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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头怎么想不开的人那么多?”
“徐三爷,还有别的人吊死了?”童欣眼睛一亮,连忙追问。
“造船的那个昆老三呗!”徐庆无所谓地说:“刚埋了!”
“昆家人没有报案啊!”童欣一脸的疑惑。
“嗨……上吊死的,又不是被人宰了,报啥子官啊?”徐庆说完,拉白玉堂道:“走吧老五!这衣服咱不要了!回家!”
白玉堂虽然还有些疑问,但毕竟也不是喜欢管这档子事的性格,就跟着徐庆一起想往外走,刚转过身就是一愣……展景天呢?
四下一扫,没有!
白玉堂有些慌了,一把拉住徐庆:“三哥!看见景天了没?”
“啊?”徐庆见白玉堂一脸焦急,也有些慌乱,连忙四周张望“刚才还在啊?……一眨眼……老五,你先别着急,咱分头找找。”
很少见白玉堂如此心绪不宁的样子,徐庆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玉堂稳了稳心神,自己是中邪了不成?,这小东西一不在视线里,就感觉心慌意乱。想起前一阵子景天有好多次都遇到了危险,自己就是怕不在他身边他会出事,才带他来陷空岛的……
不敢再多想,深吸了几口气,总算是冷静了下来,白玉堂飞快地思考着:刚才景天就在他们身后,如果有任何人接近,他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那就是他自己走的……他自己能去哪里?以他的性格,难道是……
想到这里,白玉堂猛地拨开人群,向外走,果见人群外,景天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和正哭着的成衣铺伙计聊着什么。
见他没事,白玉堂提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原位,长出一口气,但随即涌上来的却是恼怒!
景天正在问小伙计沈老板死时的情况,就见眼前白影晃动,白玉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抬起头,景天刚想说话,却被白玉堂一把拽着胳膊拉了起来:“你在这干什么?”
景天被他拽得生疼,睁大了眼睛看白玉堂,就见他表情严肃,眼中满是怒意。
“我……我问一下案情……”景天伸手掰白玉堂的手,好疼呀!
可惜白玉堂却是越收越紧,皱眉冷声道:“你又不是官差,用得着你来查案子么?你还真以为你是展昭不成?”
………………
景天听到白玉堂的话,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就白了,眼圈红红的,眼睛眨呀眨,低头用力掰白玉堂抓着他的手,抿着嘴也不说话。无奈白玉堂的手像是铁的,怎么掰都掰不开,手都麻了……
“老五?你干吗呢?”随后赶到的徐庆看两人情况不对,想拉开一脸狠戾的白玉堂。
白玉堂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手上松了些力道,却没放手,拉起景天就往码头的方向走。
徐庆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跟上。
当晚,三人便登上了去陷空岛的船。
船上,景天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船尾,再也没有理过白玉堂。
凤凰奇案06 听楼小筑
行船,似乎古往今来,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无论是多大的船,只要行在海上,近海也好、远海也好,都只有寂寞的感觉最是真实。
夜雾中,松江府渐行渐远,只剩下了一个深色的轮廓。景天忽然觉得这个轮廓有些熟悉,他记得有一次,和志翎一起去舟山吃海鲜,出海时看到的岸,好像就是这个样子……还是说,对于身处海上的人来说,只要是岸,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徐庆端着壶热酒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就见到白玉堂背手靠在船头,看着船尾。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船尾的桅杆旁,坐着展景天。一身白衣,衣襟和头发都在夜风的吹动下轻轻摆动着。他背对着船头,似乎是在望着岸上。从后面看,觉得他实在是瘦了些,夜风那么大,会不会冻着?
徐庆走到白玉堂身边,把酒壶和酒杯都递了过去。
……白玉堂看看酒壶,又看了看远处的景天。
“去呗。”徐庆向船尾的方向努努嘴,“道个歉又不会少块肉。”
白玉堂有些犹豫,“不用了吧……”,却还是接过了壶和杯子。
“我说老五啊,你怎么就和姓展的这么不对付呢?”徐庆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以前欺负大猫,现在欺负小猫?”
白玉堂一脸的尴尬:“我哪有欺负他?”
“他指谁啊?大猫还是小猫?”徐庆不解地看白玉堂,“你三哥傻,你不说明白三哥转不过弯来!”
白玉堂听了徐庆的话后,呆呆地盯着他看了良久,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摇摇头说,“三哥,你可一点都不傻!”
“……?……”
徐庆似懂非懂,站在原地歪着脑袋,看着已经向船尾走去的白玉堂自言自语,“我不傻?真的?那你三嫂干吗总骂我缺心眼?”
走到船尾,白玉堂到了景天身边坐下,“冷不冷?”
……才不理你!……
景天不语,低头,看着自己膝盖上的手指头。
白玉堂心知景天是真的生气了,他以前如果不高兴的话,会噘嘴,哄一哄就好了。不过这次,景天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无精打采的,不知道是不是累了……
“疼不疼?”想伸手去拉景天的手,自己刚才没控制好力道,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
……不疼才怪,现在都是麻的!!……
景天把爪子缩回袖子里,避开伸过来的手。还是碰到了他手背的白玉堂,惊觉触感的冰凉。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也闭上了嘴不说话,向景天那边靠了靠,帮他挡挡风。
船行了很久,景天一直不曾抬头看白玉堂一眼。
直到徐庆在船头吆喝了一声,说是马上就要靠岸了。
白玉堂站起来,伸手去拉景天:“到了!”但伸出去的手还是落了空。
……不要你扶!!……
景天躲开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三人弃船登岸,徐庆欢天喜地,说要去通知大哥大嫂,被白玉堂拉住,“别,太晚了,今夜权且各自休息,明日一早,我去给哥哥嫂嫂请安。”
徐庆还想说什么,却见白玉堂的注意力已经落在了身后心不在焉的展景天身上,到了嘴边的话就又都咽了回去,赶忙招呼着手下都回去了,不一会,岸边只剩下了展景天和白玉堂两人。
“我住湖心的‘听楼小筑’里,跟上!”说着,白玉堂转身向岛的西面走去,回头看到身后景天不紧不慢地跟着,稍稍松了口气……
走到所谓的“听楼小筑”,景天一看就傻眼了:这“听楼小筑”竟然是造在湖心的一座精致的二层楼阁,离岸起码有一百米远。景天几乎是立刻就断定白玉堂是特意带他到这里来的,因为以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到达湖心,要依靠他,就必然要跟他说话……
……坏蛋!!……
“过来!”白玉堂站到岸边,向景天伸出手“我带你过去。”
……谁稀罕!……
景天不伸手,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像是在发呆,一直被无视的白玉堂似乎是有些动气了,“不来的话,你今夜就在岸边站一宿吧。”
……站就站,谁怕谁?!……
景天转过身,背对他。
良久,背后已没了声响,景天觉得白玉堂应该已经走了。
……哼!!……
抬头打量四周,见岸上大片大片的芦苇荡,正在想今夜怎么办呢?好冷诺……
就觉身后有一片温热靠近,一惊,只听那人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幽幽地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
话音刚落,景天就觉身子一轻,白玉堂竟然把他打横抱了起来,抬头,正对上那人玩味的眼睛。
……怒!……
双目相对,景天挣扎无果,只得狠狠瞪过去。
白玉堂却是轻笑出声“怎么,终于肯看我一眼了?”说完,就抱着景天踩水飞向湖心。
只是那人人品极恶劣,他故意抱得不痛不痒的,似牢靠又似不牢靠……景天只好死死拽住。
……掉下去了可不划算……
再次双脚着地时,已经到了“听楼小筑”的二楼房间里。
白玉堂放开他,向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走去。
景天四周打量,发现这小楼根本不是住人的,因为这里连窗户都没有,四周挂满了纱制的帷幔,随着夜风,有节奏地摆动着。白玉堂果然是耍他的,他就不信这偌大的一个陷空岛上,连间像样的客房都没有。
……坏人呀!坏人!……
“站在那里干什么?”白玉堂拍了拍空着的另外半边床:“过来睡觉,很晚了。”
……谁要和你一起睡?!……
景天赌气,红着脸转身走出了房间。
……睡阳台也不要和你一间!哼!……
走到房间外的阳台上,整个陷空岛都尽收眼底,夜晚的湖面黑得深不见底,整个倒映在水上的星空,因为水波的流转荡漾,而被撕扯成了翻着粼粼亮光的黑色碎片,岛上的建筑鳞次栉比,好不壮观。
正在感叹陷空岛夜景的雄奇,白玉堂已经走到了他身后。
景天感觉两人离得好近,自己的背几乎已经贴上了他的胸口,就连心脏跳动的声音都可以清晰地听到……
……?……
刚想往旁边挪动一下,就觉颈侧一热,白玉堂竟然低下头来轻轻地似舔似舐地亲吻着他的侧颈和耳朵。
轰地一声,脸和脖子都红透了,景天挣扎着想要摆脱,却觉那人的双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腰,轻轻地按压着,力道不轻不缓的,位置甚是暧昧。
……这人……
景天怕痒,最动不得脖子和腰腿之处,无奈白玉堂双手交缠,好不磨人,景天为了躲开就只好后仰,却是将自己整个送进了那人的怀里。
“还是不肯理我?”白玉堂含咬着景天的耳垂,轻声问。
……景天已感无力,听他追问,心中恼怒,抿着嘴狠狠瞪过去,只是,泛红的双颊和红红的眼圈,亮晶晶水波流转的眼睛……非但没有半分的凶悍,倒是可爱惑人得紧。
白玉堂叹了口气,见景天还是狠巴巴的,就在手上加了几分力气,双手一只环住他腰,另一只向下慢慢延展抚触,惊得他张大了嘴。白玉堂倾身捉住那微微盍动着的唇瓣,吻了起来。
景天就觉全身都像是被放了火,逃不掉,躲不开,只得任那人予取予求,正苦不堪言,就听白玉堂说:“说话!”
…… ?……
景天也不知白玉堂要他说什么,只是死命地动着身子,想要躲避那些触碰,却忘了自己正在白玉堂怀里。
白玉堂本只是打算戏弄他,谁知这野猫什么都不懂,却甚是撩人,好几次差些就擦枪走火了,呼吸已显粗重。
“乖!说句话,今夜就放过你!”
……!……
景天惊讶地侧脸望向他,就见白玉堂脸上罕有的认真,眼里似是有什么在闪动。隐隐觉得不对,只是这人也是天生就犟的,仍是不肯服软,只抿嘴怒瞪,手上用力挣扎,却不知效果是适得其反。
“别动!”白玉堂突然用略带嘶哑的声音低吼了一声,用力制住怀里的景天,不让他再动了。
“最后一此机会!说话!就放过你!”
景天从白玉堂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一丝危险,决定还是不跟他赌气了,于是微张开嘴,想说些什么。
只是,白玉堂看见的,却是景天嘴里雪白整齐的牙齿,红艳艳的口腔,还有粉色的小舌头,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景天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听白玉堂说了一句——“来不及了!”
嘴又被堵上,与其他几次的吻不同,这一次,景天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吻结束,身子已经软得几乎站不稳了,白玉堂则伸手一把将他抱起来,走进房里。
“将景天放到床榻之上,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白玉堂已经倾身压了下来。这样的举动让景天害怕起来,只是伸出去推拒的手,一点力气也使不上,被白玉堂压在身下又是一番肆意作弄后,景天已是衣襟散乱。
白玉堂低头细看,见身下仿佛是压化了的一团雪,原本凶巴巴,动不动就亮爪子的人,现在唯一的抵抗就只能举着一双爪子不痛不痒地推着他。但是,小家伙倒是极有骨气,就是不出声,只是在实在难奈时些微地发出几声轻喘,殊不知唯这几声喘息最是撩拨人心。白玉堂只觉燥热难耐,若不是实在疼惜眼前人的生涩,早已将他吃干抹净了。
倏忽间腰间一凉,景天迷迷糊糊间,就感觉白玉堂的手已经直接触上了他腰腹的柔软皮肤,终于是真的怕了。伸手去阻止白玉堂那双处处点火的手,却不料那人又低下头来,
“啊……”
终于,景天受惊般地轻呼一声,几乎要跳起来。白玉堂的手,竟摸到……
这人,怎如此肆无忌惮?
轻重缓急,或碾磨,或揉弄,展景天从未经过人事,哪里经得起白玉堂这种逗弄,惊叫一声,腰微微弓起,眼前白光闪现,瞬间似是失去了意识。再还醒过来,就见白玉堂正笑嘻嘻地,端详着他自己平时都不怎么看的地方,羞愤交加间,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在他手上……
景天身上微微抖着,雪白的皮肤上泛着淡淡的粉色,再加上那成串的红印,活色生香……
白玉堂低头细看,见景天紧闭着眼,微微皱眉,咬着下唇,忍耐得似是甚苦,知他心里还有委屈。
轻笑,低下头,在景天耳边缓缓地说了几句话。
景天的眼霍然睁开,亮晶晶的眸子似是有些不致信地盯着白玉堂。
“你说真的呀?”声音微微有些哑,却是开口说话了
“嗯。”白玉堂点头。
“真的真的?”
“嗯!”
“真的真的真的??”景天突然开始嘻嘻笑起来,原本笼罩在脸上的淡淡阴郁似是消散了,只可惜他现在是待宰的羔羊,还敢笑得那么灿烂可爱,就难保某人兽性大发了…………
白玉堂骂了声“该死”就压了上去,却不料景天搂住他脖子道:“不如我在上面吧。”
…………………………
白玉堂停下动作认认真真地看展景天,直看到某只渐渐心虚了起来。
挑起嘴角笑了笑,抬手放下了床帘。
“呀~~~~~~~~~”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白玉堂已经将景天的腿小心翼翼地分开,细心地做足准备,生怕弄疼了他。
景天则是又羞又不甘心,只得被白玉堂压在身下,狠狠地欺负了一夜。
是夜,芙蓉帐暖春宵度,透过厚重帘幕泄出来的,是浅浅轻吟和低低私语……
凤凰奇案07 陷空岛
次日早晨,白玉堂精神抖擞地见过了兄嫂众人,就端着早饭,匆忙回到了听楼小筑。
穿过层层的纱幔,湖光潋滟的小竹楼里,阳光透过缝隙形成斑驳的光斑,半遮半掩的床幔下,是垂落的半边被角……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春意。
白玉堂把食盒放到一边的矮柜上,走上几步,轻轻撩开了床帘。
床上的人睡得正熟,侧身抱着被子,还是昨夜,或者确切地说应该是今晨,迷迷糊糊睡过去时,偎在他怀里时的样子。
一条雪白的胳膊露在外面,只是上臂处有几个清晰的指印,触目惊心。
白玉堂皱了皱眉,那是昨晚拉他上船时弄得,隐隐有一丝内疚涌上心头。伸手轻轻碰触那有些青紫的指印,景天似乎是感到不适,动了动身子,被子就又滑落了一些,露出了整截漂亮的脖子。白皙的颈子上,隐约可见的粉色印记,斑斑点点,似乎是在诉说着昨夜的情事。白玉堂的手指顺着景天的胳膊缓缓上移,逐个地触摸着那些暧昧的印迹、锁骨、耳珠、头发……
被他骚扰的景天皱了皱鼻子,哼哼几声,就向旁边拱了拱,想避开那只讨厌的手。被子又滑下一些……
大半截上身都露在了外面,光洁的腰背上,满是斑斑的红痕,白玉堂细细地看着,想起昨夜,的确是狠狠地欺负了他。也不知为什么,明明是想尽量温柔些的,只是一看到景天那难耐的神情,就不自觉地想捉弄他,弄到他哭为止。而那人也是过于羞涩倔强了些,明明是难受得腰都软了,却还是不肯讨饶,平白又多吃了好些苦头。许是平时景天太过气人了,这回让白玉堂逮到机会,自然是要好好地制制他的。而且,这小东西动情时,满脸青涩又无助的样子,实在是惑人,忍不住就狠狠地要了他一夜,那感觉,真是销魂蚀骨。
眼看景天要是再动下去,被子就要整个滑下来了,感到视觉刺激越来越强烈的白玉堂,连忙把被子拽起来,给他盖严实。开玩笑,再看下去,他说不定又会来了兴致,那可真要落下个色狼的骂名了。
静静地坐到床头,看景天安静的睡脸,手又不自觉地轻抚了上去,描摹着他的五官。这小东西长得,实在是漂亮……明明是和展昭一样的五官,没有了英气与沧桑,换上了明媚和天真,竟会变得如此可爱。像!又完全不同——展昭让人敬仰,让人只能远远地望,追在他身后;展景天却让人怜爱,让人想狠狠地欺负,一直带在身边。
直到将近晌午了,景天还是没醒。无奈地看着眼前的美人春睡图,白玉堂摇头叹息,哪个美人睡觉还打呼噜的……这小孩!
决定叫醒他,白玉堂低下头,亲亲他的脖子。景天似乎是觉得痒痒,向前拱了拱,头藏到被子里。
再亲。
被打扰好梦的天天皱着鼻子发出两声不满的哼哼。
再接再厉,继续亲。
天天挥手拍开,迷迷糊糊地道:“死蚊子!”又缩到被子里。
…………
被景天当成蚊子的白玉堂索性伸手拽开被子,倾身压上去,亲他的嘴……
终于被弄醒的景天慢慢睁开眼睛,用了大概半分钟才把自己弄清醒,看到眼前的白玉堂,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样子……
“呀~~~~~~”
惨叫一声就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条毛毛虫。
白玉堂好笑地说:“有什么好害羞的啊?该做的都做了,该看的我也看过了!”
被子里传来闷闷地一声骂“……流氓!……”
用力拽被子:“出来!”
不动。
“你不饿啊?”用食物诱惑。
犹豫。
“吃完了我带你去岛上转转。”再引诱。
动摇。
“下午去吃海鲜。”下猛药。
………………
被子里拱啊拱,终于,景天钻出了脑袋。白玉堂把衣服拿过来,伸手想帮他穿上。
就听景天狠狠地说:“下次我要在上面。”
………………
白玉堂把手上的衣服放到一边,凑过去不怀好意地问:“下次?什么时候?”
脸红……“总之!我要在上……呀~~~~~~~”
于是,起床时间又向后延了一个时辰。
穿好衣服洗好脸,景天叼着桂花糕靠在阳台上,边看着湖光山色,边心情大好地啃啊啃,好惬意啊!!只是……腰好酸,屁股有一点点痛,狠狠地瞥了一眼优雅地站在一边喝着茶的白玉堂……禽兽!
总觉得白玉堂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莫名其妙地不好意思,转开头,望远处……
啊呀?那里漂着的是什么?
景天探出身去,朝水里看,就见在听楼小筑的下面,漂浮着一样什么东西……人形的……白色……青白青白的脸……
“呀!”景天噌就蹦了起来,指着水面大喊:“那里有具浮尸!!”
刚等景天说完,那句浮尸突然咕嘟一声冒了个水泡,极快速地在水里打了个滚,向远处游去……
活……活的?!
景天张大了嘴,这尸体怎么活过来啦?而且那动作,根本不是人类能做出来的……莫非……“水鬼??还是已经灭绝的什么生物??”
一边的白玉堂听到景天的喊声,也转眼向那里望去,就见他眉头一皱,瞪眼喊了一嗓子:“死病夫!!”
已经游远的“尸体”听到白玉堂那一声喊,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眼看就要消失了。
“想跑?”白玉堂伸手扯下旁边的一条白色纱幔,飞身跃了出去。他在湖面紧踩几步,腾空而起,把纱慢对着水面抛了出去,原本柔软的纱幔竟变得如灵蛇一般钻入了水中。
在空中转了个身,白玉堂飞快地窜回了小筑,而身后,长长的纱幔卷着刚才那具“尸体”就飞出了水面。随着“啊呀……”一声惨叫,一个白花花的人掉到了小筑的阳台上。
景天定睛一看,就见那人根本不是什么“尸体”或者“水鬼”——而是一个干瘦干瘦,皮肤惨白发青,一脸病态的小个子老头儿。
那人哎哎叫着从地上爬起来,翻身坐到地板上,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水道:“哎呦!老五啊,你倒是轻点啊,四哥我这小胳膊小腿的,经不起你这三两下啊!”
白玉堂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个水耗子,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五鼠中的老四,翻江鼠蒋平。蒋平其实还不到三十岁,只是天生一副病夫脸,又干干瘦瘦的,所以看起来特别老。
且说白玉堂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学什么都比别人快,唯独不会的就是水,下水就沉!可这蒋平从小到大别的不行,就是水性特好,而且此人极精明,坏心眼也多,白玉堂长这么大,不知道吃了他多少亏。更可气的是蒋平又偏偏极疼这个弟弟,只是他的疼爱和别人不太一样,疼就要欺负!……因此,白玉堂和他自是水火不容!
蒋平见白玉堂如临大敌的样子,觉得有趣,慢条斯理地说:“哦~~大哥大嫂听说你把展家大侄子带回来了……”说着,抬眼从上到下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展景天,当视线落在景天露在下摆外,光溜溜的脚丫子时,意义不明地笑了笑,“还听说,大侄子昨天活蹦乱跳地来,今早就病了……”听到这,景天的脸唰地就红了。蒋平见了,又是了然地笑了笑道:“所以我特地过来看看。”
说完,站了起来,紧了紧裤衩,笑着问景天:“这位就是大侄子吧?怎么称呼啊?”
景天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心说这个人不好对付,和公孙一个属性的!!
只是,景天可不是什么善茬,一向只有他气人,没有人气他的份,今天蒋平偷窥在先,取笑在后,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怎么对得起他展家列祖列宗哩??
于是,就见景天笑嘻嘻地道:“原来是四大叔呀!我叫展景天。家父时常提起您,说见着其他四鼠,叫什么都行,唯独见着您,一定要叫叔叔!!”
……!……
“噗……”白玉堂见蒋平一张本就青吁吁的脸又青了几分。蒋平这么吃瘪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忍不住就笑了出来,真他娘的解气!!
蒋平咯吱吱地磨了两声牙,还是笑咪咪地道:“大侄子真是的,和你爹长得那么像,怎么性子倒是反的呢?”
景天听后笑得越发甜了,说:“是吗?!难怪我爹总说我是直肠子!”
干嘎巴嘎巴嘴,蒋平有些接不上话来,看得一旁的白玉堂忍笑忍到不行。
……
最后,蒋平点点头,走到楼边,对白玉堂说:“这小猫咪实在是厉害得紧!四哥受不住了,你带了他,到正厅去吧,大哥大嫂说想见见!”说着,转回头笑咪咪地对景天说:“我说天天啊,换件高领子的衣服吧,这水上蚊子大的很,咬得脖子上都是包!”
景天一听就一蹦,伸手捂脖子,蒋平见他十足一只炸了毛的猫,哈哈笑着就窜进水里了……
没过多久,白玉堂就带着景天来到了陷空岛的正厅。这厅子煞是巍峨,厅的正中央一张虎皮大椅上端坐一方脸虬髯的大汉,大汉身后一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压寨夫人,两边站了几大寨主……看得景天真想喊一嗓子“天王盖地虎……”
厅里的众人也在打量展景天。就见景天纤纤瘦瘦的,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白白净净,五官和展昭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小了好多岁,亲切可爱得紧。再加上景天会装啊,一进门就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在白玉堂的引荐下,乖乖地叫人:“卢大侠,韩大侠,徐大侠,蒋大侠……”听得四鼠那个美啊,蒋平见景天果然已经换了件带毛领子的衣裳,还叫自己大侠,不由点点头,心道这小孩有趣!
唯独到介绍卢方身后的闵秀秀时,景天甜甜地跟着白玉堂叫了声:“大嫂!”
一边的徐庆就说:“大侄子啊,辈份错啦!这是你大伯母!”
景天一脸惊讶地说:“那怎么行?大嫂看起来那么年轻。”
听得闵秀秀嘴都笑歪了,拍着胸脯道:“就叫大嫂好了!我认你这弟弟!别理他们,以后谁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大嫂,老娘灭了他!”听得其他几人直缩脖子……
白玉堂在心里骂“你个小賊猫!你就装吧你!”
正想坐下好好说话,门口一个响亮的喊声传来:“五叔?五叔回来了是不是?!”
随后就有脚步声传来。
徐庆乐呵呵地说:“我昨儿个派人到良子师傅那儿传话,说你回来了,这不,屁颠屁颠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瘦瘦高高的少年跑了进来,景天一看就咋舌不已。乖乖!这人长得,要是插上翅膀就和雷震子没两样啦!两撇眉毛还刷白……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白眉大侠??
就见那人兴冲冲地奔来,进门就给白玉堂见礼:“五叔!你可回来啦!良子不回山上了!师父打不过我!我要跟五叔学功夫!”
白玉堂没回他,厅里其他人也都愣在那里……良久,徐庆才问出一句:“良子,你肩上扛的什么?”
就见徐良肩头正扛着一个身量很小的人,不停地扭动挣扎着,好像还在呜呜咽咽地哭着。徐良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将那人放到地上,道:“我刚才在路边捡到的,你们看,可不可爱?爹,我们留下养吧?”
众人闻言望去,就见被徐良放到地上的,是一个小小的,粉雕玉琢,白白嫩嫩的小孩,腮帮子上还挂着眼泪,一抽一抽地哭着。
白玉堂一看就倒抽了一口凉气,景天失声就喊了出来:“小四子?!”
那小孩本来见那么多人,吓得低头不敢看,一听这声喊,连忙抬起头,见到景天之后,闷头跑了过来,钻到景天怀里就开始放声大哭。
景天连忙抱起来那个哄啊,这小呆子肯定是吓坏了,已经够傻的了,万一再吓傻一点那可怎么办?!
“五……五弟……这是?”卢方结结巴巴地指着小四子问白玉堂。
白玉堂摇着头叹气道:“他是公孙策的养子……”
就在众人同时倒抽一口凉气时,门口突然一阵大乱!一个家丁飞奔进来喊:“大当家的,了不得了,有人闯岛,太厉害了,挡不住……”
话还没说完,就听轰地一声,另一个家丁也飞了进来。随后,门口闯进来两个人。
景天抬头一看,果然是公孙。当然,公孙肯定没本事让家丁飞进来,打人的,是站在他身边的九王爷赵普……
公孙一进来就看见了躲在景天怀里,哭地天昏地暗的小四子,咬牙指着徐庆就喊:“徐老三!你纵子行凶!当街抢人家孩子!!”
……………………
徐庆气得黑脸煞白,指着徐良就来了计狮子吼:“良子!老子宰了你个小兔崽子!”
白玉堂赶快拉住举着锤子就要扑过去大义灭亲的徐庆,一旁的韩彰急忙喊:“良子!快跑你娘那儿去!”
徐良倒是机灵,转身就遛没影了,总算是保住条小命……
凤凰奇案08 插曲
公孙策和赵普为什么会来陷空岛呢?说来话长。
自从上次的案件之后,公孙就被一块狗皮膏药粘上了,而这块膏药——就是赵普。
据贺一航说,那日,赵普把黄半仙请来,两人在书房中极秘密地聊了一下午。
晚上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贺一航觉得赵普的头上似乎有一个光环在闪啊闪!他重赏了黄半仙后,一脸容光焕发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惹得众人好奇不已,最后贺一航凑上去,“王……王爷,什么事情那么高兴?”
“嘿嘿……”赵普笑得脸都抽筋了,一脸眉飞色舞地说:“本王的王妃人选定啦!”
“……”贺一航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你说的该不是……”
“哈哈哈……”赵普仰天大笑三声后,道:“这叫姻缘天注定!”
随后,对各大影卫下令:“明日,全体出动!跟本王去开封府!”
是夜,赵普连做梦都在笑……
从第二天开始,赵普日日都准时到开封府报道,早出晚归,比上朝还勤快!目标只有一个——公孙!!
公孙到药庐择药,他就跟进去端笸箩,因为分不清楚哪些有毒哪些没毒,经常会听到药庐理传出来的惨叫声……
公孙给人看病,他就去观摩,只是,他严重影响治疗!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
公孙望……观气色。赵普把病人暴打一顿,敢直勾勾地看我家公孙?活腻啦!打!
公孙闻……听声息。赵普把病人暴打一顿,敢往我家公孙耳朵里吹气?活腻啦!打!
公孙问……问症状。赵普把病人暴打一顿,敢对我家公孙情意绵绵地说话?活腻啦!打!
公孙切……摸脉象。赵普把病人暴打一顿,敢与我家公孙有“肌肤之亲”?活腻啦!打!
最后,忍无可忍的公孙找人把赵普乱棍打了出去!
紧迫盯人战术——失败!(不过,九九在心里画了颗大心,他家公孙好专业哦!)
公孙带小四子逛街,赵普屁颠屁颠地跟去提东西。
公孙看一眼字画。
赵普扔银子:“把字画摊买下来!”
公孙看一眼药材。
赵普扔银子:“把药材铺买下来!”
公孙看一眼古玩。
赵普扔银子:“把古玩行买下来!”
最后公孙很不幸地看了一眼路边的一群小孩。
赵普扔银子:“把小孩买下来!”
引来骂声一片……
公孙抱起小四子,狠狠地白他一眼,骂了句:“暴发户!”转身就走。
挥金如土战术——失败!(不过,九九又在心里画了颗大心,他家公孙好清廉哦!)
公孙验尸,他在一边端盘子。
公孙从尸体里拿出肝放到盘子里。
赵普在房间里点上一炉龙延香 。
公孙从尸体里拿出肺放到盘子里。
赵普在房间里撒上大把的香粉。
公孙从尸体里拿出胃放到盘子里。
赵普拿出扇子使劲扇啊扇。
公孙从尸体里拿出一截肠子放到盘子里。
赵普把手里的盘子放到一边,优雅地走到房外,抱着院子里的树就开始大吐特吐。
公孙验完尸,擦着两手的血从房间里出来,轻蔑地瞥了赵普一眼,哼着小曲儿走开。
苦肉计——失败!(不过,九九在心里接着画心心,他家公孙好敬业哦!)
反正是公孙到哪儿,他赵普就到哪儿。只可惜,以前公孙视他如粪土,现在视他为洪水猛兽。
最后,三十六计、孙子兵法、黄石三略、子牙六韬……全部失败!(不过,九九心里画了一排心心,他家公孙好完美哦!)
被盯得苦不堪言的公孙,后来干脆在开封府大门口挂上牌子:“赵普禁入!”
于是,两天见不到他家亲亲公孙的赵普,想了另外一个办法。他进宫向他家皇侄,也就是当今皇帝要了一张圣旨,委任自己常驻开封当捕快,帮助包大人破案。
赵祯看着赵普拿着那份圣旨欢天喜地地走了,摇头直喊“罪过啊罪过!”这可是堂堂大宋朝的王爷啊!!竟然去衙门当捕快,还当得那么开心那么爽……我赵家的颜面啊!!!
于是,自此之后,赵普就正式搬进了开封府……
赵普来开封府当然不是来查案子的!前一阶段的正面进攻没什么效果,好像还很不幸地起了点反作用!该死啊!该死!这次!他准备曲线救国!!
讨好公孙身边的人!
首当其冲!当然是小四子!
赵普找来了京城最好的裁缝给小四子量身定做了N套漂亮的衣服,把原本就可爱得不得了的小四子打扮得更加更加地可爱……最后,连几个影卫都受不了了,冲出来抱起小四子就亲啊亲,吓得小四子大哭不止。
公孙大怒,放狗咬人!
曲线救国——失败!
屡战屡败而又屡败屡战,赵普的努力,终于感动了上天……
前不久,松江府的梁知府派人给包拯送来了一份公文,说其管辖的松江府内,近日连续发生了数起蹊跷的自杀案件,希望包大人可以派人去协助调查。
被赵普烦得头痛欲裂的包拯见机会难得,立刻就打发公孙和赵普一起到松江府去查案。
天赐良机啊!
赵普欢天喜地地打发走了自己的影卫,并派贺一航留驻开封协助包拯办公,收拾起行装,准备和他的亲亲公孙一起上路,享受一下千载难逢的二人世界!!(九九开始心心眼!)
只不过……公孙却带了个超大电灯泡在身边——小四子。
自从景天走了之后,小四子就经常满院子找他的天天,找不到就磨公孙,晚上做梦,不是喊天天就是叫猫猫。于是,公孙决定带着小四子一起去松江。
可怜的赵普费尽心机,料到了开头,却料不到结尾……
吃饭时,公孙抱着小四子喂啊喂,赵普在一边扒饭扒得挖心挠肝,好想也把公孙抱过来喂哦。
住店时,时常是公孙和小四子一间,他自己一间。好不容易有机会三人同房,还要分床睡,半夜爬起来一看:就见小四子跟个树熊一样把公孙搂得死紧,睡得那个香啊!!好羡慕哦。
走了一路郁闷了一路的赵普和惬意的公孙爷俩,终于到了松江府。
这天早晨,三人进了城。那么巧梁县令正好外出,要次日才能回来,公孙跑到仵作房去查看尸体,让赵普带着小四子去逛逛街。
赵普抱着小四子从城东逛到城西,正好看到有个卖古籍的书摊子,他知道公孙最喜欢古籍,就凑上去翻翻……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小四子竟然没了!
原来,小四子看到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从自己面前走过去,打扮很像是公孙,就追了过去,追了几步就不见人了,然后赵普也找不见了。小四子在路边转啊转,正好遇到了路过的徐良……
还是要怪赵普把小四子弄得太可爱了,徐良看到小四子粉扑扑的,白嫩嫩的,就上前问他:“你家人呢?”
小四子摇摇头,心说这个人长得好奇怪诺。
其实小四子摇头是说他家人丢了,而徐良却以为他没有家人。
根据徐良的逻辑:没有家人,就表示是没人要的小孩!既然没人要了,那他捡到了就归他了!那就抱起小四子,决定扛回家养吧!
于是,小四子就这样被徐良“抢”了回来。
心急火燎的赵普一直找回知府衙门,还是没有小四子的影子。结束了验尸的公孙出门一看,气得就要和他拼命。
最后,两人又一路找回去,沿途问路人才打听到:说是有一个很漂亮的小娃娃,让陷空岛的那个白眉毛小爷,徐良给抱走了。
所以,两人就杀上岛来要人了!
卢方连忙给公孙赔不是。
开封府和陷空岛一向都有些交情,而且徐良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再加上小四子也没受伤,公孙只好不计较了。再看看小四子,哭累了,已经趴在景天怀里睡着了。
随后,卢方在岛上摆宴,请公孙和景天吃饭,还让徐良道了歉,这件事也就算了。
只是小四子不知是想景天了,还是被吓着了,一直搂着景天的脖子,窝在他怀里就是不出来。徐良似乎是对小四子很感兴趣,只是小四子特别怕他,只要他走近,马上就把脑袋藏到景天胳肢窝里装鸵鸟。
景天问起公孙他们要查的自杀案,是不是就是上吊的案子?
公孙点头称是,说已经有六起了。他检查过尸体,发现死者的颈骨都断了,特征的确是很像上吊,但又有些不太对劲,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正好县令又不在,于是,众人商定,今夜早早休息,明早一起去松江府的县衙查这起“连环自杀案!“
入夜,在景天的强烈要求下,白玉堂没带他去听楼小筑睡,而是带他到了东面的别院,也就是白玉堂平时常住的地方。
景天想自己一个房间的要求被驳回,白玉堂拉他进自己卧房,景天拽着门框就是不进去。就当白玉堂又要动手抱他进去时,小四子突然抱着枕头跑到了门口,扑上来抱住景天的小腿就说:“天天,我要和你睡。”
景天欢天喜地地抱着小四子进了白玉堂的卧房,没过多久,一大一小就开始呼呼大睡,气得白玉堂躺在客房里磨了一晚的牙!
第二天一早,把小四子交给了闵秀秀之后,景天、白玉堂、赵普和公孙,一起赶往松江府的县衙。
刚到门口,就遇到了急匆匆冲出来的童欣。
童欣已经从县令那里得知,开封府派了人来协助调查这件案子。看到白玉堂时,他似乎微微有些惊讶,但随即,就告诉众人,又有一个人自杀了。
凤凰奇案09 弄巧成拙
众人决定先跟随童欣一起去事发现场看看,再回来见梁县令。
案发的地点离知府衙门并不远,只是,展景天却是越走越纳闷:这条街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呢?身边的白玉堂似乎是看出他一脸的疑惑,凑到他耳边说:“前天晚上刚来过。”
……!……
景天立马记起来,眼前的“祥瑞酒楼”,不就是那天他和白玉堂请红叶吃饭的地方么?莫非死的是这里的人?
“祥瑞酒楼”是松江府一座很知名的酒楼,已经开了十几年了。
酒楼的老板叫刘祥瑞,为人勤勉,擅经营,因此酒楼的生意一直都很好。前前后后好几井房子,东边临街的是酒楼,西边的是厨房,北面住的是店里的伙计,南面是老板及家眷的住处。
刘祥瑞今年刚满四十,也就是那夜白玉堂和景天,在酒楼里看到的那个拿着凤凰琴,兴冲冲跑进来的人。只是现在,他正安安静静地吊在书房高高的房梁上。
踏进书房的瞬间,看到那飘在空中,略显臃肿的尸体,地上倒卧的圆凳……景天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之,就是觉得不舒服。
童欣叫来的了伺候刘祥瑞的伙计小吴问情况。
据小吴说,刘祥瑞一辈子都没成亲,平时一心都扑在酒楼里,除了做生意和偶尔喝些小酒外,没什么别的嗜好。只是前不久,刘祥瑞和朋友一起去凤凰画舫上喝了次酒,不知怎么的,从那天开始,就迷上了那个重楼夫人。当听说只要买到一把凤凰琴,重楼夫人就会到家中为买家抚琴一夜后,刘祥瑞便似着了魔一般到处求购,虽然凤凰琴价值千金,但他还是毫不吝惜,多少钱,他都肯给。
只可惜,凤凰琴只有凤凰画舫才卖,而重楼夫人有个习惯:只有投她所好,并且懂琴,还弹得一手好琴的人,才有资格买。
刘祥瑞是个大老粗,哪里够得上那些资格,所以他就想办法找人帮他代买。以前试过好几次都失败了,前天晚上不知怎么的,竟然真的买着了,正欢天喜地,琴却被一个小丫头踩烂了。
第二天,刘祥瑞抱着琴去了凤凰画舫,希望可以把它修好,却得知这琴根本就是假的。
回到酒楼,刘祥瑞生意也不想做了,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里生闷气,伙计们也不敢去管他,没料到今早一看,竟发现他已经自缢身亡了。
童欣听完店伙计的叙述后,皱着眉点点头。景天却似乎没怎么认真地听小吴说的话,而是一脸不解地盯着地上倒着的那个圆凳看啊看。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白玉堂凑上去问,
景天连忙退开一步,和白玉堂离开一点点距离。话说,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前天晚上被白玉堂那个那个又这个这个了之后,天天只要一感觉到白玉堂在身边的那种温热的气息,和他身上淡淡的薰香味道,就会很不好意思地想起一些很不好意思的事情,然后就会脑袋短路,脸上发烧,头顶冒热气……总之就是好难受好难受!!所以——保持距离!(天天,那个叫害羞!><)
“天天,你怎么啦?”一边的公孙突然一脸惊奇地看他,“脸怎么那么红?”
“咳咳……”景天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呛死,连忙指着地上的凳子大喊一声:“啊!”
这一声喊,惊得众人都一蹦,齐刷刷地看向了地上躺着的那张圆凳。
“怎么啦……凳子有什么问题?”童欣有些紧张地问。
“嗯……”景天歪着脑袋看着那凳子:“总觉得它这个样子很别扭!”
“别扭?”众人都认真地打量起来,就见那凳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显然是刘祥瑞踩过,后来又踢开的。
景天想了一下,就搬过旁边一个一模一样的的凳子,然后满房间找绳子……爬上凳子,把绳子的一端抛过横梁,手上用力,抓住,然后像上吊一样,向后一踹凳子……
“嗵”地一声,凳子向后倒去,向一边滚开一点。
“啊……”众人都是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那个凳子的样子,太正了!要倒的话,很难自己倒得那么正,这样的感觉就像是故意放上去的。
见大家都明白了,景天满意地点点头,刚想说话……可惜,他忘记了自己现在正双手抓着绳子才固定在空中,一下子得意忘形,手上一松……“呀~~~”
景天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就掉了下来。
幸好白玉堂似乎是早有准备,轻轻松松地就伸手接住了他,接住后也没有直接把人放在地上,而是抱着退后了几步,才轻轻地放他站好。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个动作,但景天却觉得暧昧无比,脸又开始发烧……
正想说些什么来转移话题,白玉堂的手在离开他腰间的时候突然意义不明地加重了一下力道,在景天的侧腰轻轻地抓了一把。
……!……
景天惊得差点就叫出声来了,回头狠狠地瞪一脸若无其事的白玉堂,心说,这个色胆包天的白老鼠!!竟然,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占他便宜,这要是被人看到怎么办??
回过头,就见一边的赵普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一笑……
……!……
“被看到了!肯定被看到了!!”景天就觉得耳朵嗡嗡响,脸上热得要烧起来了……
“天天!”公孙一转脸就看见景天满脸潮红,一副就要倒下去的样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啊……没……”景天连忙摆手,赶快把话题转移到案子上:“那个,我上次问沈家成衣铺的伙计,好像上吊的那个沈老板,也是差不多的遭遇哦……”
童欣点头:“不只是沈老板,其他几个自缢的死者都是这种情况,全都是不知从哪里买来了假的凤凰琴,当晚苦等重楼夫人不来,次日去理论,才发现这琴是假的,回家后就自尽了。”
展景天突然抬头看着衡梁说:“有梯子么?我想看下横梁的上面……”
话音刚落,就觉腰上一紧,白玉堂已经轻轻搂住了他,向上一纵,攀到了横梁上,景天惊骇地张大了嘴看他,就见白玉堂微微一笑,提醒他:“你想看什么?”
景天才反应过来,转头仔细地看起绳子与横梁之间的凹痕,就见那绳子深深地嵌进了木质的横梁里,只是,一头深一些,一头浅一些。两人互望了一眼,白玉堂向下一跃,带着景天回到了地上。
“怎么样?”公孙急切地问,一边的赵普连忙殷勤地凑上去,“公孙,你想不想看?”
公孙瞥眼,就见赵普一脸兴奋地跃跃欲试,就觉得好气,又好笑,狠狠地瞪他一眼,咬着牙道:“不用!”
赵普略有失望地转回头,立刻就变得没精打采。公孙看他的样子哪里像个王爷,简直就像是和小四子玩耍时的那只大狗么……忍不住就笑了一下。
……
赵普看到公孙的笑容立刻愣住……他见过公孙认真的样子,生气时凶巴巴的样子,要不就是平时一贯的那副看什么都是苍蝇的臭脸……今天竟然笑了……公孙笑了耶!而且还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是真正意义上的笑啊…………
赵普的眼睛闪啊闪,冒出一串串的粉红色心心……他的公孙好可爱啊!!!!
最后,众人决定分头行动,童欣带着人去调查被害者的假凤凰琴是从哪里来的。公孙和赵普回县衙见梁大人,公孙还要详细地检验一下尸体。白玉堂则带着脸红红,心慌慌的展景天去凤凰画舫上……听琴。
画舫这种地方,没有白天去的,所以,白玉堂就先带着景天在松江府好好地逛了逛。只是,一向最热衷于“吃喝玩乐”的天天今天不知怎么了,特别别扭,好像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看起来蔫蔫的。白玉堂以为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别扭,也没多在意。
入夜后,两人一身光鲜地来到了凤凰画舫。
凤凰画舫不愧是松江府最豪华的大画舫,巍峨的三层楼建筑直接就搭建在巨大的船上,虽比不上现代的豪华巨轮,但对于当时的人来说,这级别应该也差不多了。
两人入得画舫,就有伙计迎了上来,将两人往楼内引。
白玉堂没有动,对伙计说:“我是来买琴的。”
“……”伙计一愣,随即抬头打量了一下白玉堂,立刻陪着笑问:“这位爷是生面孔啊,第一次来?”
白玉堂不答,只是微微点头。
“爷,怎么称呼啊?”
“白玉堂。”
“哦!”小二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原来是白五爷,恕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楼上请楼上请!我这就去叫我们老板。”
白玉堂和景天随着引路的伙计,走上了最高的三楼。
三楼相对楼下比较小,没什么客人,几张精巧的桌台随意地放置着,中间有一张精致的琴台,看来就是重楼夫人弹琴用的。
两人刚坐定,就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贵客临门啊……”
话音落处,门帘挑起,走进了一个年纪轻轻的青衫男子。那人看起来和白玉堂差不多岁数,身材高挑,脸上长得虽然并不出众,但干净明朗,配上爽利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来的,就是凤凰画舫的老板江枫逸。
与白玉堂客套了几句之后,江枫逸开门见山地问:“白五爷想买凤凰琴?”
白玉堂点点头,笑而不语。
江枫逸略显为难地说:“实不相瞒,最近松江府出了多宗离奇案件,似乎都与这凤凰琴有关,所以这最后的一架凤凰琴,在下实在是有些不敢卖啊。”
白玉堂手指轻扣了扣酒杯,淡淡地道:“有人敢买,你有什么不敢卖的?”
“呵呵……”江枫逸干笑了几声,“说的也是……来人,去请重楼夫人过来。”
下人们应声下去,展景天就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位重楼夫人到底长啥样,那么多人不惜花千金买琴,就是为了听她抚琴一曲。
不一会,就听外面环佩之声叮当……随着木屡咯吱吱的响动,一个人影,走进了景天的视线。
呀………………
景天在心中小小地惊叹了一声,这个重楼夫人果然名不虚传呀!真是个美人!只是,怎么这么年轻啊?
因为提前知道了她有一个十多岁的女儿,景天认为这位重楼夫人至少也有个四十来岁了吧,可是,看那身段,那长相,不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么?
天天在心里小小地膜拜了一下古人的早婚早育,这情况,肯定是十几岁就当娘了呀。正在感叹中,就听旁边白玉堂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口水都流下来了!”
……!……景天一惊,连忙抬袖子擦嘴,才反应过来白玉堂是耍他呢,狠狠地瞪了一眼过去。
白玉堂见他样子,轻笑了笑,小东西怎么还在脸红?粉扑扑的,只可惜现在要查案……
重楼夫人进来后,先给白玉堂和展景天见了一礼,随后也不说话,走到了中央的桌前落座,一个丫鬟把一架凤凰琴放到了琴台上。
景天举目细瞧,虽说那几张假的凤凰琴和这把真琴模仿得极像,但是,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两者之间的区别,这真琴的琴座显得极黑,是天生的黑色木质,而假琴,则是因为木上涂了黑漆。相比之下,真琴的黑色,显得深沉幽远,假琴则显得呆板。
重楼夫人也不多言,坐下就开始抚琴,琴声悠扬,原本显得有些嘈杂的画舫似乎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景天不怎么懂这种古琴到底有多好听,毕竟人家是听过交响乐和奏的人,只是他歪头看看白玉堂,就见他双眼注视着前方,也不知道是在听琴出神呢,还是在盯着重楼夫人发呆。
……心里莫名其妙有些别扭,景天动了动身子,不满地想“有什么好看的?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哼!!”
身边的白玉堂依然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也不理他。
景天抓起茶杯喝水,白玉堂不理他
景天往嘴里塞个葡萄,白玉堂还是不理他
最后天天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就见白玉堂转过头,伸起手指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怒!
天天站起来,走出船舱,却没看到身后白玉堂看他的眼神里,满是笑意。
走出船舱,就感觉江风刺骨的凉,景天缩了缩脖子,抖了两下。
想转身回去,就听不远处传来小孩子呜呜咽咽的哭声,循着声音找去,果见一个黑乎乎的细小身影正蜷缩在船尾哭。那小孩看来和小四子差不多大,或者更小些。
“你哭什么呀?”景天蹲下去看,那小孩听到声音,竟是吓得一哆嗦,怯怯地抬头,景天就在心中小小地惊了一跳,这个小孩子长得好难看啊!
不止皮肤黑,人瘦,眼睛很小,鼻子扁扁,还是个兔儿唇。
小孩有些瑟缩。
景天往他身边靠靠,道:“你干吗一个人躲在这里哭呀?有人欺负你啊?”
小孩还是不说话,莫非是个哑巴??正在想现在的人懂不懂手语……那小孩突然窜起来,慌慌张张地就跑了,景天疑惑,站起来想追,就觉眼前一瞬间的晕眩……
扶着身边的围栏稳了稳,怎么了?莫不是蹲得久了?
“你在干什么?”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
景天忽略掉那眩晕的感觉,转回头,见白玉堂站在他身后。
“回去了!”朝他招招手。
“就这么回去了?你不是要买琴么?”景天一脸的不解。
“已经买好了。”
“啊?”顺着白玉堂的视线望去,就见凤凰画舫的下方,停靠着一只精巧的小船。
下楼,就见重楼夫人抱着琴站在船边等。
白玉堂走上前,伸手扶着她上了那条小船,随后,两人进了船舱,景天一个人晾在大船上,正纳闷,就见白玉堂探出头来说:“快上船,站着干什么?”
!!
景天愤愤地上了船,白玉堂随即又回到船舱里,天天在舱外转了两圈,不想进去。
舱里传来了笑语之声,景天走到了船尾离船舱最远的地方,坐下,心里把白玉堂的祖上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才感觉到解气了一些,江风好冷诺……却不知道船舱内,白玉堂所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船尾,而他的脸上,还挂着一个略带狡黠的笑容。
船行到陷空岛、下船、上岛,白玉堂的注意力还是全部在重楼夫人的身上,天天在他们身后跟着,气得直磨牙。
最后,白玉堂请重楼夫人进了跨院的书房抚琴,回头对身后的景天说:“早些睡吧。”就关上了书房的大门。
气得景天狠狠地踹了一脚身边的石头假山。
“呀~~”脚好痛啊!!
白玉堂在里面听到动静,忍不住笑了出来。
桌边的重楼突然轻声问:“五爷似乎很高兴?”
白玉堂朝她看了看,笑而不语。坐到桌前道:“夫人刚才说,有跟案情相关的事情要相告,现在可以说了么?”
重楼在心中叹了口气,同样是笑,怎么前后区别就那么大呢?
书房外的景天转身就想回自己房间,但转念一想,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展景天要是咽下这口气,那还是男人么?娘的!红杏出墙!!
正怒间,就见有个小厮打扮的人端着茶进来,天天认识,这是白玉堂院里的下人。
“喂!”景天叫住他,“这是给你们五爷送的?”
“是啊……”下人见是展景天,就连忙点头。天天接过茶盘,指着院门口:“咦?那边是谁?”
小厮转头看去,“没人啊……”
“我看见了!你去看一眼!肯定有人。”
下人见景天一脸的认真,连忙跑去看了,景天伸手就把茶盏里的茶倒了,伸手就从花园的鱼池子里舀了两碗水,装模作样地盖好盖子。
没多久,小厮回来了:“展少爷,没有人啊。”
景天抱歉地道:“啊呀,那是我看错了。”说完,就把茶盘递了回去,小厮一脸疑惑地端着茶进了书房,景天捂着嘴在外面笑啊笑。
房里的白玉堂端起茶杯刚想喝,就觉不对,低头一看,见一尾红色的小鱼苗正在茶盏里游啊游……
重楼捂着嘴就笑起来:“这茶,好大的酸味。”
无可奈何地放下茶,白玉堂揉揉眉心,对重楼说:“夫人,有什么事就请快说吧。”
重楼刚要开口,就听门口轰一声响,就见徐庆飞身扑进来,大喊道:“老鼠在哪里?”
屋里的两人都被这一头撞进来的莽汉惊得一跳。
“三哥?!你来干什么?”
徐庆挠着头说:“呀?刚才大侄子说看到有只人那么大的老鼠窜进来了!”
………………
随后,徐庆被撵了出来。
白玉堂关门前对着假山后面的展景天大吼一声:“你给我去睡觉!”
景天气呼呼地往池子里丢石头,碎碎念“红杏出墙!红杏出墙!红杏出墙!……”
屋子里重楼笑得前仰后合:“那小兄弟真是有趣的紧。”
白玉堂耳力甚佳,就听景天在外面骂什么“红杏出墙!”心说你骂吧,待会儿就让你知道谁才是红杏!!
景天在外面又磨了一会儿牙,就听房间里琴声突然响了起来,婉转悠扬,如泣如诉的。
就觉得心口闷闷的,这时,徐庆从院外探出个脑袋来:“大侄子?怎么还在这儿?回去吧。”
“回去……”景天怔怔地想着这个词“是啊,总是要回去的。”就点点头,抬脚向院子外面走,头怎么还是晕乎乎的?
房中的白玉堂微微皱了皱眉,忽听重楼道:“今夜江上很冷。”
“啊?”白玉堂被重楼的话说得一愣。
“哦~”重楼轻轻地拨动着琴弦道:“我看那小兄弟脸色潮红,似是有病,今夜又吹了一宿凉风……”
!
白玉堂手微微一颤,就听院外徐庆大喊一声:“大侄子!”
猛地打开房门,就见景天已经倒在了院子里,一边的徐庆正急得手足无措。
立刻飞身到景天身边,伸手把人从冰凉的地上扶起来,白玉堂就见怀里的景天已经昏迷不醒,脸颊上不正常的潮红,伸手摸他额头……好烫。
……自己只是,想逗他玩而已……
顾不得多想,白玉堂抱起景天就飞快地向外跑,一边对徐庆喊“快去叫大嫂!”
凤凰奇案10 病
“怎么会这样?”闵秀秀被徐庆风风火火地拉到白玉堂的房间,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展景天。
跟在闵秀秀身后跑来的小四子“呀”地一声就冲到了床前,伸手摸景天的额头,然后眼泪汪汪地说:“天天病了。”
他又拉起天天的腕子,像模像样地把起脉来,“伤寒入骨,是受凉了。”
闵秀秀惊讶地看着小四子的举动,不禁赞叹:“这孩子不愧是公孙教出来的!”
“大嫂,他到底怎么样了?”一旁的白玉堂焦急地问。
有些惊讶地看了眼白玉堂,闵秀秀笑道:“真难得,你还能急成这样?”
白玉堂无奈,“你先看看他。”
“小四子说得没错,伤寒而已,大概是受凉了。”伸手摸摸景天的额头,“有些烧,我去给他煮些药来。”
说着,转身就要出门,白玉堂连忙拉住她:“连脉都不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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