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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笑长空07

什么时候结下的梁子?”
  展昭耸耸肩,“大概还是因为衣服的问题吧。”
  ……
  晌午的时候,众人到了龙村的地界,龙村这里有一个路口,是开封通往外地的要道,岔路众多,通往东西南北各个方向,展昭他们要往南行,去颖昌,只是……
  在要道的中间,拦着不少人,那些人都穿着锦袍,背后背着弓箭,为首的一个,穿着一件暗红色的华服,背上一张强弓,身材颇高,皮肤黝黑,脸上不怎么好看,有些凶恶,双眼并得太拢,五官紧聚,可见此人心胸不太开阔。
  那人嘴角下垂,看起来颇为傲慢,头发用金冠束着,很是富贵的样子,抬头看见展昭他们,笑着策马赶了过来。
  展昭微微皱眉,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师庞吉的大公子,逍遥侯庞煜。白玉堂远远打量了庞煜一会儿,又回头看了看微微皱眉的庞统,一个贼眉鼠眼,一个俊眉朗目……白玉堂凑过去跟展昭说,“猫儿,庞统肯定是庞夫人跟别人生的,他庞家生不出那么好看的来。”
  “啧……”展昭警告地瞪了白玉堂一眼,“胡说什么呢,庞统和他姐姐庞妃都是庶出,庞太师的小妾名妓柳荷耘生的,庞煜是太师的原配生的。”
  “哦……”白玉堂点点头,“这么看来,多娶几个小妾也挺有好处的啊。”
  “咳咳……”身后庞统咳嗽了一声,展昭和白玉堂一起望天。
  “二弟。”庞煜笑着走到近前,对庞统道,“二弟真是辛苦,在家呆不到几天,又要远行。”
  庞统倒也不多言,只是对庞煜点点头,“大哥。”
  庞煜转脸,对展昭笑道,“展护卫……这次真是有劳你们开封府了。”
  展昭对他皮笑肉不笑地挑了挑嘴角,道,“不劳不劳。”
  白玉堂在一旁忍笑,就听庞煜接着道,“这位想必是白大侠了,久仰。”
  白玉堂和庞煜没怎么接触过,但是这人他早就见过,知道是只臭名远扬,比他老子还不是东西的小螃蟹,见庞煜跟他打招呼,就凑过去问展昭,“猫儿,这人谁啊?”
  庞煜脸色变了变,就听展昭回答,“哦,这位是庞太师的长子。”
  白玉堂吃惊地张大了嘴,回头看了看庞统,“是庞统的亲哥哥?”
  展昭点点头。
  白玉堂摇了摇头,又打量了一下庞煜,一双眼睛像是在说——怎么这么难看呀,兄弟俩差得真多。
  庞煜本来就黑的脸,又黑了几分。
  可是白玉堂还没过瘾呢,有问展昭,“庞统是飞星将军,他哥哥想必是个更能干的武将吧?”
  展昭有些无力地看了白玉堂一眼,谁不知道庞煜就是个好吃懒做靠着父荫庇护的饭桶,所以皇上才会封了他个逍遥侯这样毫无实权的官职。拿庞煜和庞统比,等于指着他鼻子骂他是饭桶。
  庞煜脸上也有些尴尬,庞统催马上前一步,问庞煜,“大哥怎么在此?”他心里也着实挺纳闷,按理来说,庞煜现在还应该在睡觉呢,他回家那么多天,也没见他晌午之前起来过。
  “哦。”庞煜见有台阶了,就赶紧顺坡下驴,“我听父亲说,你要跟着开封府的展护卫出门办事去,我正好要出城打猎,所以看看是不是跟你同路。
  白玉堂伸手假装摸下巴,低声对展昭嘀咕,“开封附近都是农田,连只野鸡都没有,打什么?水牛?”
  展昭忍笑,白玉堂说话的声音不低,其他人也听了个清清楚楚,庞煜更尴尬,就道,“不知几位去哪儿,如果顺路,不如一起策马狂奔一阵如何啊?”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挑挑眉,一起转脸看庞统的马,那是一匹枣红色的马,身材健硕精神奕奕,在马鼻子中间有一条通天的白道,马耳竖长,犹如兔耳。
  展昭暗暗吃惊,回头看白玉堂,白玉堂挑眉,“赤兔啊赤兔啊,关二爷宝马的曾曾曾曾曾孙子。”
  庞统也笑了,对展昭和白玉堂拱拱手,“二位好眼力。”
  白玉堂抬眼看看正前方的路,对展昭使了个眼色——笔直跑下去,出了几里地有一条岔路,可以拐到颖昌那条路上去。
  展昭点点头,看了公孙的马车一眼——我们能跑,但是先生怎么办?
  一直都在车内透过车窗的缝隙看外面的公孙,挑开车帘,一旁的庞统问他,“先生想不想骑马?”
  公孙点点头,撩开车帘下了马车。
  庞煜在前面看着,有些吃惊,问,“这位莫不是公孙先生么,真是久仰了。”
  公孙还没回话,就听白玉堂道,“我们要往前走,不过前方都是农舍,应该跟国舅不同路吧?”
  “相同相同。”庞煜赶紧对身后的众人使了个眼色,手下纷纷掉转马头。
  “那也不错,就跑一阵吧。”庞统说完,就伸手一揽公孙,将他抱上马背的同时,抬脚轻轻一敲马的三叉股,展昭和白玉堂也同时甩动缰绳,三匹宝马良驹嘶鸣了一声,撒开四蹄欢跑了起来。
  庞煜本来功夫就不怎么样,几个手下也都只是些太师府的看家护院,骑的都是笨马,哪儿跟得上展昭他们啊。一眨眼的功夫,就看见一片尘土飞扬,等追上去一看……三匹马四个人,已经踪迹皆无。
  庞煜气得牙痒痒,回头问赶着车准备回去的那车夫,“他们几个要去哪里?”
  那车夫茫然地摇摇头,道,“那几位爷只是让我赶车跟着他们而已,具体去哪儿我也不知道。”说完,掉转车头,回开封城了。
  ……
  狂奔出一段路,众人从岔道到了往颖昌府的官道,见庞煜他们早就没影了,才放慢了脚步,庞统看身前的公孙,就见他鬓发微乱,便低声道,“得罪了。”
  公孙也不理会他,只是研究马的耳朵,吃惊地问,“这真的是赤兔同宗族的么?”
  庞统有些无奈,抬头对展昭和白玉堂道,“真是抱歉。”
  展昭笑了笑,示意没什么,白玉堂则摆摆手,“这凡事都要有个对比,跟他比比,你看着顺眼多了!”
  庞统失笑,展昭瞪了白玉堂一眼——你说话别那么直行么?
  白玉堂回瞪——你倒说一个弯的我听听!
  于是,行路,互瞪!

  第三十四话 游,途中多趣闻

  开封到颖昌府,沿路两边都是农田,偏偏这一天又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树木抽出绿芽来,清风阵阵,鸟语花香。
  四人信马由缰,不过只有三匹马,公孙坐在庞统身前有些别扭,毕竟不是很熟,有心想坐到展昭身后去,抬眼一看……
  “猫儿,去农家弄些红薯吧?”白玉堂提议。
  “干嘛?”展昭瞄了一眼白玉堂手指的农田。
  “晚上烤了下酒么。”白玉堂笑道。
  展昭瞟了白玉堂一眼,“我们天没黑就到颖昌府了,自然是住客栈了,干嘛好端端地露宿荒野啊?你还想去客栈里头烤红薯不成啊?“
  白玉堂扫兴,“没劲。”
  说话间,回风又向燕山月靠拢了些,两匹马亲昵地蹭了蹭脖子,白玉堂和展昭也差不多是肩并肩地在前行了,公孙远远看着摇了摇头,还是将就着坐吧。
  又行出一段路,来到了比较开阔的大路上,两边的农田也变成了树林。
  白玉堂和展昭边走边聊天,虽然一直都是在斗嘴,但是在外人看来,两人还是显得很亲密。
  庞统在后头有意放慢了马的速度,好不去打扰他们,见公孙就是无所事事地东张西望,便问,“累不累?用不用休息一会儿?”
  公孙摇摇头,也不说话。
  庞统见他不说话,便也闭嘴不说什么了,只是他原本是单手抓着马缰绳的,但是现在另一只手也伸过去抓住了绳子,这样一来,公孙就仿佛是被圈在了庞统的怀里。
  公孙有些不自在,回头看了庞统一眼,庞统就当没看见,只是无所谓地对他笑。
  ……
  “玉堂,那个灭门的万通镖局,就在颖昌府的外面。”展昭拿着一张地图看着,跟白玉堂道,“那镖局本来是建造在城门外面的,现在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了。”
  白玉堂看了看图,问,“我们到了颖昌府,先去一趟那里吧。”
  展昭点头,收起了图纸。
  此时,时间差不多到晌午了,前方不远处有一家农家的茶寮,供过往的行人吃个饭歇歇脚什么的,旁边还有驿站可以饮马。
  展昭等人到了茶寮的门口,翻身下马,庞统下了马后要去扶公孙,公孙摆摆手,心说你还当我三岁孩子不成,下个马还要人扶?
  庞统收回了手,公孙下马,只是这战马的马凳子和一般马的马凳子形状是不一样的,公孙哪儿会知道这些啊,结果踩了个空……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被庞统接了个正着。
  展昭和白玉堂拴马的同时,回头,就看见庞统抱着公孙站在那里,两人纳闷,对视了一眼——怎么了这是?
  “猫儿,吃什么?”白玉堂眼尖,看见好些人在吃新鲜的水煮苞米,就问展昭,“苞米吃么?看起来真新鲜!”
  伙计已经迎了出来,他听到了白玉堂的话,就对几人笑道,“各位客官,这苞米可是我们自家地里种的,新鲜得很,又糯又甜,几位,来点?”
  白玉堂点点头,“给我们一人来两个,还有什么好吃的没有?”
  “有,都是农家的山菜,还有新作的酱牛肉,也是一绝啊!”伙计殷勤地引着众人进茶寮。
  展昭就看见公孙气哼哼地走到自己身边,不解地问,“先生,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公孙狠狠地瞪了展昭一眼,“你啊,就知道老鼠,害我被个陌生人搂搂抱抱。”
  展昭一愣,回头,就看见庞统低着头跟进来,嘴角带笑……
  几人坐下,边喝茶边吃苞米。
  展昭自知理亏,就给公孙剥出一个玉米,细心地除掉了须子,递过去,刚巧,庞统也递了一个过来给公孙。
  公孙愣住,接哪个好?刚想去拿展昭手里拿过,展昭见庞统也递过来了,毕竟那是客人,不能显得太见外,就把手上的玉米递给了旁边的白玉堂。
  白玉堂莫名其妙地看了展昭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根玉米,两人对视……之后,交换了一下玉米,低头开始啃。
  庞统在一旁看得笑了起来,公孙无奈,只好一把接过庞统手里的玉米,边啃边狠狠地看了展昭一眼。
  展昭有些委屈,看白玉堂——先生干嘛?
  白玉堂伸手挠挠头——唉,尽在不言中啊。“
  展昭皱眉——你拽什么文?
  白玉堂一仰脸——爷爷文采风流。
  展昭失笑——人品下流!
  又对视——低头,把玉米当对方啃。
  ……
  很快,伙计端着酱牛肉和几盘野菜上来了,给白玉堂他们上茶,展昭假装随意地问,“伙计,这前面几十里的地方,怎么阴气那么重啊?”
  “呵……”伙计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摆手,“这位公子,您可别提了……这说不得啊。”
  白玉堂纳闷,抬头看他,“怎么说不得啊?”
  “呃。”伙计低声道,“您几位都是外乡人吧?前面那里死过人的,老多人了。”
  “为什么死人?”庞统问,“是闹贼还是匪?”
  “嗯……”伙计摆了摆手,道,“那一家啊,叫万通镖局,原先挺兴旺的,但是也就在几年前吧,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就灭门了啊。”
  “灭门?”公孙佯装吃惊地看那伙计,“是得罪什么人了还是得了怪病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伙计无奈地耸耸肩,“当地官府也就说是流匪干的,后来清剿了好多匪巢。不过那一块地方啊,死的人太多阴气太重,所以现在荒草蔓长,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一般人都不敢在那一带逗留的。”
  “哦。”白玉堂点点头,夹着一筷子样子很奇怪的山菜塞进了嘴里,一挑眉,“猫儿!妙极!”
  展昭也夹起一筷子尝尝,笑着问伙计,“伙计,这是什么菜啊?从来没见过。”
  “哦,这其实是种药材。”伙计得意地说,“就我们这一带的山上有长,名字叫耗子药。”
  “咳咳……”白玉堂一口菜呛住,捶着胸口咳嗽。
  展昭忍笑,问掌柜的,“怎么取这么个名字啊?老鼠不能吃么?”
  “哦,不是的,这耗子药,并不是说耗子吃了会死,恰恰相反,这草药对老鼠相当的有用,因此它另外还有个外号呢,叫斩小猫。”
  “噗……”好不容易咳嗽完了的白玉堂,一口茶水喷了一地,公孙和庞统也咳嗽了起来。
  展昭嘴角抽了那么一下,看伙计,“这什么草药啊,怎么取这么个名字?”
  伙计回答,“哦,一般耗子如果吃了这个药,那它身上就会长出一些黑色的长毛来,这种毛是有毒的,小猫咪抓住耗子,如果不小心咬到了那黑毛,那就会被毒死的,所以叫斩小猫。”
  “哦……”展昭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端着杯子白了一眼一旁狠狠吃菜的白玉堂。
  伙计见几人吃得高兴,就问,“几位,是不是会周易八卦之术啊?我说你们怎么能看出阴气来呢。”
  “的确是略知一二。”公孙对那伙计笑了笑,问,“似乎这颖昌府里头,还有一处阴气特别重的地方啊。”
  伙计的一拍大腿,“太准了!是!里头有一家万有钱庄,前不久也是被一场灭门大火,烧了个一干二净。”
  “这颖昌府的知府是谁啊?”白玉堂啃完了一根玉米,伸手拿第二根啃,边问伙计,“颖昌府才多大啊,那么多灭门案,你看看开封府,什么时候有过这么荒谬的案子。”
  “嘿嘿……开封府不是有青天包大人执掌么,妖魔邪祟自然是不敢惹是生非的,得罪了文曲星那还了得?”伙计感慨地摇摇头,“周岚大人就一个凡夫俗子,自己都被邪魔困扰,还管什么邪魔啊。”
  “什么?”展昭来了兴致,“这周岚就是知府衙门的府尹么?”
  “可不是。”伙计点头。
  “他怎么被妖魔邪祟附体了?”白玉堂好奇地问。
  伙计的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我就这么一说,你们也就这么一听,可不能出去张扬啊!“
  展昭等人面面相觑,都点点头。
  “那周岚大人啊,这几年来,家里死了好几个亲人了。”伙计低声说,“之前是老母,然后是老父,再是幼子,前两年是夫人,现在自己也是面如死灰形同枯槁,别说管事了,我看他连饭都吃不下了。”
  “这么严重?”展昭皱眉,“这样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如何治理一个州府?为什么不免职让他去养病,然后调派别的官员来呢?”
  “地方上面的恶霸不肯呀。”伙计无奈地摆摆手,“这颖昌府有几个恶霸,都很有些来头,在颖昌一带是胡作非为啊。本来周岚府尹刚刚来的时候,狠狠地教训过他们,让他们好自为之,别再欺压穷苦百姓。当时颖昌府也的确是太平盛世了一会儿,只可惜好景不长啊,周大人家里出事之后,便也力不从心了,那几个恶霸现在是如日中天了。因为很满意这种周岚有心管却无力管的局面,那几个恶霸还出银子疏通上面,让尽量别把周岚的事情捅上去,让他在这里安安心心地做县令,做到死才好呢,这样他们就能一直无法无天下去了。”
  展昭听得直皱眉,“在开封周边天禧脚下,竟然有这样的恶徒?”
  “唉,那几个恶霸可不是东西了。”伙计摇头,“平时打架打劫,强男霸女是无恶不作,颖昌府的人实在是受够他们了。”
  “颖昌府离开封府那么近。”公孙突然问,“为什么不直接派人到开封府来伸冤呢?包大人自然会给你们个公道。”
  “唉……我们也想啊,只是,最开始几个要去开封告状的人,都离奇地死在了路上,而他们的家人,也都受到了灾祸,隔一段时间就死一个,据说这就是逆天而行的惩罚,于是,大家就都不敢去告状了。
  白玉堂点点头,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对伙计说,“你把那几个恶霸的名字告诉我们。”

  第三十五话 灰,邪佛与纸钱

  根据茶寮伙计说的,这颖昌府总共有三个恶霸,因为名字里面都有一个霸字,又是结拜兄弟常常同进同出,所以人称颖昌三霸。
  这第一霸,叫刘永霸,此人据说家财万贯,家里有亲戚在开封当大官,手眼通天,因此飞扬跋扈。此身高体壮,有三百来斤呢,是个好吃懒做贪财好色的主。
  第二霸,叫王启霸,此人是个地痞,会些拳脚,身后跟着一帮子小无赖,整天胡作非为,经常到处找店铺收钱,谁要是不给,就纠集小弟,一起将铺子砸了。
  第三霸,叫孔霸,是个开妓院的,瘦高个子,据说坏得冒油,他经常骗些漂亮的小姑娘小小子来卖身,人家不想干他就打,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得太多了。
  伙计交代完了,不忘补充一句,“几位爷,这三个人可惹不得呀,尤其是……”他看了看几人,有些犹豫地说,“尤其是四位相貌出众,那三个无赖伤天害理,不止喜欢漂亮女人还喜欢漂亮男人呢,还是别找这晦气,绕道走吧!”
  展昭点点头,拿出了银两来付账顺便打赏了一下那伙计,转脸看白玉堂,“你想怎么样?”
  白玉堂挑挑眉,“找找乐子么。”
  “你想去教训那三个恶霸啊?”展昭问。
  公孙也点头,“这么看来,这颖昌府尹不是不管案子,而是力不从心,我们的确应该给他除了那些恶霸,另外……”说到这里,公孙迟疑了一下。
  “先生,有什么发现么?”展昭好奇地问。
  “嗯……”公孙想了想,低声说,“周岚的这种情况,感觉,就跟被邪佛诅咒了一般。”
  “邪佛?”庞统听到后微微皱眉,“什么邪佛?”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犹豫要不要将案情的细节告诉庞统,毕竟他是局外人。
  庞统见几人的神色,也不多问,只是道,“我在外行军,听说过一些关于邪佛的传说,你们说的那种可以诅咒人交厄运的邪佛,可是汉末流传下来的千手邪佛?”
  公孙等人微微吃惊,但既然庞统知道,那倒不妨问问,说不定还能找出些线索来。
  “你听说过?”白玉堂很感兴趣地问,“有什么具体的说道么?为什么那东西能诅咒人?”
  庞统想了想,道,“几年前,我还在做统领的时候,手下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军,他跟我讲起过有关邪佛的传说。”
  三人都放下了杯子,兴致勃勃地听了起来。
  “在关外伊州一带,有几个村落,叫坟村。”庞统不紧不慢地给几人讲解。
  “坟村?”白玉堂皱眉,“怎么取这么个不吉利的名字?”
  “因为那些村子里,没有人,只有坟。”庞统耸耸肩,“那是几千年前留下来的,满地的墓碑,触目惊心的。”
  “是因为战乱?”公孙问。
  庞统点点头,又摇摇头,道,“那个老军告诉我说,这种整个村庄都覆灭的,是因为被诅咒了。”
  “就是因为那邪佛的诅咒?”展昭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杯子。
  庞统点头,“老军说,他也是听祖上一些老人们说的,那时西边有鹰人,善施法下咒,经常就会在交战之前诅咒敌军所在地界产生疫病,或者整个军营的人都横死,百试百灵!”
  “这个会不会有些夸张啊?”白玉堂问,“那么说来的话,鹰人早就得到天下了。”
  展昭表示赞同,点头看庞统。
  “我当时也这么问来着。”庞统失笑,“那老军说,诅咒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那种能耐是不能教的,只能天授,也就是说,鹰人里头的巫师都是天生的,一般一百个里面也没有一个,而且鹰人为数不多。而且每一个诅咒实施完,施咒之人都要一年无法说话,还要减寿二十年,死后无法转世轮回,只能下地府,受尽折磨。”
  其他三人听得都有些后背冒凉气,这的确够阴毒的。
  “我始终是不太相信那些神怪之类的传说。”白玉堂有些无奈地道,“总觉得不靠谱。”
  “嗯。”展昭也点点头,“的确,不过那周岚的事情怎么解释呢?”
  “我想知道,周岚的家人是怎么死的。”公孙突然摸着下巴道,“我翻阅了一些有关于邪佛的典籍,现在怀疑,那所谓邪佛的诅咒,无非是一种疫病。”
  “疫病?”其他三人都转脸看公孙。
  公孙点点头,“典籍上记载得最多的,都说被诅咒之人大多全身溃烂,疾病而亡……这是疫病的典型症状,而且那些所谓的意外坠马,吐血而死,都很有可能是疫病引发的。”
  “有道理!”白玉堂点头,对展昭说,“猫儿,我觉得这个比较靠谱!”
  “刚刚那伙计说了,周岚先死的是老母、老父、再是幼子,最后是夫人……这么说来,的确很像是疫病啊!”展昭道,“年纪大的人身体不好,容易得病,小孩子身体又弱……而留下周岚,是年轻身体最好的,所以到现在并没有过世,只是身体很糟糕。”
  “能让我给他把把脉,就能知道病因。”公孙道。
  庞统在一旁低笑,“公孙先生很自信啊,那周岚也不傻,应该找过很多郎中大夫来诊治过,如果是疫病,为什么那些人发现不了呢?”
  公孙听后并不恼怒,只是转脸看庞统,反问,“天下武将何其多,为什么能打得辽军兵退八百里的只有你庞将军呢?”
  庞统听后一挑眉,正眼看了看公孙,白玉堂和展昭同时点头,挑拇指,“说的好!”
  随后,众人起身离开了茶寮,公孙紧跟展昭,很想爬上他的燕山月,坐在他后面。或者跟白玉堂一起坐也行,总之都比跟庞统一匹马合适,或者再买一匹他独自骑也没问题。
  但是还没等他爬上马背呢,庞统已经翻身上马,走到他身边,连招呼都不打,抬手一把搂住公孙的腰,将人抱上了马。
  公孙真想说他几句,但是无奈,隔着开封府一层门帘呢,人家好歹现在也是朋友,要一起共事的,总不好得罪了,给包大人添麻烦。
  展昭和白玉堂两个小没良心的早就把公孙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并马往前行,边走,边商议待会儿怎么折腾那几个恶霸!
  几人先来到了颖昌府的城外,此时,晌午刚过,天空晴朗日头高照,但是几人路过那一片万通镖局的废墟时,还是感觉阴风阵阵,这横死过人的地方,就是不一样啊。
  展昭和白玉堂下了马,将马栓在路边的树上,示意公孙和庞统不用进来了,里头荒草蔓长藤蔓纵横的,路不好走。况且都隔了那么多年了,也不怎么可能有线索了,两人一起进入了树丛之中,留下公孙和庞统在外面。
  公孙当然知道展昭和白玉堂是好意,但是这会儿就剩下他跟庞统独处了,这两人也太放心了不是?竟然留着他单独跟一个姓庞的一起坐在一匹马背上,瞬间尴尬。
  展昭和白玉堂进了林子里头,白玉堂跃上一处断墙,往里望,被烧黑的焦炭和东倒西歪的墙壁,还是可以看出当年的惨状。
  “玉堂!”展昭突然叫了一声,伸手一指前方不远处的墙角。
  白玉堂皱眉望过去,就看见那里有几堆比较新的灰烬,看着那颜色……是黄纸烧成了灰,前头插着香蜡——这地方竟然有人来拜祭!
  “猫儿。”白玉堂飞身落到了那几堆黄纸前面,对展昭道,“看样子,这万通镖局并不是灭门了,还有后人。”
  展昭也点头,“看这痕迹,好像每年都会来。”
  “这不是快清明了么。”白玉堂用龙鳞淬刃拨开土灰看了看,就见里面有几张没有烧尽的黄纸,便弯腰想去捡。展昭赶紧拉住他手,“唉,多晦气啊!”
  白玉堂一笑,看展昭按在自己手上的手,低声道,“猫儿,真关心我呀。”
  展昭赶紧收回手,瞪了他一眼,问,“你捡那黄纸做什么?”
  白玉堂失笑,“这黄纸上,大多有标记的。”
  “标记?”展昭吃惊。
  “我也是之前听大嫂说的。”白玉堂道,“去买黄纸的时候,男人和女人买的是不一样的,女人烧的纸钱,要在中间折一道,这样才能给地下的人用到呢。我们看看这来拜祭的是男人是女人吧。”
  “还有这说道?”展昭吃惊。
  白玉堂挑起嘴角坏笑,“都说了让你们开封府多招几个女娃儿干事,别一衙门都是大老爷们,看着多没趣。”
  “去。”展昭瞪了他一眼,“开封府的活儿有危险的,哪儿好找那么多女孩子来做,再说了,厨房煮饭的大娘不是女的么?”
  白玉堂听得眼皮直跳,摆手,“那不是女人,那是母老虎!”
  展昭哭笑不得,蹲下身去,不让白玉堂动,自己伸手,捡起了一张纸钱一看,就见纸钱上有一道明显的折痕。
  “是个女人!”展昭一惊。
  白玉堂点点头,“看来当年还有女眷没死,要是能找到她,就能知道当年案子的真相了!”
  “嗯”展昭觉得有理,刚想把纸钱放回去,却被白玉堂一把抢了,再扔回了纸堆里。
  “死耗子,谁让你碰了,不说了晦气么!”展昭不满,“你诚心跟我对着来!”
  白玉堂哭笑不得,“那你不让我拿自己又拿起来?”
  “我成天跟包大人在一起,怕鬼做什么?”展昭瞪眼。
  白玉堂张了张嘴,摇头笑了,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把那没烧的纸钱点。见展昭还气哼哼的,就用肩膀蹭了蹭他,道,“猫儿,我这不是为了以防万一么,这要是真晦气,那我给你分掉一半,不好么?”
  展昭不吱声,心里补骂了一句,“笨老鼠。”

  第三十六话 访,分两路暗访

  展昭和白玉堂独自进去废墟找线索了,公孙和庞统单独在外面,可别提多别扭了,更何况两人还同坐在一匹马上。
  庞统就见公孙低头看别处,便笑,“我还以为展昭与白玉堂不合的江湖传言是真的,没想到两人那么好。”
  公孙挑了挑嘴角,心说这就好了?他俩好的时候你还没看见过呢。
  “喂。”庞统凑过去看公孙,“你讨厌我?”
  公孙看他,干笑,“怎么会……庞将军人人敬仰。”
  庞统见公孙跟他皮笑肉不笑的,就道,“你也是个小气的,文人么,心胸宽大些,我不就是占了你些便宜么。”
  公孙牙齿磨得咯吱响,心说你还敢提那事,但秉承开封府一贯对客人都礼遇有加的优良传统,公孙依旧干笑,“怎么会呢,倒是将军你,一个武将,怎么就这么小人之心呢?”
  庞统继续笑,“先生真风趣。”
  公孙也笑,“将军也不错。”
  ……
  白玉堂和展昭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庞统和公孙坐在马上,两人含笑对视,场面有些诡异。
  对视了一眼,展昭和白玉堂默默上马,众人往颖昌府赶去。
  公孙咳嗽了一声,问两人情况,展昭将发现纸钱的事情说了。
  “还有活口?”公孙心念一动,“这就好办了。”
  “猫儿,我们先去找那个知府?”白玉堂问展昭。
  展昭想了想,道,“我们四个人目标太大,一起去恐怕被发现,另外,我想去颖昌府街头看看,还有那个被灭门的钱庄。”
  “那就分头行动呗。”白玉堂道,“咱俩上街,公孙和庞统去知府衙门,公孙正好能给那县太爷把把脉。”
  公孙叹气,展昭都不把他放心上,更别说是白玉堂了……这两个小子算是把自己舍给庞统了!
  一路无话,到了城门口,四人分头行动,庞统带着公孙下了马,沿路找了家客栈隐蔽了一下,将马交给伙计栓到马厩之后,便从窗户出来。庞统带着公孙,两人走房顶,穿小巷,来到了知府衙门的后院,翻墙进入了衙门里头。
  刚一落地,两人就是一惊,庞统无语地看着四周的枯树烂叶,摇头,“这是废宅么?怎么那么破?”
  “觉不觉得不对劲?”公孙问庞统。
  “当然,哪儿有知府衙门这么穷的?”庞统挑眉。
  “不是这个。”公孙看了眼四周,低声说,“有没有感觉到,毫无生气,四周一派的死气?”
  庞统听后皱起眉,点头,“被你这么一说,对啊……”
  两人走了几步,在后院没有发现一个守卫的兵丁,也没有下人,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绕过后院,两人绕过了回廊,往前院走。庞统突然一搂公孙,两人躲到了一旁的一块假山石之后。不一会儿,就看见有两个衙役走过,两人都面黄肌瘦无精打采的,边走边打哈欠。
  公孙看着这几个衙役的样子,微微皱眉,似乎是不解。
  “怎么了?”庞统低头问他。
  此时衙役已走,公孙走开一步,拍拍衣裳,道,“那几个衙役好像病了。”
  庞统皱眉点头,“看起来的确是有些病态,面黄肌瘦的样子跟吃了逍遥散似的,这还怎么当差啊?”
  公孙知道庞统身在军中多时,所以对军容要求很高,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道,“问你个问题行么?”
  庞统吃惊挑眉,“念书人就是念书人啊,说话这么斯文……有什么就问呗”
  公孙想了想,道,“你做边关将领做得好好的,虽然说现在久无战事,但有你镇守着边关,对于辽和西夏无疑不是一种震慑。突然就把你从边关调回来做禁军的将领……对于你这个王爷来说,究竟是升还是贬?”
  庞统挑起嘴角一笑,问,“我若不是太师之子,你觉得是升还是贬?”
  “贬。”公孙回答得毫不犹豫。
  庞统点头,“那既然我是太师之子……这就两说了。”
  公孙了然地点点头,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庞统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对升迁还是谪贬一点都不关心。我这辈子就喜欢两件事,一件是打仗,一件是查案子,打仗最过瘾就是打辽人,查案自然是要赖在开封府不走了,对不对?”
  公孙无语,不过对庞统的看法稍稍抬高了一些。
  “走吧。”庞统伸手一揽公孙,不经意间,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碰了公孙的屁股一下。
  “刷拉……”庞统在公孙心目中稍稍抬高了一些的形象,瞬间跌至谷底——这人果然是个流氓!
  “这样把先生留在庞统身边行么?”展昭总算是把公孙那茬想起来了,问白玉堂,“上次先生好像说过他是流氓!”
  白玉堂笑,“庞统要真是流氓,上次脱光了先生的衣裳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了不是?所以说,念书人就是难伺候。”
  展昭瞪了他一眼,“你对先生有意见?”
  “没……”白玉堂笑呵呵,“我就是对书呆子有意见而已,不知道那个周岚会是个什么样的书呆子,再加上身世凄凉身体抱恙,我最怕就是跟那种书呆子打交道,还是等先生治好了他再说吧。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颖昌府最大的酒楼——颖昌楼前面。
  “走,猫儿!”白玉堂一拽展昭,“吃饭去。”
  “还在办案呢。”展昭不想去,白玉堂拉着人往里拽,“老实猫,不是要探听消息么,哪儿消息最多?绝对是酒楼!”
  展昭无奈,被白玉堂拉进了颖昌楼。
  等两人落座,展昭左右看看,白玉堂要了一间最高档的雅间,偌大的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展昭抬眼看白玉堂,“请问白少侠,消息在哪里?”
  “小二。”白玉堂并不答话,只是伸手掏钱袋,边喊了一嗓子。
  一个伙计颠儿颠儿地就跑了进来,往桌边一站,“爷,您要些什么?”
  白玉堂伸手掏出一个大元宝给他,道,“什么都不要,就想问你点事儿。”
  “唉!好嘞!”小二的伸手接过银子,乐呵呵地回答,“爷您尽管问,这颖昌府的事儿没有我不知道的!”
  白玉堂对展昭挑挑眉,示意——消息在这儿呢,你问吧。
  展昭瞟了他一眼,心里嘀咕——浪费!
  白玉堂无语,转脸问店小二,“听说你们这里有三个恶霸?”
  “呵……”小二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跑过去关上门,跑回来坐到桌边,“二位爷,少提那三位恶霸啊!提不得啊,万一让人听见了可要惹火烧身的!”
  “这么厉害?”展昭失笑,“你们为什么不报官啊?”
  “没有用的。”伙计摇摇头,道,“之前周大人倒的确是管的,但是后来呢,遭了个什么下场啊,那三个恶霸身边有能人,可以帮他们施咒下毒,他们害活人啊。”
  “颖昌府的百姓似乎对他们很不满啊。”白玉堂道。
  “我看您二位是外乡人,所以提个醒。”小二小声说,“平时我们都不敢跟人提起那三个人的。”
  “他们一般都在哪儿出没啊?”白玉堂颇有些好奇,
  “哦,这个客官可以不用担心,这几个恶霸一般都是晚上出来活动的,白天都在家里睡大觉呢。”小二笑道,“他们通常都在画舫、妓院、赌坊什么的地方出没。”
  白玉堂点点头,不再说那几个恶霸的事情了,展昭话锋一转,问,“对了伙计,城门外的那处废墟是什么地方?”
  小二的一听,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二位爷,恕小的眼拙,二位究竟什么来头啊?为什么要打听那废墟的事情?”
  “哦,也没什么。”展昭笑道,“我们今天路过那废墟的时候,看到有个人在里头烧纸,我们见荒山野岭的就一个姑娘怪危险的,想问她要不要同行入城,可是她跟吓坏了似地就落荒而逃了。”
  “哦……呵呵。”小二点点头,“也难怪啊。”
  “难怪什么?”白玉堂追问。
  “那个丫头疯疯癫癫的,是个傻子。”小二道,“当时镖局一场大火,万贯家财和十几口人都烧没了,唯一这么一个丫头被她娘亲藏在水缸里头了,才逃过一劫。只可惜那丫头从水缸里爬出来的时候,头先着地给摔坏了,所以弄得现在这样疯癫。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按照那些纸钱和香蜡烛火的堆放……那不是一个傻子或者疯子可以做的事情。
  “这姑娘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么?”展昭问,“我有个朋友是个神医,说不定能给她治好……”
  “啊,那您可积了德了,这丫头叫刘玉,是老刘家最后的一点根苗了,刘老员外生前乐善好施,没想到飞来横祸死于非命,就留下了唯一的一个丫头还是个傻子,死不瞑目啊。”伙计连连摇头。
  “对了……那个灭门的案子,听说是三个流匪干的?”白玉堂问伙计。
  “唉,哪儿能啊!”伙计笑着摆了摆手,“那是官家的话,其实啊,是那三霸带着一大帮子人干的!”
  “什么?”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蹊跷,展昭追问,“那么那家被烧掉的钱庄呢?”
  小二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说,“也是他们干的!”

  第三十七话 疯,怪病与疯姑

  等小二走了,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
  “看来这回所有的事情都跟那三个恶霸有关系啊。”展昭摸着下巴想了想,“先找他们谈谈比较好。”
  “嗯。”白玉堂给自己倒了杯茶,“听听就觉得那帮人不是东西,猫儿,今晚咱们耍耍他们呗。”
  展昭眯起眼睛看白玉堂,“怎么?又有坏点子了?”
  白玉堂挑挑眉,笑而不语。
  “在这之前。”展昭道,“咱们先去找到这位刘小姐,问问她灭门的案情。”
  白玉堂点头。
  ……
  公孙和庞统悄悄溜进了颖昌府衙门的内宅,后院一溜房子都破旧得厉害,旁边的几间门窗都破了,显然是久无人居住,唯独中间那间门窗完好,就是紧闭着。
  庞统一带公孙,落到了那间屋子的房顶上,抬手轻轻地揭开了一块瓦片,往下观望。就见床铺上靠着一个人,脸色苍白嘴唇爆裂,怎么看都是个病入膏肓之人,手上拿着笔,正在批阅卷宗。
  公孙微微皱眉,这人估计就是周岚了吧,看他的样子,脸上竟然已经有了灰败之色,这样下去,挨不过半年的啊。这时,有人敲了敲门,一个下人端着一碗汤药进来,道,“大人,吃药了。”
  周岚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道,“又喝药,总喝也不见好。”
  公孙一闻那药的味道,眉头皱得更深,这药材里大多都是些滋补的东西,根本没法治病,但是却可以续命,这是吊着周岚不让他死。
  等下人走了,庞统盖上了瓦片,问公孙,“怎样?我们进去么?”
  公孙点点头,庞统一搂他,从后面跳下,抬手轻轻一推窗户,带着公孙窜入了房里。
  “呃,你们……”周岚见突然进来了两人惊得一跳,手一松,药碗落了下来,庞统上前一步,一手接住了落下的药碗,然后抬手,飞快地点了周岚的哑穴,公孙反手关上了窗户,走到了周岚的床边。
  周岚睁大了眼睛盯着走过来的庞统和公孙,见两人都相貌不凡,穿着也挺体面,不像是什么贼人,也就稍稍放心了些,不解地仰脸看着众人,想着他们找自己什么事。
  公孙拿出一张开封府的名帖让他看了看,周岚睁大了眼睛,公孙道,“周大人不必紧张,我们是开封府的,在下公孙策,是为了调查一些案子才来到颖昌府,听说大人为恶霸所困怪病所扰,所以才来看看。
  周岚赶紧点头啊点头,眼圈都红了,他其实多次想写信给开封府的包大人,甚至派人去报,但都被人阻止。他一个文人,这衙门四周已经都被那三霸困住,实在是没法出去,自己又重病缠身,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没想到开封府的人真的来了,周岚一个劲示意两人解开自己的哑穴,他有很多话要说。
  公孙对庞统点点头,庞统抬手,解开了周岚的穴道。
  “呵……”周岚喘了几口气,就道,“公孙先生,学生我冤呀,我真想去开封府找包大人,但是无奈被围困在颖昌府之中,出不去啊,只得任凭那些泼皮在这里为非作歹啊。
  公孙点点头,道,“我看周大人病势不轻,可否让我给你把把脉。”
  “行行。”周岚赶紧伸出枯瘦的胳膊来,公孙坐到床边,伸手给他把脉。过了一会儿,他放下了周岚的手,道,“果然是疫病啊。”
  “什么?”周岚吃惊地看着公孙,庞统也皱眉,这么说,所谓的邪佛诅咒,真的就是疫病么?
  公孙问周岚,“周大人是否经常头疼,全身乏力,稍一思考便会昏昏欲睡,而且极易烦躁,总觉得疲累不堪。”
  “对!对!”周岚点头,庞统见他形同枯槁,有些不解地问公孙,“这是什么病症?”
  “是累死病,是因为进入血液里的毒虫造成。”公孙叹了口气,道,“这是一种古时候流行的疫病,后来渐渐就没有再发生过了。那些毒虫产自西域,会侵入人的血液里头,慢慢地消耗掉人的精气,导致人极度疲累。过度疲累是很容易造成意外的,有些人甚至无病无灾,直接就睡死了,至于坠马、吐血、染病,什么都有……所以看起来并不像是中毒的时候大家死法一致,就像是被诅咒了,整个地区的人都离奇地死了。”公孙解释。
  “啊……那,那我父母妻儿,还有那些意外死去的府衙下人……都是因为中毒了?”周岚大惊失色,“是他们?他们竟如此狠毒啊!”
  公孙皱眉摇头,“这种累死病的药其实就是一种毒虫,放在饭食里或者水里就能使人中毒,蔓延起来相当的快,如果这些药误入了水井或者河流,那可就糟糕了。”
  “那岂不是全城百姓都有性命之忧?”庞统也皱眉,“岂止……所有河流湖泊水井之间都是通的,岂不是有一天我大宋都要亡国了!”
  公孙皱眉,“这种毒物已经失传了多年,只在西域一带还存留,可见这次事情一定不简单,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
  “那你能不能治?”庞统问公孙。
  公孙点点头,“自然是能的!”
  庞统又惊又喜,伸手拽过公孙一把搂在怀里,“先生真是神人!”
  公孙被抱了个满怀臊得满脸通红,这庞统不愧是个武夫,真粗鲁!但是庞统将他放开的时候,公孙却见他眼中一丝促狭,恼怒,“这人真是……无耻!”
  随后,公孙和庞统悄悄离开了知府衙门,庞统花钱租了一间药庐,和公孙一起呆在药庐里,研制治疗累死病的药方子。两人用竹竿在屋顶挑了两块蓝白色的布条,布条飘起随风交错着,等展昭和白玉堂找他们的时候看见了,就知道他们在这药庐里了。
  ……
  再说展昭和白玉堂去找那刘玉,根据酒楼伙计提供的线索,刘玉住在东城外的一间小庙里头,那庙里有几个老尼姑,人家看她可怜所以就将她收留了下来,平时种种地什么的。
  展昭和白玉堂一路往东走,白玉堂左右张望,皱着眉头说,“猫儿,也就是包大人从来没路过这颖昌府,不然早就派人来管了!”
  展昭自然明白白玉堂在说什么,这颖昌府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特别的热闹,但是热闹的并不是正当买卖,而是遍地的赌坊和窑子,还有当铺酒楼,满大街都是要饭的,水里停着的都是画舫,一派的莺歌燕舞,整个城都乌烟瘴气的。
  “唉。”展昭也摇头,“这颖昌府还有正经过日子的人没有了,怎么弄成这样。”
  说话间,两人已经离了热闹的街区,来到了东城郊外的一个小竹林前,白玉堂抬手指了指远处小山包上的一座小庙,“猫儿,就是那个尼姑庙吧?”
  “嗯,应该是。”展昭点点头,两人加快脚步,往山上走,沿途山路难行,小道是碎石板铺的,凹凸不平,两边都是烂泥地,展昭留神看着白玉堂那雪白的鞋子和衣裳下摆,别弄脏了。
  白玉堂见展昭走路就看着地,也有些纳闷,低头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就见展昭看着自己衣摆呢,哭笑不得,抬手在展昭眼前晃了晃,“笨猫,看那儿干什么?”
  展昭摇摇头,道,“你铁定不会自个儿洗衣裳,到时候脏了肯定就扔掉,那衣裳太惨了。”
  “胡说什么呢!”白玉堂瞪他一眼,“我的衣裳都是大嫂给挑的,我敢扔啊,她不拆了我!”
  “这倒是。”展昭心里平衡了点,故意抬脚踩了一片活动的石板“吧唧”一声,黑黑的水渍溅起,沾到了白玉堂雪白的衣服下摆上面,斑斑点点的。
  “你,疯猫,我招你惹你了!”白玉堂磨牙。
  展昭得意,“你这次来就带了两件衣裳,这件脏了,你就得洗衣裳了……我还没见过你洗衣裳呢,铁定有趣。”
  “死猫,你也好不了!”白玉堂也飞起一脚,踩石板,泥水溅起来,展昭的衣摆上也是一排黑点……
  “死耗子!”展昭也恼了,两人开始互踩石板,边往前走边避让,打打闹闹地一路上了山。
  就快到山顶的时候,展昭拍了白玉堂一把,示意他看远处。
  白玉堂回头看过去,就见不远处的一块平地上开了块田地,有两个人正在种菜,一个是一身淡黄色袍子的老尼姑,带着个僧帽。另一个,则是个穿着朴素黑布衣裳的姑娘,脸上脏脏,头发乱乱,正在锄地。
  白玉堂用胳膊肘一蹭展昭,“估计就是那丫头吧?”
  展昭也看了看,觉得的确和酒楼伙计形容的很像,两人对视了一眼,走到了田边,展昭轻唤了一声,“刘玉!”
  那姑娘一愣,转脸吃惊地看了两人一眼,这一眼,展昭和白玉堂心中了然,这丫头眸正神清,绝对没疯!
  丫头看了白玉堂和展昭一眼后,并不说话,只是低头接着锄地。那老尼姑走了过来,道,“两位施主,这里是佛门清净地,而且不太方便男施主上来。
  展昭笑了笑,道,“师太如何称呼?”
  “贫尼法号妙庵。”老尼姑对展昭一礼,道,“两位施主,请回吧。”
  白玉堂最怕见尼姑,人不都说么,一见尼姑逢赌必输,自己最近本来就背,前两天还差点让金子给砸死了,就道,“我们不找尼姑,我们找刘玉。”
  展昭给了他一肘——怎么说话的你?
  白玉堂皱眉——猫儿,少跟姑子套近乎,仔细倒霉。
  展昭摇摇头,无视他,对妙庵尼姑道:“这位师太,我们有事想找刘玉谈谈。”
  “呃……”老尼姑有些为难地回头,对那丫头说,“小玉,这两位施主说找你有事情。”
  刘玉抬眼看了看两人,缓缓地走了过来,老尼姑回去继续种菜。
  “刘玉……”展昭刚叫了她一声,却见刘玉突然呵呵呵地笑了起来,抬手,一把抡起了手里的锄头。
  锄头上都是黑泥,这一把,好些都溅在了一旁白玉堂的身上,白玉堂紧着往旁边闪,但还是沾了好几点,急得直瞪展昭——死猫!霉运来了吧!“
  “哎呀,小玉,快把锄头放下!”身后老尼姑紧着对白玉堂和展昭摆手,“两位,快跑呀!”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只见刘玉操着锄头就追着两人砸了过来。两人大惊,赶紧就躲,两人虽然功夫了得,但这刘玉是个不会武功身世凄凉的丫头,总不能动手伤她吧。白玉堂和展昭无奈,让来让去,溅了满身的泥水,最后让刘玉撵得到处跑,白玉堂这恨啊,磨着牙瞪展昭,“死猫,这下子好了,被个疯丫头撵得满山跑!”
  展昭也泄气,心说这丫头怎么这么厉害……

  第三十八话 洗,带回知情人

  刘玉拿着锄头一路追着展昭和白玉堂打,两人不能还手只能一个劲让,毕竟刘玉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白玉堂和展昭三晃两晃就晃得她有些晕,又追了一阵子,就实在追不动了,连锄头都举不起来了。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见那疯丫头靠在锄头上嘘嘘直喘,便走了过去。
  “刘玉。”展昭叫了她一声,见她又要抬锄头打人,就赶紧道,“你先别激动,我们不是坏人。”
  白玉堂在一旁扶额,这猫真呆,哪个坏人不说自己是好人的?难道还在脑门上写上坏人两个字再出来干坏事不成!
  果然,就见刘玉喘了几口气,又想要打人了,白玉堂突然道,“唉,等等,疯丫头,开封府包大人知道么?”
  刘玉一愣,白玉堂一指展昭,“开封府的展昭啊,听说过没?”边说,边对展昭道,“猫儿,拿你的令牌给她看!”
  展昭伸手想掏令牌,不料刘玉突然扔了锄头,转身就往一旁的树林子里头跑去。
  “唉!”展昭一愣,看白玉堂,“这招不管用啊!”
  白玉堂挑眉,“我看未必……啧,你这猫才见过几个女人。”
  展昭眯起眼睛,抬脚狠狠地踩了一脚路边的青石板,“跨嗏”一声,渐起的一大片泥浆把白玉堂小半块衣裳下摆全弄脏了,展昭转身就追刘玉去了。
  白玉堂这气,磨着牙说,“死猫,一会儿你给我洗衣裳!”说完,追了上去。
  进了林子里,就见刘玉站在一棵树边,警惕地看着两人,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还是拿出了那块开封府的令牌,递给刘玉看,“我们是来调查那三霸和镖局、钱庄灭门案件的。”
  刘玉盯着那令牌看了好一会儿,眼圈就红了,将令牌还给展昭,开口道,“那些尼姑,是监视我的,我不能让她们知道。”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这丫头果然没疯。
  “大人,我们一家都不是被流寇害死的,当时我躲在破缸里都看见了,我家爹爹是死在那三霸的手里的,他们还放火烧了我家,可是我没地方喊冤,又怕他们追杀我,只好装疯了。”刘玉道,“收留我的老尼姑是好人,但是庙里其他的人好几个都跟三霸他们有来往,所以我不敢声张。”
  展昭点点头,道,“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带你回开封府吧。”
  “包大人真的要查这案子?”刘玉又惊又喜。
  展昭点了点头,道,“你想给你家人申冤,就跟我们一起回去,见包大人,将当年案件的真相说出来。”
  刘玉看了展昭一会儿,有些迟疑,突然问,“那个……嗯,你是南侠展昭,不是骗人的吧?我听人说,展南侠是个威武的大英雄,你怎么……这么斯文啊?”
  “噗……”白玉堂转脸看别处,忍不住笑出声来,江湖上的确很多人都以为展昭是个大汉,其实原因都处在他的表字上面,展昭字熊飞。这字是他师父天一老人给取的,据说那老头子收他做徒弟那会儿夜夜飞熊入梦,谁都知道飞熊入梦是天大的吉兆,当年周文王就是因为夜梦飞熊,才找到了号飞熊的姜子牙。所以老头就想给爱徒取个表字叫飞熊。不过据说展昭小时候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异常可爱,好好的一个孩子叫展飞熊,未免也太憋屈了,孩子家里不让啊,所以就改取名熊飞。但多多少少还沾个熊子,你想啊,除了叫猪飞牛飞,那个飞都比熊飞听着灵秀点啊,哪怕叫个猫飞呢……
  见白玉堂忍笑,展昭则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耗子总是因为他的字笑话他,不过也是……都怪自己那个师父,非要做什么怪梦,说什么飞熊入梦……你看看人家白玉堂的师父。据说当年他师父暮青云头一眼看见白玉堂的时候,就觉得这娃娃漂亮得像是一块美玉,所以给他取了个表字,叫泽琰。展昭皱皱鼻子,心说听听人家,泽琰,再听听自己,熊飞。又一想,师父自己的名字还没取好呢,还能指望他给别人取名字么,听听两个名字的差别,天一,暮青云……唉,差了都有十万八千里了!
  见展昭不说话,刘玉还以为真有隐情呢,伸手握住藏在身后的匕首,看了看白玉堂问展昭,“你是展昭,那他是谁啊?”
  展昭一愣,老实回答,“他是白玉堂。”
  “哦……”刘玉突然松了口气,收起了戒备,道,“那就错不了了。”
  “啊?”白玉堂有些不解,问那疯丫头,“什么意思啊?”
  “哦……我听人说过,说展昭跟白玉堂是死对头,我看你俩刚刚就一直在吵。”刘玉道,“另外,我听说锦毛鼠白玉堂是个穿一身白,比女人还好看的男人……穿一身白的倒是多……那么好看的就少了,你估计是真的吧,反正我没见过比你好看的男的。”
  “噗……”这回忍笑的换成展昭了,白玉堂则是一张脸气得煞白,虽然他本来就很白,但是现在比衣裳还白。展昭赶紧拽住他,“唉,好男不跟女斗!”
  白玉堂深吸一口气,一甩袖子,道,“带着那贼丫头走吧,去找公孙他们。”说完,转身气哼哼地走了。
  展昭笑,对刘玉招招手,刘玉就点头跟上了。
  “展大人,这三霸很厉害的!”刘玉不无担心地提醒,“他们身边有巫师,会巫蛊诅咒执法法,可以诅咒人的,县太爷就是这么被诅咒得家破人亡的,包大人真能收拾他们么?”
  展昭点点头,道,“巫师诅咒这些都只是他们吓唬世人的一种说法,不用担心,既然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必然是要他们血债血偿的!”
  “嗯。”刘玉用力点头。
  白玉堂在前面走着,心里还是别扭,也不知道自家老娘是怎么把自己生下来的,虽然不知道老子是谁……不过这张脸真他妈的要命!
  展昭见白玉堂闷闷不乐,就笑眯眯地靠上去,问,“怎么了?”
  白玉堂横了他一眼,心说你明知故问。
  展昭坏笑,伸手轻挑白玉堂的下巴,“没用的美人,翻了脸还是美人!”
  “死猫!”白玉堂火了,一脚踹过来,展昭躲开,这几天吵架大多都是这耗子占上风,今天终于扳回了一局——爽啦!
  三人依旧走小道,绕过大街,回了城,两人上了屋顶,打老远就看见一间小院子上面高高挑起的竹竿上两块蓝白交错的绸子,有些无力地摇摇头,带着刘玉,翻墙进了那小院子。
  刚刚落地,庞统就听到动静出来了,不忘给公孙带上门。一看见刘玉,庞统就问,“这是?”
  “万通镖局大当家的女儿。”展昭道,“就是我们在废墟发现的烧纸的那个。”
  庞统点点头,看来展昭和白玉堂这次的收获也不小。
  “公孙先生干什么呢?”白玉堂就闻到一股药味和一股兰草香,公孙似乎是在做药。
  “说来话长。”庞统让众人坐下,将他们在周岚那里得知的情况,以及公孙诊断出累死病的事情一一说了。
  “我好像是听说过这种怪病。”白玉堂皱眉想了想,“大嫂好像提起过,这种血虫几乎无孔不入,只是因为这种药师都是父传子的,而且巫医就算在西域部族也经常会被嫌弃,所以已经慢慢没落,这种病也渐渐消失了。”
  “公孙先生能做出解药么?”展昭追问。
  “他说能。”庞统站起来,道,“我还要进去给他搭把手,你们接着坐。”说完,转身回药庐了。
  刘玉双手攥了攥自己的衣襟,低声说,“周大人是好人的,如果当初他不是看我可怜,想为我申冤,也不会得罪了三霸,落得家破人亡的田地。”
  展昭笑着道,“他既然是一方的父母官,为百姓着想就是分内事,你不用太过自责,对了,去洗洗吧,现在不装疯了,也就不用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了。
  刘玉脸一红,赶紧就去烧热水,准备洗澡。
  白玉堂和展昭也都窜回了房里,将身上那身脏衣服换下来,展昭换完衣服就拿出来到水井边打水洗,只见白玉堂的房门一开,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衫出来,手上拿着那堆脏衣服。
  “怎么,五爷,洗衣服呀?”展昭笑呵呵地问。
  白玉堂瞄了展昭一眼,就见他正在用皂角搓衣服呢,挑挑眉,道,“不就洗个衣服么,有什么难的。”
  展昭也失笑,心说这耗子心虚了,不语,继续洗衣服。
  白玉堂走到水井边,打了一桶水上来,看了看展昭,就见他是用木盆洗的,旁边还有一个空盆……白玉堂将空木盆拿过来,倒入水,将衣服丢了进去。
  展昭见白玉堂学着自己样子一步步做呢,就使坏,故意停下手,道,“让我见识一下白氏洗衣法。”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心里骂,贼猫。但又不能丢了面子,就两根手指捏着衣服,在木盆里甩来甩去……衣服上面的泥汤子是下来了,但是衣服却变成黄兮兮的了,白玉堂眉头一皱,脏死了!
  展昭在一旁摇头,将自己的衣服又搓了搓,拧干了挂在一旁,白玉堂也将那件黄兮兮的衣服提出来……
  “还没洗完呢!”展昭瞪了他一眼,“这么黄一件衣服就往外晾,多丢人啊。”
  白玉堂无奈地看了展昭一眼,将衣服放回盆里,又涮了涮。
  展昭皱鼻子,“笨!”
  “死猫!”白玉堂扔了衣服,却见展昭拿着皂角递过来,道,“用这个洗。”
  “怎么用啊?”白玉堂拿着皂角看了看,终于是说了实话。
  展昭接过皂角,在衣服上揉了两把,然后拿起衣裳搓洗。
  “哦……”白玉堂在一旁瞄了一眼,“不难么,我也会。”就伸手去抢。
  “不对。”展昭见白玉堂拿着衣裳不是搓,而是在扯,就想伸手阻止。
  “跟你刚刚做的一样啊!”白玉堂不肯放手,最后,一个要搓,另一个也要搓,两人手上都沾了皂角,双手滑到一起,双臂交缠,十指交错……

  第三十九话 查,鼠猫探恶霸

  搓衣服渐渐就变成了搓手,两人感觉到对方手指的温度才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地转脸对视,才发现脸靠得很近。两人对视中,突然就愣住了,白玉堂的手指不经意地在展昭的手背上轻轻滑动了两下,似乎是在抚摸,也似乎是在瘙痒,亦或安抚……总之展昭就感觉心中微微地痒了,白玉堂的心也跟着痒了,于是就接着轻轻滑动手指……
  这时,突然就听到“喀嗒”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刘玉换好了衣服梳理好头发,走了出来。
  展昭和白玉堂瞬间反应了过来,赶紧弹开,两人同时扯撤开,洗衣服的木盆是放在水井壁上的,一个不稳就栽了下来,白玉堂那件衣裳掉到了地上。
  展昭下意识地过去捡,白玉堂也伸手捡,两人又靠到了一块儿……对视呆住。
  “你俩干什么呢?”刘玉边将盘起来的头发用木簪子固定住,边走过来看两人,视线落到了展昭晾在一旁的衣裳上头,皱眉,“这怎么晾的呀?”边走过去拿过衣裳看了看,皱眉,“皂角沫子都没洗干净呢,衣服皱成这样,等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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