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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得到了确信。那就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忘掉了的痛觉。而寄放的地方,毫无疑问就是“这一边”——作为附虫者的鯱人的真正姿态… …沉醉在战斗中的那一瞬间。从鯱人身体中,飞起了一只橙色的“秋茜”。“真可惜。”再摔倒的冲击中剧烈翻滚的同时,鯱人用手掌一拍地面。下一瞬间,鯱人就高高地飞上了空中。无法跟上他跳跃的速度,缠在身上的毛毛虫都被尽数挥落。他用双脚支在墙壁上,沉下了身子。“现在的我,可能比没乘电单车的时候更强哦。”下一瞬间,鯱人就越过了那堆毛毛虫,扑到了<浸父>的跟前。然后,他直接抓起那黑色长袍,用力一蹬地面。转眼间,鯱人和<浸父>已经越过了高楼,两人的身体的顿时被橙色的光芒所包围。“好嘞——!”就好像棒球投手似的,鯱人甩动着<浸父>,然后用尽全力把他向地面扔去。巨大的震动摇撼了整条巷子。从高空中俯视那阴暗的路面,只见一缕白色的涟漪正在向外扩散开在。大量的毛毛虫撒满一地,<浸父>在地面上变成了一滩肉酱。——鯱人,你使用能力进行的战斗,就跟我完全一样。从戌子那里学来的能的使用方法,那就是准确控制重量的移动,以及把握微妙的时间差。鯱人可以把自己的体重改变为零到几百公斤以上的任何数值。——最重要的是初速。本来的话,如果要增大初速,就必须消耗跟重量成比例的巨大动能。就跟玩具豆豆枪和手枪射出子弹所需要的力量不同那个道理一样。戌子的讲课听起来太多理论性的东西,很难理解。——但是你却可以用射出豆豆枪的力量,来发挥出大炮的威力。奔跑的初速虽然还是要依靠人类的脚力,但是如果体重为零的话,那种速度就无法顾及了。在得到充分的初速之后,接着就增加重量。也就是说,你也可以跟我一样实现瞬间移动,把这一点应用在敌人身上的话就会产生出极其可怕的破坏力。鯱人根本不需要用头脑来理解,戌子已经让他的身体深深地体验到这一点了。光是平时跑步也要使用能力,进行着以最低限度的力量发挥出最大限度效果的训练。结果,就出现了眼前的状况。体重为零的鯱人就像纸片一样高高飞起,被增加了质量的<浸父>就像死青蛙一样摔在地上,呈现出难堪的丑态。自己已经把戌子教的东西成功地实践了出来。鯱人感觉到,现在的自己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哎哟哟,唔——真是飞得很爽呢,嘻哈哈!”如同棉花一样无声无息,鯱人轻轻落到了地面上。他没有理会撕碎的衣服和流血的身体,毫无防备地向着<浸父>走近。“<浸父>先生——你还活着吗——?如果死了的花,就抱歉啦。”戌子所说的最强战士,现在他终于能理解了。鯱人非常强。不,从今以后还会不断变强。世界上并没有鯱人无法破坏的东西——一个刺儿的金属音,在周围响了起来。那是钟声。从呈现大字型倒在地上的<浸父>身上,喷出了乌黑的瘴气。在钟声响起的时候,周围的空气就马上遭到了污染。“… …!”鯱人的浅笑消失了。能把一切都侵蚀殆尽的黑色领域,已经延伸到了他的脚边。虽然他想要马上发动能力来向后跳开,但能力却发动不开来。“呜… …!”他以为已经把<浸父>打倒了,所以根本没有提防。本来由鯱人支配着的领域,已经被拥有压倒性压力的瘴气吞没了。抬头向天空望去。刚才还能看见的星空,已经被瘴气侵蚀了。取而代之出现在眼前的,是覆盖着整个天空的巨大建筑物的形象。在残破腐朽的尖尖屋顶上,挂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钟。是“教会”。虽然并没有本来应该存在的十字架,但是从瘴气中出现的的确是教会。“… …为自己的愚蠢而后悔吧,我的孩子… …”从鯱人的脚边涌起了瘴气。“呜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在钟声响起的过程中,鯱人感觉到自己被他吸走了某种东西。从胸口里面、从内心深处、最重要的东西正在迅速被吸走——侵蚀鯱人的其中一部分瘴气,被吸收到了倒在地上的<浸父>身上。长袍在风中飘动了起来,离开了男人的身体,一边飘动一边浮了起来。“呜呜呜… …”感觉就像意识被连根拔起似的。一股强烈的脱力感袭向全身,鯱人一下子跪了下来。就在鯱人的心即将屈服的瞬间——“——一旦得意忘形就忘了提高警惕了吧,蠢货——”覆盖在鯱人身上的瘴气,被紫色的闪光切成两段。意识朦胧的鯱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眼前展开的光景。他只明白到,那是一个强大无比、身经百战的战士所带来的结果。“但是,你逼得<浸父>使用能力这一点,也是值得赞赏的。多亏这样,我才感应到了这个地方。”被砍成两段的瘴气,正继续被一点点切碎。只看见一个影子,以绝对不停留在<浸父>领域内的动作,从四面八方贯穿着这个空间。“这下子你就给我好好归天吧,<浸父>。”黑暗不断被切裂,映照在空中的教会姿态也逐渐雾化消失了。“为了你生成了我们这样的战士感到后悔吧。”仿佛空气本身正在剧烈颤动似的强烈磁场,把“教会”撕裂成两半。飞舞着黄色的雨衣,少女落到了地面上。把手里的球棒转了一圈,收回到背后。钟声停止了。折磨着鯱人的瘴气也已经消失。他喘着粗气,以双手按在地上。“呼… …!呼… …!”在雨衣少女——狮子堂戌子的脚边,倒着一个男人。鯱人——恢复了正常意识的鯱人的心脏,就像被狠揍了一拳似的猛烈跳动起来。不管怎么说,那个男人都不像还有呼吸的人。“… …呜!”胸口中涌起一阵想吐的闷气,蜷缩着身子。跟第一次遇到戌子的时候不一样,这一次记得非常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刚才的我… …真的是我吗?鯱人扭曲着脸,看向男人的尸体。是我,杀掉的——“冷静点,那并不是你杀的。这东西、不管怎么看——”看见鯱人的样子,戌子在断气的男人脸上踢了一脚,正视着遗体,鯱人顿时愕然,胸口又再次涌起了呕吐的冲动。“都不像是刚死了一两天的人。”面对那皮肤已经腐烂、散发出腐败臭味的尸体,鯱人不禁挪开了视线,终于倒在了地面上。衰弱到极点的身体,正逐渐被睡魔所包裹。“看来还是先让警察机关来回收,再进行情报收集比较好。虽然还留有谜团,但是,嗯… …也算是告一段落吧。”戌子笑了笑,用手指向鯱人。“你合格了,鯱人。”盐原鯱人的“基础训练”。——合格。2.06 The others预计在下个月举行的舞台公演,将会在“Oranje Land”进行。夜晚亮灯后“Oranje Land”非常美丽,那条风车林立的走道,成了情侣和父母孩子们的休憩场所。“唔… …”扎尔捂着脑袋,回过头来。又是那个声音。仿佛敲打在开裂的金属上一样的、让人感觉很不愉快的声音。他的视线落在的地方,是“Oranje Land”的其中一个设施——“Concertagebou”宫殿。进行公演的大堂就在那里面。今晚他是来确认场地的。“怎么了呢,哈里希先生?”伴在身旁的一名工作人员,很惊讶似的抬头看着扎尔。即使在祖国周围也很少见到像他这么高大魁梧的体躯,来到这个国家之后就更加显眼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耳鸣得厉害。”“是累了吗?那就让我把时间表安排得宽松一点吧。”“不,没有问题。从以前开始我就整天会头痛了。而且我也希望能尽量指导一下演员们的演技。而且最终试演会也临近了啊。”跟日本方面的工作人员,相处得还不错。演员们在训练中也非常认真。对于环游世界发掘演员才能的扎尔来说,跟如同未经打磨的宝石一样的学生们的相遇,是他无可替代的宝物。在这个HORANTO市里,扎尔也找出了好几个有才能的学生。对他们加以指导,并培养成最好的演员,是扎尔的使命。通过扎尔的指导和学生们的努力,公演一定会取得成功。他确信这一点。“我送您回去酒店吧。”在风车走道上走了一会儿,扎尔看见靠近这边的车道上停着接送自己的小车。扎尔向那边一看,不禁发出了感叹地声音。“真是壮观的巨蛋球场呢。”工作人员们也循着扎尔的视线看去,同时露出了笑容。在停靠于路旁的小车的另一边,设置在巨蛋球场侧面的一个大型屏幕,正显示出正在进行比赛的队伍标志。“这个国家的建筑物,无论哪个都是那么漂亮。”扎尔打从心底里称赞道。这是一个非常富足、贫富差距很小的国家。虽然扎尔曾经在世界各地打转,但他还从来没见过比这个国家更富足的地方。在他的故乡南美也有着明显的平富差距,作为第二故乡的合众国也有着许多的贫民街。在这个国家里,只要工作的话,就一定能活下去。如果对职业不挑剔的话,那么大部分的人都应该可以找到工作,社会上也对弱者提供了完善的保障。在这个富饶的国家里,少年少女们到底会追求一些什么呢?知道答案的,并非别人,正是扎尔自身。梦想——任何人都会怀有对未来的憧憬。这个国家充满了各种可能性,也就意味着各种各样的机会吧。“真羡慕生长在这里的孩子们。”扎尔打心底里这么想道。“这个国家有着许许多多的机会,所有的人都为了得到它而闪耀着光彩。”工作人员们的反应也多种多样。既有点头同意的人,也有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膀的人。“抱歉,我停了下来。好,我们回去吧。”扎尔坐到后排车座上,负责驾驶的工作人员也马上坐上了驾驶席。启动引擎后,车载电视也自动打开了电源。小车开动了。“… …现在是新闻时间。首先是有关HORANTO市中发现了奇怪尸体的事件——”在电视画面中,两个报道员打扮的男女正坐在一起读出新闻的原稿。看来是正在播放新闻。虽然听不懂日语,但扎尔却听到了“HORANTO”这个目前自己所在的城市名称。日本制的液晶电视,虽说是小型的车载用电视,但显示出来的画面还是相当鲜明清晰的。扎尔注视着画面。“遗体被判断为死亡十天以上,关于具体死因和特征等情况将会通过司法解剖来判明。同时,从本人所持的物品中,可以确认遗体是居住在赤牧市的二十九岁公司职员,有可能是在死后被人运送到HORANTO市,目前在寻求目击者证言的同时——”在驾驶座上握着方向盘的工作人员看着倒后镜说道:“为什么赤牧市的尸体会跑到这样的地方来呢,真是让人恶心。”大概是因为看到扎尔注视着电视画面,所以就迎合了他的话题吧。“的确是呢。”简短地回答了一句,扎尔就把视线转向了窗外。“说不定,尸体是自己走来这里的啊?”嘴里说出了连自己也觉得不好笑的笑话。因为那是一个跟扎尔毫无关系的新闻。理所当然,受害人也不是他所认识的人。“哈哈哈,您是说Walking Dead吧?电影里也有呢。”就在工作人员发出笑声的时候——“… …!”就像头部被狠揍了一下似的,巨大的响声震撼了扎尔的耳膜。又是那个声音。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似的、一种破裂金属的敲击声。因为声音过于刺耳,扎尔只感到一阵晕眩。“——真是够悲惨的啊。”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阴险声音,扎尔不禁猛然抬起脸来。映照在倒后镜上的驾驶座上的男人,脸上正露出浅薄的笑意。就好像跟刚才换了个人似的,一副令人不快的表情。扎尔捂着不断耳鸣的脑袋,扭曲着脸。“是怎么回事?”“是刚才的新闻啊。受害者因为幼小时怀抱的梦想遭遇了挫折,最后才当上公司职员的。听说还感到相当绝望呢。”“… …新闻里,是这么说的吗?”“嗯,说得很清楚呢。听说他在当上公司职员后,也还是无法放弃梦想。还真是够恋恋不舍的。”扎尔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在司机的肩膀上,仿佛有什么黑色的烟雾飘了起来。难道在吸烟吗?扎尔一边这么想一边向他的手看去,可是司机的双手都牢牢地握着方向盘。他已经不想再继续看到司机那副阴险的表情了。“… …那些事,可以请你别再说了吗,我感觉有点不舒服。”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心仿佛正在被飘荡在车内的黑色雾霭侵蚀污染似的。映照在窗户上的自己的面容,竟然显得出乎意料的苍白。“也就是那种无法放弃不可能实现的梦想的愚蠢之人,最后的可悲末路啦。”“我叫你不要再说了。”扎尔怀着怒气盯视着司机。就好像受到责备的人是自己一样,心中涌起了一股不快感。我是不一样的。培养有才能的孩子们成为最好的演员,是我的使命。对于登上舞台这一点,我并没有留恋——这种自我安慰的话,也实在很滑稽。没有留恋… …就因为想让自己相信这一点,才通过培养学生来逃避吗?扎尔抱着脑袋,皱起了眉头。“可是,这也许是一个幸福的结局呢。在无法放弃梦想的人生中,就算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丝毫不在乎扎尔的制止,司机那充满恶意的话语依然在继续。在密室的车中,扎尔并没有可以逃避的地方。曾经渗透着愤怒的表情,也逐渐弱化扭曲了起来。“不要说、不要再说了… …”那个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我… …难道是通过把自己重叠在有才能的学生们身上,来实现自己的梦想吗… …?每次听到那开裂的金属敲击声,他就会失去冷静的思考能力。“想放松自己——他一定是这么想的吧。充满留恋的人生,简直就是活地狱。”“呜呜… …呜呜… …”“他是解放出来了啊,从自己的梦想里… …呢”“呜呜呜… …”捂着耳朵的扎尔,连倒后镜上的男人已经没有挪动嘴巴也没有发现。听到的声音,是一个跟司机完全不相符的沙哑声音。“在悲哀凄惨的人生中,他终于能逃脱出来了啊… …”在到达酒店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巨大的金属音和男人的低语声都没有停止过。3.00 戌子Part.4天空很蓝。暖洋洋的气息,让人感觉到冬天的即将结束。躺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的戌子,全身都沐浴在阳光之下。被插在沟渠上的曲棍球棒撑起来的雨衣,也被风吹得“啪嗒帕嗒”作响。“我拒绝哦——”戌子左手拿着便利店里买来的饭团,右手握着收集,发出了毫无紧张感的声音。因为一边吃一边动着嘴巴,电话的那一边似乎听不清戌子的回答。“所以啊,我都说拒绝了嘛。要我现在回去中央本部什么的,开什么玩笑。我在这里还有要做的事,报告书的话我会提交给这边的支部,应该马上就会送到本部去的吧。”“事态非常紧急,支部受到了<浸父>的袭击,支部长以下的局员现在陷入了昏迷不醒的状态——这是至今为止没有过的事。由本部来代替失去机能的支部接受详细报告,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啊。”通话的对方,以一种柔和的口吻说道。即使是隔着电话,也感觉好像看到了那能夺走见者意志的锁之微笑。在遭到袭击的支部监视摄像头中,并没有拍到<浸父>的身影。因为映像几乎都被大量的瘴气所覆盖。也就是说,这次能确认到<浸父>存在的人,也只有戌子一个人。“那可是很不合理的事啊,魅车副本部长大人。”戌子以平静的口吻回答道。吃完了饭团,她又伸手向塑料袋里掏出了三明治。<浸父>袭击了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本来的话,这应该是震撼全国支部的大事件。但是中央本部却决定在从戌子口中直接听取报告之前,继续对此事作出保留。虽然也有避免混乱的理由,但从这里可以看出,这是件让人难以置信的冲击性事件。“上次的情人节那天,由五郎丸支部长代理提出的命令系统发生了变更,现在应该已经生效了才对。以中央本部的命令为优先是到那天为止的事,现在已经是采取优先当地的命令系统了啊。既然现在支部长不在,那么指挥权就应该转移到支部长代理或者支部长助理手上,也就是说,现在还没失去作为支部的机能。”“支部长助理,已经说了愿意遵从中央本部的意向。还是说,你愿意到这边的支部来作报告?”开什么玩笑——戌子在心中呻吟道。现在的支部,正以警戒态势的名义被来自中央本部的部队封锁了起来。一旦自己前往那里的话,就肯定会马上被拘捕起来。虽然中央本部那种强行的做事方式也不是最近才开始的事,但这次却显得尤其异常。可以感觉到,他们打算对跟<浸父>发生过接触的人物进行彻底的询问。沉默了一会儿,中央本部的副本部长——魅车八重子又以温和的声音说道:“<浅葱>,你是我心爱的重要部下啊。我实在担心跟<浸父>发生了接触的你。也许会处在精神污染的状态下,还是应该接受一次精密检查的。”“不是接触,而是歼灭。关于那具腐尸的调查,应该已经有所进展了吧?”“根据解剖结果,除了那是一具腐烂遗体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现。主张<浸父>附身在那上面的人,以及说歼灭了他的人,也都只有你一个。应该没有其他的目击者了吧?”被这样反问了一句,戌子沉默了起来。戌子所报告的,只是确认了<浸父>和对其进行了歼灭——这样的内容。中途跟<浸父>自身进行的对话,以及听说了关于中央本部的秘密情报之类的事,她并没有说明。同时关于盐原鯱人这个“捡来之物”,也没有报告上去。“可是,我很相信作为我心爱部下的你所说的证言。正因为相信,才认为很重要,想直接跟你了解情况啊。”“我会再送一次报告书去的。我将要在这个城市里加强警戒,看看<浸父>会不会再次出现。”“真奇怪呢,你不是说已经歼灭了<浸父>了吗?现在还有必要对<浸父>的存在进行警戒吗?”被那温柔的口吻这么一问,戌子就皱起了眉头。糟糕——八重子浮现出的锁之微笑,仿佛穿越了电话抓住了戌子的心脏。“那是因为… …我有一个不祥的预感啊。歼灭的时候也觉得手感不太对劲——”“在报告书上好像没有这些记载呢。”“所以我说会再发一次报告。”“警戒交给派送到当地的局员就可以了。如果有必要的话,还可以从中央派遣更多的掩护部队,这可是命令啊,<浅葱>?”戌子把那三明治塞到嘴里的手停了下来。悠闲的午餐风景,如今却充满了紧张感。她拼命地绞尽脑汁,寻找着不用被传召回中央本部的借口。在头脑中挑选着可以说出来和绝对不能说的情报。“… …其实,我还有一件在意的事情。”“请说吧。”“我发现了一个优秀的附虫者,现在正对他施以监视。是一个拥有作为战斗员的罕见才能的优秀人才。现在正由我进行着测试——”“可以预计以下属于多少号指定吗?”“三号、二号… …不,如果由我在现阶段进行集中训练的话,也会能得更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戌子以低沉的声音说道。这可以说是一种赌博了。八重子似乎考虑了一会儿。“明白了,<浅葱>。我允许你继续执行当地的任务。”沉默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发上就作出了肯定的回答。“时间限制… …你应该知道吧?请你千万不要做出赌上自己性命的愚蠢固执行为。”戌子隔着雨衣确认了一下口袋中棒棒糖的数量。这是只有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才懂得制造方法的特制糖果。虽说被赋予了独自到处旅行的自由,但是无论如何也需要这种糖的戌子就跟被套上了项圈没有区别。本来预计要在这个地方接受补给的糖果,都全部在被<浸父>袭击的时候压得粉碎了。在戌子回到中央本部之前,八重子是绝对不会给自己糖果的吧。也就是说,如果不在剩下的棒棒糖消耗完之前回去中央本部的话,戌子就会——“… …”戌子咬紧了嘴唇。已经不能回头了——“最后,我再向你确认一次。”魅车八重子的声音,温柔得让人感到全身发冷。“<浸父>袭击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的理由你真的没有头绪吗?”——你就把这当作是警告和复仇吧… …<浸父>留下的那句话,在脑海里回响了起来。“什么理由,我当然不知道了。我当时只是光顾着歼灭。”她尽量装出一种若无其事的声音回答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戌子内心的动摇,八重子的回答也同样没有丝毫变化。“是吗,我明白了——我期待着优秀战斗员的诞生哦。请你努力回报我的爱吧,<浅葱>。”留下这句话,八重子就切断了通话。“违背了期待的话就要杀掉你… …你就说得直白一点嘛,副本部长大人。”戌子扔开手机,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结束了跟那个锁之微笑的女人的对话,咀嚼着的三明治味道才终于在嘴里扩散开来。“她好像确信我从<浸父>口中获得了某种情报呢… …这样一来,我也差不多要面临着生命危险了。”吃完午餐后,戌子就把棒棒糖塞进了嘴里。中央本部开始对戌子提高了警惕。但是这样一来,她就反而得到了确信。果然中央本部,是隐藏着关于<浸父>的重大情报——所以对于有可能知道秘密的戌子,他们无论如何也想要召回到中央本部去。对这边支部的封锁,恐怕也是为了防止情报流出的缘故吧。一旦回去的话就完了,根本不知道他们会采取什么手段来从自己的嘴里挖出情报来。虽然好不容易避免了召还的危机,但是这样却等于抱着一个大炸弹。既然把发现附虫者的事说了出来,那么如果戌子在培养最强战斗员这件事上失败了的话——戌子也还是会受到相应的惩罚。“这是相当严峻的状况,也可以说是走投无路吧。”要是知道自己掌握了秘密的话,他们恐怕会把自己抹杀。战士的培养也同样如此。但是就算要逃亡,没有棒棒糖的戌子将会迎来什么样的命运,也显而易见。但是——也并不是就此绝望。“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有一件事我是必须要做的。”坐起了上半身,把视线投向下方。戌子所睡的地方,是帆兰户高校的屋顶。俯视下面所看到的,是学生饭堂。在那个从校舍中独立出来的学生饭堂里,戌子隔着窗户看到了面对面吃着午餐的一对男女。那正是盐原鯱人和间崎梨音。鯱人因为在几天前跟<浸父>的战斗中受伤,脸和手臂上都贴上了许多敷药胶布。另一方面,梨音则拼命地推开逗着自己的鯱人伸出来的手。——哎呀,真是有一种被治愈的感觉呢。梨音你吃乌冬面也是那么努力啊。——请、请别摸人家的头好不好!这样我吃不了啊!虽然没有打算偷听,但是通过在训练过程中学来的唇语术,两人的对话内容也自然而然地在头脑中理解了。“… …除了把你的事情说出来,我没有别的办法啊。”戌子违背了跟鯱人之间的约定。在自己停留在这个城市期间,如果能变强的话,就不把他的事情报告给特环。明明是约定了这样,可是戌子却无法找到除此之外逗留在HORANTO市的借口。在跟<浸父>的战斗中,戌子已经得到了确信。戌子作为战士的寿命,已经即将终结。如果不能战斗的话,自己就没有存在意义了。侵蚀身心的衰弱,总有一天会把她的性命夺走。相反,她却感觉到了新战士的气息。“鯱人,你一定会变强,我一定会把你变强的。”盐原鯱人。他的成长速度,对戌子来说也快得惊人。鯱人的才能远远超越了预料。在如此短的期间内,没想到他能成长到那个地步。更重要的是,他具备着戌子所没有的东西——被战斗所喜欢的素质。从鯱人的性格来考虑,他肯定是想过要逃避战斗的。但是即使如此,他还是跟<浸父>发生了接触,同时还跟他面对面战斗起来。这就是证明了。戌子总是被重要的战斗扔在后头。但是鯱人却不一样。就算他再怎么想逃避战斗,战场也在渴望着他的到来。学习了各种战斗技术的戌子所欠缺的东西,他却掌握在手里——对战斗的事情感到嫉妒,到底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这是我最后的使命,一定会把你培养成最高的杰作。”最初感到困惑的鯱人,也将会慢慢变得无法逃离战斗吧。现在他自己,似乎还没能控制住战斗时“坏掉一半”的自己。但是,这一点也合乎戌子的预计。一旦本性表露出来一次,鯱人内心的开关就会变得越来越容易发生切换了。战士每战斗一次,就会更进一步陶醉于战场。现在是重要的时期。必须由戌子亲手来让他深陷于战斗之中。“… …”鯱人依然一脸轻松地谈笑风生。大概是打从心底里享受着这种平稳的日常生活吧。这是对命中注定要成为战士的他来说毫无必要的感情。由戌子进行的测试,还剩下两个。为了引导他走向合格,和平的生活是多余的东西。戌子的视线投向了鯱人眼前的少女身上。间崎梨音。这几天似乎一直在跟鯱人一起吃午餐。在戌子的眼中,两人的关系似乎越来越紧密了。“… …那个少女是个障碍啊。”由狮子堂戌子实行的“适应性测试”。对象,盐原鯱人。——现在开始3.01 The others放学后,等待着换好鞋的梨音的人,是推着电单车的盐原鯱人。“到巴士站为止,我们一起回去吧,梨音。”脸上贴满了敷药胶布的鯱人,露出了轻松的微笑。身边的同学们都以好奇的视线注视着两人。梨音红着脸,连忙快步离开了鞋箱。今天因为老师拖堂的关系,正好跟其他学生的回家时间碰上了。“请、请别在这种地方迎接我嘛!在停车场等不就好了。”“咦?为什么?”鯱人一边推着电单车,一边什么都没想似的侧起了脑袋。“那、那个… …最近因为出现了各种各样的传闻… …”“传闻?什么样的?”鯱人和梨音肩并肩地走着,脸上露出一副很不可思议的表情。梨音一时说不出话,挪开了视线。前几天,在接受了一起吃饭的要求时,梨音就已经败给他了。从那天开始,鯱人一到午休时间就跑到教室来接梨音,然后又跟他一起在饭堂吃饭。也不知道他是原来就对谁都这样不客气,还是说只对梨音一个那么特别。总之梨音就是无法拒绝他那种厚着脸皮的要求。她并不是对鯱人的态度感到厌恶。只是因为,自己跟习惯和异性交谈以至于流传开“花花公子”这种谣言的鯱人完全不一样。而且对方还是学年不同的学长,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那种害羞的感觉。“嗯,虽然我不怎么明白,如果你觉得厌烦或者不喜欢的话,我可以不这样做的啊?来,你就把心里想的全部吐出来吧!”鯱人以开朗的笑容——如果老实说的话,就是以傻瓜般的笑容说道。不行。梨音想告诉他的那个意思,他根本无法领悟到。梨音鼓起了两腮。“也不是说觉得烦恼什么的… …”“那么就是没问题,No Problem啦!以后继续!OK?” “… …OK。”看到干脆利落地竖起了拇指的鯱人,梨音连反驳的力气也没有了实际上,如果他能更低调一点邀请自己的话就好了。但是现在,就算把这个告诉他,也已经没有意义。梨音已经下定了一个决心。而且,今天是绝对不能被鯱人扰乱自己步调的。“今天有什么事?”走出校门的时候,鯱人突然问道。梨音惊讶地抬起了头。看来自己是在不知不觉间露出了紧张的神色。“咦?”“最近的梨音,感觉好像正在一天天逐渐变得老实起来似的。平时的话应该像那些拼命在转圈奔跑的小仓鼠一样,看到那股拼劲就让人有一种被治愈的感觉啊。”“小仓鼠!你、你一直以这样的眼光来看着我的吗,鯱人学长… …”看到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嗯”了一声,梨音受到了一次小小的打击。但是,为了不被他打乱自己的步调,梨音还是深呼吸了一下,勉强恢复了平静。“今天,过一会儿我就要去参加试演会了!”看到梨音气势十足地握紧了拳头,鯱人讶异地注视着她,说道:“试演会?”“是的。差不多要在Oranje Land进行公演的舞台剧上,出现了演员空缺… …现在我就要参加决定填补空缺演员人选的最终试演会了。”握着书包的手自然而然地加大了力量。对,在今晚的最终试演会中,梨音的才能将会受到考验。她打算把至今为止学过的东西都展示出来。绝对不允许失败。“在Oranje Land上演的舞台… …就是最近电视上宣传的那个?虽然不怎么清楚,但好像是有名的剧团演的吧。梨音,你要在那里出场吗?”“不,我都说了… …接下来是最终试演会,也不是说肯定能出场… …”肩膀上一下子失去了力量。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事,但鯱人恐怕根本不知道在试演会上合格是何等困难的事吧。“要在哪里举行?是在这个城市吗?”“在车站前的大厦。市最近刚改建的那座。”“是吗… …好厉害啊,梨音。”也不知道有没有想过梨音的感受,鯱人表现出一脸佩服的样子。虽然贴在脸上的敷药胶布看上去好像很疼,但本人却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听说他又在骑车的时候摔倒了。“好!”不知为什么,鯱人也气势十足地叫了出来。“加油啊,梨音!虽然我不能帮你做些什么。但我会给你鼓劲的啦。”看见他露出了满心欢喜的微笑,梨音的脸马上红了起来。梨音至今为止都是一个人在努力。本来她是打算不依赖任何人,只靠自己来实现梦想的。但是现在一旦受到别人的鼓励,她就觉得心中涌起了另一股力量。“是的!我一定会加油干!”仿佛在舞台上表演似的,摆出了胜利姿势。面临最终试演会的紧张,稍微松弛了下来。同时也对把鯱人的事当成了多余事的自己感到内疚。鯱人学长在为我打气,我一定要努力——对于一直独自苦恼的自己获得了同伴而感到高兴。“对了,如果梨音合格的话,我就实现你的一个愿望吧。带你去喜欢的地方,或者请你吃些好吃的东西。就算是色一点的要求也可以噢。”“… …”“呜哇,好冷淡!好冷淡啊,梨音!被你这样的眼神一看,我失败的伤害度就达到比过去的三倍有多了啊!”看见鯱人那逗趣的样子,梨音不禁笑了起来。这样发自心底地笑了出来,她又感觉到绷紧的身体又放松了一点。如果合格的话,马上就会开始进行集中训练了。那样的话,就会一下子变得更忙,跟鯱人见面的时间也会减少吧。但是作为他给自己打气的谢礼,抽一点时间来跟他去玩也不要紧。“学长你——”感觉到只有自己接受鼓励有点过意不去,于是随便问道:“虽然你说没有什么梦想,但是真的没有吗?比如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或者是目标之类的。”她只是单纯地觉得不可思议。梨音如果没有了成为舞台演员的梦想,就什么都没有了。就算放弃梦想过着鯱人那样的游戏人生的日子,也没有自信能活得像他那么充满活力。鯱人轻松地笑了笑,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这个人啊,既没有梦想也没有希望。”“是吗… …”梨音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也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最近你不是说有点忙吗?看样子好象很辛苦似的。而且电单车也摔得太多次了。”“哎呀呀?梨音,你再担心我吗?这种感觉好象很新鲜哦——”被他用手戳着脸颊,梨音噘起了嘴巴。但是听了鯱人的话,她又回想了起来。由梨音主动提出的问题,说起来好像真的是第一次。平时总是鯱人向梨音提问,这时候才察觉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我一直都只是在想着自己的事——面对几乎要陷入自我厌恶的梨音,鯱人笑道:“说老实话,我现在被卷入了一点点麻烦之中… …不过其实也完全没问题啦!我会轻轻松松收拾掉,然后再回来学校过普通生活的。嗯,在那之后还要给被我爽了约的那帮家伙赔礼补数呢。”跟平常一样,鯱人以开朗的口吻说道。但是不知为什么,梨音却觉得现在的他比以往更强而有力了。大概是做了什么运动训练吧,现在他的身体比初次见面的时候显得更壮实了。“啊,对了。到了春假的时候,我干脆去考个摩托驾驶证算了。然后靠打工买一辆摩托车… …那样的话就可以载着梨音你到处去了!呜哇,我真厉害!简直是超级好主意!”鯱人一个人在那里兴高采烈地叫着。光是找到了这样一点小目标,就好像很高兴似的。看到鯱人高兴的样子,梨音就对是否说出自己的决心感到犹豫了。虽然知道应该说出来,但却很难说出口。如果在试演会中合格的话,梨音迟早总要——“我、我… …”梨音张开了嘴巴,却吞吞吐吐地说不出来。鯱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一边推着摩托,一边以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注视着正前方。梨音不禁出神地看着他的侧脸。“我也想过了,到底我为什么这么在意梨音的事情呢… …”“… …咦?”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呆愣的声音。发现鯱人看向自己这边,脸马上红了起来。“别人常说,人总是会喜欢上拥有自己所不具有的东西的人吧?我想一定是跟那个一样。”“… …”“我根本没有什么梦想。不过梨音却拥有梦想。也就是说这么回事啦——我总算明白了。”面对他的笑容,梨音的表情一时僵住了。也就是说,是怎么回事呢?这难道是向自己的表白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说得这么轻松真的没问题吗?“噗哈!什么嘛,梨音!你的脸好怪哦。”看到梨音拼命想要说些什么似的嘴巴一张一合的样子,鯱人指着她笑了起来。“什——”梨音满脸通红的想要发出抗议,可是鯱人的视线却看着前方。“到了呢。”“咦?怎么?”“巴士站。”听他这么一说,她才察觉到眼前的巴士站时刻表的存在。梨音和鯱人同时停下了脚步。拿着书包的梨音沉默不语,鯱人也停下了电单车,然后把身体靠在上面。看来他打算一起跟自己等巴士来。——不,应该不会是意味着在等梨音的回答吧?而且就因为刚才被他随便带过了,现在已经失去了提问的时机,就连那是不是表白,也无从判断。两人之间出现了沉默。虽然鯱人正一边眺望着道路一边哼着曲子,但是梨音却只能拼命压抑着加速的心跳。“那、那个!鯱人学长,刚才的——”就在她横下心像要问出来的时候。“… …!”破裂的金属音震撼了耳膜。那是以前曾经听过无数次的、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每次听到那个声音,就会涌起一股极其不快的感觉。就好像身上被涂上污秽的泥巴一样,恶心的感觉一点点地侵蚀着梨音。“嗯?”面对提出疑问的鯱人,梨音根本无法回答。从背后走过的学生二人组的对话传进了耳中。“——完全被骗掉了呢。”梨音惊讶地回头望去。脸上露出阴险笑容的学生们,似乎觉得很好笑似的瞥了梨音一眼。大概是听错了吧——梨音才刚这么一想,身边就走过了一个拿着手机谈话的上班族女性。某种黑色的东西,从学生们身上转移到了女性身上。“——真是的,把花花公子说的话当真,还高兴成那样子,真像个傻瓜。”女性的笑容发生了变化。一种黑色雾霭般的东西缠绕在女性的身上。“梨音?”鯱人似乎看不见那种黑色的物体。不仅如此,也好像听不见身旁路过的那些人的声音。在倒吸了一口气的梨音面前,一个骑着自行车的青年驶了过去。“——不合格的话,就没有见面的理由了。”在擦身而过的一瞬间,青年人低声细语道。青年的嘲笑,确实是冲着梨音来的。梨音的肩膀抽搐了一下。慢慢地——梨音感觉到心脏正被某种污秽的东西抓住。那污秽的感情,逐渐浸透了梨音全身。我、我——一种焦躁感毫无前兆地涌了上来。现在明明面临着重要的试演会,自己却被恋爱之类的无聊事分散了精神。如果不合格的话,就根本说不上跟鯱人见面,自己甚至会失去一切的啊。一直以来拼命地积累起来的努力,也会被全部否定的啊——“——反正是不会合格的。”从走在人行道前面的小学生行列中传来的声音,成为了导火线。一听到那完全不像孩子的沙哑声音,梨音的全身都顿时冒出了冷汗。她紧张得手脚打颤,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啊… …啊… …”好可怕。那只有几十分钟的考试,要检测自己至今以来所做出的努力,她感到非常害怕。没有自信。从一次审查的时候开始,梨音就根本没有任何自信。有的就只是压力而已。有一种想马上从不断涌过来的紧张感之中逃离出来的冲动。——被一种突如其来的压迫感所击溃,梨音几乎陷入了错乱状态。“怎么… …好像有点怪呢。”双手插着裤袋、靠在电单车上的鯱人小声沉吟道。下一瞬间,梨音的视野掠过了一阵橙色的光芒。刚才充满了四周的恶心气息,都一下子被吹散。耳朵里面响起的金属音也同时消失。“感觉到异变的话,就什么也别管,马上展开自己的领域——是这样吗?虽然反射性地按照她教的去做了… …不过算啦,反正也没有被人看到吧。”鯱人一边搔着脑袋,一边心不在焉地自言自语道。“不过刚才的到底是什么啊?至今为止都没感觉到过这样的气息啊… …”鯱人看到梨音露出了从没见过的表情。“嘻哈!”虽然仅仅是一瞬间——但是鯱人却露出了异样的笑容。眼神变得无比敏锐,仿佛搜索猎物的野兽一般,以及俄的表情环视着周围。这并不是发生了扭曲。应该是更危险、更脆弱、更缥缈的————坏掉了。就是这样的感觉。飘荡在周围的诡异气息虽然已经散去,但是这次又轮到鯱人感到恐惧了。为了抑制身体的颤抖,他用双手抱紧了自己的身体。“呜哇,看来迎接我的人比梨音更早一步啊。”把视线转移到道路前方的时候,鯱人已经恢复了常态。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可以看见一辆向着这边驶来的红色电单车。带着轻快引擎音的Vespa,驶上了巴士车站的人行道上停了下来。英姿飒爽地从Vespa上走了下来的人,正是几天前跟鯱人在一起的那个雨衣少女。防风眼镜挂在脖子上,视线正看着对面的马路。“巴士好像来了呢,是你要乘的那辆巴士吧?”听她这么说,梨音回头一看,果然是自己乘的那一路巴士到站了。“你要小心取哦,最近好像经常会发生事故呢。”戌子注视着梨音,笑着说道。不知为什么,感到了一阵恶寒。眼前的雨衣少女的眼神,有一种很可怕的感觉。就好像捕获猎物的野兽一样,有一种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脱的威压感。梨音马上就冷静不下来了。无论是刚才那种气息,还是鯱人的变化,以及眼前这个不明来历的少女,这里实在有太多梨音所不知道的恐怖了。“鯱人,我感觉到你力量的波动了啊,你别随便乱用嘛。”“不,因为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所以就… …”“波动?”在等待着巴士到达的梨音背后,两人很不可思议似的侧起了脑袋。“梨音。”听到呼唤自己的声音,梨音抬起了脸,鯱人向梨音笑着说道:“刚才,你好像想说话吧?是什么呢?”那是毫无戒心的、一如往常的鯱人。但是现在的梨音,却无法正视他的脸。梨音的心中卷起了恐惧的漩涡。比一切都更可怕的,是接下来自己将要前往的最终试演会。根本没有考虑多余事的余力。“试演会要加油干哦,梨音!”鯱人向着正要乘上巴士的梨音鼓励道。梨音瞥了一眼鯱人,马上就别过了脸。“…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加油的。”以没人能听到的低沉声音呢喃了一句,梨音就登上了巴士。在坐到座位上的梨音的衣领上,飘落了一块不知从哪儿来的黑色物体。那是一块小小的——污秽的黑色布片。3.02 鯱人Part.4巴士站旁边是一个停车场。戌子一下子跳到了金属网做成的围栏上。从位置上来说正好是位于鯱人的头顶。“… …”鯱人无言地目送着逐渐远去的巴士。视野晃动了一下。原来是戌子用曲棍球棒戳了戳他的脑袋。身穿雨衣的少女,今天也穿着裙子。“怎么了啊,鯱人?摆出这副不合身份的认真表情。啊,你看上面的话我会杀掉你的。竟然想看我的内裤,真是个够色的家伙。”“——我的梦想,到底是什么呢?”跟梨音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他变得经常会考虑这些问题。毫无目标和愿望地过着日常生活,自从跟戌子相遇以来,也只是以屈服于她威胁的形式来进行战斗训练。既没有反抗,也没有想过要逃避,只不过是顺着眼前状况来接受战斗指导。鯱人感觉到,如今的自己欠缺了某种非常重要的东西。一看着梨音,他就对那种东西是什么感到非常在意。虽然跟她在一起很快乐,但越是在她身边,那种不自然的感觉就越来越显著。现在甚至对自己想要见梨音的真正动机也产生了怀疑。与其说是想跟她在一起而去见她,倒不如说是为了确认自己内心的不自然感而去见她——鯱人有这样的感觉。“每次见到梨音,我都会这样想。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东西似的… …这是不是跟我想不起自己的梦想有关系呢?”总有一天,鯱人或是回到原来的生活中,或是像戌子所说的那样成为战士——虽然对战士这个词还不怎么明白,但是总之就会站在这样一个分歧点上吧。那时候,鯱人将会怎么做?那当然不用问。肯定是什么都不会做,只是随波逐流、马马虎虎地做出决定吧。鯱人并没有能抗拒命运的意志和目的。——但是现在他却感觉到这样是不行的。内心萌生出一种连自己也感到惊讶的、小小的感情。对于像至今为止那样什么都不想地过着快乐生活,逐渐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类似罪恶感的东西。而那种罪恶感,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随着跟梨音见面次数的增多而越发膨胀起来。不过,算了吧——至今为止,他都会在这个阶段打断自己的思考。但是现在,他却依然继续在思考。“以前也说过了吧?你没有必要想起那个——”“是那个叫<浸父>的家伙把我变成附虫者的吧。”打断了戌子的话,鯱人说道。“是那家伙夺走了我的‘痛楚’。”逐渐开始想起来了。既然成了附虫者,那么鯱人就应该有着某种梦想才对。就算能回忆起那个怀抱强烈愿望的瞬间,也无法回忆起愿望的内容是什么。在白色的房间里,用白色的毛毯裹着身子,鯱人怀抱着某个愿望。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事实。“是间崎梨音的影响吗?你好像慢慢想起来了呢。”“是那样的吗?”鯱人以认真的表情问道。戌子叹了口气。“我本来觉得是那样。但是现在,我却有点不敢肯定。既然是<浸父>的话,就应该是同样的东西才对。但是跟我们接触的那个东西却自称为碎片,把那个有着老人姿态的另一个东西称为‘最初的碎片’。”“那个公司职员的尸体… …那就是<浸父>了吧?已经打倒了吧?”“公司职员的身份已经判明了,是居住在赤牧市的普通人。根据生前朋友的证言,他似乎正因为小时候的梦想破灭而情绪低落。不知道是自己了结了性命,还是以别的形式死去,总之肯定就是在失踪的期间丧命的。那时候是不是真的成功歼灭,到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点可疑呢。”“嗯… …”鯱人毫无干劲地应了一声。如果再出现的话,就再把他打倒一次好了——跟戌子两人一起的话,根本就不会有赢不了的对手。他打从心底里这么想道。坐在围栏上的戌子,和在她脚下双手插着口袋的鯱人。年纪相近的两个附虫者。因战斗而联系在一起的一对师徒。在两人之间,吹过了HORANTO市的一阵风。在这阵带着海潮味道的疾风中,戌子身上的雨衣飘动了起来。掠过眼前的小车按响了汽笛。“也许还在这个城市里吗… …拥有梦想的人又会被盯上吗?”“你又在考虑间崎梨音的事吧?现在的你可不是能够分心考虑恋爱问题的时候啊?”“都说不是那样啦!只不过,有这个可能性吧?”“关于<浸父>的话就很难说了。不过对间崎梨音来说,她应该不会成为附虫者吧,你放心好了。”鯱人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你能一口咬定啊?”“到了我这样的程度,什么样的人会成为附虫者都会看得出来的。你好好尊敬我吧——照我看来,间崎梨音并不会成为<原始三只>的饵食。”戌子明确地断言道。“要问为什么的话… …就是因为她已经快要放弃梦想了。”听了少女那完全出乎意料的发言,鯱人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啊?怎么会有那种可能?梨音她——”脸面上被球棒戳了一下。“我都叫你别看上面了啊。我这样说是有充分理由的。<原始三只>所喜好的是人类最强烈地祈求梦想实现的瞬间。她说想要当演员吧?刚才的她,看起来已经对自己的梦想感到疲累了。”“那种说法,也只是半猜半推的吧?我可不觉得是那样。”鯱人一边不满地抱怨着,一边用手搓揉着被戳到的鼻尖——“… …!”——咚咚,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他马上为自己的行为而动摇了起来。刚才——自己做了什么?无意识地搓揉着鼻尖。虽然现在已经消失了,但是难道鯱人的鼻尖感觉到了痛楚吗?“嗯?怎么了?”“不、没有… …没有什么。”也许只是错觉吧。鯱人装出了一脸平静的样子。“戌子你有什么梦想?是不是要获得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传说中的雨衣?”为了掩饰内心的动摇,鯱人向戌子问道。“对,我就是为了寻找黄金的雨衣才在各地旅行的——唔,怎么会变成这样啊!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成了雨衣爱好家之类的吧?”“怎么,原来不是吗?”“那当然啦,蠢货。我的梦想,并不是能向别人说出来的。是一个无奈到极点的、无聊而幼稚的梦想。也许寻找传说中的雨衣也比那个要好一点。”鯱人感觉到戌子的语气中混入了一种厌恶的色彩。由于很在意她的表情,鯱人抬头向她望去——却被她用雨鞋踩在脸上。这次并没有感觉到痛楚。他马上把进入了嘴巴里的泥土吐到地上。“别把自己的梦想说得那么差劲。”“即使是这样美丽的世界,都是带刺的啊。也存在着跟希望等量的绝望。无论任何事情都有它的平衡。如果连整体都无法把握的话,可不能成为最强的战士啊。”“… …又是那个吗。”鯱人的叹息成了两人对话结束的信号。“不要逃避眼前的战斗啊,鯱人。只能作为战士而生的人,一旦被战斗扔下的话就完了。到时候你将会一无所有。”曲棍球棒指着自己的鼻尖。鯱人一脸怃然地背过了脸,。“什么战士什么战斗员的,那种东西我都没什么概念。我只不过——”“只不过?”“我的梦想,如果像梨音那么美丽就好了… …只不过是这样想而已啊。”戌子沉默了起来。她凝视了鯱人好一会儿,然后转动着球棒放回了背后。“戌子?”“虽然我作为战斗员的寿命很短暂,但也发生了许多事情。真的,许许多多的事情… …在那段时间里,我学到了一句魔法的咒语。我就特别告诉你吧,好好听着。”“战斗吧!”对周围的人毫不在意,戌子的大声喊叫回响在四周。“战斗吧!战斗吧!战斗吧!战斗吧!战斗吧!战斗吧!战斗吧!战斗吧!”那是一个充满欢喜的声音。以战斗为最大喜悦的战士,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雄亮的叫喊声。但是,那种声音听起来却同时带着一种苦闷的感觉。伤害别人、被别人伤害的悲痛也蕴含在其中,同时也注入了胜利的欢喜和败北的惨淡。仅仅是这样的一句话,就贯注了狮子堂戌子那充满战斗的人生。回头看了一眼鯱人那茫然的表情,戌子骑上了Vespa。“不管是快乐,还是悲伤,还是难受,还是苦闷,还是迷惘… …都没有关系。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战斗来解决。如果不知道干什么好的话,就战斗吧。能够战斗的时候,就战斗吧。如果想战斗的话,就要获取胜利。我们可以战胜所有的一切。就算输了,下一次也是可以战胜的。”戌子以蕴含着坚决意志的眼神看着鯱人,然后面露微笑,戴上了头盔。“即使如此,如果你还是无法踏出最初的一步,那我就来帮你解开这个枷锁吧。”无法理解话中含义的鯱人不禁皱起了眉头,但是听见Vespa的引擎声后,他慌忙跑了过去。“喂、喂!今天的训练怎么样啊?休息吗?”“训练,已经开始了。”戌子一边戴上防风眼镜一边说道。然后,她就扔下了鯱人,乘着Vespa离开了。“… …?”呆站着的鯱人,依然无法理解戌子说的那句话的意思。——在这个时候,还没能察觉。3.03 鯱人Part.5在回到自己房间后,鯱人也依然有一种无法放下心来的感觉。他以为今天也要被赶出去训练,所以把朋友们的约会都全部取消了。就算接下来去找人家会合,也太麻烦了。按照戌子所说,训练似乎已经开始了。难道她的意思是休息也是训练的一环吗?说起来,连日来的激烈训练和跟<浸父>的战斗带来的疲劳,已经积累了不少。“如果你叫我休息的话,那我当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Lucky~Lucky~!”把上衣扔到了自己房的床上,然后坐在上面。打开手机,确认了一下液晶画面。未读短信条数:七条。最近大概是因为跟朋友玩的时间少吧,短信的数量也有所减少。虽说如此,也并不是说就此绝交了。如果鯱人回到原来生活中的话,他就可以马上恢复关系。——虽然你说没有梦想,但是真的没有吗?发了一会儿呆,脑海中就浮现出了梨音的事情。没有。鯱人无法回想起梦想。觉得反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梦想,一直都没在意。另一方面,拥有成为演员这个梦想的她,面临的障碍也一定会很多吧。在他这么询问的时候,梨音的表情非常认真。鯱人说,正因为梨音拥有自己所没有的东西,所以才觉得想见她。现在想起来,那时候自己说的话,就算被认为是表白也不奇怪吧。如果在无意识中表白了的话,那是不是代表自己喜欢着梨音呢?“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啊。”的确,自己是对梨音抱有好感。但是如果问是不是恋爱感情的话。好像肯定和否定也都说得通。在搞不懂真正感情的期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反而是那种不自禁的感觉变得更强烈了。好像忘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感情似的,有一种奇妙的预感。明明是这样,自己却不由自主地去找梨音,仿佛理所当然似的为她打气。那是一种很不安定的感觉。“梨音,试演会已经开始了吧。”但是想为梨音打气的心情,并不是虚假的。她现在是不是也在努力呢?这样一想的话,他就开始对自己的事情感到在意。既然这样的自己也成了附虫者,那是不是以前也像梨音那样,有过怀抱梦想闪耀着光辉的时期呢?挂在墙壁的木板上,有许多用图钉固定着的照片。照片上都是跟朋友们开心欢笑着的鯱人。鯱人离开了床,把柜子打开。伸手向不满尘埃的里面摸了一会儿,马上就找到了好几本相册。因为没有位置而无法钉上木板的照片,都全部收在这些相册里了。“偶尔也回味一下过去的快乐生活吧。”鯱人盘坐在地上翻起了相册。先是最近照的,然后是到高中一年级,再到初中时代… …相册中的照片就是按照这个顺序排放的。“呜哇,以前的我好像比现在更没想法啊。”初中生时的照片,也是跟现在一样,全都是被朋友们包围在中间的欢笑场面。区别只有背景而已,无论是哪一张,看起来都那么快乐。“冷静地看来,还真是像傻瓜啊,这家伙… …虽然是我啦。这真得很糟糕,还真亏它能晒得出来啊。这种东西被发现该不会会被警察抓起来吧?”可以看出,那都跟升上高中二年的鯱人一样,什么都不想地追求着当时的快乐。“… …难道只是我自己没有察觉,实际上真的是花花公子吗。跟这个女孩照的这张,还真是明显得… …实在让我感到郁闷啊。”鯱人一边苦笑,一边翻着相册。“真是傻瓜,以前的我全都是这样子——”捂着额头笑了起来的鯱人,表情突然僵住了。“… …以前的我?”一种奇妙的异样感涌上心头。僵住了笑容的鯱人的手,自然而然地翻动了起来。他反过来翻着相册。随着时间推移,成为高中生的鯱人照片出现在眼前。“现在的我… …”不同的,就只有背景和鯱人的身高而已。有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看起来… …好像完全没有改变啊… …”鯱人用手按在了僵住了笑容的脸上。摸了摸脸颊。在刚过情人节的那时候。鯱人被唤出去见面的同班女生女生扇了一巴掌。那时候他以为自己是宽恕了一个自我意识过强的女生。还说什么“我们就到此为止”的话。他只觉得是哪个女生看电视看多了。那么,到底鯱人——是不是真的没有对她做什么事呢?那只是一个连名字也记不起来的、只是偶尔跟她搭几句话的对象。在被扇耳光的时候,到底宽容了对方的人,是哪一个呢?在第二天见面的时候,少女不是以一种哀怜般的——蔑视般的表情看着自己吗?“… …嗯?”有点不对劲。这并不是什么失去了记忆,或者是过去的事早已忘记什么的。自己做过的事,以及正在做的事,都好像被凑巧地拼合在一起一样… …那样一种感觉。在什么地方被扭曲了。“——算了,怎么都无所谓吧。”他觉得不应该继续去深入考虑。不想再思考下去的自己,抑制着想要继续思考的自己。“我到底是为什么才看像册的?啊,对了。是想看看追求梦想而闪闪发光的自己。”反射在照片光面上自己的眼瞳,就像人偶一样浑浊不堪。他以机械性的动作,不断翻动着相册。只要不使用力量的话,就可以隐藏附虫者的身份一直生存下去——怀着这个打算而度过的快乐日子,正不断往前回溯。“… …哦?”鯱人的眼瞳中恢复了光彩。回溯到某个时期后,插在相册里的照片给人的感觉,似乎完全变了个样。那好像是初中低年级的时期。照片上并不是开朗快活的鯱人,而是作为平凡的纪录照出现在上面的鯱人。虽然也有笑着的照片,但也有一些面对镜头感到紧张的照片。怎么说呢,这实在是很“普通”的照片。但是正因为这样,在自己的相册中就显得更为突出了。“说起来,这个时候,我好像没什么要好的朋友呢。虽然只是跟现在相比来说。”鯱人寻找了一下自己这两个侧面的境界线。找到了。不知道在哪个医院的病房里,身穿住院服的自己正在病床上坐起了半身。完全是面无表情。那既不是平凡的鯱人,也不是开朗的鯱人。“啊,这个时候吗。被一辆醉酒驾驶的车撞伤,差点死掉呢。而且脸上什么感染症的东西,痛苦得要命啊,嗯。”鯱人仿佛事不关己地说着,然后突然醒悟过来。“说起来,成为附虫者的也好像是这个时候——”心中毫无来由地感到了一阵恐惧。就好像腹部下面被紧紧勒住了似的,一种接近于下落感的感觉。凝视着相册的鯱人,心跳突然急剧加速起来。“我… …真的有为梦想而闪耀着光辉的时期… …吗… …?”他越是去想,头脑就变得越混乱。既然成了附虫者,就应该会有梦想。明明如此,在成了附虫者的时候,就变成了沉溺于普通生活的现在这个鯱人。为了让心情镇静下来,他回到床上拿起了手机。仿佛被什么东西附身似的操作着按键,向梨音发了一条短信。——现在正在进行着试演会吧?加油啊,梨音!梨音的话一定能合格!发完了孤立的短信后,他总算了冷静了下来。想象着一脸紧张地参加着试演会的梨音,不由得笑了出来。“看到梨音那么努力,还真是有趣呢。然手如果警惕心再放松那么一点点地话,就完美无缺了。”鯱人一边笑一边看着手机。“… …警惕心?”笑容马上僵住了。“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从内心深处涌起了一股颤抖的感觉。自己之所以缠在梨音身边,是因为想给拥有美丽梦想的她打气。就算对她有好感,也并不是出于恋爱感情,更不是打算对她做些什么事。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我到底想对梨音做些什么——”不要去想。并非别人,而是自己向自己发出了这样的警告。“戌… …戌子!”自己到底变成什么模样,就连自己也开始搞不懂了。在求助的时候,脑海里想起来的是狮子堂戌子。教会了他什么是附虫者,除此之外还教了各种各样事情的少女。戌子的话,应该会帮助自己。在跟<浸父>战斗的时候也同样如此。本来应该向自己伸出救援之手的少女,作出的回答却非常冷漠。“… …怎么了?”戌子那冷淡的声音,从电话的听筒中刺进了鯱人的耳中。伴随着那寒冰一样的声音,还播放着某种轻快的音乐。“现在我正忙着呢,之后再谈吧。”不等鯱人回答,她就单方面地挂了电话。虽然对戌子的冷淡态度感到气愤,但却对一件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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