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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之歌077

论了。我和戌子不一样,光是保护自己的周围已经有够筋疲力尽的了。” 虽然身体上已经爬满了毛毛虫,不断被噬咬着,可是少年却似乎亳不在意的样子。他伸手从<浸父>身上拔出曲棍球棒,不断打击着那件肮脏的斗篷。真不知道那球棒之上究竟蕴藏了多少力量,只见每打一下脚下就会传来一阵震动。 这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 阳子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无法克服的恐惧感。 绝对有问题……!明明受了那么多防,难道都不觉得痛吗?为什么还能那么愉快地作战呢?而且,这种能力……这种厉害程度……究竟是怎么回事!? “消失吧,我的孩子啊……” “呵呵,看来这次的容器真的没有杰尔那么适合啊,<浸父>先生!我可以就这棒收拾你吗?” 少年说着收起用来打着倒在地上的<浸父>的曲棍球棒,嗖的甩了一下之后收到了背上。 橙色的“秋茜”从周围的一切物体中一跃而起。 阳子的身体之上也腾起了同样的橙色光辉。身体突然觉得轻盈了许多,阳子一时失去平衡,踉跄了一下。 这个能力……难道是以物体的重量为媒体的?由于旅行箱也失去了重量的关系,开始轻飘飘地浮上了天空。现在如果轻轻一跃的话,真不知道会飞到哪里去。“秋茜”的群体集中在少年手上的曲棍球棒上。“必杀!模仿戌子的一招毙命!”闪动着橙色光辉的曲棍球棒从正上面向<浸父>的胸口砸了下去。大地震发生了。以少年为中心,力场的漩涡瞬间席卷四周。包围着周围的瘴气被一下子吹散,遮蔽着夜空的教会也消失了。狂乱地飞翔在空中的“秋茜”混杂在四散的沥青碎块中,回到包括阳子身体在内的原来的地方。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嘶哑的死前呻吟消失在虚空之中。“呵呵!”少年站在毛毛虫尸体堆成的小山上,露出了一如既往的失常笑容。身披斗篷的(浸父>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剩下的毛毛虫尸体也体液四溅,消失于无形了。好厉害——阳子静静地用漆黑的双眸凝视着少年。 感觉到恐惧的,只是区区一瞬间。现在的她已经能够冷静地分析眼前这个附虫者了。 但是。只要基尼斯成熟的话,自己应该能够打赢他才对—— 又或者即使是现在,只要不正面对战的话,说不定自己也能够出其不意地把他的<虫>收到棺柩之中也说不定。虽然这个少年也许是受过专门的战斗训练吧,战斗中没有一丝多余动作,但他到底是那种在战场上才会发挥力量的类型。只要能够在开始战斗之前让他疏忽大意,出其不意地暗算的话,自己应该有很大可能会取胜。 眼前的这个肯定是上等的营养吧。要怎么办?要不要干脆趁现在打倒他……? 当阳子还在迷惘的时候,少年已经向着她走过来了。虽然他身上的制服已经到处都是破洞,还流着血,可是本人却似乎一点不在意。战斗结束之后,那种失常似的笑容就从他脸上消失了。 “大姐,你没事吧?刚才我感觉到好几只<虫>的力场的说,但是地点有点微妙的不同……应该不是大姐你吧?” 看来他还有对(虫)的感知能力。真是个麻烦的对手。 “不是我。谢谢你救了我。”阳子装出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弯腰道谢,还顺带搭了一个天真灿烂的笑容。 “不要紧,别放在心上。我只不过是一个路过的战士而已啦。啊,不过,如果你真的无论如何都想感谢我的话那就没办法了,要是你肯做些色色的事情的话——” 阳子无言地把脸凑近少年,然后把身体贴了上去,在他的脸上印上了一吻。 “——好开心……不过,其实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阳子跟少年拉开了距离,然后用漆黑湿润的双眸静静地凝视着少年那硬直了的眼神。 “这样,可以了吗?” “呜哇、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罪恶感……这么一来我还真的不想再回到原来的旅程了呢。” 少年似乎一副打从心底里高兴的样子,露出了不正经的笑容。 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真是让人恶心—— 阳子一面还以笑容,一面在心中想道。 其实,她正打算只要他露出那么一丁点破绽的话,就立刻发动洛奇的费洛蒙能力进行攻击了。 但是在她吻上去的瞬间,这家伙的手上——却握紧了曲棍球棒。与其说是他对阳子心存怀疑,还不如说是身体自作主张的行动。 虽然效果也许还比不上魔王的锁之微笑,但是阳子的双眼也拥有能够诱惑他人产生动摇的能力。就算刚才没有借助洛奇的能力是一个原因,但是他看着她的眼睛也完全不为所动,看来他一定受过对抗精神攻击的特殊训练。 完全、没有破绽—— 虽然看起来像个轻浮的家伙,但是却是前所未见的强敌。 “你好厉害哦。说不定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呢。” 装做一脸天真无邪的表情,用陈腐老套的词句把他称赞一番。 “咦——?是吗?不过经过一番训练之后,我的确是觉得自己变强了很多啦。” 面对露骨的赞美,少年露出了十分害羞的表情。说不定只是个很好对付的笨蛋而已。 “可是,还有比我更厉害的人哦。至少我知道有一个……而且那家伙曾经说过,还有另外一个人比她更厉害。” “好厉害哦~” 阳子露出了佩服的表情。内心却在暗笑。 就连像这家伙这样的附虫者,也只知道两个比他强的人的话……那么也就是说可以认为这家伙基本上是最强的咯?而且另外的那两个人就算厉害也应该不至干比这家伙强几倍吧—— “啊,糟糕。既然到刚才为止这里有<虫>的反应的话,那也就是说特环的人说不定就在附近了。我还是快点撤退好了。” “咦?这样就要走了吗?我还想好好答谢你呢……” “真的……?好好道谢、也就是说——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还在旅途之中呢,不能再在这里拖时间了。HORANTO市一个之前曾经溜掉了一个,然后到这里又解决了一个……啊啊,<浸父>的碎片,到底还剩多少个啊?” 少年用疲倦的表情走向摩托车,跨上了车座,把曲棍球棒插到了旁边的金属挂钩上,启动了引擎。 看来他似乎有着某个目的,来这个城市似乎只是因为一时偶然,听他刚才所说的话,似乎是为了追踪<浸父>而来。 阳子不禁有点放心了。 既然自己打算扑灭<虫>的话,他们总有一天要面对面站在战场的两端的吧。但是似乎用不着现在马上就一决胜负。 “对了,大姐——” 少年一边戴上半开型的安全帽,一边回头看着阳子。 “你究竟是什么人?” “……咦?” “你看来不像是附虫者,也不像是特环的人。而且演技还很好。但是,你还是有点失算了。如果是一般人的话,看了那么激烈的战斗,怎么还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呢。” 阳子笑了。 原来从一开始,少年就根本一刻都没有放松过警惕。 “我叫做盐原鯱人,从某个人那里算是拿到了合格的战士吧。” 自我介绍完之后,少年用手指指着阳子。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是很难说清楚你的身份呢。也不是像我这种战士……总给人那种老是用轻蔑的目光看着周围的人的感觉——” “我只不过是一般的人类罢了。”没有比被人当作附虫者什么的更让阳子觉得不爽的事情了。阳子只是平凡的人类,被人喊过的别名也只能想起“第三个佐藤” 不过,如果真要给自己另起一个名字的话—— “我不过是一个勇者罢了。” 阳子嫣然一笑,说道。 要是他要打的话,那自己就迎战好了。现在这种情况的话,还在洛奇能力的效果范围内,所以胜负的关键在于是鯱人展开战斗比较快,还是阳子迷惑对手的速度快了——偶尔模仿一下枪手的经典决胜手法,应该也会很有趣吧。 “看上去也不像是勇者啊……该怎么说呢……反而更像是相反的……” 鯱人倒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实在找不到好的表达方式了,只说了一句“唉,还是算了”就干脆地放弃了。 “好可怕哦~我还是逃走好了。那么再见了,勇者大人~” “那么,我们后会有期。” 勇者和战士互相交换了一个笑容,然后同时转身离开。 阳子听着渐渐远去的引擎声响,往坡路下方走去。 “我倒是觉得勇士这个名号跟我很相配的啊。” 被<浸父>否定完之后又被鯱人否定,阳子真的有点生气了。 她一边用手把旅行箱前后晃来晃去,一边回想起来。 “这么说来,<浸父>究竟是来吃我的什么的啊?” 不过,还是算了。 她在心中学着鯱人,很快就放弃了。 虽然这次的行动发生了不少阻碍,但是到家的时候她的心情已经完全恢复了。通往勇者之路,可以说是一帆风顺。3.04 爱恋 Part.2在樱花树下面看到有夏月的战斗场面,是在数天之前。虽然平时的他只是一个极为平凡的学生,但是实际上,他果然是个附虫者。 不,其实他是附虫者这件事阳子一早已经预想到了。而重新认识到的是即使温柔如他,也同样背负着不得不战斗的命运这一点。 ——不,也许就连这一点,也早已经知道了也说不定。 所以爱恋才会主动接近有夏月。 爱恋终于能够拍摄到附虫者这种人种了。 在普通的校园生活中和爱恋成为朋友的有夏月。 在樱花树下指挥着<虫>,使用异常之力战斗的有夏月。 不管是哪一个他,都是附虫者的真正姿态。自从手拿相机一来一直在不断寻找的东西,爱恋现在终于找到了。 不知道在与魔王的决战到来之前,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如果来不及的话,就算能够找出魔王的真正身份,也未必能够找出战斗的意义吧。 但是爱恋却对这一点抱有确信。 魔王打算传达给世人的所谓真相,果然并不是真实的信息。在得知无可否定的事实之后,爱恋下定了向魔王挑战的信心。 “——原来如此,原来‘嘤泣坡道’的传言就是这么来的啊。” 爱恋站在人迹稀少的坡道上,双手握着数码相机。 在她的眼前,弥漫在坡道上的白色粒子正在渐渐消失,当光芒完全消失了之后,被夕阳照耀着的坡道变回了橙色。 爱恋从书包中取出城市地图,然后在自己所在的坡道位置上打上了一个叉。 “下一个就是‘月亮跟踪者’啊。这个的话时间都限定在晚上啊,而且如果一个人前去调查的话好像也蛮危险的……可是如果等有夏月报道员再一起去的话恐怕就来不及了。” 爱恋一边走下坡道,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她把地图收起来,再次举起了相机。 可能因为蹲得太久的关系,一阵晕眩袭了上来。爱恋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肩膀撞在了电灯柱上。 “果然连日进行取材的话,还真有点撑不住呢……不,真正的记者,是不会这么轻易就示弱的。” 爱恋鼓舞着自己,用一脸认真的表情走了出去。 自从樱花树下那一战之后,绪方有夏月就一直没有来学校。应该是到他所属的秘密组织那里去报告最近一连串发生的事件经过了吧。 “有夏月报道员也应该会很快回来了吧。看来我得做好迎接的准备才行了。”想到这里,爱恋改变了路线,穿过住宅街,向着某户人家走去。这个城市一片和平景象,但是到了这个时间段的话,总会让爱恋想起某些情景。 那件事是去年的什么时候发生的来着?正当爱恋为了追寻某个题材而在各地奔走的时候,一个穿着长大衣的纤细女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还是住手吧。这是对你的警告。 背对夕阳如此说着的女子,脸被面罩遮去了一半,一眼看去便知道不是一般人。 至于她口中要求自己住手的究竟是指哪一件事,这一点当时的爱恋马上就明白了。 ——如果你打算阻挡记者的前进道路的话,那起码应该报上你的名字吧。 爱恋丝毫没有动摇。甚至她还记得自己当时面露微笑,胆大包天地要求她自报家门。那个时候的爱恋可以说是根本不把对方放在眼内。 她早就已经有预感总有一天自己面前会出现这样的人了。为了进行取材.其实她心里反而盼望这样的人能够尽快出现。 ——一歼灭班,。 很意外地,女子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不过倒是没有说那个什么歼灭班到底是隶属于什么组织。应该是打算对即使不说也能猜到的爱恋,进行暗示性的威胁吧。 ——我的名字是真正的记者,南风森爱恋。 爱恋堂堂正正地说出了女子应该早已经知道的名字。她深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自己。 ——不过是个普通人却这么神气的话,会让你自取灭亡的。 ——自以为是附虫者就一定能够胜过普通人的话也会自取灭亡,这句话也麻烦你好好记住吧。 在互相警告过对方之后,就消失了。 那之后,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 爱恋终于发觉到自己的错误,受到了孤独这种惩罚。 在快要连作为记者这条路也快要放弃的时候,她注意到了“魔王”的存在。 于是她决定再次拿起相机,跟魔王对抗。 现在的爱恋和之前的她已经不同了。 现在的她,能够挺起胸膛跟任何人说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做出像过去那样的事情,这次是最后一次了。” 爱恋到了目的地的住家之后,按下了门铃。很快从来访用电话中就传出了应答。 爱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等了一会儿之后,玄关的门被打开了, “……看来你脸色不太好啊,学生会长。” 沉着脸出现在门口的是穿着睡衣的学生会长。一眼就可以看出她对于爱恋的突然来访感到极度不爽。 “这个看就知道了吧?现在学校不是在放假吗?……你来我家里找我干什么啊?” 担任学生会长的学姐脸色苍白地说道。看她既没有咳嗽,也没有发烧的样子。但是这种身体散发出来的倦怠气息,很不一般。 “我也不想拖你那么久的时间,所以就干脆单刀直入了哦。我希望你把活动室还给我。” “又是这件事?你也适可而止吧——” “我也没有说要让你放过我们取消社团这件事。难得进入了我们报道社的社员,连活动室也没有进过一次就被取消社团活动的话,实在是太过可怜了。” “不好意思,不行就是不行。那么,再见了。” 学生会长打算关门。 “一直公正严明的你,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像换了个人似的?” “……你又开始妄想了吗?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我倒是觉得我跟你——” “你以为我不知道学生会的经费到哪里去了吗?” 学生会长的表情猛地一变,停下了正要关门的手。她那变得更为苍白的脸,用惶恐不安的表情看着爱恋手上拿着的数码相机。 “我已经从田径社定购预备品的运动器材店里也拿到了证据了。和学生会向外发表的各社团平均经费相比,明显有一些社团的经费支出要大得多。不单只是这样,从学生那里募集过来的各种经费的其中一部分,曾经通过某个教室从学生会流向投资公司——” “什、什么啊……” 学生会长用颤抖的声音说道,露出了虚弱的笑容。 “这算是‘魔王’复活吗……?” 这次轮到爱恋扭曲了表情。胸中传来了一阵刺痛。过去自己被套上的这个外号,即使是现在也让爱恋想起鲜明的罪恶感。我已经不是被称为魔王之时的我了。不会再为了自己的名和利干出公报一连串事实这种事情了——而且,真正的魔王另有其人。” “我还以为你被社团成员抛弃之后已经变得不正常了呢……” “要是事情一旦败露的话,就会被追究刑事责任不是吗?我没有扰乱学校和平的打算。只要你主动把那些使用不正当的资金收回来,恢复到你作为学生会长的应该有的做法就行了。” “什么啊……结果还不是要威胁我吗?” 爱恋举着相机,咬紧了嘴唇。 “不是的……我只是想向你道歉。就结果而言,也许是因为我已经当不成魔王了,才会导致你走上这样的邪路……本来记者的立场,应该是抑制罪恶发生才对的,可是就因为现在的我只剩下自一己一个人,就连这个工作也放弃了。” “我明白了啦。活动室这件事我会跟学校那边联络的……这样就行了吧?” “还有一件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也是我能力不足的缘故。至今为止我都没能战胜真正的魔王,恐怕你已经成为魔王的饵食了……” 一声巨响响起,门被大力关上了。 爱恋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把数码相机转了个方向,离开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发觉液晶画面上显示着的是地面的图像。爱恋伸直了腰,挺起胸膛。 自己应该早就已经下定决心了。 就算所有人都讨厌自己。 就算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自己都会作为一个“记录者”和“魔王”抗衡到底。 爱恋已经没有任何迷惘了。 “在有夏月报道员回来之前,我要做好和魔王决战的准备才行。” 爱恋大声说出自己的决心,然后开始拍摄那被夕阳余晖染红的街道。4.00 有夏月 Part.8 从那棵“死者复苏的樱树”那里生还之后,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收到了有夏月的报告之后,北中央支部也没有改变其静观其变的姿势。因为他所得到的情报只不过是敌人的一小部分而已。所以在完全掌握敌人的真正身份之前,他们都没有采取行动的意思。当有夏月治疗好伤势回到这个城市来的时候,也不见他们有派遣新局员过来的征兆。 你就等我回来吧……那么是不是如果到时候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话,你就打算把这个城市丢下不管了? 有夏月会感到愤慨,也是在情理之中。 在他来到这个城市之前,能够被称为缺陷者只出了一个而已。但是,在<猎户>倒下之后,被派遣过来的局员就一个接着一个被人盯上了。 有夏月他们在“死者复苏的樱树”那里看到了三只<虫>死去的第二天,三个学生被抬进了本地的医院。被判断为是缺陷者状态之后,三个人就被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回收了。就算他们不是局员,按照有夏月调查的结果,也应该是属于此次事件的受害者范畴。 只要不刺激敌人的话,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也许被中央支部是这么推测的吧。 “在这个城市里,已经可以肯定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明明知道这一点,为什么还要见死不救呢……” 有夏月踏上学校的楼梯,焦躁地说道。 能够留在这个城市中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也许他离开了这个城市的话,这里就会恢复平静了吧。但是这种推测只不过是建立在表面现象之上的,水面之下肯定有某些人在暗地里策划着某个阴谋吧。城市中的人并没有发现到这一点,而注意到了的北中央支部又偏偏对此视而不见。这样下去不就等于正中了敌人的下怀吗?“看来只能想办法诱蛇出洞了。”一定要把这个在城市之中设置陷阱等待附虫者自投罗网的敌人拉出来才行。敌人很有可能拥有能够感知<虫>的能力。有夏月想反利用这一点,放出<虫>去引诱敌人落网,但是对方似乎却在刻意避着他。 敌人十分冷静的同时,也很大胆。 就连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也许也只能在敌人手上任其摆布而已。 “那么也就是说如果我要和敌人战斗的话,就必须在新的附虫者诞生的那一刻在场了……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嘛……” 附虫者诞生的瞬间,是无法预测的。 “而且,为什么敌人会能够察知附虫者诞生的地点呢?难道敌人是至今为止没有出现过的附虫者?不对,如果要说这一点的话,只有这个城市大量产生附虫者这一点本身就很奇怪……啊,这样的话,问题不就和我刚来这个城市的时候一样了吗!” 有夏月叹了口气,打开了通往屋顶入口的门。 而把他叫来这里的人,正一如既往地手拿数码相机。拍摄着和平光景的侧脸有种凛然的神采,十分符合她作为报道社社长的身份。 南风森爱恋看也没有看有夏月这边,开口说道: “来了吗,有夏月报道员。” “嗯,因为我也正好找爱恋有点事情要说。” 在“死者复苏的樱树”事件之后,有夏月就按照惯例被北中央支部软禁了,而跟他一起出现在现场的爱恋的事情,他当然没有跟组织里说。 “那么你先说吧。” 至于爱恋说话的奇特语气,他也习惯了。他背靠在栏杆上,坐了下来。 “我很快就要离开这座城市,回到我原来所在的地方了。” 没想到说出这句话,比自己原来想像的还要容易得多。 “是吗。” 爱恋的回答中并没有半点惊奇的成分。也许她一开始就已经预感到了吧。 “……我会觉得寂寞的。” 但是她却饱含感情地说出了这句话。 有夏月眺望着城市的风景,笑了。 “爱恋,没事的。今天早上,我还看见你跟朋友一起走呢。” “唔,那可是拜你所赐,你还真是鸡婆啊。” 看来社长已经看穿了社员的把戏了。之前他曾经拜托爱恋的同班同学跟她说话,似乎这件事并没有瞒过爱恋。 “那个,爱恋,你在‘死者复苏的樱树’那里拍摄的那些映象……交给我来保管吧。” “这个可不行。” “太危险了。你应该已经知道我隶属的组织,是负责对这些进行保密的吧?” “一开始我不是说过了?我把记者这份工作,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啊。” “这不是随便玩玩就能作罢的。这种话题可不是随便能够打发过去的啊……!” 有夏月站了起来,加重了语气。要是爱恋还坚持拒绝的话,他就打算马上把她的书包抢过来然后把记录消除掉。 爱恋放下了数码相机,然后用悲伤的眼神凝视着有夏月。 “你有没有听别人提起过我以前的外号?” 话题突然改变,有夏月不禁愣住了。他无言地摇了摇头。 “——‘魔王’,南风森爱恋。” “……!” “我曾经很不可一世,虽然也不是像附虫者那样会使用什么不可思议的力量……后来我搞错了作为记者应该走的路,伤害了很多人。当我这么做的时候,被很多人讨厌、害怕……于是也就有了这个外号了。” 爱恋表露真情的时间只有那么一瞬,很快她就重新打开数码相机,拍摄起风景来。 就算听她说自己曾经被叫做魔王,有夏月也没有什么感觉。 她是一个总是把空想话题放在嘴边的少女,很容易感到失落.也很容易重新爬起来,然后按照自己的信念再次开始横冲直撞的取材之旅。有时候觉得她这个人缺乏现实感,不过也有温柔的一面,当有夏月感到困惑的时候,她也会专注地倾听,一起商量对策。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 有夏月完全想像不到爱恋会被人称作魔王。 “这次我不会再重蹈覆辙了。作为一个记者,至今为止所拍摄的东西对于我来说都是必要的。因为我还有自己的目标想要去实现。”“可是——”“有夏月报道员你,难道就没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吗?”面对镜头,有夏月沉默了。“你所属的组织,是怎么理解发生在这个城市里的异变的?” “……敌人正潜伏在这里,这是已经可以确定的事实了。但是只有我们不主动刺激的话,受害者就很少会出现。在我离开这个城市之后的话,只要不发生什么大事,我想应该不会再有任何人来调查这件事了。” 虽然有点犹豫,但他还是老实地说出了真相。这并不是要威胁她,但是如果要从她手上抢走记忆卡的话,就首先得让她感受到危机感才行。 而且——就算爱恋说出了秘密组织的存在,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虽然爱恋是自己无可代替的朋友,但是从客观的角度来看的话,只能够得出这个结论。 “是吗,看来没有多少时间了啊。” “啊?” “最近这几天,魔王的活动好像变得活跃多了。虽然我还不能清楚把握其使用方法,但是应该是那个让世界陷入恐惧的计划已经进展到最后阶段的关系吧。” 话题又开始转向不着边际的地方了。有夏月反射性地大叫起来——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这种问题不是像爱恋这样的普通人能够应付的啊!敌人是至今为止没有出现过附虫者,会使用我们没有见识过的能力这一点,明明已经能够大概猜出来了啊!——” “身为报道员,不要用错误的眼光去看待真相。” 爱恋突然换上了严厉的语气。 “身为附虫者的你,就一定非要用那种歧视普通人的口吻来说话吗?那就和普通人把附虫者视作怪物同出一辙了。” “才不一样!因为我们拥有特别的能力,所以有人觉得害怕也是难以避免的。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不是正用得上我们的能力吗?” “觉得附虫者和普通人不同这种偏执的想法,才是想要扭曲真实、把世界置于恐慌之中的魔王的阴谋——” “我现在不是和你说这个!” 现在不是说什么魔王怎么怎么样,阴谋怎么怎么样的时候。有夏月只是不希望爱恋被卷入危险而已。 “有夏月报道员。” 但是爱恋仍然没有半点动摇。 “我并没有觉得你和别人不同。” 少女的眼眸透过相机,从正面凝视着有夏月。 “你就是你。对吧?” “……!” “可是你却说你和我是不同的,这一点真让我难过……” 有夏月顿时呆在当场。爱恋从他身边英姿飒爽地穿过。 “跟我来吧,有夏月报道员。在活动室里有一件想给你看的东西。” “咦……?活动室不是已经被封了吗?” “在学生会长身体不适请假的时候,我已经把它要回来了,虽然取消社团这件事还是无法避免,不过不能让成为报道社成员的你在连活动室都没有进过去的情况下离开啊。” “那种事……其实你不用介意的啊……” 走到门前的时候,爱恋站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用相机拍摄着有夏月。 “——要成功找出魔王的话,只有一个方法。” 有夏月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个需要大家都有坚强决心的方法,所以除了我跟你就没有人能够做到了,而且一旦做了我们就无法回头了。拥有能够接受真相的勇气,才能站出来向魔王挑战。” 接受真相的勇气—— 这是有夏月在来这个城市之前所没有的东西。 他一直没能够承认利菜使用了错误的战斗方法这一点,一直彷徨不知所措。因为对于<郭公>产生的复仇心理而迷失了自己,无法再向前看。 然后他终于发现现在的自己和当初的利菜站在了同一条路上。 有夏月必须要向别的方向前进,不能跟在利菜的亡灵身后,踏上害死了利菜的那条路。因为他的身后还有等待着他回去、对他而言极为重要的人。 “我愿意试试。” 有夏月点了点头。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敌人不是<郭公>,而是一个接看不见二连三地产生出缺陷者的敌人。只要能够打倒那个敌人的话,不管是多么渺茫的希望,他都不愿意放过。 “这样才是值得我骄傲的报道社成员嘛!” 少女满意地笑了。 “就算是魔王,也是不可能想阻挡我们报道社的前进之路的!” 前魔王、南风森爱恋大声说出的胜利宣言,在疾风吹过的屋顶上回荡。 4.01 阳子 Part.6 假目的午后,阳子正在商场五楼的某个进口商品柜台之内。 白色粒子铺满了整个地板。 不断腾起的纯白色光辉,让同在这一层楼中的人们都沉醉其中。不管是店员还是客人,又或者是搭乘手扶电梯来到这一层的人,只要一接触到白色粒子,就马上变得意识模糊,昏昏沉沉。 放在架子上的旅行箱上,摆放着人偶和材料。 而跟阳子隔着箱庭相对的,是和阳子同级的男生,篮球社的队长,同样姓佐藤的少年。 从地面上飞出来的棺柩,吞噬了少年的<虫>。少年的身体正嗦嗦发抖。 “你好像没有受到迪欧雷斯托伊的诱惑呢,勇者?” <暴食>吃掉了少年的梦想之后,用虹色的眼眸凝视着阳子。迪欧雷斯托伊这个名字还是第一次听,应该是指<浸父>吧。 阳子无视她的存在,手脚地收拾着箱庭。趴在她肩膀上的洛奇,抬起了头。 “洛奇,看来你的情况不错呢,应该还差一点,基尼斯就会成熟了吧?” 洛奇的费洛蒙能力,不管是效果范围还是效果时间都变得越来越强了。现在的话已经可以在完全不去计较地点和有没有人经过的情况下创造出灵域了。 <暴食>嘻嘻地笑了起来。 “基尼斯成熟了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再产生出梦想了呢?真是可惜啊。” “不过这家伙,还真是让人讨厌~” 阳子甩起刚刚收拾好的旅行箱,向着呆然地站着的同级同学脸上一下子打了过去。啪的一声,少年的口中喷出了鲜血。 “啊呀啊呀,真可怜~” “什么叫做‘最近的佐藤同学变得可爱了呢’啊!而且还把人叫到这里来告白什么的,那就是说只要长得可爱的话就谁都可以咯?真是恶心。去死吧!死吧!” 阳子举起旅行箱,向着意识模糊的对方打了又打。不知是不是刚好撞到了金属部分的缘故,一颗牙齿落在了地板上。本来长得蛮端正的脸变得让人发笑,阳子禁不住“啊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即使在自己看起来毫不出众的时候,绪方有夏月还是对自己很温柔。只有像他那种男孩子,才配得上自己。 “呵呵……” “——你笑什么?” 阳子露出了微笑,抬头看着笑得一脸妖媚的<暴食>。 既然事情已经办完的话,就麻烦你给我快点消失吧。这家伙最近总是跟自己套近乎,真是让人不爽。 你的话,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介意吃掉的—— 阳子在心中狠骂道。 “你不是也笑了?” “你能不能不要拿我来跟你这种怪物相提并论?” “那么你这种连怪物也不惜利用的人,又算是什么?” “当然是‘勇者’啊。” 阳子坐在地上的旅行箱上,翘起了二郎腿。 阳子悠然地眯起了深海一般黑润的眼睛。相对的,<暴食>则愉快地眯起了自己的虹色瞳眸。 作为勇者,渐趋成熟的阳子现在已经所向无敌了。 通过父亲的手记,她知道了魔王的存在。 然后想到了利用箱庭,把沉睡在人之中的梦想拉出来。 一次偶然的机会,让她把同一个学年的女孩子变成了附虫者,随之诞生出来的洛奇和基尼斯寄生到了阳子身上,从而让她得到了强大的力量。 这些条件重叠在一起,造就了今日的阳子。 能够称之为奇迹的概率,诞生了作为勇者的佐藤阳子。“身为勇者的我,一定要拯救世界。”她清清楚楚地发表了自己的宣言。<暴食>身上穿着的长大衣被风撩起,在空中翻飞。这个露出一脸愉快笑容的女子,全身上下都被紫色的鳞粉包围着。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现在的这个世界嘛?没想到你会为了保护它,做到这个程度。” 阳子皱起了眉头。 “如果是你的话,我还以为能够做点更为不同的事情呢。” 更为不同的事情? 拯救世界,这是阳子的梦想。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想做的事了。 “你以为勇者会这么简单就接受敌人的引诱吗?” “呵呵——” <暴食>冷笑着,猛地抬起了头。 “什么嘛……?” 这次轮到阳子被无视了。虹色的眼眸从阳子身上离开,定定地望向别的方向,然后那湿润的舌头舔了一下那嫣红的嘴唇。 “勇者大人,虽然你产生的梦想也很美味,但是总觉得里面有种人工的味道呢。” “哼.只不过是个怪物,你还敢在这里挑三拣四?” “我真正喜欢的是充分成熟,拥有浓厚香甜味道的梦想……” <暴食>瞄了阳子这边一眼,消失了身影。 “她是想叫我下次给她找那样的?她以为自己是谁啊?——” 阳子的脸扭曲了。这时她注意到了肩膀上的洛奇在不断摇摆。明明<暴食>都已经消失了,为什么它还是一直持续着相同的振动,慢慢转动着头呢? “什么?她不是消失了吗?” 阳子从旅行箱上站了起来,确认着洛奇的反应。就像小布娃娃似的洛奇的红色眼睛,开始一点点的投向远方。 “<暴食>在移动吗……?” 站在白色粒子正渐渐消失的大厅中,阳子咬紧了嘴唇。她握紧了旅行箱的提手,向着手扶电梯跑了过去。 “难道在这附近还会产生附虫者吗?” 阳子一步两跳地跑下手扶电梯。虽然途中和正常的客人肩膀撞上了,但是她毫不介意地继续全速向着商场出口冲去。 “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那里派过来的附虫者的话,自己倒是不介意。因为那些家伙其实就是阳子本身把他们引过来的,来多少都没问题。至于盐原鯱人这种战士实在是难以对付,而且也知道他很快就会离开,所以自己也就没有跟他计较了。 这个城市,是阳子自己的庭院。既是她的安宁之地,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魔王伤害而创造出来的要塞。 而没有经过自己许可就擅自产生的附虫者在城市中徘徊这种事。阳子绝对不能允许。 不能让没有经过自己放置的材料污染这个乐园。 “没有经过身为勇者的我的允许的话,怎么能擅自变成附虫者的啊,真是的……!” 跑出商场,冲进了停在路边的计程车。司机问要去哪里的时候。阳子只是简短地命令了一句“北边”。 “不可原谅,我不会把你变成灵域的!我要马上把你变成缺陷者!我最讨厌<虫>了。竟然想要忤逆身为勇者的我的意思吗?真是让人不爽——” 阳子坐在后排座位上低声念叨着,然后发现司机正一脸怪异的表情从倒后镜中打量她。 “洛奇——” 白色的粒子在车内腾起。 “如果不想被关进棺柩里的话就快点给我加快速度啦,这个鸡婆大叔!” 阳子说着一脚踢在了驾驶席上,车速立刻就提高了一倍,完全无视着法定速度,向着阳子指示的方向飞速前进。 最后计程车停下来的地方,是一处田园风景的正中央。而洛奇所示意的方向上,路面上放置着路障,还放着禁止进入的牌子。 阳子从车上下来,拉开路障进入了小路。当然,她没有付车钱。 “嘎啊……嘎啊……” 那纤长的双腿不断蹬着地面,向着前面跑去。 渐渐倾泻的太阳照出了提着旅行箱奔跑着的勇者的长长身影。 以前曾经创造出灵域、有着樱花树的后山也开始看得见了。这一带被差不多高度的山丘环绕着。就算没有洛奇的反应,还是能够看见可以用来当路标的高大建筑物林立在眼前。那是电波塔。虽然一直被人遗忘在那里已经有好一段时间,却还是一如既往骄傲地向人们显示着自己威风凛凛的样子。 “嘎啊……!嘎啊……!” <暴食>的反应,还是没有消失。 看来自己还能赶上。 随着离电波塔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见那紫色的光芒了。 阳子一边跑着一边露出了冷笑。 赶上了—— 只见就在围着电波塔区域的栅栏之前,<暴食>正在吞食一个娇小人影的梦想。旁边还站着其他人影,也许是朋友之类的吧,爱恋没有去理会。 “洛奇……!准备好了吗?” 阳子加速跑着,直往栅栏旁边冲过去。 就在她想要解放洛奇的力量之时,眼前的事态让她突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看到和<暴食>站在一起的两个人的身影,阳子顿时全身硬直。 “爱恋………?有夏月同学……?” 而同时感到惊愕的,还有有夏月。身穿特别环境事务局装备的少年,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阳子时呆立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暴食>愉快地冷笑起来。 然后,爱恋则—— “你终于出现了啊。” 一如既往地手执相机的她说道。 那应该是爱恋的<虫>吧,只见反射着太阳的数码相机上,停着一只小小的昆虫。 “佐藤阳子。她就是扭曲真实,妄图毁灭世界的人——” 闪着光芒的镜头映照出阳子的身影。“也就是‘魔王’。”4.02 阳子 Part.7 为什么绪方有夏月会在这里?为什么南风森爱恋会在这里,而且还成了附虫者?为什么<暴食>会笑得那么愉快?——这些疑问,已经无关要紧了。魔王……?我是……魔王? 爱恋的数码相机映照着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佐藤阳子。 阳子反射性地露出了笑容。不知道她究竟误会了什么,但是把人叫做魔王也未免太过失礼了。 所谓的魔王,应该是拥有锁之微笑的魅车八重子才对。 八重子她正操纵着名为<虫>的军队,一心想要毁灭世界。 而唯一知道这个真相的人是阳子。 所以阳子才会下定决心要和魔王抗衡。 阳子,是勇者才对。 要跟<虫>对抗的话,除了使用<虫>之外别无他法。而阳子也是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使用能够吃掉<虫>的<虫>,战斗到现在。 爱恋自己平时不也经常说吗? 不是也经常大声说着魔王和旗下的黑暗军队吗? 那难道说的不是八重子还有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吗? 阳子一直以为爱恋是自己的少数理解者之一。 可是为什么—— “阳子学姐是……魔王……?” 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有夏月同学—— 阳子在心中哀求。 爱恋只是误会了而已。只要跟她说明的话,她一定会马上理解自己的。只要阳子否定说自己不是魔王的话,大家一定就能明白了。阳子为了解除误解,转身向着有夏月,露出了温柔的微笑。“我——” 是勇者才对哦—— 就在阳子正准备堂堂正正说着自己的真正身份时,脑内猛地闪过一连串的光景。 ——于我的面前,将你的真正想法显示出来吧…… 出现在阳子面前,想要吃掉她的梦想的<浸父>这样说道。 ——看上去也不像是勇者啊……该怎么说呢……反而更像是相反的……偶然路过的战士,也否定了自称为勇者的阳子所说的话。然后,还有现在也在自己面前的<暴食>。——看来你真的很喜欢现在的这个世界嘛?没想到你会为了保护它,做到这个程度。 面对自称为勇者的自己,她好像理所当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如果是你的话,我还以为能够做点更为不同的事情呢。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否定阳子呢? 现在的阳子,已经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了。 没有什么人,是她不能赢的。 这个世界本身,就像是阳子手下的箱庭一样。 “……” 她已经得到了和那个曾经见过的魅车八重子二把箱庭弄得面目全非的魔王同样的力量。 注意到这件事之后,阳子突然想了起来。 小时候的阳子对于记忆中的魔王,总是抱有深深的恐惧。 但是那种感情,真的是恐惧吗? 随心所欲地摆弄这个世界。 面对那样的人,自己怀抱着的,难道不是憧憬吗? 而现在,光阴似箭,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现在的自己,能够使用<虫>来改变整个世界了。 自己已经终于赶上了那个既恐惧又憧憬的魔王了。 阳子开始插手整理自己的箱庭。 名叫世界的巨大箱庭。 能够用这个箱庭来进行游戏的,不是魅车八重子这种虚伪的魔王—— “没错——” 阳子坐在了旅行箱上面,大胆地伸出了纤长的双腿,一只手放在旅行箱上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悠然地放在了大腿上。用发夹夹着的长长刘海在鬓角的两边向外侧像角一样翘起着。 犹如深海一般漆黑的眼睛凝视着爱恋他们,那湿润的双唇妖艳地微启。 佐藤阳子。 本来自称勇者的少女——“我,就是‘魔王’。”真正的魔王,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梦想。4.03 爱恋 Part.3 爱恋一直很尊敬爱好和平的祖父。 这种心情,到现在仍没有改变。 他所追求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为了了解这一点,爱恋才会选择了当记者这条路,直到今天。 现在,她觉得自己似乎终于弄懂了。 “这、这是——全部、都是<虫>的……?” 在学校的屋顶上确认过有夏月的决意之后,两人来到了报道社的活动室。 本来挂在墙壁上的风景照片、当地的民俗资料、历史报道的照片已经一张不剩,在学生会收回这个活动室的时候,全部被撕了下来。而当初放满了各种资料的架子,也已经清空了。 作为暗室使用的活动室的里面部分也因为暗幕被拆除而无法使用。只有照明以及反光板还依旧放置在房间的角落里。 取而代之塞满了整个房间的是被纸箱堆成的小山。那是爱恋从仓库里搬回来的东西。 其中有一些放在桌子上的,是爱恋的私有资料。藏在文件柜中的这些资料上面有很多拍得不太清楚的照片,那是因为当初拍摄的是外行人。爱恋自己拍到的东西都已经存成了电子文档,放在了散乱的记忆卡上。 ——其中包括之前爱恋在美术馆被卷入异变的时候调至录音状态的录音笔里的数据,也在里面。虽然当中也录下了和某个人战斗着的有夏月的声音,但是除了当事人之外就只有爱恋的声音。因为这是第三者听了之后也无法理解的证据,所以爱恋就把它封印起来了。 有夏月之所以会这么惊奇,是因为他看了照片。和记忆卡、录像带、录音笔这些东西不同,照片的话只要看一眼,就知道里面照的是什么了。 “这是至今为止我所收集跟<虫>相关的所有资料。因为后来要在家中收藏这些资料也变得困难了,所以当这个活动室变得只有我一个人在用的时候,我就把它们藏到这里来了。”站在紧闭的门前拿着相机的爱恋淡淡地说道。有夏月拿在手上的照片之中,模模糊糊地映照出<虫>的身影。这是爱恋收集的一般人偶然拍下的照片。 类似的照片有一百张以上,另外还有储存着映象的记忆卡以及录像带,以及采访遇到过<虫>的人们时所作的目击证词录音。 “记者行业中视为禁忌的<虫>的话题,却是我的日常课题。” 自从祖父从战场中消失之后,爱恋就一直把可以收集的东西都尽可能收集了。 她为了找寻祖父的下落已经拼上了命。因为她想要知道所谓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而最终吸引了爱恋的注意力的,是在人们口中流传,却从来没有在表面世界公开过的异形的存在。明明有众多的目击证词,却一直保持着神秘面纱,没有被正式公开过。这就明显可以看出,是有某些人在暗中隐瞒这件事。 <虫>—— 爱恋开始疯狂地追踪这异形的怪物。 危险早在她意料之中。但是这个题材引起了她的莫大兴趣,也让她的激情和才华得以绽放。 “能够收集到这么多的情报,并不仅仅因为我是个天才记者的关系,我知道如果是职业记者的话,马上就会引起对方的警惕,甚至被夺去社会性地位。就因为我只是个业余爱好者,所以才能够瞒过那个想要隐瞒真相的组织。” “不行的……爱恋,这种事不能再做了。” “不过,能够收集到这么多资料的,除了我之外应该不会有别人了吧。我一直相信能够成为把被隐瞒的真相,<虫>的存在公之于众第一人的,只有拥有真正记者精神的我。而天才、南风森爱恋这个名字为世人熟知,应该也距离不远了。” 有时候利用自己的双脚到处奔波,有时候使用用祖父的收藏换来的情报网,爱恋不断迅速展开攻势。而对于危险的敏感度让职业的报道员们无法把跟<虫>相关的信息公开。在面对只是区区一个学生的爱恋时,愤慨让他们在无意识之下用抱怨这种形式向她提供了一定情报。 据说想要隐瞒有关<虫>的信息的,是一个叫做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的组织。 勿庸置疑,这是一个政府机关。 敌人的来头实在不小。 但是——爱恋觉得自己的才能对付它根本不成问题, “我不会让你干这种事的。这些东西由我来保管。” 有夏月注视着爱恋。这句话他不是作为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的一员才说的,而只是作为一个朋友,担心她的安危。他喜欢多管闲事这一点,爱恋知道得很清楚。 “随便你处置吧。这些都已经编辑在这一个记忆卡里了,可以说是!我的最高杰作哦。” 爱恋举起从书包中掏出的一张记忆卡。有夏月脸色大变,连忙走了过去。 “你听我说,有夏月报道员。” “怏把那个交给我,爱恋。不要紧的,我不会向特环报告的。” “我当时实在是太过得意忘形了。” 有夏月的身体顿时僵硬了。快要拿到记忆卡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 危险这一点,她早就心中有数了。 因为过去曾经遭受过一次警告。 那个自称是的女人,她到现在还清楚记得。如果那女人有一天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话,应该就不会再只是警告一下那么简单了。 “<虫>这个话题,至今为止是谁都不敢触碰的禁忌。但是我却不断地采集这方面的情报。没有什么真相是我查不出来的。只要想到我所调查的真相,总有一天会震撼整个世界,就好像自己会得到整个世界似的。面对隐瞒真相的组织勇敢地挑战的有如勇者一般的自己,开始得意忘形起来——然后,我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 自己的语调自然地降低了。只要一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后悔和自责的铁锤就像要把自己的心脏砸碎似的。 “只有<虫>的话还不够,我想要把所有真相都公诸于世口。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乡下小城。公职的腐败、企业的贪污、个人的犯罪……所有的这一切我都不想放过。这间学校也是一样。我把学生所隐藏的一切事情都打探出来,在所有人面前公开。学生会长之所以会这么恨我,也是因为我曾经公开过有关她以前的恋人的某个真相。” 有夏月看起来十分吃惊。也许她一开始以为爱恋只是个空想家而已吧。“然后,我变得只剩下一个人了。”一边说着,一边透过镜头,拍摄着散乱的活动室。“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被周围的人套上了魔王这个外号。这也难怪,我所公开的真相,让这个城市陷入了混乱,也扰乱了学校的平静。当我身边的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走上了一条错误的路——我所找到的真相,全部都只不过是剥夺别人平静生活的凶器罢了。” 这是惩罚。 她选择了错误道路的报应,让她变成了孤身一人。 “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干劲去做任何事了。连追查<虫>的情报这一项也停了下来。因为我觉得我所调查到的真相,最后都只会让世界陷入恐慌。” “……我自己,也从来没有听说过特环为什么会那么拼命隐瞒有关<虫>的信息。但是我还是觉得我们的事情不应该公开。<虫>的存在一旦被承认的话,不管是谁都一定会陷入混乱的。” 有夏月的声音十分温柔。也许是对情绪低落的爱恋感到同情了吧。 少年的手再次向着爱恋拿着的记忆卡伸去。 但是爱恋把手缩了回来,逃开了。有夏月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爱恋……” “就在那个时候,我发现了这个城市中存在着真正的魔王。” 她也不想看见朋友那落寞的表情。 但是爱恋却不能不说下去。 因为光凭她的力量的话,是无法达成目的的。 “一开始我发现城市里身体觉得不舒服的人越来越多,还以为是有什么公害发生了。虽然没有为自己赎罪的打算,但是我还是再次拿起了相机。结果,我发现了好几个会发生奇怪现象的地方,全部都是像前几天的美术馆,以及樱花树那样的地方。” “……!” “我打算可以一个人调查的地方就尽量调查。而和你一起去的是一个人无法展开调查的地方。虽然其中也有很多像电波塔这样猜错了的也方。” 到了后来仔细一想的话,如果美术馆那里他们两人没有进去的话,应该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了吧。樱花树也是,透过镜头拍摄到的映象之中什么也没有发现。 “明显可以看出是有某个人因为某种意图,创造出了特殊的空间。我注意到有一个监视我的高年级学生也在场,而她的动作突然慌张这一点也让我很在意。既然作为特环成员的她会动摇的话,那么我就可以确信那肯定是关于<虫>的事情。” “原来<猎户>是为了监视爱恋才到那里的吗……” 有夏月不禁愕然。他口中的<猎户>应该是那个监视爱恋的高年级学生的代号吧。 “在知道还有跟我不同的魔王存在时,我开始明白作为一个记者。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了——那就是把<虫>的存在,公诸于世。” “什么……” 有夏月哑然了。这也难怪。恐怕他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最后得出的结论会是这个。 “有夏月报道员知道吗?由附虫者引起的大范围战争,过去曾经发生过好几次。” 少年的表情变了,证明他知道这件事。 “在<虫>的情报大量涌现的时期,有一些地方曾经发生过无法解释的事件。例如四年之前的樱架市和赤牧市,以及一个叫做青播磨岛的小岛。还有去年圣诞节又是樱架市和叶芝市……<虫>的存在露骨地出现在人们的传言中,都主要集中在这些时期。” “……” “即使如此<虫>的事情还是被隐瞒了。但是到了今年,就像突然缺堤了似的目击情报一叫下子猛增。在从鸨泽市开往樱架市的新干线、连接赤牧市以及樱架市的一个叫做冰炮市的地方、以及西远市、HORANTO市都有出现关于<虫>的目击证言。作为记者所特有的直觉告诉了我真相。” 她有预感。 有关<虫>的这些被隐瞒的真相,已经膨胀到了马上就要爆发的地步了。 “由附虫者引起的下一次大战,应该为期不远了吧。” 有夏月瞪大了眼睛。 “骤然回首,就算是曾经选择过错误之路的我,也能掌握到有关<虫>的这么多证据。就算我什么也不做,<虫>的真相被公之于众的日子也不会遥远了。因为有关<虫>的事态,已经失控到了不是单靠某些人就能隐瞒过去的程度了。”“既然这样的话,那爱恋就更没有必要冒着危险去干这个了啊……!”“不行。错误的真相会让世界陷入混乱。现在正慢慢浮出水面的,并不是真正的真相。” “什么叫做错误的真相啊!而且所谓真正的真相什么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附虫者是可怕的怪物>——这就是错误的真相。” 爱恋用相机拍摄着散乱在桌子上的有关<虫>的资料。 虽然形式不一样,但是那些资料都有一个共通点。 不管是哪一个都充满了对附虫者的恐惧。有的人因为恐惧连焦点也没有对准,有的人则把对于<虫>的厌恶记录在录音带里,都在诉说着附虫者是一种多么可怕的怪物。 “出现在这座城市中的魔王也是想要传达这个真相的人。也许是像利用<虫>本身来告诉世界它们的存在吧。人们将会在被告说附虫者是可怕的存在,随之而来他们将会感到无法抵抗的恐惧。” 魔王应该会像曾经被封上同一个外号的爱恋那样,把恐怖的种子撒在每个人身上吧。 “我也曾经在这方面出过一臂之力。因为向世界公布<虫>的存在这一点,跟过去我曾经做过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最终我并没有那么做,要问为什么的话,那就是因为我是一个记者,必须确认事物的本质才行。” 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在心中立定了决心之后,爱恋开始了跟魔王对抗的日子。 “‘附虫者是可怕的怪物’——这个真的是所谓的真相吗?我只会相信自己亲眼确认过的东西。” 在学校被称作魔王的她,失去了所有的朋友。 而看到爱恋口中大声宣扬着阴谋论,周围的人也应该觉得她有点不正常吧。不断高呼魔王存在的爱恋,变得越来越孤独了。 “有夏月报道员,刚好在这个时候来到这个城市的你,我一开始就已经知道是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属下的附虫者了。因为我事前调查过的转学理由还有个人档案,里面的内容都写得很不自然。——所以我就打算接近你,然后查出真相。当初那个好像放弃了某种事情的<猎户>的话就做不到这一点了。” 爱恋打算如果有夏月真的是附虫者的话,就干脆采访他好了。想了好久该找什么理由接近他,最后决定采取拉他进报道社这种方法。虽然肯定会被拒绝,但是这样的话对方一开始就会认为自己是个奇怪的家伙,警惕也会相对放松,这样的话自己调查起来也就会方便一点了。可是实际的情况却是—— “之后,你成了我的朋友。” 爱恋微笑着说道。 真的觉得好高兴。 那个时候跟自己对战的魔王狡猾而强大,而且还来无影去无踪,就算是爱恋,也到了差点就放弃追寻下去的地步。 但是现在的自己不是一个人这个现实,给了爱恋很大的勇气。 “因为这样我才终于找到真正的真相。” 爱恋举起手中的记忆卡给他看,有夏月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个时候和我成了朋友的附虫者,给了我很大鼓励。有时会害羞地跟我诉说恋情,有时会迷惘,有时又会对某个人生气,抱有憎恨,但是在我身边的时候却总是一脸笑容。这个和身为普通人的我并肩走到一起的附虫者,终于给我带来了真正的真相。” 而那个附虫者的身影,现在也正被爱恋的相机拍摄着。 “——‘附虫者其实跟普通的人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终于找到了真相的爱恋同时也找到了自己应该做的事。 那就是阻止魔王的阴谋。 “要是那个一心想要把<虫>变成自己的黑暗军队为所欲为的魔王一旦疯狂起来的话,‘附虫者是可怕的怪物’这个虚假的真相就会深深植根在人们的心中。这样的话事情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因为被植入的恐惧只会不断增长,要消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爱恋……” “不能在让魔王再为所欲为了。现在能够阻止这一场阴谋的只有我们。” 有夏月沉默了。 考虑了一会儿之后,他似乎得出了结论。少年向着少女伸出了手。 “把记忆卡交给我。” “有夏月报道员……” “我答应你,要是有一天终于到了有关<虫>的事情已经无法隐瞒下去的时候……我会帮你的。所以在那之前,这个交由我保管吧。”有夏月直直地凝视着爱恋的眼睛说道。“我希望你还能答应我一件事。”爱恋也回看着有夏月。“我用来引诱魔王出洞的方法——希望你什么也别插手,站在旁边看着就好。” 有夏月一瞬犹豫地咬紧了嘴唇。但是很快就无言地点了点头。那张记忆卡从爱恋的手上,交到了有夏月手中。爱恋所想出的能够引出魔王的方法。为了进行部署,爱恋和有夏月来到了电波塔的前面。两人站在栅栏前面,高高耸立着的尖塔沐浴在渐渐倾泻的夕阳余晖之中。 和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一样,今天的风也很大。回头一看,只见今天也有一些<天使>——白色的塑胶膜在地上和天空中来来去去。 “我已经预想到魔王应该拥有能够感知<虫>所在的能力。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恐怕很难逃避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的追击吧。” 爱恋一边用相机拍摄着电波塔的雄伟身影一边低声说道。被风撩起的前发一瞬间被摄进了画面之中。 另一方面,有夏月全身上下都已经戴上了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的装备。灰色的夹克和裤子,厚厚的手套以及坚硬的靴子,全副武装。护目镜则戴在了头顶上,还没有遮住脸。 “嗯,我也这么想,但是我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附虫者出现在这个城市中。现在特环方面也对于这一点毫无头绪。” “我之前曾经找出一些身体不适的人进行过匿名采访。他们之间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曾经有过几分钟的空白记忆。甚至当中有些人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一点。我想他们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变成附虫者的吧。” “但是为什么只有这个城市会突然产生这么多附虫者呢?” “我已经大概了解答案了。” 爱恋清楚地说道。 “魔王产生出附虫者——并且把那些<虫>变成了黑暗军队。在美术馆和樱花树下看到的白色空间,就是证据。” 有夏月哑然了。不知是不是因为想不到用什么词语来表达的关系,只见他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魔、魔王产生附虫者……?怎么可能!因为……那样的话不就跟……<原始三只>一样了吗!” “我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方法。但是现实中这个城市却的确有大量的附虫者产生了。而那些被变为了黑暗军队的<虫>,恐怕就连宿主也不知道它们的存在。” 这是自从发现了魔王的存在之后一直孜孜不倦地进行着调查的爱恋所得出的结论。 “在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利用<虫>来游戏、对特环嘲笑讥讽的同时,魔王正一点一点地改变着这个城市。” 爱恋把镜头从电波塔上移开,转而拍摄起田园风景来。 “如果要抓住魔王的尾凹的话,我们就必须打破那个犹如箱庭一般的世界,一定要有人扰乱魔王的玩乐之地才行。” “可是,这个要怎么做……” “在这里不通过魔王之手产生出附虫者。” 有夏月顿时目瞪口呆。 “这是一个赌局。机会只有一次,而且无法回头。” 爱恋把脸转向少年,露出了微笑。 一阵风吹过。 也许是预先感觉到爱恋的决心了吧。 那个曾经在爱恋面前出现过的存在,就像是饥饿的团块一样。由于本人曾作过自我介绍,所以爱恋知道她的名字。 “来吧,<暴食>。我就把你一直想要的东西,给你吧。” “……”有夏月露出了惊愕的表情,连忙摆出了迎战的姿势。周围飘荡着似乎能够撕裂肌肤的紧张感.爱恋的数码相机清楚地拍出了眼前的景象。挺立在周围的树木。田园中种植着的小苗。路边长着的野草。这些全部部向着爱恋的方向以猛烈的气势倒了过来。这不是风的作用。以凌厉的速度直逼过来的紫色光辉,转眼间落到了爱恋的面前。“呵呵——”不断飘飞而下的紫色鳞粉在爱恋的头顶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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