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上記の広告は3ヶ月以上新規記事投稿のないブログに表示されています。新しい記事を書く事で広告が消えます。
扫这种破公寓?该不会……塞尔堤的预感果然猜中了。“快说吧……我们只是想问你,躲在你这里的那个女的跑哪去了?”“你的棉被上有根女孩子的头发呢。虽然是短发,但很明显比你的长了许多。”帝人一回到家,就看到两名男子在里面等着他。两人都穿着工作服,从长相看来绝非善类。他们不等帝人出声,便将他压倒在地上,以近乎审问的方式低声询问帝人。他们似乎是来找“头颅女”的,但帝人也不知道她的下落。不知道是先被别人抓走,或者是自己逃跑了——“我…我不知道!放…放过我吧!”“喂,他看过我们的长相了,还是在这里把他解决掉吧。”眼前这位说出老套台词的歹徒,让帝人几乎要吓哭了。不久前看到那非人的异样存在时,心里甚至涌起喜悦感,怎么面对同样是人类的歹徒,心中却只有纯粹的恐惧,自己怎么会这么没有用?就在他即将因自己的无能而哭出来时,其中一名男子大喊:“有人来了!”喊完,两人争先恐后地往外面冲出去,没多久,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得……得得得…得救了……”帝人忍住因恐惧而淌下的泪水,却因后面那波安心感而眼泪决堤。塞尔堤赶到门前之后,原本还犹豫要不要去追那辆车,但临也表示没有那个必要。“那些人大慨是矢雾制药派来的,我看过那辆箱型车。”目送车子驶离,情报贩子免费提供了情报。“矢雾……制药……?”“思,是一间最近一蹶不振,快要被外资收购的傀儡公司。”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帝人瞪大了噙着泪的双眼。一方面是因为公司的抬头名和同班同学的姓氏一样——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在“别的地方听过这间公司的名字”。眼泪缩了回去。失踪的头颅女。无头骑士。矢雾。制药公司。失踪。张间美香。园原杏里的说词。矢雾诚二。人口贩子。DOLLARS。各种片断的环节在帝人的脑袋里一一浮现,又一一消逝,最后达成了一项推论。在变得一片寂静的房间内,帝人迅速打开计算机。在等待系统启动的空档,他打开上课中关掉的手机,然后立刻开始收信。塞尔堤讶异地注视着帝人,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在她的身边——临也则露出锐利的目光,彷佛找到珍禽异兽的猎人似的,两眼炯炯有神·“老实说,我本来还半信半疑的——”临也才说到一半,帝人已经将刚开完机的计算机连上网络,更以惊人的打字速度迅速输入一串密码。登入了某个网站后,他只是单手抓着鼠标,很有节奏地操控着。浏览了一阵子以后,帝人转身面向两人。塞尔堤不禁震了一下。因为如今帝人的眼神,已经不属于刚刚那个只会随周遭环境起舞的少年了。他像只发现猎物的老鹰,表露深不可测而率真的眼眸面对两人,然后低下头。眼前之人和方才那名懦弱的学生简直判若两人,令塞尔堤一阵混乱。“拜托两位。需要一点时问,请你们帮我忙。”帝人以让人难以拒绝的强硬语气说道:“棋子全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而临也则像是在炫耀新玩具似的,拍着塞尔堤的肩膀说:“——宾果。”搞不懂临也话中之意的塞尔堤,只能继续混乱地看着两人。虽然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知道自己从来没看过临也如此兴奋过。不过,三人之中最兴奋的是—龙之峰帝人。原本就留着稚气的娃娃脸,现在更是像拿到玩具的孩子似的,眼神闪烁着喜悦之情。他这般表情,让人无法想象几分钟前才差点被吓哭过,彷佛正以强大的意志控制着欢欣鼓舞的自己似的。——这几天来…从自己来到池袋之后,一直遇到许多难以理解的事件。这些事件正在自己面前串连成一个完整的事件。帝人一面确认自己脑海里组织起来的事实,一面兴奋地深呼吸。无聊的日常生活。司空见惯的景色。成事不足的自己。一心只想从这一切当中解脱,所以才来到这个地方。现在,他确实感觉到,从这一切当中解脱的自己。龙之峰帝人发现,此时此刻,自己已经跃升为某种“主角”级的存在了。同时他也发现,眼前出现了威胁他的生活,甚至是性命的“敌人”。帝人如今已经兴奋到极点,为了排除眼前的“敌人”,他没有丝毫犹豫与恐惧。接着,他开始诉说。他先将自己的一切告诉塞尔堤和临也——♂♀矢雾制药的研究所位于地下的第六研究室前,一声冷冽的话语震荡着空气:“你说不在…是什么意思?”“就是……两个‘下属’到了目的地的时候,门好像已经被其他人撬开……然后那个女人也不在里面了。”“也就是说,可能被人捷足先登?”“那么破旧的公寓,应该是不会被闯空门才对。”听完部下的报告,波江忍不住皱起眉头。如果是那个学生带走的,不可能会撬开门锁。然而,又想不到除了他们自己之外,还会有谁去抓“她”。“住在那里的那个学生呢?”“这个嘛……他们原本打算等那名学生回来的时候审问他,顺便看看要不要把他带回来……可是好像有其他人跟他一起回来。”“连跟他一起回来的人都抓回来,不就得了。真是没用……”波江恨得牙痒痒地咋舌一声,正好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来电显示是不明来电者,但又怕是重要的电话,便按下通话键。“喂?”‘请问是矢雾波江小姐吗?’是听起来很年轻,像是国中小男生的声音。“我是,你是哪一位?”‘我是龙之峰帝人’“————!”波江的心跳悄悄地加速起来。他就是带着“她”逃跑的人,也是弟弟的同学。没想到会在正谈论到他的时候打来,更搞不懂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电话的。不顾在波江心中打转的种种疑问,电话那头的男声淡然地说着:‘那个,其实啊,有个女生躲在我们这里…’隔了短暂的空白,电话里的男声说出令人无法置信的话。在那阵声音当中感觉不到半点紧张的情绪,简直像是在邀波江吃晚餐似的。‘——要不要谈笔交易呢?’♂♀当天 晚上十一点 池袋夜巳深沉的池袋60楼大道,除了喝酒的地方以外,大部分的店家都已经关上铁卷门,车辆也开始开驶进原本由行人支配的路上,酝酿出与白天完全不同的氛围。一名身穿酒保制服的青年靠在路灯杆上,对一位高壮的黑人发着牢骚:“人生是什么?人是为了什么而活?有个人这样问我,所以我就把他打到一只脚踏进棺材里面。如果这些问题出自一个爱装诗人的高中女生口中也就算了,偏偏是个年过二十,本来想混黑道,却因为讨厌打杂而落跑的家伙跟我讲的,这根本已经算是犯罪了吧?”“就是啊!”“不,你想思考自己的人生意义是你的自由,我也不反对。不过啊,拿自己的人生来反问别人又能怎么样?所以呢,我就在他瞳孔逐渐放大的时候对他说:‘这就是你的人生,你就为了寻死活下去吧’。不过一想到对方是店长,我就觉得自己还是太冲动了点…”“就是啊!”“……我说赛门啊,你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吧?”“就是啊!”于是平和岛静雄发出怒吼,抓起身边的脚踏车丢了过去,赛门则用单手接住。就连这样的情景,也不显突兀地融入这里的街景。池袋这里一到晚上,便会披上一片和白天全然相异的气息。街上保留原本混杂的氛围,只是逐渐受到黑夜的气息吞噬,瞬间像是世界整个颠倒过来似的。最近有许多人因为漫画店比旅馆还便宜,所以选择在该处过夜,懒得赶末班车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车站附近的路上有卡拉0K店员东奔西跑地招揽着客人,看见集体行动的学生或像是要办迎新会的社会人士就紧巴着不放。但这些人大多都已经决定好要在哪里绩摊丁,一群跟着一群从马路上消失。路上还有喝完酒,正准备回家的客人穿梭着,也有打算玩通宵的年轻人和外国人团之类的。虽然声势不及白天,但晚上还是会有些人潮在街上流动。然而——位于大马路相交之处的东急手创馆前,行两个与人潮格格不入的人。一个是身穿制服外套的学生,另一个则是穿若商务套装的女性。身穿套装的女子——矢雾波江,来到约定的地点,出声询问眼前的少年:“你就是帝人吧?你长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乖巧呢。还是说,现在就是看似乖巧的孩子才危险呢?”声音沉稳。沉稳之中,更令人感受到无比的寒意。她没有倚靠在任何地方,只是笔挺地站立在大楼前面。由于身上散发山的气息冰冷而强硬,那些卡拉0K和牛郎店的拉客小弟,和以搭讪为乐的男人都不敢去找她攀谈。相对的,帝人身上则是穿着来良学园的制服外套,散发出来的也只足平凡少年的气息。那些拉客小弟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找上独自在这里出没的学牛。反倒是警察看到他穿着一身制服在这里逗留,将他带回去辅导的可能性比较高。典型相反却同样与人潮格格不入的两个人之间,一股沉寂的紧张气氛破茧而出。“所以——你要跟我谈什么交易?”对方都把自己叫到这边来了。相信他知道的没有十成也行八成了吧。看来,昨天晚上“她”应该一五一十地都说了才对。“很简单。思,我在电话里面也提过了……你在找的人,现在刚好在我手上。”听帝人如此说道,波江还是老神在在——既然全部都知道了,还敢跟我谈交易?果然不过是个小孩子,愚蠢至极。会指定在60楼大道进行交易,恐们也是自以为在人群出没的地方,我们就不敢乱来了。不过,波江当然不可能会真的单身社会。为厂方便混在人群里面,她带来一群上班族打扮的公司员工——他们是总公司的保全人员,原本是叫来负责研究室警卫工作的一群人。他们带着电击棒,人数约十名左右,全是完全受到公司掌握,极度忠心之人。另外,为了以防万一,在路旁的小巷,还有停在60楼大道路边的车辆当中,也安排了其他的“下属”,和花钱请来助阵的小混混,大概有二十名左右。她并不会因为对方只是一名少年便掉以轻心。既然敢叫人出来交易,就表示一定也会带齐人马才对。既然明知对方会带人来,自然也得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过,波江也打算看在他有种出面的份上,只要金额不是太夸张,就答应这次的交易。她认为,只要让“她”回到自己手上,之后就算这个小鬼想搞鬼,还是随时都能收拾掉他。“所以呢,你想要多少?”波江的问题十分单纯。没有必要在这种无聊的小交易上要手段。要是自己不小心泄漏什么事情,被对方私下录音、录像下来的话,反而更麻烦。她原本是这样想的——“不,我不打算要钱。”“?那你想要怎么交易?”“你还不懂吗?我想要的是真相。”——他在说什么?发现波江确实不清楚自己的意思后,帝人慢慢说出他的结论:“就请你承认你弟弟——矢雾诚二犯下的过错吧。”“————————!”四周的空气,瞬间从仲春的暖意骤变成寒冷的隆冬。隔了短暂的沉默后,波江以令见者无不冻结的眼神,发出令闻者无不胆怯的声音:“你……刚刚说什么……?”“我想请你承认,你弟弟对张间美香同学的所作所为。还有,你们对张间同学的身体做的事情。很遗憾的,我现在手上只有状况证据,所以说得干脆一点——我希望你们自首。”帝人说得不动声色,手汗却像瀑布直流。对手散发出的杀气瞬间暴涨。他现在要是稍有放松,可能就会吓得哭出来了。“那个,自首的话,我想对你们公司的伤害应该可以减到最小。”“真遗憾……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你的目的根本不是钱啊。你的目的…是要整垮我们的研究所啊……”“这是为了让那颗‘头颅’小姐得到解脱……而且你们都直接闯到我家来了,所以更为了保障我自己的安全,也只剩下这个办法了。我觉得,你要是愿意在此时抽身的话,公司本身应该不会整个倒掉才对。”帝人一脸漠然地说完整个状况,但讲到一半就发现,他的交易对象有点不太对劲:“啊啊……啊……真可惜……对我来说,公司会怎么样,根本与我无关。”让人难以看穿是哭或是笑的眼神,射穿帝人的瞳孔。帝人勉强承受住这样的视线,耐心等着对方下一句话。他像个等待死刑宣判的犯人似的,承受莫大的压力,毛发倒竖。虽然波江如今已经看不出方才冷静的态度,却反而以异常冷静的语气说道:“随便你要打垮我们公司,或是毁掉我们公司都与我无关……只是呢,你太不应该了…妨碍我弟弟的人,都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波江的回答十分单纯。听了她的回答,帝人像是看开似的眯起眼睛。——是吗,原来她是这种人。难怪…她能毫不在乎地做出这些无关公司利益的事情。当女子开始在手上使力的同时,帝人也动了手,伸进口袋里找出移动电话,按正电子邮件的寄信键上。——为了这种理由…帝人差点被波江对弟弟异常的执着心给压垮,却还是重新振作,反瞪了回去。——害死一个人,还擅自用尸体建立起一个“人格”——现在甚至想把我杀掉。是啊,最后这件事最让我生气。是啊,我最爱护的就是自己。为了自己,我什么都做得出来。就是因为这样,让我对像她这种为了自己,却要拿别人当借口的人一肚子火!尤其是拿这种理由,把别人的生活搞得一塌糊涂的人特别令我火大——!在少年心中涌现的怒意慢慢向上窜升。他对一切非日常的事物都心怀向往,但要是受到不合理的待遇时,就另当别论了。接着,他对波江说出挑衅般的言词:“……你也太过分了吧?为了这种理由,为了你的自我满足,却害矢雾同学失去自己的羊福。”“……死到临头,你还想说什么?都长这么大,会干这种勾当了,却还是只会说这些老调重谈?如果你只有这种程度,那就闭上你的嘴,不要惹毛我!”波江朝帝人逼近一步,嘴里吐露的话语有如诅咒。但帝人毫不退缩:“是啊,我只会说漂亮话。但这有什么不对?杀了人就该反省,连这种早就应该明白的道理都不懂的人,又是谁呢?”像是要逼回对方的视线似的,他也向前跨出一步。“你看太多电视剧了,而且一定都是些既陈腐又老掉牙的圆满故事!你把这里…把这个城市当成什么了?这里可是现实世界!这里可不是电视或杂志里面,你又不是什么英雄,少不自量力了!’两人又彼此各前进了一步。波江的声音中充满冰冷的怒意,但帝人并没有因此而退却。他每天都和纪田正臣在一起,而和他的对话一直毫无道理可循。尽管话题的方向不同,但和那些比起来,波江的话语实在太容易反驳了。“是啊,我想要欣赏美丽的事物。我想要事事圆满、陈腔滥调和一成不变的发展也是我的最爱。这又有什么不对?……在现实世界中,设法达成这些又有什么不对了?我也不会说是为了别人,因为说穿了还不是要让自己看了高兴,我才会这么做!是啊,这些想法是很老套,但所谓的老套,不就表示大家都这么想的吗?”帝人接二连三吐露一些口头论调,就连原本没有那么想的事情也都一股脑脱口而出。他并不是因为自暴自弃而打算惹怒对方,只是想让对方的注意力,尽可能集中在自己一个人身上,直到“时机成熟”。发现时间差不多了,帝人放在手机按键上的手指开始使力。——按下这个按键之后,就回不了头了。我会踏进不该踏进的领域之中。这种情况原本是自己极力想避免的。但从对方的状况看来,已经避无可避。——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与智慧能够对抗不讲道理的对手。但是,现在也没有时间去努力,只能在当下想办法克服这个危机。帝人下定决心,吸了一口气,在吐气的同时按下寄信键。——所以我要——“以量取胜”!“该结束这场无聊的争辩了。”隔了一会儿,波江慢慢举起手来。“就算你有带人来也无所谓,反正自白剂要多少就有多少——”当她的手举到最高点时,脸上也跟着浮现一抹坚定的微笑。能够排除弟弟的敌人了——啊,没想到光是这样,就能让我如此痛快。看着这样的波江,她的几名部下——“喂,该出动了。只不过是绑架一个小鬼嘛。”“等等…先等一下。如果那个小鬼找警察来帮忙的话,我们也会有危险啊……”“现在担心这种事情已经来不及啦。那个主任根本什么都不管了,就算是警察也一样。反正我们就放胆下手去做,有事情就全部推给那个女人善后就对了。”此人将退缩的同伴抛在一旁,卸下醉汉的伪装,再次确认周遭的状况。然而——“啊……?”他发觉到一件事,便问了退缩的同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吧?”“是啊。”确认现在的时间后,他感受到些微的不明寒意:“……你不觉得,附近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吗?”第一个打手从人群之中跳了出来,以自然的脚步走向帝人时——哔哔哔!哔哔哔!是手机的邮件通知声。现身的打手原以为是自己的手机,但没多久就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带手机。刚刚听到的,是从别的地方传来,别人的手机的来信通知。但当他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映入他眼中的,是个身高超过两公尺的黑人——赛门。是在这条街上相当有名的“巨人”。打手不由得别开视线,继续向前走,不敢再看过去。这时——继刚刚的铃声之后,又响起一段旋律。打手转头看向旋律响起的方向。他看到的是一名戴着太阳眼镜的酒保——平和岛静雄。人称池袋干架傀儡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接着他又转头看向其他地方,只看到更多不同类型的人,所有人都看起手机里的邮件。“…………!?”这时“他们”发现,在几首通知来信的旋律尚未结束之前,又有其他曲子传出,形成了一种扭曲的合音。哔哔哔哔!哔哔哔哔!来信铃声再度响起,这次是同时从四周的十个地方传来的。“!?’这时,波江和打手们总算察觉到周遭的异常状况。原本周围稀稀落落的人潮,不知何时已经多到足以称为“群众”了。另外,一些没有传出来信通知声的人,也发觉口袋里的震动而拿起移动电话。然而,有更多人的身上传出铃声和旋律,人数远远超过无声的人。最后——等他们察觉到时,已经太晚了。他们——已经被包围在来信铃声的波涛之中。声音、声音、声音。有旋律、有乐音。由电子音形成合弦、乐音,形成合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旋律旋律旋律、电子音电子音电子音、合弦合弦、声音声音、合音合音合音合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旋律声音旋律声音旋律电子音声音电子音声音合音合音,合弦合音声音合弦旋律声音声音电子音旋律合弦电子音合弦声音电子音旋律声音合弦电子,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声音——接着,在来信铃声逐渐平息之中——包围他们的,变成了视线。视线。只有无数的视线刻画在他们四周。包围在他们周围的数十个,搞不好可能有数百个的人。正朝着他们,只是直盯着看——虽然偶尔会有人跟隔壁的人交头接耳,但周遭的视线就是盯着他们几个瞧,好像他们所在的空间从周遭分离而出,被拱到一个戏台上去似的。“这是……怎么了……?他们……他们到底是什么啊啊啊啊啊?”面对眼前超乎自己预测,颠覆自己常识的景象,波江恐慌地尖叫。然而视线并未就此停歇,一种彷佛与全世界为敌的错觉侵袭着他们。而波江他们完全没有发觉,原本还在跟她谈判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消失在视线中了——“DOLLARS的创始者”,在所有人不知不觉中,让自己化为群众当中的一分子。♂♀“咦!还真稀奇耶!临也和静雄狭路相逢,居然没有打起来!”路边的一辆箱型车当中,狩沢惊讶地大叫。“哎呀,这只是因为静雄没有发现他吧。哎呀哎呀,可是这也够厉害的了……好像还有国、高中生混在里面耶。虽然没几个有穿制服啦……”停在60楼大道的车辆中,有一辆就是门田和游马崎他们开来的箱型车。箱型车里面的乘客有门田他们一伙人,还有一个是今天早上刚上车的少女,正以不安的眼神打探着四周。她是门田等人从池袋车站附近的一问旧公寓当中,趁别人绑走之前,先行绑走的女孩。拷问过那群小混混后,他们得知事件的幕后黑手是矢雾制药的某个研究机构。正当他们准备上门去做个了断之时,一封像是暗号般的电子邮件寄到这群小混混的领队的手机里。硬逼那名小混混解码,他们发现信的内容写的是某个住址,还提到“脖子上有伤痕的女孩”,后面还打上门的符号。这封邮件里还夹了一张图片——是一张令人发毛的女性头颅照片。从脸色看来,好像还活着似的,但文件名上写着重现模型。门田问了小混混“门”的图案是什么意思,得到的答案是DOA——Dead or Alive,也就是不论生死的意思。问完话之后,门田等人就先绕到那间公寓去,撬开门,先救出这名少女。似乎是因为其他受雇掳人的同事,把车停放在丰岛区以外的地方而延误时问,才让车辆刚好就在池袋的门田等人得以先行赶到。虽然不知道后车厢那个浑身发抖的少女是谁,但门田还是一如往常,上“DOLLARS”的网站填了“报告书”的窗体。据说这项措施是为了防止“DOLLARS”的成员彼此之间发生纠纷,不过“DOLLARS”的成员也几乎没有在街上碰过面就是了。如果有的话,大概也就是狩沢等人和那个非法居留者卡兹塔诺彼此那般交好的程度;他们也是今天才知道,赛门和静雄是同一个组织的成员。原本他们还认为,非法居留者居然能够上网加入。后来才知道,他好像是在现实社会中经“口头邀约”而加入的。 “DOLLARS”这个组织似乎已经跨出网络,利用各种媒介作为“增殖”的手段了。——而增殖的成果,就表现在今天的“初次聚会”当中。“哎呀哎呀,到底是来了多少人啊?对了,这与其说是什么帮派的集会,更像是哪个大型BBS的脱机聚会吧?每个人看起来都是那副调调。”“因为口DOLLARS本身的调调就已经够不像独色帮了嘛!毕竟代表色可是‘保护色’呢!”“话说回来,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人在带头?”“谁知道……”不理会闹得很开心的游马崎和狩沢,门田坐在驾驶座上低声赞叹:“喂……这就是DOLLARS吗……真厉害,实在太厉害了……”我加入的队伍,原来是这么令人超乎想象的组织啊——门田在心里感叹,同时受眼前的景象所慑服。因为眼前的人数,已经远远超过一般的独色帮集会了。♂♀乍看之下,这群人根本不像是前来聚会的一群人。每个人都各自穿着不同的服装,也没有摆出什么阵势。只是各自站在自己喜欢的位置,或者是跟一群气氛相近的同伴站在一起。这群人有些是上班族,有些是穿着制服的高中女生,有些是没什么特色的大学生,有些是外国人,有些是看起来就很像是会混帮派的人,有些是家庭主妇,有些是——有些是——有些是—;就是像这样的一群人聚在一起而已。虽然里面是年轻一辈的人看起来比较多,但看在旁观者眼中,也只会觉得今天路上怎么有这么多人罢了。就算有警察来,也可以蒙混过去。这原本就是这些人聚集成群的宗旨,所以他们才能不着痕迹地融入在这个街头当中。就在不久前,寄来了一封这样的电子邮件。帝人算准时机,对有手机邮件信箱的人——几乎是所有前来参加的人,集体送出这样的一封邮件——‘现在没有在看手机邮件的人就是敌人。不用出手,只要静静盯着他们就好了。’♂♀在视线的包围下而动弹不得的波江一行人,终于完全崩溃。一名无头骑士站在高处俯视他们的窘境。为了彻底分清楚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受到“他们”的视线包围,而且手上还拿着武器,同时围在一起保护波江的人。这就是她的——也是“DOLLARS”的敌人。作为协助作战的交换条件,在傍晚,塞尔堤已经见到可能是“头颅”的少女。那名少女的脖子上有—圈怵目惊心的缝线伤痕。见到她时,塞雨堤只问了一句‘叫什么名字?’不过她都已经丧失记忆了,应该也答不出来吧—塞尔堤原本还抱持如此消极的期待,却得到最糟糕的回答。少女以空虚的眼神盯着塞尔堤的安全帽,简短地说了两个字:“——塞尔堤。”——解脱了。听她这么一说,塞尔堤除了感受到深深的绝望,同时又有一种原先受到束缚的身心完全解放开来的爽快感。看着完全从人群之中孤立出来的波江军团,塞尔堤彷佛在炫耀自己的存在似的,令黑色机车——克修达·巴瓦高声嘶吼。原本完全面向波江等人的DOLLARS群众,这时不约而同看向塞尔堤的所在地——一栋巨大的高楼屋顶。塞尔堤似乎相当满意大家的反应,展开双手。从大楼的屋顶上,沿着外墙——垂直落下。在地面上的群众开始惨叫之前,她将笼罩在身上的“影子”扩展到最大限度,看来就像是一团比夜色更黑暗的云雾在黑夜之中浮现。没多久,这团“影子”又笼罩住机车——缠绕在车轮与墙壁之间,让两者像是能够彼此吸引似的,使机车在垂直的壁面上大剌剌地飙起车来。聚集在册楼大道的口DOLLARS成员和波江军团——在此目睹了违反物理原则的世界。塞尔堤从墙壁上跃下,降落在波江一行人与DOLLARS之间。面对眼前如电影般上演的景象,有些人屏气凝神,有些人吓得发抖,有些人没来由地哭了起来。接着——也不顾众人的眼光,塞尔堤毫不犹豫地从背上拉出一缕“影子”,制造出一把巨大的镰刀。波江的一名部下发着抖,从塞尔堤身后逼近,用特殊警棍朝她的肩颈打了下去。打飞了安在她肩上的安全帽,显露出空无一物的空间。惊呼与悲鸣乍然响起,站在后头的人却不知道发牛了什么事,整个人群一下子陷入一片恐慌中。但是——现在的塞尔堤丝毫没有任何退缩与犹豫。是啊,我没有头。我是怪物。我没有能够诉说心意的嘴,也没有能够传达热情的眼睛。但那又怎么样?这样有什么不可以?我在这里。确确实实存在于此。不敢相信的人,就擦亮自己的眼睛,看清楚我的一举一动。洗净自己的耳朵,听清楚惹怒怪物者的叫喊吧。我在这里。看吧,我就在这里。听吧,我已经在大声呐喊了。我现在诞生于此,为了将我的存在铭刻在这个地方——于是,他们都“听到了”。眼前的景象,在他们的脑海化为激烈的音色。无头骑士那不可能听见的呐喊声,为整条大道染上战场之色。终章 DOLLARS 闭幕“DOLLARS”这东西,原本只不过是个玩笑。这原本是帝人提出的主意,有几个跟他在网络上认识的人觉得很有意思,便答应帮忙。他们虚构了一个在池袋活动的队伍,然后在网络上到处散播这个队名。之后又在这个虚构上面加上虚构,只要发生什么事件,就在网络上散布谣言说是“DOLLARS”干的。他们并不会自称是“DOLLARS的一员”,一直都表示是从周遭的人那边听来的。如果有人要求提供情报来源,多半都会置之不理,也曾经准备过假网站来唬骗人。当消息的动向开始脱离控制时,帝人等人干脆一不作二不休地作了一个DOLLARS的网站。这个网站必须在入口输入密码才能进入,里面准备了大量的“成员的文章”。之后他们开始到处散播网站的地址。如果有人想要密码,就假装表明“这是我认识的一个成员偷偷告诉我的”,然后用电子邮件之类的方式传给对方。就这样建立了一个虚构的组织。关于宗旨也只在网站上写了“欢迎自由加入。没有任何规则与条件”这样一句话。当然起初有不少人会说“池袋才没有这种队伍”。但说来奇怪,渐渐的,有人会对这样的意见回嘴“有人搞不清楚状况啦,噗!”、“没来过池袋的小子在说什么啊?”原先那群发起者都说不是自己写的。也就是说,开始有不是始作俑者的人在袒护“DOLLARS”。原本他们还很乐于见到这种状况,但也逐渐开始感到有点不太对劲了。的确,一开始只是想开个小玩笑。他们原本是想炒热这个话题,之后就丢着不管,只是想来个小小的恶作剧——然而事情却开始朝奇异的方向发展。原本只是虚构的队伍,曾几何时已经在现实社会中得到力量。虽然不知道是谁的所作所为。但在现实之中,有人已经跳出网络世界,靠现实中的口耳相传在拉拢各种人物加入“DOLLARS”。这个玩笑越滚越大,脱离了他们的管控。事到如今也不能照实坦承,所以帝人的同伙们便渐渐抽身离开。他们认为放任“DOLLARS”,任其自然消灭是最好的方法。然而,就只有帝人拚命支撑着这个“玩笑”。现在这个组织已经拥有真正的势力了。如果没有人管理这些成员的话,帝人认为实在太危险了。在他的内心深处,确实有种错以为自己得到力量而带来的优越感,但他一直将这种想法埋藏在心里。等到他察觉的时候,自己已经变成“DOLLARS”的领导人物了。没有任何人看过的“DOLLARS”的头号人物。在没有任何人知道当时他还只是个国中生的情况下,组织逐渐加速扩张。到了今晚——原本由虚构中诞生的组织,如今已彻底具体幻化为现实。“不过还真的是很厉害耶——”看着高潮过后的状况,临也缓缓说道。塞尔堤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内打倒十个人,接着追赶不知逃向何方的波江,扬长而去。而聚集在一起的群众也一副从幻觉中醒来似的,三两成群踏上各自的归途。刚才的集会彷佛是一场梦,在梦醒时分,群众便消失得一乾二净。留在现场的,只剩下停在路边的几辆车——还有一如往常的夜色和人潮。“刚刚……真的有那么一大群人吗?”门田从路边的一辆箱型车当中走出,对许久未见的折原临也问道。“喔,好久不见啦,小田田。啊,东京有二十三个区,人多得要死,地却小得吓人。人口密度世界第一可不是盖的。人要从哪里冒出来都可以,要往哪里消失也不奇怪。”两人这样说完,塞尔堤已经回到大道的入口。“还有,临也……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虽然之前也见过……那应该不是人吧?”“你刚刚也看到了吧?她是怪物啊——要带着敬意这样叫她喔。”以玩笑的口吻对门田说完后,临也朝塞尔堤走去:“看来你跟丢了。”尽管才看过塞尔堤战斗的模样,临也还是以平常的态度对她说道。让波江逃掉似乎让她有点懊恼,塞尔堤一副疲惫地靠着机车。“也罢,看来你应该看开了吧?”临也还是一派轻松,对露出颈部断面的塞尔堤说着。——可恶,这家伙果然早就知道了,知道我没有头的事。看到塞尔堤的真面目,临也还是维持着冷静。相较之下,游马崎他们的兴奋之情似乎还没有平复,嘴里嚷嚷着:“哎呀哎呀,咦?怪了?这是真的吗?所以说,果然不是我看错咯?还是说,这家伙其实是计算机动画!?”双双站在距离一步的位置,兴致勃勃地观望着。因为这样的视线让塞尔堤有点厌烦,她便捡起掉在附近的安全帽。“这个嘛~你知道幽灵之类的,都是因为平常鬼鬼祟祟,然后会突然跳出来吓人,所以才可怕:可是你今天的登场方式这么嚣张…我看今天来这里的人,大概都没被你吓到吧。”临也先是捉弄了塞尔堤一番,随即又问了一句自己感到好奇的事:“话说回来,结果你没有杀半个人嘛。你的镰刀是怎么了?钝了吗?”塞尔堤完全不理会临也的问题,只是默默拍掉安全帽上的灰尘。今天甩的镰刀跟平常不同,在两面的刀刃上部加了护套。与其说是护套,不如说是在成形的时候就将刀刃的部分作成刀背的感觉。——我今后还想继续在这个地方生活,可不想让自己的评价一落千丈。像这么小家子气的理由,她是不会跟任何人坦白的。于是她只好讪讪地耸了耸肩,再度将安全帽放到头的位置。♂♀在离开前,临也走到帝人身边。“老实说,我挺讶异的。”临也说得一脸欢乐,脸上连一滴汗也没流。再说,在刚刚的集会中,他到底在哪里?帝人也完全摸不着头绪。不顾帝人这样的疑虑,临也坦率地夸奖他:“我原本就知道在网络上有很多人自称是‘DOLLARS’,但是根本没有想到今天一提到办脱机聚会…不,应该说是集会吧。提议得这么突然,居然还有这么多人特地赶来。嗯,人类还真的是超乎我的想象呢。”说到这里,他轻轻摇了摇头:“只是,帝人啊…你好像是梦想着能够脱离日常才来到这里的吧?可是只要过个一年半载的,东京的生活也会变成日常喔。如果你想要继续追求非日常的话,就得再到别的地方去。或是开始碰触毒品或是风化场所,往更接近地下社会的地方走去才行了。”经临也这么一提,帝人才察觉到这点。自己刚刚体会过的那种兴奋感,如果只是不断重复发生,或者当自己真的完全成为“DOLLARS”的头号人物之后,自己到底该如何是好呢?一旦现在的生活无法满足自己,究竟自己是否能够永远追求新生活下去?彷佛看穿帝人的心思似的,临也静静地笑了:“对在地下社会混的人来说,那些东西才是日常。一旦你踏了进去,恐怕不出三天就会变成‘日常’了。像你这样的人,有办法忍受那种状况吗?”帝人对临也的话有深刻的体认。不过,这个人——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些呢?帝人忍不住认为临也一定有什么企图,但是在搞不清楚他的意图之前,也没有办法回话。“如果你真的想脱离日常——就只有不断让自己进化才行。不管你是想向上提升,还是要向下沉沦都一样。”最后,他拍着帝人的肩膀:“好好品味你的日常吧。不过呢,为了对你致敬——矢雾波江的电话号码这个情报,这次特别不收费用;还有你是‘DOLLARS’的创始者这个情报,我也不会卖给别人。这是你的组织,想用的时候就尽管用吧。”说完这些,临也便不发一语地朝塞尔堤走去。尽管帝人心里依然有些不舒坦,但还是对着临也离去的背影鞠了个躬。然而,临也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像是刚想起什么似的补上一句:“其实我啊,一直在网络上监视着你喔……哎呀~我早就想看看,建立起‘DOLLARS’这种莫名其妙的组织的,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物。好啦,那你继续加油吧,‘田中太郎’!”“!?”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名字——这是自己只在某些聊天室偷偷用的代号啊。这么说来,他刚刚好像叫了门田“小田田”。接着,他回想着临也刚刚说过的话。他知道自己是“DOLLARS”的创始者,一直监视着自己——在网络上一直跟踪自己。接着,帝人想起一个人。那个邀自己参加某个聊天室,对池袋和“DOLLARS”的相关情报了解甚多的网友。——该不会——该不会——该不会!?♂♀之后,巡逻警察来到60楼大道。此时,穿着制服外套的帝人和塞尔堤一同在暗巷的阴影之中躲到警察离开。要是在这种时间被警官发现穿着学生制服的人,肯定会被带回去辅导。其他跟“DOLLARS”无关的路人,还有卡拉0K和酒店的拉客小弟,应该都目击到刚刚的骚动才对,但没有任何人向警察通报。所谓“没事不惹事”,看到这种太过异常的景象,根本没有人想管,甚至会有人以为只是幻觉之类的吧。不过——不知为何,在警察离去后,少年的心中仍然盘据着不安。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当帝人还在思考时,重新戴好安全帽的塞尔堤,已经朝载着自己的“头颅”的箱型车走去。塞尔堤对头颅几乎没有任何依恋,只想在最后好好道别,才往箱型车走去。然而——戳刺。才刚打开箱型车的门,她的背上就传来一股不明的冲击。接着在稍微上面一点的位置,也传出同样的感觉。——怪了?总觉得,昨天静雄好像也遇到同样的遭遇……那股冲击随即转变为痛楚,令塞尔堤不禁当场跪倒。她将视线转向背后,看见一名身穿制服外套的高大青年站在那里。他的手上握着一把大型的手术刀,恐怕是从研究所里顺手借来的吧。随着短暂的沉默经过,塞尔堤的伤口开始再生,痛楚也慢慢消逝。青年见状,说道:“这种程度的刀伤,果然杀不死你吗…”确认刀尖上没有沾血之后,矢雾诚二安然走进箱型车当中。——喂喂喂。塞尔堤不知该对这突如其来的访客作何反应,差点连自己背上被捅了两刀都忘了。回想帝人的说法,这应该就是一直追着自己头颅的那个姓矢雾的小子——也就是刚刚那个女人的弟弟。就像他对付静雄的时候一样,他捅人的方式实在过于稀松平常,也因此不容易发现他的行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接着,矢雾诚二一脚踏进箱型车当中,大大方方地带着女主角离开。“咦……?”帝人从远处看见这一幕,一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看得目瞪口呆。才刚看见一个身穿制服外套的青年走进箱型车当中,过没多久,他就带着脖子上有伤痕的女生走下车。诚二牵着那女生的手,露出喜悦十足的微笑。他更带着坚定的眼神,起步离开箱型车。坐在箱型车里的狩沢和二芳看着的塞尔堤都没有阻止他,或许该说是没能阻止他吧。因为诚二在箱型车里面的行动实在是太单纯、太堂堂正正了。看见他的时候,狩沢以为他是帝人的同伴。因为他穿着同样的高中制服,眼中又不见任何心虚和退缩。在车内——他用那纯粹的眼眸看着头颅女,伸出了手。“我来接你了。来,我们走吧。”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或许狩沢和塞尔堤还能阻止他。然而就在下一秒钟,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她们的意料。“……好的。”没想到头颅女立刻这样回答,毫不迟疑地握住诚二的手。像是认为头颅女的行动本该如此似的,诚二用力点了点头,将她带下车。这一幕简直就像是从两人诞生之前便已注定的命运,而这深夜的大道,也彷佛化成两人的结合之路——“咦?什么?”面对这不自然的景象,帝人陷入一阵混乱,但还是目不转睛地注意着。门田和游马崎看见诚二的制服,以为诚二和帝人是一伙的,所以也没有特别注意,只是很自然地将一切看在眼里。而临也应该是发现事有蹊跷了,但是也不打算阻止,只是带着愉悦的微笑观望事态的发展。不久,带着头颅女走在路上的诚二看见帝人,便主动走了过去。“嗨。”见诚二极为平常,却也因此异常到令人毛骨悚然地对自己打招呼,帝人无言以对。但诚二对帝人的反应毫不在意,继续说下去:“我得好好谢谢老姊跟你才行。没有老姊的话,我不会知道她在哪里:没有你的话,她大概还被老姊关在狭小的实验室里面吧。”诚二以平淡的语气道谢完,便大大方方地准备从帝人身边定过。帝人连忙伸手拦住两人,同时看了诚二牵着的女孩一眼。结果,她一脸困惑地别开了视线。看在帝人眼中,这样的反应像是在害怕什么似的。于是帝人瞪向诚二,问起一件重要的事:“希望你能回答我……就是我刚才说来吓唬你姊姊的事……”“你是说我杀了那个谁那件事吗?是啊,好像有这回事吧。”听他这么一说,帝人顿时从眼前的人身上感受到一股微微的恶寒。而诚二还是维持稀松平常的表情,对挡在他眼前的帝人举起手术刀:“总之,你让开吧。既然我杀了那个女跟踪狂的事情曝光了,那我可得在警察过来前,先跟她一起逃到别的地方去才行。”诚二的眼神看来既非充满狂意,也不像溺于暴虐。“就算你这么说……”“你懂什么?我从小就一直看着她。从她还被关在狭小的玻璃箱里面开始,我就一直想解放她。我想让她在天宽地阔的地方获得自由,而我也会陪在她身边一起生活。我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以来都只想着这件事。”他的眼神极为平常,甚至也可以说是充满某种信念的眼神。或许,这就是他所选择的日常吧。但看在他人眼中,却是那样难以理解而可怖。“你们在做什么?”看来是发觉到情况不对了。临也、门田、游马崎等人陆续围到两人身边。眼见这群面露凶光的人,诚二轻轻摇了摇头:“你们真烦人,爱的力量可是谁也挡不住的喔。”即使面临这样的状况,他还是能够保持二一贯的态度。他将高举起的手术刀一转,面向帝人,加强语气:“相较之下,你不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吗?不论是刚才还是‘现在’,都只会找一堆帮手仗势欺人…完全没有自己付出努力,简直是个最低级的小喽罗。你一定没有喜欢过人吧?”“连找帮手需要多大努力都不懂的人,可是比小喽罗还不如喔。”听了帝人的调侃,诚二只是一阵苦笑,随即对准他的身体挥下手术刀:就在此时,后方飞来一阵黑影狠狠打向诚二的身体。“——————!”这记攻击来自在他背后伺机而动的塞尔堤。她用镰刀的刀柄猛力打向诚二的左手,想打掉他的手术刀。但尽管手腕受到重创,还是不见他放开手术刀。不仅没放开,他还打算以受到攻击的姿势,继续挥刀砍向帝人。“这点攻击无法粉碎我的爱!”他说着和现场的气氛完全不搭调的话语,仍想带着“头颅女”继续前进。像是要逼退他前方所有的敌人似的,诚二将紧握在手中的刀,顺势大幅横扫了一下。塞尔堤见状,连忙击出第二下,但是——“没用的!”“喂,这家伙不会是嗑了什么药吧?”门田一副不可置信地看向诚二,而诚二还是维持其坚定的眼神,痛楚并末让他感到丝毫动摇。“没用啦!虽然会痛,但我可以忽略!我和塞尔堤的…我和她的生活中不需要伤痛!所以我不觉得现在受到的伤痛是痛!”“你在胡说些什么啊!”听见帝人的呐喊,塞尔堤高举镰刀,决定“斩断”对方手腕的肌腱。——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得快点阻止他,不然会很危险……这就是他所谓的爱的表现吗?他的价值观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说——人类和我的价值观果然不一样吗?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像是要挥散自己的心烦似的,塞尔堤微微举起镰刀。不知不觉间,镰刀的两端变得像是经过细心研磨般锐利。见到这种情形,团团围在四周的帝人等人都向后退了一大步。于是,就在塞尔堤挥下镰刀、砍向诚二的于腕时;—“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声尖叫声让周围的人全部停止动作。只有两个人除外,就是诚二和“她”。脖子上有伤痕的少女,挡在塞尔堤正要挥落的镰刀之前——而诚二察觉到她的动作,又挺身挡在她面前。镰刀的刀刀正好停在诚二的身前,最后并没行伤到任何人。接着,所有人都一脸奇异地看向那名少女。在塞尔堤挥刀砍向诚二时,拚死保护他的——是那名貌似“头颅”,自称塞尔堤的女孩。她高声尖叫着为诚二辩护,和之前乖巧的模样截然不同。“你们快住手!诚二,诚二他只是有点严厉、有点粗暴,和一般人有点不太一样,可是他救了我啊!他救了我,救了我跟杏里,可是,而且……他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所以你们不能……杀……他……”她的声音慢慢转为颤抖,脸上流着泪,倒向诚二怀中。——难道…难道难道难道……于是,无头骑士发现了。——不对。这不是“我的头颅”——几乎在同一时间内,帝人也发现她的真实身分。——这个女孩不是无头骑士的头颅——!她应该是——“张间…美香…?”对于帝人如自言自语般的质问,她浑身发抖,别开视线。“没错吧?你就是我们以为被矢雾同学杀掉的——张间美香,对吧?”“不可能。”后面这句话出自矢雾诚二口中。在听到她的声音和名字的瞬间,许多记忆再次回到他的脑海里。是那位长得和她很像的那个女跟踪狂。也就是…被自己推去撞墙,理应死掉的人。“喂,这不是真的吧?”“……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其实…我根本没有死!我捡回了一条命…结果诚二的姊姊问我…问我想不想让诚二喜欢我……!我…虽然差点被诚二杀掉,但我还是喜欢诚二……!结果…结果来了一个医生…他说只要稍微整一下型,化一下妆…就会跟那颗头颅…跟诚二爱上的那颗头颅长得很像!”听到这里,塞尔堤的身子震了一下。“可是……然后,医生就说:‘你的名字叫塞尔堤,这是那颗头颅的名字’……所以我想为了诚二变成塞尔堤……可是,波江小姐说这样还不够……说我一定会马上被拆穿……所以要动于术,下药消除我的感情和记忆……!可是我……我不想忘记自己喜欢诚二的心情…我想把自己的爱意告诉他!所以我……我就从研究所里面逃出来了!”诚二的姊姊,恐怕是想用一个活生生的人假装“头颅”,藉以稍微拉开弟弟和“头颅”之间的距离。但这是为了让弟弟变回一个正常人,还是她对“头颅”的嫉妒——恐怕,就连波江自己都无法分清楚吧。听完这段自白后,塞尔堤心中有无数的碎片开始聚集,最后拼成一幅完整的图画。知道塞尔堤这个名字的人相当有限,而其中同时又知道她是无头死神的人就只有————岸谷新罗。也就是塞尔堤的同居人,知道她的秘密的“密医”。塞尔堤以此为出发点略作回想,便想起过去她想调查医疗厂商和大学等研究设施,寻找头颅的下落时,新罗主动提议:(我有认识的人在矢雾制药工作,那边就由我直接去调查好了。有人可以利用还要欠折原临也人情的话,那就太蠢了。)于是他便前去调查,后来便说那里没有什么可疑的事情。但或许他早就知道“头颅”从一开始就在矢雾制药了。而且还为了隐瞒她这件事,自己主动说要帮忙调查——塞尔堤紧紧握拳,也不再关心美香和诚二,只对帝人鞠厂个躬,便跳上她的机车。之后,在夜色的笼罩下,机车的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就像是要宣告今宵的宴会结束似的,这是今晚最为剧烈的叫声。“你……说谎。怎么会……:那我……我……”为了彻底击溃恍惚的诚二,恶人悄悄来到他身边:“总之,就是说你连她是真是假也分不出来。讲得明白一点,就表示你对那颗‘头颅’的爱,也不过只有这点程度罢了。辛苦你啦。”在临也的言词下,诚二的心完全崩溃,他当场双膝一软。“诚二!”见到此状便立刻赶过去的,是脖子上被缝了一圈伤痕的,他的同班同学——张间美香。由帝人看来,这是一幕非常滑稽的喜剧,却令人笑不出来。稍微想了一下,帝人朝两人走去,有点不好意思地开门:“呃…虽然你没有认出她是假的,但我觉得能够舍命保护一个人,已经很了不起了。”稍微安慰了一下诚二之后,接着同时对两人说:“我之前听过张间同学的事迹之后,好像误会了。她的个性的确是有点问题,但绝对不是什么跟踪狂。”而接下来几句话,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嗯……虽然就结果来说,同样造成对方的困扰。不过,跟踪狂的行动准则,到头来不过是占有欲罢了。可是,她却愿意为矢雾同学拚上自己的性命。如果:(是为了一己之欲,应该没有办法做到这种程度才对。何况从各方面来说,能够继续喜欢差点杀掉自己的人,也算很了不起了……”帝人最后留下一句画蛇添足的话后,便离开这夜晚的街头。“我觉得,张间同学…其实跟矢雾同学很像呢。”♂♀川越街道旁 某大厦顶楼 深夜在打开门锁的同时,塞尔堤一脚踹开新罗的家门。“啊,你回来啦。”在客厅里打着计算机的新罗,以一如往常的笑容迎接她。塞尔堤完全没有打算解除由“影子”聚合而成的长靴,怒气冲冲地朝白衣青年走去。接着,更不由分说地一把抓起新罗的衣领。虽然自己完全没有心情在计算机上打字,但光是揍他根本消不了气。正当塞尔堤还思考着,要怎样对他抗议的时候——“你一定是想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对吧?”新罗以极为冷静的表情替塞尔堤说出心中的话。“而且接下来你会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吧?你一定早在二十年前就知道,我的头颅在那间研究所里吧?而且你的父亲、还有你,打从一开始就跟矢雾制药是一伙的!不对,现在仔细一想,你们第一次见到我时,反应就异常的冷静!搞不好,最初从我身边偷走头颅的就是你父亲!?而且你明知道这些却瞒着我,甚至还以密医的身分接下工作,随便在那个差点死掉的女生的脸上动刀!我的确是怪物,但是实际将人生吞活剥的你,才是真正的怪物’…大概就像这样吧?”“…………!’“对了,我先声明一下,免得你误会了……我不知道我老爸是不是偷走你头颅的犯人,也没兴趣知道。还有,那个小小的整形手术是她自愿的。或许她是在矢雾制药那些人的引诱之下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反正我没有管那么多。”听完新罗的说词,塞尔堤抓住他领口的手梢微放松了一些。就连原本颤抖的拳头,也像是时光暂停似的陷入沉默。——要是自己有办法说话,恐怕…会一字不差地吼出刚刚那些话吧。面对静止不动的塞尔堤,新罗露出有点自虐式的微笑说:“——你想问:‘为什么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是吧?但这应该没什么好问的。”新罗确信这就是塞尔堤心中所想的,所以不等她回答,继续说道:“嗯,我知道。毕竟我都喜欢你二十年了,这点小事我还知道。”“……”“要说我为什么知道的话,其实人类在判断对方的情绪时,实在太过于依赖表情的部分了。像是脚步声,还有肌肉的松紧度些微的差异,甚目光从对方所处的状况,就足以立刻判断出来了。尤其是像我这样,这么多年来一直看着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既然这样,为什么之前一直不肯告诉我头颅的下落。仿佛看穿塞尔堤的心思似的,斩罗用力吐出接下来的一字一句:“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才不告诉你头颅在哪里。”“……?”“因为一旦找回头颅,你就会从我眼前消失。我没办法接受这种事情。”在他表示原因是出于自己的任性的同时,他的话语当中却带着积极的光明面:“我可不会说什么为了你的幸福,我愿意放弃之类的话。为了你我之间的爱,我会奋战到底。我之前说过吧?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在能和你共度的命运竞赛中赢得胜利。所以呢,我才会利用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她叫美香,对吧?我想利用她,让你放弃自己的头颅。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不管定别人的爱或是死或是我本身——虽然听起来有点矛盾,不过就算是你的想法,我也会利用到底。”这样的说词乍听之下非常扭曲,但新罗的眼神当中却不带一丝阴霾或内疚。听到这里,塞尔堤感到有些气馁。她原本还打算,要是斩罗装傻或是随便找藉门搪塞,就要把他打到满地找牙,然后夺门而出,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然而对方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反而让塞尔堤无话可说。塞尔堤姑且先将新罗放下,然后像是在对键盘发泄她的怒气似的,迅速打起字来。‘就算头颅回到我手上,我也不会离开。’“就算你是这样想的,你的头颅也不见得会同意。”新罗正色回答,并完全收起平常半开玩笑似的态度。“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在这么广阔的世界上,只有你会出现在人类的面前呢?你和其他无头骑士的不同之处到底在哪里?于是我认为——应该就是头颅了。就是因为你没有头颅,所以才能够成为现在具体存在于世界上的你,我是这么认为的。”仿佛是在说自己编写的悲剧故事似的,新罗一脸悲伤地中断了半晌。“既然这样,要是你找回头颅,恢复所有的记忆…会不会就像朝雾一样,在日出时分消失,让过去的一切变成幻影呢?我很害怕会变成这样。”塞尔堤静静地走近身旁的椅子坐下。一时之间,在一片寂静之中,她动也不动。接着,在暂时毫无动静的房间当中,开始响起敲键盘的声音。‘你相信我说的话吗?’“我相信你。换个角度说,除了你,我谁都不信。”确认他的回答之后,塞尔堤开始一字一句地吐露心声。‘我也……很害怕。’‘我很怕,很怕我会“死掉”。’‘我能够理解自己是无敌的。我知道目前没有人能够杀掉我。这并非自傲,纯粹只是应该接受的事实。对此,我没有任何喜悦或是感动。可是…不,应该说,就是因为我无人能敌,所以我才害怕。我体内并不存在掌管着“死亡”的核心。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性——也就是说,我的头颅正是那个核心。要是有谁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破坏了我的头颅…这样的话,无论现在的我作何想法,或置身于何种状况,都会——’塞尔堤没把后面的话打成文字,隔了一会儿,她的手指又开始打起新的一段文字:‘你相信吗?没有眼珠也没有脑子的我,竟然也会作梦。你相信我作了那样的恶梦会吓到发抖吗?就是因为害怕,因为想要自己掌握自己的死亡,就因为这种任性的理由,我才会一直寻找自己的头颅。如果我这样说——你会相信吗?’无头骑士打在屏幕上的独白,一字不漏地映人新罗眼中。等到她的手指停住,他立刻做出回应:“我刚才说过——除了你,我谁都不信。”只说了这些,新罗便开心地笑了出来——用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真是扑朔迷离啊。我们竟然…彼此都为了自己心中的臆测而斗气。”‘简直就是在要笨。’无头骑士慢慢站起身子,只用单手在计算机上打短短几句话。气喂,新罗。’“什么事?”‘让我揍一下。’“好啊。”新罗毫不考虑地回答。塞尔堤也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向新罗的脸庞。随着一声巨响,身穿白灰的青年重重摔在地板上。新罗嘴角流出血丝,呈大字型倒在地上。他躺了一下,不久便猛然起身,面向塞尔堤,征求她的同意:“那么,你也要让我揍一下。”照理来说,塞尔堤当然不用让他揍,但她仍硬是答应这项要求。确认中空的安全帽向前倾之后——新罗挥出软弱无力的一拳,打飞厂安全帽。随着落地声响起,塞尔堤的安全帽在地板上滚了两圈。——?塞尔堤对新罗这没有意义的举动感到不解,陷人沉默中。而这位密医则是搓着因此发疼的手,咧嘴一笑:“看吧,塞尔堤还是原来的样子最美。”看着空无一物的地方,新罗继续说着:“刚刚那一拳,就当作是誓约之吻吧。”听到对放这么…说,塞尔堤依进新罗的胸前,从他腹部狠狠揍了一拳。“咕噗呜!”跟着,她便顺势贴在新罗身上。同时以左手在键盘上敲着‘你啊,真是个笨蛋’在这不需要任何言语的时刻,新罗轻轻拥住塞尔堤。感觉到她的身子一阵一阵地抽蓄着——新罗发现,她正在哭泣♂♀新宿区早晨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弟弟。虽然正确说来,这些事对诚二一点好处也没有。说穿了,这只是为了她自己好,是自己想见到弟弟的笑脸才展开的行动——但她本人完全没有自觉。矢雾波江在那阵骚动之后,立刻回去带着“头颅”离开研究所。正如她所预料,才离开没多久,就传来黑机车——无头骑士的身体前来袭击研究所的消息。不过头颅已经在她手上了。要是让无头骑士拿回头颅,弟弟不是掉进失落的深渊,就是连那具“身体”一起当作命中注定的伴侣。无论如何,这都不是波江乐意见到的。自己必须随时掌握“头颅”的控制权才行。要让弟弟看着自己,这是唯一的希望。而就在她拿起手机、拨出电话,打算拜托伯父时,她听见的是一件难以置信的消息。伯父说今晚召开了紧急董事会议,才刚决定要让公司并入“尼布罗”的企业体系中。看来不只是今晚的骚动,就连最近几天有关研究所的纠纷,全部都在总公司,或是“尼布罗”的观
| ≪ durarara_006 | | HOME | | durarara_004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