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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毫无能力的低等人类,这是何等的悲惨。不过都已经发动了这种程度的强权,吾只能遵从。嗯。汝没有了吾真的是什么事都做不到了呢。哼哼,汝真是个可爱到让吾无可奈何的家伙呢」咔咔。然后,又笑了一回——忍用大拇指指了指方向。「汝妹妹的血,同汝的血在构造上是非常相似的。所以吾能够根据这个气味,掌握到大致的方向。哼,看样子离这里不是很远呢」 ?第20章020果然是打算坐上公交车,然后暂时去到自己就读的学校——栂之木第二中学的计划。阿良良木火怜,坐在平时一直使用的最靠近家里的公交站的候车室里面的长凳上。不,其实是横躺在上面。似乎在坐上公交车之前就已经筋疲力尽了。临近星期日的午后——在这个时间点上,在这个乡间小镇里,几乎没有人会来乘坐公交车,候车室实际上等于是被包场了,只有火怜一个人。身着运动服,横躺在长凳上。呼吸似乎很平稳。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睡着。相信了忍的话,全速狂奔只用了三分钟就跑到这来的我简直像个傻瓜一样——不过候车室这点还真是个很大的盲点,如果不是忍告诉我的话,应该是不会注意到的。如果不考虑到对方的体力衰竭,最多在远处望一眼车站就结束了。「……哟,亲吻魔」火怜从长凳上直起上身——有气无力的看着我。似乎——又出了一身汗。由于不合理的运动,好不容易被我中和了一些的热度,此刻似乎又死灰复燃了。先不说围栏火蜂,事实上现在她的体温不允许这样的外出。无论意识是多么的清晰——如果说身体的动作跟不上,那么就同神志不清没有任何区别。「回去了」「烦死了,你自己回去」「你要是再这样闹的话我又要吻你了哦」「我已经,失去了重要的东西了……哥哥似乎还不明白呢。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可怕的东西了」「哼,这话说得还太早了。你还不了解真正的恐怖是什么样的东西」「需要体验真正的恐怖滋味的——是哥哥」火怜遥遥晃晃的站了起来。「别阻止我」「先不说阻止还是不阻止……嘛,已经在阻止了,我说你到底打算到哪里去啊。现在的你不是连对方在哪儿都不知道吗」「现在开始调查。怎么可能忍受安安静静的坐着」火怜用手腕上的橡皮筋,非常熟练的把散开的头发束成了一把。一如往常的马尾辫。这种姿势——根本就是多余的。「不老老实实的待着,那你打算怎么做」「寻找,发现,然后殴打」「你是公元前的人吗?」「以铁拳还眼,以铁拳还牙」「你还真是要多蠢就有多蠢」「已经说过了吧。我是多么的不甘心」「我也说过了吧。之后就交给我了」「我才没——说过之后就交给别人了」「别胡闹了。现在是你老老实实休息的时候」「这种话就算是素不相识的人也能说。为什么哥哥就不会对我说出,加油,别输,把他干掉这样的话呢」「怎么可能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来。你们和我不一样,你们是爸爸还有妈妈的希望。难得有这么好的成绩,别做出超过小鬼头恶作剧程度的事情来。只要不是很过分的事我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所以别越过那条线」「反正哥哥又提起干劲了,有什么关系」「那两位可是连补习学校都不让我去的啊」「反正跟哥哥」刚说了个开头——火怜摇晃了一下。已经没有力气继续站立着了吗。几乎完全是靠毅力支撑着。不——就算毅力也已经耗尽了吧。那么是什么东西在支撑着她。使命感,倔强,还是固执。或者说。是信念。「……」我怎么知道是哪个。既然站都站不稳,那就把你背回去,然后把你绑在床上,让你跑不掉,这样就行了。「再怎么说也没用——」不过,火怜反而比我更早放弃了对话。「反正哥哥,是根本听不进我说的话的」「之后我会好好听你说的。你静静的躺在床上,然后我就在一边替你削苹果」「哈」举起了手,握紧了拳。放低腰身,膝盖略微弯曲——就在此时。直到刚才,还一直都摇摇欲坠的火怜的身体,就好像脊背被打入了钢筋一样——挺直了。并不是迎击。火怜向我投来的——是攻击的意志。「稍微想一想,已经很久不曾和哥哥认认真真的干架了」「别翘尾巴了。以妹妹为对手,我从来都没有认真过」相对的,我并没有做出准备。只是——警戒着。「段数上升了?还是怎么说?可是,那些东西——此刻,在这个地点几乎没有任何帮助。这里可不是什么道场,何况你现在也不是正常的状态」「我的状态?啊啊,的确不正常」对于我的说法,火怜点了点头。「……头脑里面一片恍惚。身体里热到发烫,似乎下一秒衣服就会燃烧起来。四肢也疲软无力,好像只要跨出一步就会倒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睛里水分都已经消失了,连哥哥的样子也不怎么看得清楚。说不定只要眨一下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也就是说,这是最佳状态」火怜保持着架势——一步一步的向我靠近。直到拳头已经可以够得着的距离。什么时候——来到这么近的地方了。「……你很帅气哦。如果不是妹妹的话,说不定会喜欢上你呢」「如果不是哥哥的话,我或许就能手下留情了」可惜现在不会。说完,火怜——挥出了拳头。大病初愈也就算了,这根本是病入膏肓的人挥出的拳头,不可能抓不住,我侧身躲开——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在我手中的手腕朝上方一扭。朝上方一扭。下个瞬间——我的身体就已经飞在空中了。「!」完全没有时间赶到惊讶。也没发出任何声音,只能留下一个感叹号——然后,我的背就撞上了柏油的路面。柏油。这种地面——对人类而言太过坚硬。此刻,我——终于能发出声音了。「咳,哈——!」「真可惜,这里不是道场呢,哥哥。如果在榻榻米上面的话,就不会那么痛了」火怜说道。「我没说过吗?我学的流派,从二段开始就有投技了哦」「……!」真的假的。原来空手道里面也有投技的吗。看样子世界上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出乎意料。这家伙动起来不是完全没问题吗!「谢谢啦,哥哥——多亏了你,我现在清醒了」似乎为了强调这句台词,并不是说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意思,而是跟字面上一样,意识恢复了清醒的意思,火怜伸展了一下身体。「到一下班公交车……还有二十分钟吗。哥哥,要不要我帮你喊救护车过来?」「……开玩笑,要上救护车的」是你——我站了起来。由于受到了剧烈的投掷冲击,肺里的空气几乎全部被挤压了出来,呼吸平静不下来。不,也没必要平静下来。看着前方。看着妹妹。看着——假装成病态的妹妹。「……骗人。为什么能站起来。明明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奇怪的——明明是被吩咐了绝对不能在道场以外的地方使用的技巧」「你这种弟子赶快被逐出师门」「别拦着我!」这次的拳头就看不到了。可是,好像是为了说明前一次的攻击,并不是为了和投技联系在一起所以故意让我抓到,拳头的速度本身没有发生变化。只是。只是,被假动作骗过了。仅此一点——印象就非常悬殊。第一击,没有手下留情。第二击——是动真格的。「咔,咳——唔!」在我再一次的倒在柏油路面上之前,火怜一共喂了我的身体五记重拳。我连一拳都没能挡住。这大概就是。波浪式进攻吧。「对了哥哥。『身体热到发烫』……听起来不觉得很下流吗!?」「才不觉得!」「可是『身体』在『发烫』哦!?」「你是我的后辈吗!」「后辈!?那是谁!?」「是我所知道的最高等级的变态!」我怒吼着神原听到后会让她感动到不行的台词,然后抓住了朝倒在地上的我踢来的火怜的脚踝——很好,抓住了之后发现,果然在力量上还是我占了上风。手腕就算了,抓住了脚踝之后能使用出来的投技应该是不存在的!可是。另一件重要的事,火怜有两条腿。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火怜以被抓住的脚踝为轴,将另一支脚抬了起来,然后把抬起来的那只脚重重的踩在我的小腹上。很痛啊!不管怎么说,被比自己更高的人,用她的体重踩踏了之后——有种内脏全都被压扁了的错觉。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松开抓在手里的脚踝——直到,那恶魔一般的攻击,进行到第三发。不行了,毅力顶不住了。我现在的身体不是吸血鬼。老实说,从切身体会而言,火怜比GuillotineCutter更强。「喂,汝哟」在我松开火怜脚踝的同时,听到了从地面传来的声音——不,并不是从地面,而是从投影在地面上的我的影子里面传来。也就是。忍野忍的声音。只有声音,而且似乎是只有我才能够听到的声音——因为火怜完全没有反应。「吾不曾说过吗……如同动摇和焦虑会直接的传递到吾这里,汝所承受的痛苦,也会一文不少的传递到吾身上」「……再稍微忍一忍」我朝着地面说道。在火怜看来这大概是个莫名其妙对这地面说话的人——或许会觉得是因为我受了太大的伤害于是脑子秀逗了。「只要有命令,吾就会行动」「没事的,不会借用你的力量」「就算没有命令,吾也准备要行动了」「那我命令你,不得随意行动」「这简直是胡说八道」「之后我会摸你的头的」摸头。这是发誓绝对服从的仪式。昨天给忍洗头的时候也是一样。多少有些这样的含义在里面。「这样还不够。吾要求更进一步的仪式」「更进一步?」「嗯,能够表现更加强烈的忠诚的仪式」「哎,原来还有这种事。对了,那是怎样的意识呢」「不是抚摸头部而是抚摸胸部」「为什么你在成人版的时候没有告诉我!」我欲哭无泪的站了起来——第三次,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出拳。再忍一忍。我虽然是这么跟忍说的,但这话实在是含糊其辞,具体来说,忍不得不忍受的——首先是这十拳。当然我也需要忍耐。男人要忍,忍无可忍,还是要忍。不,老实说我想举手投降了。就凭我,根本不是对手。说不定兴奋起来红了眼就把我给杀了,哎,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以前也有过这种傲慢的想法。只不过是隔了一阵子不曾打架,没想到你已经成长到了如此的地步——出乎意料。短短的几个月之中,怎么就能提高了这么多。你的师父是大长老吗,还是说你喝了超神水吗?(译者注:龙珠z,超神水,顾名思义,你喝了就超神了,dota有卖就好了……)实际上,我也没有因为对手是个女的,因为对手是妹妹,基于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理由,就心甘情愿的接受了对方的攻击——是连个像样的借口都说不出来的状况。一点反击的可能性都看不到,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是动画原创角色,世界观完全不同。即使因为自己的冒失搞到身体状况不佳,也没看出她有任何被阻碍或者制动的迹象,火怜根本就是在不知疲倦的攻击着。不知疲倦的攻击着,可是。在承受了如此的攻击却依然没有倒下的我的面前——「……差不多可以了吧」突然。火怜停止了动作——说道。「打了哥哥之后,我的拳头很痛啊」「说什么傻话。痛的是我被打的身体吧」有没有搞错。不开玩笑,如果说没有吸血鬼现象的后遗症所留下的治愈技能,估计我早就挂了。「哥哥根本没可能战胜我吧」「火怜酱根本没可能战胜我吧」能感觉得到身体的各处都在流血——这些血,等会儿就作为赔礼,让忍喝了吧。话说,如果这么做了之后治愈能力的等级没有提高,估计真的要入院了。「要投降的话只有趁现在了,哥哥」「现在才说这句台词也太晚了」「……拳头很痛啊,那就不用拳头了」说完——火怜又一次朝我跳了过来。而且还是扫堂腿。既然是扫堂腿,也就是说用腿的攻击,从之前的台词也能够预想到这一点,我总算是将将的避开了这一击,来到她的身后——可是之后的追击就避不开了。另一条腿被高高的抬起——脚后跟落了下来。也就是下劈腿。你的流派太诡异了!「唔……!」将双手交叉在头顶构成防御——可是在体型上更胜于我的妹妹的攻击,不是依靠这种姿势就能阻挡的东西。大概手臂会想嫩枝一样轻松的被折断吧。虽然我很想吐槽你这足技的等级根本不是用来对付门外汉的,可是,尽管我应该被那巨大的威力彻底压碎,不知何故,就是没被击倒。为什么?是因为火怜脚下留情了?不,怎么可能——「哼!有一手吗,哥哥!」虽然你这么说。「可是,刚才那一下只是假动作呢!」火怜把刚才假装成下劈腿而挥下的脚尖,从上方,瞄准了我的下颚重新又踢了上来——被人当成傻瓜还真不好受,动作如此之大的攻击怎么可能命中,我转动上半身以最小程度的动作避开了她的脚尖,可是,要说到为什么这个动作能产生效果,那是因为火怜的目的并不在于攻击。然后火怜,仿佛追赶着已经被我闪过的脚一样,把另外一只脚也踢了起来——整个身体都浮在了空中。然后用双手的手掌直立起来。倒立的姿势。「唔!」然后火怜——就在这里开始了回旋。双脚打开成一直线,宛如竹蜻蜓一般。「噶……唔!」虽然我勉强算是用双手防御住了,但这防御到底有多少意义呢。与其说是防御,倒不如说是双手被重点破坏了。就好像被木质的球棒殴打了的感觉。火怜在原地一共旋转了五圈,也就是说我的双手被踢了十次。我的手已经完全失去知觉,没想到倒立着的攻击居然有如此可怕的威力——话说这招,我在格斗游戏里面看到过!这不是空手道而是capoeira吧——(译者注:capoeira源于南美巴西一带,由于当时南美洲采奴隶政策,贵族与蓄奴者以武力暴行压迫这些非裔巴西奴隶,而当奴隶受不了贵族及蓄奴者的压迫,大家开始反抗争取自由,因为这些奴隶的双手都被锁链绑住,所以发展出许多以脚攻击的攻击方式,来反抗这些压迫他们的贵族及蓄奴者)「这、这个——」忍无可忍,我试图抓住火怜的双脚。原本以为这种杂技一样的东西肯定很快就会倒下的预计失败了,如果现在还不反击的话——可是。似乎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火怜似乎是为了避开我的双手——倒下了身子。倒下了身子之后,从倒立着的姿势突然转变成了躺在地面上的姿势,可是,火怜的旋转速度却没有丝毫的减缓,柏油路面对她而言似乎就像冰面一样光滑,像霹雳舞一样以后背为支点继续着旋转,回旋的速度似乎变得更快,再一次用双脚朝我发动攻击。那是把自己的双脚当做锋利的镰刀来使用的攻击。旋转。利用旋转。似乎这是因为身体状况不佳无法使出全力的火怜,为了惯性和离心力而想出来的策略——而这策略取得了非常巨大的成功。因为我把防御都集中在上半身,几乎毫无防备的小腿被踢了之后,我双膝一软,跪了下去——火怜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她再一次把手掌按到了柏油路上。然后——又是倒立的姿势。就那样——仅靠着手腕的力量,跳了起来。可恶!原来这就是你平时一直练习倒立的缘故吗!就在我注意力分散的之一瞬间,火怜把之前当做镰刀来使用的一双长腿改作了剪刀的形式,用锻炼的非常结实的大腿根部,夹住了我的头——然后火怜立刻弯曲了一条腿的膝盖,固定住了我的头。运动裤的裆部紧紧地贴在我的面部,我的呼吸也变得非常困难。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火怜把在空中向左右伸开的双手像螺旋桨一样猛烈地旋转起来——借势扭转全身,一口气翻转起来。凭借这股翻转——将我整个人从地面拔起。凭借力量。用尽全力的——拔起。什么、投技?啊——用脚对头施展的投技!?不可能,不可能做到这种事——我连吐槽的时间都没有。而且刚才双脚的平衡就已经被前导技破坏了,我完全没有对抗火怜这种意想之外的攻击的手段——视线出现了剧烈的晃动。我的身体,又一次飞到了空中。束缚着头部的双脚锁在途中被解开,虽说总算是避免了天灵盖着地的命运(这应该也跟刚才的那招一样是『绝对不可以在道场之外使用的招数』吧。虽然感觉很像超人摔跤的招数,从形式上来看应该说是充满了古武术流的感觉?)——可是对方根本没打算让我像样的着地,我以腰部被猛击的姿态,被狠狠的摁在了地上。(译者注:出自『キン肉マン』,直译筋肉人,1979至1987年间连载于《周刊少年jump》,超人摔跤是剧中超人们解决争端的方法)剧痛传遍全身——我动都动不了。然后,非常轻松的成功着地的火怜,继续对已经毫无抵抗能力的我实施了追加攻击——像镰刀一样使用过,像剪刀一样使用过的脚,这次变成了鞭子。刹那间。我一把抓起散落在地上的石子,扔向火怜——而且不是一个,左右开弓同时扔出了两个!朝初中女生扔石子的男人。全世界可能只剩下我一个了。「烦死了!」可是,火怜根本没把这些飞行道具当成回事——改变了自己出腿的角度,将朝自己身体飞来的两个石子,同时踢飞。不,不是踢飞。是踢碎了。你——你的踢腿还能在空中就把石头给切割了吗!这根本是金属质的球棒了!「再怎么说也锻炼过头了吧,你这个十二分之一版的妹妹公主!」「这不就是很普通的妹妹吗!」(译者注:此处是在捏他SisterPrincess中的可憐(かれん),名字的发音跟火怜(かれん)一样)火怜对于我的恶言进行了适当的吐槽,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做法和我不一样,就算吐了槽,也没有忽视该做的正事,她毫不犹豫的再一次瞄准了我的头部。飞起来的回旋踢——很不凑巧,我的头又一次处在最佳观察点上。这已经足够让人吃惊了——可我没想到的是,吃了这一脚并不能算是结束。尽管如虎添翼这个词不该这么用,火怜好像完全不受重力的束缚——依然停留在空中,然后用另外的一条腿,非常精确的对着头部的相同位置,又是一击。然后,第二脚依然不能算是结束。火怜仅凭借一跳,在空中转体猛踢了我的头——三次。我差点觉得自己是从果酱爷爷那里获得了新脸的面包超人(这个比喻能不能够被人理解呢!?其实我是想说我差点以为自己脑袋搬家了——!)。(译者注:的确是够老,1969年在「PHP」杂志上开始连载……面包超人是由柳瀬嵩所画的一个绘本系列,然后在这个系列中登场的主人公也叫这个名字,虽然身体像个人,但头是个豆沙面包。然后果酱爷爷就是阿笠博士那种常常出现的配角啦)如果是在直立的状况下挨了这种程度的攻击,毫无疑问会在最初的第一击就昏倒,结果由于半坐在地上的状态吃了三连击——老实说这也太厉害了。脑子似乎已近被打成了豆沙馅。不骗你。「你是电风扇吗——在你面前说话的话不就会出现宇宙人一样的声音了吗,你这个六分之一的双恋!」(译者注:大家有兴趣可以对着电风扇说「啊——啊——」,于是你就变成宇宙人了,好冷……然后双恋是杂志『電撃G's magazine』连载的读者参与计划,包括3期漫画,ps2游戏和2季动画,共同之处为1男主+6对双胞胎)「我和月火酱又不是双胞胎」「本来是那么设定的啦!」「真的!?」真的。仔细寻找的话还是能找到线索的。(译者注:个人能找到的唯一线索就是つきひ《月火》可以解释为月亮和太阳,至于かれん《火怜》则是很可怜,很可爱的意思)做了转体一周半的高难度动作之后火怜单脚着地,不过在此时喘口气可不是火怜的风格。火怜接下来又开始反向转体——似乎是准备踢我头部的另一侧,再一次,跳了起来。似乎这样夸张的动作在人体工程学上实在是没有可能,跳起来没多久,火怜就由于滥用了踢腿的惯性,失去了平衡——不。不对。这依然是——假动作。这依然是,在利用回旋。火怜借跳起之势,在我的面前完成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后空翻——然后,深蹲着落在我的双肩上。在我的肩膀上着地。之后,把我当做跳板——再次跳跃。跳跃至——我的正上方。「你——你!」我反射性的抬起头,映入我眼帘的是——在半空中弯曲了双膝,把刚才还当做是跳板的我的双肩作为目标,以全身的体重,使出膝落招式的——火怜的身影。「开、开什么玩笑。要是吃了这一招肩膀不就彻底毁了——就算是Anpanman也顶不住的,你这个五分之一的欢乐课程!」「那不是妹妹而是妈妈吧!」(译者注:西尾真的是为了neta而neta了……欢乐课程讲述的是一位孤独的少年和五位想要成为他「妈妈」的老师同居的故事。实际上妹妹公主,双恋还有欢乐课程都是『電撃G's magazine』连载的读者参与计划,也都包括了漫画动画ova游戏等等一系列的产品,难道他是想打广告?问题是讲谈社和Media Works有合作关系吗?)说的没错。其实我只是脱口而出。不过,这招也太狠了。就在这个瞬间,我强忍着腰部的疼痛勉强的挪动着身体,俯下上半身以狗啃泥的姿势离开了那片场地——就算只是非常小的位移,也足够让我避开,瞄准点非常小的膝落了。太强的弹跳力反而害了你!如果就这样以膝落的姿势砸在了柏油路上——小石头就算了,总不见得柏油路面都会被你压碎吧!这次轮到你的膝盖遭殃了!可是。在我的视线内出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光景。虽然我以毫厘之差避开了火怜的攻击,但火怜又在空中,利用双手将上半身扭转起来——只不过是五十厘米的高度,却能够将自己一百七十公分的身体像螺旋桨一样旋转起来,虽然算不上是华丽,但依旧是成功的落地了。和趴在地上躲避攻击的我实在是云泥之别。明明是在战斗之中,我却依然不自觉的,被火怜这一连串精彩的动作夺走了注意力——这只能说是将绝佳的决定性机会,提供给了对手。火怜迅速的移动到我背后,迅速的扭住我的手臂,用自己的双脚夹住那只手臂——与此同时,再一次用自己的双手,卡住了我的喉咙。这是颈十字固……不,是裸绞?就算这是将对手的手臂用自己的双脚夹住的独特的技法改进,这也已经不是空手道的范畴,完全是柔道的技术了吧!「你在练习的,难道说其实是柔道……还是说,其实是截拳道、来、的吗——」「不,就是空手道……这个技法的名字也叫窒息·枕木 X(choke·sleeper X)哦!」「空手道里面还有英文名称的技法吗!」麻烦了。妹妹遭遇了招牌欺诈。不,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跟流派什么的早就没关系了。简而言之,目前的情况很糟糕。就算抗直接击打的能力很强,就算吸血鬼有治愈的技能,对于绞杀系的攻击还是没什么抵抗力——对于呼吸系统进行直接攻击,真是个出乎意料的有效战略。一开始的投技攻击也是,由于肺部受到了损伤,花费了一定的时间才恢复。那就不用拳头了——如果说这句话的含义,并不是说切换至以脚技为主体的攻击模式,而是以投技和绞杀技这些手上技法的变种作为基本战略的意义的话,对我来说实在是太不凑巧了。「我也是有过经验的人所以知道,被绞首的时候反而会觉得很舒服哦——哥哥也来试一次看看吧!」「还有人曾经绞过你的首吗!我绝对不会原谅那家伙!」「就是哥哥哦!」原来是这样。剩下就是,在道场练习的时候吧。「多年的仇恨,就在这里雪除!」「目的改变了哎……」可是,无论火怜使出了多大的力量——无论她怎么死死的卡住我的脖子,我却几乎完全感觉不到呼吸困难。果然无法随心所欲的使用自己的身体。打击技只需要在一瞬间发出冲击性的爆发力即可,但对于需要持续在手臂上施加压力的绞杀技,现在的火怜并不能施展出十足的效果。刚才对我实施的头部投技,在空中的时候脚锁也自动松开了这点,也可以从旁印证。火怜也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失策。可是,注意到自己失策的这个瞬间就是我的机会。我抓住这个机会,甩开了火怜的手臂。直起身子,反转过来。把手伸向同时直起身子的火怜的胸部。虽然在技巧上的对抗不存在胜利的可能,不管怎么说先胡乱的抓住运动衫,把火怜拖入地面乱战。「在摸什么地方,大色狼!」可惜,火怜很轻松的就避开了我的手。岂止如此,对着我的脸就是一记头槌。居然是头槌!女孩子怎么能用这种技法!鼻梁狠狠的吃了一记迎面反击,有那么一瞬间,我陷入了神志不清的地步——反射性的闭上了眼睛之后,失去了火怜的位置。火怜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火怜立刻抓住这个机会切入到我的死角,来到我的背后,然后以二百七十度的回旋附加全身重量的勾拳对准我的太阳穴就是一击——你瞄准的部位也太他喵的要命了吧!大脑剧烈的摇晃着。吃了这一拳的我在柏油路面上翻滚。浑身被柏油削开了一道道口子,衣服也变得婆婆乱乱。可是现在根本顾不上这些,如果不赶快站起来,就会受到追击——「果然——拳头很痛啊」火怜说道。应该是为了重整阵势,火怜拉开了同我之间的距离。「说真的,我已经不想打了。继续下去就只是单纯的暴力了。哥哥也差不多该明白了吧?哥哥是赢不了我的」「哼。别说傻话了。你就没发现我放走了五次可以打倒你的机会吗。你才差不多该觉悟了,火怜酱是赢不了我的」不。被单方面的蹂躏至此,不管什么样的台词都只能给人一种耍嘴皮子的感觉。是赢,还是输。能赢吗——会输吗。「正义必胜对吧?」火怜说道。虽然嘴上这么说,大概是刚才剧烈运动的影响,火怜的脚步,再一次浮动起来——不过,如果我还能动的话,大概她还会挺直腰板的吧。「既然如此,胜利的哪一方就是正义了呢,哥哥。只要打倒了哥哥——我就可以出发了」「你的这种想法,很危险啊。同正义之间有很大的差距」「啊?」火怜明显的露出不高兴的情绪。原本她就是吊眼梢。现在用更加锐利的眼神——注视着我。狠狠的——注视着。「这算什么意思。哥哥不是一直都那么说吗——一副了不起的样子」「是吗,我说了什么?」「我和月火酱的事情。正确,但是不强大——正义必胜,所以输了就不行——」还有说我们。是伪物。「装模作样的,装模作样的,装模作样的!所以我才会,为了不输而——」「啊啊,是这件事啊」说着——我慢慢靠近火怜。已经不行了。没法做出像样的动作。火怜大概会头也不回的走掉吧——已经阻止不了她了。而且下一班公交车也快到了。「就是那么回事。你是正确的,但是不强大」「明明很强的,至少比哥哥要强」「这可不好说。在我看来你很弱呢」「浑身破破烂烂的在说些什么呢,哥哥」「光是力量强大根本就没意义啊。真物所需要的——是坚强的意志」比如说,羽川最强大的地方。就是她坚强的意志。「无法原谅贝木的这种感情,到底哪里体现出你的意志了。你们一直都是为了他人而行动。为了别人而行动。这种行为中并没有你们自己的意志」「……不对。我们,我们在做着自己觉得是正确的事情。大家的事情,只不过是理由」「别说笑话了。正义怎么可能承认,需要向他人寻求理由的家伙。绑架了他人的理由,那你要如何才能负起责任。你们既不是正义也不是正义的伙伴。只是假装成正义伙伴的——小鬼的儿戏罢了」伪物。绝对——不可能成为真实的,伪物。「你们所敌视的东西,一直都不是恶人,只不过是反面角色罢了——不是吗!」「不是!明明什么都不了解,别说些大义凛然的话!」火怜怒吼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拳头垂了下去。紧握着的拳头——垂了下去。「如果是翼姐一定能够明白的——她什么都懂的!」「才不是什么都懂呢——她只是知道自己知道的而已」羽川的口癖。这是她一直在说的话。就好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如果没有不是自我牺牲,而是甘于自我满足的觉悟的话——就别不知天高地厚的说什么关于正义的话。这只会让人不爽」「……为了他人而行动有什么不好。自我牺牲有什么不好。我们——就算我们是伪物,有什么不好!这样会给哥哥,添什么麻烦吗!」「一直都在给我添麻烦啊。不过」我说道。火怜和我之间——已经没有了距离。我一把抓住了——火怜垂着的双手。「我从来没说过这样不好」「……」「只要有让自卑感伴随你一生的觉悟,就算是伪物,同真物相比又有什么区别?」几乎完全拿不出握力,虽然说是抓住了,还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火怜没有做出任何想要摆脱我的表示,可是,以防万一。我还是抱住了火怜。她的身体,像燃烧着一般,滚烫滚烫。然后她的意志——的确还是软弱。没关系。你们还是小鬼,是幼稚的孩子。所以——现在开始,还能继续变强,不断变强。「话先说在前头——我可是最讨厌你们了。不过,一直都觉得很骄傲」「哥——哥哥」「别说什么不甘心的话,火怜。我已经听你说过了。可是啊——我才是那个一直觉得不甘心的人。怎么能够原谅侮辱了我的骄傲的家伙」所以——所以。「之后就交给我吧」已经没有必要说什么多余的话了。火怜僵硬着的身体,突然——失去了力量。「……才不是不甘心,是难为情。居然要哥哥来替我擦屁股」「连自己身上的汗都擦不掉的家伙在说什么呢。替妹妹擦屁股,对哥哥来说这可是无上的光荣」抱着她。抱着比自己更高的,火怜的身体。我对着火怜——笑了。「这次就让你看看大哥帅气的一面。你可小心别迷上我了啊。不然可就成了近亲相奸了」「已经迷上了」火怜说道。「哥哥。之后,就交给你了」就是这样。我们很有关系交恶的兄妹的风范。很正确,也很痛快的干了一架。??021可惜,之后的发展简单到让我们的期待完全落空。或许该说我们非常幸运吧。「好吧,我明白了。我就不再继续诓骗初中生了。从现在开始,不再继续散播『诅咒』。至于那位精力十足的小姑娘——你的妹妹,用不着担心,阿良良木。那只不过是类似镇静剂的东西罢了。也就是所谓的瞬间催眠——虽然由于她冲动的个性,体现出来的症状比一般的情况更强,但身体上的异样只要再过三日就能痊愈了——说起来就像是感冒一样。还有,战场原。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我进行正式的道歉。虽然从法律上来说我只不过是和你的家人谈了谈话,不存在能够制裁我的法律,但既然你因此而受到了伤害,就应该得到安慰。那个时候从你父亲那里骗走的钱,我也尽可能的努力来偿还吧——不过因为几乎全都用掉了,恐怕要花上一点时间了」穿着丧服一般西装的不祥的男人。贝木泥舟——如是道。战场原所指定的同贝木见面的地点——是这个小镇上唯一的一家大型百货商店的天台。在密室内见面肯定是不行的,没人的地方也很危险,于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这也算是吸取了火怜的教训之后得出的策略。七月三十日,傍晚。那之后,我背着火怜一起回到了家里,虽然我觉得应该已经不会再溜出家门了,但为了以防万一,我在火怜的脸上用非常粗的油性笔写上『只要是个男人就可以』这么几个大字,让她没办法出门(另外在月火的脸上也写上了『胸罩好麻烦啊人家才不穿呢』这么几个字。连带责任),之后再和战场原集合。现在,在百货商店的天台。有个简易的游乐场,一旁还有个附属的小舞台。今天是星期天,有一场规模很小的演出预定将会在这里举行(超级战队show),假装成等待表演开始的样子——进行会面。(译者注:スーパー戦队シリーズ,超级战队,日本三大TV特摄之一,是日本朝日电视台于1975年开始制作的TV特摄系,至今已经播出了超过30年,1500话)全身黑衣的男子和两名高中生。虽然也不能说这是非常奇怪的组合,但是,引人注目这点还是毫无疑问的——而这也正是我们的目的。贝木已经受到了一次来自火怜的攻击,虽然最后还是把她击退了。在我看来,这样的贝木如果只是接个电话那倒也就算了,可是接下来,他是否会同意出来见面的请求,这实在是一场赌博——不过,战场原倒是不可思议的确信着自己能够成功。说是确信自己能够成功。倒不如说是信赖的感觉。贝木泥舟,在我们到达之前就已经来到了百货商店的天台上,一个人,喝着罐装咖啡——发现了我们的身影之后。「哼」把已经空了的咖啡罐,扔进了垃圾箱里。然后。「你——在卧烟的遗孤家门口,我们见过面呢。是来替妹妹报仇的吗。现在像你这样有着男子汉气概的孩子,已经很少见了」用沉重的语气对着我说了这番话之后——转而看着战场原。「魅力消失了呢,战场原。你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女子」如是道。面无表情。听见了这番话之后,战场原说道,「这算什么」然后来到了贝木面前。同样是面无表情。「已经不想再和你见面了——这当然是撒谎了。之所以说不希望和你见面,那是因为我希望从来不曾和你见过面。不过,现在应该这么说吧——很想和你见面呢,贝木先生」「我可不想和你见面,绝对不想和已经成为了普通女子的你见面。之前遇见你的时候,你的身上散发着黑暗的光芒——不,应该是说看透了一切的感觉。老实说非常难骗」贝木——毫不在意的说道。回忆起了。果然——回忆起了,忍野和Guillotine。虽然类型上完全不同——现在,再一次相见,近距离观察之后,虽然有种完全不相似的感觉,但只有一点。是可以确信的。在确信犯这点上——是共通的。(译者注:确信犯,来自德语中的überzeugungsverbrechen,是指行为人基于政治上或宗教上的信仰和信念.相信自己所实施的某种犯罪行为是正义的行为。但目前的实际情况中,很多人把这个词误认为是指盗窃和诈骗的行为,个人认为西尾在这里误用了)在了解了一切,认识了一切的基础之上。灵活的运用——沉默和饶舌。「是你的责任吧——阿良良木。是你解决了缠绕在她身上的烦恼吗?」「不。我——只是,在背后推了她一把而已」「那就跟我一样」贝木说道。不愉快的——非常不祥的。「只不过,我把她推向了断崖绝壁」「现在——你不也对着初中生做着同样的事吗。在背后推他们一把——推下去」从断崖绝壁上推下去。换个说法——从吊桥上推下去。「是从妹妹那里听说的吗。没错,就是如此。不过乡间小镇的初中生还是有一笔小钱的。时间不长,赚得不少」突然。战场原缩短了和贝木之间的距离——是准备进入临战状态了吗,不,战场原,很早就进入临战状态了。从来到百货商店天台开始。还是说从我这里听到了贝木的名字开始。或许——从被贝木骗了之后,一直都是。「让开,谈话解决」贝木,制住了战场原。「我是来听你们说的。为此而来的。你们应该也是有话要说才来的吧,不是吗」「……」「……」然后——贝木泥舟听我们说完了之后。好吧,我明白了——如是道。承认了全部的罪。完全的放手——还会补偿。期待落空了。非常的简单——对我们而言,这是连想都不敢想的,满分的展开,可是。真的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说是意外,其实更是一种遗憾的——回答。「……还真是干脆呢」战场原,讽刺性的说道——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用来暂时应对的话吧,不可否认刚才那一番敷衍了事的话所产生的影响。「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话?」「你当然是不会相信的吧,战场原」贝木非常理所当然的没有对战场原使用称谓。对我也是。「阿良良木。你又如何?你觉得能相信我吗?」「……要相信欺诈师所说的话,这是强人所难吧——可是,的确」我抱着谨慎的期待,说道。「如果完全不相信你,那这对话也没法成立了。如你所言,贝木,我们是来谈话的」「哼。的确非常冷静。一点都不像个孩子——这是你不可爱的地方。你的妹妹可是一点脑子都不懂,非常可爱的呢。从这点上来说,不愧是个哥哥呢」贝木的话语。并没有很强的挑衅意味。但也绝对算不上是褒奖的感觉。「至少」顿了一顿。战场原插入了我们的对话之中。「我并没有你正在反省的感觉。在你的身上,完全找不到悔改之意」「是吗。这么说来道歉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呢。还有请求饶命的话也是。对不起你们了,真的是非常抱歉。我已经在深刻的反省了,感到非常的后悔——不。其实我应该道歉的对象并不是你们,我应该对你的父亲、母亲——还有,这次被骗的孩子们道歉」「这种轻飘飘的道歉,让人怎么相信。你以前说过的话——不全都是谎言吗」「你说的没错」贝木并没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这种沉闷的语气,给人一种他正在发怒的感觉——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事实不是这样。这个男人。肯定——没有愤怒这种感情。而且,不止是愤怒。这个男人——一定。不对他人抱有任何感情。「可是,你说我以前说过的话都是谎言,这又如何。我是欺诈师。所说的话全都是谎言,这不正是我诚实的表现吗——而且,战场原」「怎么了」「因为说出口的话和内心的想法不同,就单纯的认为这是欺骗的想法,太过轻率了。为什么说出口的话跟心里的想法不同,就一定认为说出来的是谎言?到底是语言在撒谎——还是内心在撒谎。到底是语言虚伪,还是内心虚伪。这种事没有人知道」「……你能不能不要让我太不耐烦。我现在可是——很努力的在忍耐着哦」战场原闭上了眼睛。同眨眼相比——花了更久的时间。「忍耐自己想要杀了你的冲动,可是非常困难的」「果然是这样。所以我才说你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如果是之前的你,是绝对不会忍耐的」「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要你再把钱还回来了——我的家庭,不可能因为那种东西而修复」「是吗。那可真是帮了大忙。我花钱如流水,几乎没有任何储蓄。为了把钱还给你,就不得不努力地工作,去制造新的诈骗」「……离开这个小镇。就现在」「明白了」果然,很轻松。贝木答应了这个要求。让人觉得非常不爽的——莫名其妙的答应了。「为什么?阿良良木。为什么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不应该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就算从结果上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还是伤害了你的妹妹。难道你不应该用更加充满了仇恨的眼神来看着我吗?」「……那家伙是自作自受。根本就不该跟像你这样的人扯上关系。这种事,就算不说也应该明白」「这话说错了。那个小姑娘的错误,在于单独跟我见面这件事——如果是来围观我,就像现在你们所做的一样,有复数的人来了的话,那么我就会毫无抵抗的举起白旗——就好像我现在所做的一样。除此以外,那个小姑娘基本都是正确的」「……」「还是说阿良良木。你既断定她的愚蠢,又否认她的愚蠢吗?」「我也觉得她是正确的,可是」「并不强大?」贝木抢在我前头说出了我的台词。很久以前我就是这么觉得的了——这种小事很久以前我就不再这么想了,差一点就把这话说出了口。「的确不够强大。但不应该否定那个小姑娘的温柔善良。而且」第一次。贝木泥舟——似乎露出了笑容。非常不详的,如同乌鸦一般的笑容。「而且如果没有那样的小姑娘,欺诈师的生意就更好了」「……那位欺诈师」战场原说道。和我不一样,她非常恰当的眼神——狠狠地盯着贝木。「为什么会对我百依百顺。像我这样的人,随便骗骗不就好了吗……就像以前一样。再说在欺骗初中生的问题上,我们也没有证据」「战场原,你对我有误解」贝木说道,已经看不到他脸上的笑容了。刚才,似乎在他脸上看到了笑容,说不定那也只是我的错觉。「不,这不是误解,而是过高评价。希望自己的敌人很强大,确实这是非常常见的愿望,可是战场原哪,人生并没有那么戏剧性。你所敌视的我,只是个非常无趣的中年人罢了。作为欺诈师而言也是非常微不足道的,贫穷落魄的人类」本来就不是一个值得你去憎恨的男人。贝木这样说道。「我不是你的敌人——只是会给人添麻烦的邻居。还说是,在你看来我就好像是怪物一样吗?」「怎么可能,你只不过是——」伪物。战场原并没有把这个词说出口。可是。那个伪物,正折磨着战场原的内心——这是毫无疑问的。「没错,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伪物。现在也是,脑子里不断地在思考着如何从被你们两人困住的这个状况之中逃走。是个卑鄙的家伙。然后我所得出的最有效的办法,依然,是唯唯诺诺的听从你们二人。讨好你们二人,是我目前唯一的机会」「……」既然如此,为何。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呢。明明就没有必要去理睬战场原的召唤。「当然,战场原,这并不是因为对手是你们俩所以我才会唯命是从——在这样的状况之下,无论是谁我都会听从的吧。我可要说清楚——战场原。直到今天早上接到电话之前,我都不记得还有你这么一个人。对我而言,你和你的家庭,只不过我是制造的数不清的诈骗之中,毫不起眼的一宗罢了。那个时候,我从你身上没有吸取到任何教训。回忆起你的事情费了我不少功夫」贝木看着战场原说道。「我并不是什么大人物——然后你们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我不是一个戏剧性的人物,然后你们也不是戏剧性的人物。无论我挣了多少钱,从整个社会来看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无论你们抱着多么大的决心想要来跟我进行对决,也无法左右今天的天气」「没有这种戏剧性」仿佛教诲一般——贝木重复了一遍这句话。「阿良良木,你又如何。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你的人生是戏剧性的吗?是悲剧,还是喜剧,还是歌剧?从你的影子里——能感觉到一股令人非常厌恶的气息」「……」「而且——看样子你似乎从妹妹那里吸收了一半的痛苦呢。这可不是理智的行为。明明一毛钱都拿不到,居然还会冒如此的风险去做这种事」他是知道的吗。忍的事情——还有,我的身体的事情。如果说他知道——那又是为什么。「你……到底,是哪一边?」「那一边,是指什么?」「明明自称是个伪物——可是却让我的妹妹有了那样的遭遇。而且对于战场原一样——其实你是了解的很清楚的吧。还有神原也是」说是——哪一边。不如说是模棱两可的感觉。「你知道——怪异吗?」「哼。真没想到你居然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真是索然败兴——阿良良木。我反问你,你相信幽灵吗?」贝木似乎不怎么感兴趣,说道。似乎非常不情愿谈论这个话题。「你应该能明白不相信幽灵但却害怕幽灵的人的心理吧。我也同他们类似。虽然没有相信超自然的想法,但是超自然能成为金钱」「……」「对我而言,怪异也好变异也好都不存在——可是,世界上有人肯定这些东西。那么利用这点来诈骗就很容易了。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欺诈师,所以才会像这样毫不相信却依然利用。所以对于你的问题,我会这样作答。我不知道什么是怪异。但我认识了解怪异的人。仅此而已」实际上只是认识,深信着自己了解怪异的人罢了——贝木,又笑了。果然是——乌鸦一般的笑容。刚才所看到的那个笑容。果然并不是我的错觉。「这个世界金钱就是全部。我甚至可以为了钱去死」「……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已经算是信念了」「不管说到哪个份上,都是信念。人没有办法脱离信念。每一个被我欺骗了的人,都不会忘记自己付出的金钱,这就是被我骗了的补偿。正因为相信了所以才会支付对等的代价——怀疑曾经相信过的东西,这不是虚伪还能是什么」围栏火蜂——突然。贝木突然提到了。施放在火怜身上的——怪异的名字。他所不了解的怪异的名字。「围栏火蜂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吗?」「……好像是室町时代的什么怪异吧。原因不明的传染病,被判断为原形不明的怪异——当时,出现了不少的死者」「正解。可是,有错误」贝木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围栏火蜂是江户时代著成的文献《东方乱图鉴》第十五段中记载的怪谈。虽然这本书算是不怎么出名的文献——可是从根本上来说,先不考虑围栏火蜂存在不存在的问题,《东方乱图鉴》中记载的流行病,在室町时代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译者注:我真的是找不到这本所谓的文献……而且这个名字怎么听也像是在恶搞《东方求闻史纪》啊……)「——哎?」「如果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过,肯定会被许多文献记载下来吧——可是,除了《东方乱图鉴》没有任何一本文献上记载了这件事。也就是说这个『原因不明的疾病』从一开始就不曾存在过」「……」「因为没有这样的疾病,所以也没有产生死者,当然被误认为是怪异的这种现象也没有发生——那个记载,只不过是作者随意的创作罢了。将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假装成是历史的真实记载下来」原本——就没有。怪异的原因也不存在。怪异的结果也不存在。怪异的经过也不存在。全都是——伪物。「这就是所谓的——伪史。名为围栏火蜂的怪异的出现地点,不管怎么找,也不该是室町时代,而是江户时代。那个作者胡乱写下的东西,虽然愚蠢却依然被后世的人们所相信。你怎么看这件事?没有依据,没有传说——只是因为一个人类的谎言,就产生了怪异这样的事实」我——瞥了一眼自己的影子。很难想象忍野不知道刚才贝木说的那番话——也就是说,刚才的事,忍应该已经听说过了……不,忍本人也说过,要把忍野滔滔不绝的杂谈全部都记在脑子里,那根本是天方夜谭。而且,就算事先知道了刚才的那番话——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围栏火蜂。不管是不是这个叫法,不管是由于怎样的原因而产生,再怎么说——已经是围栏火蜂了。「不仅限于怪谈,现代的都市传说也是一样。有基于事实而产生的传说,也有基于谎言而产生的传说。我作为欺诈师,就是以后者来做为生计的」镇静剂的效果。瞬间催眠。记得他是这么说的。「……妹妹的事」「嗯?」「就是说……被围栏火蜂蜇了的——我的妹妹。真的什么都不做就会好了吗?」「当然。围栏火蜂根本就不存在——怪异根本就不存在。既然如此,就不可能存在受害者。正因为你们觉得那是存在的,所以发觉到它存在于那里。老实说,别把你们的确信的东西跟我的混为一谈,我可不堪其扰」贝木如是道。这话到底是真是假。可是从这话中——我确信了一件事。这家伙是伪物。如同战场原说过的那样,也如同他自己说过的那样。下定了决心一生都伴随着自卑感度过的——非常骄傲的伪物。「更何况你还吸收了一半——大概花不了三天就能够痊愈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利用什么办法做到的,确实很了不起。不过就此一点,阿良良木哟。我和你是绝对互不相容的东西吧——已经不能用水和油来形容了。是火和油」「……谁是火,谁是油?」「谁知道呢。似乎,双方都没有火那样的感觉呢——那么,换成是铷和水的说法吧。这么一来,我就是铷了」「我——是水吗」(译者注:碱金属元素都能与水反应生成氢氧化物,钠放入水中的实验大家应该都看过,跟据元素周期的递变性,越往下反应越剧烈,不过我没看过视频,有兴趣的可以自行搜索)那么火。一定——就是在说火怜和月火的事情。火和火。重叠在一起——炎。火焰姐妹。「阿良良木。你知道将棋吗?」「将棋?」我没能跟上这种突然的话题转换,只能重复了一边对手的话。将棋?「这个,就跟一般人的了解程度差不多吧……将棋跟现在的状况有什么关系吗?」「没有关系。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给我听着。那你又如何?战场原。你知道将棋吗?」「不知道」虽然战场原的回答非常简单,但那只是个谎言。一点不像不知道的样子。倒不如说——应该是非常擅长的。似乎看穿了这一点,贝木毫不在意的继续道。「那只是个单纯的游戏,从本质上来说是很肤浅的。棋子的数量是一定的,棋子的移动方式是一定的,棋盘是已经画好了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限的,也就是说可能性从一开始就被封闭在了一个限度内——这样当然算不上是复杂,也就是说是等级很低的游戏。可是,尽管如此,一流的棋手,无一不是天才。应该是凡人就能达到顶峰的游戏,却只有天才才能到达顶峰。这是为什么,你知道吗?」「……我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将棋就是速度竞赛的游戏。棋手之间进行对局的时候,必然要在一旁放上时钟对吧。就是这么回事,因为是限制时间的游戏,所以规则越简单,竞争越激烈。如何才能缩短思考的时间——思考的时间越短,就越需要聪明的头脑。无论是哪位大师的妙手,只要给足了时间谁都能做出同样的判断……所以最重要的就是不浪费时间」「……」「不仅仅是将棋,人生也是有限的。如何才能缩短思考的时间——换言之,如何才能迅速的做出判断是重要的。身为比你们年长的人,就送你们这唯一的忠告吧」「不用了。从你那里才不可能得到什么忠告呢」战场原迅速的给出了拒绝的回到,可是贝木回以「别这么说」,仿佛毫不在意。「别想得太多。在我看来,沉溺于自己的思考的家伙,和完全不动脑子的家伙一样好骗。适度的思考——然后适度的行动。这就是——你们从这次的事件当中应当吸取的教训」贝木如是道。「……手机」来而不往非礼也,战场原也毫不理睬贝木的这番发言,向前伸出了手,摊开手掌,说道。「把手机给我」「嗯」贝木按照战场原的指示,从西装里取出黑色的手机,放在了战场原的手上。战场原用尽全力将手机的翻盖——朝反向折叠,破坏掉了。然后扔在了混凝土地面上。手机刚一接触到地面——就狠狠地踩了上去。「真是过分」可是,贝木的语气很冷静。完全没有动摇。「明明都已经说过接下来不会继续传播对于工作而言必要的情报了」「是对于欺诈而言必要的情报——才对吧」「没错。可是这么一来,就没办法再继续照顾(care)那些孩子们了。毕竟失去了顾客们的联系方式」「我才没想过要照顾那些素不相识的初中生们。阿良良木君」突然,战场原斜眼瞥了我一眼。用毫无感情的眼神。「接下来,我要说一句全世界最残酷的话」「啊?」「——被骗的人自己也不好」战场原。面对着贝木——面对着欺诈师,如是道。面对着——曾经。欺骗过自己的对手——断言道。「我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然后——用非常冷酷的语气继续道。「我是恶的敌人」「……」「再说你怎么可能做到对于被害者的照顾(care)。就算真的做了,也只会继续无情的被欺骗」「你说的没错。我是欺诈师——就算说了补偿也只是谎言。虽然不指望你们能够理解——对我而言,只要能赚钱,是不会考虑其他得失的」「你的这种性格」战场原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只是,终于,侧开了身子——替贝木,让开了一条路。谈话已经结束了。似乎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到此为止——已经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真是多谢了。虽然来的时候就想到过有可能会被杀,果然还是很讨厌疼痛」贝木侧着头,面对着已经不愿再看着他的战场原,说道。「如果你还有想说的话,无论什么我都会听你说完,战场原。在心里积了这么多年——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贝木,仿佛在逼问战场原。「我的那种性格,怎么了」「……」「不说话吗」贝木非常沮丧似的说道。「你真的成长为一个非常无聊的女人了,战场原」「……」「以前的你,虽然不是戏剧性的人物,依然是最棒的。非常有欺骗的价值,对于欺诈师而言是非常值得珍视的素材。现在的你实在是太无聊了。背上了太多包袱,变得沉重了」「……」「埋下的种子腐烂了吗。既然如此,就把你的事情全都忘记了吧。如此一来,你就能够一直闪耀在我暧昧的记忆之中了」「……吵死了」战场原低声的——说道。面无表情的——可是。重新把视线投向了贝木,怒目注视着他。「不管你对过去的我说些什么都没关系,可是,请不要侮辱现在的我——阿良良木君对我说了喜欢我。那是现在的我。所以我也很喜欢现在的自己。我不能对于否定现在的我的台词置若罔闻」「什么。原来你们是那种关系吗?」贝木似乎真的非常惊讶于这个事实——原本应该是同战场原不相上下的无表情属性的男人,却露出了非常意外的表情。然后,「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么我什么都不说了。我也不想被马踢死」(译者注:人の恋路を邪魔する奴は馬に蹴られて死ぬ,阻挡别人恋爱之路的人会被马踢死,日本谚语)——穿过我和战场原之间的缝隙。背对着我们。「如果你觉得这样就好,那我也不用补偿了。我也不想硬去做些赚不了钱的事情。我就默默地从这个小镇上消失吧。明天我就不在这里了。这样就可以了吧,战场原」「……我只要你,回答一个问题」战场原。面对着那背影,静静地提问。「为什么又回到这个小镇来了。这里已经是同你断绝了关系的地方吧」「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忘了曾经来过这里的事了。直到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才回忆起来曾经在这里做过工作——就是这种程度」「……这种程度」「吸血鬼」突然。贝木说出了令人大吃一惊的单词。「因为听说了称得上是怪异之王的吸血鬼出现在这个小镇上的蠢话——如果一定要我说出一个理由的话。在这种地方,同超自然有关的工作会进展的十分顺利。毕竟这里会成为怪异们聚集的地方——虽然,我是不相信怪异这种东西的」「……」我。又一次把视线——停留在了自己的影子上。没有任何反应。现在还是傍晚——应该还在睡觉吧。或许,因为听到了,才更加保持沉默。吸血鬼。怪异之王——怪异杀手。铁血的热血的冷血的——吸血鬼。「对了对了,战场原」明明都说了什么都不说了。最后,贝木还是说道——并没有转过身来。「我告诉你一件好事吧」「没必要」「是那个曾经想要强暴你的男人的事情。似乎是被车辗过之后死了。在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地方,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然后,一点都不戏剧性的,死了」贝木用似乎在谈论微不足道的小事的语气。一边向前迈步——淡淡的说道。「你所一直烦恼着的过去也就是这种程度而已。就连诀别的价值都没有。曾经伤害过你的男人,已经不可能于某天突然成为强大的阻碍出现在你的面前,从你身边离开的母亲也不会于某天突然悔改回到你的身边。所谓人生就是这样,过去在你面前通过的那时候,就已经结束了。从这次的事件当中你所应当吸取的教训是,不要对人生抱有戏剧性的期待——就是这样」「……反正,也这是谎言吧」战场原——平静的说道。不过,最终——还是小声的回应道。「直到今天早上才刚刚想起我的男人,怎么可能知道曾经想要强暴我的男人的情况。母亲的事情也是一样——你知道些什么。就算要故意让我觉得厌恶也该做得有点样子——你就那么希望让我变得混乱吗?」「怎么可能,这样做我一分钱也得不到。可是战场原,你不应当只看到这一点——说不定,我说自己已经把你给忘了的事,这才是谎言呢?」「……骗人」一定是骗人的,战场原说道。这——到底是针对那一句话说的呢。恐怕除了战场原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贝木——贝木泥舟。「骗你也好不骗你也好,反正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真实的。别担心,你曾经喜欢过我的事情其实算不上是问题——不过就算是作为对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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