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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笑长空08

就没法穿了。”边说,边将衣服从架子上拿了下来,顺手也捡起了地上白玉堂的那件衣裳,看了看,摇头。从水井里打上了水来,将衣服浸到干净水里头,开始搓洗。
  白玉堂洗了把手,转脸看一旁的展昭,撇嘴,“死猫,还教我,自己也是半斤八两!”
  展昭望天。
  见刘玉在洗衣服,左右无事,展昭和白玉堂就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下,展昭问,“刘姑娘,你知道蛇鹰教么?”
  刘玉一愣,回头看了展昭一眼,点点头,“我知道。”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能说来听听么?”
  “我爹娘都是蛇鹰教的。”刘玉淡淡道,“我小时候不太懂,但是他们都在胸前纹了一幅蛇鹰的图案。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就有一个人来,说要给我胸口也纹上一个,但是我娘搂着我死活不肯,说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给留下些血脉吧……后来我爹将那人赶了出去,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可是从此之后,爹娘就开始变得惶惶不可终日,整天有个风吹草动就会受很大的惊吓,直到后来被灭门。”
  “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那三霸要杀你全家?”白玉堂有些不解地问她。
  “我不知道。”刘玉摇摇头,“好像听到我爹娘求饶了,还说道什么效忠主上什么的……总之大体跟蛇鹰教有关。”
  展昭和白玉堂又对视了一眼,这丫头也算可怜。
  刘玉快手快脚地将展昭和白玉堂的衣服洗干净了,晾在了竹竿上面,对两人道,“洗好了,你们这么帮我,以后有什么活儿就都叫我做吧,我很能干的!”
  展昭点点头,对刘玉笑道,“真是谢谢你了。”
  刘玉摆摆手,转身回屋子去忙别的了。
  展昭回头看白玉堂,“这姑娘人不错。”
  “是啊……可惜命苦,害她的是那三霸。”白玉堂挑挑眉。
  “你想去教训他们?”展昭问。
  “猫儿,现在已经有了认证,我们能把那三霸直接就抓回开封府去,等问明了原委,就塞进狗头铡里头。”白玉堂颇有些不满,“这么害人,非整死他们不可。”
  展昭想了想,道,“反正今晚收拾他们,不如现在就去暗探一把?”
  白玉堂一愣,点头,“好主意,去那三只乌龟的老窝看看。”
  商量已毕,两人出了院子,赶往三霸的住处。两人走了,药庐里头,公孙正在做药,庞统则是一直趴在窗户旁边看外面,刚刚展昭和白玉堂洗衣服的一幕他看得清楚,无奈地叹气,问公孙,“你们开封府的人,每天看见他俩这样子都不着急么?我这个外人看着都挺急。”
  公孙抬眼看了看庞统,道,“急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总会知道的。”说完,伸手一指旁边的桌子,“把那些药材拿给我。”
  庞统过去拿。
  “你小心啊,那些药材闻了会打喷嚏的。”
  “阿嚏……你不早说!”
  公孙接过药材笑眯眯。
  庞统眯起眼睛——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看那狐狸一样的表情!
  三霸的住处位于颖昌府的西大街街尾,是一处繁华的所在,整条街上都是大的酒楼茶寮,还有几家窑子,房后有河,里头停着两艘画舫。
  “猫儿,看。”白玉堂伸手指了指画舫上头插着的一面小旗,那是一面黑色的旗子,上面画着红色的三个圆点,呈三角形排列,“沿途好多商铺门边都有这种小旗子。”
  “估计都是这三霸的产业吧。”展昭挑挑眉,“你看他家的宅子,比县太爷那府衙还像府衙呢,相比之下,颖昌府其他的宅子都很普通。”
  随后,两人隐匿行踪,由小巷子里翻上了院墙,白玉堂站在院墙上摸摸下巴,“猫儿,咱俩真像在做贼……”话没说完,就被展昭揪了下去。
  院内满是花草,却没什么人,看来都在前面呢。
  白玉堂和展昭索性上了房顶,放眼四望,就见厨房的烟囱里冒出炊烟袅袅。
  白玉堂一拽展昭,“猫儿,去厨房逛逛。”
  “厨房?”展昭纳闷,就跟着白玉堂一起去了厨房。
  两人垂在房檐上往里一瞅,就见有几个伙计正端着菜出门,赶紧又缩了上去。见伙计们端着食物离开了,两人跳下了房顶,钻进了厨房里头。
  “厨房有什么好看的?”展昭拽白玉堂的衣袖,“咱们跟着送菜的伙计走,估计就能找到那三霸。”
  “唉,不急不急。”白玉堂摆摆手,指了指桌上的几盆菜,“不还有没拿走的么。”
  “你要做什么呀?”展昭见白玉堂从腰间掏出了一小包药粉来,就好奇地凑上去看。
  “出门前大嫂给我的。”白玉堂笑道,“叫专治奸恶之人的良药!”说完,将药粉洒在了汤里和其他的几样菜式之上,边洒白玉堂边皱眉,“这菜怎么这么油腻。”
  “是啊。”展昭也皱眉头,“尽是大鱼大肉,看着都倒胃口了。”
  很快,伙计又回来端菜了,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躲到了灶台后面。
  伙计端着菜,一个对另一个道,“三爷今天怎么火气那么大?”
  “谁知道啊。”另一个端起汤盆,“估计昨晚上那小子没伺候好,惹得三爷不高兴了吧。”
  “嘿嘿,我看也是。”两人坏笑着就走了。
  白玉堂和展昭从灶台后面出来,跟着他们出了厨房,跃过几间房,就看见前方一处院落……院子中央摆着一张大桌子,有三个人正坐在那儿吃饭呢,虽然是三个人,但是那一大桌子的菜,够十五个人吃的了。
  旁边站着一溜的丫鬟伙计,给端茶倒水,添酒布菜。
  “娘的!给脸不要脸,今晚上做掉他们全家!”其中一个瘦高个嘴里骂骂咧咧的。
  按照之前茶寮小厮的描述,这个瘦高个子应该是老三,孔霸,而对面的两人,一个膘肥体壮,看起来至少有个两三百斤,应该是老大刘永霸,另一个比较精壮,看起来是个会些拳脚的,应该就是老二王启霸。这三人虽然样貌身形相去甚远,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满脸的横肉,凶恶且目光猥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白玉堂瞟了展昭一眼——看着正不顺眼。
  展昭伸手给他扇扇风——乖啊,再忍忍。
  白玉堂一掌扫过去,展昭抓住,两人瞪了一阵子眼,下面传来了谈话声,才又回过神来继续看。
  “唉,就是那个宇秀才么,假正经!”刘永霸撇撇嘴,“而且长得也一般,就是清秀些罢了,三弟,别上火。”
  “就是,你要是喜欢,今晚去抓回来,绑了关房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王启霸给老三夹了根鸡腿,“待会儿还有正经事办呢,可别让小侯爷看到你的脸色啊。”
  展昭和白玉堂一对眼——小侯爷?
  “怎么会。”孔霸摆摆手,“我又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只是实在被那书呆子气着了,待会儿宴请完了小侯爷,我就去把他抓来,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展昭和白玉堂觉得这次还真是来对了,一会儿就跟着几人去看看,究竟是哪个小侯爷。
  又等了一会儿,众人吃了饭各自去收拾了,展昭问白玉堂,“怎么吃了那药,不见有什么反应呢?”
  “得等一个时辰才有反应呢。”白玉堂低笑,“放心,大嫂做的药,百试百灵!”
  “哦……”展昭挑眉点点头,等着看好戏。
  等收拾完了那三霸出来,白玉堂在房顶上捂着嘴,差点笑喷了……这三人将自己裹得跟缎棍似地,盛装出席,不过所谓穿衣看品貌,这几人一个赛一个的那么猥琐,这一身绸缎裹在身上还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展昭和白玉堂见几人上了自家的画舫,就悄悄地跟了上去。船开了一阵,就见迎面来了一艘更大一些的船。
  “那不是官船么?”白玉堂问展昭。
  “恩。”展昭也皱起眉头,“那是转运司的船,不过不是大船是小船……估计是这一带的漕运官员在用。”
  “漕运管员?”白玉堂想了想,“莫不是这三霸跟开封府城里的官还有关系?”
  展昭叹口气,“难说,如果上头没人,这三霸估计也没这么嚣张。
  不一会儿,两船的船头就靠到了一起,官船的甲板高些,船员放下一块大板来,将两船接通。
  那三霸齐齐迎了出来,边道,“哎呀柳大人……等您多时了。”
  说话间,从官船上出来了一个肥肥矮矮的中年人,穿着五品的官服,油光满面的,圆脸圆鼻,有些三白眼。
  “哦……”展昭不屑地摇摇头,对白玉堂说,“他是漕运的一个副使,叫柳大龙,是个专会拍马捞油水的昏官。”
  白玉堂想了想,“没什么名气啊。”
  展昭失笑,“出名的官就两种,一种是大奸,就好像庞太师那样的,一种是大忠,就跟包大人似的。不过大多数官还是庸庸碌碌混日子的,就好像这柳大龙那样的,虽然有些小毛病,不过大罪过还没。”
  说话间,柳大龙已经走到了船头,边给三兄弟使眼色,边对身后跟出来的一个年轻人道,“小侯爷,到了!”
  白玉堂和展昭抬眼一望,目睹了那所谓小侯爷的真容,两人同时泄气……真是盐碱地专出蝲蝲蛄,冒坏水的永远搭不上好货……这出来的不是庞煜么,难怪叫他小侯爷了。


第四十话 戏,鼠猫戏恶霸
  “那只小螃蟹从哪儿冒出来的?”白玉堂微微皱眉看了展昭一眼,“这次的事情不会跟庞太师有关吧?”
  “应该不会吧。”展昭摸摸下巴想了想,道,“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吧。”
  白玉堂瞄了一眼四周,两人呆在房顶上偷看总不是个办法,就拽了展昭一把,指了指下头船舱的二楼房间。
  展昭挑眉——进去啊?
  白玉堂点头——到窗口坐着听么!
  展昭想了想,耸耸肩——也行。
  于是,两人就施展轻功,快速地跃入了二楼的船舱里头,到了窗口搬了把凳子,坐着慢慢听了。
  那三霸对庞煜甚是谄媚,庞煜也够派头,对他们连正眼都不看,只是大摇大摆地过来在正座坐下。
  白玉堂在二楼看着他的样子直皱眉,对展昭道,“我说猫儿,这越看这庞煜我越觉得庞统不是庞家的种。”
  “呵……”展昭也哭笑不得,道,“我之前听大人提起过,说庞统生下来的时候,因为娘的地位太低,所以一直都没有给他正名,后来被送到少林寺学功夫去了,后来便从了军。直到庞贵妃让皇上选进宫了,他娘才能扶正,庞统也能自认是庞家人了,据说太师府,他总共也就回去过几趟,每次都只是去看看他娘,平时一直住在军营,或者郊外的竹楼里。”
  “哦……”白玉堂很感兴趣地点点头,“这也算是出淤泥而不染了……难得。”
  “包大人对庞贵妃的评价也不错。”展昭道,“听大人说,虽然太师的确是借着皇亲的身份为非作歹的,但是贵妃人很好,也没什么架子,据说皇上最开始见到庞贵妃的时候,她还穿着一身下人服饰在庞府扫地呢,皇上只当她是个丫鬟,后来才知道竟然是千金,就娶走了。”
  “简单地说,就是庞太师的正室欺负人偏房呗。”白玉堂挑挑眉,“庞煜铁定看庞统就是眼中钉肉中刺。”
  “他听说庞统以后要常驻京城肯定挺担心的,所以才会多方打探吧。”展昭摇摇头,“不过话说回来,做人能坏到庞煜这份上而,也是需要努力和天分的!”
  “呵……”白玉堂让展昭逗乐了,笑着摇头。
  这时,楼下传来丝竹歌舞之声,三霸找了一堆美女来跳舞,边给庞煜进酒,送上来山珍海味。
  庞煜出门就是这排场,哪儿会对这种东西提起兴趣啊,而且他跟丢了庞统,有些心情欠佳,见眼前一群莺莺燕燕觉得闹得慌,就摆摆手,“都撤了都撤了,看着烦。”
  “好好!”刘永霸赶紧将那些歌姬舞娘都赶走了。
  孔霸在一旁看着,就道,“小侯爷……似乎是有什么心事啊?”
  庞煜看了看他淡淡叹了口气,道,“嗯……是有些。”
  “不知道是何心事呢?”王启霸笑着问,“说不定,属下几个能为您也分忧啊。”
  “你们?”庞煜挑眉看了看几人,想了想,笑道,“如果我想除掉一个人,但是又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这人的死跟我有关,有什么好的方法么?”
  “呵呵呵……”兄弟三人都笑了起来,随后一起看庞煜,低声问,“小侯爷,可听说过诅咒一说?”
  “诅咒?”庞煜一愣。
  “咱们兄弟啊,祖上有些能人,供着些法术,只要小侯爷告诉我们您要害死的那个人的姓名,我们兄弟就有本事让他死于意外。
  “这么灵?”庞煜似乎并不相信,摇摇头,“我怎么不信呢。”
  “侯爷别不信啊!”刘永霸笑道,“咱们兄弟用这方法已经干掉了不少碍事的拦路虎了……百试百灵的!”
  “当真?”庞煜心中一动,追问,“我要你们杀的那人,他功夫可好啊,而且还是个做将领的。”
  “嘿嘿嘿……”孔霸笑道,“侯爷,不客气地说,别说他是个武将,就算是元帅将军,封疆大吏,咱也要他说死就死了!”
  庞煜欣喜非常,道,“我可交代你们去办这事儿,你们若是给我办妥了,我有重赏!”
  “不用赏不用赏。”刘永霸赶紧跟庞煜套近乎,“能为侯爷办事,是我们的荣幸。”
  “我要你们帮我干掉的人,就是我那三弟……庞统。”庞煜含笑说道。
  二楼上展昭和白玉堂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了然……虽然刚刚他们也猜到庞煜可能是想让三霸帮他干掉庞统,但是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让人觉得有些气闷的。
  “这庞煜真不是东西。”白玉堂皱眉,“虽然是异母,但好歹是亲弟弟,竟然想害死他!”
  “庞煜担心庞统跟他争家产么?”展昭也失笑,“他自己是安乐侯,庞统是中州王,两个各自有自己的产业,不存在多少利益关系吧?而且庞煜是长子还是嫡系,干嘛非要害死庞统呢?”
  “唉……”白玉堂摆摆手,道,“猫儿,你也是个老实的,你哪儿能用正常人的想法来看这小人啊,庞煜就是个无赖,他说不定只是看不惯庞统比他能改,才会想置他于死地!”
  “只是这样?”展昭吃惊。
  “这世上还有为几句吵嘴就杀人的呢。”白玉堂拿出百宝囊翻东西,边对展昭道,“你太心善,想不到的!”
  “你找什么啊?”展昭好奇地凑过去看,就见白玉堂翻出了一瓶药丸来,对展昭扬了扬手,笑道,“这药是大嫂出门前给我的,说要是哪天真遇到个天理难容了,就用这药对付他。”
  “这什么药啊?”展昭问,“该不会毒死他吧?”
  “不会。”白玉堂笑道,“这叫九九八十一日还阳草。”
  展昭听得有些想笑,就问,“什么名儿这么怪。
  “这药可了不得。”白玉堂挑挑眉,道,“吃了之后,九九八十一天,每时每刻都会接受九种病痛的折磨,生不如死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嫂干嘛弄这种要人命的药啊?”展昭哭笑不得的。
  “整人呗。”白玉堂无所谓地回答,“不知道有没有用,这药大嫂做出来之后就没用过,不如拿庞煜那只坏螃蟹试试药,也算给庞统出口恶气?”
  “我看行,对了,那三霸的药性什么时候发作啊?”展昭问。
  “估计快了吧!”白玉堂倒出一颗药丸来,放在指尖,对着庞煜的酒杯轻轻地一弹……药丸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他眼前的酒杯里。庞煜全然不觉,他一听到三霸有办法解决掉庞统就神清气爽,接着喝酒了,还让歌舞都上来助兴。
  见庞煜把药丸喝进肚子里了,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轻轻一击掌,等待看效果。
  没过多久,突然,就见庞煜皱眉捂着肚子起身,像是要去茅厕。
  孔霸赶紧给他指路,庞煜冲进了茅厕里,白玉堂和展昭笑眯眯——药效发作了啊。
  “呃……”王启霸突然对刘永霸唉唉地叫了几声,但是光张嘴,说不上话来。
  刘永霸伸手掏了掏耳朵,光见王启霸嘴在动,却听不出声音……而且连四周的丝竹之声也听不到了!
  这时候,船舱里刚刚去送庞煜的孔霸也急匆匆跑了出来,他伸着五指不知道怎么了,似乎是看不见了……自己瞎了么?
  “哦,原来第一反应是一人丢了一感啊。”白玉堂点点头,拿出药瓶子看看,道,“难怪嫂子在瓶子上写着五感呢。”
  “喂,玉堂。”展昭突然伸手拍了拍白玉堂,道,“咱们待会儿把那孔霸带走吧?”
  白玉堂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指着展昭,“猫儿,你够坏的啊,王启霸听不到、刘永霸说不了,问话不方便,倒是带着孔霸,他又看不见,我们还能随便拷问他……正好正好!”
  “那我们趁他们没注意,现在就行动?”展昭问,“不过最好稍微伪装一下,不然让人认出来就麻烦了。”
  白玉堂想了想,道,“别急,我有办法!”边说,边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来,将窗帘扯下一大块,用火折子点着了,扔到了船尾……不一会儿,船尾有烟冒起来,在前面的人都看见了,好些人都扑过去救火,刘永霸和王启霸一时半会儿也管不了许多了,都冲过去灭火,只有孔霸双目失明,只能站在原地傻等着。展昭和白玉堂见时机到了,就飞身跃下,落到了孔霸的身边,展昭一手点住了孔霸的哑穴,白玉堂用窗帘将他一卷,跟展昭一人提着一头,飞快地跃下了船,冲着反方向,踩水而去,上岸,立刻隐蔽了起来。
  果然,船上众人到了船尾发现扑灭的火只是烧着的窗帘造成的,都觉得蹊跷,回到前头一看——孔霸没了!
  “老三!”王启霸站在原地喊,“老三你在哪儿啊?”
  但是众人船上船下都找遍了,还是没有孔霸的身影,因为此时,展昭和白玉堂已经离开了人群,从屋顶上走,一会儿就到了庞统租用的窑炉的院子里,将人往地上狠狠地一摔。
  孔霸只是闷哼了一声,躺在地上睁大了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只能茫然地四外望着。
  “抓谁回来了?”庞统从药房里走出来,对展昭和白玉堂道,“解药公孙基本上已经弄出来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跟庞统说了庞煜要让人杀他的事情。庞统的眉头微微一皱,摇头苦笑,“他还真有心。”说罢,问展昭和白玉堂,“那你俩呢?就站着听么?给我报仇没?”
  白玉堂和展昭一挑眉,告诉了庞统关于九九八十一还阳草的事情,乐得庞统哈哈大笑,大呼解气!
  “喂。”展昭抬袖子一挥,孔霸的穴道解开。随后,他蹲下去,对孔霸道,“小子,能让你瞎,就能让你重见光明……不过,你最好问什么,就回答什么!”


  第四十一话 审,恶霸与巫师

  孔霸一方面什么都看不见了,另一方面刚刚喝多了酒,还没下肚就让展昭和白玉堂直接大头朝下地提这狂奔了一大段路,因此他现在是头晕眼花还有些恶心,再加上害怕,能忍住没尿裤子就已经很庆幸了。
  庞统挑挑眉,问两人,“怎么审?文审还是武审?”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知道庞统吓唬孔霸呢,就凶巴巴地说,“文审什么呀,直接打断他一条腿,他估计就说了,再不行,阉了他!”
  “啊?!”孔霸大惊失色,但凡好色之人,你说阉了他,比说杀了他还让他害怕呢。
  “好汉饶命啊,我……我不是坏人啊!”孔霸连忙解释。
  “你还不算坏人那这年头就没坏人了?”白玉堂踹了他一脚,“想少受些皮肉之苦的话,就乖乖合作,我们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然,可跟你不客气!”
  “行行!”孔霸赶紧点头如小鸡啄米,“好汉爷爷们问,我知道的一定说!“
  众人见差不多了,展昭和白玉堂提着孔霸扔进了屋子里,关上门开始盘问,庞统继续回转药庐,陪公孙炼药。
  展昭先问他,“孔霸,你们跟蛇鹰教什么关系?”
  “呵……”孔霸倒吸了一口冷气,结结巴巴地问,“好汉爷爷……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啊?”
  白玉堂皱眉,“问你你就说,哪儿那么多废话!”
  “我……”孔霸张着嘴半天说不上话来,道,“好汉饶命啊,我不能说啊!”
  “不能说?”白玉堂瞪眼,“行,你不能说是么?爷爷把你十根手指头都剁下来!”
  “啊!”孔霸慌了,“我说我说,不过……你们可不能说出去是我说的啊,要是让蛇鹰教的人知道了,我满门都得死绝啊!”
  “说!”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逼问。
  “呃……具体我知道得也不太多。”孔霸结结巴巴地说,“我们几年前也只是这一带的小混混而已,常常受人打骂,有一天无意中在山里头遇到一个受了伤,穿着很怪异的巫师,他说如果我们能救他一命,他就让我们加入蛇鹰教。”
  展昭和白玉堂听后微微皱眉,果然有一个蛇鹰教的巫师么?!
  “那会儿我们也年轻,觉得他样子那么怪,说不定真的有能耐呢,就救了他。”孔霸无奈地道,“他伤得非常严重,说要养好几年才能养好,让我们买好吃的好喝的供着他,我起先不怎么待见他,不过大哥好像听说过一些关于蛇鹰教的传闻,所以就对他特别的好,只是我们本来也没什么钱啊,他就跟我们说,让我们上钱庄去拿。”
  “是被你们灭门的那家钱庄?”展昭问。
  “呃……这个你们也知道啊?”孔霸有些吃惊。
  “谁让你问了?!”白玉堂用手里的一根枯草抽了他一下,“说!”
  “好好,您息怒。”孔霸赶紧回答,道,“那个……我们拿了他的令牌,去钱庄拿钱,乖乖,那掌柜的竟然要多少都肯给,我们尝到了甜头,就开始讹他了,拿了老些钱,盖了房子,还制备了家当,也能花天酒地了。“
  “后来呢?”展昭问,“为什么杀了万通镖局和钱庄的满门?”
  “是巫师让咱们做的啊。”孔霸回答说,“我们照顾了他一段时间,有一天突然从天上飞来了一只黑色的怪鸟,落到了院子里,然后那巫师就兴奋了起来,说什么教主来了。”
  “教主?”白玉堂和展昭吃惊,心说莫飞是蛇鹰教的教主。
  “对啊。”孔霸点点头,“那天晚上就来了个黑衣人,脸也用黑巾包着,挺高大的,肩膀上就停着那只大怪鸟!”
  “他来做什么?”展昭问。
  “他就是来看看那巫师,给了他一些药啊什么的,两人在密室里头谈了好久,都不让我们兄弟听见,天没亮那黑衣人就走了,这之后再没来过。而那巫师就让咱么三兄弟,将钱庄和镖局都灭了,一个活口都别留下。”
  白玉堂听得来气,踹了孔霸一脚,“你们还是人么?他让你们杀你们就杀啊,这前前后后几十口呢,还有孩子老人,良心叫狗吃了么?”
  “哎呀……疼啊,好汉饶命!”孔霸赶紧求饶,道,“我们起先也不肯的呀!我们跟他说,这种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们不做也做不来的,要知道,钱庄都有护院,镖局里头的也都是高手啊,就咱们三兄弟这种三脚猫的功夫,能干掉谁啊,去了就得让人干掉!”
  展昭皱着眉头觉得也有道理,钱庄和镖局一般都是武人聚集比较多的地方,为什么就凭着这三个饭桶却能将他们都灭了呢?“你们用的什么法子?”
  “我们也没用什么招,就是在他们家人买进去的菜上头,下了些药。”孔霸无奈地道,“那些药都是巫师自个儿做的,他说只要将这药给那些人吃了,不出三天,他们就全身无力,别说反抗的,就连动都没法动一下。到时候就算是个三岁的孩子,也能将他们都杀了。不过,他也说了,如果我们听话去了,他就保证我们能加入蛇鹰教,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要是我们不愿意去,他可不会让我们这样的知情人活在世界上,之前他已经给我们每人服用了一粒药丸,如果我们不听话,那就得马上死啊!”
  白玉堂和展昭心中了然,原来是这么回事。
  “后来呢?”白玉堂问,“你们真的去杀了人家的全家?”
  “对……对啊。”孔霸低声回答,“我们……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展昭冷笑了一声,“我看你们是让财迷了心窍吧!”
  “知府大人是不是也是你们害的?”白玉堂问。
  “呃……对啊。”孔霸无奈地道,“我们犯了那事儿之后,没想到留下了刘玉一个活口,这丫头虽然疯了,但好歹也是个知情人啊,只是我们还没来得及弄死她,就偏偏这个时候来了个新的知府。周岚人挺难打发的,他对我们兄弟有所怀疑,眼看着他就要坏我们的大事了,巫师就让我们给他下了另一种药,说让他无暇顾及此事。果然,没多久之后那知府就焦头烂额了!”
  “那种药是巫师在下么?”展昭问。
  “嗯。”孔霸点点头,道,“我们一般都是想害谁了,想让他怎么死,然后告诉巫师,他会给我们配药的。”
  展昭和白玉堂听得直摇头,这还有王法么。
  “你没问过他为什么那么做么?”白玉堂问他。
  “我们问过,当年灭掉镖局和钱庄满门的时候,巫师说了,说他们不听话,妄图背叛教主,已经没有任何用处的人,要彻底铲除。”孔霸边回忆边道,“而周岚,巫师说他烂了他们的路,看着讨厌,不过又不能让他死了,最好是让他做个病痨鬼,这么耗着,不耽误他们的计划。”
  “他们有什么计划?”展昭问。
  “那……我也不是很清楚啊。”孔霸耸耸肩,“经常会有些黑衣人过来,他们那一堆人在密室里头不知道在密谋什么呢,神神秘秘的,我们兄弟三个只负责为他办事,别的什么都不能管的。”
  “那个巫师现在还藏在你们府里?”展昭问,“具体在哪个位置?”
  “他一直住在我们特意为他建造的密室里头,这人也怪,不喜欢见光,就喜欢躲些个阴暗的角落,还瓶瓶罐罐地不知道整天在摆弄些什么。”
  “密室在哪儿?”展昭问,“怎么进去?”
  “呃……这个得问我大哥了。”孔霸无奈地说,“巫师其实挺小心的,他就是比较信任大哥,每次饭菜什么也都是大哥亲自送进去,他有事吩咐我们做的时候,我们才会进去密室里,暗门在大哥的书柜后面,不过开暗门的机关在哪儿,我跟我二哥都不知道啊。”
  展昭挑挑眉,“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什么别的隐瞒了?”
  “没有啊。”孔霸连连摇头,“爷爷饶命啊,我们三个也没办法,那巫师给我们吃了怪药,我们听话就有解药不听话就得惨死啊,反正……我们本来也做不了什么好人,就索性做了恶霸了。”
  “你还有脸说。”白玉堂又用草叶抽了他两下。
  “哎呀……”孔霸疼得直哼哼。
  “还有一个问题。”展昭问他,“你们跟庞煜什么关系?”
  “呃?”孔霸一愣,道,“哦,你们说小侯爷是么?”
  “对。”展昭和白玉堂都点点头。
  “那个,巫师前几天收到了一封信,然后就让我们想尽办法拉拢庞煜。”孔霸道,“本来,巫师是想让我们撺掇庞煜跟他弟弟庞统反目成仇,然后趁机让我们想办法,给庞统下药的……不过没想到庞煜还没等我们开口就先说要干掉庞统了。”
  展昭和白玉堂听得都有些纳闷,白玉堂问他,“那巫师干嘛要害死庞统?他们有私怨?”
  “嗯……”孔霸摇摇头,道,“好像都是蛇鹰教的命令,我们跟那巫师也处了有一段时间了,他几乎都不见人,也没有仇家,因此不见得会因为私怨杀人什么的……不过啊,他每次杀人都要把自己关起来先炼药,而每次练完药之后出来,都半死不活的,脸那个白啊!”
  对孔霸的盘问让展昭和白玉堂得到了很多线索,同时也让两人更加的不解了起来,蛇鹰教为什么要害死庞统?
  之后,两人将孔霸点了穴道,绑起来,扔进了柴房里头,将房门锁好。准备饿他三天,等办完了事,送回开封府去给包大人审问。
  出了柴房,展昭和白玉堂奔药庐,将审问的所得告诉了庞统和公孙。
  “他们要你的命做什么?”公孙不解地问庞统,“你得罪过蛇鹰教的人?”
  庞统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皱着眉想了想,摇头,“并不会啊,我一直在外征战,不认识什么蛇鹰教。”
  “最好的办法,还是直接去问问那个巫师。”白玉堂拽拽展昭,“猫儿,咱们还得回一趟那三霸的老窝,抓住老大问问。
  展昭摸着下巴想了想,道,“嗯……其实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去的。”
  “怎么进去?”白玉堂不解地看展昭。
  展昭突然转脸看他,啧啧了两声,盯着白玉堂坏笑了起来。
  白玉堂让他盯得直发毛,问,“你干嘛?”
  展昭伸手一拽他的衣裳往外拉,“走!咱们去用三十六计里头最高的那一招!”
  “啊?”白玉堂让展昭给拉走了。
  庞统有些纳闷地看公孙,“三十六计里头最高的一招?哪一招啊?”
  公孙笑而不语,摇摇头,拿起一大瓶药粉,道,“药弄好了,我们再去趟周岚的府衙吧!”
  ……

  第四十二话 计,邪佛与天谴

  “猫儿,你要干嘛?”白玉堂让展昭拉进了屋里,就见展昭上下打量他,左看右看的,觉得有些发毛。
  “嗯……”展昭摸摸下巴,道,“脱衣服!”
  白玉堂伸手摸他额头,“猫儿,你鬼上身了?”
  展昭拍掉了他的手,翻箱倒柜找出了两件黑色的衣裳来,对白玉堂,“换上!”
  白玉堂皱眉,“我最讨厌黑色!”
  “你穿上这个,假扮蛇鹰教教主混进去!”展昭道,“我也换一身,咱俩一起进去。”
  白玉堂接过衣服,松了口气,最开始他还以为这坏猫要他去色诱那两个恶霸呢,原来是假扮蛇鹰教的教主啊。
  不过接过衣服后白玉堂还是有些纳闷,问展昭,“我没见过那个蛇鹰教的教主,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展昭笑,“所以才让你假扮么,戴上面纱。”
  “戴那玩意儿干嘛?”白玉堂挑眉。
  “刚刚孔霸不是说了么,教主都是蒙面的。”展昭道。
  “那人家蒙的是面罩,这个是面纱。”白玉堂拿着那条薄纱甩了甩。
  “那又怎么样?”展昭问。
  “猫儿,我认为这里面有本质上的区别。”白玉堂道,“面具是爷们戴的,面纱是娘们戴的。”
  “胡说什么呢。”展昭认真道,“你就戴着这个去,保证那两霸不会怀疑,你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说完,自己也换上了一身黑衣服,跟白玉堂一起走出了屋子,骑马赶往三霸的府邸。
  现在的三霸府邸可是鸡飞狗跳了,刘永霸哑了王启霸聋了,而庞煜则上吐下泻连站都站不稳了。最后,柳大龙只好先带庞煜回去,临走还挺生气,以为是三霸用来伺候庞煜的酒食不干净,而庞煜又娇贵,所以吃坏了。二霸是叫苦不迭,但现在也没时候担心那么多了,还是先找回孔霸吧,正这时候,有一个小厮进来禀报,说是门外来了两个人,自称是蛇鹰教教主。
  刘永霸一听吃了一惊,王启霸听不到,好奇地看着刘永霸,刘永霸很想告诉他,但是自己哑了……最后无奈,只好拉着王启霸就往外跑。
  到了外间,就见两个黑衣人已经被手下迎到了前院里。
  刘永霸和王启霸抬头一看,就见眼前站着两个黑衣人,都是瘦高身材,站在前面一点的那个脸上戴着块黑纱。这两人都是阅人无数,就觉得那块黑纱怎么那么碍眼啊,那张脸不知道长啥样子,眼睛可是好看死了!正想着,视线落到了那人身旁的另一个黑衣人身上,这人没戴面纱……两人瞅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年轻人怎么这么俊啊。
  正所谓灾星未退色心又起,这两人两对贼溜溜的眼睛盯着展昭一个劲地打转,上一眼下一眼看来看去,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展昭本来还想着,待会儿那两个恶霸出来,让两人带他们去见巫师,他们要是怀疑,自己就不小心将白玉堂的面纱弄下来,到时候两人肯定傻眼,一时反应不过来,叫他们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不过现在一看,两人的眼神怎么怪怪的?看得自己脊背直发毛。
  白玉堂是哭笑不得,这猫就知道戏弄自己,殊不知他跟自己其实半斤八两,自己还总板着张脸,生人勿近,那猫则是见谁都笑眯眯的,更添亲切,看起来也舒服。
  果然,那两霸色迷迷地靠近了展昭。
  展昭被两人看得难受,有些偷鸡不着蚀把米的感觉,就道,“看什么?!快带我们教主去见巫师!”
  “呃……”刘永霸努力了半天,也没说出句话来,转脸看一旁的王启霸,这小子更好了,反正聋了什么都听不见,就一脸陶醉地在一旁欣赏着展昭,心里赞叹连连,“哎呀,这位真好看啊,跟他比起来,自己家里养过的那些就得扔啊!”
  白玉堂带着面纱,在一旁坏笑,心说你这猫,叫你诈我,看到了吧,这叫自食其果!
  展昭也有些泄气,见两人不说话,就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带我们去见巫师啊!”
  刘永霸比划了半天,用胳膊肘撞身后的王启霸,但是王启霸就是盯着展昭流口水,什么忙也帮不上。
  最后刘永霸没招了,就只得带着人往里走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跟着两人一起进去,王启霸还不时地回头看一眼呢,因为太专心了些,过院门的时候一头撞到了墙上,疼得他直呲牙。
  白玉堂坏笑着看了展昭一眼——猫儿,好姿色!
  展昭憋屈了,咬着牙狠狠瞪了白玉堂一眼,见他的样子,白玉堂一双桃花眼都笑得眯起来了。
  展昭心说,白老鼠,你等着!
  带着展昭和白玉堂走到了刘永霸的书房门口,刘永霸多留了一个心眼,示意展昭和白玉堂等一等,他要进去通禀一声。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觉得情况不妙,如果让两人进去通知了那巫师,说不定会被发现。
  想到这里,展昭也装什么都没明白,跟进了刘永霸的书房去。
  刘永霸着急,他是想让两人先等等的,但是他没法说话,两人就不明白他的意思,再看一旁的王启霸,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走到了墙边一面书柜的前面,对刘永霸说,“快点!”
  刘永霸心说,两人既然知道机关在书柜这里,那就应该是蛇鹰教的人吧?边想,边走到了书柜的前面,可是他似乎还是有些犹豫,回头看两人。
  就在这个时候,展昭见时机不错,边轻轻地一扬手,内力一扫白玉堂蒙着面的纱巾,一阵劲风扫过,就见那块黑纱轻轻地扬了起来。这角度看得正清楚,而那刘永霸和王启霸的心也随着那块黑纱轻轻地扬起,离开,缓缓落到了地上。
  白玉堂无力,到头来,那猫用的还是美人计!又一看那两个恶霸瞪大了眼珠子盯着自己看的死样子,白玉堂狠狠一眼瞪过去,吼道,“看什么?还不开门!”
  两人被白玉堂吓了一跳,心说怎么这么凶悍啊!刘永霸下意识地伸手轻轻一转书架上的一个花瓶,就听到“咔嚓”一声。
  橱柜缓缓地打开了,后面是黑洞洞的地道。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笑,两个恶霸还沉浸在这一笑的美好之中,等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被两人点住了穴道。
  展昭用胳膊肘蹭了蹭白玉堂,笑道,“怎么样?都说了是三十六计里头最好用的吧?”
  白玉堂有些无力地看了他一眼,摇头,是谁说这猫温文儒雅的?根本就是乖面皮黑肚皮!
  门洞里头的暗室是呈台阶状往下延伸的,两边都有光线微弱的油灯,照得四壁凹凸不平的墙壁上泛着微弱的黄光。
  白玉堂和展昭压制住气息,悄无声息地往下走去。
  待走到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就听到里头传来咳嗽的声音,展昭和白玉堂微微皱眉对视了一眼,觉得有些怪异。
  这两人都是高手,听里头人的声息,并不像是会多好的功夫,莫非这蛇鹰教的巫师并不会武功?
  两人一左一右躲到门的两边,往里头望去,就见里面光线明显是比外头明亮一些,一张石桌旁边站着一个黑衣人,佝偻着背,满头灰白的头发,让展昭和白玉堂吃了一惊……莫非已经是个老头了。
  这时,白玉堂对展昭一挑眉,伸手指了指那人正前方,也就是对着大门的那堵墙壁。展昭抬眼望过去,就见墙上挂着一卷画像,是牵手邪佛的画像。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千手邪佛!跟那尊小的一样!
  白玉堂点点头——看来这次错不了了。
  正这时,两人就见那老头从一旁的石桌子上拿起了一个木头的笼子,戴上了一双金属丝织成的手套,伸手进了笼子里。
  展昭和白玉堂在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了咝咝的声音,两人自然明白,那笼子里的是蛇。
  就见那怪人将一条怪蛇取了出来,放到了眼前,抬手,从一旁拿过来一把铁锤,突然就举起锤子,狠狠地对着蛇的头部砸了起来。
  他似乎很享受这个砸死蛇的过程,一面砸还一面呵呵地发出古怪的笑声来,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念有词。
  白玉堂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对展昭做了个鬼脸——猫儿,这人脑袋有问题。
  展昭也觉得他的行为挺诡异的。
  这时,就见他将敲碎的蛇的血肉都弄进了一旁的一个铁杯子里,然后又放进了一些奇怪的药粉,慢慢地搅匀。
  随后,他拿着杯子走到了房间里头,就见地上也有一只笼子,里头关着一只黄色的小土狗,正眼巴巴地看着他呢。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就见那人将小土狗提了出来,强行想将那一罐子蛇肉给小狗灌进嘴里去。
  小狗也害怕了,咕咕地直叫,展昭一皱眉,抬手一枚袖箭射了出去,“当”地一声,那人手中的杯子被射掉,落到了地上,“刺啦”一声,地上黑了一大片,还冒起了淡淡的黑烟。
  “什么人!”那人大吃了一惊,转回脸来。
  白玉堂和展昭一看那人转回来的脸,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两人同时想到的一个问题就是——这究竟是人是鬼?!怎么这么可怕。
  就见眼前人已经瘦得只剩下一张人皮包着骨头了,皮肤大概是因为长年不见阳光,苍白发青,满眼的血丝,凹陷的腮部,耸出的颧骨外加干裂的嘴唇,灰白的头发……看起来简直就有九十岁,但是那张脸仔细看的话,只是干瘦,并非老得全是褶皱,白玉堂一皱眉,这人年岁似乎不大。
  那人见展昭和白玉堂站在门口,吓得一下子就放开了那只小狗,伸手去抓一旁的刀。
  那只小狗得以逃脱之后,赶紧从书桌子上蹦了下来,摔到地上打了个滚,赶紧爬起来跑到了展昭的腿边,躲到他身后,小心地探出脑袋来张望。
  展昭低头看了它一眼,那小狗似乎知道展昭刚刚救了它,对他“汪汪”地叫了两声,甩甩尾巴,继续躲在他身后。
  白玉堂见那人拿着刀要冲过来,抬手一挥,那人根本没有内力,一个趔趄,手中的刀就掉落了。
  “你是蛇鹰教的巫师?”白玉堂问眼前这个形同枯槁的人。
  那人抬起头,看了白玉堂一眼,视线又转到一旁展昭的脸上,哑着嗓子问,“你们怎么知道蛇鹰教?是那三个废物告诉你们的?”
  展昭摇摇头,道,“看来你知道不少跟蛇鹰教有关的事情,那就跟我们回开封府吧。”
  “我不能走。”那人神神叨叨地说,“大难将至!只有在这里才是安全的!不能出去!”
  “什么?”白玉堂皱眉看他,“什么大难将至?”
  “嘿嘿……”那巫师怪笑了两声,道,“你们这些愚民还不知道吧,你们对邪佛不敬,邪佛已经发怒了……嘿嘿,天谴马上就要来了!到时候你们都得死!”


  第四十三话 戏,锦鼠戏太师

  见巫师独自在那儿胡说八道,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小声问,“猫儿,这老头儿是不是魔障了?”
  展昭也觉得挺可疑的,就道,“都带回开封府吧。”
  “嗯。”白玉堂刚想伸手去抓他,突然就听到外间传来了一阵异动。
  两人对视了一眼,白玉堂抬手点住那还疯疯癫癫胡言乱语的巫师的穴道,展昭已经飞身冲了出去,从地道里出去一看,就见地上躺着刘永霸和王启霸的尸体。
  展昭一皱眉,冲到了院子里,但是四周已经无人……看来下毒手的人功夫相当高强。
  “猫儿。”白玉堂带着那巫师出来,看到地上两具尸体也皱了皱眉头,问,“看到人没?”
  展昭摇摇头,“已经走了。”
  “看来有人一直都监视着这里。”白玉堂看了看一旁神神叨叨的巫师,“他嘴里也不知道能不能问出什么来。”
  “我们赶紧回去吧。”展昭道,“还有一个孔霸在呢,别也让人暗算了。”
  白玉堂点头,两人带着那巫师跃上了墙头,刚想走,就听到身后传出了一声狗叫声。
  展昭一回头,只见刚刚那只小土狗急匆匆地跟了出来,仰着脸对着他叫唤。
  展昭想了想,飞身下去,一手将他抱了起来,再回身,跟白玉堂一起回去。
  到了宅子里头,两人就见庞统站在院子中央,一旁躺着孔霸。
  “怎么了?”展昭问。
  “刚刚有人来行刺。”庞统道,“新亏我跟公孙决定等你们回来了才去知府衙门。”
  展昭看了眼地上的孔霸,又将巫师扔到了地上,道,“事不宜迟,我们也别再耽搁了,带着人,再去趟知府衙门,将周岚也接上,一起先回开封府去再说!”
  “我看行!”白玉堂点点头,出门去雇马车了。
  刘玉也走了出来,公孙将药物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一会儿给周岚治病。
  很快,众人上了马车,去了趟知府衙门,本来还有一些衙门里头的官差阻挡,但是让白玉堂一脚都踹走了,将周岚接上了马车,赶车离开。
  几人在路上一直也不敢耽搁,赶了一晚上的路,终于是在第二天晌午的时候,回到了开封府。
  到了府门口,就见停着一顶轿子还有一大队的官兵。庞统微微皱眉,见站在轿子旁边等着的是一个中年的管家,就叫了一声,“福伯?你怎么在这儿?”
  “三少爷!”福伯赶紧走了过来,道,“我陪太师来开封府的。”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有些纳闷,心说庞太师不是跟开封府老死不相往来的么?怎么今儿个主动来开封府了。
  “爹他来开封府做什么?”庞统也有些吃惊。
  管家低声在庞统耳边说了几句,庞统深深皱起了眉头。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看来里头有文章!
  公孙也下了车,吩咐府里的衙役将周岚和刘玉送到房里去,然后孔霸和巫师单独关起来,严加看守。
  众人进了府门,展昭和白玉堂见庞统皱着眉头,就问,“怎么了?”
  庞统转脸看了看两人,道,“据说,晚上柳大龙让人杀了,我大哥让一个黑衣人给劫走了。”
  展昭和白玉堂听后吃了一惊,第一反应是——太好啦!不知道死了没有!
  但很快就意识到这样想有些不厚道,两人对视了一眼,咳嗽一声收敛了一下心神。
  “可能就是那个来袭击孔霸的黑衣人干的。”展昭道,“换句话说,应该是蛇鹰教的人干的了?”
  “蛇鹰教的人抓庞煜做什么?”公孙觉得不解。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是那庞煜自个儿傻,找人弄什么诅咒来干掉庞统,正好撞对方手里了。
  说话间,众人已经走到了包拯书房的门口,就见包拯和庞太师都坐在桌边喝茶叙谈,庞太师那一脸的焦急不像是装出来的。
  “大人。”公孙最先走了进去。
  “哦,先生回来了?”包拯站起来,众人进屋都先给包拯行礼,庞统走到庞吉身边,“爹。”
  “哎呀,统儿啊,你可回来了,你大哥他让人给绑走了!”庞吉焦急地说。
  “我进来的时候听福伯说了。”庞统点点头,问,“在哪儿被人绑走的?绑他的人是谁有人知道么?”
  庞吉转脸对身后的一个小厮吼,“还不出来说!”
  那小四子看到庞统后脸色变了变,小声说,“呃……大少爷是在颖昌府让人绑走的。”
  包拯听后微微皱眉,问庞吉,“小侯爷去颖昌府做什么?”
  庞吉摇头,转脸看那小厮,“说啊!”
  “呃……大少爷本来听说三少爷要出府查案子,就想跟去看看……后来,后来三少爷他们不知道去了那儿,我们跟丢了,大少爷正好遇到了柳大龙,就一起去了颖昌府。”
  白玉堂听着那小厮的说法,忍不住笑了一声。
  众人都看他,庞吉抬起头,看见白玉堂对他笑,眼皮就一跳,不由自主地觉得全身冒凉气。话说庞吉身为太师,皇亲国戚,见官大三级,除了朝中几个重臣,他可没怕过谁,唯独白玉堂。
  想当年他千方百计与开封府为敌,处处刁难展昭,也不知道这白玉堂从哪儿知道了,放火烧了他的院子,大半夜剃光了他的头发和眉毛还拔光了他的胡子,弄得他跟个鹅蛋似的光溜溜一根毛都不剩,大半年没干去上朝。那阵子他还真不知道捣乱找自己麻烦的是白玉堂,只道是狐仙作怪呢,好些下人都说看到大晚上的院子里白影直飘。后来,这位狐仙越闹越凶,西域送来的葡萄美酒没了,变成了马尿,喝得庞吉呕了大半个月;大早上醒来自己和夫人小妾的脸上都画了乌龟;喜欢的金丝雀让人放走了,家里养的仙鹤让人拔毛做成了烤鸡……庞太师找了一大批半仙儿老道来驱鬼捉妖,但是最后的结局却是那些个道士和尚都让妖精给吓跑了。
  最后,庞太师也没辙了,只能天天受折磨。不过后来他渐渐地发现了些规律,只要他跟开封府为难,特别是他当天得罪了展昭,当晚上必然遭人报复,而且有几回正经挺吓人。
  最后,有一晚上胖老头睡梦之中醒来,就见四周围火光冲天,他这几天正好生病,身上懒洋洋的手脚都动不了。他听外头有人哭爹喊娘地叫唤,庞吉动不了但是心里头明白着呢,正在绝望之时,突然,从烈焰之中走来了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虽然是男子,但是庞老头还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当时就觉得自个儿是不是要死了所以看到神仙了?正胡思乱想,那人在他脑袋上拍了两下,道,“庞太师,想不想我救你出去?”
  “想啊!”庞吉赶紧点头,“你要是救了我,要多少钱我都给。”
  那人撇着嘴笑了一声,道,“留着你的钱买棺材吧,最近这大半年日子还挺好过的吧?”
  庞吉倒吸了一口冷气,才明白过来,敢情眼前的就是那位一直捉弄他的大仙啊!连忙道,“大仙啊,我何处得罪你了?你要这般耍弄我呀?”
  “你得罪的不是我,是开封府!”那人抬手在他脑门上又拍了两下,“我告诉你,从今以后,看到开封府给我绕道走,别为难开封府的人,不然的话,爷爷让你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庞吉这才明白了,赶紧发誓说他以后再不惦记开封府那头了!好好做官报效朝廷。
  最后,等庞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外面了,他自己的卧房可是都给烧光了。
  丫鬟下人告诉庞吉,昨晚上打旱天雷,一个干雷正好劈中了他卧房的房顶,所以才起的火。
  庞吉惊出一生冷汗来,心说自己跟开封府为仇作对,怎么一会儿惹狐仙一会儿还遭雷劈的?
  第二天一大早,庞吉上朝在班房等候的时候,看到包拯进来,站起来上前就给他行了个礼,一揖到底道,“老包,早。”
  包拯惊得揪下几根胡子来,坐在一旁喝茶的八贤王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更可乐的是展昭,那天他跟包拯入宫面圣,包拯进去了他在回廊里头等,远远就看见庞太师,庞吉颠着个大肚子边跑边打招呼,“展护卫!”
  展昭眉头皱了皱,本以为庞吉又要找他麻烦,没想到庞吉笑容满面地问他,“展护卫吃过饭了没?”
  展昭睁大了眼睛看他,心说这老头是不是早上吃撑了?
  庞吉拿过身后下人捧着的一盒糕点来,递给展昭,道,“这是刚刚皇太后哪儿拿来的糕点,不是很甜很适合年轻人吃的!展护卫不嫌弃就拿去吃。”说完,屁颠颠走了。
  展昭拿着点心盒子傻那儿了,他哪儿敢吃啊,冲回开封府就让公孙验验,看里头是装了砒霜、老鼠药还是鹤顶红。公孙拿着糕点研究半天,对展昭说,“这糕点没问题。”
  展昭摸着脑袋寻思了白天,一派桌子,“我知道了!今天的庞太师是易容的!”
  ……
  直到很久之后,庞太师才偶然看到了和展昭在一块儿的白玉堂,立马知道了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锦毛鼠白玉堂,不是狐仙……是要命的瘟神!
  如今,庞吉见白玉堂对他笑那,心里没底,就问,“呃,白少侠,笑什么?”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事儿得说,不过展昭向来不怎么待见庞吉,就对包拯道,“大人,我们在查案的时候,看到安乐侯了。”
  “是么?”包拯一愣,问,“可有他的下落?”
  展昭道,“庞煜和这次勾结蛇鹰教的颖昌三霸在一起,其中的刘永霸和王启霸已经死了,孔霸被我们带回来了,还有颖昌府尹周岚可疑作证,我们还带回了蛇鹰教的巫师。”
  “呵……”庞吉听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自然知道自家老大不争气,庞煜要是能有庞统一半懂事他就不用操碎心了,可是庞煜以前胡闹也最多就是一些小事情,可是如今竟然跟蛇鹰教混到一起了,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啊!
  “不……不会吧?”庞吉转脸看庞统,“煜儿虽然胡闹,但是也不傻,不会跟蛇鹰教的人有来往的啊。”
  “他倒未必知道这三霸是蛇鹰教的人。”白玉堂一句话把庞吉从深渊里拖了上来,但是后面一句话却把老头又推进了另一个深渊。只听白玉堂不紧不慢地说,“他只是去找那三霸,让他们找蛇鹰教的巫师做诅咒,害死庞统罢了。”
  ……

  第四十四话 问,天灾和血咒

  老太师庞吉听到白玉堂那句话后,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就见他张着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尴尬外加有些恼怒还有那么点吃惊。总之那个表情是看得展昭和包拯感觉大快人心心情舒畅。
  “咳咳。”包拯毕竟还是有身份的,虽然自己觉得挺痛快的但还是尽量不表现出来,只是咳嗽了一声,让众人回过神来。
  “呃……”庞太师也回魂了,看了看一旁的庞统,叹气摇了摇头,道,“你大哥他不争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庞统并不多言,只是点点头。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觉得有些不对劲,庞统和庞煜要是站在一起,正常的爹娘都会向着些庞统吧,更别说他年岁比庞煜小,而且还能干那么多了……可是庞太师明显更偏心庞煜,这可有些奇怪。
  白玉堂对展昭挑挑眉——猫儿,我说的吧,铁定不是亲生的!
  展昭摸摸下巴——那庞妃呢?是不是亲生的?
  白玉堂睁大了眼睛——啊!这才是正理吧?
  展昭眨眨眼——算了,这事儿咱还是别管了。
  两人眉眼之间传递的意思别人虽然看得不是太懂,但庞太师还是瞟到了一眼,觉得更加尴尬,就道,“呃……包相,那个,煜儿的事情。”
  “太师放心。”包拯安抚庞吉,“开封府一定会尽力查办,将安乐侯找回。”
  “好,多谢包相了。”庞吉说完,就起身告辞,包拯往外送了送他,庞统将他送到了门口,庞太师坐上轿子离去。
  “大人,蛇鹰教的人好像很想杀庞统。”展昭将孔霸交代的事情都告诉了包拯。
  包拯皱眉,道,“这的确有些蹊跷。”
  “这还不算蹊跷的呢。”白玉堂道,“那个巫师喊什么天谴要来了,咱们都得死,那才叫蹊跷。”
  “天谴?”公孙有些吃惊,“什么天谴?”
  白玉堂和展昭耸了耸肩,示意不知道。
  包拯让王朝马汉将那巫师带了上来,问他有关天谴的事情,但是这巫师就是满嘴念念叨叨地什么天谴啊,大家快跑之类的胡言乱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白玉堂听得挺气闷,就拉了展昭一把,道,“走了猫儿,咱们去找找别的的线索。”
  庞统有些吃惊,看两人,“你俩有线索?”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笑了笑,道,“江湖人自然有江湖人的办法。”说完,别过了包拯和公孙策,一起出了开封府的大门。
  “喂。”展昭拍了白玉堂一把,问,“你想问谁去?”
  白玉堂想了想,道,“找莫空空那糟老头问问吧,那消息比较多,蛇鹰教和莫华宫这次吧事情弄得那么大,我就不信世上真有不透风的墙?”
  展昭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就点点头,两人一起出了开封府的大门。
  开封东南街的一个拐角里头,有一座很大的酒楼,这楼里人来人往特别热闹,倒也不是因为这酒楼里头的菜多好,而是因为每一层都有赌桌,食客可以边吃边赌。
  在二楼的一桌赌牌九的桌边,有一个矮个子的老头,这老头脸色黝黑,白头发和白胡子,满脸的褶子。不过别看他年纪大,精神还挺好,趴在赌桌边跟年轻人一起边赌边嚷嚷。
  正赌得来劲呢,老头突然感觉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把。
  老头摆摆手,头也不回就道“哎呀,别惹大爷,大爷我手气好着呢!”
  说话间,牌九开了,老头一看,输了个精光,大怒,从怀里又掏出了一锭银子来,往桌上一放,嚷嚷,“老子的身家性命都押在这一把了!”
  庄家开牌,老头睁大了眼睛瞅着,感觉背后又让人拍了一下。
  老头没搭理,这时候开牌了……又输了个精光。
  “奶奶的!”老头立马一股火冲上脑门,嚷嚷着就转回头大骂,“哪个不要命的在背后拍老子,把老子的运气都排走了!”
  转回头,老头本来还想着教训教训身后人,定睛一看,就见一个白衣人站在眼前,手上拿着把银光闪烁的白刀,嘴角带笑,长得那个俏啊,只可惜那笑容看着挺瘆人。
  老头倒吸了一口冷气,“娘喂”一声转身就跑。
  站在他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白玉堂,见老头儿想跑,白玉堂一把揪住他衣服,但老头背上那件衣裳敢情是活动的,只见他胳膊一扬,衣裳就跟龟壳似地让白玉堂扒下来了,然后就见老头“哧溜”一声钻进了桌子底下,他个子矮,三两下就从人堆里钻出去了,跑到楼梯间,见白玉堂没追来,就赶紧往下跑。
  白玉堂见他往楼下跑了,也不紧着追,就是慢条斯理地向那儿溜达。
  老头边往后看边往下跑,猛地一转弯,就见楼梯口扶手旁靠着一个蓝衣人,手上拿着把黑色的古剑,正含笑瞅他呢。
  “妈呀……”老头脸色一白,还想回头跑,但是身后白玉堂已经晃晃悠悠从楼上下来了。
  “莫空空。”展昭对着他笑,“你跑什么?”
  “嘿嘿……”莫空空伸手摸摸脑袋,道,“这不是展爷么……这么有空来试试手气啊?”
  白玉堂在后头走上来……“你今天手气不怎么样啊。”
  “呵呵……五爷。”莫空空干笑,道,“最近我挺背的……您两位红光满面,可别让我的衰运给带了,我先走了啊……后会有期。”
  刚想走,让展昭挡住了,笑道,“别急,有事问你。”
  “啊?”莫空空哭丧了脸小声嘀咕,“老头子我耳聋眼花的,知道的东西少,哎呀……”
  他话还没说完,就让白玉堂揪着后脖领子,拉出了酒楼,拽进了后巷子。
  被白玉堂扔进了巷子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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