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上記の広告は3ヶ月以上新規記事投稿のないブログに表示されています。新しい記事を書く事で広告が消えます。
了。消失了。但少女这么说过,我回家了。那里,是她离别母亲的老家,是与现在的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家,只是作为目标目的地的地点。但是――那个孩子还是说了,我回家了。就跟回到了家一样。我觉得,那是,非常温暖的一句话。非常,非常的。「……辛苦了,阿良良木同学,勉强,还是很帅的。」最终战场原这么说。以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声音。「我,什么都没做。应该说这次显身手的是你吧。那个什么破金手指,如果没有对这一代熟悉的你,也只是无法成立的理论方案罢了。」「虽然确实是这样――虽然可能确实是这样,但是否真的如此呢。不过,嘛,变成了空地这一点让我吃了一惊呢。独生女在拜托自己的途中遭遇了交通事故――然后大概觉得无法在此地待下去了,整个家族一起搬家。当然除了这个理由之外,考虑一下的话应该还有其他很多理由吧。」「嘛――说的再难听一些,八九寺的母亲现在还是否还活着,都是个未知数呢。」再进一步的话――父亲也是这样。不过――羽川的话,说不定是知道真相的,听到纲手这个姓的时候,她好像有想到什么似的。如果纲手家是因为某些事情而从这里消失的话――如果她知道这个事情,那么羽川肯定会,闭口不说的吧。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至少――她并不是一个死板不懂变通的人。单纯,公平罢了。不管如何,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吧。结束了后才发现,真是非常简单。等察觉后,才发现星期天的太阳――正在西沉。五月半的日子,白天还很短暂……也就是说,我差不多,必须回家了。就像八九寺那样。话说,今天轮到我做晚饭呢。「那么……战场原,去取自行车吧。」战场原在那之后,虽然一开始还骑着山地车给我和八九寺带路,但后来似乎终于察觉骑山地车和徒步共同行动时的无意义,以及若推车行走,山地车变会成为累赘的无价值。结果,把山地车放回到了那个公园的停车场里了。「是呢,话说,阿良良木同学。」战场原一动不动的――望着空地的方向这么说道,「还没听到你的回答呢。」「…………」所谓的回答……。果然,是那件事情啊。「呃,战场原,关于那件事呢――」「我话说在前头,阿良良木同学,我呢,对于那种很明显两人最终会粘在一起甜甜蜜蜜,却老是以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半生不熟的展开慢慢吞吞拖拖拉拉来拖延话数的恋爱漫画,是最讨厌的。」「……是吗」「顺便一提,那种最后很明显会取得冠军,却还是一场比赛一场比赛花上整整一年来连载的体育漫画也讨厌,还有最后肯定推倒最终BOSS,取得世界和平,却老是杂鱼战打不完的那种战斗漫画也很讨厌。」「少年漫画和少女漫画全部被你否定掉了啊。」「那么,回答呢。」完全不给人考虑余地的接二连三的询问。虽然不是很强烈,但这个气氛并不是能随便找个借口带过的。就算是被把朋友全部带过来的女孩子告白的气氛,也不至于这么令人窒息吧。「不,你是不是有点弄错了,战场原,该说这是急躁还是什么呢,星期一,解决困扰你的问题的时候,我确实稍微地出了一点力,要说是感恩呢,确实可以算是,但是如果把这种感情当成是――」「你想说的莫非是那个笨蛋法则,就是什么在危险状况下,男女很容易陷入恋爱关系的那种,完全无视在那种危险的状况下,人类的理性崩溃,互相之间显露出本性的那种异常险恶的气氛的愚蠢法则吗。」「你说愚蠢――不,好像也没错呢。确实,在危险吊桥上告白的家伙,相当愚蠢……但是呢,你之前不是说要报恩什么的吧,那个时候我就想了――你是不是把我做的事情看的太重要了……我说,不管事情背景到底怎么样,这种施恩之后趁机下手的形式,我不太喜欢呢。」「那只是一个借口罢了,只是想要把主导权让给你,让阿良良木君开口告白,才故意那样做的,真是愚蠢的男人。放过了那么贵重的机会啊,我敬人一尺这种事,可不会发生第二次。」「………………」好可怕的措辞。话说,还真是那样啊……。在诱惑我……。「安心吧,真的,其实我并没有觉得受阿良良木同学什么大恩啦。」「……是这样吗」恩。为什么会那样呢。「因为,阿良良木同学,不管对方是谁,都会去帮忙」直到今天早上,确实都不曾那么理解,或者说真实感受到阿良良木同学的这种性格――战场原流畅无比地说到。「对于你来说,我并不是特别的对象――但是,我觉得这一点很好,即使被救的不是我――即使是——羽川同学被阿良良木君救了,而我在旁边看到了的话,我也会对阿良良木君产生特别的感情。虽然我并不是一个特别的人,但是,如果我能够成为阿良良木君心中特别的人,那么肯定是一件很开心的事……虽然好像说的有点夸张了,但是,阿良良木同学,硬要说为什么的话,我只是,仅仅觉得和阿良良木同学的说话很快乐罢了。」「……但是,我们――还没怎么交谈过吧。」并没怎么交谈过。因为上周一,周二,然后今天,确实是在一起度过了谈话密度非常大的那么几天,使得我差点忘记了。跟战场原谈话的日子,其实也不过是上周一,周二,还有今天,这三天罢了。不过是三天。同班以来都三年了――一直好像是陌生人一样。「是呢。」战场原完全没有反对,点了下头说到。「所以才,想要,更多地,和你说话」想要,更多地在一起。为了了解你。为了喜欢上你。「并不是一见钟情这种廉价的东西,但我不是那种想在准备阶段花费时间的慢性子。怎么说呢――嗯,也许该说是为了喜欢上阿良良木同学而努力。」「……是吗。」被她这么一说――是这样啊。完全没有想要反驳的念头。为了能一直保持喜欢的感情而努力――喜欢,本来就是一种非常积极的感情。如果是这样――如果是像战场原所说的那样的话,那么那样的形式,也是可以的吧。「反正像这种,只是一个时机的问题,虽然其实只是朋友关系的话也可以,但是,我呢,欲望很强烈。如果要做什么事的话,我就要做到极致。」你当成被坏女人缠住了吧。她这么说。「正因为你不管对谁都温柔对待,所以才会遭到这种事哟,阿良良木同学。这就叫报应,好好反省吧。还有,你不用担心,即使是我,恩情和这种感情的区别还是知道的哦。因为在这一星期,我可是妄想了好多关于阿良良木同学的事情呢。」「所谓的妄想……」「非常充实的一星期哟」真是的――这种话说得相当的露骨啊。在这一星期中,我究竟在战场原的妄想中,做了什么和被强迫做了什么呢……。「对了,干脆这样想吧,你不幸地被一个渴望爱情,不管是谁,只要稍微被温柔地对待一下就会爱上对方的精神方面有心理疾病的处女盯上了。」「……原来如此」「你真是太不走运了,要怨就怨恨你平常的行为吧。」完全不在意贬低自己――吗。还有,让她说到这个地步的,自己。说到这个地步。……真是,太差劲了。太小气了,真是的。「所以,阿良良木君,虽然我刚才说了很多。」「怎么了。」「我的要求,如果阿良良木君拒绝的话。我会杀了你然后潜逃。」「那不是普通杀人犯吗!你也会死的吧!」「那种事,我是很认真的。」「……哈啊,是这样啊……」就像在心底反复品味一样,叹了口气。真是的。这家伙太有趣了吧。做了三年同学,跟她在一起才三天――太浪费了,真的,我到底浪费了多少,多少海量的时间啊。那时,接住这家伙的人。是我真是太好了。接住战场原黑仪的是阿良良木历———真是太好了「如果你在这里说,给我点时间考虑,这种蠢话,我可是会鄙视你的哟。阿良良木同学,可不能太让女孩蒙羞啊。」「我知道啦……在现在这个阶段我已经觉得自己很不像样了。但是,战场原,我这边能提出一个条件吗?」「是什么呢。莫非你要一个星期连续观察我处理腋毛的样子吗?」「这句话毫无疑问,是到目前为止,你说出的话中最差的一句!」不管是从内容上还是从时机上来看,都毫无疑问。过了几秒,重新调整了一下双方的距离,我对着战场原。「与其说是条件,嘛,应该像是约定一样的东西――」「约定……什么约定」「战场原,从今往后——不许明明看不见而假装看得见,不许明明看得见却假装看不见。不许这样子,觉得奇怪的事情,一定要老实地说自己觉得奇怪,请不要再有那种顾虑。经验就是经验,知道的就是知道的,大概我和你,从今往后一直要背负这种东西前进――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些东西的存在。所以说,如果意见不同的话,那么那个时候一定要好好的交流,和我约定吧。」「再简单不过了」战场原以满不在乎的表情――依旧,是那么一成不变。在我看来,有种取得太简单,轻易承诺的感觉,不过,面对这个完全没有思考停顿的即答,我还感到了另一些细微的东西。我自作自受吗?她总是,始终这个样子呢。「那么,走吧,已经完全变暗了。嗯……送你回家吧,这种场合应该这么说吧。」「这个自行车不能双人骑吧」「因为有棒,所以虽然不能三人骑,但是两个人的话没问题」「棒?」「放脚的棒。虽然不知道正式名称……装在后轮上,站在那上面就行了啦。然后把手放在前面人的肩膀上。猜拳来决定谁坐前面吧?反正蜗牛也不在了,回家的话普通回去就行了吧,而且来时的路太复杂了,完全没记住……战场原,走吧――」「等下,阿良良木君。」战场原还是没动。虽然没动,但是抓到了我的手。长时间自己禁止自己与他人接触的战场原――所以说,从她那边,以这种方式接触我,还是第一次。能摸到。能看到。也就是说,我们,存在于这里吗。互相。「暂且,能给我一句话吗?」「话?」「因为我讨厌含糊不清的关系」「啊啊――是这样啊」思考。对于追求极致的她,在这里以英语回答的话也太没品了。虽然这么说,但其他国家的语言知识,我完全是半生不熟。不管选择什么语言,无法否认都像在翻版。那么――「要是能流行起来就好了。」「哈啊?」「战场原,荡漾」(译 注:荡漾原文是「蕩れ」,「見蕩れる」的「蕩れ」,メイド蕩れ「女仆荡漾」、猫耳蕩れ「猫耳荡漾」、原意是看得入迷,这里翻为,心神荡漾的荡漾,02节中已经出现过。)不管如何,这件事,大致就是这样了。羽川钻牛角尖的预测,就这样正中靶心。果然那个班长什么都知道呢。009与其说是后日谈,应该说这是故事的结局。第二天,就像往常一样,被两个妹妹,火憐和月火强行叫醒。来叫我起床这件事呢,貌似是因为近似无条件投降的谢罪话语好像奏效了,两人的怒火已经消了。虽然是这样,但今年结果还是什么都没做,所以才定了明年母亲节绝对不出家门一步的约定。不过这样或许也不错。不管怎么样,星期一,什么事件都没有,最棒的工作日。稍微吃了点早饭后前往学校。并不是骑山地车,而是女式自行车。一想到今天战场原应该也会去学校,踩着踏板的脚变得轻松起来,但是,在中途。就在离家不远处的一个下坡上,差点和一个慢吞吞行走的女孩撞上。我急急忙忙地握紧了刹车。前发短短的,两根超过眉毛的小辫子。背着大书包的女孩。「啊……阿阿良木先生」「又给我换名字了吗。」「失礼了,我咬舌头了。」「你在做什么呢。」「啊,不,该怎么说呢。」女孩子露出了像是表演隐身术失败的忍者一样困惑的表情,然后羞涩地笑了笑。「嗯,我呢,托阿良良木先生的福,从地缚灵升级为浮游灵了。连升二级呢。」「咦……」我想逃。就算是那个轻薄的上腔上调的专业人士忍野,听了这个该说是太随便,还是太适合的绝妙异常的理论后,大概也会昏倒吧。虽然这么说,和这孩子也并不是没有想要说的话,但对于身处一直需要考虑学校出席日数的我来说,必须得在迟到前赶到学校里去。所以只简单交换了三言两语。「那么,下次见」,再次跨上车座。这时,她说道,「那个,阿良良木先生,我呢,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大概会在这一片走动的。所以――」那个女孩,这么说道,「如果看到我的话,请跟我搭话哟。」所以说,嘛。这一定,是件好事吧。第三话骏河黑猴子001说起神原骏河可是学校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人,当然,她的名字也时常传到我的耳朵中。虽然就有名而言,我的同班同学羽川翼和战场原也许并不输她,但她们的影响力仅限于我们所在的三年级,而神原骏河虽然是个比我、羽川翼和战场原小一岁的二年级学生,但她的名声却能传到我这个对于传闻之类的事非常迟钝之人的耳中。足可见其知名度之非凡。正常来看,这可真的很了不起,就算打趣似的说她年少有为,有大人物风范,倒也接近事实。另外,神原骏河,与其说是名人,不如用明星来形容更为贴切。羽川翼和战场原就是所谓的优等生(后者的实际情况姑且不论),给人成绩优秀品行方正态度认真的印象。而神原骏河完全不是那种形象,她与以上两人之间的不同,可以从明星和名人两词间语感的微妙差别得以体会。当然,虽说是明星,却不是混混们的大姐大那样的人物。羽川翼和战场原擅长的是学习,相对的,神原骏河擅长的是体育——她是篮球部的王牌。一年级时她刚入学马上就成为了正式队员,不过,仅仅是这样的话有的人可能会不以为然,因为学校的女子篮球部毫无知名度,乃是一支称其弱小都已是抬举,万年首战出局的队伍。然而,从之后的第一次正式比赛开始,这支毫无知名度、称其弱小都已是抬举,万年首战出局的女子篮球部在她的率领之下竟然打进了全国大赛。她创造了一个让人反而想要责怪她做得太过火,出人意料空前绝后的传说,所以最后自然就升格为明星了。那之后,我校的女子篮球部逐渐成长为一支劲旅,频繁收到附近高中男子篮球部送来的练习赛申请。这些都是她的功劳。值得一提的是,她的个子并不高,体格也只是普通女子高中生的级别,甚至还是那种小巧的、瘦瘦的那一种,婀娜本是对她的最佳诠释。然而,神原骏河她……会跳。去年,我曾因为给某人做伴而去看了一次她的比赛。总的来说,她的行动敏捷而灵活,与其说是突破对方的防守,还不如说是钻过防守线。还有就是,以风靡日本的少年漫画中的灌篮得分——脸上带着轻松、从容清爽的运动少女的笑容,享受似的接连几球、十几球地连续灌篮得分。能在投篮基本要用两手的高中女子篮球比赛中,能让观从欣赏这种灌篮的高中生究竟有几许?作为观众之一,感受最深的是并不是她的强大,而是被她压的抬不起头的对方球队的选手们,她们太可怜了。因为看不下去,我只得悄悄离开了。这些我记忆犹新。总之,尽管我们的高中是一所以学习为重的升学学校,但同时也是多愁善感的十多岁少年少女们的聚集地,比起仅仅是学习好的优等生,看起来风光无限的体育英雄当然是更引人注目了——神原骏河做了什么、神原骏河对什么事怎么做的之类的,毫无意义的八卦在学校中漫天飞舞。如果把那些八卦全部收集起来的话,大概能写成一本书了。别说是对这些没兴趣,就算是刻意想要避开,关于神原骏河的信息还是会传到耳朵里来。在我学校,不论学年不论辈分,只要有心,就连她在食堂吃饭时点了什么都可以查出来。这很简单,因为随便找个人问一下就知道了。不过,传闻仅仅是传闻,不见得就是事实,不可全信。实际上,等传闻传到我这,说不定就已经变质为以讹传讹了,在接不接受的问题上我很犹豫。而且,完全相反的传闻竟在同时传播。性情粗野。不,是温和。关心朋友。不,是冷漠。品行谦虚。不,是傲慢。恋爱时很疯狂。不,她从来没交过男朋友——若真有满足以上所有条件的人,那种人,大概只能说人格有问题吧。。所以,在遇上神原骏河的时候我从来没问过这些事。不仅如此,我还不曾进入她身边5米范围内,对她的事只能脑补了。话虽如此,我却没有任何必要对她作出任何猜测,毕竟她和我年级不同,又是篮球部的王牌(我学校的社团活动到高二为止,听说她已经被任命为队长了,大概是真的吧),跟我这种吊儿郎当的人可以说是毫无交集。八竿子也打不着边。当然,她不可能认识我。也没理由认识我。我如此猜测,且对此深信不疑。然而,我却猜错了。五月末六月初,正当衣服换季,留长的头发勉强能遮住脖子上的两个小孔,再贴半个月左右的创可贴就可以彻底搞定,为此而松了口气的时候……我和战场原机缘巧合成为恋人开始交往后大概过了十天的时候。踏着响亮的脚步声走过来与我交谈的神原骏河,在那时,左手上已经缠上了洁白的绷带。002「啊……啊啦啦木先生」「是阿良良木」「对不起,咬舌头了」周五放学后回家、在坡道上踩着自行车的时候,我看到前面有个背着背包的双马尾小女孩,也就是八九寺真宵,于是就在她身旁刹车向她搭话,结果八九寺眨着眼,被吓到似的一如既往地喊错了我的名字。能有把我名字喊错的余力,让我稍微有些感动呢。我一本正经地给她订正。「……我说啊,别把人家的名字不小心说成八兵卫那样好不好……」「我觉得那样挺可爱的」「可是听起来超衰的样子」「呣~不过,说不定意外地相配呢」这个小学五年级的家伙,若无其事地说出伤人的话来。「阿良良木先生有精神就好。在这见到你好高兴哦。怎么样,阿良良木先生,那之后没再发生什么吧?」「嗯?啊啊,那倒没有。那种事哪能轻易就发生啊。日子还是很和平的。哦不,该说是平稳。啊,马上就是实力测试了,这么说来,日子不太和平也不太平稳啊」大概是两周前——五月十四日,母亲节。在某个公园我遇上了八九寺真宵,然后身陷于一个小事件之中……啊不,那还没具体到能称之为事件,也没抽象到特别值得一提。总之,是稍稍不那么普通的经历。不普通,就是不正常的意思。嘛,结果当时是借助那个令人不快的大叔,也就是忍野,和战场原的力量得以解决——平安无事固然是好,但若五月十四日之事并非偶然而是必然的话,那之后度过两周和平而平稳日子后现在的我,也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了。就表面上看,八九寺也是平安无恙——这样的话,那个母亲节发生的事算是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作为非正常经历的结果,这是很少有的。对我——或许还有羽川——或许还有战场原来说,结局都未免太糟糕了,因为那很残酷,说是残忍也无妨。在这点上,我有点羡慕八九寺真宵。「哎呀,阿良良木先生,用那么火热的眼神看着我的身体,真下流」「……我说啊,火热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样的眼神啊」而且还下流,真是让人讨厌的火热啊。「被那样的眼神盯着,我会打嗝的」「那是你的隔膜有问题」意料之外啊。不过,将八九寺的苦恼也考虑进去的话,此刻我并不该有单纯是羡慕之类的一边倒的感情。换一个视角来看的话,结局最糟糕最残忍的并不是我或羽川或战场原,而是八九寺。这种视角才更理所当然。就在我思考的时候,两个高中生从我自行车的左侧走了过去。两人都是女孩子,身上的校服并不是我学校的。见到我和八九寺走在一起,那两人明显很诧异,边走边悄悄地小声地说着露骨的话。那两人的反应还真是让人心情不愉快啊……果然,高中三年级的阿良良木历和小学五年级的八九寺真宵交谈的情景,在兴趣和嗜好都正常的人看来是非常可疑的。嘛,算了,没必要在意世间的冷言冷语。跟八九寺搭话我可是下了不小的决心。只要我和她心知肚明就行了,我们之间的友情并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偏见而动摇。「哎呀呀,那两人看出你的萝莉控本质了呢,阿良良木先生。我能体谅你哦」「你别给我胡说!」「没什么好害臊的。喜欢小女孩这事,本身并不违法,兴趣爱好是个人的自由哦。只要不将那种病态的想法付诸行动就可以了」「就算我喜欢小女孩,你也在我讨厌的范围之内」看来我们的友情并不牢靠。我周围尽是这样的家伙。我回头瞥了眼,没看到有谁在那。但这是暂时的。「……年纪轻轻说话很厉害嘛,八九寺。说起来,你怎么在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晃荡。该不会又是想去哪个地方的时候迷路了?」「真是失礼的说法啊,阿良良木先生。从出生到现在,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迷路过哦」「好了不起的记忆力」「听到表扬我会害羞的」「不,你的记忆力真的很了不起呀,能把不利的事情通通忘记呢」「哪有哪有。说起来,你是谁啊?」「被遗忘了!」好犀利的反击。有一手啊,这家伙。「……虽然,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但是被他人忘记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啊,八九寺……」「太笨的人都会被我忘掉」「我还不至于笨到被你数落的地步呢!我才不笨呢!只是对你不利吧!」「对我不利的人都会被我忘掉」「对对,这才对……才怪!完全不对!别把他人存在视为对自己不利好不好!」「那不是你自己说的么」「闭嘴,不许挑我话碴」「阿良良木先生真是要求多多啊。那好吧,我就照顾一下你,换个说法吧」「怎么说……」「不利的人真好」「………………」好欢乐的对话。说实话,对于能和小学五年级生平等交流的,身为高校生的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想法。嘛,怎么说呢,感觉这跟我与中学生的妹妹们交谈差不多。而且,因为中学生和小学生是有所差别的,跟八九寺的交谈更为流畅。因为八九寺不会莫名其妙地生气或闹别扭。「唉……」我叹口气,下了自行车,然后推着车徒步前进。跟八九寺说话虽愉快,但也得适可而止。接下来我还有事,不能一直站在这里跟她闲扯。不过,时间倒也不是那么的紧张,于是我就推着车边走边跟八九寺聊了。八九寺的闲荡似乎没有明确目的地,所以她也没说什么,自然而然地啪挞啪挞跟在我后面。这家伙大概很闲吧。开始走动的理由还有一个。——我再次回头一瞥。目前似乎还不用担心,那里暂时没人。「阿良良木先生去哪啊?」「嗯,回家一趟」「一趟?也就是说,之后要出去喽」「对,就是那样。我刚刚不是说了吗,马上就是实力测试了」「阿良良木先生的实力,也就是要测量真正价值么」「没那么夸张啦……只是测一下能不能毕业」「这样啊,只是测一下阿良良木先生会不会没法毕业啊」「……………………」同样的意思,却有着微妙的差别。日语还真是奥妙呢。「因为阿良良木先生头脑有些麻烦呢」「你还是直接说我笨得了,那样我更好受些」「不不,就算是真相,也分可以说,和不用说的」「是不可以说才对吧!」「啊,那个,不用担心,我的成绩也不怎么乐观,所以我和阿良良木先生是伙伴哦伙伴」「………………」被一个小学生安慰了。成了一个小学生的伙伴。而且,在描述自己的时候不说『笨』而用『成绩不怎么乐观』来代替,我感受到了八九寺那不露声色的狡猾。「……呃,不过,那个是相当现实的。在实力测试中表现太糟糕的话,真的会很不妙」「退学处分吗」「那倒不至于。我的学校虽然是升学学校,却并不是那种本末倒置,以考试分数低为由,把学生退学的升学学校。话说回来,世上有那种荒唐的升学学校吗?嘛,所以呢,成绩再怎么糟糕也不过是留级啦……但我还是不想留级啊」如果可以的话。啊不,是不能留级。「呣,那阿良良木先生今天不是不该出去了吗?应该把自己关在家里为考试复习才对呀」「没想到你说了句正经话呢,八九寺」「阿良良木先生,『你说了句正经话』是多余的」「那光说没想到就行了啊!?」我好像成了街头说相声的。「不过,不用你担心,而且外出反而是关键哦,八九寺。我出去又不是玩或者买东西,而是为了学习」「嗯?」煞有介事地,八九寺摆出个最八九寺的歪头。「也就是说,去图书馆之类的地方学习吗?嗯,就个人而言,我觉得在熟悉的自己房间里学习才最有效率……啊啊,还是说,阿良良木先生参加了什么补习班?」「图书馆和补习班的话,那里比较接近补习班吧」我说道,「那个战场原你还记得吧?她的成绩在学校里可是顶尖的,今天我就是去她家里接受她的辅导」「战场原姐姐……」八九寺抱起胳膊,轻快地低下了头。该不会,忘了吧。这大概不是因为遇上倒霉鬼之类,而是出于恐惧吧。「全名是战场原黑仪……就是上次和我在一起的那个扎马尾的姐姐,背过你的……」「……啊啊,傲娇的那位啊」「……………」貌似她还记得。战场原这家伙,似乎不管在哪,对她的认识,都固定在以『傲』开头『娇』结尾的词组上……这样好吗?看来有必要问一下她本人对此作何感想,然后根据她的答案,我再改变对策。「她是心胸宽广的完美人物呢。一直背着我,还为我指路」「过去的记忆被美化的哟!?」看来,战场原想必是给八九寺留下了心理创伤了呢。嘛,将那两人各自的情况考虑在内的话,也是极有可能的……。八九寺依旧抱着胳膊。「嗯嗯」低吟着。「嗯,但是……阿良良木先生和战场原姐姐是……那个,怎么说呢」八九寺想问什么我大概猜到了。她似乎在慎重地选择用词——可能是因为不愿直接说出来,于是就想换个表达吧。以一个小学五年级的词汇量,八九寺到底会作出何种取舍呢。这于我而言,虽然还没到好奇心被勾起的程度,但兴趣还是有的。于是我便没有帮忙,只是静待结果。「……订下了恋爱契约,对吧?」「最糟糕的选项啊!」我正如自己所料般喊了起来。教科书般你来我往的流畅对话。「哈?阿良良木先生,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表面上没什么不妥,可不论是谁都会听出隐含在话里的糟糕意思……」「契约……不行的话,那就交易可以吧,阿良良木先生,恋爱交易」「这个更过分了!拜托,换普通的说法行不!」「哦,是吗。那我就照你的要求,换个普通的说法吧。只要我愿意,普通的说法对我来说根本小菜一碟。那我就说了哟,阿良良木先生和战场原姐姐是男女交际的关系吧」「……嗯,嘛」男女交际,好古老的说法啊。这就是你所谓的普通吗……。「那样的话,说是辅导学习,其实只是你们幽会的借口吧」「……………………」幽会,又是古老的词……。(hiiragiyukito注:这里的『幽会』,八九寺用的是『乳繰り合う』。总感觉这原文的字面意思挺糟糕的)这家伙的词库绝对不正常。「马上就是决定留级的实力测试了,竟然还去女朋友家幽会。我觉得,这是自杀行为,阿良良木先生」「是决定会不会留级才对吧」在她眼里,我似乎笨的可以啊。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还有,不准说这是自杀行为」「那,我觉得那就是自杀」看来自己被一个小学生欺负了。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总有一天,你也会不得不挺起胸膛做个了结……」「挺起胸膛?是指胸部和屁股吗?阿良良木先生对一个小学生的身体要求些什么啊」「住口,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敲了敲八九寺的脑瓜。八九寺还我以下段小腿踢。好痛。彼此彼此。「嘛,不过啊,那方面无需担心哟,八九寺……战场原那家伙,在那方面严格得不得了」「严格,是指学习吗?斯巴达啊。啊啊,对了,她好像讨厌笨蛋呢」「嗯,是说过讨厌」所以战场原不喜欢小孩,包括八九寺在内。也许也讨厌我。……嘛,优等生在学习方面都那样吧。不过,我所说的严格,并不单单指学习方面。「简直就是真心军曹啊」「为什么是那个很像好人的陆军下士」「说起来,战场原姐姐的家,是在上次那个公园的——」「不,战场原很久前就从那般走了,我还以跟你说过了呢。在遇到你的不久前我曾经去她家拜访过一次。相当远啊,我要先回家,然后换自行车,骑到那里……啊啊,这样一来,时间并不是很充裕啊」「这么急的话,我就不浪费你时间了」「不,也没那么紧张」而且,去战场原家是为了学习,所以我也不怎么起劲。这些虽然是我的真实想法……但却不能透露给战场原。要是被她知道了,天知道我要承受哪种毒舌的攻击呢。不过,嘛。战场原黑仪。八九寺虽然也很毒,但比起战场原——「我说,八九寺,你……」话说到一半,我听到背后有声音。声音。是脚步声。细碎而急促的节奏,「嗒、嗒、嗒、嗒、嗒、嗒」,与其说是跑,还不如说是一步一步地跳,那样的声音。事到如今已无需回头确认。就是那么一回事……。从某种意义上说,除了实力测试之外,还有一个非常头疼的问题,使得我的生活不和平也不平稳。还以为把她甩掉了。嗒、嗒、嗒、嗒、嗒、嗒。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虽说已无需确认——却不能不回头看看。腾!等到我心不甘,情不愿地慢慢转过身来时,她跳了起来。她,神原骏河,跳了起来。一个漂亮的飞跃飞过了远不止一米、两米的距离,就像是万有引力法则失效了一样,神原骏河以理想的飞行轨道,凌空从我的右侧、非常靠近脸的地方飞了过去——然后落地。眨眼间,乱飘的头发,迅速落下。身上穿的是校服。不用说,这当然是我学校的校服。领带是二年级的黄色。顺带一提,因为穿着那样的校服跳跃,所以顺应当今潮流而被改短的裙子完全掀了起来。不过,她里面还穿着及膝的裤袜,所以我一点幸福的感觉都没有。紧接着,裙子也爽快地归位了。不经意间,我闻到了橡胶的气味。那是她脚上穿着的看上去非常高级的帆布运动鞋与柏油路激烈摩擦后的结果……这家伙的运动能力到底有多超常啊。然后,篮球部的王牌——神原骏河转而面向我。看上去不太成熟的脸却有着三年级学生都很少会有的凛然表情,而且还有棱角分明的眼睛——笔直地看着我。又不是在宣誓,她却把手放在了胸前。接着莞尔一笑。「呀,阿良良木前辈,真巧啊」「有这种策划好的巧合么」明显是看准时机跑过来的。我朝周围一看,发现八九寺早已不见了。跟我说话时明明一点都不留情面,却意外的是个怯生的小孩啊,八九寺真宵。反应够快,脚法也够高明。不过,就算不是八九寺,看到有个不认识的女人以那种速度奔过来的话,不管是谁,一般都会逃的吧。而且,在八九寺的位置来看,神原就是朝着她冲过来的。然而话说回来,八九寺真不够义气,关键时刻竟然抛下我,自己逃了。嘛,算了。视线回到神原身上,却发现她神情恍惚的样子不时的点点头,仿佛是对什么深有感悟似的。「……你怎么了啊」「不,没什么。为了把阿良良木前辈的话铭记在心,我正在仔细回味呢。『有这种策划好的巧合么』,看似不经心实则并非随便就能想到,完美地结合了现场状况的发言。这就是所谓的临机应变啊」「…………………」「嗯,就是这样」然后神原又说道,「其实,我是跟在阿良良木前辈后面追上来的」「……我想也是」「这样啊,知道的啊。不愧是阿良良木前辈,像我这样小家伙的打算,全被看穿了啊。好难为情,感觉无地自容,然而又不得不对阿良良木前辈心悦诚服啊」「…………………」这家伙真棘手……。我不知道我现在脸上的什么表情,然而神原骏河却毫不在意,朝我活泼地笑着。三天前。我在走廊里走着的时候,神原骏河踩着响亮的脚步声来到我跟前,理所当然地向我搭话了。因为她的举止过于自然,我一不小心就把她当成普通人来对待了。然而,对方可是二年级的明星,超有名的人物。就算我再怎么不熟悉传闻,也不可能不知道她是谁。不过,她和我没有任何交界点啊。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毫无干系,所以当她向我搭话时我吃惊不小。然而,真正让我吃惊的,是她的性格。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总之,很不可思议。那种性格的人物,神原骏河是我出生以来遇上的第一个。之后。从那以来,也就是三天前到今天的这个瞬间为止,神原骏河就这样的,缠上了我。不论什么时候,不论什么地点,只要看到我,神原骏河就『嗒、嗒、嗒、嗒、嗒、嗒、嗒』地跑到我跟前,也不管周围人对她有何想法。「……课间也就算了,神原你放学后不是有社团活动吗,跑这里来妥当么?」「呵呵,果然是很敏锐啊,阿良良木前辈,微小的疑点都不看漏。简直就是侦探小说里的主人公,就算是Philip Marlowe,见到阿良良木前辈也要落荒而逃吧」(注:Raymond Chandler笔下侦探小说的主人公)「我说的不过是进入全国高校篮球大赛中的选手在这种时间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不自然,用得着被夸奖成那样吗」主人公这么简单就被吓跑了,这种侦探小说看都不想看。「将谦虚作为仅次于生命的武器,决不在赞扬声中迷失自己,言语中折射出高度的谨慎和自我约束……像我这种动不动就误解自己的人正该积极学习这种精神啊。自古以来就有近朱者赤之说,跟阿良良木前辈说几句话我能就感觉自身修为的提高。阿良良木前辈就是我的榜样啊」神原笑眯眯地说到。笑容中完全找不到恶意。……以前,我认为所谓的好人就是指羽川那样的家伙,而究极形态,说不定是这个神原骏河才对。简单来说,她比羽川还严重。比羽川还麻烦。「不过呀,看,因为我的手——」神原说着,将她的左腕抬起来给我看。上面严严实实地缠着洁白的绷带,从手指指尖到手腕腕关节,一点缝隙都没有。手臂隐藏在长袖的校服中,我看不到,不过我想绷带大概一直包到肘关节吧。听说是前些时候,在自发的个人训练中奇怪地将手给扭了。嘛,在神原向我搭话稍稍之前我就听说了这事。传闻终究只是传闻。就算有一半是真的,可那个运动能力超常且身体柔韧的神原骏河会在自发的个人训练中扭伤手,谁信啊。不过他手上的确缠着绷带,所以那大概是真的吧。弘法大师都会写错字,河童都会被淹死,猴子也会从树上掉下来。(注:这三个都是日本熟语中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打不了篮球还待在体育馆,只会妨碍别人罢了。所以我现在不参加社团活动了」「可你不是队长吗?就算不是队长,你不在的话,队员们的士气会下降吧」「真意外啊,没想到阿良良木前辈以为球队是靠我一个人在支撑起来的。我们队并不是没了我就提不起士气的软弱球队」神原加强了语气,说道,「篮球是一项残酷的运动,仅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我承认,就所处的位置,也就是分担的任务而言,我的确是比较显眼的,但这也是靠大家齐心合力得来的。所以,我所收到的赞扬应该分给球队的每个人」「……啊啊,也对啊」这家伙……怎么讲呢。该说是正直,还是善良,还是其他呢。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据球队里队员们背地里说(虽然她们并非有意),神原似乎对这件事很敏感,据说在她一年级接受新闻部的采访时,新闻部员对她当时的前辈说了些难听话,结果她立即把桌子给掀翻了。顺带一提,这个传闻只是谣言级别的,不过,神原她似乎干过类似的事。哼哼——神原笑了起来。「我知道的哦,阿良良木前辈是在试探现我有没有资格当队长吧?」「…………………」像立了功似的,我的后辈满脸得意地说什么呢。还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将阿良良木前辈的话记录下来流传后世的时候,得让执笔者把所有字都用粗体表示,还要加下划线,不然其中的深意就无法传达给读者啊,因为阿良良木前辈说的每一个字都很深奥。『有没有说服力取决于说话的人而不是所说的话』这句本来是贬义,可唯有用在阿良良木前辈身上时就可取褒义了。放心吧,我还没有自大到如此怠慢,放弃身为队长的职务。好歹也是王牌,我有那个自觉。我可是有好好地给大家安排好练习的内容后才来这的。而且,我不在的话她们练习时也可以轻松自在些。这就是所谓的趁鬼不在的时候洗衣服」(注:趁鬼不在的时候洗衣服/鬼のいぬまに洗濯,趁可怕或者是严厉的人不在的时候放轻松些,日语中常常用鬼来来比喻可怕或是严厉的人)「鬼啊……嘛,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安心了些」「虽说是竞技运动,终归只是社团活动罢了,而且我们的学校还是升学学校。所以,这不过是为以后留下少女时期的快乐回忆罢了。社团活动中大家能够坦诚相待轻松自在不受约束才是最重要的。不过,我的人际关系甚至还有队友们的事与阿良良木前辈本是干的,阿良良木前辈却肯为这些事操心,真是体贴的人啊。无微不至的关怀,让我受宠若惊。阿良良木前辈实在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为了篮球部,竟然不辞牺牲自己来扮黑脸,唯有真正体恤后辈的人才能做到啊。以前我从来没遇见过阿良良木前辈这样的人」「你这样的人我也从没遇见到过……」大概是新品种吧,如此天然而又过分溜须拍马的角色。「是吗,被阿良良木前辈这么说,真是光荣之至啊。能得到阿良良木前辈那样杰出之人的赞扬,我的干劲都被激发出来了,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感觉原来没有的勇气正喷涌而出,现在的我无论什么事都能办到。以后我情绪低落的时候就拜访阿良良木前辈吧。仅仅是聆听阿良良木前辈的教诲,无论什么事我肯定都能再努力坚持下去」始终面带微笑的神原。就笑容来看,她几乎是不设防的。然而,我却能感受到她不设防的外表之下岿然不动的强大。那是,唯有对自己持有绝对自信的人才会有的笑容。和我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和我完全不是同一个类型的人。并不是指性格方面。我的意思是,神原是运动少女,也是学校的明星,和我阿良良木历是不同世界的人、不同类型的人。这些我都非常明白,可问题是,那个传说中的神原骏河为什么就向我搭话了呢。而且还不止一次。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搭话。跑过来……一而再再而三地跑过来。因为情绪低落,就会来找我,这样就可以得到继续努力下去的动力了——虽不是原话,差不多就这意思吧。但这怎么可能呢,我哪有那种神力啊,有的话我肯定就毫不吝啬地用在自己身上了。「我说,神原。今天找我有什么事?」自三天前开始,我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问神原这个问题了。「啊啊,这个……」之前还明朗流畅地和我对答如流的神原,于此刻第一次结巴了。不过这也仅仅持续了一瞬间,神原脸上马上又洋溢出笑容。「……今天早报的国际版面看了吗?关于俄罗斯今后的政治局势,我想听听阿良良木前辈的看法」「为什么是时事啊!」而且,偏偏还是这品味。我连连日本的政治都不熟悉,海外的俄罗斯就更不用说了。「啊啊,难道阿良良木前辈喜欢的有关印度的话题?只是,可惜啊,正如前辈所见,我是体育系户外系的人,对IT方面不是很懂耶。对我来说还是刚才俄罗斯的问题更实际点」「……今天早报我没看」我找了个连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的借口。老实说,看是看了,但我却还没有爱好时事到可以跟人讨论一番的地步……。然而,神原对此却,「这样啊」仅仅是缓缓地眯起了眼睛。「阿良良木前辈那么繁忙,没空看早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啊。冒失地说出不注意的话,真是对不起。那这个话题就推迟到明天吧,怎么样,阿良良木前辈」「好啊……」「真是心胸宽广啊,没想到竟然能这么轻易就得到许诺。对我如此浅薄的发言,阿良良木前辈不可能没有想法,但前辈却能不露声色而又落落大方地应对。不分清浊来者不拒的宽容——我更加喜欢阿良良木前辈了」「是吗,谢谢……」「不必道谢,这是我真实的想法,不是恭维」「……………」不过,这家伙脑袋还可以的啊。擅长体育且又头脑聪明,作为人类可是相当地犯规啊……羽川也好战场原也好,虽然运动能力不低,跟这个后辈却也完全不能相提并论。虽然战场原在初中时是田径部的主将,但进入高中以来已经有了很长的空白期,还要再加上战场原个人的特殊情况。不过,我当然不会相信,神原真的只是为了跟我讨论俄罗斯的政治局势而来的——那明显只是个便利的借口。关于她找我有什么事,不管我问多少次,她都是这样搪塞过去的。我想她肯定是有目的的,却又猜不到是什么。这家伙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就这样缠上我了呢。学校明星神原和吊儿郎当的三年级学生的我,之间明明没有任何交界点。八竿子都打不着边。「说起来,阿良良木前辈,今天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吗?」「啊?没有啊……很普通的一天」除了你以外。不过,我也差不多快习惯了。「实力测试就快到了,感觉稍稍有些头痛……」「实力测试啊。呣,我对这也很头疼。考试对参加了社团活动的学生来说是相当麻烦的。因为考试前一周学校就会禁止社团活动,我们就只好自己练习了」「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被禁止了就好好休息呗,何必自己再一个人练习呢,真是难以理解。嘛,因为是不同世界的人嘛。「不过,这对你来说不正好吗?这段时间就用来养伤吧」「嗯?啊啊……啊啊,对啊」神原垂下视线去看左手。「到底是阿良良木前辈啊,能够换个角度看问题,总是想方设法让其他人幸福。真是了不起的乐观啊」「要说乐观的话,我觉得让再修炼一百年都比不上你……」究竟是怎样的教育才能调教出这样的人才啊。非常不可思议。「不过,套用一句大家经常说的话,学生的职责就是学习。实力测试虽然可恶,但还是要努力去备考的」「还好伤的不是右手」「不,我惯用的是左手」神原说道。「左撇子在日常生活的大部分场合下都很不便,但在体育竞技中世界中却往往是一项优势。所以左撇子选手很受重视」「哦,是么?」「嗯,这是人与人竞技的常识。在当今的日本,生下来就是左撇子的人大多都被矫正了,所以左撇子选手出现的概率只有十分之一。阿良良木前辈,如果把这个概率套用到篮球运动中,又会怎么样呢?篮球是五对五的球类竞技,也就是说,球场上的左撇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我能成为王牌,这也是原因之一」「嗯……」似乎听懂了,似乎又没听懂。「不过,正是因为这样,一不小心把左手伤了可就麻烦了」「左撇子耶……嘛,我不参加体育活动所以不是很清楚,只是单纯地觉得左撇子好酷」真实的感想。个人觉得左撇子的动作很拉风,嘛,这已经是偏见级别的认知了。「说这样的话的阿良良木前辈也是左撇子吧?呵呵,看到前辈的手表戴在右手上时我就发现了。左撇子的人对同类很敏感的」「……………」手表只是我无意间戴在右手的,可现在我却怎么说不出口了……以后我是否在这个家伙面前,都得用左手写字、用左手握筷子吗?虽然那样很拉风,我却不想付出更换惯用手的代价……。「那考试的时候很辛苦吧。惯用手都这个样子了,肯定没法考国语了」「嘛,虽然手不方便,但那也是实力测试啊,不管哪门科目都不用写论文,字稍微写的歪扭些,嗯,也没关系。老师考虑到我的情况也会通融一下的。说话不注意表达方式,让阿良良木前辈又为我操不必要的心了,对不起。不过,阿良良木前辈还真是体恤后辈啊,马上就要考试了还能分出余力来为我这样的人担心,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到的。我只能说是佩服之至」「……呃,我可没什么余力」这是真的……先不说即便有余力,我也不会去照顾一下后辈,眼下我确确实实没有任何余力。「我马上要去参加学习会了」「学习会?」神原迷惑起来。大概是没能理解学习会这个词。「嗯——那个,简单地说,我之前的成绩不怎么光彩……而且,一年级和二年级的时候出勤率也有些糟糕……」为什么我要作出这样的说明啊。对方虽说是明星,却也是比我小的后辈呀。「也就是说,实力测试就是反败为胜的机会」到头来,为了面子我竟把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深深地体会到自己有多庸俗了。「呣,原来如此」神原颔首。「我不是那种会专心备考的人,所以不太清楚。嘛,说起来,班上的同学也会在考试之前聚到某个同学的家里……就是这回事吧?」「嗯,差不多就那样」「哦,那阿良良木前辈前辈接下来要去同学家了喽,那就再见吧。不过……」神原稍微有些吞吞吐吐。「学习和运动不同,并不是集合众人的力量就能出成果的吧……」「这点不用担心。虽说是学习会,但总共也就两个人,而我完全是被教的那一方。班上有个成绩好得没话说的同学,我就是去接受辅导的,这就像是请家教」「哦……啊啊」神原突然想到了什么。「是战场原前辈吗」「……哦?你认识?」「我早就听说过,阿良良木前辈班上成绩好的人,除了战场原前辈就没其他人了吧」「呣……嘛,倒也没错」战场原那家伙果然是名人啊,连这个低年级学生都知道她,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嗯?但是,说到成绩好且有名的人,首先想到的应该是那个从来没把年级第一让给别人过的羽川才对吧,至少,不是『除了战场原前辈就没其他人了』吧。再者,从『学习会』这个词的语感来看,第一反应应该是同性同学,在这个场合也就该列举男生的名字,这样才合理啊。「那么,我就不浪费前辈的时间了,今天我先告辞了」走的时候神原骏河深有感触地叽咕着,还不忘加上个『今天』才离去。猛地放低重心,把腿伸展开。预备动作。稳稳地绷紧跟腱——「阿良良木前辈,愿胜利与您同在」刚说完,神原立马就踩着『嗒、嗒、嗒、嗒、嗒、嗒』的脚步声,沿着来的路跑回去了。脚劲不错嘛——并不单单指她速度快,还包括那短的异常的起跑后到达最高速的时间。在一百米或是二百米跑步中掐表的话也许她的成绩不会太出色,但若是十米二十米的超短距离的话,田径部的正式队员未必是她的对手。那是身为篮球运动员的神原骏河,为了在有限的场地里自由自在地移动而专门强化后的能力,而眼前的情景正是那能力的真实体现……转瞬之间,她的身影就已经在几米开外了。因为动作过于激烈,短短的裙子迎风乱舞,慷慨地出卖了裙底风光。不过,穿着几乎比裙摆还长的裤袜的神原对此毫不在意。……但是,我觉得,跑步的时候还是穿运动服比较好,这样看着的人也就用不着动邪念了。唉,这家伙……。感觉就像是肩上的重负被卸下来似的。这次还算是结束得比较快……但是,既然无法在短时间内弄清她为什么这样缠着我的理由,那以后这种事情还将持续下去,还真是让我悠闲不得啊。虽然也没什么实际的危害灾害,置之不理也是可以的,但我这样的人稍微有些受不了神原的那种性格。不过,并不是所有人在跟都神原交谈时都会感到疲惫,例外还是有的。比如说,战场原那样的人。「良良良木先生」「……跟刚才相比虽然非常接近正确答案了,但是八九寺啊,不要把我的名字像音乐剧那样唱起来好不好。我的名字是阿良良木」「对不起,咬到舌头了」「不对,你是故意的……」「咬舌头了」「不是故意咬的!?」「我偷看到了哟」「偷看到我才能的冰山一角么!?」不知何时起八九寺又站在我的身旁。看到神原走了,她就回来了。从她这么快的动作来看,应该是对抛下我一个人逃走这事抱有一定的罪恶感吧,而这次把我名字喊错,也是唯一一次的故意行为,为了掩饰她自己的羞愧。不过她毕竟是八九寺,所以以上纯属猜测。「刚才的人是谁啊?」「你不是偷看了吗」「嗯,根据她称阿良良木先生为前辈来推理,她应该是阿良良木先生的后辈」「……好厉害的推理」如果是神原的话,这种情况下她应该会先罗列出那啥Marlowe的古典侦探角色,把八九寺吹捧一番再说吧。可我就不行了,虽然一瞬间有过想要模仿她的念头,但我灵魂却不允许我这么做……「不过,阿良良木先生。你们的对话我在暗处听得稀里糊涂,到最后都没能弄清话题的主题。那个人是为了和阿良良木先生聊天才追上来的吗?」「嗯……不,八九寺,你这样问我,我也不是很明白啊……」「不明白呢,那是画水彩画的见解」「我是美术部成员啊?」也就是说,欠缺精彩。「其实,这几天我被她跟踪了」我实话实说了。「跟踪(ストーキング)?也就是女性下半身穿的……」「那是长筒袜(ストッキング)」(注:日语中跟踪与长筒袜的发音相近)「哦,是那样么」「不理解跟踪是什么意思吗?简单地说,就是跟踪」「跟踪狂(ストーカー)?也就是女性下半身穿的……那是裙子(スカート)啊!阿良良木先生怎么对女性下半身的穿着那么感兴趣啊」(注:日语中跟踪狂与裙子的发音相近)我稍微想了想还有什么单词能让八九寺跟裤袜搞错的,可惜以我的词汇量没能找到那样的词。于是就放弃了,这样继续和她说下去。「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从三天前开始她就明目张胆地缠上我了。总之,等我回过神来,她就站在那里了,然后就单方面地向我搭话。而且,就像你说的那样,话题乱七八糟的……闲聊也好不是闲聊也好,老实说,我完全不知道她想要干吗」目的……应该是有的,但我又抓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大概被她隐藏得很好。三年级学生和二年级学生之间,活动范围重合的地方就只有操场,频繁的不期而遇几乎是不可能的。反过来也就意味着神原是有意利用短短的课间时间无孔不入地找我的。不过……虽然这点是明白了,但能推测出来的却也仅有这个。「呣,但是,阿良良木先生用不着想得太复杂,或许那个人只是正常地喜欢上了阿良良木先生呢」「哈?」「我记得她的确说过那样的话」「……啊啊,是耶。呃,怎么可能啊,那句话只不过是恭维罢了。……我又不是美少女游戏里的男主,怎么可能突然有一天就变得受欢迎了呢」「也对啊。如果阿良良木先生真是美少女游戏的主人公,那我也成了攻略对象。我才不要呢」「……………」连我都没玩过的美少女游戏,但小学生居然知道这个词。「不过,真是那样的话,我肯定是攻略难度很高的角色」「不,应该是很容易攻略才对」只要解除了怯生的属性,之后只要按部就班就行了……女主角有六名的话,八九寺的攻略难度大概排第四吧。不过,要是把年龄也考虑在内,那确实难度很高。「神原不是那样的……啊啊,不过,说起来,是有说她恋爱时很疯狂的传闻来着。但就算是那样,神原和我之间真的是没有任何交点啊!我和她们……和神原不一样,根本就是默默无闻的人」不过,仔细一想我才意识到,那家伙在楼梯第一次找上我的时候,至少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和班级之类的了。为什么啊。到底是从谁那打听的啊……?「可能捡起被遗弃的猫的时候,被她看到了吧」「我没到捡过」就连见都没见过,被遗弃的猫。哪有会安安静静地呆在写着『请收养我吧』的纸箱里的猫啊。这家伙究竟被灌输了多少这样的东西。「那么,捡垃圾的时候被看到了?」「你刚才,把猫和垃圾相提并论了吧?」「请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来找碴。阿良良木先生居然热衷于刁难弱小的女孩子,真是恶趣味啊」「向猫道歉!猫可是很可怕的哦」「就算不是这样,阿良良木先生,一见钟情可是实际存在的哟。据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往往是第一印象决定的。这样的话,那个人缠上阿良良木先生的现象也就解释得通了」八九寺咯咯笑着开心地说。到底还是小学生啊。「不会有错的。我的女性直觉告诉我,事情就是这样。怎么办?阿良良木先生。虽然现在还只是想要试探你的阶段,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个人近期内也许就要向阿良良木先生告白了哟!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别闹了。这种无论什么事都用恋爱感情来解释的做法我不怎么喜欢。如果一切都可以用以前外国电影里宣扬的那种天真的爱的力量来解决的话,世间不知会有多美好,所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单纯说她别有用心或者,讨论寻找真相的方法,还还更容易接受。而且……」我说道,「另一个原因就是,难度最高的角色,已经被我攻陷了」003「感觉好像被人说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呢。」战场原黑仪突然嘟哝到。真的非常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原本在笔记本上游走的笔,也被这突然的话,吓得停了下来。不过这完全属于自言自语,战场原黑仪很快就把话题转移了。「教人学习,真的很难呢!」战场原黑仪说。那之后,八九寺和我一起散步回去,一直到我的家门口。包括神原的事情还有其他的事情,说了很多,最后才分开。八九寺是个喜欢到处晃悠的家伙,应该很快就会在某个地方相遇。将书包放在一边,换好衣服,把教科书、笔记本和参考书放进书包里,上学用的女式自行车也换成了山地车,开始朝战场原家出发。虽然被突然回家的妹妹们追根究底的逼问,但幸运的是,成功逃脱。就像与八九寺说过的那样,战场原的家确实很远。一般不是骑自行车能去的距离。但如果是坐公共汽车的话,又会增加步行的距离,最后还是自行车比较快一点。虽说这是第二次来战场原的家,但从家里出发还是第一次,不能说我很熟悉路。民仓庄——双层木制公寓。二零一号房。六榻榻米大小的房间,窄小的梳洗台。两个标准体格的高校生,加上桌子和学习用具,就已经将整个房间挤满了。战场原家是单亲家庭,战场原也就是一般所说的独生女,而战场原的父亲要工作到很晚才回家,所以这个家里只有我们两人独处。阿良良木君歷和战场原黑仪。两个健康的十多岁年轻人,在狭窄的房间里面独处。孤男寡女。而且是,标准情侣。男女朋友的关系。然而。「……为什么我要非得要学习不可?」「嗯?不是因为你笨吗?」「真是让人讨厌的说法!」就像这样的情况。虽然心里期待能够发生些什么就好了。但实际的情况却是如此这般。开始交往是从那个母亲节,五月十四日,从那个时候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但是,这段时间里,任何带有桃色气息的发展,却一点点也没有。…………咦?好像连约会都没有过?早上,在学校里面见面,休息的时间说话……一起吃午饭……放学后,一起走到回家的分歧路口……然后说明天再见,就像这样。这不像情侣之间的关系,反而更像是朋友一样……虽然对于桃色的展开并不是很期望,但是,哪怕只有一点点,类似情侣之间的发展也好啊。「含有学习这个词的活动好辛苦之类的事,从我出生以来,就从未遇上过。阿良良木同学为什么而烦恼,在哪部分走入了死胡同,我一点也不明白……我不懂阿良良木君对什么内容感到无法理解。」「是这样吗……」她说了一句让我认输的话……。这个家伙的学习能力与我的学习能力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啊。感觉有如深不见底的峡谷。「我甚至觉得你会不会是因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而将希望全押在运气上吧。」「我有那么不知死活吗?……但是,战场原,你也不是从出生起就头脑出众吧!是靠呕心吐血的努力,才能维持年级前列的成绩吧?」「你认为努力的人会去意识到那些
| ≪ 化物语007 | | HOME | | 化物语005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