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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见之眼05-3

,他略抬起眼看见面前的景象,只怔了两秒随即大叫出来。 「叫他住手!」 陆以洋一时之间下知道杜槐愔在说什么,直到杜槐愔冲过来握住他的肩,「那个是人!你不能指使他杀任何一个人!快叫他住手!」 陆以洋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他并没有指使什么,但是他看得出那个人眼中的红色光芒快消失,他几乎是翻着白眼在口吐白沫了。 「......住...住手!不要杀人!」陆以洋大声喊着,那团烟雾一样的东西居然回头看了看他。陆以洋倒抽了口凉气,那团烟雾竟然也有对血红的眼睛。 「拜...拜托你...不要杀他......不要杀人...」陆以洋只是吞吞吐吐的再说了一次。 那团烟雾人居然真的松了手,然后冲回陆以洋的胸口。 「哇啊!」 陆以洋几乎快把胆吓破,之后才意识到,刚刚那东西是从他一直挂在胸口的盒子内出来的。 「槐愔......哇啊!」陆以洋正想看看杜槐愔的状况,那个倒下来的年轻人居然又双眼发红的站了起来,刚才那个快要死掉的模样跟假的一样。 韩耀廷没有再给他攻击杜槐愔的机会,一步跨向前去重重赏了那个人一拳。 那个人马上摔在地上,而韩耀廷那拳则把一个人影从那年轻人身体内给打了出来。 「又、又一个!」陆以洋扶着杜槐愔,惊叫起来。 韩耀廷看了看自己的右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打出那种东西,像在拍奇幻电影一样,他从来没见过那种东西。 那个被打出来的,比起那团烟雾来说,至少看起来是个人,只是也有双血红的眼睛。 那个鬼惊异地看着韩耀廷,退了几步正想走的时候,杜槐愔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玻璃瓶朝那个东西扔过去,啪地一声,玻璃瓶碎开,里面的水也洒了一地。 那个鬼看着脚下已经湿成一片,拾起头看向杜槐愔,一脸嘲笑的神情,「这种东西就想困住我,你不觉得太小看我了?」 陆以洋觉得胸口的盒子正在鼓噪不休,有如极度紊乱的心跳般不规则的随意跳动着,而且越来越重。他像是要安抚什么般的伸手按住盒子,把它紧紧贴在胸口,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让那种不规则的跳动慢慢跟他同步。 那个鬼看着陆以洋,露出狰狞的笑容,「想收我的话,只有用聚魂盒,来吧,我看看那东西有多厉害。」 杜槐愔攀着韩耀廷的手臂站了起来,他突然觉得很累,自从他碰见这个小鬼以后,发生的倒霉事实在太多太多,房子被炸了,夜被引上来了,现在还有这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极恶之魂,什么规则都反了。 「你有烟吗?」杜槐愔抬头看着韩耀廷。 韩耀廷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种时候还想要烟,却仍然从口袋里掏出来,咬了支点上火,想递给杜槐愔的时候他摇摇头,「扔过去。」 韩耀廷皱起眉确认杜槐愔说的话,见杜槐愔点点头,望向地上他刚刚洒的那一滩水。 韩耀廷吸了口烟,在缓缓吐出来的时候,伸手把烟弹了过去。 「等一下!这太卑鄙了!」那个鬼大叫了起来。 「哈......我第一次听鬼跟我说卑鄙......想碰聚魂盒你还早了两百年......」杜槐愔无力的笑了起来,然后随着烟蒂落在湿掉的地面上,哗地一声那个鬼整个烧成一团火焰,搭上一阵阵的惨叫声,效果看起来特别好。 「这是某种魔术吗?」韩耀廷不解的望着杜槐愔。 杜槐愔却大笑了起来。 真是太方便了......杜槐愔想着自己那么怕麻烦的个性,会跟这个人交往数百年也许是因为做事方便吧......这人既然能一拳便将那东西打出来的话,那一把火也绝对能烧到他滚回下面去。 陆以洋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让盒子里的东西平静下来,才看向杜槐愔。「槐愔,你没事吧......」 韩耀廷掏出手帕按着他受伤的额角,「可能得缝个两针吧。」 「我不要紧......」杜槐愔看着陆以洋,想着他没办法放着这孩子不管了,他实在太危险。 一旁燃烧着的火光突然熄灭,连带被烧着的那个鬼都消失了,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夜从刚刚还燃着大火的地方走过来,停在几步前的距离,「我真没想到你还在跟这家伙混。」 杜槐愔看着夜半晌,然后笑了起来,「我也没想到,不过我现在知道一件事了,你们拿他没办法,在地面上怎么闹是一回事,你仍然不想跟上面打坏关系对吧!」 夜挑眉望着他,「别忘了你终究得回到下面来。」 杜槐愔笑着,「再等六十年吧,等我回去你已经无聊到不会计较我做过什么了。」 夜只是回以微笑,「六十年好长呀,也许我一起在这里待六十年也不错。」 杜槐愔认真的看着他,「随便你,不过我不会给你机会动到这孩子。」 拉着目瞪口呆的陆以洋,杜槐愔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蛋糕盒,扯了扯韩耀廷,「我们走吧。」 韩耀廷也没再多问,只是扶着杜槐愔上车,然后尽快离开那里。 夜看着他们离开,然后像是喃喃自语般开口,「六十年呀......好久......」 好期待...... 夜笑着,转身融入黑夜里。 回到韩耀廷家,他忙着去叫医生,杜槐愔把陆以洋叫过来,认真的望着他。 「你仔细听着,那种事绝不能做第二次知道吗?」 陆以洋还余悸犹存的用力点头,「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做的......」 杜槐愔叹了口气,「你听着,刚刚那个鬼,我们称做极恶之魂,这种灵魂都是至少杀过百人以上,而且毫无悔意的人死后变成的,小宛曾经也是,苏也是。」 小宛......也是...... 陆以洋愣愣的听着。 「他们不一样的是,小宛已经在几百年前就被抓到了,所以她接受了审判,得到惩罚。」杜槐愔继续说明下去。「极恶之魂很难抓,所以我们跟夜有个协议。」 「夜到底是谁?」陆以洋疑惑的问,他一直以为夜只是普通的鬼。 「夜是统管下面所有执行人的一个......管理者。」杜槐愔想了个他能理解的说法。 「那......所以他是坏人吗?」陆以洋惊恐的开口。 「看你用什么角度来看。」杜槐愔苦笑了下,「他上来只是无聊而已,你瞒着我,和高晓甜去抢了执行书然后谈判对不对?」 陆以洋缩了下,然后点点头。 杜槐愔叹了口气,「方法确实是我说过的,但我可没想到你们会背着我照做,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我的屋子里做,而不是像你一样在大马路上胡搞?」 陆以洋摇摇头,「我没想那么多......」 「因为我的房子有保护在,下面看不到我在房子里做什么。」杜槐愔伸手推了下他的头。 「喔......那、那你们做了什么协议?」陆以洋想起刚刚说的话。 「只要我们抓到十个在逃的极恶之魂,就可以解除这个代代都得为下面工作的诅咒,我们可以自由选择要不要做。」杜槐愔指了指陆以洋胸口那个盒子,「那东西叫聚魂盒,里面已经有六个极恶之魂,是我跟我......这世的母亲一起抓的,花了我们几百年的时间。」 陆以洋惊讶的看着他胸口的盒子,「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保管无所谓吗?」 杜槐愔看着他,有点无奈,「开始的时候是没办法,因为里面的力量十分可观,所以多得是人想要抢这东西,因为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又是个单纯的孩子,我要你帮我保管纯粹是因为我知道你会尽力做好,我只是没想过这些鬼东西会这么中意你,愿意转化成你的力量去保护你。」 「保护我?」陆以洋摸着胸口的盒子,觉得不可思议。 杜槐愔抚着他整个都在发疼的额头,「所以,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陆以洋抬头看着杜槐愔,不理解他指的是什么事。 「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跟我,等你毕业就跟我工作,我会尽力把我会的东西教你;一条是跟着春秋,你可以修行,修个几世如果修的好的话,就会跟那家伙一样。」杜槐愔指指不想打扰他们谈话,在外面等待医生到来的韩跃廷。 「咦?韩先生是修行人吗?」陆以洋惊讶地看着外面的韩耀廷。 「本来是吧......再这样下去就快要被我害得不是了......」杜槐愔苦笑着。 「所以,你好好考虑你想怎么做,不要再犹豫不决了。」杜槐愔望着他还像个孩子的圆脸蛋,伸手捏了两把,「你再犹豫下去我大概会遇到更多倒霉事。」 「哇啊,痛!」陆以洋马上抚着被捏的脸颊。「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 「你留在这里吧,我请韩先生给你一间房间睡。」杜槐愔伸手摸摸他的头。 「嗯......」陆以洋点点头,看着杜槐愔头上的伤,「我去看医生来了没。」 杜槐愔躺了下来,觉得累到极点,却也一下子轻松不少,夜应该不会再来找麻烦了,亭亭也安全送走了... 杜槐愔感到头晕目眩,抬手摸摸目己的头,确定应该只是皮肉伤,然后侧头望向桌上那个摔得乱七八糟的盒子。 他爬起身去拆那个盒子,里头的蛋糕已经摔成一团泥状了。 亭亭是例外,他从出生就好好藏着、保护着她,只为了不要被下面发现。在无法违抗的命运里,亭亭是一个证实他们有办法扭转命运的存在。 带着欣喜跟得意的心情,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学会走路,看着她开始上学。 杜槐愔伸出手指挖了一点奶油送到嘴里,他记得那过份甜腻的味道,是亭亭很爱的那家蛋糕店,就在路口转角处。 「你饿了吗?」韩耀廷走进来坐在他身侧,皱着眉看着那个蛋糕。 杜槐愔缓缓放下手,亭亭是他在这一世中唯一在意的,唯一放下下下的,现在却已经没有了...那是不是表示这一世已经没什么值得他流连了...? 「你怎么了?」韩耀廷的手轻轻抚上他后颈。 杜槐愔侧头去看韩耀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接着亭亭死后出现又是为什么呢...? 杜槐愔伸手再去挖点奶油放进韩耀廷嘴里,湿润温暖的感觉包围着他的手指,他像是呢喃般的开口,「...这是我的生日蛋糕...」 韩耀廷轻咬着他的手指,然后拉下他的手贴上他的唇,「生日快乐。」 在温暖的拥抱和激烈的唇舌交缠之间,杜槐愔想他这一世,大概也离不开这个人。 第七章 夏春秋从静坐中睁开眼睛。 真是难得。 他起身走到玄关,一开门杜槐愔就站在那里,夏春秋倚在门边皱着眉看他头上的伤,「真难得你肯爬上顶楼。」 杜槐愔耸耸肩,「没办法,该来还是得来。」 「先进来吧。」夏春秋让开了点让他进门,杜槐愔只迟疑了会儿,还是走进屋里。 大概有十多年没来了,这屋子的感觉还是和以前一摸一样。 杜槐愔皱起眉先到观音前上香,才走到长椅上径自坐下。「快点,我话讲完就要走了,你知道我讨厌来这里。」 「当然知道。」夏春秋给他倒了茶,小时候不明白为什么,大了就渐渐可以理解为什么槐愔讨厌待在这个家。 就像他怕吵一样,槐愔怕静,太安静会让他不安。 「虹姨走了?」杜槐情四周看看,没有感觉到叶依虹的存在。 「你一直都认得她?」夏春秋怔了下随即望着他。 「见过三、四次,不过我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她是叶家的女儿。」喝了口茶,杜槐愔看着夏春秋。「你介意吗?」 「介意什么?你没告诉我你认识我妈?还是你没告诉我你知道到底谁是我妈?」夏春秋自嘲似的笑了笑。 杜槐愔拨拨头发,觉得很麻烦,「你也没问过我,而且我觉得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也下会改变什么。」 「至少我有知道自己身世的权利吧?」夏春秋看着他,神情认真。 「好吧...」杜槐愔叹了口气,「我们确实是双生兄弟,我想我应该生得早一点。」 杜槐愔看着夏春秋不意外的脸,继续开口,「你知道我们两家做的生意不同,负担的天命也不同,你们家代代都侍奉观音,而我们家是帮下面做事的,在我妈即将生产的时候,你们家出了了点差错...因为冬海的父亲执意要娶他母亲,因此注定两年后会一起遭逢意外,你们家没有继承人,冬海的能力不够,而虹姨已经决定她要走的路,于是奶奶请求观音赐她一个继承人,刚好我妈怀的是双生,所以你是插队来的。」 夏春秋听得日瞪口杲,「你...你听谁说的?」 「很扯吧,我妈说的。」杜槐愔笑着,「所以我妈才会一知道怀孕就离家出走,虹姨陪着她等你一出生就抱走你,这种事解释给我爸听他也不会接受。」 夏春秋低着头思考这种事的合理性。 「所以你舅舅是错的。」杜槐愔摊着手,「你比任何一个姓叶的都要有资格继承,因为你是观音赐给叶家的继承人。」 「虽然很扯,不过事实就是这样。」杜槐愔望着似乎一时之间无法完全接受的夏春秋,笑着开口,「你也不用想太多,其实不管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谁生的,是谁家的人,你都不会离开观音,离开这个家,更不用说离开冬海不是吗?」 夏春秋望着那张与他神似的脸,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杜槐愔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而且......他说的是对的,知道这些事也不会影响他往后的生活。 深吸一口气,夏春秋想了一会儿,「那...你妈现在呢?她不是...过世了?」 杜槐愔笑着,「在下面努力做我们家该做的工作,有观音在她是不可能接近这里的,你要是想见她。我会告诉她。」 夏春秋思索了半晌,最后还是摇摇头,「不用了,还是不要好了。」 杜槐愔点点头,「你决定了的话。」 「你是特地来告诉我这件事的吗?」夏春秋觉得杜槐愔还有话说。 「一半一半。」杜槐愔苦笑着,「最近实在发生太多事情了。」 「你是要来说以洋的事?」夏春秋抓了个抱枕窝进长椅。 「你知道我们走的路不同,说实话我不知道这孩子走哪条路会比较适合他,我也不知道他会选择哪条路,不过这么放着他实在太危险了,所以我昨天给了他选择。」 杜槐愔认真的看着夏春秋,「如果他想跟我,我希望你放手。」 夏春秋望着他半天,才缓缓开口,「当初要你留在我家你不要,这么多年不见一来就是帮着奶奶找我麻烦,现在连我家里的孩子也要抢,你到底是哪门子的兄弟......」 杜槐愔笑了出来,「那笨小鬼也不见得会走我的路,你干嘛沮丧得这么早。」 夏春秋长叹了口气,「我已经知道他会选什么,他并不是真的那么笨。」 「也许吧」杜槐愔起身,「好吧,已经把话说完,我要走了。」 「不送...」夏春秋的语气听来有点赌气。 杜槐愔笑着,「不用送,我自己走,省得你气起来拿扫把赶我。」挥挥手,杜槐愔自己离开。 夏春秋抱着抱枕躺在长椅上,想着陆以洋,想着以后能看到他的时间就更少更少了。 「...笨小鬼...」喃喃自语般的骂着,人还没走,夏春秋已经开始觉得寂寞了。陆以洋整整思考了一个晚上。 他想着春秋骂他的话,槐愔给他的选择,还有小宛的事。 他走进实验室里,看着他不知道枯掉第几次的豆子,摸摸那些干枯的小豆苗,他觉得非常抱歉。 实验室也不知道多久没打扫了 「好!先打扫!」陆以洋振起精神,先从打扫开始,照以前常做的顺序,他把窗帘整个拉开,然后打开窗,扫地、拖地,再来是把桌椅都抹干净。 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他松了口气,在以前易仲玮常坐的地方坐下来,最近也很少见到他学长。 恋爱中的人真忙...啊... 还在想着易仲玮,他放眼望向那间对角实验室的窗边,他学长正趴在窗台跟他挥手。 「哈哈哈哈哈!原来是去陪杨学长了。」陆以洋觉得很有趣的用力挥手。 果然是恋爱中的人呀... 感叹着他学长的行为,却也替他开心。 陆以洋笑着,把他的豆子们再全部重种一次,做好记录后他坐下来打开笔电,写了封信给一直没来实验室的顾典恩。 「还有什么呢...」陆以洋想着,也该写封信给教授,然后这星期天回家一趟吧,没去看叔公的话等下他又生气... 长长的吁了口气的时候,小宛从门口走进来,陆以洋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小宛时心里的惊慌和害怕,但现在却没有办法放着她不管。 小宛是第一个寻求他帮助的人,也是到目叫为止他唯一没办法帮上忙的。 「小宛。」陆以洋轻唤了声,小宛晃着晃着走到他面前来。 「对不起,我好像都没问过妳...我只顾着考虑自己的想法,只想着我认不认同这种事...」陆以洋停顿了下,觉得有些郁闷,他拉住小宛的手。「我曾经答应过妳,说要送妳回家和妳妈妈在一起,我可以找回妳的头,但是这样的话,妳就得继续轮回,继续去接受惩罚,如果妳不愿意的话,可以和我在一起,不管多久我都会带着妳,绝不会丢下妳不管。」 小宛露出了笑容,「要...和你...在一起」 「是吗,」陆以洋笑着,「那我们就一直在一起吧,嗯!」 陆以洋笑着,「也不能老把妳放在学校,我会跟槐愔商量怎么办。」 「嗯!」 手机铃铃铃的响起,陆以洋赶忙接起来,「喂,啊、学长?」 陆以洋转头去看另一边的窗,他学长拿着电话跟他挥手。「午饭?好呀,我收收就下去...那你们先去吧,我去餐厅找你们...OK,待会儿见。」 挂了电话,陆以洋像往常一样把实验室收好,把窗关上窗帘也拉上,才关灯离开。 「我跟学长们吃饭,妳回温室那里去吧,我跟槐愔商量好就来带妳。」陆以洋吩咐小宛。 「嗯...等你...」小宛回答,摇摇晃的的朝温室走。 陆以洋笑了笑走向学校大门,快出校门的时候有人叫住他。 「陆以洋?」 「啊,」他回头看见叫他的人,一下子露出了笑容,「李嘉恰,今天有课呀?」 「是呀,好难得碰到你。」李嘉怡笑着,红润的脸色让她看起来精神气色都很好。 「是呀,妳看起来很好。」陆以洋由衷的替她能走出这段伤痛而开心,李嘉怡笑了笑,套着七公分高跟鞋站在陆以洋面前足足高出他一个头左右,也因为身高差的关系,陆以洋注意到她用条银炼系在颈间的戒指,跟高晓甜那个款是一样的。 「这个是...」陆以洋迟疑了下,「IFFANY吗?」 「对呀!」李嘉怡开心的笑了起来,勾起颈间的戒指秀给陆以洋看,「我替那个笨蛋买给我自己的。」 陆以洋露出苦笑,「妳一辈了都不打算忘记他吗?」 「忘不了吧...」李嘉怡摇摇头,但马上就扬起振作的笑容,「不过这不表示我没办法接受别人。」 她握着颈间的戒指,笑得很甜蜜,「只是在我能接受别人之前,至少让我有个东西来纪念他,这是他答应要送我的。」 陆以洋看着李嘉恰,很诚心的开口,「李嘉怡,妳会幸福的。」 「当然,我现在就很幸福。」她笑着紧握她的戒指。 随着钟声响起,李嘉怡尖叫了起来,「啊!我有课,下次见了!」 「拜!小心点呀...」看李嘉恰踏着七公分的高跟鞋奔跑,陆以洋都替她觉得紧张。 想起李嘉怡刚刚幸福的脸,陆以洋有掉泪的冲动,在不幸之后,所有的快乐回忆都会变得悲伤,但她把所有的悲伤都化成幸福。 刘育良,你老婆真的很赞呀... 深吸口气,陆以洋抬头望着艳蓝色的天空,想起那天那个断了线的风筝。 想起他那天下定决心要帮助往生者和因为失去至亲而哀伤的人们,然而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他似乎已经偏离了他最初的决定,只顾着拘泥一些无意义的观念和想法。 也许在生者的心情和死者的意愿之间会有冲突,但怎么去平衡跟判断应该就是他往后要学习的事。 陆以洋迈开脚步向前走,他想,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已经知道他该往哪条路走。 夏春秋闷了一个下午,等下班回家,一打开家门就闻到非常香的味道。 啊......那笨蛋回来了...他走进厨房,陆以洋一边哼歌一边煮菜,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陆以洋一转头就看见夏春秋盯着他,差点把手上的菜摔满地,「你、你你回来啦...哈哈哈吓我一跳。」 夏春秋也没说话,走过去接过他手上的菜放在桌上。 「...谢谢。」陆以洋笑了起来,继续把手上的菜炒好。 等冬海也回来后,三个人一起吃饭,陆以洋和夏春秋都显得特别安静,叶冬海只好拼命找话题让气氛欢乐一点。 陆以洋咬着筷子想这终究不是办法,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春秋、冬海。」把筷子放下,陆以洋坐直了身子很认真的望着他们。「我、我有话想说。」 叶冬海看了夏春秋一眼才开口,「嗯,你说吧,我们在听。」 陆以洋深吸了口气才开口,「我考虑了很久很久,我很喜欢你们,也曾经想要一直待在你们家,我很感激春秋把自己的性命分给我,让我今天可以活着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陆以洋停顿了下,看着夏春秋的脸,「也就是因为这样,我特别珍惜这条得来不易的生命,我希望我今后的人生,都能在无悔的状况下度过,槐愔说我可以跟着你们修行,等我修行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可以出来帮助人,但是我不想等那么久,我现在就想用我能用的能力去帮助无依的灵魂跟悲伤的人们,虽然......这样很对不起这么照顾我的你们...可是我希望你们可以理解我的想法...」 陆以洋再深呼吸了一次,像是鼓足勇气般的开口,「我、我想跟着槐愔,我想学习他会的一切,然后以我自己的方式去帮助人。」 叶冬海微微苦笑,看看夏春秋似乎没什么反应的脸,他回头看着陆以洋,「以洋,你知道槐愔走的路和我们不同吗?」 「我知道...」陆以洋用力点点头,「可是,我跟槐愔不同,我知道他不喜欢上来这里,可是我喜欢,我可以常常回来看你们,做饭给你们吃,给观音上香,我跟着槐愔学习不会妨碍我回来找你们。」 「你想搬出去?」夏春秋到这时才开口说了句话。 「...嗯。」陆以洋犹豫了一会儿才点点头,「不完全是为了这件事啦...一是我不是想打扰你跟冬海的生活...二是我既然想走槐愔的路,就不应该太依赖你们...」 陆以洋越说头越低,然后又突然振作起来似地抬起头,「但是你们可以随时依赖我!房子没有人打扫,没有时间做饭,随时需要我的时候都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随时回来照顾你们的!」 叶冬海无奈的笑着,「你真的决定了吗?」 「嗯!」陆以洋用力点点头,「我想了很久,我决定了。」 「那就这样吧,你都决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夏春秋只淡淡的回了句,然后继续吃饭,「你的手机最好随时都是通的,要是让我打不通你就知道好死。」 陆以洋怔怔的望着夏春秋,眼泪差点掉下来,他只是慌忙的把还没掉出眼眶的眼泪擦掉,「嗯,绝对不会让你打不通的!」 「好吧,快吃饭吧。」叶冬海笑着对陆以洋开口。 一顿饭在陆以洋强忍泪水的状态下吃完,收拾着碗筷,陆以洋在厨房边冼碗边掉眼泪。 一只微凉的手拍了拍他的背,他侧头一看,一个温暖和蔼的笑容。 「奶奶...」陆以洋眨眨眼睛,抹掉眼泪唤着。 「决定了就好。」奶奶笑着,再拍拍他的手,「要常常回来看看春秋,这孩子其实很怕寂寞的。」 「我知道,」陆以洋用力点点头,再抹抹眼睛,「奶奶也是,不要再欺负他们了。」 奶奶笑了笑,「那是我最疼的孙子们,我怎么会欺负他们。」 「嗯。」陆以洋看着奶奶,能在观音的房子里来去自如,奶奶应该也是很高深的修行人,「我知道,奶奶一直不离开这里,也是放下下他们两个吧。」 奶奶笑着把食指点在唇上,「不要说出去唷。」 「嗯,奶奶也要保重,找会回来看妳的。」陆以洋有点依依不舍的看着奶奶。奶奶只是微笑着朝他挥挥手,然后消失。 「你在讲电话?」叶冬海探出头来看他。 「唔唔...没、没有,我在自言自语。」陆以洋胡乱解释。 叶冬海上下看了看,大概心里有数也就没多间,他走进厨房帮忙收拾洗好的碗筷,「你想搬到哪里去?」 陆以洋怔了下,想着如果告诉叶冬海他想搬去跟高怀天住大概会吓坏他,不过现在也还不知道要如何解释他跟高怀天的事 。「我还没决定,决定后会马上告诉你。」陆以洋回答,然后想到什么似的,抬起头看着叶冬海。「大门的磁卡,我怕我忘记,就先还给你们。」 「不用了。」叶冬海笑了起来,摸摸他的头,「那是春秋给你的,那个房间就留给你,随时想回来就回来,不用顾忌什么,就把这里当家。」 「嗯...谢谢你...冬海...」陆以洋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赶忙再用袖子抹掉。 「又不是要嫁到海外不回来的女儿,哪来那么多眼泪好掉。」叶冬海笑着轻拍他的头,「快收拾好可以休息了。」 「嗯,我快好了。」陆以洋加快速度把碗盘收好,想想又抬头看着叶冬海,「春秋呢...」 叶冬海笑着摇摇头,「嘴上说的轻松,在房里生闷气呢。」 见陆以洋低下头有些郁闷的样子,叶冬海拍拍他的肩,「别担心他,几天就好了,只要你记得随时回来看他。」 「嗯,我会的,一定会的。」陆以洋真心地承诺。 「我去陪春秋,你也早点休息吧。」叶冬海再摸摸他的头,走回房间去。 陆以洋看着厨房确认瓦斯关了,水也关好,再把灯关掉才走回房去。 他想起第一次走进这间房子时心里的安心与舒适,这里对他来说早已是家。 但他也必须离开家,才有办法成长,有办法自由地做他想做的,不管是受伤还是难过都将要自己承担。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按下快拨键。 响了几声后接通,话筒里传来的温和嗓音让他觉得安心和温暖,「喂,...是我,我是想问...你还需要室友吗?」 离开这里之后,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开始。 《本篇完》 番外 「依我看,全部做掉省得麻烦。」 「现在这时节才说做掉他们,前面花的工夫不都白费了?」 「不然找个替死的来个杀鸡儆猴?」 「不行,最近条子那里盯得很紧,别乱来。」 「够了。」韩耀廷盯着眼前四个心腹手下,淡淡地开口,「现在不比从前了,别开口闭口就要做掉人。」 五个人走进韩耀廷精致的小客厅里,杨焰、萧谨华、陈风跟张世礼都是跟他多年、最为忠心的手下,尤其是杨焰更是从小跟他到大。 几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韩耀廷接着开口,「再约他们谈一次,真的不行再来想其它的可能性。」 叭滋地一声,几个人朝陈风那里望去,陈风才刚坐下去,不知道把什么东西给扫了下去,矮身去捡了起来。 「这什么?」陈风看着手上摔裂的青绿色长方状薄形物体,当手机或PDA太大,说是计算机又太小,他拿起来正反看了一下,青绿色的面版掉了一、两块下来。 「这什么么?...PDA吗?」陈风把它打开,看着碎成不知道几十条裂缝的液晶屏幕。 「那是NDSL,我弟弟有一个。」萧谨华看了一眼。 「什么DS?」陈风看了雨眼,望着韩耀廷,「老大这你的吗?」 「别闹了,坏了就扔了快讲正事。」韩耀廷望着手上的数据报表,也没在意。陈风耸耸肩把东西往旁边垃圾筒一扔,会议又继续下去。 会开了大约两个小时,这是定时会议,所以大家都很习惯会开一半有人衣衫不整地从这一头的房间走出来,从另一头的门出去,被他们老大纠正几次后,才改为至少会套件衬衫或上衣再走出来。 杜槐愔今天走出来的样子是牛仔裤和白衬衫,比起他平常的工作服,这一身打扮看起来比较符合他的年轻。 他走出来从旁边的桌上开始翻,翻到沙发上,把每个人推走丢开座垫再整个人横过韩跃廷身上去翻另一边的坐垫。 会议被迫打断。 韩耀廷伸手揽住他的腰,怕他滑下沙发,「宝贝,你在找什么要不要告诉我?」 「你有没有看到我昨天在玩的那个?」杜槐愔边翻着,打掉他的手再换另一边找,一手把杨焰推到旁边去。杨雕乖乖地换了位置。 「什么样的东西?」韩耀廷耐心的问着。 「方型的,大概这么大。」杜槐愔单脚跪在沙发上,伸手比划了下,「绿色的,我昨天在玩的那个电动玩具。」 旁边的四个人一齐变了脸色,陈风动作很快,赶紧把刚刚丢进垃圾筒的东西捞出来,只想了两秒不到就塞进杨焰的手里。 杨焰稍愣了下忙塞进他的坐垫下。 「奇怪,跑到哪里去了,我明明丢在这里的。」杜槐愔在沙发上翻来翻去,要不是韩耀廷不准他把他的『人』带进屋子里,他早就找到了,要被人知道他也有找不到的东西,他还要不要做生意? 「所以就告诉你东西不要乱丢,你没放在房内吗?」韩耀廷念了两句,边把手上的资料翻过了一页。 「昨天要不是你硬在沙发上就做起来了,我哪会把它丢在这里呀。」杜槐愔抱怨着把另一边的椅垫全丢开来。 韩耀廷想了下,昨天的确是看他太过专心盯着那个小小的东西,后来强制他扔下手上的东西注意自己。 「好吧,我的错,别找了,我买个新的给你好吗?」韩耀廷想了个补救的办法。 望着不知害羞为何物的杜槐愔,其它四个人已经习惯了,他们只担心杜槐愔一生气他们四个都倒霉。 「不行啦,那是小陆的,我要还他。」杜槐愔回答着边想了下,突然回头瞪向后面那四个看起来很惊慌的人。「你们看到了吗?」 四个一起摇头,整齐的样子可以比得上国庆阅兵。 杜槐愔不相信地瞪着他们,「看你们一个个心虚的样子,年纪一把了藏人家的电动玩具干什么。」 四个人面面相觑地不知道要下要出卖真正弄坏的人。 韩耀廷望着他们四个,正事都还没办完,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到底谁拿了快点拿出来。」 陈风向杨焰投去哀求的眼光,后者狠瞪了他一眼。才陪着笑开口,「呃...杜先生,其实呢,发生了一点意外...」 「什么意外?」杜槐愔疑惑地看着他。 「就是...」杨焰苦笑着说下去,「它不小心坏掉了...我们不是故意的」 萧谨华跟张世礼用不认同的眼光蹬着杨焰,正确来说,弄坏的是陈风,他不应该用『我们』来拖其它人下水。 「坏了?」杜槐愔叉起手臂,提高了声调,「怎么会坏的,拿出来我看看能不能送修。」 虽然听起来不是生气的语调,但杨焰还是战战兢兢地把那个破碎的东西拿出来给他。 一看他手上的东西,杜槐愔倒吸了口气,指着那个坏掉的东西,脸色剎时苍白起来。 四个人也一起变得惨白,他们都没忘记陈风上回足足倒霉了一个月,就因为他对社槐愔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 后来还是韩耀廷求了情才放他一条生路的。 「是...是谁!」杜槐愔显然非常生气,他拿起那个NDSL,打开来看见屏幕上放射状的裂痕差点昏倒。 杨焰赶忙回答,这是意外,不是故意的,我可以拿去修理。 看见杜槐愔的神情,韩耀廷想那大概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不然我买个新的赔给小陆吧?」 「不行!一定要原来的才行,这是小陆的妈送他的,要是知道它坏了,他一定会哭出来,他哭了春秋会找我麻烦。」杜槐愔气得脸色涨红。 「我拿去修,一定修得跟原来的一模一样。」杨焰赶紧保讲。 杜槐愔蹬着他,瞪到杨焰冷汗直流才咬牙切齿地开口,「一定要跟原来的一样,不能有不一样的地方。」 「我保证!」杨焰赶紧举起手来发誓。 「好吧,放过你,要是拿回来不一样的话你就试看看。」杜槐愔丢下这一句话,气得转头就走,临进房前大概是又想到什么,回头瞪着韩耀廷,「你!下次别想在沙发上做了!」 随着杜槐愔碰地摔上门,韩耀廷看看放在腿上的资料,一直拿在手上转的那支笔啪一声被他折成两段,冷冷地开口,「那,谁弄坏的?」 陈风很想找个洞躲起来,他没办法确认是惹了杜槐愔比较可怕还是惹了他们老大比较可怕,虽然方才明明是他老大连看也没看一眼的叫他扔掉... 杨焰叹了口气,「老大,是我不小心弄坏的。」 陈风感激地想要抱住杨焰,但是时机不对。 「拿去修,现在。」韩耀廷开口的同时把手上的数据合上,「会明天再开,可以回去了。」 四个人知道他们老大是要去安抚那个正在发火的杜槐愔,连忙收收东西逃离现场。 「所以,我早就说做掉他们便一劳永逸了。」 「不然花点钱,条子那打通一下。」 「那还不如把钱花在请人做得漂亮一点...」 「在说什么呀,我们是没人了吗!」 「够了。」韩耀廷冷冷的扫了一眼,真这么想的话就你们四个找一个去好了。 四个人亘看了一眼,其实也只是耍耍嘴皮子,被韩耀廷一讲也都吐吐舌头不敢多话。 「如果没稍微有建设点的意见,就别废话了。」韩耀廷已经习惯这四个人只要聚在一起就会玩闹起来,毕竟是从小在街上砍杀出来的交情,现在要逼他们一个个把刀鎗收起来换上西装坐住冷气房内开会,实在也很为难他们。 「那不然...」陈风话还没说完,碰的一声巨响传来,杜槐愔脸色十分难看的从另一边的房间冲了出来。 「这是什么鬼!」 四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又哪里得罪了这个少爷。 「怎么了?」韩耀廷望着怒气冲冲的杜槐愔,温和的开口。 「这是什么?」杜槐愔拿在手上的,是一个看起来几乎全新的NDSL。 「呃...修好的机器」杨焰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迟疑了下才开口。 「修个鬼!壳也是新的!屏幕也是新的!整个都是新的哪里有修!我说得是要跟之前的完全一样!不能不一样,这整个都是新的!你懂不懂『一模一样』的意思!」杜槐愔几乎是在怒吼。 「呃,」杨焰愣了三、四秒,马上接过他手上的机器,「我知道了,是我误会你的意思了,我马上送去弄成跟原来的一样。」 「最好是!要是再弄不好你们全部都给我小心一点!」杜槐愔瞪了他们一眼,再气冲冲的走回房去,又是碰地一声关上房门。 萧谨华跟张世礼瞪着陈风和杨焰,「关我们什么事呀!」 杨焰倒也没反驳,只盯着手上小小的机器,翻来翻去看了半天,然后苦了一张脸,「跟原来一样的话...就不能用了呀!」 韩耀廷无奈的摇摇头,「尽量吧,再不行的话我亲自去跟小陆道歉好了。」 陈风感激的望着韩耀廷,「老大,谢谢你救我。」 韩耀廷把子上的资料夹翻完顺手扔在他身上,「那这个就给你负责了,下次开会前搞定。」 「散会。」韩耀廷站起来便径自走回房里,在陈风目瞪口呆还没恢复神智之前,萧谨华跟张世礼已经快速逃走准备去吃饭,而杨焰看着手上那个绿色的机器伤透脑筋。 「我到底是招谁惹谁呀!」 在陈风的哀嚎之下,杨焰边烦恼边走出大厅。 三天后。 杜槐愔翻来覆去的检查手上的机器。 杨焰吞了口口水紧张的看着他检查。 比起上次全新的样子,这次看起来实在很惨,本来漂亮的绿色镜面外壳用快干黏出一条一条的痕迹,里面的屏幕打开来呈现放射状的裂痕,还有一、两块是全黑的状态。 的确整台都是原来的零件,差别只在能不能用而已... 杨焰看着杜槐愔检查,暗自希望自己这次的想法是对的,要跟原来一样的意思应该是这样吧 第一次送修的时候,技术人员皱着眉头说要修的话,维修和零件费会比买一台新的还贵,他坚持要全部维修的时候,技术人员一脸这人是钱太多的模样,却还是帮他将全部零件换新, 第二次他缠着技术人员,私下花了比这台机器贵三、四倍的价请他用原来的零件拼到可以用。 虽然技术人员觉得他脑子有问题,但看在钱的份上,还是真的用原零件拼到让他可以玩的状态。 虽然屏幕时亮时暗... 「好吧,也没办法了...」杜槐愔虽然看起来还是不太满意,但终于可以接受的把那台破烂的NDSL收起来。 杨焰松了一口气,另外把一台全新的NDSL递上去,苦苦笑着开口,「这是我们赔给小陆的,那台纪念性那么重...还是好好收着就好,要玩的时候玩这台吧...」 杜槐愔撇撇嘴角,随便听也知道这台是不能玩了,他收下那台全新的,也没说什么的提了就走,「谢啦。」 看杜槐愔干脆的拿了东西离开,杨焰才松了口气,「好险...」 杜槐愔直接跑回新家,走到厨房探了探头,「小陆?」 「有!」陆以洋跑了出来,「真难得,你怎么这么早,我在煮饭你要吃吗?」 「嗯,好呀。」杜槐愔坐了下来,看见桌上的炸鸡块,忍不住抓块塞进嘴里。 「你今天没回春秋那?」 「嗯,他今天没客人所以跟冬海出门约会。」陆以洋边炒菜边回答,回头看杜槐愔在偷吃菜随即笑了起来,「去拿筷子嘛。」 想了想觉得有些新奇,平常杜槐愔不到傍晚不会出现,今天还不到中午就回来了真是蛮奇怪的,自从旧家给炸掉之后,韩耀廷就另外给他买了个新家。 与其说是新家,不如说是事务所,这个地方有很大的厨房,很好的浴室,还有接待室和可以办公处理文件的地方,但却没有房间,陆以洋想这大概是韩耀廷防堵杜槐愔想搬回家的招数吧... 不过他认为韩耀廷是多虑了,杜槐愔待在这里的时间少得要命,大部份时间都留在他家。 「你一个人吃煮这么多干嘛?」杜槐愔边吃过问。 「我等下要去学校,顺便做便当给学长们一起吃。」陆以洋拿出四个便当盒,一个个装好。 杜槐愔看了他一眼,既然有四个便当,多出来的大概是给他那个不晓得到底有没有在交往的同居人,「...小陆...」 「嗯?」陆以洋把装好的便当盖好再一个个塞进袋子中。「怎么了吗?」 「那个...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杜槐愔的神情显得有些苦恼。 「嗯,茶。」陆以洋倒了杯茶给他,在他身前坐下来。 「这个...要还你...」杜槐愔把那个看起来很惨的NDSL推到他面前,「对不起,因为我的疏忽把它弄坏了,我有请人尽力把它弄成原来的样子,不过可能不太能玩了,所以这个新的也赔给你,虽然无法替代那个旧的,不过至少可以玩,我真的很抱歉。」 陆以洋怔了下,把那个NDSL打开看了几眼,然后笑起来,「没关系啦,其实我根本不打电动的。」 「可是...那是你妈送你的。」杜槐愔一脸抱歉的望着他。 「嗯,所以才会一直带在身上呀,最多拿来当电子辞典而已。」陆以洋摸摸现在变得不平整的表面。 「不用介意啦。」陆以洋笑着,「我要是带回去给我妈看到的话,她虽然会一直碎碎念,但其实心里会偷偷开心我有在用,用到坏她更开心吧。」 杜槐愔吁了口气,多说抱歉也没什么用,这孩子就是有颗体贴的心,「好吧,你要去警局送饭才去学校对不对?我有开车回来,我送你吧。」 陆以洋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欵...那就麻烦你了。」 把东西都收拾好要走的时候才想起来,「咦?你车不是撞坏了?」 上星期韩耀廷买了辆百万名车给他开,不到二天就被他撞得全毁,人完全没事也真是奇迹。 「对呀,不要紧,我拿了陈风的钥匙。」杜槐愔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陆以洋在心里同情起韩耀廷那位可怜的手下。 保重啦...陈大哥... 为了能顺利毕业,陆以洋没日没夜的赶着前一阵子荒废的实验。值得庆幸的是顾典恩又开始回到学校来,除了比过去沉默一点外,还是和从前没什么差别。易仲玮为了要鼓励他,三天两头跑来和他斗嘴。 日子又开始跟以前一样,陆以洋提着有点重的背包走在路上。 「大哥哥。」 陆以洋回头,每天经过的小公园内,一个男孩蹲在沙堆里朝他挥手。 「小佑呀。」陆以洋笑着走过去蹲在他身前,「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在等妈妈。」小佑笑着,然后一脸新奇的指指他的口袋,「这是什么呀?」 陆以洋低头一看,是他上午顺手放在口袋里的NDsL,他笑着把它抽出来,「这个是NDSL呀。」 「果然!我刚刚就觉得应该是!」小佑很兴奋的笑着,「可以给我吗?」 「不行,不过可以借你玩。」陆以洋把NDSL小心的递给他,「拿好唷。」 「嗯!」小佑小心接过,开心的打开来玩,「你的跟我的颜色一样耶,我以前也有一个。」 「真的呀?」陆以洋看着他高兴的表情,一边随口应着。 「嗯,同学都有,所以我缠着妈妈要,生日的时候妈妈送我的。」小佑扬起开心的笑脸望着陆以洋。 「原来如此。」陆以洋点点头,想起自己的母亲跟着笑了出来,「这个也是我妈送我的,她大概是看别的男生都在玩,所以觉得我应该也爱玩吧......」 小佑目光盯着不停跳动的画面,边回答。「你妈妈不知道你爱玩什么吗?我妈就知道,我喜欢超级玛利和炸弹超人。」 微叹了口气,陆以洋像是喃喃自语般的看着小佑,「因为小佑一直跟妈妈在一起呀...」 小佑抬起头一脸祈求的看着陆以洋,「大哥哥,这个给我好不好。」 陆以洋苦笑,「不行,这个是我妈妈送我的,我送给你她会很伤心。」 小佑嘟起嘴,「我妈妈很生我的气,因为我边打NDSL边走路,结果被车子撞到,她气得把我最喜欢的NDSL和炸弹超人还有超级玛利丢掉。」 陆以洋伸手摸摸他的头,「我想她不是气你,是气她白己。」 小佑快要哭出来的望着陆以洋,「可是她之后就不再跟我说话了,我怎么叫她都不理我。」 陆以洋叹了口气,「那是因为她听不到...你怎么不跟奶奶一起走呢?」 「我想等妈妈不生我的气了再跟奶奶走。」小佑郁闷的拨着沙,「啊!妈妈回来了!」 小佑跳了起来,把NDSL还给陆以洋,「大哥哥谢谢你,明天要再来找我玩唷。」 「嗯,BYE!」陆以洋朝他挥挥手,看着他冲向一个经过公园的女士,年纪并不是很大,看起来却很沧桑。 陆以洋叹了口气,把NDSL紧紧握在手上。 「你怎么了?」 「嗯?」陆以洋抬起头,高怀天正笑着望向他。 「咦?你今天也好早。」陆以洋起身,拍拍身上的沙。 「没事就先回来了,看你想不想出去吃个饭。」高怀天看着站在另一头愣愣地朝公园发呆的女士,「你刚刚在看她,认识的人吗?」 「也...不算认识...」陆以洋看着她发愣的模样,再望向紧紧拉着她裙襬的小佑,突然想起来。 「啊!对了!」陆以洋叫了声,从背包中翻了半天翻出一个纸袋,然后把背包塞在高怀天手里,「帮我拿一下。」 「嗯。」高怀天也习惯了他总是突如其来的做些怪事,帮他把背包的拉炼拉好,站在原地等他。 只见陆以洋拿着纸袋朝那位女士冲过去,不知道跟她说了些什么,然后把纸袋塞进她手里,挥挥手就快速跑了回来。 赶在那个女士站在原地哭出来之前,陆以洋拉着高怀天就跑,一口气跑过好几条街才喘了口气,「呼...」 「你又做了什么事?」高怀天笑着,帮他抹掉微红的脸上滑下来的汗水。 陆以洋笑了起来,用力摇摇头。「没什么,我们回家吧,我煮饭就好。」 他红艳艳的脸颊和灿烂的笑容正好映着夕阳西下的天空。 高怀天也笑着,很自然的拉起他的手,「好吧,那趁太阳还没下山,还可以看看夕阳。」 「嗯!」陆以洋觉得脸上发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让高怀天拉着他的手,走在还没什么人潮的街上。 在夕阳的微温和柔和的光线陪伴下,他们拖着细长的身影走在回家的路上。 后记 连续三个月的疯狂赶稿之下,这个系列终于结束了。 因为字数不太足,所以这篇后记被我拿来抒发这五个月的心情,如果大家不想看废话的话,请直接把书关起来吧, 看到这一本结东,或许有人会有没完的感觉,对于陆以洋和高怀天、杜槐愔和韩耀廷,我的确还有想写的故事,但是连续几个月冲刺下来,我觉得累了,也稍微有点疲乏,等我休息一下,会再将他们交待清楚,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再写一些陆以洋之梭的经历,到时候希望能完全像个鬼故事。 接下来想写的东西还很多,被问最多的大概是《铁剑栖凤》的后续。 我不是想一直拖,而是写他们的情绪还没有到,有时候想写的文并不一定就马上写得出来,某些时候觉得不该在这种时候写这篇的时候,偏偏灵感就来了情绪就到了,这时候不写也不行,所以时间到了就会写了吧,我不会放着不管的,《铁剑栖凤》对我很重要,我迟早会写完这个系列,我感激每一位在等的读者,也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今年已经过了大半,也发生了很多事,是一个忙碌但是也很快乐,却又很伤心的年。 这一年家里连续地走了两位长辈。 年初的时候大伯走了,在我写后记之前半个月,跟我们家很亲近的叔叔也走了,两位长辈都是同一种病。 叔叔很勇敢的跟病魔对抗了足一年,在医生不断说不行了不行了的时候,他一次又一次挺过来,我还记得他笑着说,开玩笑我是做阿公的人耶!那一脸得意的模样跟语气,彷佛做了阿公就天下无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他。 但是他还是走了,他引以为傲的外孙刚满两岁,我想他最大的遗憾在于他的长子今年才二十出头,才刚踏入社会,他遗来不及看见他成家立业。 人在生的时候或许都不觉得,往往到要离开了,才会感觉到什么事是重要的,什么事对自己来说永远是遗憾。 希望人生真有下一世,让叔叔能快快乐乐的过下一个人生,珍惜在他身边的每一个人,珍惜自己的身体。 人生真的很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事,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都一样,希望大家都能在现在最有能力的时候,做自己能做的事,做自己想做的事。 好吧,结果还是像个欧巴桑一样的碎碎念了......说完悲伤的事,最后要来写我一连串的感谢名单。 感谢一直忍受我拖稿的小光与千千,谢谢妳们只是一直鼓励我,为了我的稿子把时间压到最后,我真的很抱歉,也非常感谢。 再来是忍受我不停抱怨写不出来写不好的凛和蚁,谢谢妳们总是知道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推我一把。 总是在最赶的时候为我限时校稿的晓,谢谢妳每回都在这么赶的时间,为我校正错字,抓出我莫名奇妙的文法。 谢谢为我昼封面的画者,我最崇拜的衡吾,感谢妳这几个月来的辛苦,在我总是生不出稿子给妳的时候,和我讨论设定,用设定画图,对昼者来说应该是非常困扰,但妳却总是能昼出我非常满意,而且引以为傲的封面,这几个月来辛苦妳了,我还要再说一次,认识妳是我写这个系列得到的大奖,谢谢妳。 最后是这一集给我最大帮助的,我可爱的食人花们,没有两位轮班陪我,帮忙校稿和给我意见的话,这一集无论如何是无法在最后开头完成的,妳们的可爱是我写文最大动力,请继续一起可爱下去吧。 最后,下一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希望看到这一本的人,都能喜欢这个结局,照例要说的是,如果对本文有任何想法或意见,都希望能与我分享。 拾舞二○○七年七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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