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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物语015

校泳衣的男人……这种事要是被熟人看见,我的昵称肯定直接从『阿历哥哥』升级为『变态』。可是现实却让我不得不接受。如果这是谁给我故意下的套,也就太巧妙了……!神啊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那、那么……我就收下了」一边心想着这辈子大概也没机会再收到这种东西了,一边从千石手上接过两件衣物。在千石把衣物交给我的时候,一瞬间似乎露出犹豫的神情(也许是犹豫,是不是应该亲自还给神原比较好)但最后,还是松开了手。恩。不过,事情的展开真是有点怪。今天——原本应该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对话中断后,千石红着脸,低下头。从蛇妖那里解放了之后,她身上的忧郁气息似乎也有些消散了,不过,那份与生俱来的文静,却并没有改变。下意识。我朝着千石的前发,伸出手。「……哦?」没碰到。我的手穿过空气。千石低着的脸,突然往旁边一闪,躲过了我的手。虽然我又试着去追上她的前发,但她这次后退了一步,千石躲开了我的追击。「……有、有什么、事吗……?」「怎么说呢……」不必那么害怕吧……从平时千石的印象来看,无法想像的敏捷动作。前发挡住影响视力这点,看来对千石是完全不用担心的。「……嗯」再试一下。我垂下别一侧的手,轻轻从下拎起千石的制服裙边。恩,千石闪开我碰她前发的动作,就像是小学女生讨厌男生掀她们裙子似的,所以如果真的是被掀裙子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不禁想试一下了。可是千石对我的动作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斜着头表示疑惑。昨天我就这么想。这个女孩,就初中生的标准来说,未免过于单纯了。该防御的地方,搞错了很多哟。我马上松开拎住她制服的手指。「面对你,总觉得像是在测试我作为男人的器量呢……」「?……因为抚子,不爱说话?」「不是指那个……」不爱说话,吗……恩……说起来。「对了,千石——有些件事想问你,可以吗?」「唉……什么事?」「嘛,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忍她」「小忍?」「就是在那个废弃私塾里的,金发小巧的女孩子。她的名字,我没告诉告诉吗?嘛,也好。总之,那个孩子,趁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就像难以明白这个问题的含义般,千石露出惊讶的表情,接着,「没有」给出了否定的回答。是吗。嘛,那也是的呢……不过,我还以为同样身为不爱说话的人,是不是会有什么能够交流的东西。但是仔细想想,本性是伶牙俐齿的小忍,与本性不好爱说话的千石,怎么可能有能够交流的东西……忍野忍。金发,护目镜,头盔。在那个废弃私塾中,现在,正与我的恩人忍野咩咩一起,共同生活的美少女——虽然用『生活』来形容,但却是充满杀气的生活。「那个孩子……是吸血鬼吧」千石说到。因为在除蛇后,治疗我伤口的时候,无法瞒住她,所以昨天晚上,在把塑料瓶当枕头睡觉前,把我的事告诉了千石。还有神原左手的事情,也适当地说了一些,对于妖怪的相关事情,已经不需要对千石有所顾虑了。与八九寺。之后,除了羽川以外——能说的都说了。「啊……嘛,现在的我,不能算是『吸血鬼』,而是『伪吸血鬼』吧」就像我现在不能算是『人类』,而是『伪人类』一般。她——也是这样。「那么,是那个孩子的缘故——才让阿历哥哥」「不是因为她的缘故。是我自己的缘故。而且——向妖怪追究责任,可就错了。那些家伙,单纯只是那样存在着罢了」妖怪的出现都有相应的理由。仅此而已。「嗯……是这样呀」千石老老实实地点头。似乎是把我话与自己的情况相对照了。不过忍野说过,千石的事情,与我至今以来经验过的,意义上有所不同,不能混为一谈……「嘛,你和我还有神原不一样,已经从妖怪那里完全解放了,所以别多想了。回到普通生活中就好」因为——你能回去。必须回去。「恩……虽然是这样。可、可是,知道那些事……知道了有那种东西,要抚子和以前一样,很难」「…………」确实——那对谁来说都很难吧。虽然千石不是胆小鬼。但在那种定律、常识都不通用的领域中也能够战斗的人,并不多。在这种意义上,像我和神原这样,已经踏进去一步的人,或许反而容易面对。「总之,那种愚蠢的诅咒,再也不要与它有什么关系了——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了」「嗯……」「忍野那家伙虽然说过,曾经扯上一次关系的人,以后会变得容易受那些东西的吸引。不过,那全都是取决于当事人的本心。只要你自己主动避开,就能保持正常的平衡。嘛,如果遇上什么的话,就来找我吧。我的手机号码,有没有告诉过你?」「啊……不,还没有」而且抚子,没有手机。千石这么说。是吗。「嘛,只是号码的话,记一下不就好了吗」「嗯……」千石似乎很不好意思。也许是我心理作用,她看上去好像很高兴。是不是觉得,告诉她手机号码这件事,好像很有大人的感觉?……中学二年级学生,正是长个子的年纪吧。嘛,我也不是那种有很多朋友的人,这样聊着手机号码的时候,我还是有点紧张的,所以也没什么资格说千石不好意思吧。在一张精巧的便条纸上写下我的手机号,千石很珍惜般,放入腰包中。校服配腰包,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第一次在山上相遇的时候,她就一直带着那个腰包了,那个腰包似乎是千石很喜欢的东西。「那么——这是抚子家的电话」「谢啦」「阿历哥哥要是有为难事情的时候,请给抚子打电话」「恩……会有那种情况吗」「阿历哥哥」「啊,好的好的。知道了啦」「好的说一次就可以了哟。阿历哥哥」「是吗,说起来,你要是有麻烦的时候,直接去找忍野,可能会比找我来得方便……不过嘛,让女中学生一个人去那种脏兮兮大叔的那里,可能太过分了些」虽然那个性格恶劣的大叔,对千石的事情,格外好说话。但我还是不放心。虽然这种应该是不可能会有,但我还是尽可能希望避免千石单独去那橦废弃大楼。忍野咩咩,有LOLI控的嫌疑……「那、那种事……不会的」「嗯,嘛,就算没有,事先注意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嘛。不能总是动不动就去依靠他——总是依靠多啦A梦的秘密道具,就会变得像大雄那样了」「是……是呀」千石点头。「忍野先生给我的那个护身符,真的很像多啦A梦的秘密道具呢……嗯,就像天才头盔与技能手套一样」「我说啊你为什么要特意用那种只在大长篇中登场的稀有秘密道具来举例啊!?用竹蜻蜓或者随意门之类的来举例啊!」「阿历哥哥的吐糟总是时机恰好呢……」千石一脸佩服。她的眼中充满尊敬的光芒。那种不用特意尊敬吧……「对了,阿历哥哥」「啥?」「常有人说胖虎在剧场版中成长了,性格变好了。不过,那其实应该是用来形容大雄才对吧?」「为什么突然冒出突兀的角色评论!」「唉……可是,抚子不觉得,那很突兀啊」「从对话来说确实是接着上文。但那只是表面衔接而已!已经完全偏离正轨了!从大长篇扩展到角色评价的理由到底在哪里!」哦,嘛要说剧场版中大雄的成长度,确实比不上胖虎!「只有小夫,无论经过多久,无论什么情况,都没有成长」「嘛,他的定位就是孩子王胖虎手下的一介小兵,无论是成长还是堕落,都不太好呢……啊,为什么会聊起这个哟!」这么一说,千石沉默了。这次不是在忍着不要喷笑出来,看上去真是显得垂头丧气。啊呀,我是不是有些说过头了……沉默寡言的千石小心翼翼地注意着不要让对话冷场,而我虽说是吐糟但居然朝她怒吼了,真不像样。「对不起」很快,千石这么道歉。呃,我有种内疚感。「啊,不需要道歉……」「想试试阿历哥哥的吐糟能到达哪个地步,所以不知不觉就」「要是这样的话,你给我再说十遍对不起!」你是故意的啊!虽然我的吐糟没有死角,但我的忍耐还是有限的。这个内向少女,原来也挺有趣嘛。「刚才我说,『对了,阿历哥哥』的时候,我想说的并不是多拉A梦的事」「是吗……没想到你是个挺会即兴发挥的人嘛。那么,从那里重新来过」「嗯,对了,哥哥」「啥」「那个,关于小忍」看来千石并不知道,我的基本技能就是重复笑话,所以她没有继续说多啦A梦的事情,把话题转回正轨。恩,感觉有些欲求不满啊。如果是八九寺的话,不仅会重复笑话,更会对我狠狠回击。千石的性能界限,就到这里为止了吗?「小忍怎么了?她不是没有和你说过话吗?」「恩……可是」千石说。「那个孩子……一直瞪着抚子」「……?啊,那家伙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啦。很会瞪人。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忍野或者对神原,都是那种眼神。并不是特别针对千石的」对于胆小的千石来说,虽然对方是小孩,但吸血鬼的眼神还是让她觉得不舒服了吧。嘛,那个可以媲美四谷怪谈中阿岩夫人的恨恨眼神,就算是与小忍缘分最深的我,也会觉得害怕……更不用说是千石抚子了。不过,千石。「不是那样的」说到。「那个孩子,虽然盯着每个人……但看阿历哥哥和忍野先生时的眼神,与看抚子和神原前辈的眼神,不一样——我觉得」「……嗯?」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你是说她看男人和看女人的眼神不一样?」「嗯……好像是的」「恩」「抚子对人的视线很敏感,所以能明白……感觉,抚子和神原前辈,好像被那个孩子给讨厌了」「被讨厌了——那就怪了」要说怪,确实怪。甚至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虽然现在是一幅可爱的小女孩模样,但那家伙的本性始终是妖怪,是吸血鬼——基本上,对人类,没有兴趣。不管是千石还是神原,或者忍野或者我,她对谁应该都是同样的态度。男女区别什么的,原本就是无法想像的。更不用说喜欢或讨厌了。……不对。嘛,也许——只有我是例外。「不过,千石说的大概没错吧……要是那样的话,原因我也不明白。下次问问忍野吧」「问忍野先生吗?……阿历哥哥,为什么不直接问小忍……?」「虽然她以前是个伶牙俐齿的家伙」我苦笑着说。事实上,我也只能苦笑了。「现在已经完全处于心灵封闭中了。她已经有两个月没出过一声了哟。一直紧闭嘴巴」从寒假开始——两个月以上。没听她开口说过一句话。因为觉得没什么意义,所以我没有与忍野确认过。但是,大概她对忍野也一样没开口过吧。没办法。那也是没办法的。「是吗……」「我觉得她很厉害哟。明明有一堆想说的话,却全部忍住不说。特别是对我,她应该有很多装也装不下的想说的话——」比如指责。比如痛恨。应该有一大堆吧——却没有说。哦不,应该说那只是没有用语言表达出来。不过,就算是那份没有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感情,她也没有向我展示过。「……那个,不是应该相反才对吗?」千石不解地说。「阿历哥哥可是被害者——」「我是加害者哟」我打断千石,说到。「对于小忍的那件事,我确确实实是一个——比加害你的那个同学更过分的加害者。嘛,这件事你别太深究了——但,至少仅就这件事来说,请别指责小忍」「啊,恩……」虽然点头答应,但千石似乎有些不满。嘛,千石不明白我与小忍的关系也并不奇怪。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明白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只有一件事我是明白的。我必须为小忍付出一生——因为这是我能为小忍作的,作为加害者唯一的补偿。虽然——我也是情非得已。不过,我还是想到。不由得想到——那位吸血鬼的动人声音,我大概再也没有机会听到了吧。「嘛」像是为打破开始变得沉重的气氛,我勉强用爽朗的语气对千石说道,「千石,也许最好别再去见忍野或是小忍。知道了妖怪的事情,确实很难再保持以往的无知无忧,但是正因为知道了,所以才知道该去避开它们吧」「啊,嗯……不过,得向忍野先生,道谢……」「嗯,那家伙似乎不擅长面对别人的感谢……嘛,也好。虽然最好还是别去再见面,不过这样做未免有些冷漠了。难得有缘认识了」虽然与妖怪有相的缘分,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哦不。也不尽然吧。我与羽川,我与战场原,我与八九寺,我与神原——这些都是与妖怪有关的缘分。不该说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么与千石的再会,也是这样吧。「嘛,昨天因为急匆匆的。再加上那些事情也不得不隐瞒,所以没和我家的妹妹打招呼。不过以后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就来找我家的妹子玩吧。我昨天问过妹妹,她还记得你的事哟」「是、是吗——良良还记得我」「嗯,所以,下次再来玩吧」「真的可以吗?可以再去阿历哥哥的房间玩吗?」「可以」虽然来我的房间的话,可能会招致怀疑……不过毕竟是在家里,应该不会被太怀疑。「那、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嗯,让我想想。总之,等文化祭结束以后——」正当今后的时间表在我脑中开始绕行的时候,从背后,「啊呀,这不是阿良良木同学嘛」从背后被人招呼了一声。「你在那里,干什么呀?」转过头,那里的人是羽川。羽川翼。我们班的班长——直到刚才为止,还在与我一起进行文化祭的准备。优等生。今天因为是我负责把教室钥匙还到教员公办室,她应该比我先回去了。为什么会从我背后出现?朝我一路小跑过来,绕到我的跟前后,羽川发现了千石。从羽川跑到校门口之前为止,千石一直躲在我的身后,所以羽川没有看见她。「啊……这位是?」「哦,羽川,她就是昨天我说过的——」就在我说到一半的途中,「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先告辞了!」千石用完全神色大变的声音,刚一说完就转身,用一种虽不能说让神原也甘拜下风,但也足以媲美神原般的速度,从私立直江津高校的正门前,飞驰而去。她的背影只用了数秒就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如脱兔般,便是用来形容这种场面的吧。…………对人恐惧症,也该有限度吧。高校生就那么可怕吗?千石。要知道羽川可是远不及战场原可怕,连她都无法介绍……原本还想视谈话情况,顺便邀请她来参加文化祭,但这个样子,大概连进入高校区域都无法做到吧……「……阿良良木同学」过了一会儿,羽川说。「我,或许有些受伤了……」「呃……」光是看到脸就吓成那个样子,就算再怎么温厚大度,也会有些想法吧——虽然这件事我可以说是一点点责任也没有,却不知为什么冒出一种内疚感。「你没有先回去吗?」「我在走廊那边被保科老师逮住了」「原来如此」班主任保科老师。很照顾羽川。「那个……介绍或许有些晚了」岂止是晚,已经晚过头了。连当事人都不在了。「刚才那个女生就是我昨天说过的,妹妹的朋友。初中二年级的千石抚子」「嗯……是吗。我正想问问。阿良良木同学,那个——蛇的事情,后来怎么样了?」她果然在意吗。而且我只对她说了一半。「姑且,算是解决了——从结果来说,还是靠忍野的帮忙」「嗯,虽然我不是很懂。恩,不过,解决速度好快呢。一两天功夫就彻底解决了」「并没有彻底解决……不过,嘛,也差不多吧。因为想对我和神原道谢,所以一直在这里等着。真是辛苦呢」「向来道谢的人说这种话可不好哟,阿良良木同学」「哦,刚才那个只是措辞——」想找个借口。还是算了吧。「嘛,说得对。这样不好」「很好」羽川满足地点点头。怎么感觉像是被养熟的狗似的。「不过,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呢。是叫千石吧?千石抚子,恩。那件校服,是阿良良木同学毕业的那个中学吧?」「你什么都知道啊」「不是什么都知道哟,我只知道自己知道的」「哈啊」嘛。这种程度,应该是知道的吧。「不过,为什么呢。千石小妹妹,似乎很怕生……」「是啊……她怕生怕到在便利店中不知怎么回答店员问的『要不要加热?』,所以只好买熟食类食品的地步」顺便说一句,这是我自编的偏见。对于没说过一句坏话,只因为打了个招呼这件小事,便遭到莫名其妙转身就跑来对待的羽川而言,我自编的偏见肯定让千石有口难辩。「呵呵,无论是战场原同学、还是神原后辈,真宵妹妹,最近阿良良木同学尽和一些可爱的女孩子关系那么好呢」「别说得这么难听。虽然战场原同学、神原后辈,真宵的关系确实不错,但也仅只这三个吧。但你说的好像还有其他人似的」「没有其他了吗?」「没有」虽然这么断言,但并不是实话。至少,还有一个。羽川翼。还有你。「嗯?什么?」「不没啥……」虽然是这样,但当着羽川翼的面说什么可爱的女孩子之类,大概会被当成骚扰吧……而且原来就没有必要主动把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说出口。「说起来,阿良良木同学」「什么?」「你刚才不是说今天有什么要紧事吗?所以才会那么急着去还教室钥匙……莫非阿良良木所说的要紧事,就是和可爱的初中女生一起聊天吗?」「不对」「阿良良木同学的角色属性,越来越软派了哟」「不是的……」虽然那对我来说,确实是在烦恼的事……但你应该能体谅我的吧。「虽然刚才说得不是那么清楚,但为了不引起误会,我就说明一下吧。所谓的要紧事是与战场原有关,具体情况因为会不好意思,所以不能说」「战场原同学……」羽川露出微妙的表情。对于面临文化祭的这个时期,却用一句「我要去医院」为借口,一点也不帮忙准备工作,准时放学回家的同班同学,作为班长来说,应该是些想法的吧。当然,以前我虽然并不清楚,但如今与体弱多病之类完全扯不上任何关系的战场原说的借口,明显是句大谎言。说不定,羽川已经识破了她的谎言吧。话说,战场原那个体弱多病的角色属性,我觉得也差不多到了使用极限了。「阿良良木同学,告诉你一个有趣的传闻吧」「什么?听上去好像不太有趣,不过还是听听吧」「战场原同学自从与阿良良木同学关系变好之后,态度就变得很奇怪」「呃」「战场原同学受到了阿良良木同学的不好影响」「呃呃」「之类的」「呃呃呃」那是虾米。传闻?「刚才,被保科老师问起。羽川,你知道些什么吗——」「嗯……」虽然——是不负责任的传闻。可是,不愉快归不愉快,却难以生气……感觉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事实,至少,这么说的人的心理,我并不是不能理解。「对了,还有人证说,周日看见阿良良木与二年级的神原手牵手一起走,之类」「呃啊」那是事实。话说回来这真是个小城市啊……轻易就被撞上了。「虽然不知道阿良良木同学怎么和战场原同学关系变好的——不过,之后,这种传闻大概会更多吧」「大概——确实会更多吧」「所以,会很辛苦吧。阿良良木同学,必须证明不是这样才对」「…………」「与男生交往会变坏之类对战场原同学来说是不名誉的传闻,绝不能视若无睹哟。所以在校门前与可爱中学女生聊天,我觉得不太好呢」「……你说得对」无言以对。不能因为我的行为,让战场原受到不好的评价。换种观点来看,也许我有些臭美。但那份责任,我觉得必须担负起来。「话说,没有羽川吗?」「嗯?」「就是那个传闻。羽川与阿良良木关系好了之后,态度就变奇怪了之类的」「不知道呢,就算有,也不会当成本人的面说吧。不过,嘛,我想大概是没有吧。因为我没有改变」「………………」说的是啊。要说有什么传闻的话,大概肯定是相反的吧,比如——和羽川关系好了之后,阿良良木的态度变亲切了之类。那也是——事实。我欠了她多么大的救赎恩情。「总之,我对老师否定了那个传闻。我说,没有那种事」「是吗,谢谢」「不必道谢哟,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是吗,不过,你真的这样想?」「嗯?」「就是你说的——没有那种事」「啊,恩。当然,我,从没撒过谎」「我想有资格说出这句话的,除你以外就没别人了」「是吗?应该还有很多吧。嗯,对了,或者说——我反而觉得,战场原同学,是在向好的方向转变」不过作业偷懒可不太好——羽川说。看来战场原的谎言早就被她看穿了。对于无所不知的班长,想要隐瞒什么,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虽然不知道是由于治好重病的关系,还是阿良良木同学的关系——但我想,战场原同学的变化,是少不了在一旁支持她的阿良良木同学」「……你啊,说的话好像远远超过高校生层度啊」「唉?不是很普通吗」「是吗」坚定认为自己是『普通』人,这也是羽川翼的特征之一……如果这家伙也算是普通的话,那么我到底该算入哪一范畴之中啊。突然想到。不仅是这次,从前这位班长就对恋爱,男女间的微妙之处,有着独树一帜的见解。那么羽川自己有没有那种对象呢?虽然她对任何人都同样温柔。但特定的某个人,应该也是有的吧?虽然完全没有露出过丝毫迹象,但说不定,一脸认真模样的她,已经有了男友。恩,从没想过呢……「喂,羽川——」「怎么了?」呆了一下,羽川问到。嗯……不行,问不出口……用类似刚才千石所说的宅急动来形容的话就是,我沐浴在羽川翼那天然释放出的足以匹敌ArrowAngel闪光炮般强大的视线之下,感受到这个提问本身是非常动机不良的行为(C注:ArrowAngel是Bikkuri-Man系列中出现过的角色)「怎么了?阿良良木同学」带着纯朴的眼神,羽川再次问到。呃……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追问下去的冲动。被名侦探逼入不得不坦白境地的犯人心情,大概就是如此吧?可恶,她可不是个用一句『还是不说了』就可以打发的家伙,必须问点什么才行——啊啊真倒霉啊,我现在后悔得就好像在两个浴缸中,每一个浴缸都被倒入了两种不同颜色的入浴剂一般。「哦,那个,多啦A梦的秘密道具——」无计可施之下,我想拿出多啦A梦话题作为最后手段,可是,刚说到一半,羽川嘀咕般说到,「啊,好疼」打断了我。好疼……我吗?身为高校三年生却拿出多啦A梦话题(而且还是最后一着)的我,让她觉不舒服了?明明中学生可以接受的啊。一瞬间,虽然有种被害妄想,但并不是这样,羽川用手指贴着头部。也就是说——头很疼吧。啊,说起来,羽川昨天也说过……「喂——没事吧?」「嗯……嗯,没事」羽川坚强地说。她那面对我的笑容,虽然没有一丝阴沉——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刚才羽川说的话,岂不是在说谎了?她从没说过谎。那样——不算说谎吗?「去保健室——不,春上老师,现在已经回去了。那么,去医院——」「没事的啦,太夸张了。阿良良木同学。这种程度,回家看看书,就能治好」「你是认真的?靠看看书就能治好头痛……?」有些时候,她确实是个怪家伙。思考方式不同。「你不是说最近常这样吗?要是大病该怎么办?」「想太多了啦。没想到你还挺斤斤计较呢,阿良良木同学。比起这种小事,阿良良木同学,我刚才说过的话,你好好理解了吗?光是理解还不够哟,还得去实践哟」「好的,知道了」比起这种小事,吗?比起自己更重视他人。这种性格——也是她的奇怪之处。不过。「总是让你操心,真对不起」「没关系哟。不过,所以总之,既然明白了我说的话,那现在,阿良良木同学」羽川说。像是故意似的咳了一声后,「先把那两件像宝物似的紧握在手的灯笼裤和泳衣,收入书包中好吗?」003六月十三日对我来说是值得纪念的日子。本来应该是这样的。那和灯笼裤、学校泳衣之类的完全绝对没有关系。事情的起因是,从上个月母亲节、五月十四日开始交往的我的女友、战场原黑仪的这么一句话。「我们约会」在当天的午休时分。在中庭的长椅上,看上去关系很好的并排坐着吃便当的途中,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我被吓得夹在筷子上的煎蛋都掉了。什么?刚才这个女人、说了什么?我看着战场原。穿着——夏装。衬衫的短袖向里折用大头针别住,看上去像是无袖,这个最近在我校女生间秘密流行着。我擅自想像过战场原会不会并非不赞同赶潮流的女生(我擅自断定战场原是那种排斥时尚潮流的人),但意外地并没有这回事。她并非不问世事。这可是新发现。顺便说一句,羽川虽然不会对这种时尚潮流横加指责,但她自己却不去赶潮流的。就算同样是优等生,但境界还是有区别的。不过,战场原的情况是连短裙的长度都没有改变。因为是用餐途中,战场原把后面的头发和最近好像张长了的刘海向上捋起,各自用红色橡皮筋扎起来。看上去虽然是很白痴的发型,但毫不吝啬地露出漂亮额头这点,我非常的中意。然后战场原把这个看上去‘疏忽大意’的形象给我看了过后,不由得产生了亲密无间的感觉,心情还不坏。「那个……咦?」就在我不知该如何反应是好的时候,战场原「嗯」了一声,从自己的便当盒里面用筷子夹起一小团白米饭,然后把那团白米饭向我这边送了过来。「张嘴啊~~」「……!」呜哇……!这是什么情况……!作为漫画上很常见的甜蜜恋人间的甜蜜举动之一的话,我倒是知道得很清楚,但什么啊这个,完全高兴不起来,与其说是讨厌,简直就很恐怖。战场原的话还是那样平静的面无表情……要是害羞的腼腆表情之类的话我是完全欢迎的,但是因为无法揣测出对方的感情,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不知不觉就觉得她在盘算着什么。看上去背后有很大的黑幕。应该说看上去只有黑幕。两面都是B面。(译注:指事情的两面都是黑幕)她是想如果我在这时傻傻地张开嘴的话,就突然一个假动作,然后嘲笑我吗?「怎么了?阿良良木同学。来,啊~」「……」不……怎么能怀疑自己的恋人呢。战场原确实很坏心眼,但并不是能做出这么过分事的家伙。才刚开始交往一个月,虽然不能说交往了很久,但我们应该都对对方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彼此间有了信赖。自己做出去破环这段信赖关系的行为,那怎么成?我可是战场原的男友啊。「啊、啊~」我张大了嘴。「给」战场原把白米团朝着我张大的嘴巴的稍右侧、我的脸颊按去。「……」不不不。明摆着的结局。「呵、呵呵呵」战场原笑起来。很让人火大的窃笑。「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能看到你的笑脸,虽然我非常开心」以前明明是基本都不笑的家伙。现在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笑笑。基本上反正就是皮笑肉不笑那种。「阿良良木同学,脸颊上沾着饭粒呢」「是你沾上的」「我帮你取下来」战场原暂且放下筷子,直接伸手过来。从我的脸颊上,把自己粘上去的饭粒,小心翼翼的,一粒一粒,取下来。嗯。这还真是……「好了,取干净了」战场原这么说着,轻巧地将那些米粒团丢进了旁边的垃圾箱。……丢掉了。在眼前丢掉了啊……不,虽然倒是没有想过她会吃掉。「那么」战场原这么说着,利索地重新摆起架势。感觉被当作完全没发生了。「我们约会」又说了一次。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战场原一副类似「不对」的烦恼表情。歪着脑袋,在思量着什么。「不对呢。不是这样呢。约会……」「……?」「要……约会吗?」「……」「来约会……怎么样……呢……」「……」这家伙……!当真不知道拜托别人的方式吗……?!令我吃惊。话说回来,更令我吃惊的是,提出约会的是战场原,这还真是直截了当且突如其来。这才刚开始交往一个月。我明明那么露骨,有时甚至大胆地邀请过,却毫无兴趣的这个女人……不动如风不动如林不动如火不动如山的战场原黑仪……竟然自己提出约会?我们俩至今为止就像是遵守着不成文条约似的,顽固地维持着这种被神原称作为『柏拉图式』的关系,如今终于要迎来约会了么?这是怎样的心境变化啊?虽然不是刚才的「啊~」那样,不过这个女人,不又在打什么算盘……公认的女友提出要约会,自己还不停地疑神疑鬼,我还真不正常。不过,这事的确太让我惊讶了,值得怀疑。「什么啊?」战场原平静地答道。「不愿意吗,阿良良木同学?」「不,也不是不愿意……」「说起来,我听说了」战场原一幅目中无人的表情。那是给男朋友看的表情吗?「和神原的约会,阿良良木同学,貌似相当愉快不是吗?变得很亲密,昨晚甚至和神原待了一晚上?」「啊啊……什么嘛,听说是指从神原那里听来的?」「嗯……虽然那孩子说起话来相当吞吞吐吐」「……」为什么意味深长地吞吞吐吐起来……!根本就问心无愧,所以坦白地说出来啊!越隐瞒,越会让人感觉发生了什么事吧!说了一半后再死不开口的人,真是最麻烦了!「她求我不要责怪阿良良木前辈」「为什么我要被那家伙庇护啊!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无辜!冤枉!冤罪!「总之,」战场原说。「那孩子貌似和阿良良木同学相处得很好,真是太好了」「……」这是――什么意思?当然。战场原对神原感到内疚和歉意这点是事实吧――而且我和神原作为情敌围绕着战场原展开的事件,战场原也是知道的。所以,我和神原的关系能变的友好起来,对于战场原是很有意义的,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不过,从刚才战场原的言辞中,感觉并不仅仅只有这层意思而已。我想起了昨天羽川所说的话。我觉得从战场原的角度来看的话,非常不安呢――这句话所包含的,那个含义是――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啊。「这么一来,对阿良良木同学来说,神原就有作为人质的价值了呢」「居然在想穷凶极恶的事!」人质?!日常对话中会说人质这个词吗,这家伙!「神原很可爱吧……不过这么可爱的孩子只要是我说的就会乐意听从,对于这点阿良良木同学是怎么想的呢。虽然没什么关系,不过可爱的女孩子只裸露下半身,四肢着地在校内散步之类的,不想看吗?」战场原看似故意很忧郁地混杂着叹息声,吐出那么危险的台词……这般非暴力的无言威胁居然存在,作为在和平的国度出生成长的我是无法想像到的……战场原黑仪。现在弄清楚了,你才不是傲娇也不是其他什么,是不过是个性格恶劣的人。「哎呀真是失礼,阿良良木同学。我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说呢」「是这样吗……?」「岂止如此,我经常被人说和那个完全相反的形容。‘你性格真好呢’这样的」「那是挖苦你吧!」这样也可以的话,我也能说啊!你的性格真好呢!「你说什么……?是指那些人骗了我吗。居然要怀疑他们说的,就算是阿良良木同学,我也不能置若罔闻呢……」「不要包庇说自己坏话的家伙!」之类的。这些对话,只是开玩笑。测试彼此间的感觉。「因此,」虽然不知道因什么此,但战场原在这里再次,重话旧提。「我们约会吧,阿良良木同学」「最终是这么平心静气啊……」要说妥当的话,的确妥当。要说像她的风格,没有什么比这更像她的风格了。「有什么怨言……不,有什么问题吗?」「没有……」那么我在今天放学后,随便找个借口,先回家准备。阿良良木同学在完成文化祭的准备工作后,立刻到我家来――战场原如此这般解释完,就如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午餐。虽然战场原秉持约会优先,文化祭的准备工作则是理所当然地偷懒,当然,对于我来说,能和战场原约会不可能不开心。而且时间上是从晚上开始的约会,其意义相当深长。战场原还说了,去哪里、做什么、有什么计划都交给她来办。因此我觉得这里并不是特别追问的场合,所以就这样定了吧,真是期待。我在内心中比划出胜利的手势。好漫长的路程……从没想到仅仅和她定下约会,竟会这么费力……一时控制不住和她的学妹先进行了约会,不过就结果而言形势良好。总之。六月十三号对初次和恋人约会的我来说,本应该是值得纪念的日子――但是。数小时后。放学后,结束了文化祭的准备工作,准备回家的时候,小妹以前的朋友千石抚子在正门等着我。我从她那里接过灯笼裤和学校泳衣,而这个场景被羽川看到,于是我真心实意地殷切地恳求说,「拜托!我付你五万元,所以这件事情请不要说给别人听!」(当然,之后被羽川说教道,「居然想收买有尊严的人,不知羞耻!」。我就这么在学校正门口抱着灯笼裤和学校泳衣被同级生所训斥。),用比平时更快的速度蹬着自行车踏板回到家,把制服换成便服,只带钱包和手机向战场原家折返而去。到达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七点半。正想着会不会稍微晚了点,不过,战场原却说,「比我想像的早呢,不过也好」。看来,要是我来得太早,或许会让她觉得麻烦。战场原也穿着便服。头发在后面分成两股。在学校,除了吃饭和体育课的时间以外都披散下来(战场原最近也能正常地参加体育课了),校外,她原则上把头发绑起来,这是战场原自定的规矩。分成两股的话,不知为什么就和班长·羽川的形象重合起来了,不过这也是原因之一,看上去是方便活动的潇洒打扮。心想战场原穿的似乎是接下来要出门去哪里的衣服,果然不出所料。「那么走吧。跟着我」她说。不过,不出所料也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等着我的是意外的发展。战场原黑仪把我带向停在她家公寓民仓庄前的一台吉普车前。开车代步。这很好。在这个汽车社会中,毫无问题绝无问题。但问题是,我和战场原基于校规都是严禁考取驾照的,不要说汽车了,连电动车的驾照都不行。必然的,我和战场原坐进去的位置是在吉普车后座。那么坐驾驶座的人是谁?是战场原黑仪的父亲。「……」有女友父亲做伴的初次约会……如同拷问般的约会……还纪念个什么啊,这个。车内飘荡着无论用怎样善意来看都很难堪的气氛,打招呼也是草草了事,然后吉普车就出发了。都到上了车,我都没问目的地是在哪里。不过,事已至此,目的地什么的都无所谓了。当然,这次是我和战场原父亲的初次见面。如果战场原父亲是个直爽的人就也没问题,不用援引千石作例子也能知道,对方是我最不擅长应付的,沉默寡言的类型。年纪小的女孩子沉默寡言就算了,年纪大的男性也沉默寡言就……穿着下班回家――不,好像还在工作中的齐整服装,战场原父亲静静握着方向盘。好像,是说在外资企业上班来着吧……看上去就很顽固的人。虽然感觉被害妄想到这里也是极点了,不过总觉得有着这个人无论以什么理由对我发怒都情有可原的气氛。不过……抛开这些来看的话,一头黑白头发,年纪和我父亲差不多,很有气质。如同演员一样,和魅力中年男子这个词正相称。这样说也许显得我在把女友拿来显摆似的,不过战场原黑仪在班级确实是个被称为深闺大小姐的美人,原来如此,有其女必有其父吗。唔。她父亲的气度比其本人气质,得分还高呢……「怎么了?阿良良木同学」车子往前开了一会儿,邻座的战场原向我搭话。「还真是沉默寡言呢」「我说啊……你、了解、现在的状况吗?」「不了解呢。现在是指何时?状况的汉字是怎么写的啊?」「连那些你都不懂吗!」净会装傻,这女人。也不体谅我的心情。「阿良良木同学。因为初次约会而紧张也是很正常的,不过,这样的话可撑不了很久哟。因为夜还很长呢」「嗯……」我才不是因为现在是初次约会而紧张……!!我还真是怀念考虑着晚上的约会很是意味深长的自己。那个时候的我很幸福。而现在,对于夜还很长这个事实,老实说,只有恐惧而已。为什么夜要这么长啊。现在我只求这个夜晚能尽早结束……。「喂,阿良良木同学」战场原以平稳的口气说。不过,这家伙都不紧张的啊。「喜欢我吗?」「……!」感受到非常强烈的找茬意义!这家伙除了毒舌以外,还能做到这个!「回答啊。喜欢我吗?」「……」「什么嘛。回答不出吗?阿良良木同学,难道不喜欢我吗?」是找茬……是没有比这更强烈的找茬……「喜、喜欢……」「这样啊」战场原连笑都不笑一下。完全面无表情。「我也喜欢阿良良木同学哟」「非常……感谢」「不用客气」……说起来。你都不在乎吗?在亲生父亲面前进行这样的对话,你真的都不在乎吗……不,不对,这家伙就是这种性格,为了整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贬低自己。那么不用理她,现在更重要的是……我战战兢兢瞄了一眼驾驶座的方向,虽然这不是什么严禁行为,却不敢正眼去张望。不过战场原父亲可以说毫无反应。一心一意,专心致志地驾车。很冷静的人……吉普车的这个方向好像是开向高速公路。高速公路……感觉是出了一趟相当距离的远门呢。不过,不这样的话,毕竟就算是战场原也不会在约会的时候把父亲给带上吧……十分钟后,正如我所料,吉普车开进高速公路。已经逃不掉了。不,就算不是这样,一开始就没打算逃。「阿良良木同学,还真是安静呢。话好少啊。平时明明话更多,今天心情不好吗?」「不是心情的问题……」「啊啊,脑袋不好使呢」「不要趁着混乱只说些你想说的!」「阿良良木同学的吐槽还是那么的孩子气呢。好吧,那么就由我亲切地来找个话题。阿良良木同学只要回答就可以了」战场原说道。「喜欢我的什么地方?」「不喜欢的地方倒是很明确啊!」到底想做什么啊,这家伙。说起来,甚至有种这次的这个约会本身,会不会就是给我下套的阴谋。我想逃了。「可恶……我明明真心期待着……明明是梦想实现的心情……!」「梦想什么的太夸张了」战场原面无表情地说。「知道吗?阿良良木同学。在人旁边加上儚……是什么字?」「大概是我吧……」写作双人旁加一个夢,读作‘阿良良木’。(译注:日语中,同一个汉字可以有不同的读法。由此可以延伸出许多日语特有的文学表达)儚。(译注:双人旁+夢,生造字,不存在,在此用儚代替)新的汉字诞生了。「阿良良木同学,很困扰呢……啊,对这样的阿良良木同学,我只能说加油,真是干着急呢」「不,我觉得你还可以说对不起来谢罪」不过。就算道歉了也不能怎样。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而且我现在不是困扰,而是非常非常累啊」「确实,就像是刚开始就筋疲力尽了呢」「刚开始就筋疲力尽?这个还真好笑……」[译注:「いろはにほへと」是以前平假名的读法,现在的读法是「あいうえお」。这里是把「いろはにほへと」和「へとへと」(疲惫的状态)连起来玩的文字游戏,算是冷笑话。]不过,笑不出来。一点都从容不起来。不管怎样。「喂战场原……你到底想干嘛啊?」「战场原?这是指我吗?还是说是指爸爸呢?」「……」这个女人……只有这个女人我……不,冷静下来……现在想着的事就这么说出口的话,会变成分手宣言……「爸爸。阿良良木同学在叫你哟」「黑仪同学!我是在叫黑仪同学!」毕竟没办法去掉同学两个字。黑仪同学。就在前几天,和神原进行了‘以名互相称呼’的活动,但和实际的恋人却以这种方式迎来这一幕,有谁能想到……「什么事?阿良良木同学」「……」你不称呼我的名吗。虽然也无所谓。「那么,黑仪同学。重新问你……请教你。你到底想干嘛?有什么企图?」「我什么企图都没有。比起那个,阿良良木同学。有个叫黒岩泪香(kuroiwa ruikou)的著名推理作家,这个人的名字分解开来就成了阴暗的坏孩子(kuroi warui ko)哟。你觉得这是故意起的名字吗?」「无所谓吧这种话题!无论是阴暗的孩子还是坏孩子都是你!」「当着父亲的面,说了这么过分的话呢」「呃……!」这是陷阱!上当了!「爸爸。你的女儿好像是阴暗的坏孩子哟」还报告……战场原父亲对这个也一样毫无反应。阴暗的坏孩子的这种行为,对战场原父亲说不定已经习惯了。也是啊,想想的话,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那么,我也就犯不着太惊惶失措啦。被她一直牵着鼻子走,多没意思。「哎呀。又安静下来了呢。稍微欺负过头了吗?」战场原面向我说道。「因为阿良良木同学的反应很不错,所以不知不觉就想让你消沉一下呢」「你这句话才是最让我消沉的……」真是的。好,试着反击看看。偶尔也想看看战场原消沉的模样。「你喜欢我什么地方啊?」「温柔的地方。可爱的地方。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无论何时都会奔来帮助我的王子大人一样的地方」「我错了!」为什么要想反击的念头啊。在找茬这方面我跟这个性格恶劣女有着千年的修为差,我却还偏偏想用这个来对抗,简直是……战场原正是不动如山的化身。这个女人就没有感情吗?我这边就算知道那只是找茬的回敬,但听到她这么说,心脏还是怦怦直跳……「我不明白……为什么啊……在哪里做错了哪个选择,我于是走在这般荆棘之途上啊……」「荆棘之途有什么不好的。在到处绽放着美丽蔷薇的道路上,优雅漫步的形象,华贵又美丽」「不要解释的这么好听!」「蔷薇的花语是――愚蠢的男人」「骗人!不要乱说!」「说起来」战场原说道。 真是个看情况对自己不利就肆无忌惮更换话题的家伙。「说起来,垃圾……不,阿良良木同学」「刚才你差点把自己的男友叫垃圾吧?」「你在说什么啊,请不要无缘无故地找碴。比起那种事,阿良良木同学,之前的实力测验如何?」「啊?」「喏,我、在我的家中、只有我们两人、不分日夜地、彻底照顾你,不是吗?」「……」为什么要故意用这种说法……父亲在场的情况下,说父亲不在家时只有两人在家这种话题……「测验结果应该在上周末就全部发放了,因为阿良良木同学不想谈这个话题,我以为大概是糟糕透顶的结果,所以迄今为止都装作毫无兴趣,但今天稍微问了问羽川同学,好像不是很差,对吧?」「羽川?」「她不愧口风很紧,详情没能问出来,但如果不及格的话应该会告诉我才对」「……」好像是讨厌的询问方式呢。在校门口的时候我就觉得羽川在谈到战场原的时候,说话方式很微妙,原来是有这个伏笔啊。关于实力测验的结果,昨天在那个书店和羽川谈了一些……不过,先不谈战场原的说话方式,我毕竟受到了她如此的照顾,一句都不报告的话,确实有些没礼貌。不过这是因为和羽川商量的是报考大学的事,所以才觉得说不出口啊……「有什么不好说的。快点告诉我具体分数。要是想要故弄玄虚的话,我就把你身体中的关节全部反向对折,弄成感觉反而像是很帅的体型」「那种体型中哪来的很帅要素!」「很衰?」「很衰也难以形容那个样子!」「很搞笑?」「我笑不出来啊!」「那么,不想变成只能仰成桥状用四肢爬行的身体的话,就快点告诉我」「不,把关节全部反向对折的话,不是那种程度就算完的!」会死的。在完成前会死差不多五次。「呃,是我不好,应该早点跟你说呢。对不起对不起。恩,比我想像中的分数要高。甚至连原本应该就拿手的数学也比平时提升了。是你的功劳,谢谢你,战场原」「爸爸,阿良良木同学好像要对爸爸道谢,能不能听听他说的话呢?」「谢谢你黑仪同学!」真是什么跟什么啊。总之,我把五项课程六科目各自的分数详细地告诉了战场原。战场原一边唔嗯唔嗯地点着头,一边向我问哪个问题做错了啊哪里不明白啊之类的……这女人记得测验的所有题目吗,我稍微有点吃惊。不过,她是关照我学习的同时还拿到了学年第七的综合成绩的秀才……实际上,这种程度可能没有吃惊的没有。总觉得,总算像是学生间的对话了。这个的话就算在父亲面前,也能安心地说。要展示认真的一面就是这个时候了。「本来的话,测验一完就直接对答案比较好呢」战场原说。「不过,要求现在的阿良良木同学做到这个地步太残酷了呢……但是,分数也算不错了。虽然是由我来执的教鞭,不过稍微有点意外呢」「意外啊」「恩。对阿良良木同学来说是毫不有趣的结局呢」「我可不是想被你嘲笑才让你教我的啊!」「我还期待着毫无疑问会是‘就算如此努力,却比以前的分数还低’这样的发展呢,某种意义上说很失望」「追求那种发展可是更加残酷啊!」「哦,是么」这么说着。战场原轻轻地把手放在我的腿上。大腿那边。……?在干什么啊,这家伙。说起来,虽说是吉普车,但这辆汽车的车体并没有那么大,所以像这样并排坐在后座上,战场原和我之间的距离变得相当之近……比如说,车子因拐弯而倾斜的话,身体就会因此而碰触到的距离。就算如此,战场原竟然主动靠过来摸我的大腿,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不过,真的做得很好呢。夸奖你」面前的战场原就像与她毫无关系,右手的那个动作完全在她的管辖范围外一般,与刚才无二地继续着对话。这家伙为什么能这样表情毫无变化呢。让我觉得她是不是带着做工很好的面具。「我很少夸奖人。上次夸人是在多久之前的事呢。对了,好像是小学六年级时,邻座的孩子用奥赛罗(黑白棋)三连胜的时候」「还真是很早以前,而且不要在芝麻小事的时候夸奖人啊!」「骗你的」「唉,骗我的……」「不过,我很少夸奖人这点是真的」「嗯……这点我知道」「尽管这样,其实这次,也只是绕着弯子夸自己而已呢。对于能把阿良良木同学这样的笨蛋教到这个地步的自己,感到非常自豪」「……」不过。大致上,那个也是事实。「我自己居然把笨到把印象写成印度象的阿良良木同学,教育到这个地步呢」「我才没犯过那种错误!」「失分也好像多失在马虎上……嗯。保持这种状态的话,阿良良木同学也许能更上一层楼」「更上一层楼吗」报考大学。升学就业吗。「只要阿良良木同学愿意的话,以后我也可以教你学习」「那是……」实际上。我偷偷把战场原可能会接受包送的国立大学作为目标这件事,虽然也不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但眼睛还不是跟她说的时候――所以说,没理由在这里拒绝这个提议。「――求之不得」「哦,是这样啊」战场原装作一副置身事外样子,只说了这么一句。对口风紧的羽川已经下了重重封口令,我的计划应该不会从她那里透给战场原吧。不过也有可能,我的打算早被这个女人看透了。我这么心想。不过,这样也不错啊,就算这样,战场原大概是打算等到我自己开口说出来――心灵相通的感觉,也不坏。「……」比起那个,这家伙已经不仅仅满足于用右手碰触我的大腿,开始来回抚摸,区域已经扩大到大腿内侧,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不是色狼行为吗?这是在父亲面前做的事吗?……不过,正确来说是在父亲身后。「那么从今往后每天到我家学习吧」「每、每天?!」这种情况、完全没有心灵相通啊!呃、不……?不过,不做到这种程度的话就不可能?但是说是每天……每天?我姑且在学校也有学习的,是说放学后和星期天也要学习吗?「什么啊。怎么有意见?阿良良木同学」「不、不……我在想头脑好的家伙果然是要努力到这种程度啊」「不?我不会做到那个地步哟,太麻烦了。那个当然是为阿良良木同学准备的方案」「……」天才实力……学年第七的人刚才说,学习太麻烦了……「头脑好的人在学习之前头脑就很好。因为成绩说白了,不过是理解力和记忆力」「嗯……啊,但是这么说的话,羽川有说过不学习的话头就会痛之类的呢」「阿良良木同学,羽川同学所做的‘学习’和我们所说的‘学习’,很遗憾等级是不一样的」战场原说。突兀地稍微停顿了一下。「羽川同学是,真货哦。和我们所处的世界不同」「……唔嗯」就算从你的角度来看――也是这样吗?之间存在着横沟?学年第七和、学年第一。明明都是一位数,居然还有如此差距啊。「真货――啊」「怪物――可能这么说也可以呢。因为,老实说不恶心吗?敏锐(聪明)到那种程度的人。可不是什么长于机智呀――」战场原平时的毒舌。不是这样的感觉。对于羽川――总觉得这女人常常这样。又不像是讨厌――反而把她摆在了一个很奇怪的距离上。(我总觉得——战场原虽然不讨厌羽川,却跟羽川保持着奇怪的距离)「我们――你说了吧?」「嗯。我们、哦。从阿良良木同学的角度来看的话,我和羽川同学好像是同类――我觉得从羽川同学的角度来看的话,我和阿良良木同学是同一等级呢」「是这样吗?」「对。没有比这更屈辱的事了呢」「居然是屈辱……」而且还是没有比这更屈辱的程度。还真是喜欢使我屈服呢。「不过,就算是羽川也不是常常尽拿满分不是吗?不,不过,好像大抵上都是满分……」「羽川同学没有拿到满分的情况,那是测验题目那方面不合格哦……只是,会怎么样呢?我一想到那会成为多么大的压力……就觉得无法坦率地说羡慕呢」「压力吗……」「或者说、精神压力」「精神压力啊」羽川翼。拥有异型羽翼的少女――「不过就算这么说,我们因为那种理由就同情羽川同学也不太合理」然后战场原就「那个归那个」地说着,回到了最初的话题。「及不上那种真货、匍匐在最底层的阿良良木同学,就只能孜孜不倦地努力又努力了哦。所以,从今往后每天到我家学习吧」「好好……就这么办吧」「好要说三次哦,阿良良木同学」「好好好!……为什么还要求我要兴致勃勃啊!」「我想要你拿出这种程度的干劲来给我看呢。因为不管怎么说,我可是把我家提供了出来当学习场所」「这样啊……」「要不然,阿良良木同学的家也可以」「我的家不是容易学习得下去的环境呢……因为妹妹很吵」「偶尔一次的话,神原家也可以呢」「为什么这里会出现神原的名字?」「和照看阿良良木同学的学业一样,也必须要和那孩子稍微在一起玩玩呢。因为做了这样的约定」战场原以强调又平稳的口气说道。是能让人感觉到强调又平稳的口气。(不明白,里面的強いて启什么作用)……这家伙,对我就始终性格恶劣,但只有对神原可能就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傲娇呢……不过,也就是人质。神原骏河。「不过那孩子学习方面好像不用担心……即便是阿良良木同学,也想和神原一起玩吧?」「那是当然。很有趣的家伙」虽然稍微有点有趣过头了。而且。「过于仰慕我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哪……感觉那家伙,把我的事往好的方向有点捕风捉影过头了」「关于这个可能责任在我呢」战场原说道。「因为我告诉她阿良良木同学拯救溺水小孩的事,还有星期天总是去敬老院当志愿者的事」「这不尽告诉她谎话吗!」「开玩笑啦。据实告诉她的而已」「唔……这样啊」「我所谓的据实也就是坏话,所以神原仰慕阿良良木同学这点始终是神原自己的判断呢」「……」灌输了我的坏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干啊。「尽管对象是脾性相合的学妹,但称赞自己的男朋友什么的感觉很害臊,所以这是我掩饰难为情的方式哦」「掩饰难为情的话,我希望你能普通地(像普通人那样)说自己很难为情就好了啊……啊,对了,战场原」我压低声音,一边注意不要让驾驶座的战场原父亲听见,一边找到话题对战场原说道。「那么还有一个问题,关于神原的……」「爸爸。阿良良木同学好像要对爸爸说悄悄话――」「黑仪同学!」不要这么眼尖(太敏锐了吧),这家伙真是的!绝不放过任何欺负我的机会啊!「神原怎么了?」「那家伙为什么会那么色情啊?」用手掩住嘴角进行的对话。一想到战场原父亲就像棒球投手和捕手的组合那样,通过确认后方情况的后视镜来读唇语,就不得不这么做。「色情?神原吗?」「嗯嗯。初中生时代就是那样吗?」「不是。比起初中生怎么样之类的……说起来,神原很色情吗?」「不是吗?连那个忍野都把神原当作色情属性而不是运动属性来理解的哦」「是这样吗?那是忍野先生以及阿良良木同学,从对于女性要求贞淑的男性方的视点来看才会看起来如此不是吗?那是男性的理论呢。那孩子只是忠实于自己而已哦。不过我不觉得她有太过分」「这样吗……」是这么一回事吗?不是很明白。「阿良良木同学要是有机会的话,也请去读读面向中学生以上年纪的少女漫画和BL小说。神原那种程度就会无法说成是色情哦」「这样啊……不,不过读就不用了」特别是BL小说。要是读了感觉从各方面来说会终结掉。「这样吗?不过,作为我来说,我的可爱学妹遭受很色情之类的偏见这点,无法饶恕呢」「不饶恕又怎么样啊」说是偏见。我可是秉持着受害者的心情说出来的……不成,就算和这家伙商量神原的事,战场原好像会无条件无限制地袒护神原的样子。明明是人质……说起来,这样的话我才是人质吗?「还问怎么样啊?动摇阿良良木同学内心中的判断基准、价值基准哦。这么做的话,神原就被看成是纯洁无垢的女孩子了哦」这么说着,战场原轻轻地把身子靠向我,甚至不压低声音,露骨地说悄悄话的感觉把唇贴近我的耳畔。用手掩住嘴角。「――xxxx」「……!」呃……!这家伙、刚才、说了什么……!「把xxxx往xxxx做xxxx然后xx――用xx来xxxx――xx往xxx――」「唔……唔唔!」战场原黑仪……说些什么可耻(让人脸红心跳)又下流的事!居然xx往xx?!怎会有这种组合?!而且还硬是以平静的机械般的口吻。难以置信……单单仅仅是言辞而已,就能把人的情欲刺激起来啊?!「不、不要――」呜……不行,不能大声喊!战场原父亲就在前面不远!不能被他看见不自然的动作!「xxx――用xx来xxx――」「呃……」不、不过,结合耳边好像被呼吸吹拂过一样痒痒的感觉……喂,到底怎么回事啊这情况!恋人一边来回抚摸着我的大腿,一边轻吟着下流话――在恋人的父亲的面前――这简直像是刑讯嘛,明显仅仅就是刑讯吧!我到底要招认出什么,才能从这个刑讯中解放出来!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谜底解开了,神原色情方面的师傅就是你啊!想想是很简单的事啊,因为她是受到了战场原的影响如此之深的学妹啊……!他妈的(可恶),真的让我内心中的判断基准、价值基准动摇了,崩溃了……啊啊,神原不色,神原一点都不色……「啊呣」耳朵被咬住了ー!被唇瓣夹住的感觉!NGNGNG(演员演得不好,导演在这个场合大概会叫 cut 吧),这已经是完全的色情行为了!「这种感觉的,」战场原安之若素,若无其事地从我身边离开。「怎么样呢?阿良良木同学」「随便你怎么样了……黑仪同学」我已经不行了。我绝对不想进行这样的约会……你还真的,把我的期待啊幻想啊一个接一个地按顺序打碎了呢……在做这些事的同时,时间流逝了。等我注意到的时候已经从高速公路上出来了。透过车窗向外观察来看,是比我们所居住的城镇更乡下的田园风景。这里是哪里?要把我带往哪里?说着荒唐话的时候……「还有一会儿呢」同样确认着窗外的战场原说。「还有三十分钟左右――大概。时间上也是正好……嗯。不愧是我呢」「……」什么正好啊我是不知道,不过时间上的话,我觉得这全部都是战场原父亲的功劳――你不道个谢吗?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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