄掉,所以头发上也都是泥跟砂,长长的头发缠着黏在一起,陆以洋想起大学时候班上的女同学,每个都打扮得光鲜亮丽干净整齐,一定没有女孩子愿意自己变成像小宛这样...... 他仔细盯着小宛,想从她的衣服或是身上的东西来找出些线索,如果......头都会这样掉下来了......应该不是自然死掉的...... 但是他实在无法去想象,有什么样的人会那么狠心地把一个年轻女孩的头这样砍下来...... 陆以洋叉着手臂思考着,眼角余光瞄到墙角一人扶着墙探头探脑地窥视着。 ......高晓甜你出来啦,干嘛要躲我......陆以洋扁着嘴,虽然不算熟,但明明也差不多认识了一年,小良都可以那么相信自己,而且自己没怕她就万幸了......她干嘛还要躲? 小宛是好人,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啦。陆以洋见她闪闪躲躲的,想是不是怕小宛。 不过明明她们都是死的...... 陆以洋想了下,她难不成是怕自己?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啦,你不要吓我就万幸了...... 高晓甜犹豫了下,才走进来到离他半个教室距离停住。 陆以洋看着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高晓甜,跟小宛的对比实在太大了。 明明事件刚发生的时候,她也是焦黑成一片的可怕样子,为什么能这么快把自己弄得这么干净? 你怎么做到的?教一下小宛好不好?陆以洋睁大眼睛盯着她上上下下地看了一次。 我为什么要教她?高晓甜嘟起嘴,看起来不太高兴,但倒是懂陆以洋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都是女孩子嘛......陆以洋不太理解,不过看着高晓甜不太愿意的样子,也没再多问她,小宛也不是很介意的样子。 这一点也很奇怪...... 高晓甜的思绪看起来很清晰,跟她还在世的时候一样,为什么小宛就连说话都要想半天?是死的时间长短的关系吗...... 陆以洋觉得自己需要一个老师,不晓得有没有灵界事务学习的课程...... 不过如果这么问了春秋,大概会被骂吧。 好吧,你不愿意就算了,那你为什么要躲我?陆以洋一脸疑惑的望着她。 谁躲你呀......我只是......不想出来而已......高晓甜找了张桌子坐上去,白皙的小腿在桌下晃来晃去,像个小女孩似的。 陆以洋想也许是自己跟高晓甜不够熟,不过他记忆中的高晓甜是个聪明文静的才女,笑起来很甜,话不太多人很随和,现在看起来倒像是个任性的小女孩。 那你为什么没有走?小良都走了......想起小良,陆以洋又叹了口气。 ......李嘉怡还好吗?高晓甜低着头有点闷的样子。 陆以洋才想起来,李嘉怡跟高晓甜好像是大学同学,嗯,她很坚强,我想一定不要紧的。 陆以洋突然想起来,小良当时是因为挂念李嘉怡所以没有马上离开,所以......也许高晓甜有什么放不下的事。 你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吗?陆以洋侧头望着她。 高晓甜听了他的话,把头微微抬起,然后盯着他半天,突然把手朝他伸了出来。 陆以洋缩了下,霎时还以为那只手会无限延长到他面前,犹豫了半天还是站起来朝她走去,然后盯着她的手看了半天,细自修长的手指,好像还擦上粉色的指甲油。 唔......你的手很干净......陆以洋想了半天,只想出这句可以说。 你是笨蛋喔!高晓甜气得脸色涨红,她把手举到他面前,手背朝着他的脸。看到没有! 陆以洋对一个鬼的脸还会气红觉得很不可思议,脸色会发红是因为血液循环的关系,一个鬼是用什么原理让脸变红的? 不过基于礼貌他还是再仔细看了一下,这次注意到她手上戴着一个银戒。 唔......戒指很漂亮...... 高晓甜还是不满的瞪着他,你不认得喔!这是Tiffany!Tiffany耶! 怎么又是Tiffany......干嘛女生都想要了Tiffany呀......陆以洋皱起眉。 什么叫"又是",你买给女生过吗?高晓甜放下手,疑惑的问他。 才没有......这么一点纯银就要我几个月伙食费我才不做这种事......陆以洋吐吐舌头,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那,你有Tiffany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李嘉怡都没拿到了...... 高晓甜低头看着她手上的戒指,......我不知道是谁送给我的...... 嗯?陆以洋怔了下,侧头望着她,匿名收到的吗? 火灾那天......刚好是我的生日......高晓甜把手放下来,脚又开始一晃一晃地。 陆以洋吃了-惊,也不晓得怎么安慰她,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开口,唔唔唔!换个方面想......生日祭日同一天的话......你家人要做法事也比较方便啦哈哈哈...... 高晓甜瞪了他一眼,有没有人说过你没神经? ......偶尔啦......陆以洋闷闷的回答,他侧头看了下小宛,她仍然在四周走来走去,似乎对他们的话题没兴趣,或是没办法有兴趣。 那天早上,戒指就包得好好的放在我实验室桌上,卡片是印刷的,只写着生日快乐。高晓甜停丁下,我一般是不收那么贵重的礼物......更何况又不知道是谁送的...... 高晓甜叹了口气,把手又抬起来看着那枚闪闪发亮的戒指,不过因为是Tiffany......我实在好想拿起来戴看看......结果来不及拔下来,火灾就发生了...... 所以,你只是想知道是谁送的而已?陆以洋望着似乎还有话想说的高晓甜。 但高晓甜只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地跳下桌子,嗯,就这个。 我要走了。高晓甜看了小宛几眼,转头的样子有些不予置评的模样,你就跟这个破娃娃慢慢玩吧。 陆以洋皱起眉,还来不及骂她失礼,人就跑了。......没礼貌......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那么任性的女生呀...... 你不要介意喔,不用理她说的。陆以洋朝着小宛开口。 ......嗯...... 小宛只嗯了那么一声,就没再表示任何意见,只是在附近走来走去,仿佛这样散步很有趣。 烧点东西给她不知道她拿不拿得到......头也该缝起来才好...... 陆以洋想了下,决定先帮她把头接起来才对。 用针缝好像不太可能,拿胶带不晓得行不行......钉枪...... 陆以洋杂七杂八的想了半天,决定他至少要做二件事,一是找到送戒指给高晓甜的人,他心里已经有了人选......第二个是他要想办法先接 好小宛的头,至少要让她看起来好好的,才不会再让高晓甜用那么难听的称呼叫她。陆以洋下了决定,跟小宛道别后离开了教室,开始准备他的计划。 第四章 小少爷。 夏春秋怔了下,很久没听见有人这么叫他,他回头,发现是少数还能留在公司的旧部属。 ......陈叔?夏春秋迟疑了下,才唤了声。 他知道陈叔没走是因为他是舅妈唯一的弟弟,他虽然不喜欢舅舅,但是他一直记得温柔婉约的舅妈。 个性忠厚老实的陈叔对自己一向很好,但自从奶奶死后,他就被调到楼下的办公室,所以几乎见不到面。 会被隔离是因为陈叔对奶奶很忠心,而舅舅又无法赶他走的缘故吧。 虽然在同一个公司工作,但是夏春秋对于从奶奶死后就没见着这个员工也感到十分不可思议,到底舅舅是怎么把人藏起来的,用什么方法把时间错开让他见不到那些老员工? 有好几年没见了。夏春秋难得的展开微笑,他记得奶奶死前,陈叔总是疼惜他不能出门,每天给他带书、影片或是各地名产、零食。他房里书柜满满的书有大半都是陈叔买给他的。 整十年了,董事长走后就没见过了......陈叔的神情看起来像是在苦笑。 似乎一下子也找不出话题来,而陈叔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夏春秋叹了口气,陈叔想说什么吗? 我很抱歉......陈叔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安或者是尴尬,董事长走后,我就没有来看你了...... 夏春秋笑了笑,我明白的,陈叔,我也不想你在舅舅面前不好做人,您不用介意我。 陈叔的神情看起来有点难过,他微微点头,然后四周看了下,才迟疑再开口,小少爷......我有件事......想告诉您。 夏春秋怔了下,看来不是偶遇,陈叔是特地来找他的。 见夏春秋没什么反应,陈叔接着开口,本来不是我该管的......可是......我实在看不下去...... 陈叔的表情十分苦恼,在夏春秋想开口叫他不要说之前,他突然抬起头,小少爷记得屏东那所学校吗? 夏春秋想了会儿,他们家相关的机关或企业非常多,他从来没有去关心过家里的产业,但是那座学校他不可能不记得。您是说奶奶在冬海十岁的时候盖的那个学校? 是是是,就是那所。陈叔用力的点头,看起来有些激动,那所学校是董事长花了很多时间跟精力去经营的! ......学校怎么了吗?夏春秋些疑惑,但是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 那所学校......陈叔话没说完,夏春秋扬起手阻止他。 陈叔你快走吧,舅舅回来了。夏春秋回头看着电梯,发亮的数字慢慢地升高。 陈叔顺着夏春秋的视线看着电梯一下子惊慌了起来。啊、是、是......那我...... 但是看着夏春秋的模样,却马上又静了下来,......您跟董事长真像。 陈叔望着电梯,有点怀念地开口,她以前也常常这样,看着电梯就知谁来了...... 夏春秋苦笑了下,陈叔,别怀念了,不快走的话被舅舅看到你就麻烦了。 是、是是,马上走......陈叔转身打开太平门,临出门前又回头望着夏春秋,小少爷......学校的事您会处理吗? 夏春秋望着陈叔期待的眼神,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学校怎么样了,他一点也不想知道舅舅到底做了什么事...... ......陈叔希望我怎么做?夏春秋反问着。 陈叔看着夏春秋半晌,他也不是不知道夏春秋的状况,突然垂下的肩膀和神情让他一下子老了五岁,小少爷也辛苦了...... 最后,他只说了这一句,在电梯门打开前关上太平门。 夏春秋站在电梯口,转头刚好遇上从电梯出来的叶致浩。你站在这里干嘛? ......我忘了东西,本来想上楼拿,现在懒得拿了。夏春秋随口编了个理由就回身走回办公室。 春秋......最近杜家槐歆常常来。叶致浩突然开口。 嗯。夏春秋只随口应了声,并没有打算回答叶致浩的样子。 你们不是十年没见了吗?他突然来干嘛?叶致浩皱起眉继续发问着。你该不会......一直跟杜家有往来吧? 夏春秋微凝起眉,回头望了叶致浩一眼,我整天都待在这里,用什么时间跟杜家人往来,难不成有人上门来舅舅会不知道? 叶致浩愣了下,的确也是,夏春秋从不出门,除了星期日以外的时间都待在办公室,楼下的守卫也会定期跟他报告有哪些人来访,他知道他们收留了个男孩子,但是人也是冬海带回来的,所以他也没多说什么。 咳,我只是关心一下,你也知道杜家人跟我们走的是不同路,尤其是槐歆那个孩子,还是少往来的好。叶致浩清了清喉咙,随口找了个解释。 脚长在他身上,他爱来就来我也管不住他,不然舅舅叫楼下守卫挡着他好了。夏春秋边说边走进办公室。 叶致浩一阵气结,要是能挡得杜槐歆的话,他就不用跟他废话了。 对了,舅舅。夏春秋走进办公室前,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望着叶致浩。 你记得我们屏东的学校吗? 叶致浩愣了下,看起来有些惊慌,不、不太记得了,最近没注意,你问学校干嘛? 夏春秋停顿了下,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昨天跟冬海聊起学校的事,有点怀念所以问一下。 是、是这样呀,学校好得很,不用担心。叶致浩勉强笑了下。 嗯。夏春秋应了声,别有涵意的又开了口,学校是冬海十岁生日的时候盖的,对家里来说意义重大,冬海下个月也许会抽时间去看看学校。 是这样吗?这样很好,哈哈哈哈......叶致浩的笑容看起来实在不是很好看,待会就有客人来了,你先准备一下吧,我去忙了。 说完就逃跑似地离开了,夏春秋看着他跑开的背影,这十年来他也苍老许多,他向来是个现实重利的人,但是从前还有着朴实肯干的个性,现在是怎么变成这这种只要有利可图就六亲不认的个性。 或许这是自己纵容出来的,是自己让舅舅有机会变成这种人的,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做,除了冬海以外,舅舅是家里唯一的亲人了,他又能怎么做? 夏春秋关上办公室的门,隔绝门外的一切苦恼。 才坐下来而而已,啪地一声,那个文件夹摔在他面前。 ......你要我说几次,我不要看就是不要看!夏春秋怨吼着。 但这次似乎没那么好解决,那个文件夹突然自己翻开来,里面的照片一张一张全散落在桌上。 满满的,一张一张都是叶致浩的照片,从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拍下来的相片到底是怎么拍的,他不用问也知道。 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些东西。 他不想知道,最应该站在他这边的亲人却是背叛他的人。 而照片上每一个跟叶致浩谈话的人,都是他当面拒绝过的客人。他也想过为什么自己都已经当面拒绝了的客人,舅舅还是一一为他们说情,强硬的要自己继续做他们的生意,从每一张他接过手的支票,他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却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原来......终究也不过就是钱...... 看着那些支票的金额,他不知道该感叹自己有那个价值,或是去想象他舅舅要那么多钱用来做什么? 他深吸了口气,脸上的苦笑凝结在继续飘在他面前的最后那几张照片,他认得那几张地契。 原来值钱的不是学校,是地...... 如果是自己就算了......连对家里意义重大的学校,在舅舅眼里也只不过是以钱来衡量的东西罢了吗...... 夏春秋只能感到无力,不止悲哀而且沮丧。 ......然后呢?你想要我做什么?夏春秋用力把落在桌面上的照片全部扫开。要我赶走舅舅吗?然后呢?赶走他公司就有救吗? 四周一片寂静,除了他自己不停压抑的呼吸声,这种寂静已经把他逼近极限,......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甘心...... 夏春秋觉得脑子像是要炸开来,他的痛苦和悲伤全部搅成一团,几乎让他无法呼吸,但他却无法发泄,他连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深呼吸着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却做不到。 ......冬海......我已经受不了了...... 我已经......不行了...... 夏春秋抬起头,没有再看那些照片一眼,直直走出他办公室,反正没有人会问,没有人会关心,没有人在意他会走到哪里去。 头一次,他独自进了电梯却按着下楼。 头一次,他独自走出公司大门。 迎面而来的是巨大烦杂的各种声音,一时间分不出是实际上听见的,还是直接传进他心里的。 你只要忽视那些声音就可以了,我做得到你也可以。槐歆这么说过,但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他没有办法忽视那些声音,没有办法不去倾听。 于是他一直害怕走出他生活的那栋楼,但是现在那些像巨浪-样涌过来的巨大声响,却能冲淡他脑子里的一片混乱。 如果这些痛苦和悲伤能让他的脑子炸开,那他宁愿让那别人的痛苦塞爆他的脑,而不是接受家人背叛而他却孤立无援的事实。 夏春秋茫然地站在街上,望着往来的路人,听见各式的烦恼和忧愁,不自觉地迈开脚步。 一步一步地朝前走,没有目的地,只是想要离开。 你要去哪里? 吭?陆以洋回过头,易仲璋正好站在楼梯口疑惑地望着他。 切......陆以洋想着要怎么解释他站在二楼还在施工的走廊上做什么,我只是想来看看......施工的怎么样了...... 易仲璋偏着头看了他半晌,也没再多问,要不要去吃饭? 嗯,要。陆以洋想了下马上点点头,他一早来学校弄完实验,本来想下来找小宛,可是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人,干脆先跟易仲璋去吃饭。 学长,你有顾学长的消息吗?陆以洋向着,他想易仲璋应该有跟顾典恩连络。 昨天有打电话给他,他心情好像恢复一点了,大概下星期会来学校吧。易仲璋边说边回头望他,不过我想他暂时是毕不了业了...... 嗯......陆以洋叹了口气,顾典恩从来不备份自己的电脑,他的研究数据看来是全完蛋了。 ......学长......陆以洋迟疑了下,才开口,你知道顾学长为什么这难过吗?就算再怎么喜欢高晓甜,他们毕竟也没有交往过......连说话也很少呀...... 易仲璋苦笑着,不知道是在笑他不懂,还是在笑顾学长的认真。 易仲璋犹豫了下才开口,你大概不晓得,火灾那天正好是高晓甜的生日,小顾喜欢她很久了,你也知道他那个人只要遇到女孩子胆子小的跟老鼠一样,他好不容易鼓起他几年份的勇气,买了礼物打算在那天告白的...... 易仲璋叹了口气,我看接下来十年他大概都不会再有勇气和心情去做这种事了...... 顾学长买了什么?陆以洋睁大了眼睛望着易仲璋。 Tiffany的戒指,他死拖活拖拉我陪他去买的,二个男人走进Tiffany专卖店实在有够奇怪......易仲璋虽然抱怨着,但是心里却是替顾典恩感到难过。 果然是顾学长送的......陆以洋不自觉地开口。 果然?易仲璋疑惑地望着陆以洋。 唔唔唔......因为......啊,小良那天告诉我的......说高晓甜收到匿名礼物,她一直在想是谁送的,学长也知道小良女朋友是高晓甜的大学同学......陆以洋随口编个理由,自己却觉得有点牵强,于是支支吾吾的没说完。 易仲璋以为陆以洋是提起刘育良在难过,伸手摸摸他的头安慰他。 算了,别提了,反正她也没有机会知道是谁送的了。 看着易仲璋有些消极的神情,陆以洋脱口而出的话其实没多想,学长,如果你有机会告诉高晓甜的话,你会做吗? 当然会,我要早知道小顾会匿名就直接去告诉高晓甜省麻烦了,不管高晓甜要不要接受,至少小顾的心情可以传达出去。易仲璋叹了口气。 陆以洋迟疑了下,他想问的跟易仲璋想的不一样,不过这个回答对他来说也够了。 他也一直在想,就算高晓甜知道了又怎么样?她已经没有机会决定她要不要接受,如果她对那枚戒指抱着期待的话,表示她对人也有期待。 万一顾典恩不是她的期待又怎么办呢?她会失望然后继续徘徊还是就这么决定离开呢?又万一顾典恩正是她的期待,她会不会更加难过而不想离开? 但就如易仲璋所说的,不管高晓甜要不要接受,至少顾典恩的心情传达出去了。 生者的执念跟死者的执念应该一样重要。 陆以洋又开始觉得郁闷,但是他决定顾典恩的心情跟高晓甜的一样重要,于是他决定他要传达顾典恩的心情。 陆以洋随便找了家简餐店和易仲璋边聊边吃,之后以还要做实验为理由又跑回了学校。 叭哒叭哒地冲上二楼,才一转角进走廊就看见高晓甜站在走廊口像是在等他,哇啊--吓我一跳。 高晓甜看了他一眼,从他身边走过去,我们到楼下去吧。 切?喔......虽然有些讶异,但是陆以洋还是转身跟着下楼,回头的瞬间,在阴暗的走廊里又看见那张惨白的脸。 心脏狂跳了几下,脸上装作镇定的样子,他已经下定决定,就算害怕也不想被那些东西看出来。 跟着高晓甜的背后走,陆以洋想她是故意带自己避开那个鬼业务的吗? 高晓甜,那个......到底是什么的业务呀?走出大楼后,陆以洋回头再朝二楼看了一眼,似乎还看得见那张惨白的脸在那里飘来飘去。 ......你真的不是普通的好笑耶。高晓甜瞪了他一眼,在林荫大道旁坐了下来。 ......那个人一看就像是业务嘛......陆以洋扁着嘴一起坐下来。 说起来也差不多吧,他说他是"执行人"负责来引导我们离开的。 高晓甜把脚伸长边用手抚平裙子上的皱折。 陆以洋想纠正她脚伸那么长会绊到路人,又马上觉得这么说很蠢,路人都不一定看得到她了,更何况是被绊到...... ......就是像牛头马面那样的吗?陆以洋侧头想了下。 一开始是耶......高晓甜像是愣了下,后来他说要帮我弄成原来的样子,我才看到他真正的样子,不过我问过其它人,同研究室的有人是基督徒,看到的好像是天使。 陆以洋想了下,就跟小黄助教看到慧星号跟小良看到企业号是一样的吧......原来根据每个人的信仰或喜好,看到的东西就会不一样,这样也可以避免惊慌,真是体贴呀......陆以洋抱着膝盖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赞叹着。 体贴个头啦......真的体贴的话干嘛要让我死,我才刚满二十三岁......连男朋友都没交过就死了,社会上那么多坏人不死,为什么要死我们这些还没出社会,还没变成坏人的人。高晓甜不以为然地抱怨着。 ......对不起......陆以洋缩了缩颈子,反省自己的神经太粗了。 又不是你放的火,道歉干嘛?高晓甜低下头,像是很介意她的裙子,不停地抚平裙子上的细折。 陆以洋也低下头,两个人一下子沉默了起来,过了半晌陆以洋才突然想起来他回学校的目的。啊、对了。 那个......你认得我们实验室的顾学长吗?顾典恩。陆以洋侧头望着她。 嗯,他常常带点心下来我们实验室跟我们学长串门子。高晓甜微点点头。 嗯......你那个戒指......是顾学长送的......陆以洋说着,边观察着高晓甜的反应。他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只是他对女孩子很害羞,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他知道那天是你生日,所以特地去买了礼物要送你,本来鼓起勇气想找机会跟你告白的...... 嗯......是喔......真可怜......高晓甜出口的话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不冷不热的看不出是不是失望还是有一点点开心。 顾学长真的很喜欢你,火灾那天他拼命找你,之后听说你......他就没有再来过学校了......陆以洋看她好像事不关已的样子,有些不太高兴。 那我又能怎么办呢......你帮我谢谢他好了。高晓甜举起手看着那只在路灯下闪着银色光芒的戒指。 我、我要怎么帮你谢谢他呀......陆以洋瞪着她。 而且看起来一点诚意都没有...... 吞下这句话,陆以洋再开口,是你自己说想知道戒指是谁送的...... 嗯,是呀,人总是会有好奇心的嘛。高晓甜侧头甜甜地一笑。 那......你现在知道了吧......你到底要不要走呀?你们都有应该要去的地方吧?陆以洋拿她没有办法,平常对女孩子就没什么办法了,更何况是看起来不太讲理的女鬼。 原来你这么亲切的帮我是为了要我赶快走呀......高晓甜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可是,本来不就是应该要这样吗......一直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呀。陆以洋闷闷地回答。 我应该也有选择的权利吧,我现在在这里还是我高晓甜,要是离开了,我就不知道我是什么了......我这二十三年努力活过来,拼命念书拼命做实验,连逛街看电影的时间都没有,也没交过半个男朋友,就为了死在火灾里吗?高晓甜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 陆以洋丧气地把头埋在膝盖里,这个问题他也想过,他的想法跟高晓甜是一样的,不同的是他现在还活着,而高晓甜已经死了。 算了,跟你抱怨这种事也没用,你也帮不了我。高晓甜站了起来,拍拍她的裙子。 ......你还有什么事放不下的吗?可以帮的我都可以帮忙。陆以洋很诚恳地望着她。 高晓甜看着他诚挚的神情,突然转过身去背着他。......我有喜欢的人...... 啥?是谁?陆以洋惊讶地望着他,一边替他学长遗憾了下,她刚刚会那种表现,肯定是不喜欢顾典思。 ......一个笨蛋,他真的很蠢,又没神经......可是对人很好,总是笑着面对事情,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拜托他他都会帮忙,完全不管别人是不是只是偷懒或是不想做,他都笑着帮忙......一个完完全全的烂好人。 高晓甜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 唔......这种人也蛮多的,那到底是谁?你要我跟他说吗?陆以洋开始列出她周围实验室里的人选,突然间想到连着她们三间实验室的人差不多都走了,等下,那人还活着吧...... 高晓甜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生气地涨红了脸,当然活着,你这个笨蛋。 陆以洋缩了缩肩,我怎么知道嘛......你老说你没什么朋友,你们那层楼连着三间实验室都...... 反正就是这样,你自己慢慢猜,我要走了。高晓甜嘟起了嘴,话说完一闪身就不见了。 啊啊!这样怎么猜呀......陆以洋扬起手想叫她,最后还是只得放下。真是任性...... 叹了口气,陆以洋慢慢走出学校,想着明天去找份同学录来看。 虽然他不知道到底送高晓甜走是不是对的,但起码春秋跟冬海都这么说就应该是对的吧...... 大概吧。 撇撇嘴角,陆以洋带着疑惑和郁闷的心情朝回家的路上走。 小洋。 一走出捷运站,陆以洋就听见热悉的叫唤声!侧头一看是叶冬海,马上露出了笑容,这么刚好,你去哪里? 跟我以前学长去吃饭了,下课了?叶冬海笑着跟陆以洋一起走在人行道上,等着过马路。 嗯,想说早点回来还可以给春秋做宵夜。陆以洋回答着,边看着马路对面。 咦?那是......春秋吗?陆以洋突然疑惑地叫了声,他从来没见过夏春秋站在马路上,还做那样的打扮。 什么?叶冬海顺着陆以洋的视线看过去,一瞬间呼吸似乎停滞了下。 ......槐歆...... 啥?陆以洋没听清楚叶冬海像是喃喃自语地在说什么,只见叶冬海的目光凝在那个人身上。 仔细一看,他觉得那个人不是春秋,发色、打扮都不一样,虽然远远看着那张脸像得不可思议,而那人像是感觉到有视线盯着他,突然转身朝他们这里看了下,然后笑了笑,转头就朝另一头慢慢走去。 没等到人行道的绿灯,车道上红灯一亮叶冬海就跑了过去,站住! 陆以洋不明所以地跟着跑过去,那人在叶冬海一喊之后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笑了起来,这是对十年不见的青梅竹马的态度吗? 你......在这里做什么?叶冬海迟疑了下,他几乎十年没见过杜槐歆,他想春秋也一样,却没想到会突然地就在自家楼下见到他。 我想我还有权利走在马路上吧,难不成这条路是你家开的?杜槐歆挑眉笑着。 陆以洋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这人长得跟夏春秋非常非常地像。除了这样漂亮耀眼的笑容以外,他几乎没看过夏春秋这样笑过。 槐歆......我是认真在问你。叶冬海沉声开口。 杜槐歆抬头往楼上看了下,我本来想来看看春秋,不过走到这里觉得他不在,只好走人了。 不在?你什么意思?叶冬海凝起眉不解地望着他,春秋不在公司就在家里,不管是哪边只要杜槐歆想上去就挡也挡不住。 不在就是不在,字面上的意思,你何不上去看看春秋还有哪里可以躲?杜槐歆耸耸肩,口气十分不以为然。 怎么可能......叶冬海微变了脸色,转身就想上楼。 冬海。 杜槐歆一叫,叶冬海停下脚步望着他。 你们两个人里势必有人得要先改变,如果这次你还想不通的话,不管春秋要不要我都会带他走,你应该知道我比你有资格把春秋放在身边。杜槐歆收起笑容,认真地盯着叶冬海。 我不会让你带走春秋的。叶冬海凝起眉,直直望着杜槐歆。 那你最好看牢点。杜槐歆冷哼了声,转头要走的时候,注意到一直站在旁边的陆以洋。 非常非常相似的脸,却有完全不同的神采和神情,陆以洋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这个人好像......很危险...... 陆以洋抱着他的包包,徼微缩了下,你......你好...... 杜槐歆盯着陆以洋半晌,正想开口的时候,陆以洋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一只好大的鹰,他从来没见过,就这样从天空上飞下来停在杜槐歆的肩上,黑得发亮的羽毛和锐利的眼神,一只真正的老鹰。 哇......好漂亮喔......不、不重吗?陆以洋指着杜槐歆肩上的鹰,惊喜地叫着。 杜槐歆仰起头却是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开心鹰被称赞了还是在嘲笑他,陆以洋不太确定。 你......杜槐歆朝陆以洋伸出手,只说了一个字,叶冬海已经冲了过来。 不要动他!叶冬海一把将陆以洋拉到身后。 杜槐歆挑眉笑了下,把手收回来,还是把我当瘟神一样呀,冬海。 ......我没有那个意思,抱歉。叶冬海怔了下,却是老实道了歉。 叶冬海朝楼上看了下,有些不安,以洋,你先回家看看春秋在不在,我马上上去。 嗯。陆以洋点点头,偷偷再望了一眼杜槐歆,才快步跑进楼里。 槐歆......你为什么说春秋不在,发生什么事吗?叶冬海不安地望着杜槐歆。 杜槐歆侧头望着他半晌才缓缓开口,冬海,你应该是最了解发生了什么事的人不是吗?离春秋最近的明明是你。 这句话像是一根钉子一样刺进他心底,的确,他明明是离春秋最近的人。 你不要再装成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事都不管,什么都不想看了,去了解一下春秋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去关心一下春秋的想法,你明明就爱着春秋不是吗?杜槐歆毫不留情地开口。 叶冬海却一句也无法反驳他。 不要再跟我说你做不到了,你要是再提不起勇气去保护春秋,那我就不会客气了,这十年来要不是看着你跟春秋一样痛苦,我早就来了。 杜槐歆抱起双臂瞪着他。这是我最后一次忠告,下次我绝对没有这么好心。 杜槐歆说完转身就走,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冬海!春秋不在家里! 看着陆以洋从大楼里慌慌张张地冲出来,叶冬海深吸了口气,转身迎上陆以洋。......不要紧,你先回家等着,我到公司去看看。 安慰着陆以洋,叶冬海心中的不安却慢慢扩大,他握紧了拳头,想着杜槐歆的话,想着高怀天的话。 想着失去踪影的夏春秋。 想着他最害怕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第五章 他不记得自己走了多远,走了多久,脑子里不断回绕着不同的抱怨和吼叫声,像是用扩音器在耳边大叫一样。 他觉得头很昏,身体很累也很冷,塞满脑海里的烦杂和痛苦涨满到胸口,他觉得很想吐,但是他知道实际上他什么也吐不出来。 一瞬间,轰地一阵巨大的电子音乐突然冲进耳里,淡化那些吼叫声。 夏春秋愣了下,音乐声却只有一瞬间就停止了,他疑惑地侧头看着,似乎是一间......PUB? 随着人进出的时候,门一开泄出的巨大立乐声,让他觉得好过一些,但是关上门后那些霎那间被赶走的吼叫及抱怨声又回到他的脑子里。 他下意识想走进去,但是他突然想起他什么也没带就跑出来了,连外套也没穿,没有钱没有证件什么都没有。 你想进去吗? 一个打扮十分艳丽的女子,微笑望着他,我正好没伴,可以带你进去唷。 夏春秋迟疑了下,他可以清清楚楚的听见这个女子心里的想法是什么,那令他感到十分尴尬,在公司或是家里,他不会这么清楚听见别人的声音,除非自己想要,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外面的时候他完全无法控制让自己不要去听,就像开关坏了的门,只能开着让所有的东西闯来闯去。 他只是摇摇头,抱歉,我喜欢男人。 那位女子只是挑着眉,笑了起来,那也没关系呀,你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一起进去找伴。 他微微皱起眉,他讨厌这种感觉,那位女子很有礼貌也很客气,虽然心里的念头不是这么回事,但是,人本来就不该听得见别人的心思,大部份人会想不见得会做,妄想有时候只是一种发泄,但是他却偏偏听得见,以至于他无法对这位女子有好感。 他迟疑着该怎么拒绝的时候,一件温暖的大衣突然盖在他身上。 抱歉,他是跟我一起的,改天有机会的话,我再请您喝一杯好了。 夏春秋愣了下,抬头一看居然是韩耀廷。 那位女子双眼发亮,但也只是礼貌地笑笑,从她的手提包里拿出名片递给韩耀廷,那就这么说定了。 夏春秋把头低下来,他没什么机会接触女性,他也从来不会去听公司里的女孩子们在说什么,他不知道到底是一般女生都像这位小姐一样大胆还是自己过保守。 韩耀廷也礼貌地回了张名片,那就不打扰您的时间了。 扶着夏春秋的手臂,韩耀廷把人带到路边,温和地开口,这种时候你怎么在外面?我以为你从来不出门的? 夏春秋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送你回家?韩耀廷再开口问着。 夏春秋只是摇摇头,我不要回家。 韩耀廷望着他半晌才笑了起来,原来你也会离家出走。 夏春秋抬头瞪了他一眼,不行吗? 当然可以。韩耀廷笑着,轻拉着他走到路边等着的车旁,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先上车吧。 看着韩耀廷拉开的车门,夏春秋没有犹豫地就坐上车。倒是韩耀廷有些讶异,他弯下身子朝车里看去,微微笑着,你不怕我卖了你? 你不会。夏春秋晶亮的双眼盯着他。 韩耀廷这辈子还没遇过这么信任他的人,微微苦笑着坐进了车里。 能得到你这样的信任,我深感光荣。 夏春秋只望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他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可以信任这个人,但是他就是觉得可以信任。 虽然他感觉得出这个人对他十分有兴趣,但是这人从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感觉,都令他十分自在,他想他们之间有点缘份,至于会是怎么样的,或是什么样的......他还不是十分确定。 命运在走,而时间还没到。 我有点累......夏春秋把身体滑下了点,像是喃喃自语一样念着。 那就睡一下吧。韩耀廷的声音很温柔,令他想起从前的叶冬海。 常常在屋顶上,他困得要睡着的时候,他都会抓件衣服包着他,然后温柔的说,睡一下吧,晚些我叫你...... 那对他来说,曾经是甜蜜得无以复加的生活。 现在却什么也没有了...... 夏春秋放任自己昏睡过去,韩耀廷身边意外的安静。他可以轻易的把那扇门关起来。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听的,安静的休息,就像在家里一样...... ......春秋......春秋......春秋! 直到他听见叶冬海的叫声,猛然地惊醒。 醒来才发现他已经不在车上了,到底是怎么进到屋子里的他已经没有记忆了。 居然睡得这么熟......冬海......冬海在叫我...... 夏春秋抹着脸上的汗水,确认自己在不认识的房间里,他抬头望着,黑白基调的房间,十分有品味的装潢,他回想起自己上了韩耀廷的车,这应该是他家里。 他深吸了几口气,把刚刚脑子里撞进来的,那种焦急的呼唤声甩掉。 他就这么坐在床上,四周看了下,在右边柜子上有一座十分漂亮的翠玉观音像。 大约四十公分高,雕工精美栩栩如生。 夏春秋走近去,矮身在观音像前仔细观望着,不知不觉眼泪就掉了下来。 离开才几小时就这么思念家里的观音吗?韩耀廷笑着走进来,拉他起身,再递给他一杯茶。 夏春秋抹去脸上滑下来的眼泪,坐到床沿。这尊观音是从哪里请来的? 从南海请来的,你之前说过要我放尊观音像在房里的不是?韩耀廷望着那尊翠玉观音微笑着。 唔......嗯......夏春秋应了声,当时他是想这个人信仰虔诚,若是摆座装饰用的雕像或是画像,就至少会少带几个男人回家,也少牵些孽缘。 却没想到他去请了这么尊观音像回来。 ......这尊观音很辛苦......历经了很多事......夏春秋感受的到,至少百年,历经了战乱和生离死别,很辛苦的漂洋过海,被人小心保护、珍藏,最后落到韩耀廷的手中,也是缘份。 要好好供奉。夏春秋侧头望着他。 当然。韩耀廷笑着回答。那......你想吃点东西吗? 夏春秋摇摇头,不饿。 那......想回家了吗? 被这么一问,夏春秋想起方才叶冬海焦急的呼唤声,却还是摇摇头。 你真的那么信任我吗?韩耀廷笑着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捏住他略嫌冰冷的手。 夏春秋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因为你太过虔诚,我知道在你眼底我是什么样子的。 他侧头去看那座翠玉观音,大概就跟你请回来的观音像一样吧。 韩耀廷笑了出来,事实上的确如此,虽然他不否认他的确对夏春秋十分有兴趣,但是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对自己来说过于圣洁,他没办法产生过多邪恶的思想。 或许我可以为了你改变也不一定?韩耀廷轻声说着,握紧了他的手。但有时候他看着夏春秋,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寂寞与孤独,他会忍不住想把他带走,一方面觉得他神圣不可侵犯,一方面又想把他带回家好好疼爱,这二种想法在脑子里抗争了很久,他不知道夏春秋是不是有看出他这么挣扎过。 ......那就用做的,不要用说的。夏春秋的神情没什么改变,只是淡淡的回答,你只要把观音移出房里就好了。 你是认真的吗?韩耀廷收起笑容,这么问着的时候,神情有些认真。 夏春秋只微微低下头没有回答。 韩耀廷握住他的手,温和地开口,我是认真的,我是真心喜欢你,真心想跟你做朋友。如果你的话是认真的,我会为你把观音请出去。 韩耀廷停顿了一下,才接着开口,所以,为了我的诚意,请不要把我当作你堕落的手段。 沉默了许久,夏春秋才开口,对不起。 韩耀廷摇了摇头,开口的语气很温柔。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而丧气,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话,就留在我这里好吗? 夏春秋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抬头望着那尊观音像,想起他答应奶奶要继承家业的那一天。 他望着观音像,承诺着他要好好侍奉观音的。 ......不知道冬海有没有记得上香...... 他想着他能逃避多久,一天、二天、七天、十天,然后呢? 地被卖了,学校被拆了,公司收了,舅舅终究会得到报应,然后冬海呢......冬海会怎么办呢...... 以洋呢?他才刚开始走进这个未知的世界,他还有很多需要小心,需要注意的,谁来看着他呢? 春秋。韩耀廷又唤了声,夏春秋抬起头来望着他。 你留下来吧,留在我身边,我会照顾你。 温暖的手包覆着自己的,温柔的语气和神情,冬海也曾经这么跟他说过。 我会照顾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所以......你不要离开这个家好吗? 那是......十一、二岁的时候......杜家伯伯和自己说了几句话,被冬海看到了,他不安地拉着自己的手说的。 夏春秋微微苦笑了起来,不管是什么事,他只想得起冬海,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得开那个家,怎么离得开冬海...... 夏春秋深吸了口气,望着韩耀廷,对不起,我没办法离开那个家。 有别的理由吗?韩耀廷也没坚持,笑着问他。 ......我有......离不开的人。夏春秋的语气,微弱地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又能如何?如果逃避不是办法,也只好面对了,至少得解决舅舅的事。 他苦笑着,深吸了口气,抽出被握住的手,突然起身开口。我可以看看别的房间吗? 当然。韩耀廷微微苦笑,但也没多大失落,原本他也不期望夏春秋会答应他,他只是起身陪他去看其它房间。 巡了几圈,夏春秋指着另一个房间,如果将来观音有移出来的必要,就放在这个房里。 韩耀廷笑了出来,这是指你还打算再离家出走吗? 不,我不会有机会再来了。夏春秋淡淡地开口。 那我为何必需把观音移出来?韩耀廷好奇的望着他。 所以,是有必要的话。夏春秋没有再说明为什么,只是回头望着他。 然后,我该走了。 韩耀廷侧头望着他半晌,才温和地开口,至少陪我吃顿饭? 夏春秋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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