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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笑长空10

石头。
  布对布。
  剪子对剪子。
  ……
  最后,白玉堂恼了,吼,“死猫,你别学着我的样子出行不行啊?”
  展昭也恼了,“死耗子,你那只眼睛看着我跟你出的,明明就是咱俩一起出的!”
  两人对视,气得说不上话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一旁,传来了一声“喵……”,两人同时转脸,就看到小毛球正蹲在窗台边看着两人,好奇地歪着脑袋。
  两人对视了一眼,展昭道,“不然这样吧,我们叫毛球,看它上谁那儿去,就听谁的。”
  白玉堂赶紧摇头,“那不行,它是你的猫,铁定听你的。”
  展昭皱眉,小声嘀咕,“你是老鼠,猫咪都爱老鼠。”说出口了,展昭才莫名地脸一红。
  “这倒是的。”白玉堂点点头,觉得挺受用,想了想,就道,“要不然这样,咱俩比谁先拔下它一根胡子?谁先拔下来就听谁的。
  展昭听后,转脸看了小毛球一眼,毛球见两人略带算计地看着自己,有些紧张地回看两人,不解地又喵了一声。
  “好。”展昭点头,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数,“三、二、一……”
  一字一出口,两人同时纵身向毛球扑过去。
  “喵!”毛球大惊失色,赶紧就从窗台上蹦了下来,往墙角窜过去。
  展昭和白玉堂轻功各有不同,展昭的轻功是燕子飞,讲究大开大合,基本都在空中,不用借力,只需要扭转腾挪。白玉堂的轻功是如影随形,讲究的是沾粘,一旦让他跟上,就好像是身后的影子,怎么甩都甩不掉。
  两人这一施展开,可算是有得瞧了,展昭在空中乱飞,白玉堂则是满墙乱窜,目的就一个……拔猫胡子。
  最可怜的就是毛球,惊得喵喵乱叫,刚窜上柜子,展昭一手伸过来抓了一把耳朵,但是胡子没抓着,毛球哧溜就蹿下柜子。刚想躲到桌子下面去,白玉堂噌就到了,绕着桌脚就伸手抓来,揪住了尾巴,毛球大叫了一声,继续跑。
  一时间,房间里是猫飞鼠跳,还有喵喵叫。
  期间传来吵闹声。
  “猫儿,闪开!”
  “你闪开!”
  “要撞了!”
  “左边!”
  “右边!”
  现在是大晚上,展昭房间里亮着灯呢,门口好些人都让里头的吵闹声吸引来了,公孙和庞统走到院子前面一看。就见纸糊的门窗上面,好似在演皮影戏,展昭和白玉堂两个身影飞来窜去,好不热闹。
  “这唱的是哪出啊?”公孙皱眉,“不是说洗澡换衣服么?怎么又打起来了?”
  “先生。”王朝道,“展大人和五爷像是在比轻功啊。”
  “很久没这么激烈了。”赵虎点头。
  “上次最激烈那会儿好像是为了下棋谁耍赖,是吧?”
  “嗯,还有那回开封府闹耗子,展大人要抓五爷不让抓那次。”
  “对对。”
  庞统看着墙上翻飞的影子,良久才问公孙,“他们老这样?”
  公孙挑眉看看他,“不然为什么叫猫鼠不两立?”
  庞统摇头,“你说打情骂俏也有个限度吧,这样情趣在哪儿啊?”
  众人回头看他,异口同声,“这就是情趣!”
  庞统无语。
  展昭和白玉堂在房间里头忙了一阵,毛球可是累坏了,可怜兮兮地窜到了床上,钻进被子里,露出一个脑袋看两人,像是求饶一般地喵喵了两声。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一个站在了床头,一个站在床尾,虎视眈眈地盯着毛球。
  毛球害怕了,转身钻进被子里,露出一根尾巴来给两人。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一个纵身窜了上去,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传来了公孙的一声喊,“你们干什么呢?”
  两人都一惊,眼看着毛球一个转身窜出了被子,跳下床,飞扑向公孙。
  两人在空中同时转向想追,可是床铺狭窄,两人这一拧身,脸贴脸,手也缠到一起了……肩头一撞。
  “嘭”的一声,两人撞了个满怀,同时摔到了床上……
  这床之前让两人闹塌了一回,刚刚搭上,这下子可好,又“轰”的一声,被压塌。
  公孙一皱眉,毛球飞扑上来,窜进他怀里,公孙赶紧接住,就见毛球往他胳肢窝里钻,一个劲喵喵叫,像是吓坏了。
  公孙揉了揉它的脑袋,轻轻拍了拍,无奈地看了看从废墟中爬起来的展昭和白玉堂,摇摇头,关上门,抱着毛球转身走了。
  院门口的人都好奇地张望着呢,公孙对他们摆摆手,道,“都散了吧,又不是头一回,有什么好看的!”
  众人对视了一眼,都散去,公孙搂着毛球回去了,不忘对里头展昭和白玉堂喊,“你俩再不洗,水就凉了!”
  展昭和白玉堂刚刚从废墟里站起来,正瞪眼龇牙呢,一听到公孙的话,立马想到了水的问题,赶紧冲回屏风后面,伸手摸了摸……还好,热的!虽然没有刚刚那会儿烫了。
  “算了,不跟你打了。”展昭抹抹脸上的灰,道,“一二三一起脱!”
  白玉堂点点头,“行啊!”
  两人对视,随后,一起喊“一、二、三……”
  可是喊完了,两人只是比划了个样子,一都没脱。
  展昭怒,“耗子,我就知道你会耍赖!”
  “你不也耍赖了!”白玉堂瞪眼,“我这知己知彼,就知道你这猫贼。”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了。”展昭转身,背朝着白玉堂,三下五除二将上衣脱了,然后穿着白色的裤子,窜进了水里,转回身来,看白玉堂。
  白玉堂也不甘示弱,同样转过身去,背对着展昭,将上衣一脱,跃入了水里,转回身来看展昭。
  两个浴桶是紧挨着的,所以两人就变成脸对脸的样子。
  展昭细细打量白玉堂,这耗子被水打湿后更好看了。
  白玉堂也仔细打量展昭,这猫儿扔水里之后更俏了。
  两人的视线在彼此的肩头溜了一大圈,最后落到了锁骨上面。
  展昭看白玉堂的锁骨,形状微微上翘,中间有一个凹陷,连着脖子和肩膀,很有些感觉。
  白玉堂注视着展昭的锁骨,是平的,这猫就是没肉,肩膀那么瘦,不过看起来很有感觉。
  两人从胳膊看到胸口,越看越觉得有感觉,就是郁闷看不到更多。
  白玉堂伸脖子,往展昭的浴桶里头看了看,问,“猫儿,你肚子上几块肌肉?”
  展昭低头数了数,六块,小肚子那里是凹的……心说那耗子别比我多两块,就凑上去往白玉堂浴桶里看,“你几块?”
  白玉堂低头数了数,六块,最下面两块因为肚子太平了,所以几乎就看不出来……有些小郁闷,这猫儿别比我多两块。
  “猫儿,你手腕子好像比我细些?”白玉堂端详展昭的胳膊。
  “有么?”展昭伸手跟白玉堂的胳膊比,“你胳膊好像比我细。”
  “猫!你有没有看错?”白玉堂争辩,“明明一样!”
  展昭也郁闷地发现,他俩连胳膊的粗细,手的大小,指头长短……几乎一摸一样,指甲的形状都类似。
  “你头发好像比较长一些。”展昭看白玉堂的头发。
  白玉堂摇头,“不对,你的好像更长一些。”
  “不过你的腰肯定能比我细一些。”展昭瞄了白玉堂的浴桶一眼。
  白玉堂挑眉,“猫儿,咱俩在浴桶里呢,你看得见啊?”
  “应该是的!”展昭道,“腰带你的短一些。”
  白玉堂看了一眼挂在屏风上面的腰带,“分明一样长!”
  说话间,两人都想看对方浴桶里的腰身,但是两人又都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腰身,于是就一边伸手拉,一边往后退,正闹得厉害,就听到“咔嚓”一声。
  “猫儿……什么声音?”白玉堂抓着一块松动的木板问展昭。
  “呃……”展昭看了看手上的木板。
  随后,“哗啦”一声,两个木浴桶一起散架……两大桶的水全部都洒在了地板上。
  展昭和白玉堂张大了嘴知道这次祸闯大了,再一对视……两人的视线又一同落到了对方的腰上。
  然后又不自觉地往下,白色的裤子被打湿后,几乎透明地紧贴在身上,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清晰可见。
  两人看了一眼,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转身就跑去屏风两头,穿衣服去了。

  第五十一话 问,蛇鹰教真相

  展昭和白玉堂湿哒哒地折腾了半天,总算是把衣服换上了,往院子里一站,头发还没干透呢,两人对视了一眼,说不出的尴尬。
  “死猫。”白玉堂小声嘀咕了一句,展昭白了他一眼,也小声来了一句,“你才是死耗子。”
  两人互瞪着,往包大人的书房走去。进到房间里时,就见包大人已经在问案了,蓝棋和苏长松都恭恭敬敬地站在书房里头,将该说的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此二人从小胸口就有蛇鹰纹身,之前家人只告诉他们,这标志是祖宗留下来的,不能给他人看,两人也没有太在意。
  蓝棋今年年岁不大,之前刚刚出徒,下山行走江湖,苏长松是他的师兄,两人都是天山派的修行弟子。因为长年在一起,因此两人暗生情愫,彼此心意相通。
  后来苏长松入宫做了官,仕途也很舒畅,因为接触到禁军的关系,所以知道了一些关于蛇鹰教的情况,当时是大惊失色。
  他找到了蓝棋,两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这纹身绝对不能被人发现,于是便战战兢兢度日,但是蛇鹰教的人还是找到了他们,那个神秘的蛇鹰教教主功夫极高,并且对他们了如指掌,逼迫他们就范,要苏长松为蛇鹰教窃取皇城的情报,如果不听,那么蛇鹰教就要将他们的身份公开,并杀了他们的满门。苏长松和蓝棋一直左右为难,最后苏长松在开封做卧底,给些有用没用的消息,而蓝棋则被安排在颖昌府,负责暗中盯着巫师,并且协助那三霸。
  “蛇鹰教如此作为,究竟有什么意图?”包拯问。
  “真正的意图我们不知道。”苏长松无奈地说,“但是我知道,蛇鹰教勾结辽人,妄图借着灾祸造成我大宋大乱,从而助辽国发兵,夺我大宋的疆土。”
  众人对视了一眼——果然和辽人有关么。
  “那莫华宫呢?”展昭问,“他们跟蛇鹰教有何过节?”
  “这事情我知道。”蓝棋道,“我也是听教中的一些前辈们说起的,据说蛇鹰教最早,分为黑教和白教,黑教负责暗中行动,白教表面上是名门正派,负责招收弟子,扩充实力,黑教就是现在的蛇鹰教。”
  “白教就是莫华宫么?”白玉堂问。
  “没错。”苏长松点点头,“莫华宫的人虽然没有纹身,但是他们都是蛇鹰教的白教教徒。”
  “那蛇鹰教和莫华宫就应该是自家人了。”庞统不解,“为什么内讧了?”
  “是因为蛇鹰教的人勾搭的是辽人,而莫华宫的人勾搭的是西夏人?”白玉堂问。
  “对。”蓝棋点头,道,“蛇鹰教白教的教主和黑教的教主,本来就相处得不太好,后来黑教归顺了辽人,白教归顺了西夏人,就彻底决裂了。蛇鹰教和白教,也将先祖留下的宝贝分了家。蛇鹰教留下的是邪佛,而莫华宫留下的,则是天书。”
  “天书?”众人都觉得好奇,
  “天书是一份神秘的册子,上面记述的是蛇鹰教先祖的预言,里面详细标明了蛇鹰教先祖当年按照星象和八卦演算而得出的,会发生大灾祸的年份。”
  “竟有如此奇书?”公孙吃惊。
  “对。”蓝棋点点头,“但是此书甚是奇怪,年份可以看到,月份却无法看到。”
  “这是何意?”包拯不解地看蓝棋。
  “因为年份是用墨字写的,清清楚楚,但是月份和灾害的具体情况则是用一种加了特殊药水的墨字写的,要天赋异禀之人,才可以看到。”
  “如何天赋异禀?”展昭好奇地问。
  “据说,这本奇书关系重大,因此当年的先祖在写下此书之时,故意隐藏了月份和灾害的种类,用了一种奇药来调配墨汁写下文字……这种字迹,普通人看就是一片空白,只有教主自己能看见,因为教主天生妖瞳,有一只眼睛,是绿色的。”
  “哈?”白玉堂哭笑不得,问,“这教主莫不是波斯产的那种猫咪?果然猫咪是祸害!”
  话刚说完,就让展昭狠狠瞪了一眼,白玉堂收声不说话,听蓝棋继续往下讲。
  “这只是传说而已。”苏长松道,“据说在册子上,先祖也写明了在哪儿可以找到这种妖瞳之人,今年有大的灾祸,而有妖瞳的据说是一个少年……而且出现在开封一带。”
  “原来如此。”白玉堂了然,“难怪莫华宫大张旗鼓上这儿来收少男少女来,而且找了孩子就是进去盯着眼睛看,为的是找妖瞳的!”
  展昭点点头,“的确如此。”
  “邪佛是属于蛇鹰教的,天书是属于莫华宫的。”蓝棋接着道,“如果想要知道灾祸而筹划大事,有天书和妖瞳是最好的。而蛇鹰教的邪佛,则可以在提前三到五天的时候,预示灾祸,但也只能找到大致的方位,找不出具体地点。”
  “只有三到五天么?”庞统皱眉,“如果是大的灾祸,非要提前个把月知道,才能转移出那里的人,做好防患的准备……只有三五天,太仓促了。”
  “莫华宫因为找不到妖瞳少年,所以就抢了蛇鹰教的邪佛么?”展昭问。
  “其实他们是彼此彼此。”蓝棋淡淡道,“蛇鹰教本来和莫华宫都在西边儿活动,突然带着邪佛进京,并且还在离开封府最近的颖昌府安插了眼线,控制了那里的知府衙门,为的也是伺机夺得天书,找到少年,再不济,也要比莫华宫的人,先将开封拿下。”
  “对了。”展昭突然问,“那刘永霸和王启霸是你杀的么?”
  蓝棋摇摇头,道,“不是,是副帮主杀的……不过庞煜小侯爷,是我抓的。”
  “唉,是那小螃蟹自讨苦吃。”白玉堂摆摆手,“不用在意。”
  展昭蹭了他一下——你胡说什么呢?庞统在这儿呢。
  白玉堂无所谓地耸耸肩——得了吧猫儿,庞统看那小螃蟹估计比咱俩还不顺眼呢。
  展昭摸摸鼻子——这倒是,没有大义灭亲已经算不错了。
  “咳咳。”庞统咳嗽了一声,有些无力地看了两人一眼。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抬头望天。
  “据我所知,西夏和辽国最近都在吞并。”苏长松叹了口气,“他们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想要一举侵吞我大宋了。”
  “呵,真是狼子野心!”包拯皱着眉摇了摇头,道,“这哪儿还是蛇鹰教与莫华宫之争,分明就是西夏与辽国之争了!”
  众人对视了一眼,都点点头,觉得包拯说得有道理。
  “看来,我们也得找到天书和妖瞳少年才行。”庞统看了看众人,道,“不过话说回来,我打仗那么多年,看到的人也不少,要说黑眼、棕眼、红眼甚至黄眼我都见过,但从没见过绿眼的,更别说是一只眼睛绿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是那么回事,白玉堂看看展昭,问,“要不然,我们真去弄只猫试试?”话刚说完,就让展昭踹了一脚。
  “此事的确有些难办,但当务之急,要将蛇鹰教和莫华宫肃清……蓝棋、苏长松!”包拯叫了两人一声。
  “在!”苏长松赶紧给包拯行礼,“包大人尽管吩咐。”
  “你俩可知道这蛇鹰教的具体位置?”包拯问。
  “我们知道!”苏长松点头,“蛇鹰教在开封的几个据点,还有远在西北的老巢。”
  “好!”包拯点点头,道,“你俩随我进宫面见圣上,我请圣上发兵,将莫华宫和蛇鹰教全部清剿,再派出大量的人力,寻找妖瞳少年……另外,你俩身不由己又助我们铲除邪异,实属有功,我去跟皇上求个请,免去你们的罪行!你二人要将功折罪!”
  “呃……大人。”苏长松突然道,“我身犯重罪愿意抵罪,但是蓝棋绑架庞煜这事,实属身不由己。”
  蓝棋听了大急,小声道,“你也没犯什么重罪,说到身不由己,咱俩不是一样。”
  “呵……”包拯笑了笑,道,“如果跟皇上提起绑架庞煜之事,皇上定然会追问为何绑架庞煜,到时候必然牵扯出庞煜与蛇鹰教有来往,并且妄图加害庞统一事……到时候麻烦的可不是你们,而是太师和安乐侯本人,所以依我看么,这件事情,还是不要提了。至于苏长松,你将功折罪,依照圣上宽容性子,不会跟你追究的,放心。”
  “多谢大人!”蓝棋和苏长松又惊又喜,赶紧给包拯叩头道谢。
  白玉堂用胳膊捅捅展昭——猫儿,包大人行啊,不止卖了人情给这二人,还让老螃蟹欠了他的情,够厉害!
  展昭瞟了他一眼——那是!你以为大人就会用铡刀啊?多学着点吧。
  随后,包拯起身要去面圣,庞统道,“大人,我跟您一块儿去,我愿率兵去攻打蛇鹰教和莫华宫,顺便加强西北一带的戒备。”
  “好!”包拯点头,带着庞统一起进宫了。
  此时已然是深夜了,仁宗大半夜地被太监叫醒,说,包拯来了。打了个哈欠坐起来,仁宗无奈地摇摇头,对身旁的庞妃道,“这个包拯,肯定又有大事了,唉,也就他敢大半夜把朕叫起来。”
  庞妃起身给仁宗穿衣,来传话的太监又说了一句,“皇上,中州王跟着一块儿来的。”
  庞妃一愣,赵祯可是笑了,道,“看吧,去了开封府没几天,就让包拯带坏了。”
  庞妃失笑,给仁宗搭理好衣服,道,“包大人为大宋日夜操劳,有这样的臣子,是大宋之幸,统儿也该跟包大人多多学习。
  仁宗点点头,示意庞妃再睡一会儿,自己跟着太监,去了书房。
  包拯带着蓝棋和苏长松,将蛇鹰教与莫华宫一事,从头到尾全部都说了,听得仁宗拍案大怒,立刻就命庞统发兵,带着人去剿灭那蛇鹰教和莫华宫,将天书缴回。另外,仁宗赦免了苏长松和蓝棋,命他俩带着兵马去剿灭蛇鹰教在开封府的据点,并且将这两人都安排给了包拯,让他们从此之后听命于开封府,就算卖给了包拯一个人情。
  两人又惊又喜,立刻领命办事去了。
  仁宗又让包拯在开封府内全力寻找绿眸少年,将邪佛放到尚书房来,他要日日盯着,这样就能最快知道哪里将要发生灾祸。
  最后,仁宗还下密旨,嘱咐各个州城府县严加戒备,准备一旦灾祸来临,转移民众开仓放粮。加派人手负责巡视,以免有人乘乱滋事,蛊惑人心,并且加强了在边关对辽和西夏的防备,准备迎敌。
  一切安排妥当,包拯回府,庞统带着大军,出兵。
  庞统走了,包拯则是安排人手,发出皇榜去找绿眼的少年,可是三天过去了,依然渺无音讯,倒是听说庞统那头已经打起来了,还挺热闹。
  展昭和包拯一起护送邪佛入宫之后,就回到了开封府,见白玉堂正无聊地坐在院子里,双手托着下巴,盯着地面出神。
  “玉堂,你干什么呢?跟蚂蚁聊天?”展昭走过去,伸手戳戳他。
  白玉堂抬眼看了看展昭,叹气,“唉……这庞统是痛快了,带着兵马打仗去了,咱俩撂在这儿干着急使不上力气。”
  展昭眨眨眼,道,“你不知道么?苏长松还带着人马将开封府几个蛇鹰教的据点都端了呢,抓到不少人,不过蛇鹰教的教主貌似没看到。”
  “什么?”白玉堂蹦了起来,“这种事情,怎么不通知我?”
  展昭歪头看他,“大概人家怕你帮忙,越帮越忙。”
  “死猫!”白玉堂瞪了展昭一眼,气哼哼又坐下,小声嘀咕着,“真是没劲,这事情本来就有我一份么,上莫华宫竟然不带上我!”
  展昭小声嘀咕,“那你自己不会跟去?”
  “你不也没去么?”白玉堂翻了个白眼看他,“你不去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
  “那我要守着开封府和皇城安全么,而且你也听到了,莫华宫和蛇鹰教的人都盯上开封了,我要是走了,开封府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啊?”
  白玉堂无话可说,托着下巴叹气,嘟囔了一句,“所以我不没走么,留下来陪你这猫还要被你嫌弃。”
  展昭瞄了他一眼,道,“你要不要出去逛逛?我们找找妖瞳少年的线索?”
  “哪儿有什么妖瞳少年啊。”白玉堂懒洋洋地道,“要是真有,早找着了,我这辈子就没看到过一个眼珠子是绿色的人。”
  “不去找找就去散散心。”展昭拽着他的胳膊把人拉起来,“再不出去转转你就要长出蘑菇来了。”说完,拉着人往院子外面跑。


  第五十二话 情,朦朦与胧胧

  “猫儿,去哪儿啊?”白玉堂被展昭拽了起来,懒洋洋道,“又没有架好打。”
  “对了,说到打架。”展昭突然想了起来,问,“下个月庐山原老爷子的闺女要比武招亲你知道么?”
  白玉堂愣了愣,问,“哪个原老爷子?庐山十八派的派主?”
  “嗯。”展昭点点头,有些纳闷,“没人送帖子给你么?”
  白玉堂有些摸不着头脑,眯起眼睛问展昭,“人家送帖子给你了?他比武招亲,叫你干嘛?”
  展昭从怀里拿出那张帖子,给白玉堂看,道,“我不知道,今早收到的帖子,就说请我去参加比武招亲的仪式。”
  白玉堂拿过帖子看了看,眯起眼睛,“那原老爷子自家闺女比武招亲,叫你去干嘛?他想招你做女婿啊?”
  展昭耸耸肩,“不知道,我还以为天下的武林人士差不多都有呢。”
  “我的没准送到陷空岛了吧。”白玉堂想了想,道。
  “也对哦!”展昭点点头,心说差点忘了白玉堂是陷空岛的人了。
  “猫儿,你要去啊?”白玉堂问,“比武招亲有什么意思?”
  展昭想了想,道,“下个月么,我正好有假,过年的时候我回过常州老家了,所以这几天我准备出去走走,游历游历。”
  “那你不去陷空岛?”白玉堂很有些不满,“大嫂快生了。”
  “我准备游历回来的时候就去陷空岛,顺便拜会一下大哥大嫂,再看看珍儿。”展昭笑眯眯,“你说,我这个做叔叔的,总不好一点见面礼都不拿去,你给他弄了条银狐褥子,那我也想找些稀罕的玩意儿送给珍儿么。”
  “游历……”白玉堂想了想,问,“游历也不用去比武招亲吧?”
  “谁说我要去招亲了?”展昭有些无力地道,“我只是觉得庐山一带还挺好玩的,不如去逛逛,再说了,你不知道,原老爷子跟我爹有些交情。”
  “那不是更糟了。”白玉堂瞪眼,“他万一拉着你,非要你做女婿怎么办?”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道,“耗子,你急什么,我都说了我不去招亲,就是去看看……他帖子都发来了,不去多不好?”
  “好。”白玉堂想了想,道,“我也去。”
  “你也去?”展昭皱眉,问,“你不是回陷空岛么?”
  “嗯。”白玉堂点头,“我回去看一眼,拿了请柬赶去庐山不就行了?”
  “那怎么行?”展昭问,“大嫂不是要生孩子了么?”
  白玉堂失笑,看展昭,“大嫂生孩子有我什么事儿啊?我又帮不上忙。”
  展昭摸摸下巴,看了白玉堂一眼,这耗子水当当一个美男子,这要是去了,给原老爷子相中了做女婿怎么办,就问,“你去招亲?”
  白玉堂皱皱眉,“我才不去呢,原家那丫头好看不了。”
  “你怎么知道?”展昭好奇追问。
  “你想啊,原老爷子是个秃,原老太太是个麻子……那生出来的女儿不是……哇,又秃又麻。”
  “你积点口德吧,这么说人家姑娘。”展昭无奈叹了口气,将请柬塞回怀里,道,“说不定没你的请柬呢。”
  白玉堂一笑,道,“猫儿,比武招亲想不到我的,那个姑娘不要也罢。”
  “为什么?”展昭不解地问。
  “因为是个傻子。”白玉堂笑了笑,扛着刀往外走。
  展昭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这耗子,神气什么,拿着剑,跟上……
  两人出了院子,就看到府衙门口好多人,赵虎在大门口揉眼睛,马汉正一个个地看着被家人带进来的少年。
  “赵虎。”展昭过去一拍他肩膀。
  “展大人。”赵虎看了看两人,问,“你们出门啊?”
  “嗯。”展昭点头,问,“还在看人呢?”
  赵虎叹了口气,道,“看得我眼珠子都对上了……这开封府怎么这么多小孩儿啊。”
  “有没有发现线索?”展昭问出口了,也觉得自己是白问,因为赵虎一脸的丧气,已经很好地说明了问题。
  “我们再继续找吧。”赵虎又揉了揉太阳穴,接着去看孩子的眼睛。
  展昭回头看了看白玉堂,就见他皱着眉头低头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你想什么?”展昭问他,“走不走了?”
  白玉堂点点头,跟展昭一起往外走。“猫儿,我觉得这样找不是办法。”
  “我早就觉得不是办法了,但是也没辙。”展昭无奈,“一点线索都没有,所以只好出来逛逛。”
  “你说,绿色的眼睛,会不会不是字面上的意思?”白玉堂问展昭。
  展昭想了想,点点头,“也有可能,不过你能想出来是什么意思么?也不知道究竟在哪儿闹天灾,包大人这几天满嘴泡寝食难安的。”
  “唉……我比较担心的倒不是方位,而是灾害的种类。”白玉堂有些无奈地道,“你想啊,邪佛手上的地图其实挺清楚,虽然不能具体到哪个城哪个村,但能八九不离十,关键是不知道他什么灾害……如果测出来是天山一带,那你说是雪灾还是山崩?”
  展昭点点头,这一点的确让人头疼。
  “对了。”展昭突然问,“会不会绿色的眼珠是个东西?”
  “东西?”白玉堂一愣,问,“你是说,绿色的眼珠子不是长在人身上的眼睛,而是一个具体的东西?”
  “预言就说少年有一个绿色的眼睛,也未必是长了个绿色的眼睛,你想啊,开封府那么多人,如果有个少年长了绿色的眼睛,那早传得沸沸扬扬了。”
  “嗯……”白玉堂点头,道,“那绿色的眼睛会是什么?珠子么?”
  “我也就随便猜猜。”展昭道,“说不定,开封府还有些少年,是我们没见过的呢。”
  “乞丐什么的都查了……除非……”白玉堂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展昭问。
  “除非,是常年呆在我们找不到的地方的那些少年。”白玉堂道。
  “什么地方?”展昭不解,“是大户人家的下人?”
  白玉堂摆摆手,道,“这次下的可是皇榜,大户人家要是真有这样的孩子,早就供出来了……我是说,跑不出来,然后关他们的人又不敢将他们送出来的那些少年。”
  “人贩子?”展昭皱眉。
  白玉堂点点头。
  “开封应该没有明目张胆卖孩子的。”展昭想了想,道,“暗地里么……就说不准了,还有一些小倌馆,很有可能。”
  “我也觉得那个地方挺可疑的。”白玉堂笑了笑,“你想啊,有绿眼珠的人如果是个小倌,肯定没法出来,就算有嫖客知道,那也不会往外说,这可比不得嫖妓,说出来了,不等于告诉别人自己养小倌?”
  展昭听后点了点头,不过似乎还是有些不满,道,“其实有什么区别,小倌也是人。”
  白玉堂笑了,道,“我也没说他们不是人。”
  展昭摆摆手,道,“我知道,我不是说你,是说那些明明喜欢还不把别人当人的人。”
  白玉堂伸了个懒腰,道,“唉……这年头多得是薄情寡性的,还能说什么。对了猫儿,开封最大的小倌馆在哪儿啊?”
  展昭眯着眼睛看了白玉堂一眼,摇摇头。
  “不是吧?”白玉堂睁大了眼睛看展昭,“你不知道?”
  展昭皱眉,道,“白玉堂,你以为我和衙役一样每天巡街查人头?那些飞贼小寇我都不用管的,我的任务是保护包大人,还有查大案子!”
  白玉堂挑了挑眉,问,“那为什么你总是在巡街?”
  “呃……”展昭犹豫了一下,小声嘀咕,“巡街比较有趣……”
  “猫!”白玉堂瞪他,“你玩忽职守,你不是出来巡街的,你是出来逛街的!”
  展昭被说到了痛处,立刻眼皮跳了两下,“你别乱说,我是自己的事办完了,然后协助张龙赵虎他们巡街!什么玩忽职守,我这叫尽忠职守!”
  白玉堂哭笑不得地看他,“你就编吧,都把你传得一副劳心劳力的样子,其实你似乎偷偷溜出来透气的。”
  “走吧。”展昭装作没听见,转身就走,“我们回府问问那些衙役,开封低头上哪儿有小倌馆。”
  “等等。”白玉堂拽住展昭,道,“我知道有个人,她比那些衙役还清楚。”
  “谁?”展昭不解。
  白玉堂指了指城西的一处高楼,楼上红红的琉璃瓦,看起来特别的醒目。
  展昭有些无力,道,“红翠楼?你要去妓院问啊?”
  “问问九姑娘,说不定有线索,这一带的那片娼馆窑子,没有比她清楚的。”白玉堂笑呵呵往前走。
  展昭跟在他身后,凉冰冰说,“对啊,差点忘了你白五爷风流倜傥,红颜知己满天下。”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笑着凑到他身边,问,“猫儿,吃醋啊?”
  “我吃什么醋。”展昭白了他一眼,“我也认识九姑娘,我还在她那儿住过呢。”
  “你说什么?”展昭的话刚说完,白玉堂突然变了脸,伸手一把抓住了展昭的手腕子,用力之大,疼得展昭一激灵。
  “你干嘛那么大力?”展昭将手抽回来,有些不解地看白玉堂。
  白玉堂双眉微皱似乎很不高兴,道,“你怎么上她那儿过夜?你不是不近女色的么?”
  展昭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白玉堂说什么,脸通红,瞪眼道,“你想什么呢?我那次捉贼,借她的院子埋伏过!还有啊,什么叫不近女色,我又不是和尚!”
  白玉堂听后,才莫名地心头一松,才有些纳闷,刚刚那五雷轰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就算这猫儿逛妓院又怎么了,自己反应干嘛那么大?
  “你反应干嘛那么大?”展昭明白了白玉堂的话后,也有些动气了,心说白玉堂以为自己跟他的红颜知己过夜了,所以这么生气啊?为了个女人跟自己翻脸——没义气。
  “呃……”白玉堂有些尴尬,他心里现在乱着呢,他有些闹不明白刚刚生气究竟是因为九姑娘还是因为展昭……呃,反正不是因为九姑娘,那丫头只是个朋友而已。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心里莫名火起,至于气成这样么?!不理他,往前走。
  “猫儿。”白玉堂见展昭似乎不高兴,就赶紧跟上去, “抓疼了?”边问,边要伸手过去看他的手腕子。
  展昭抽回手,道,“你少来,我又不是姑娘,抓一下就抓坏了啊,留着对你的九姑娘吧。”说完,接着往前走。
  白玉堂皱皱眉,心说这么猫好大火气——不对,是好大醋味!

  第五十三话 问,问案红翠楼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并肩往红翠楼走去,展昭天生就不是小气的人,很难有事情能让他不高兴一会儿的,跟朋友就更不会动气了,唯独这回,似乎还有些小气闷。
  白玉堂一路瞄了展昭好几眼,他现在心里也有本糊涂账,自己干嘛因为展昭在红翠楼过夜而大动肝火,不过他向来也不是个计较的人,想不明白了也就不想了,只是和展昭并接走着,展昭不理人,还是有些别扭的。
  眼看就快到红翠楼了,白玉堂突然伸手一指上方,说,“猫儿,你看!”
  展昭让他吓了一跳,赶紧抬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天上除了云彩什么都没有。展昭还特意仔细地看了两眼,不解地转脸看白玉堂,问,“看什么?”
  白玉堂一挑眉,“云彩!”
  展昭更纳闷了,仰脸仔细看天边的那一块云彩,问,“云彩怎么了?”
  “像不像只猫咪?”白玉堂笑问展昭,“吹胡子瞪眼的正生气呢。”
  展昭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心说这耗子尽胡说,哪儿有什么吹胡子瞪眼的猫?
  “猫儿。”白玉堂笑眯眯问展昭,“要不然,你帮我问问那只猫,什么时候生完气?”
  展昭挑挑眉,看白玉堂,就见白玉堂笑着瞅他呢——这耗子叫他别生气呢,服软了。
  要白玉堂服软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展昭跟他打过交道那么久自然知道,白玉堂横着呢,霸道至极,基本没有认错的时候,今天虽然换了个法儿,可也是在跟他说软话呢。展昭本来就好脾气,自然不会跟他计较,道,“红翠楼到了,你进去还是在这儿接着看猫咪?”
  白玉堂见展昭脸上有了笑意,心也安了,不过脑袋里更加乱,他就纳闷了,怎么这猫高兴不高兴,对自己那么重要么?
  两人可没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去,而是走的后门。
  白玉堂让展昭拉着往后门走,觉得别扭,就道,“猫儿,这是干什么啊?逛个妓院还要走后门?”
  展昭摆摆手,道,“哎呀,你不知道,红翠楼里经常会有些地方乡绅或者官员什么的,咱俩是暗访,别让不相干的人知道!”
  白玉堂皱皱鼻子,道,“讲究还不少。”
  到了后门外,展昭拍了拍门,不久,就有一个护院摸样的大汉走过来打开了门,起先还挺凶悍的表情,一看到展昭和白玉堂就立时软了,赶紧赔笑道,“呦,这不是展大人和白五爷么。”
  “九姑娘在么?”展昭问那护院。
  “在在!”护院赶紧点头,道,“老板娘正在楼上晒太阳呢。”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走进了红翠楼的后院,从外头上了楼梯,走向顶楼那间独立的小阁楼。
  两人走到楼顶,就见房间的大门敞开着。
  这小阁楼相当的雅致,里头珠帘香绸,一看就是个姑娘的闺阁,只可惜白玉堂和展昭心知肚明,这里头住的那个姑娘可太厉害了。
  两人往里一看,就见里头窗边的一张躺椅上,一个穿着一身红,罩着白沙外衫的年轻姑娘坐在那里打瞌睡,手上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狗,正在晒太阳,旁边好些姑娘都或坐或靠,有的写书法有的在弹琴……
  白玉堂瞄了展昭一眼,挑挑眉——这哪儿像什么妓院啊。
  展昭笑了笑,两人出现在门前,自然是引起了里头姑娘们的注意。
  “啊!”姑娘们抬眼一看,立时高兴得叫了起来,赶紧过来给两人道万福,“展大人~白五爷~”一个个叫得那个甜哪,甜得展昭和白玉堂牙都倒了,不自觉就打了个寒颤。
  这时候,九姑娘也醒了,搂着小狗捏着耳朵,很豪迈地架着腿问,“哟……我说今天早上起来左眼皮跳呢,原来有贵客啊。”
  展昭和白玉堂微微一笑,对她道,“九姑娘别来无恙。”
  “好说好说。”九姑娘笑呵呵,对那群盯着展昭和白玉堂擦口水的姑娘们道,“行了,别看了,再看也带不走,快去招呼客人去,别光吃不干活啊!”
  一群姑娘无奈地看了九姑娘一眼,齐齐道了声,“是……”就转身别过了白玉堂和展昭,一步三回头地下楼了。
  “进来坐吧。”九姑娘赶紧招呼两人进屋坐下,边对楼下喊,“黑子!上茶!”
  “哦!”楼下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答应了一声,叫丫鬟上茶。
  展昭和白玉堂在桌边落座,九姑娘也过来往两人对面一坐,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地方可请不起你门两尊神,是有什么事情想问我吧?”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点点头。
  说到这红翠楼,就不得不说说,眼前这位九姑娘。
  红翠楼是开封最大的一家妓院,生意兴隆。其实白玉堂说得一点都不错,红翠楼的姑娘们,从来都不是那种整日以泪洗面的窑姐儿,而是个顶个的千金小姐。这些姑娘是卖艺还是卖身,或者什么都不卖,都由她们自己说了算,上这儿来的,也大多是些达官贵人,来这儿未必是为了美色,而是图个开心。如果窑姐儿真的相中你了,你俩想怎么样都行,讲究个你情我愿。
  红翠楼是个奇怪的地方,长年救济那些无家可归的可怜姑娘们,谁要有了中意的对象,楼里非但不用她赎身,还能给她筹备嫁妆,因此,楼里已经有好几个姑娘都嫁给了开封挺有名的富户,而红翠楼就是她们的娘家。这红翠楼也成了受难女子的避难所,一大帮子姑娘总是聚在一起,整天欢欢喜喜。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眼前这个有几分豪爽之气的女子,九姑娘。
  这九姑娘原是个江湖人,武艺了得,为人热辣,喜欢与男子们调情嬉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也漂亮。她好打不平,专门救一些被欺负的女子,久而久之,渐渐地人越来越多,就筹钱在开封弄了块地皮,做起了生意。
  只是那些姑娘们一商量,都没什么特长,所以便开起了妓院。
  这红翠楼有三大规矩,第一条规矩,姑娘最大,进来的人任凭你是达官贵人还是皇亲国戚,都是一样的,姑娘不愿意,绝对不能勉强。第二条规矩,闹事会被打!这里的姑娘大多都是九姑娘教出来的,功夫了得,谁要是把姑娘惹急了,挨打是你倒霉。第三条,就是救济所有受苦的女子。
  说来也奇怪,红翠楼刚刚开出来的时候,几乎天天都得打架,大多都是姑娘们打嫖客,一群打一个,追得满屋子乱窜,可是久而久之,就来了好些雅客。他们大多还有些官爵,跟姑娘们谈天说地,品茶听曲,红翠楼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
  几年下来,红翠楼成了一个雅致的地方,官员们也敢大大方方地来,同样是逛窑子,如果逛的是红翠楼,就不会有人说三道四。最后连皇上都知道这个地方,听说是救济落难女子的,便钦赐嘉奖。因此这红翠楼即通朝堂又通江湖,成了个了不得的所在。
  展昭和白玉堂跟这九姑娘的熟识,则实属有趣。
  九姑娘人生有一大嗜好,就是结交天下美男,只要是美男子,她都喜欢,都要跟你做个朋友,说上几句话。
  说到天下的美男子,白玉堂自然是大名鼎鼎。九姑娘千山万水跑去了陷空岛,千辛万苦找到了白玉堂,看了一眼之后大呼过瘾,把白玉堂弄懵了。白玉堂见此女子甚为特别,一点都不小家子气,就坐下聊了聊喝了杯酒,一聊之后,发现臭味相投,于是便成为了好友,有空就聚到一起喝酒。
  而跟展昭的熟识,则是因为那年展昭初入开封当官,抓一个采花大盗。那大盗好像是盯上了红翠楼的姑娘,连连害人,但是他轻功极其高强,九姑娘抓不住他,最后没辙,只能去开封府报案了,展昭就上门埋伏抓贼。
  那九姑娘起先听说来的是展昭,也没太在意,毕竟江湖传言都说展昭是个膀大腰圆的大汉子大英雄。九姑娘对大英雄很待见,但是不待见大汉,她喜欢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大英雄,你是大英雄但不是美男子她就不稀罕,你若是美男子即便不是大英雄她也稀罕!所以起先她有意避开展昭,让他在自己闺阁里守着,等那个采花大盗。
  当晚,那采花大盗真的来了,被展昭一顿打抓住了扔下楼。姑娘他们操着刀出来,说要先阉掉那个采花大盗。
  到了楼前,看到从楼上下来的展昭,所有人都傻了。
  九姑娘当时盯着展昭看了良久,问,“你是采花贼?”
  展昭被她说乐了,指了指摔在一旁的一个猥琐男,道,“他是。”
  九姑娘转脸看了一眼,觉得这男的真猥琐,抬腿,一脚就将人踹晕了,心里头那个后悔啊,白白浪费了这么个美男子一个人独守空闺抓贼,早知道她就留下来陪他了。
  展昭见人也抓住了就想走,却听九姑娘道,“不是他!”
  “不是?”展昭大吃了一惊,心说难道采花贼还有别人?
  “对啊!还有别人呢!”九姑娘赶紧拉展昭上楼,让他守到明天早上,自己则是在房间里,盯着展昭上看下看,边看边啧啧,心说江湖传言害死人,自己当年还不知道因为这种传言错过了多少美男子呢……
  不过据说这种想法在她慕名找到北侠欧阳春后被彻底打破了,九姑娘成为了江湖传言的坚定奉信者,并且逢人就说,北侠是现实,南侠是传说!
  众人落座喝了口茶,白玉堂和展昭就开门见山,问,“九姑娘,向你打听个事情,你知道有绿色眼珠的少年么?”
  九姑娘一愣,眨眨眼看两人,“绿色眼珠?”

  第五十四话 戏,心里没别人

  “有没有注意过?”白玉堂问,“绿色眼珠的少年。”
  九姑娘看了看白玉堂,又看了看展昭,笑道,“来这儿的男人,看到姑娘眼珠子都是绿的,当然,你俩除外。”
  展昭和白玉堂有些尴尬,展昭到,“呃,我们说的是,平时不容易见到的少年。”
  “哦……”九姑娘笑着点点头,道,“你俩说那些小倌是不是啊?”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点头。
  “那个要是你俩去找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九姑娘大大方方地说,“不过,估计他们看到你们,眼珠子也都是绿的了。”
  展昭眨眨眼,看白玉堂,似乎有些不解——为什么看到咱俩眼珠子会变绿?
  白玉堂无力地朝天翻了个白眼,对在一旁坏笑的九姑娘道,“说正经的,见过没?”
  九姑娘耸耸肩,摇摇头说,“真没见过,这世上有人长绿眼珠子的么?”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丧气,不过也没话可说,的确少见。
  “嗯……我倒是见过一个青眼圈的小倌。”九姑娘单手支着下巴,道,“眼眶的地方有一圈青色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总之看起来就跟眼眶子上有快绿色的斑纹似地。”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个跟绿眼睛倒是搭点儿边,但是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要不然,去看看吧?”展昭提议。
  白玉堂点了点头,九姑娘站了起来,看了看两人,道,“你俩去过小倌馆没有啊?”
  展昭很老实地摇摇头,白玉堂想了想,也摇摇头。
  展昭眯着眼睛看他,问,“你干嘛要想一想啊?”
  白玉堂失笑,道,“咱俩上次去的那个赌船,上头不就是有小倌的么?”
  展昭眨眨眼,松了口气点点头,“对哦……”
  “那就走吧。”九姑娘抱着那条白色的小狗,晃晃悠悠地跟展昭和白玉堂下了楼,还没出门,就听到后头一个伙计追了出来,道,“老板娘。”
  “干嘛?”九姑娘回头,就见那伙计有些为难地看了展昭和白玉堂一眼,然后凑过来低声说,“有人闹事。”
  “打出去。”九姑娘眼眉一竖,“瞎了他的狗眼敢在我楼里闹事。”
  “是……是庞国舅。”伙计小声说。
  九姑娘一皱眉,道,“哪个胖国舅啊?”
  展昭和白玉堂则是对视了一眼,估计是小螃蟹闹事。
  “安乐侯,庞煜。”伙计告诉九姑娘,“他要您陪他去喝酒,我们说九姑娘不接客的,他就闹上了,说我们不识抬举,还动手打人了。”
  九姑娘微微皱眉,道,“他以前从来没来过,今天怎么来了?”
  “不知道。”伙计摇摇头,道,“老板娘,怎么办?”
  “他打伤人了没有?”九姑娘问。
  “打伤人了。”伙计点头,道,“端茶的小六被摔了,然后砸坏了好多东西。
  “你让人拖住他,然后去开封府报官!就说国舅爷仗势欺人在红翠楼闹事打人,还强迫红翠楼的姑娘陪他!”九姑娘无所谓地说着
  展昭和白玉堂就抽了口气,心说——这丫头够狠的啊!
  说完,九姑娘转身对展昭和白玉堂道,“走,咱们从后面走。”说完,依旧抱着小狗,扭搭扭搭地走在了前头。
  展昭和白玉堂跟着她往前,展昭突然问,“庞煜以前来闹过事么?”
  九姑娘摇摇头,道,“庞煜从来没来过。”
  “这小螃蟹不是出了名的好色么?”白玉堂有些吃惊,“我还以为他是常客。”
  “呵……”九姑娘笑了笑,道,“五爷,我们这儿的姑娘大多卖艺不卖身的,雅客们才喜欢上这儿来呢,那些登徒浪子好色之徒,哪个愿意上这儿来受气受不待见的?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白玉堂问九姑娘,“得罪了那小螃蟹不要紧么?用不用我帮你处理?”
  九姑娘一愣,回头看白玉堂,道,“五爷,给您提个意见,别处处留情行么?您随口那么一说,姑娘家要当真的……您薄幸寡情可是出了名的了,知道有多少姐妹为了你守身如玉痴痴等着,夜夜望月伤怀么?”
  白玉堂一惊,展昭则一脸不赞成地看他。
  见到展昭的眼神,白玉堂哭笑不得,道,“猫儿,你看什么?我什么都没干!”
  展昭甚为不满地小声嘀咕了一句,“死耗子,处处留情!花心耗子!”
  “我没有。”白玉堂紧着跟展昭解释。
  九姑娘回头看着两人,眼珠子一转,微微一笑,道,“五爷,您还真别说你没有……就拿刚刚那无缘无故想帮我出头这一点来说吧,换了第二个姑娘,人都会觉得您怎么如此多情仗义,怜香惜玉呢?再加上你人见人爱的样貌……跟你喝杯酒,您妙语连珠逗人一乐,文采好武功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了,就潇潇洒洒地绝尘而去,那姑娘们岂不是要日日对你思念不已?再看到别的男子,第一件事就是拿来跟你比,一比就发现一个是泥巴糊不上墙一个是天上的云彩抓不住影……姑娘岂不是要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这样的我可就认识好多个,都是好姑娘啊,五爷,作孽太多。”
  白玉堂让九姑娘几句话说得哑口无言,展昭则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良久憋出一句来,“不可原谅!”
  “我……”白玉堂白了展昭一眼,也说不上话来,只得道,“算了……”
  “不过啊。”九姑娘却还不放过他,只是转过脸,对展昭说,“展爷,您跟五爷那么熟,知道他心里有人么?”
  白玉堂和展昭同时一愣,转脸看九姑娘,异口同声问,“有人?”
  “嗯。”九姑娘点点头,道,“好多姑娘都说,白五爷其实心里有人,而且总是走到哪儿,都惦记在心里,不过似乎那人并不把他放在心里,弄得他日日夜夜牵肠挂肚,总是心事重重,再好的姑娘,也入不得他的法眼了。”
  展昭眨了眨眼,转脸看白玉堂,小声问,“你有心上人了?没听你提起过啊。”
  “呃……”白玉堂张了半天嘴,良久才说,“我也头一回听说这事儿。”
  九姑娘嘿嘿笑了笑,道,“展爷,看来五爷不肯告诉你呀,我还以为你俩是好兄弟,没准知道呢,想着要是问出来了,可得看看那个让五爷苦等了那么多年的大美人,是个什么样子的……我想着铁定跟天仙似地,也好让我告诉别的姑娘,叫她们死了那份心,别再等着五爷了,找其他人嫁了吧。”
  展昭转回头,看白玉堂,眼里似乎有些疑惑,就问,“你说来听听?那些姑娘真无辜,别害人啊。”
  “猫儿……”白玉堂欲哭无泪,道,“你别听这丫头胡说八道行么,我心里哪儿有……人。”白玉堂说出那个人字来,看了看展昭,觉得有些头疼,摸摸头,道,“换个话题行么?”
  展昭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白玉堂,心里想着,白玉堂欲言又止的样子……莫不是真的有心上人了?
  展昭一方面吃惊,一方面又有些别扭,心里想着,这天下还有这样的人,竟然无视白玉堂,让他整日挂念?好奇那人的同时,展昭心里却也隐隐的有些失落,究竟在失落些什么,他也弄不明白,总之就是低头走路不说话了,脑袋里乱糟糟。
  白玉堂更是混乱,九姑娘刚刚的话绝对属于胡说八道,但是说到自己心里有人没人——到底有人没人?好像是有人,不是……是有猫……没其他人啊?那只猫……
  白玉堂突然觉得摸不着头脑,的确有时候离了开封,时时会想到展昭,哪怕是自己在大漠遇到风雪,临死前想到的也还是没能喝了埋在这猫儿院子里的那坛子梨花白,有些可惜。不过他想的是梨花白……虽然梨花白要跟猫儿一起喝,才比较带劲……但他想的绝对是梨花白,不是猫!
  九姑娘见两人一脸凝重地低头胡思乱想,挑起嘴角笑了笑,又走到了展昭身边,道,“展爷,您呢?她们都说,您也有心上人了!”
  “什么?”展昭和白玉堂一起问出口,瞪大了眼睛,像是说——我怎么不知道?
  “展爷。”九姑娘接着笑,道,“你不知道吧?您偶尔从这红翠楼前经过,可有不少姑娘,天天等着就为了看你这一眼呢。”
  展昭一皱眉,问,“看我做什么?要申冤?还是有事情要我帮忙?”
  “呵……”白玉堂忍不住笑出了声,转脸看别处,嘀咕了一声,“呆猫。”
  “不过啊,展大人您是不是已经成亲了?”九姑娘突然问。
  “哈?”白玉堂比展昭还先问了出来,“成亲了?和谁成亲的?”
  展昭皱眉看白玉堂,道,“没有的事!我哪儿成亲了,再说了,我成亲能不告诉你么?我还要请你喝……喝喜酒……”展昭就见白玉堂脸色有些阴测测的,自己说话也没什么底气,最后只小声补充了一句,“我没成亲呢,心里也没别人,不像你。”
  听了展昭的话,白玉堂的脸色立马好了点,又走了两步,也小声说,“我也没……心里没别人!”
  展昭也觉得舒服了些。
  九姑娘抱着小狗走在前面,闷闷地笑,心说——这两人真有趣啊。

  第五十五话 明,绿眸与天书

  白玉堂和展昭跟着九姑娘来到了离红翠楼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里,在小巷子的井里头,有一座独门独院的小楼,三层高,挺别致的,琉璃瓦的顶子,红木墙。
  九姑娘轻轻敲了敲门,就有伙计来打开院门,一看来的是九姑娘,就笑呵呵地说,“这不是九姑娘么?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九姑娘笑了笑,问,“六少在么?”
  “在的在的。”伙计赶紧往里头让,抬眼,看到了跟在后面的展昭,赶紧行礼,“呦,这不展大人么,失礼失礼。”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也不认得这小伙计是谁,不过开封府大概一半以上的人都认得展昭,所以也没深究,还了个礼,跟着九姑娘进屋去了。
  楼内有小楼梯,顺着楼梯而上,走到了三楼的一个房间前面,里头传来淡淡的熏香味道。
  “六少。”九姑娘敲了敲门后,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白玉堂一挑眉——猫儿,六少是谁?
  展昭耸耸肩——这地方我可没来过。
  两人不动声色跟着九姑娘进屋。
  就见屋中一人正在窗边看风景,是个穿着淡紫色袍子的年轻人,清瘦斯文,很有几分书卷气。
  “九娘怎么来了?”那个六少回过头来,未语先笑,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道,“真没想到,还给我带来了两位贵客。”
  九姑娘倒也爽快,道,“六少身体还好?”
  “好好。”六少打量着展昭和白玉堂,笑道,“不好也好了,今日算是高兴!”
  “高兴就给展大人和白五爷效个劳呗?”九姑娘开门见山。
  “尽管吩咐。”六少点头,坐下给众人倒茶。
  “你这儿有绿眼睛的少年没有啊?”九姑娘问。
  六少一愣,道,“你说小元?他眼眶之处的确是有快乌青,不过说不上绿眼睛啊。
  “你让他来,我瞅一眼,行么?”九娘笑呵呵问。
  “自然可以。”六少点了点头,就吩咐门口的下人,去把小元找来。
  不多久,就听到了门口有脚步声响起,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快步跑了上来,在门口小声问,“六少,您找我呀?”
  “小元,进来。”六少对小元招了招手,随后,展昭和白玉堂就看见一个身量矮小,面白清秀的少年跑了进来,他穿着绿色的长衫和单袄,头发扎着,袖子挽起,袖口上还有水渍。
  六少微微吃惊,问,“做什么呢?”
  小元腼腆地笑了笑,道,“我给小猴子洗澡呢。”
  “那洗完了没?”六少拿了块帕子给他擦手,笑道,“这大冷天的,也不嫌冻得慌。”
  “不冷。”小元笑眯眯,有些好奇地看了展昭和白玉堂一眼,脸微微泛红,站在一旁不说话。
  展昭和白玉堂则是仔细地打量这孩子,就见他左眼的眼眶处,有一个淡绿色的胎记,虽然位置长得很突兀,但是因为小元本身还挺清秀的,所以看起来并不别扭。
  但是少年可架不住展昭还白玉堂那么看他,脸通红,往六少身边靠了靠。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觉得好像是吧,但又好像不是……说不上来,要不然等到庞统拿到天书回来之后,让他看看再说吧。
  展昭想了想,庞统这几天估计也快回来了,就问,“六少,借这位小元公子去开封府住几天可以么?”
  六少一愣,问,“去开封府?”
  小元似乎有些害怕,就往六少背后站了站,展昭道,“不用怕,只是有些事情想要你帮帮忙,你就在那里住两天便成,等事情办完了,再送你回来。”
  小元看了看六少,六少笑了,道,“这多好,可以去开封府住几天,有多少人想去都去不成呢,还能看看包大人长什么样。”
  小元又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九姑娘道,“能给开封府帮忙,必然是好事情的,你就去一趟吧?”
  小元点点头,乖巧地说,“那我去收拾包袱……我可以把小猴子也带去么?”
  “小猴子?”展昭似乎有些不解。
  “哦,是只小黑猫,这孩子捡的。”六少笑了笑,道,“刚捡来的时候,瘦得跟只小猴儿似地,所以叫小猴子。”
  “那行。”白玉堂笑道,“开封府有猫窝。”
  “真的呀?”小元突高兴起来,地问,“还有别的猫么?”
  白玉堂挑起嘴角一笑,点头,“自然有的,还有人那么大只的呢……”
  话没说完,就让展昭狠狠踩上了一脚,小元则欢天喜地地去收拾东西了。
  又略坐了一会儿,别过了六少和九姑娘,展昭和白玉堂就带着小元回开封府去了。
  小元紧紧跟在两人身后,低着头,很害怕的样子,展昭和白玉堂一直回头看他,就见他跟他怀里抱着的那只小黑猫都战战兢兢的,好像很久没出过门来了似的。
  展昭和白玉堂看着他挺好奇,不过想到开封府里头还有一个小六和一个小七呢,前段时间跟公孙先生商量了一下,说将两个孩子留下养在开封府好了,平时能给厨房大娘帮把手,还能给公孙先生帮把手。每天跟护卫们学些功夫还能跟先生学学认字,再养个两三年大了,就好自力更生了,总比放出去流浪要好。两个孩子原本在外漂泊处处受人欺凌,能留在开封府这样的好地方自然是高兴的,现在正帮着照顾周岚呢,很勤快懂事。展昭还将上次跟自己跑回来的那只小土狗给他们了,取了个名字叫小八,和毛球混得不错。
  带着小元进了府衙,公孙正找两人呢,见人回来了,就道,“可算回来了,大人找你们呢。”
  “怎么了?”展昭问。
  “哦,庞统那儿来信了,说天书找到了,不过莫华宫和蛇鹰教的教主和几个主将都逃走了,残余全部都抓起来了,正由当地府县收押呢,有好些是受逼迫的,都正在找家人,准备遣散了。”公孙边走边说着,还有些不解地看了展昭他们身后的小元一眼,也注意到了他眼圈上的那个绿色胎记,就问展昭,“这孩子……”
  “哦,我们想等天书送来后,让他试试。”展昭道。
  公孙点点头,道,“这倒也是个办法。”说着,叫来小六和小七,带着小元一起到后头,大家一起住下,要好好相处。
  等将孩子都送走了,展昭他们来到了包拯的房里,包拯将庞统送回来的书信给他们看了。
  “还是让那些主使者跑了。”白玉堂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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