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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音才能看见的污秽的长袍,飘落到了扎尔的庞大身躯之上。5.04 The others在歌剧开演还剩数日的时候。扎尔.哈里希在举行试演会的大厦里面,正以沉重的步伐,踏上寂静的台阶。“间崎梨音赢了你。你被间崎梨音打败了… …”无形的声音不断在他的耳畔回响。自从在最终试演会上和间崎梨音切磋了演技之后,一直都是这样子。无法相信自己的才能和可能性,拼命挣扎的间崎梨音的身影,应该和已往的扎尔是一模一样的。因为来历不明的瘴气和失去了正常思考能力的他,恨不得想要毁掉梨音的梦想。但是扎尔失败了。间崎梨音超越了他的演技,为自己的演技做了一个完美的升华。“呜… …”扎尔再上了一步台阶。让梨音合格,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表现出的演技甚至超越了甚为专业演员的扎尔。她的才能根本无法估量,恐怕今后经过琢磨之后会更加大放异彩吧。但是另一方面的扎尔,得到的却是让已经年老的他更为绝望的结果。“你是个可怜的败北者… …”自己被一直以来最为珍惜的东西背叛了。从扎尔还小的时候开始,它就一直守护在扎尔身边,有时候会说出一些异常冷酷的话,有些时候又会成为自己的力量。年轻时候的扎尔,还有跟它抗衡的上进心。一直守在扎尔身边的——就是扎尔的梦想本身。每当自己的才能和可能性受到考验时,就会出现在扎尔身边,想要给他挫折的另一个。难道就真的这么不顺利?没错,不行的啦。不,一定还有办法——每当面对自己梦想的时候,就会出现一个就像倒映在镜中的映像一般,跟自己一模一样,却正好相反的另一个自己,只要向它提问,它就会给自己引导出答案。就算扎尔现在已经退居二线,但是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你已经输了… …所以,我才会需要你。”扎尔瞪大了眼睛。“在这个城市里,适合作我容器的人,有两个… …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就像被某个人暗中操纵着一般,扎尔来到了最顶楼。推开了出现在楼梯尽头的门之后,不断下着的雨就填满了整个视野。“一个是让自己那青涩的梦想走向了成熟的人… …另一个是在充满光辉的梦想和阴暗的绝望中徘徊的人… …所以,我让你们进行了选择…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破碎的金属声。输给了充满了可能性的少女之后的扎尔听在耳中,觉得这是一种甜美得不禁泛起寒气的美妙音色。他用力把随着钟声响起而变得污秽的空气大口吸入肺中。扎尔迈出脚步,踏出了正在下雨的屋顶。“啊… …”扎尔摇摇晃晃地走着,周围充满了黑色的瘴气。瘴气慢慢产生了形状,变成了一袭肮脏的黑色长袍。伸出手,抓住了栏杆往身边拉,咔嚓一声,栏杆被连根拔起。“呜——”扎尔低头看着远在下面的人,露出了害怕的表情。那是间崎梨音。为什么她会在这种地方——也许,是一直在他耳边低声说话的这个家伙把她叫来的也说不定。头上传来了不断回响的钟声。“怀抱的梦想越是光芒四射,破灭时的绝望就越大… …但是那个人赢了你。现在还不适合当我的容器… …”嘶哑的声音说道。“就给那个赢了你的人看看吧… …连续几十年都在追逐梦想,最后却破灭了的人那悲惨的下场… …”扎尔瞪大了眼睛。一切都被这无形的声音说中了。扎尔一直追逐着自己的梦想,曾经一度把自己渴望的光辉纳入自己手中。但是名誉并不是能够长久保存的东西,想要不断维系那光辉的岁月,就必须不断努力挣扎下去。他的时间,基本上都花在上面了。但是无情的时光实在过得太快。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扎尔开始怀疑那个时候得来的光辉,会不会只是命运之神一时的青睐。一旦对自己的才能产生了怀疑,扎尔的命运就变得更为悲惨了。奔波于全世界,不断和年轻演员接触的话,也许会让自己重新找回往日的热情也说不定。但是实际上——“实际上你一直在嫉妒吧?”对于那些拥有自己所没有的可能性的孩子们,他不禁涌上了嫉妒之情。于是,扎尔的表情开始产生了变化。对于那些年轻的才能,以及这个不认同自己的世界所怀有的憎恨与日俱增。“你就给她看看吧… …就算现在光芒万丈,总有一天梦想也会破灭,会变得和你一样悲惨收场… …”因为丑恶的感情连脸都扭曲了的扎尔,从屋顶上向着虚空踏出了脚。急速的坠落感。“我已经选择了你… …”那不是人类的声音,变得非常怪异。“梦想破灭,陷入了嫉妒和愤怒之中的败北者,才是我所冀望的容器… …”扎尔在坠向HORANTO市街道的同时,心中充满了解放感。“你才是适合充当我容器的人… …”是吗,我输了啊… …输给了自己的梦想。输给了美丽而又无情的,这个世界。在被深深地绝望支配着的心底某处。涌出了一种以后不必再承受痛苦的安心感。——虽然扎尔.哈里希已然丧命,变成了<浸父>的容器,但是还保留着一点自我意识。当他的肉体恢复到能够活动的时候,对于这个世界的憎恶和<浸父>的意识占据了大部分。从HORANTO市到Oranje Land的时候,还有跟那个操纵磁场的战士作战的时候都是。扎尔.哈里希的意识,只有那么一丁点渣滓,还残存在这个已经失去性命的容器之中。在剧场的后台激励过剧团成员之后,扎尔大步走向储物柜。“啊… …啊… …”那里站着一个看见了扎尔的脸之后脸色立刻变得青白的少女。间崎梨音。在看到扎尔死去的瞬间之后,她的内心不可能还保持平静。那也难怪。那一刻形相丑陋的扎尔,将会是未来的梨音的借鉴。“就算现在还能击退我的声音… …”在露出了邪恶笑容的扎尔头上,<浸父>对梨音说道。<浸父>的意志通过肉体,传达到了扎尔的身上。间崎梨音可以说是预备用的容器。之所以特意让她见证扎尔的死亡,就是<浸父>有意施下的咒缚。由于被人暗示过自己的下场,总有一天梨音也会和扎尔一样,被自己的梦想所挫败,然后失去希望——“要是到那时失去了这个容器,我再来迎接你吧… …”那不断鸣响的钟声以及嘶哑的声音,都只有扎尔和梨音能够听见。这并非祝福,而是受到了“诅咒”的人的宿命,是绝对无法逃脱的预言。“呜… …”梨音的脸像病人一般失去了血色。真是不错的效果。这个样子的话,看来今天的公演,也发挥不出什么演技了。不,今天的公演不管怎样都是不会成功的。“我就留下你,不去吞噬你的心吧… …现在… …还不是时候… …”扎尔背向梨音,走了出去。集中在剧院的人们,正引诱着<浸父>。看来扎尔的肉体非常适合<浸父>。现在的扎尔已经充满了力量,应该能够把那里所有人的心都吃掉,用来补充自己的能量吧。“扎尔… …先生… …”梨音发生性地喊出了扎尔的名字。和<浸父>的意识快要融为一体的扎尔的意识开始抬头了。“… …”他用笨拙的动作回过身来。间崎梨音凝视着扎尔。就像闪光一样——曾经的自己和梨音的身影重合在一起。小时候怀抱着梦想,一味只知道追求理想的扎尔,也曾经像现在的梨音一样害怕着,颤抖着,对自己的才能感到不安,不断彷徨在希望和绝望之间的狭窄空间之中。至今为止走过的人生的画面,一幕接着一幕在脑内闪过。有时成功,有时又会遭遇挫折的一生。但是,却从来没有后悔过。努力和自己的梦想抗衡至今的自己的生存方式,不是其他任何人,而是自己所做出的选择。“你——”一直接触着那些拥有未来的孩子的扎尔,抱有嫉妒的感情也是事实。但是,并不是只有这个而已。他们身上有着闪烁着光辉的梦想。自己就算梦想破灭,在指导他们的同时也感到了生存的价值。梨音她,本来也应该收归自己门下,亲自进行指导的。“不管到什么时候,也要相信自己活下去。”扎尔的脸上浮现出沉稳的笑容。这是扎尔最初也是最后的指导。就算梦想破灭,就算心灵被绝望所侵蚀——不断描绘梦想的过程中所得到的东西,也绝对不会消失。“… …咦?”梨音用惊讶的声音反问道。但是那已经是作为扎尔.哈里希的人格的最后抵抗了。当他再次背向少女的时候,扎尔的脸上已经只剩下<浸父>本身的表情了。眼中的生气消失,扎尔从后台往通道上走去。暗黑的瘴气集结在他的周围,变成了一袭污秽的长袍,覆盖着男人那庞大的身躯。男人的身体开始在长袍之下膨胀,肉体迅速增厚。在涨鼓鼓的皮肤下面,驱动着他的身体的毛毛虫们在蠢动着。被长袍覆盖着的头跟天花板摩擦着,扎尔走到了可以看得见观众的紧急出入口上。曾经名为扎尔.哈里希的这个男人的身体,已经完全变成了属于<浸父>的东西。“好了,就让我来吃掉你们吧… …人类啊… …”集中在剧院的人数已经达到了数千人。在充满了观众席的人群中,大部分都是少男少女。每个人都带着明媚的表情兴奋地等待开场。被长袍包裹着的巨大身躯因为面前飘荡着的甜美梦想的气味而颤抖。“让我来吧你们都吃光吧… …!”<浸父>——不,迪欧雷斯托伊的碎片发出了欢喜的咆哮。席卷而来的瘴气包围了观众席。破碎的钟声在整个剧场上回荡。声音不断重叠,不断共鸣,变得越来越大。声音的层次也在增加。声音之间互相吸引,整个剧场之中都充满了污秽之音。坐在观众席上的少男少女头上,接二连三地出现了“教堂”的幻象。大大小小的上千座“教堂”把高高的天花板塞得满满。被“教堂”的领域卷入的孩子们脸上,表情像融化了一般变得模糊——“呼哈… …!”迪欧雷斯托的碎片一脸恍惚的表情张开了大口。和其他<原始三只>不同的迪欧雷斯托伊的能力——就是能够同时吞食无数的梦想。能够同时拥有几个身体的迪欧雷斯托伊,能够按照梦想的数量产生出同样数目的“教堂”。之前的碎片一次吞食一个人的梦想已经是极限,但是这次得到了扎尔.哈里希这个合适的肉体作为容器之后,这次的碎片的能力已经强大到能够把整个剧院吞噬进去。碎片吃掉的梦想将会成为碎片的血肉,也会成为遥远相隔的本体的血肉。利用强大的容器这样子吞食下去的话,说不定到了某个时刻,本体所释放出来的领域能够把整个国家一吞而尽也未可知——发觉到异变的其他观众开始骚动起来。似乎是其中有些拥有较强精神力的人,能够看见“教堂”的幻象。他们用手指着天花板,正在吵闹地议论纷纷。通过“教堂”流过来的梦想正要进入迪欧雷斯托伊的大口之中——“… …!”钟声突然变得嘶哑起来。无数的“教堂”幻影被一个接一个地打碎。从迪欧雷斯托伊的力量中得以逃脱的人们,正困惑得百思不得其解。发动的能力只维持了一瞬间,连一个人的梦想也还没有吃到。另一种强大的力量,正在和迪欧雷斯托伊的领域抗衡。“什么人… …!”观众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表演。迪欧雷斯托伊把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回头看着背后的通道。拥有强大力量的存在,正以惊人的速度接近着。来人正穿过入口处的道路,像离弦之箭一般靠近。力量的主人很快出现在迪欧雷斯托伊的面前。“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强大的力量一下子把迪欧雷斯托伊弹飞了。高速接近的人伸手抓住了迪欧雷斯托伊的长袍,往阴暗的通道中直冲过去。“可恶… …!”成群的毛毛虫开始自行抵抗袭击过来的敌人。但是敌人的力量太过强大了。毛毛虫被炸飞,迪欧雷斯托伊的身体被强行扔了出去,撞破了紧急出口的大门,最后撞在地上,把剧院后面的沥青地面击得粉碎。然后迪欧雷斯托伊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敌人的下一轮攻击又再开始了。强力的一击直接击在迪欧雷斯托伊的胸前。迪欧雷斯托伊整个人陷入地面,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瞬间移动的敌人下一秒再次发动追击。“哦哦哦… …哦哦?”迪欧雷斯托伊的巨大身体犹如子弹一般被弹到了远处。撞破了风车之后,还往前滑行了好几百米。来人似乎想把战场从剧场之中转到外面来迪欧雷斯托伊刚撞上Oranje Land的护栏,采取瞬间移动的敌人就已经先行到达,再次发动攻击。迪欧雷斯托伊的身体不断撞上树木,击碎道路,最后被扔到了Oranje Land的范围之外。“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来人咆哮起来。迪欧雷斯托伊被高高踢向空中,敌人又加上了一击,瘴气都被打散了。迪欧雷斯托伊坠落到地面上——那是全天候型会馆的屋顶。“——你还想阻挡我的前路吗… …!”巨大的会馆天花板的一角因为受到迪欧雷斯托伊的撞击而陷落了。愤怒的迪欧雷斯托伊的瘴气在夜空之中产生出“教堂”的幻影。弧线型的会馆屋顶一下子变成了毛毛虫的群体。这种作战方式,以及野兽一样的咆哮和斗志。身为人类,却能让迪欧雷斯托伊感到危机的这种强大的力量。不管哪一方面和刚才自己打倒的对手一模一样。“自称战士的少女啊… …!”戴着扎尔面具的迪欧雷斯托伊瞪视着正面飘然而下的人。“呵——”但是对方的脸上并没有野兽般的眼神,只有像是失常一般的笑容。而且也不是什么少女,而是一个少年。“你说谁是少女来着?你是不是把我错认作某个雨衣狂了?”明白指出迪欧雷斯托伊认错人的少年,脸上的表情却跟狂战士这个名号十分相称。盐原鯱人的“最终测试”。内容是“补习”。——开始。5.05 鯱人Part.9在这个城市中,只有一件事令自己无法放下。鯱人邂逅到而又没有破坏的梦想,只剩下一个。——今天晚上是初次公演,你会来看吗?间崎梨音。他终于发觉到自己当初之所以会接近她,并不是因为什么特别感情的缘故。而是因为无聊的自我满足以及破坏冲动——和至今年为止一样,什么都不去想,只是任由欲望驱使去干涉梨音的行动,然后厌倦了就抛诸脑后。他们之间,没有恋爱感情。梨音并不是特别的。——正因为如此,只有一件事是何至今为止的情况不一样的。梨音的梦想,现在仍在继续——他并不觉得自己犯下的罪能够偿还。但也不觉得自己所怀有的梦想,能够得到原谅。但是当知道自己什么也没有,于是转而考虑应该做的事情时,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战斗”。戌子的眼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正确的。不管有多么软弱,多么胆小,鯱人最终到达的地方,还是战场。害怕受伤的附虫者,也能够称之为“战士”吗?“还真是奇怪的感觉呢。”鯱人依旧露出仿佛失常的笑容,用轻描淡写的口吻低声说道。“戌子曾经说过,说你不像是个跟自己无关的外人——在同一座城市,戌子遇到了我,而你则遇到了… …应该是梨音吧。反正就是两组的老师和学生。”这些话不是对<浸父>说的。只是心里觉得不可思议而已。这种奇妙的命运安排,究竟给包括自己在内的这四个人,带来了什么?“戌子被你打倒了,而你又输给了<浸父>。这样一来,剩下的就只有我们两个学生了。梨音这个时候,也一定是在战斗吧。——作为一个一直得过且过,悠哉游哉过日子的懒人来说,也许还是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不加入战斗的吧。”说完之后,鯱人的脸上再次浮现出那失常的笑容。“呵呵——”被毛毛虫包围着的鯱人的身体放出了橙色的光辉。操纵立场的能力领域,把在周围蠢动着的毛毛虫瞬间压碎。被<浸父>支配着的屋檐上,出现了鯱人的圆形领域。由于刚才的冲击,会馆的天花板陷落,吵闹的警报声甚至传到了会馆之外。只见眼下看到的出入口处,大量的人群正在涌出来避难。这巨大的全天候型会馆的屋顶有如一片弯曲的平原。铺满了地面的毛毛虫被各个设施上安装的电灯以及点缀在周边上的霓虹灯映照着,反射出湿润的亮光。在稍微倾斜的屋顶上装有一条伸向天空的巨大针状的天线设备。另外还有一些像是通讯设备的电箱和太阳能发电板。在目光所及之处,屋顶上只有<浸父>和鯱人两个人。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鯱人手上并没有拿着武器,也没有什么特别装备。另一方面,<浸父>这边身上穿着的肮脏长袍也跟以前作战的时候一样没变。但是肉体却变成了一个要让人抬头仰视的巨人。由于刚才的攻击弥漫在周围的瘴气减少了,隐藏在长袍之中、熊一般的脸露了出来。扎尔.哈里希。鯱人是从在剧院举行的公演宣传节目中知道他的名字的。“虽然你现在已经被<浸父>侵占了肉体,也许不是很方便回答,不过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扎尔先生。”鯱人用淡淡的口吻说道。长袍之下的扎尔口中,爬出了一条毛毛虫,皮肤底下还有很多蠢动着的东西,这一点也老远就能看出来。“不管怎么看,你好像是死了吧?”有关<浸父>的能力以及碎片之类的推测,以前在接受戌子训练的时候曾经听说过。不愧是戌子,看来她猜的全部斗正中目标了。“… …梦想破灭之人的尸体,才是作为我的容器的合适条件… …”扎尔的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笑容。明明嘴角没有在动,却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嘶哑的声音。浮现在夜空之上的教堂的幻影,发出了震耳欲聋摇撼鼓膜的钟声。“哦… …好害怕啊~可是,我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时候,看起来还满像个普通人的嘛。而且还变得这么强大。一般合适的人不会那么凑巧那么容易就死的吧。”在和未知的敌人作战知识,为了能够看穿敌人的特征,一定要让头脑全速运转起来。虽说身上已经打上了失去战士资格的烙印,但是戌子的教导还是紧紧铭刻在鯱人的心中。“那么说来,是你杀了扎尔咯?”<浸父>那邪恶的笑容和鯱人的失常笑容交辉相映。橙色的“秋茜”从鯱人的右臂飞到左臂,从左脚飞到右肩,然后停了下来。“就算是有生命的人,也能在某种程度上得以操纵。但是如果要使用作为<浸父>产生附虫者的能力的话,就只有让那个容器什么的去死了,是吧?还真是个可怕的恋尸狂呢。反正跟他说什么梦想破灭之类的,然后杀了他是吧。难道你就只能杀那些弱到这个地步的人吗?”看来鯱人的指摘正中靶心。<浸父>的笑容加深了。“我的真正力量另有其他… …本来就不擅长像亚里亚.瓦利这样的把戏… …”“亚里亚?那是什么?”“容器的话,多少都有… …就算现在这个肉体消亡了,别的适合的肉体也就在身边就能找到… …”“喂喂喂,你是说真的吗?别的容器,你指的是谁啊?”虽然鯱人表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内心却早已动摇了。他说有其他容器的意思,也就是说即使像以前那样把碎片从其他容器之中赶出来,他也有机会复活。这样的话就必须完全毁灭作为本体的毛毛虫。“间崎梨音。”有着扎尔形态的巨人竟然毫不在意地说出了这个名字。鯱人一时间目瞪口呆了。这么说来也有点头绪。平时那么开朗的少女,有时候会抱有过剩的不安,甚至出现丧失自我的现象。“… …那个少女本来差点就要放弃梦想了… …就算她现在能够抵抗我的声音,也总有一天会因为梦想破灭而投入我的怀抱吧… …”因为动摇地关系,守护自己的领域开始摇曳起来。<浸父>的瘴气于是立刻开始侵蚀起橙色的圆来。“… …哦,原来是梨音吗。这样子看来,你也应该知道我跟她认识啊。那么也就是说你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接近梨音了?”恐怕为了破坏梨音的梦想,让她感到绝望,很早以前他就已经盯上了。就跟鯱人本人至今为止的行为一模一样。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不应该有的亲近感。鯱人拼命咬住唇,忍耐着涌上来的笑意。鯱人在逃避自己梦想的同时,竟然变得跟这种怪物一样了——“——你给我消失吧。”噔——鯱人的双腿向着后方一蹬屋顶。毛毛虫的群体从中间断为两截。被瞬间移动的鯱人踢散的毛毛虫在空中飘荡。“不管是我还是你,都是不能留在梨音身边的人!”在跟<浸父>拉开了一段距离之后,抓住地板停了下来。终于从<浸父>的领域之中逃脱的鯱人立刻全力释放了自己的力量。这场战斗,正确来说应该不能称之为战斗吧。应该是在战斗对自己产生伤害之前——在受到反击之前,一瞬间取敌人性命的歼灭行动。“呵呵——”“秋茜”从鯱人身上飞起。在把体重减为0之后提高初速,然后再依靠变回“秋茜”来获得像来福枪子弹一般的速度。鯱人切放上的,不是自己的体重,而是周围屋檐的钢板的重量直接加上去,从而增大势能。缠绕着橙色光辉的鯱人一下子冲破了眼前隆起的毛毛虫的墙壁。寄放了莫大重量的鯱人迫近<浸父>。然而——“真是愚蠢… …虽然你是我的孩子,但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也许是因为和戌子战斗过的关系,他已经习惯了高速攻击了。<浸父>举起的手有如气球一般迅速膨胀起来。炸破了皮肤,有大树般粗的手臂直向鯱人头上砸过来。“… …呵呵… …”就在<浸父>的拳头快要到达的时候,鯱人脸上露出了笑容。在接近的同时,“秋茜”已经飞上了<浸父>那巨大的身躯。失去了重量的打击就跟用棉花糖锤了一下似的根本不会构成伤害。而相反的融入了超级重量的拳头却正中<浸父>下颚。弥漫在周围的瘴气一下子飞散,缠绕着长袍的巨大身躯向空中飞去。钟声响起。鯱人的周围出现了能够侵蚀精神的瘴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但是鯱人没有在意,向着<浸父>飞越过去。在空中向着那粗大的脖子伸出手,在增加重量的同时向着屋顶直扔过去。会馆之中再次响起了警报。由于<浸父>坠落的冲击铁板再次出现巨大的扭曲,会馆全体出现了震动。背部狠狠撞在屋顶上的<浸父>的长袍上,毛毛虫的尸体落了下来。瘴气形成的长袍的一部分消失了。虽然已经造成了相当大的损伤,但是即使进行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早就形神俱毁的攻击,他也只是一部分受到损伤而已。如果戌子不可能没有给他造成任何伤害,所以作为碎片的本体应该有复原这一点不难想象。要不在他没有时间恢复之前给予沉重打击,要不采用压倒性的力量一招毙命。看来只有这么两个选择了。钟声突然增大。鯱人的力量所及范围开始受到瘴气侵蚀,身心急速消耗。“那应该是叫做HIT AND AWAY吧… …?还是说叫做攻击就是最大的防御来着?”虽然想起了戌子的教导,但是经验尚浅的鯱人却无法判断这一点。不过这个无关紧要。本来他就是个吊儿郎当的人,从来没有试过认认真真按照戌子的教导行动。“呵呵——”采取瞬间移动到<浸父>的身边,把手伸进了长袍的帽子之中,一把抓住了像熊一般的扎尔的脸面,用力提了起来。“给我消失吧!”把<浸父>往屋顶上猛撞的冲击一下子把视野中的钢板通通弹走了。鯱人提起倒在排水渠中的<浸父>,向着反方向再撞过去。“呵——”每当鯱人把<浸父>的身体往屋顶上撞一下,覆盖着肉体的长袍就会减少一点。鯱人的脚下散落着长袍的碎片变成的毛毛虫的尸体。粗大的手臂一下子反抓住了鯱人的手臂。“消失吧,我的孩子啊… …!”瘴气通过那肮脏的长袍传入了鯱人的体内,把鯱人整个包围起来。鯱人的视野一下子产生了摇晃。也许<浸父>意识到物理性的攻击对自己不利吧,于是反过来利用虚无吞噬鯱人的精神。“呵呵——这算什么玩意?”就算意识开始模糊,鯱人也没有放开抓着<浸父>的手臂。在战斗之中会进入类似催眠的状态这一点,鯱人跟戌子一样。就算精神受到侵蚀,身体还是会自作主张地攻击敌人。就算眼中的光芒逐渐消失,鯱人也还是没有停下不断把<浸父>的身体撞向屋顶的动作。“呵呵呵呵——”肮脏的长袍被撕碎,毛毛虫的尸体不断在增加。被长袍遮挡着的扎尔的脸开始痛苦地扭曲起来。但是当鯱人打算再次重复攻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脖子上产生了一种违和感。“… …啊?”有什么东西缠上了自己的脖子。鯱人伸出没有抓着<浸父>的手往脖子上一捏,一阵小小的刺激过后,手中抓住了一条白色的毛毛虫。看来是形成长袍的其中一条。身体已经破了一半,流着肮脏不堪的体液。但是张着利齿的口器上沾着的,毋庸置疑是红色的鲜血。死去的毛毛虫在鯱人的手中变成了雾霭散去。“好痛… …”鯱人伸手按住了伤口。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大概跟擦伤差不多的伤痕。但是一种轻微的“钝痛”却让鯱人开始恢复了意识。笑容消失了,恐惧让表情为之扭曲。“好痛… …”集中力开始涣散。鯱人不禁想起了住院时候的自己。那种地狱般的痛楚,似乎马上就要在身体中复苏一般——“… …!”由于手上的攻击停下来了的缘故,<浸父>的长袍开始复原了。抓住鯱人手臂的粗大手腕往上爬去,毛毛虫的群体包围了鯱人。“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充满了恐惧的鯱人已经没有足以抵抗不断爬上身体的瘴气和毛毛虫的精神力了。自我像被吸走了似的消失。全身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发狂。当恐惧达到极限的时候————钟声响起了。钟声一直在回响。“… …”鯱人呆站着的地方,是一座古旧破败的教堂前面。荒芜的大地在眼前无限延伸,空中的太阳只有像朦胧的月色一般的光芒。而立在这片荒芜之地上面的只有鯱人跟教堂,还有一棵高高的树。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不知是不是因为感觉变得迟钝了的关系,总觉得有一股奇怪的违和感,甚至连上下的感觉也变得很模糊。钟声响起了。在破败不堪的教堂屋顶上,挂着一个生锈的大钟,每摇动一下就发出破碎的金属声。而当声音响起的时候,周围的空气就会变得浑浊一点。在粘着质一般的空气之中,鯱人的正常思考能力被迅速夺走。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了。“这里是——”想起来了。鯱人曾经来过这里。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来着?“你是在这里怀有自己的梦想的…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把嘶哑的声音。鯱人呆然地抬起了脸。然后为了找寻声音的主人,踏入教堂内部。教堂内摆放着坏掉的桌子,但是却没有看见人影。教堂之中也是什么也没有。既没有十字架也没有神像,一片空荡荡。“你曾经描述过自己那不被饶恕的梦想… …”膝盖上的力气开始消失。没错,鯱人曾经在这里说出过自己的梦想。——不要只是我,所有人也一起痛苦好了。由于无法忍受受伤带来的痛楚,鯱人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憎恨。由于不想承认这件事,他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变成了附虫者的事实。在隐藏自己梦想的同时,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鯱人的人格开始出现了扭曲。忘记了痛苦的他为了想起这一切,拼命给别人带去痛苦。“我… …”呆然的鯱人眼中,滑落了一滴眼泪。至今为止伤害过的人们的脸,开始在脑内浮现。只要一发现有着美丽梦想的人,自己就会去破坏,看他们痛苦的样子。但是已经忘记了痛楚感觉的鯱人无法理解别人的痛苦,于是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向下一个目标伸出魔爪。“无法得到原谅… …”心中有某种宝贵的东西正在崩溃。鯱人扑通一声头着地地倒在了地板上。——这里是<浸父>的领域,振作点,尽量保留意识——鯱人的心中传来了警告。软弱的鯱人心中依旧残留着的坚强部分。作为战士被狮子堂戌子锻炼出来的冲动,让鯱人立刻弹了起来。但是鯱人已经无法战斗了。于是他又慢慢闭上了眼睛。本来作为附虫者拥有的部分,现在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肮脏的诅咒。“我的存在… …根本毫无意义… …”鯱人心中出现的那么一点点抵抗,也已经消失了。视野开始闭合起来。在渐渐闭合的视野中看见的是破败的教堂被打破的光。过于耀眼的光芒让鯱人不禁反射性地睁开了眼睛。钟声,开始停止————钟声停止了。“我来宽恕你吧。”恢复了意识的鯱人看到的是被紫电包围着的少女的笑容。温暖而强大的力量波动,让鯱人觉醒了。抓住了鯱人的<浸父>的手臂从手肘处被砍断了。而砍断它的是放射着强烈磁场的曲棍球棒。“我会宽恕你的梦想。”狮子堂戌子站在鯱人和<浸父>之间。由于刚刚曲棍球棒的一击,<浸父>的巨大身体被弹到了很远的地方。眼前的戌子背向鯱人站着,想要保护倒在了屋顶上的他。少女的笑容仿佛在说————你到了最后的最后,还是个吊儿郎当的学生啊。那一句话,分明在说着确信鯱人不会乖乖听她的话真的逃走。这个伟大的战士从一开始就知道鯱人会回到战场上来。“你曾经问过我吧,问我的梦想是什么。”少女转动了一下曲棍球棒,磁场的风开始在四周吹拂。咬着鯱人全身的毛毛虫变回暗黑的雾霭消失了。“一家惨遭强盗残杀的事件这种话题,也不是什么少见的新闻了。家人在幼小的我面前被残杀,于是我就想——”那温暖的背影,正在微微上下起伏着。明明身心都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却还是为了争取让鯱人恢复力量的时间,努力跟<浸父>的力量抗衡着。“——如果干出这种残忍事情的人,能够全部消失就好了——”鯱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跟自己一样。没有任何希望的,属于负面属性的梦想。绝对不可能实现——也绝不应该实现的梦想。“痛吗,鯱人?害怕吗?不安吗?悲伤吗?难过吗?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这种时候应该干些什么,我应该已经教过你了哦。”鯱人的表情扭曲了。被毛毛虫咬破的全身疼痛不已。——战斗吧!战斗吧!战斗吧!战斗吧!战斗吧!战斗吧!战斗吧!战斗吧!战斗吧!戌子曾经这样教导过他。但是痛楚让他想起已往的记忆却更为强烈。“不要害怕痛楚。那是你还活着的证据。只要能够感觉到痛,就证明你还活着。而其他人的梦想,也有和你相连的机会。能让你活下去的,不是你的梦想啊。”钟声再次摇撼着周围的空气。在两名狂战士面前,膨胀得更为庞大的瘴气团块出现了。从脚下爬上去的毛毛虫把<浸父>那被砍断的手臂再生了出来。“我也曾经每次一想起自己的梦想就感到绝望。守着这样的愿望的自己,真的有生存下去的价值吗。虽然我很努力地希望在战场上战斗这件事上找出一点意义,但是失败了。但是,后来我得到了一个使命——那就是培育像你一样的战士。”戌子微微回过头来,看着这边,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完全不像是强敌当前的人应该有的表情。“我没能够当上最强的战士。所以只要你还活着,变得强大一点的话——那就能够证明我的生命曾经有过意义了。”再次转过身去的戌子的身体被紫电缠绕着。“只要还活着,不管什么人都是战士。是战士的话,就没有不能面对的敌人。”在呆然得无法动弹的鯱人面前,最厉害的战士之战开始了。全力发挥出力量的戌子的确很强。以比鯱人高出数倍的速度掠过会馆的屋顶,在散发出紫电的同时吹散着<浸父>的瘴气。她避过<浸父>的攻击。回身向着那巨大的身躯砍了下去。以毫无多余的熟练动作不断重复着斩击。然后下一瞬间,又用暴力一般的破坏力把<浸父>的身体打得体无完肤。戌子曾经说过有比她更强的战士。但是现在,眼前这个正展开激烈的战斗,让因为恐惧而意识混沌的鯱人显得异常愚蠢的少女的身影,怎么看都像是最强的战士。鯱人定睛看着狮子堂戌子的战斗。作为战士的理想形态,就在自己眼前。“戌——”凝视着战斗的鯱人眼中,意想不到的光景清晰地映入眼帘。曲棍球棒发出清脆的声响,滚到了鯱人的脚边。——还以为她吃了那个糖果,已经恢复了体力了。但是看来是鯱人误会了。戌子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不是一块糖果能够补充得了的。最强的战士压倒<浸父>的时间,实在太过短暂。就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在视野中闪烁的紫电开始消散。失去了力量的戌子变成了毛毛虫的饵食。毛毛虫一拥而上,戌子的身体重重地撞到了屋顶的天线设备上。失去了表情的鯱人看到的是被天线的其中一个零件——一枝金属棒贯穿腹部的戌子的身影。防风眼镜从失去了力量的戌子身上掉落,沿着屋檐滚落地面去了。少女的身体从被鲜血濡温的金属棒上落下,沿着弯曲的屋顶滚向远处。看到少女从会馆的屋顶掉落的瞬间,鯱人终于理解到眼前发生的现实。“… …戌子… …!”无意识地抓起曲棍球棒,站了起来。正当鯱人想要去救戌子的时候,<浸父>那巨大的身体挡在了他的面前。鯱人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在瞪大了眼睛的自己的身体中,恐惧再次开始复苏。还残留着毛毛虫牙印的手脚所产生的像是心脏跳动一般有节奏的痛楚正在迅速剥夺他的理性。恐惧让脑中变得一片空白——“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鯱人大叫一声,把拳头狠狠砸向屋顶。皮肤裂开,红色的血染红了屋顶。也许骨头也裂了吧,“痛楚”通过手臂,直达脑髓。——不要害怕痛楚,那是你活着的证据。鯱人用力撑起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脚。“戌子… …”紧咬着的嘴唇裂开,血渗了出来。新的痛楚,让意识模糊的鯱人开始逐渐取回自我。——我没能成为最强的战士。他站了起来,把曲棍球棒在空中转了一圈。“不要死啊,戌子!你不是最强的战士吗!”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叫起来,好让已经看不见的戌子能够听见自己的声音。感觉到的痛楚现在正用恐惧束缚着鯱人。逃避痛楚就等于逃避自己的罪。只要还活着,鯱人就要不断战斗,不断受伤,不断想起这件事。“你不是说我跟你一样吗!既然这样我会变强给你看的!”鯱人的周围出现了橙色的“秋茜”。“秋茜”的飞翔范围急速扩大。“我会变强,会证明给你看!证明我们是最强的战士!”随着能力范围的扩大,鯱人也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被身体中的<虫>吞噬。身体深处被冰冷的感觉包围,空虚也开始慢慢侵蚀精神。梦想什么的,你爱吃多少就吃多少吧。反正都是跟希望无缘的梦想。只要能够给自己力量的话,鯱人根本不会吝啬自己的心。“所以,你不要死啊… …!”鯱人的视野被一整面的“秋茜”染红了。数万只“秋茜”包围着会馆整体的橙色光芒中展翅高飞。从鯱人的身体之中也飞起了一只“秋茜”。鯱人一蹬屋檐,向着<浸父>的头顶直扑过去。“秋茜”集中在他手中挥下的球棒上。“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用力量增大那闪耀着橙色光辉的球棒的重量,就连周围的光也要吸进来似的重力漩涡集中到了一点上。钟声再次鸣响。铺满了屋顶的毛毛虫集中起来,跃向鯱人。即使被毛毛虫的波浪吞没,鯱人还是高举着球棒向着<浸父>挥下去。有着强大质量的球棒,把毛毛虫群劈成了两半。<浸父>甩开了肮脏的球棒,本体的毛毛虫冲破了扎尔.哈里希的肉体,飞了出去。鯱人砸下的曲棍球棒和包围着长袍的毛毛虫群冲撞起来。集中在一点上的力量冲撞,让巨大的会馆无法承受,屋顶整体像爆炸一般被破坏,瓦砾在夜空中四处散落。厚厚的金属板被打碎,鯱人和<浸父>双双掉落在地面上。互相抗衡着的两者掉落的地方,是棒球场的边上。今天晚上没有比赛,而里面的人也因为刚才的警报全部到外面躲避去了。好不容易停住的时候,发现在其正处在地下深处——水管被撞破,大洞的周围充满了四溅的水花。几乎已经使尽了所有力量的鯱人身上,已经没有了橙色的光辉。而低头俯视着鯱人的是——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类形态,变成了毛毛虫团块的<浸父>。包围着<浸父>的瘴气已经消失,长袍也已经消失无踪了。“真是可惜啊… …我的孩子”一片肮脏的布片飘落在鯱人面前。眼前落下的布片急速复原,眼看就要恢复成一件长袍的形状。鯱人的身体中,现在只剩最后一丝力气。“… …喝——!”可是消耗殆尽的鯱人,却露出了失常的笑容。“有关我的能力,制造出我的你应该最为清楚不是吗?”鯱人说着,抬头看着天空。“… …!”<浸父>的动摇通过气息传了过来。“你还能承受和刚才的攻击同样的重量吗?”一只“秋茜”从鯱人的身体中飞出。那是真真正正的,最后的力量。在跳跃起来从大洞中逃出的鯱人的头顶上——被乌云覆盖着的天空之上,被炸飞的会馆屋顶的瓦砾正在急速落下。解除了鯱人力量的瓦砾,已经变回了正常的重量。“给我一只不剩地压个稀巴烂吧!”带着不可预计的重量的雨幕降下。“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噢噢噢噢… …!!”<浸父>临终惨叫被有如民房般大小的巨大瓦砾压断了。就连鯱人的周围也受到了威胁。他减轻了体重,准备从落下的瓦砾之间闪出去。然而——一阵微弱的、仿佛立刻就会消失的钟声鸣响了。“… …!”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脚,鯱人整个人倒在了地上。那是一只毛毛虫。从鯱人撞出来的巨大洞穴之中伸展出来的毛毛虫群被瓦砾压碎了,只剩下这一条,咬住了鯱人的脚。在抬起脸的鯱人眼前,巨大的金属块已经把入口堵上了。你是想要和我同归于尽吗——呆然地抬头看着天空。只能看见向着自己落下的尖锐的铁板。“… …算了。”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冒出来的却是这样的感想。觉得自己最后终于成为战士了。光是这样,已经足够了。瓦砾之雨向着露出了微笑的鯱人落下。铁板之雨插向棒球场,金属板快砸向了观众席。混凝土块把地面砸出了大洞,地动山摇的声音顷刻传出。不断倾注的瓦砾有如雪崩一般,不断把地上残留的一切吞噬进去。破坏的连锁终于停住是在好几分钟之后。终于沉静下来的棒球场上,传出了一阵微弱的笑声。“… …呵呵… …”鯱人疲劳到了极点的脸在距离他只有几公分,勉强避过一劫的金属板上应找了出来。最后一只毛毛虫在他的脚边蠢动。“即使被允许生存,也不允许死亡吗… …”战斗至死——就像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雨衣少女这样说似的感觉。鯱人用鞋子踩碎了毛毛虫。体液四溅死去的毛毛虫化作黑色的雾霭消失在夜空之中。抬头望向那被砸开了大洞的天井,覆盖着天空的黑云已经散去了,浮现在那里的教堂的幻影,也已经无影无踪。<浸父>的力量波动,已经完全消失了。只要自己还活着,那就还有事情等着要做。鯱人站了起来,分开瓦砾,从没有受到影响的出入口走了出去。当他拖着曲棍球棒走到屋外的时候,很快便发现了一滩血迹。“… …啊哈哈哈… …”感情开始变得奇怪起来。鯱人伸手捂住了脸。发出笑声的他的脸上,却滑落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在戌子落下的地方,有一滩小小的血迹,而留在那里的不是那个穿着雨衣的身影,而是一部手机。摆在地面上的那部手机的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字。——合格。没有一句赞扬的话。没有一句道别的字句。就只有那么两个字。“… …哈哈… …哈哈哈哈… …”抖动着肩膀的鯱人的笑声,在寂静的周围久久回响。盐原鯱人的“最终测试”。内容、“补习”。——合格。5.06 The others马上就要到梨音的出场了。站在舞台边上的梨音因为紧张和动摇,变得什么也无法思考。扎尔以跟以前丝毫没变的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了。那么自己看到的尸体究竟是什么呢?难道是自己压力太大,所以精神出现错乱了?以这种状态,真的能够演好自己的角色吗?心脏的跳动异常的快。“呜呜呜… …”自己的出场时间一刻比一刻近。不如干脆就这样逃走算了吧——这种想法在她脑内盘旋。自己之所以能够在试演会中合格,完全是因为幸运而已。干脆这样想,然后逃离这个剧院算了吧?拥有梦想得到的也只有痛苦而已。放弃一切,什么也不抱期望的话,就能过上没有压力和紧张的日子,那一定会比现在幸福得多。“… …!”紧张达到了顶点,她把目光从舞台上移开,想要找寻逃走的路。就在这个时候——观众席的最后面的入场口被打开了。由于观众席很暗,所以一旦有光射进来就会分外显眼。“… …鯱人… …学长… …”梨音把双手放在胸前紧紧握着双拳。钟声——依旧残留在头脑之中的破裂金属——“… …!”消失了。好像真的消失了。虽然因为太远看不清楚,但是鯱人走路的姿势似乎有一点摇晃。看起来异常疲倦的动作,是不是因为匆忙赶来这里的关系?紧张仍然残留着。不安也依旧在摇撼着自己的双脚。但是——迷惘,却消失了。“… …嗯。”努力作战吧。梨音这么想着。希望能让得过且过、什么也不想的鯱人看看自己努力的样子。只要这么一想的话,就能再次开始努力了——“开始了!”梨音喊了一声,冲出了舞台。觉得耳中仿佛传来了不甘的呻吟——嘶哑的声音所发出的呻吟。而随后给了梨音干劲的却是另一把粗野但温柔的声音。“嗯,加油!”扎尔.哈里希那沉稳的声音,混杂在观众的欢呼声中消失了。6.0 鯱人The last盐原鯱人在舞台结束之前,便出了剧院。附虫者的战斗,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的人很快就能嗅出来。给这种组织发现然后被剥夺自由的话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就算是特环,也应该很难把行踪不明的鯱人和附虫者联系起来,因为至今为止鯱人都完美地掩盖着自己身为附虫者的事实,应该可以说是天衣无缝。至于和戌子接触这方面,看到的人也只有梨音。由于比梨音跟自己更要好的朋友还有数不清的一堆,所以会不会调查到梨音这一点就要看运气了。“戌子究竟去哪里了?”鯱人用受伤的脸看着月夜映照之下的Oranje Land。“——不过,算了。反正要是又被她找到的话,肯定又会罗罗嗦嗦说什么训练的了。”鯱人跨上了停在路边的Solo,启动了引擎,那根曲棍球棒已经错失了还给戌子的机会,那就干脆带着上路吧。他把球棒插进了挂头盔的金属扣中,跟电单车固定起来。在离开Oranje Land之前,鯱人再次会同看了剧院一眼。“梨音她真的很可爱啊。果然还是应该说些甜言蜜语哄哄她的。”可爱的后辈的演技,已经有模有样了,今后她也一定会向着自己的梦想拼命的前进吧。间崎梨音。被<浸父>选作自己容器的少女。很难保证她不会被其他<浸父>的碎片看上。虽然很想留在她身边保护她,但是自己已经不能再留在HORANTO市了。偶尔用短信联络一下确认安全的话,应该就足够了吧。因为守护梨音的方法,还有其他途径。“啊,不过要说可爱的话,戌子倒是出乎意料的… …”鯱人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自言自语地说道。战斗。作为狂战士的后继者,鯱人能够做的就只有战斗。只要战场让鯱人活下去,他就会战斗到底。战斗到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梨音的话应该是长大之后一定会变得很漂亮的类型吧。”再说了一句无聊的废话之后,鯱人发动了Solo,他没有再回头去看HORANTO市的方向。没有后悔。没有不安。自己要做的事情,已经决定好了。“唔… …不过还真是迷惘啊。”盐原鯱人的<浸父>碎片歼灭之旅。——开始。终章Traveler“喂,我是戌子——”狮子堂戌子正在HORANTO市的郊外,沿海的国道上。设置在巴士站旁边的公众电话亭,是现在已经很少见的投币型电话。被灯光映照着的戌子露出了明朗的笑容。“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培育下一世代的附虫者,为下一次战斗做好准备——我觉得我已经完成了使命了。应该没有必要报告细节了吧?我没有跟中央本部说过。我觉得我所教的学生们会代我给出答案的。”向着不会有人回答的电话录音,戌子用沉稳的语气说道。“我的战斗,到这里就结束了。很感谢您给了我生存的道路。请您保重… …土师支部长。”对话的主人,是戌子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会用敬语对待的人。他拯救了因为自己的梦想而绝望,想要一个使命来支撑自己的戌子。他的名字叫做土师圭吾。因为被授予了培育后继者这个使命,戌子才能一直生存到今天。把话筒放回去之后,戌子忍不住在心中祈求——盐原鯱人——希望他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新的生存目标。那会成为鯱人活下去的动力。“呼——”戌子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夜空,只见漫天的星斗闪烁。“好了,启程吧。”戌子乘上了停在路边的Vespa,戴上了头盔。夜晚的空气格外清新。“啊啊,好舒服啊~”红色的Vespa沉默着。准备启动引擎的手指却没有动。——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能够好好看到学生们战斗的身影啊。但是,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他们拼命生存下去,勇敢地战斗的身影,只要一闭上眼睛,便会鲜明地浮现在面前。自己其实已经培育了各种各样的附虫者了。虽然有时候会疏远,有时候会被仰慕,有时候又会发生冲突,但是最后都把他们培养成了一流的战士——虽然其中有一小部分还是没有成熟,但是她知道总有一天那些学生也会羽翼丰硬起来的。现在脑海中浮现的,全部都是学生们的未来。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战场什么的,都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比起自己的事情,戌子更愿意去想今后将会继续在这个美丽而残酷的世界生存下去的学生们的事情。“啊,原来如此… …”在漫天的星辉之下,戌子能够隐约感觉到星散在各地的附虫者们的波动。不管哪一个,都充满了洋溢的生命力。“原来救了我的不是别人,是你们啊… …”最后的最后,终于发觉到这个真相只知道战斗的罪孽深重的附虫者。挽救了被隔离在战斗之外的这个狂战士的,正是自己所指导的学生们的可能性。现在的自己,终于了解到这一点了。真想在心底里跟他们道一声谢。谢谢你们。“呵呵… …看来我的水平还不够呢… …还有很多东西… …要… …学… …”戌子的身体啪的一声倾斜,倒在了地面上。鲜红的血液迅速在干燥的地面上扩散。感受着生存在这个世界的附虫者的气息——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狮子堂戌子的“搜罗人材”之旅。——结束。后记大家好,我是岩井恭平。自从出道之后已经过了整整三年了。当我看到自己的获奖作品出版成册,放在书店的架子上出售的时候真是开心得不得了。从当时感觉到“只有一本的话有点寂寞啊”的时候来看的话,现状可以说是向好的方向发展了,但是距离理想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包括出道作在内的《虫之歌》仍然在陆续刊登之中。还有可以说是另一个故事的《虫之歌BUG》也是一样。不管是哪一边,剧情都在飞速发展。同样写出那些书的我也希望两边都能够继续向前发展。关于本篇方面,按照惯例,一点点展开。在前一卷关于主要登场人物们的故事,我觉得是已经告一段落了。也就是可以说第一部分结束了吧。因此,这一卷中的大部分都是用周边故事的要素。我有一种想法,引导故事向前发展的主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别的地方也会有类似的事件发生,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在别的完全不相干的地方发生的事情也可能跟过去或者未来有所关联。而可以称为<浸父>篇的这一卷,会跟下一个故事的铺垫有所关联。关于负面属性的梦想。由于梦想的种类很多,所以附虫者也有各种各样。有人把梦想当作是生存的原动力,也有的时候会遭遇挫折,觉得后悔。或者在达成目的的过程中,失去了自己宝贵的东西。或者甚至连目的也给赔上去了。身为人类,都会讨厌痛苦,也会有时候受到一辈子也不会消失的伤害。可是,在那其中得到的东西,说不定也会关联到下一个目的。得到的东西或许正是你想要的,又或许得不到的时候产生的不甘化作了前进的动力。这样写着的自己也会经常在心中对于无法到达理想这一点产生不甘。我觉得凡事随心所欲这种事,反而是极为少数的。而那个时候感到的不甘,也许就会成为我们前进迈步的动力了。关于梦想的继承。一说到继承的话,就会觉得很帅气。我觉得可能换上影响这个词,大家会比较容易理解。包括对于另外某个人的憧憬,或者想要帮助某个人这种有着良好形态的影响,我觉得由于自卑引起的反作用心理产生的愿望会比较多一点。所以才会一直持续,一直产生下去。这样想的时候,我就会想到如果在某个地方的某个人的梦想就此消失的话,也许会出现连锁性的梦想破灭也说不定。吞食宿主的梦想杀死宿主的<虫>也许会引起这种不应该存在的现象。不过,像这种艰难而抽象的话题,只会出现在后记之中而已。在小说中我还是想写一写纯粹地遭受影响,又或者互相影响的思春期的人们。接下来是感谢的话。这三年来,还是一直受到担当的女井小姐的照顾。还有就是以山口先生为首的编辑部的各位,也帮了我很多忙。希望以后也能请各位多关照。还有就是对于帮忙画插图的るろお老师也致以衷心感谢。随着出书的卷数越来越多,插图也越来越出色了,这些插图给了我不少写作的动力。还有把这本书拿在手上的各位读者。真的谢谢各位。还有些读者是在我刚出道的时候就给我写信的。你们告诉了我随着年月变化文字风格以及身边的大小事变化,让我再次真实地感受到三年的漫长岁月。还有每次受到一次写信给我的读者的信的时候,我也会增添几分写作的力量。今后我也会在故事慢慢展开的同时,把各个故事慢慢向着一个结局靠拢,努力让各位读者能够陪我到最后一刻。我会加油的。2005年11月 岩井恭平录入:七夜扫图:james_163 from:轻之国度 http://www.light-kingdom.com/index.php虫之歌 07.玩梦的魔王岩井恭平 接受了调查“附虫者消失之街”的命令,特环局员?绪方有夏月潜入了某所高中展开调查。然而,一位无论何时都带着照相机的少女?爱恋却强行要他加入了报道社团。美术馆的分身像、食人的废弃医院、天使降临的电波塔……在被爱恋拖着四处奔波、对威胁街道安全的“魔王”进行取材的过程中,有夏月陷入了连<郭公>也不得而知的世界危机!一一那是身为电波少女的她所带来的、最棒又最恶劣的爆炸性新闻。 序章0.00 The others 约四百万像素的液晶画面上,正映照出黄昏河堤的景色。 画面上还显示着记忆体的残余容量、当前时刻和摄影模式等数据。现在的像素设置,被设置成摄影时间长度优先的低像素模式。 显示内存容量不足的指示灯开始闪烁了。 暂时关上电源。 迅速更换了一张记忆卡。 又再次打开电源,重新启动。 更换记忆卡的时间大约为十三秒,已经更新了自我纪录。 “水色美丽的河川。让人感觉到春天气息的、强而有力的樱树——” 映像中被加入了解说词。 同时,画面也跟着从流淌在旁边的河川,切换为盛放于河堤沿岸的樱花。 “渲染着天空的橙色轻纱。” 映像转向了天空,亮度自动进行了调节,摄影出逐渐沉入山丘另一边的夕阳。 “仿佛象征了这个国家数十年来跟战争和饥荒无缘一般的……悠闲的风景……” 解说的声音,是一个依然残留着稚气的少女声音。 “和平,人们理所当然似的把这个词挂在嘴边。但是,这种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于这个国家呢!?” 少女解说的语调,逐渐趋于强烈。 “答案是否定的。我作为一个微不足道的记者,要在这里大声说一句——你好,真是一只可爱的小狗呢。” 在河堤上散步的女性,被拍进了画面之中。在面露羞涩的女性脚边,一只小小的约克夏梗犬的特写镜头出现在画上。 对于未经许可突然进行摄影,约克夏梗犬似乎不太高兴。它发出了呻吟声,向着画面露出了利牙。被威吓的画面猛然抖动了一下。 “连、连这么幼小的宠物,也察觉到了逼近这个国家的危机了。我们不是应该听一下他们的忠告吗?” 目送着面露苦笑的女性,画面再次回到了河堤的风景上。 “……其实我,并不是讨厌和平。” 少女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深有感慨似的声音混在橙色的夕阳中,然后又转到河堤上。 “只要装作不知道的话,就可以在暂时性的和平中过着生活。” 画面一下子改变了方向,映照出以车站前的小型商店街为中心的、有着住宅街和单行线马路的乡镇风景。 另外,在远离城镇的邻外,有一座耸立于夕阳之下的尖塔。 那是一座电波塔。 四根支柱构成了四角锥体的形状,从底下到顶端只设有三层立足平台的简单构造,旁边还有大大小小的各种天线装置包围在各层平台的周围。 那正是害怕被时代所遗忘的乡镇象征。 这是在当地广播局和自治会的合作下,利用卫星转播进行收发广播而建造的建筑物,然而,这座性能高得有点多余的电波塔,却因为利益和维持费用无法协调而闭锁了。现在是从邻镇那边把线路拉过来,通过有线来传送情报, “这个国家,存在着某个秘密组织。那个组织把国民封闭在名为和平的虚伪摇篮中,一直隐藏着足以摇撼世界的某个真相——他们企图隐藏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一阵风吹过。 在比电波塔更远的那边,从自然公园所在的位置附近,扬起了一阵沙尘。 “<虫>——” 沙尘的规模逐渐扩大。 迎面吹来的风势也逐渐开始增强。 “以及被<虫>附身的人们——名为附虫者的存在。” <虫>。 依附在青春期少年少女的身上,通过啃食宿主的梦想和希望而成长的超常生命体—一 有关<虫>的存在的传闻在人们之间流传起来,大约是十几年前开始的。由于其外表酷似昆虫而被唤作<虫>的这种存在,也有过为数众多的目击传言。可是政府直到现在,都一贯坚持着“虫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这个观点。 另一方面,有关<虫>以及被<虫>所依附的附虫者们的传闻却不绝于耳。 被莫名其妙的<虫>依附在身上,操纵着超常力量的附虫者,现在已经成为了人们之间的恐惧和歧视的对象。 “想要把<虫>的存在隐藏起来的秘密组织非常强大。即使是身为天才记者的我,也曾经一度想过放弃跟他们敌对,转而回归到虚伪的和平中来。只要对他们所隐藏起来的<虫>这个真相视而不见的话,就可以在这个镇上过着宁静的生活……” 以平淡的口吻继续说着解说词。 “——但是,我却发现了比隐藏<虫>的秘密组织更可怕得多的存在。也许是因为这是作为真正记者的宿命吧,我的直觉告诉自己,除了我之外就没有其他人能够跟这个存在抗衡了。我必须再次站起来,想办法阻止这个阴谋。” 在画面之中,从自然公园里扬起的沙尘顿时消散了。 树木在摇晃,池水溅上了半空,一阵疾风猛烈地吹向天上。 “即将降临到镇上的那个存在——” 风中的水花和沙尘反射出夕阳的光芒,看起来就像是向天挥起的一把巨剑。橙色的闪光在一瞬间内迸散开来,一股强风吹过了乡镇。 “‘魔王’。” 暴风持续的时间,只不过是寥寥数秒。 乡镇的风景,又恢复了原来的悠闲。 “我作为‘记录者’在此发誓,一定会把跟魔王的战斗和真正的真相记录下来。” 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画面转向了河堤。 在转过身来的瞬间,自己的书包掠过了画面。贴在书包上的标签上,写着镇上唯一的公立高中名称和主人的姓名。 “真正的记者 南风森爱恋”—— 附注着这个多余头衔的“记录者”的名字,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都不会停留在人们的记忆中。 虽然未来的事谁也不知道,但心里却有这样的预感。就算被所有人讨厌——就算被人骂作傻瓜——爱恋也不会在意。“去吃拉面吧。”在自言自语的少女摄影着的映像中。是一片悠闲而和平的风景。 0.01 The others 在昏暗的森林小道上,一位少女正拼命地向前飞奔。 “呼……!呼……!” 身上是纯白衬衣加上牛仔裤的普通服装,带着黑框眼镜的眼睛被前发遮挡了起来。她跃动着纤长的身躯一直往前跑,双手紧握着的革制旅行箱不停地晃动。 “我已经……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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