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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笑长空11

这蛇鹰教和莫华宫在宫里都有人,如此大规模的调动兵马,肯定是会提前走漏风声的。”
  “庞统说找到了蛇鹰教和莫华宫的名录,在宫中潜伏着不少他们的人马,已经派人将名录转程皇上,清理官员之中的害群之马了。”包拯道,“不过昨晚上有好些官员,已经连夜逃走了……看样子,他们一定是在聚集,等待最后一搏。”
  “看谁先知道灾祸所在地么?”展昭摸摸下巴,“可是现在天书和邪佛都在我们手上了,他们从何得知灾祸之地呢?”
  “这个好办。”白玉堂道,“只要派人暗中监视,我们若是找到了灾祸之地,必然要动用大量的人手来转移难民……他们就能从中作乱了。”
  展昭点头,包拯道,“这个……我前两天跟八王爷还有王丞相他们商量了一下,想出了一个比较好的法子,可现在最让人担心的就是……我们看不明白天书!”
  众人面面相觑——这的确是最要紧的。
  之后无话,众人都在开封府里头紧张地等着庞统,到了第三日的头上,就见庞统骑着战马飞奔赶回了开封府,下了马就直冲进包拯的房间,将天书交给了包拯。
  包拯打开天书一看,就见果然上头一半有字,一半无字。
  “叫小元来试试。”展昭吩咐人将小元找了过来,小元过来后,赶紧就给包拯叩头,他还是头一回看到包青天呢,脸好黑啊。
  包拯叫他起来,让他走到书桌前,看天书空白部分,是否有字。
  小元盯着那些空白部分看了良久,茫然地摇头——没有字啊。
  众人本来悬起来的心,都滑落到了谷底,白玉堂和展昭都有些颓丧。
  小元也能看出众人的失望神情,就有些歉意地问公孙,“我……做错什么了么?”
  “哦,不是你的错。”公孙伸手拍拍他肩膀。
  小元颓然地走到了外面,公孙和包拯开始研究别的法子,庞统一身尘土,先下去洗漱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觉得在房间里呆着有些气闷,就跑到了外间,透口气。
  两人走到院子里,白玉堂往台阶上一坐,叹气,“唉……空欢喜一场啊。”
  展昭也叹了口气,这时,就听隔壁的院子里传来小六的声音,“小元,你别哭了,又不是你的错。”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心说——不是吧?
  两人走到隔壁院子,果然,就看到小元坐在小板凳上哭呢,小六和小七在一旁安慰。
  小元抹了抹眼泪,说,“都怪我不争气。”
  小六拿帕子给他擦眼睛,小七突然说,“咦?小元啊,你眼睛上那块胎记,怎么跟小六那块玉佩的形状一样呀?”
  “咦?”小六将玉佩拿出来,比在小元的眼睛上,道,“真的呀。”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一愣,赶紧就走了过去。
  “小六。”展昭叫了一声。
  “展大人,白五爷。”小六回头看两人。
  “小六,你这玉佩怎么来的?”白玉堂问。
  “我娘亲传给我的,说是传家宝的。”小六回答。
  “你娘是哪里人?”展昭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小时候住在天山脚下的村子里。”小六道,“后来闹瘟疫才跑出来的。”
  “天山脚下不就是莫华宫下面?”展昭问。
  白玉堂接过了那块玉佩对着天看了看,朦朦胧胧,什么都看不清楚,又将玉佩放在了小元的眼睛上,小心地和那胎记对齐……突然,众人都大吃了一惊,就看到玉佩里出现了一只眼睛,绿色的眼珠。
  白玉堂和展昭又惊又喜,赶紧拿着玉佩拉着小元就冲进了包拯的书房。

  第五十六话 灾,巧计避天劫

  包拯和公孙正在商量对策,就看到飞奔进来的展昭和白玉堂,只见他俩一脸的兴奋外加着急,一个拽着小元,一个拿着玉佩。
  包拯和公孙何等精明,对视了一眼,立刻明白了过来。
  将人带到桌前,展昭小心翼翼地将玉佩给小元,让他按在刚刚的位置,玉佩之中,又出现了绿色的眼眸,公孙将天书翻开,推到了小元的眼前,小元低头一看,就道,“嗯……上面写的,春末月圆,商水漫涨陈州府。”
  “原来是陈州府会被水淹。”白玉堂一皱眉,道,“糟糕了,陈州府就在开封南面,离得那么近,要是作乱造反了,那可如何是好?”
  “春末月圆,不就是半个月之后么?!”公孙焦急。
  展昭也点头,转脸看包拯。
  “无妨,知道灾祸的时日和所在就行了!”包拯想了想,道,“你们都跟我去趟八王府,有事情要办!”
  众人对视了一眼,点头,跟随包拯,赶往八王府。临行前,包拯不忘找到小元,给他行了个礼,到,“小元公子,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若是半个月后灾祸真当来临,你可是救国之臣啊,天下黎民都得感谢你啊!”
  小元傻乎乎地看包拯,虽然还是似懂非懂,但是包拯的意思是他做对了,帮上忙了么?小元立刻高兴了起来。
  随后,众人到了八王府,王府里头,八王爷正在院子里乱转呢,众人对视了一眼,难得见向来持重的八王如此着急的样子。
  “唉,老包!”八王赶紧冲了过来,拉住包拯问,“有线索没有?”
  包拯点头,将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一遍。
  “天意!”八王爷跺着脚说,“天意啊,从白少侠捡到那块令牌、到展护卫救回少年,到现在的小元公子……哎呀,真是天佑我大宋啊!”
  “走,老包!”八王一把拽住公孙就往外走,“咱俩进宫面圣去!”
  公孙被拖着往外走有些莫名其妙,包拯在后头追,“王爷,抓错了,我在这儿!”
  八王和包拯一起在皇上的上书房里头秘密商议了大概一个下午,展昭和白玉堂被皇上打发了在御花园里头吃果子。
  白玉堂看着眼前宫女们含羞端上来的果子,看展昭,“皇上拿咱俩当小孩子啊?”
  展昭耸耸肩,道,“……没办法,等着呗。”
  这时候,就听到远远有太监说,“参见娘娘。”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有些纳闷——娘娘?
  正想着,就听到不远处环佩叮当,从院子外面,庞妃带着一个丫鬟和一个太监走了进来。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站起来赶紧想回避,毕竟他们看见贵妃好像有些不太好。
  “二位留步。”庞妃叫住了两人,道,“展大人,白五爷,我有事情想问你们。”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立刻明白了,皇帝干嘛打发他俩上御花园来吃果子,原来是庞妃交代了,找他俩呢。
  两人回过头,就见庞贵妃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给两人先道了个万福。
  展昭和白玉堂赶紧还礼,展昭都知道白玉堂在想什么,他肯定在想——这庞统和庞妃不愧是一个娘生的,他俩啊,要不然不是那老螃蟹的种,要不然,他们的娘就是一朵鲜花插牛屎堆上了。
  果然,展昭抬起头,就见白玉堂对他挑挑眉——看见没猫儿,铁定她也不是那老螃蟹生的!
  展昭无力。
  庞妃笑着让两人坐下,太监奉上了茶来,庞妃以前见过展昭,对他印象很好,说实话,展昭觉得庞妃人也不错,一点架子没有,心地善良,也实在不知道庞太师是怎么教出这么好个闺女的。
  白玉堂则是第一次看见庞妃,心里啧啧了两声,长得不错,知书达理的,一点不像那两只大小螃蟹。
  庞妃头一回见白玉堂,她看了看白玉堂,又看了看展昭,心中赞叹——如玉如璧。
  “贵妃找我们有事?”展昭问庞妃。
  “嗯……”庞妃迟疑了一下,道,“我想问你们一件事情,你俩,跟我说实话行么?”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心说那得看是什么话啊,你要是问这次发生灾祸的地点和时日,咱俩死了也不能说啊。
  庞妃看出了两人的犹豫,就道,“二位不用担心,我问的不是国事,后宫不能干预朝政的。”
  展昭和白玉堂又对视,不是国事那就是家事了?这个好玩,就点点头,道,“贵妃请问。”
  “我之前听在庞府的家人告诉我说,你们救了大哥……”庞妃迟沉默了一会儿,问,“听说,大哥要害统儿?”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心中了然,果然能当上贵妃不是泛泛之辈,这庞妃不显山不露水,但不代表她糊涂啊,这么机密的事情都知道,看来庞府里头有眼线。而且……他说不定早就料到庞煜会对庞统不利了,不然干嘛设置眼线啊?
  两人见庞妃一脸的凝重,都无奈,点了点头,道,“确有此事。”
  庞妃立刻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统儿回来之后,必然会惹上麻烦。”
  白玉堂想了想,突然问,“贵妃,恕我直言,庞统比庞煜好上万倍,为何庞太师不疼他,疼庞煜?”
  展昭睁大了眼睛看白玉堂——啊!你问啦!你终于问啦!
  白玉堂眯起眼睛——死猫,好奇得要死自己不问非要我问!
  庞妃抬头有些无奈地看了看两人,道,“事情……其实不是出在统儿身上的,出在我们的娘身上。”
  “嗯?”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微微一愣,听说是青楼名妓,有名的美女。
  “我娘是青楼名妓,我爹年轻之时,迷恋她,经常找她,当时我爹虽然还不是太师,但也是重臣,总去青楼不光彩,因此将我娘赎身了,放在家里养着,但是正房厉害……因此我娘日子过得很苦,偏偏我娘被接回来没多久,就有了身孕,所以大奶奶经常闹事,冷嘲热讽,说这孩子未必是太师的,久而久之,爹爹就有些心动了。没过多久,我娘便生下了我和统儿。”
  展昭一愣——呦,姐弟两还是龙凤胎啊!
  庞妃见两人的眼神,微微地笑了笑,道,“我比统儿大了一个时辰……不过,我们养到三岁的时候,就有好些人说,我们不像太师……爹就渐渐信了,对我们很疏远。”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那究竟是不是啊?
  “统儿脾气不好,看不得我被欺负,所以小时候经常跟大哥打架,后来他遇上了他的恩师,那是世外高人,说要带他走,去学能耐,每个月可以回家。”庞妃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道,“他怕我一个人留在家里被欺负,所以迟迟不肯答应,后来他想了个法子……因为我们幼时都去八王家中串过门,我娘和柴王妃又是很好的朋友,所以统儿就去求柴王妃,收我做干女儿,这样家里人不敢欺负我了,他走得也安心。”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小鬼,有种啊!
  “柴王妃听后,不止收了我做干女儿,还接回王府里养了,统儿就上山去学功夫了,每月下山,回一趟庞府看看我娘,给我爹请个安,然后就来跟我待一阵子,后来娘过世了,他也就不回庞府了,只是来看看我。”庞妃笑了笑,“也多亏了统儿去求柴王妃,所以我和皇上从小便认识了,等我长到十六岁,皇上就接我进宫了,一直对我很好。”
  展昭和白玉堂点点头,难怪……说白了,这姐弟两究竟是不是庞吉的亲身儿女,没人说得清楚,不过现在老螃蟹也没辙,这闺女可是贵妃!
  “我早知道大哥从小就不喜欢统儿,所以一直提防,统儿以前在外征战,相安无事,不过现在回来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就怕大哥闹事情。”庞妃无奈,道,“统儿又不肯告诉我实情。”
  “这个倒不用担心。”白玉堂笑了笑,道,“庞统精明能干,功夫又好,庞煜差远了,赶不上他的。”
  “我倒不是怕这个。”庞妃突然道,“我怕统儿杀了庞煜。”
  展昭和白玉堂睁大了眼睛——不是吧?
  “如果大哥只是挑事或者小打小闹地挑衅陷害,统儿也许不会在意。”庞妃不无担心地说,“但是他有朋友、喜欢的人……他这个人,对喜欢的人看得很重的,军中他有那么多兄弟,现在又有了朋友,如果大哥找那些人的麻烦,统儿绝对不会跟他客气。”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那是,兄弟阋墙本来就挺丢人的了,那庞煜还招惹他的兄弟朋友,搁谁都受不了,庞统戎马出生,杀人跟宰鸡似地。
  “贵妃,你要我们看着庞统?”展昭问。
  庞妃点点头,道,“我会想办法通过爹爹叫大哥收敛,皇上也说,会提醒提醒他,要兄友弟恭,但是大哥这人不听劝的,非要撞了南墙才回头,所以我想请二位帮帮忙。”
  “这个好办。”展昭很爽快地点点头,道,“庞统跟我们很熟,相处也好,他现在是开封府的人,我们自然会照顾他!”
  庞妃喜形于色,赶紧道谢,白玉堂挑挑眉——我看宰了庞煜也挺好啊,让展昭一脚踩中……
  天色近晚的时候,包拯他们才离开了皇城,分头办事去了。
  随后,出乎展昭和白玉堂的预料,他们被派到了颖昌府,并且八王还派出了大量的御林军在颖昌府集合,开始转移民众,开仓放粮。
  展昭和白玉堂明白,包大人和八王爷定的这一招,叫声东击西。
  而另一头,八王派了亲随,到了陈州府,开始治理商河,假意是打造官船准备庆典,但实际上是修堤筑坝,陈州一带的百姓,官兵也都做了统计,准备到时候好转移,有船就不怕水么!
  与此同时,展昭和白玉堂发现最近颖昌府有人在暗中集结,同时庞统那头得来了消息,边境一带,辽兵和西夏兵蠢蠢欲动。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很快,就要到月圆之日了。这段时间,颖昌府出现了些怪现象,好些居民都生病了,官府开仓行医,但是人数就是越来越少。
  果然,就有人闹事,说是什么瘟灾来袭,天要灭大宋了,一来二去,颖昌府地界上就有些不太平。
  而驻守在那里的禁军,立刻就抓人,于是,禁军和百姓们发生了冲突,一时间,颖昌府有些大乱的意思。
  这一天,就有一帮神秘的百姓,打着天灭大宋的旗号,冲进了颖昌府的衙门里头,说是要灭了衙门,取而代之……可奇怪的是,衙门里却没人。
  那些乱民正纳闷呢,就见门口闪进两个人来,一个一身白衣,潇洒脱俗,一个一身红色官府,俊朗儒雅……白玉堂和展昭。
  那匹乱民众人打了个照面就都认得了,莫华宫的漏网之鱼,其他的不用说,是蛇鹰教的漏网之鱼,看来双方已经达成了共识了,当务之急先灭了大宋,再互相瓜分……只可惜,棋差一招。
  那些人也知道自己上当中计了,赶紧就往外逃,他们还带了上万的人马呢,只可惜,出了府衙才知道,自己已经被包围了。那些病弱的百姓,原来竟是官兵假扮的,这一切,只是一场戏而已。
  展昭一声令下,众官兵一拥而上,将莫华宫和蛇鹰教的余党全部抓获了。
  而另一头,苦等消息的辽军和西夏军,等来的确是庞统率领的三十万铁骑,和蛇鹰教莫华宫已经被剿灭的消息,再打也没用了,这次苦心经营的计划,全部泡汤了。
  三天后,月圆之日到来,陈州府连降三天三夜的大雨,商河水满,几乎将整个陈州府都淹没了,幸好河堤已经加高,另外,渡头一带停了无数大船,城中百姓都到船上避难。所需要的吃穿用度,都由官兵直接从开封给送来,包拯和八贤王还到船中安慰百姓。
  四五日之后,大水退去,城中百姓毫发无伤,另外皇城还播放了粮款给当地百姓,颖昌府也免去赋税一年,休养生息。
  一时间,百姓皆呼皇上圣明仁德。
  避开了灾祸又铲除了蛇鹰教,赵祯大悦,下令小小庆祝一番,并且嘉奖了这次立下大功的开封府众人。对于白玉堂,赵祯自然是知道他的脾性,当官,铁定不肯,给赏,他有得是银子不稀罕,就索性给了他一样稀罕的玩意儿——皇上从小戴着的,一枚古百锁。这百锁纯银打造,上面镶嵌数枚翡翠,十分的好看,还有先帝爷亲手刻的几个字——福佑安康。赵祯将百锁给了白玉堂,说是给卢珍的,算是出生的见面礼。
  白玉堂头一回给赵祯行了个礼,说了声谢,惊得赵祯差点出去看看太阳打哪儿边出来的。
  小元被皇上封为大宋公子,钦赐他姓赵,让包拯收了做干儿子,好好教育,将来当个栋梁之才,别再在外头吃苦了,六少对此也很是高兴,做什么不比小倌强么?
  小元虽然不舍六少他们,但与小六小七相处甚欢,于是开封府多了三个叽叽喳喳的娃娃,还有小猴子、毛球、小八二猫一狗,别提多热闹了。
  庞统继续留任开封府跟着包拯办事,另外皇上分了五万禁军给他,让他慢慢地带起来。
  这么多人唯独展昭最可乐,朝廷论功行赏自然是要加俸禄的,不过展昭家境不错,虽然不像白玉堂他们陷空岛富可敌国,可手头也很殷实,于是赵祯折腾了一条西域产的绿眼珠子波斯猫给他……取名叫妙妙,开封府又多一猫。
  当晚,白玉堂拿着从御膳房讹来的一壶好酒推开展昭的房门,就见展昭坐在床上看卷宗,身边妙妙、毛球加小猴子正在打架,小八安静些,趴在展昭腿上,舔他的手指头。
  白玉堂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一窝四猫一狗,摇头,拖着展昭上房顶喝酒去了。
  两人来了个一醉方休,倒在开封府的屋顶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大早,展昭起来,就看见天光大亮,左右瞧瞧,耗子没了,就跳下屋顶,进屋洗脸——发现桌上放着张纸条。
  拿起来一看,龙飞凤舞几个字——猫,我回岛去也。
  下面没有落款,画着只肥肥的大耗子,压着一只肥肥的花猫。
  展昭哭笑不得,将纸条收起来,觉得房间里头安静了不少……这呱噪耗子。
  正这时,就听到自己床铺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叫唤,喵喵喵的。
  展昭循声走过去,就见床铺上,毛球、小猴子还有妙妙后腿都被捆到了一起,一个都挣扎不开,正在那里哎哎叫唤呢,一旁放着一块玉佩,下面压着另一张纸条,上书——三脚猫!
  展昭气得磨牙,赶紧心疼地给三只小猫解绳子,嘴里埋怨,“死耗子,你多大了!”
  正说着,视线落到了一旁那块玉佩之上,拿起来看了看,就见一只白玉老鼠的玉佩……这是自己之前捡的,白玉堂落在他床上了,应该藏枕头下面了啊?想着,就伸手到枕头下面去摸了摸……小老鼠玉佩没有了。展昭想了想,拿起那块玉佩,本来想得空还给那耗子的,不过这样一来,算是归自己了吧?想罢,展昭将自己的巨阙拿了过来,找出一截白色的新剑穗,将小白老鼠串到剑穗上,绑在了巨阙的剑柄上。
  左右看了看,展昭满意地点头,这时,门口王朝马汉喊,“展大人,我们巡街你去不去啊?听说城东开了家年糕店,烤年糕很好吃啊!”
  “去!”展昭将小猫抱起来放到门口,小六他们正端着食盆招呼猫咪呢,小家伙们分工了,一人一只刚刚好,小八归厨房大娘。
  展昭提着巨阙,跟王朝他们上街吃年糕……不是,巡街去了。
  开封府的大街上,阳光明媚,展昭一手拿着一大片烤年糕,美滋滋啃着。一手拿着巨阙背在身后晃晃悠悠地走着,剑穗上一只神气的小白老鼠,跟着他晃啊晃。
  远处通往松江府的官道上,白玉堂白马白衣,纵情驰骋,嘴里却念叨,“大嫂,你要忍住啊,等我回来再生呀!”
  抓着缰绳的手上,是那把金丝白玉剑鞘的长刀龙鳞淬刃,红色的剑穗上,挂着一只黑色的胖乎乎小猫,正眯着眼睛笑呢。

 第五十七话 行,展护卫放假

  四月清明刚过,开封府结束了连日来的绵绵阴雨,迎来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枝头的绿芽儿已经变成了嫩绿色的新叶,沾着些露水,看起来鲜翠翠的,充满生意。
  清明节之后,游春的人就多了起来,开封好些捂在被子里过冬的人,也都换上春装,出来忙碌了。街上热闹了很多,湖里也开始有画舫……来来往往,传出阵阵的曼妙乐声。
  开封府里,后院。
  “哈啊……”
  清晨,展昭从暖融融的被子里伸出手来,打了个哈欠,外加伸个懒腰……立刻,就有四只毛茸茸的东西窜上了他的床,一通舔……
  “嗯……”展昭坐起来揉揉眼睛,低头,看了看还在自己身边滚来滚去的三只肥嘟嘟的小猫,还有已经长大了一些,傻呵呵的小八,迷迷糊糊来了句,“早啊。”
  抬眼望了望外头的天色,就见明艳艳的天光,之前几天的阴雨都不见了。展昭美滋滋眯起眼睛笑了笑,今天日子看来差不多了,可以启程了。
  事实上,展护卫的假早就到了,只不过因为要远行,下雨总会影响出门的心情,因此他就等着,等雨停了,再走。
  这段时间开封府挺消停的,不过本来,有包大人的存在,开封的治安一向都很好。
  现在开封府可谓人才济济。庞统带着他的手下开始常驻开封府了,虽然他大多都住在自己的中州王府,但是几乎每天都来这里报道。大早上来,要待到晚上天黑才走。他在开封府里,或者看卷宗,或者跟包大人聊天,跟展昭过过招,要不然,就去骚扰一下潜心研究药物的公孙。
  最近初春,天气不稳,时冷时热,因此开封府患上伤风的人不少,公孙先生左右无事,就又跟以往似的,在开封府的角门那里搭了个帐篷,给沿途百姓看病,他倒是自己弄了些治疗伤风的丹药,也不卖,就是送给没钱买药的人。
  苏长风和蓝棋都索性留在开封府了,苏长风正好掌管开封府所属的那两千禁军,蓝棋则负责开封府衙门事宜的五百个衙役。这两人都聪明能干,人也勤快。有了这两人之后,展昭的活儿少了不少,再加上这几天什么大案子都没有,所以经常可以看到无所事事的展护卫,懒洋洋地抱着小猫在院子里转悠,天气又潮……差不多就要长蘑菇了。
  白玉堂回去有一段时间了,派人来送过一回信,说是大嫂还没生呢,还得等半个月。
  穿上衣服洗漱了一下,展昭精神奕奕地收拾了一下房间,再收拾好包袱,转身出屋子,跑去书房,跟包拯道别,要去休自己那一个月的假期了。
  包拯这几天更闲,最近国泰民安的,他每天黑着脸总觉得有些不太喜庆,八王爷总笑话他,老太师庞吉也说他是不祥之兆……人家都开开心心的,就他,总黑着一张臭脸。
  包拯心里嘀咕——我脸本来就黑,我再高兴,脸也是黑的!
  左右无事,包拯时不时跟八王爷去下下棋,或者跟王尚书一起喝喝茶,日子过得挺惬意。
  展昭穿过了回廊,就看到跨院里,小六、小七和小元正在练功呢,今天出去巡街的是王朝马汉,所以留下的张龙赵虎就教三个小孩儿练功夫。
  “展大人。”三个小孩儿极喜欢展昭,见他来了,都笑眯眯跑过来打招呼。
  “都吃早饭了么?”展昭凑过去问。
  “吃过了。”小元笑嘻嘻回答,“半个时辰前念完早课就吃过了。”
  展昭点点头,跟众人说自己今天要走了,众人也都知道他有长假,但相处下来,还是不舍,只嘱咐他快些回来,记得带庐山特产。
  展昭溜达到了包拯的书房,就见他正在看公文,见展昭进来,包拯笑了,问,“怎么,展护卫决定今天启程了啊?”
  展昭点点头,说了声,是的。
  包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封信和一小盒子东西来,交给了展昭,道,“展护卫,你不是正好去庐山么?帮我办件事吧。”
  “行啊。”展昭笑,“反正我也是去闲逛,有的是时间,大人要我办什么?”
  “哦,这里。”包拯将那个小盒子打开,展昭凑过去一看,就见里头有一方上好的印章石。
  “庐山下九江府的城西,有个印章徐,徐子旭。”包拯笑呵呵道,“那篆刻是一绝啊,这方石头我买了有段时间了,就想着找他刻了,你正好经过,帮我给他,等刻完了,再带回来。”说着,指指信封,道,“这里头有要写的字和银子。”
  展昭点点头说没问题,就收起了信并将印章石塞进了包袱里头,别过了包拯,乐呵呵出门了。
  到了马厩牵出自己那匹燕山月,伸手拍了拍马脖子,笑道,“小月,今天要远行了,搞不高兴?”
  小月一个劲地打鼻响甩鬃毛,四只蹄子乱踏似乎很是兴奋。跟马厩里忙活的下人们都作别,展昭还收了一封信,是马厩里养马的老马夫给他的,说是九江府有个亲戚,展昭若是到了那里,把信带给他,有什么事情,他也好有个照应,是个厨子,做得一手好菜。
  展昭欢欢喜喜地接了信,拉着马儿动身。
  刚走到大门口,厨房大娘急匆匆追了出来,给他递了一包东西,展昭接过来一看,就见是一大包大娘做的干粮,有他喜欢吃的五香饼和一些小点心,另外是开封一绝,大娘亲手弄的熏牛肉,这牛肉下酒下饭夹饼子都成,又香又有嚼头,连向来挑剔的白玉堂都赞不绝口。展昭谢过大娘,听她在耳边嘱咐了半天,笑呵呵地走了。
  到了门口,就见公孙正在给人看病,照例的,门口排了一长溜的队伍。
  公孙抬看见展昭牵着马出来了,就走过去唠叨了两句,无外乎让他路上小心之类的,随后两人作别,展昭上马……这时,就见远处庞统骑着马过来了。
  “展兄要走了?”庞统笑问。
  “嗯。”展昭点点头,对他道,“庞兄,最近开封府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放心。”庞统点头。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展昭和庞统已经成了好友,一来两人性子都直,不喜欢拐弯抹角,再加上都是练武的,也有侠义心,喜欢猫狗——臭味相投。
  展昭打了一圈招呼之后,牵着小月,溜溜达达地离开了开封府,先去市集的早点铺子里买了两个肉包子,优哉游哉地一边啃包子,一边牵着小月出了城。
  走到了城门外面,手上的包子也吃完了。展昭将包袱挂在了小月的马鞍上,手上拿着巨阙飞身上马,笑道,“走了,小月!”
  小月欢快地长嘶了一声,撒开四蹄,沿着官道,向江西九江府的庐山胜景,飞奔而去。
  再说陷空岛。
  白玉堂回来之后,才发现大嫂还有过半个月才生,心里有些些小后悔,早知道就在开封府多待几天再回来,那猫床底下还有一坛子竹叶青没喝完呢。
  蒋平见了他一脸好后悔的样子,失笑,道,“老五啊,你一年在陷空岛待俩月,在外晃俩月,然后剩下的八个月都在开封府待着……还没待够啊?”
  白玉堂眼皮抽了抽,道,“哪儿有……”
  正这时,就看到卢方急匆匆地跑出来,大喊,“要生啦,生啦!快叫大夫!”
  白玉堂他们也没怎么理他,毕竟,白玉堂回来了这半个月,大哥卢方每天都定时发作一次。只要闵秀秀一说肚痛,他马上冲出来喊,“生啦,生啦!”
  徐庆半开玩笑地说,“大嫂也幸好只怀胎十个月,要是怀胎二十个月,大哥非疯了不可。”
  韩彰照样给卢方找来产婆大夫,其实早就在院子里候着呢,就等着她生产了。
  产婆慢吞吞进去一看,摔着就跑出来了,大喊,“这次是真的啊,真的要生啦!”
  众人都一愣,随后,就听到屋子里头闵秀秀的叫声,声音听着挺疼的。
  “怎么办啊?”徐庆问蒋平,“大嫂要生啦!”
  蒋平哭笑不得地撇了撇嘴,“你问我啥用啊,我又没生过。”
  众人到了大门口,就听到里头卢方比闵秀秀还着急呢,在一旁嘀咕,“秀秀,用力……”
  闵秀秀嫌他烦,给轰出去了,说看着闹心。
  卢方灰溜溜地被赶了出来,在门口急得乱转,众人都安慰他,“别急,再过半个时辰估计就当爹了!”
  里头就听到闵秀秀的叫声,徐庆听着觉得挺瘆人的,唑着牙花道,“哎呀娘啊,生娃那疼呢?还好是个男的。”
  众人都有些无语。
  卢方已自顾自在台阶上碎碎念。
  白玉堂伸手拍他肩膀,道,“大哥,别急,要稳住。”
  “唉,不急不急。”卢方继续神叨叨嘀咕,“反正绝对母子平安的……”
  话刚说完,就听到里头传来了“哇”一声大哭。
  众人一愣,像是婴儿哭。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呢,就听到里头产婆喊,“哎呀,恭喜啊是个小公子!”
  “大哥!”韩彰一把拽了一下傻掉的卢方,“生下来了!儿子!”
  “啊?”卢方已经懵了,“是儿子啊?”
  蒋平无奈地踹了他一脚,道,“大哥,还不进去?愣这儿干嘛啊?”
  “对哦!”卢方赶紧就闷头冲进去了,嘴里喊,“娘子啊!儿子啊!”
  众人也都欢欢喜喜地进去,白玉堂不禁想,那猫要是在这儿就好了,也看看卢珍。
  从产婆手里接过被裹在毯子里的小娃娃,卢方愣了半天,问,“咋跟个小老头儿似地,那么皱啊?”
  闵秀秀笑他,“傻了吧你,生出来都这样,养两天就好了。”
  众人都凑过去看。
  就见那小宝宝哇哇哭了两声之后,就不哭了。
  眨眨眼睛,就看到眼前五个男人凑一堆,睁大了眼睛盯着他看呢,也眨眨眼睛。
  “呀……”徐庆愣了半天,说出一句来,“真的是活的啊!”
  一旁的韩彰,赏了他一个烧栗。
  随后,陷空岛热闹了起来,卢方大派筵宴庆祝小卢珍出生,整个岛都喜气洋洋的。
  白玉堂见孩子生出来了,也松了口气,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他回了趟自己的院子,问了管家白福还有几个下人,都说没收到庐山十八派原老爷子叫人送来的请柬。
  白玉堂微微皱眉,心说比武招亲想不到我?别真是看中那猫了吧?
  ……
  展昭往江西赶,路上悠闲就跟踏春似的,这一日,来到了官道的一处分岔路口,往西南走,就是九江府了,不过往东南走……就是松江府,坐船可以去陷空岛。
  展昭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了一面镶金的小护心镜来……这镜子是他小时候戴过的,他的启蒙恩师太行真人送给他的,可以防身不说,还强身健体,最关键的是,铜镜之上刻有太行真人用毕生心血总结的一些内功心法口诀,孩子从小就能练功……这个是他送给小卢珍的。
  想了想,展昭上了燕山月,问,“小月,你说,是去九江府呢?还是先去陷空岛?说不定现在去,正好能赶上大嫂生孩子?”
  小月回头看了看他,往九江府的方向踱步,展昭皱皱鼻子,道,“去九江府啊?”
  小月又回头看了看他,无奈,回头绕到了另一条官道之上,向松江府,飞奔而去。
  展昭坐在马上,笑呵呵,自言自语道,“也对啊,既然小月想去陷空岛看卢珍,那我们就先去陷空岛吧!”
  ……
  白玉堂在家里头待了多半个月,就觉得全身别扭,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卢方最近每天乐呵呵嘴巴咧着围着小卢珍乱转,徐庆韩彰照旧忙着河运的事情,蒋平则是依旧管家。
  白玉堂左右无事,心里又惦念着那猫去庐山了,可别真招亲成功了回来……那怎么行?!
  闵秀秀就看到白玉堂每天心事重重在眼前晃悠,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玉堂啊,你怎么了?凳子上有钉子啊?我看你都坐不住。”
  白玉堂看了看闵秀秀,摸摸头。
  闵秀秀自然知道他心里有挂念,那架势像是想出门,就道,“行了,你也别在家里闷得发霉了,快去外头逛逛吧。”
  白玉堂想了想,就别过了兄嫂,回房收拾东西,拿上刀……坐船离开陷空岛……往庐山赶去。

  第五十八话 刀,狂刀莫一笑

  白玉堂走了大概四五天的样子,陷空岛外就来了一条船,蒋平正好在芦花荡那里晃悠呢,就听到守岛的家丁喊,“四爷,有船来了。”
  蒋平走到渡口一望。
  就见那是条由陷空岛专门摆渡往来松江府的小船,船上有一人一马,黑色的马儿,甩着尾巴悠闲地看风景,而马边站着个人,一身靛蓝色的长衫,长长的头发随着海风微微飘扬,风神俊秀。
  “哎呀!”蒋平一跺脚,道,“这不展小猫么?老五走早了,再等两天多好啊!”
  展昭打老远就看到站在渡口的蒋平了,伸手跟他打招呼,蒋平也跟他挥手,陷空岛的伙计早知道展昭跟岛上众当家的关系匪浅,也没拿他当外人,等船靠了岸,展昭上岛,“四哥!”
  “哎呦小猫。”蒋平拽着展昭就道,“你怎么来了?”
  展昭眨眨眼,道,“玉堂不是说大嫂要生了么?我来看看,生了没有?”
  “生啦,儿子。”蒋平笑呵呵回答。
  “那太好了。”展昭道,“我给大哥大嫂道喜去。”
  “成,我带你去。”蒋平带着展昭去了岛上的庄子。这会儿正好陷空岛上的桃花盛开,满岛一片粉色,地上薄薄一层桃花瓣。
  展昭抬起头,就见陷空岛后山上一座飞来亭,那八角的亭子顶就跟展翅欲飞的雄鹰似地,上面龙飞凤舞的飞来亭三个大字,也是白玉堂题上去的。不过亭子里,并没有一个白衣人靠在柱子边喝酒……展昭四周望了望,怎么没见白玉堂出来,不过也不好问蒋平,反正自己是来看卢珍的……
  蒋平瞅着展昭那样子觉得挺可乐,心说这年头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呆!
  到了主宅进到闵秀秀的院子里,卢方见展昭来了,赶紧就迎了出来,带着他进屋,闵秀秀还在坐月子呢,看展昭来了,乐坏了,抱着卢珍给展昭看。
  卢珍十几天大了,粉嫩嫩白软软的一个,小脸蛋跟馒头似地,小拳头圆滚滚,大眼睛,比嘴巴还大,不哭,傻乎乎盯着展昭看。
  展昭本来心不在焉的,一看娃娃立刻来了精神,轻轻捏了捏卢珍的小拳头,卢珍咧开嘴对他笑了起来,展昭大悦。
  随后,展昭将护心镜交给了卢方,还答应跟白玉堂一起,做卢珍的师傅,以后教他功夫。
  坐下边吃茶聊天,展昭才知道,白玉堂前两天就急匆匆出门了……展昭心里撇撇嘴——野耗子,大嫂刚刚生完孩子,人就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没良心,还害他白走一趟。越想越气,展昭已经忘了这次自己是来看卢珍的了……
  “阿嚏……”骑着回风在官道上赶路的白玉堂连打了三个喷嚏,揉揉鼻子,心说怎么了这是?
  他现在已经到了江西界内, 再赶两天路就到九江府了,所以放慢了速度,看沿途的风光。虽然江西和浙江离得不算远,但是白玉堂还真没来过,偶尔经过,也是一晃,还真没好好游览过。
  回风在官道上踱步,突然放慢了速度,打了个响鼻,甩甩尾巴。
  白玉堂看了看它,问,“怎么了?饿啦?”
  回风回头看了看白玉堂,甩了甩鬃毛。
  白玉堂眉头一皱,静下心神侧耳……就听到在挺远的地方 ,似乎有刀剑之声。
  白玉堂一挑眉,心说不是有人在打架吧?他这次来九江府就是闲逛,可不想招惹什么麻烦,不过也有可能是有人打家劫舍什么的……无奈,白玉堂用脚后跟轻轻地一磕马屁股,道,“去看看!”
  回风撒开四蹄,往前跑去。
  ……
  没走了几步,白玉堂就皱眉,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道,兵器相撞的声音,也越发明显了起来……像是很多人,在围攻一个?
  催马绕进了官道一侧的一个小树林子,没走几步,白玉堂就看到了林子里头的空地上,有一群人正在打架,的确是一群人正在围攻一个。
  在最中间被围困的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衣,身材很健壮,感觉有些硬朗。此人大概不到三十岁吧,相貌端正浓眉带着些不苟言笑的劲儿,头发挺短,挺硬,随意地扎着,此人背上背着一个长条形的包袱,用布帛裹得死紧。
  那人双手握着一把长刀,正在苦战,肩头有伤,正在淌血。
  围着他的有十多个人,都拿着刀,也穿着黑色的衣服,蒙着脸。
  白玉堂微微皱眉,他见不得人多打少,觉得不仗义,更何况那个男人已经受伤了,那群黑衣人的架势,分明是想要置他于死地。
  他没急着帮忙,而是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想弄清楚那些人的武功套路。
  仔细一看,那些黑衣蒙面人用的功夫像是西北大刀的功夫……有些少见,而那个男人用的功夫……大开大合很是霸气。白玉堂心中暗暗吃惊,仔细一看那男人的长相,就见他左边眉毛靠近眉心的地方,有一颗黑痣——狂刀莫一笑!
  这狂刀莫一笑是江湖上比较有名头的人物,他是狂刀门的弟子。
  狂刀门是个比较新的门派,也就两辈人吧,创立门派的是狂刀莫矶。莫矶此人亦正亦邪,他当年据说原本只是个砍柴的樵夫出生,不过偶尔入了一处山谷,得到了神人的真传,学到了一流的刀法,还得了有名的妖刀螟蛉。这螟蛉可了不得,据说乃是当年有名的妖刀铸造师邪易的最高之作,据说锻造过程之中,加入了数百骸骨的骨灰,因此刀身灰白……刀锋极利,整把刀,怨气十分之重。
  当年莫矶的恩师似乎告诉过他,这妖刀一出,必然带来腥风血雨,非到特殊时候,绝对不能擅用。
  后来莫矶在江湖上成名了,创立了狂刀派,过了十来年都相安无事,但是不多久之后,战事四起,西夏人攻打宋朝,边关岌岌可危。
  当时一帮江湖志士齐集漠北,帮宋军一起大战西夏兵。
  莫矶也拿出了螟蛉。
  据说当晚,莫矶犹如猛鬼附身一般,用螟蛉血洗了西夏的整个兵营,整整杀了一天一夜,人都死绝了,他才停了下来。
  那一晚,被称为修罗夜,莫矶就如同嗜血的修罗一般,打开杀戒。当年跟他一起冲锋陷阵的好些江湖老友,后来都跟他绝了交……大家都说他不是人,是恶鬼。
  莫矶对当时的情况也不太清楚,他只知道螟蛉在手,耳旁似乎有什么人一直在对他说,“杀杀杀!”于是,他便不受控制地乱杀了起来。
  后来,莫矶回到狂刀门之后就封刀了。他发誓不让任何人再使用这刀,但是又不能将这神物毁去,于是就请锻造的师傅,给这刀打了个玄铁的外壳,做为刀棺,埋在了狂刀门的禁地之中。这刀棺之上,有七星回龙锁锁着,钥匙据说是给了莫矶最好的朋友保管,至于究竟是谁,没人知道。
  这之后的几年,狂刀门在江湖上,也是默默无闻,直到不久之前,狂刀门出了个厉害的角色,莫矶的次子莫一笑。此子武功卓绝,在江湖后起之秀里头也算是个高手,使用的是狂刀门的刀法,这种刀法大开大合不拘小节,非常的好辨认。白玉堂自己也用刀,还是个刀痴,所以对各家的刀法都很有研究。外界传言,莫一笑虽然性格狂傲,但是为人耿直行侠仗义,颇有大侠风范。而他最显著的标志就是,在左边眉毛靠近眉心的地方,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极好辨认。
  被围困的是江湖传言赫赫有名的大侠,而围困他以多打少的是十个来历不明的蒙面黑衣人——好坏立见啊!
  白玉堂见再打下去,莫一笑估计就撑不住了,想到这里,便纵身跃到了人群之中,一刀挡住了几个黑衣人砍到眼前的刀,抬脚将人踢飞。
  见白玉堂插手,那些黑衣人和莫一笑,都是一愣。
  其实白玉堂进到林子里头看他们打仗,众人早就发现了,一方面觉得此人功夫奇高,量不出来底细,一方面众人不禁暗暗称奇,好漂亮的男人。
  白玉堂看了看身后的莫一笑,见他捂着肩膀双眉紧皱,知道他伤重,问,“没事吧?”
  莫一笑抬头看了看他,视线落到了白玉堂手中的龙鳞淬刃之上,心头一突,再抬眼看白玉堂相貌——和江湖传言一般无二,便低声问,“白玉堂?”
  白玉堂挑挑眉,问,“你是莫一笑?”
  莫一笑冷笑了一声,道,“贱名不足挂齿。”
  白玉堂瞅着他挺瘆人的……怎么好像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还是伤口实在疼得要命?所以表情狰狞了?
  那些黑衣人面面相觑,也都看出了白玉堂的身份,都皱眉,问,“白玉堂?锦毛鼠白玉堂?”
  白玉堂笑了笑,道,“好说,各位哪个门派的?”
  那些黑衣人亮出兵器,道,“原来你俩是一伙的,莫一笑,你还真能找帮手!”
  莫一笑冷冷哼了一声,道,“你们少来这套,我不认识他。”
  白玉堂也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哑谜,就听那些黑衣人道,“姓白的,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在江湖上也算号人物,赶紧离开,不然我们将你一并处决。”
  白玉堂这人吧,你要是好好跟他说话,他是很讲道理也很好相处的。比如说那些黑衣人要是告诉白玉堂,他们为什么追杀莫一笑,有什么理由,那白玉堂会权衡一下,若是他们真有理,他也不见得会多管闲事。
  但是用展昭的话讲,白玉堂身上有逆鳞的,你顺着摸没事儿,要是倒着摸一把,那可就惨了,他若是脾气上来,就不讲道理了。
  白玉堂听着他的话挺刺耳,冷冷一笑,道,“我本来不想管的,不过看你们几个长得实在不顺眼,所以想管了。”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心说白玉堂你也算有本事的,我们都用黑布蒙着脸呢,这样子你都能看出我们长得难看来?
  不过几个黑衣人似乎有任务在身挺着急的,二话不说,抬手举刀攻了过来。
  白玉堂一挑眉,跟他们过招,他虽然不太喜欢这帮黑衣人,但是也跟他们无冤无仇,因此龙鳞淬刃并不出鞘,只是徒手跟他们打。
  白玉堂的成名要比莫一笑早很多,江湖上别说年轻人了,就连老一辈也没几个能打过他的,几番周旋下来,那帮黑衣人就都皱起了眉头,心说实在是大意了,白玉堂的样貌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是个不经打的花瓶,可没想到竟然是个厉害的罗刹。
  最后,白玉堂纵身一跃到了众人身后,抬手一个回旋……内力扫过,那些黑衣人各个人仰马翻摔倒在地,爬不起来了。
  莫一笑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称奇,这白玉堂难怪名震江湖,武功竟然如此之高,而且还那么年轻。
  那群黑衣人相互搀扶这爬了起来,看了看一旁的莫一笑,道,“莫一笑,你跑不了!”
  说完,瞪了白玉堂一眼,转身就跑了。
  白玉堂将刀架在肩膀上,觉得没打过瘾,就听到身后脚步声响,回头,只见莫一笑已经转身往树林里头走。
  “喂。”白玉堂问他,“你伤没事吧?我有金疮药你要么?”
  莫一笑没有回头,只是径直走了,连声谢谢都没有。
  白玉堂倒不是个喜欢啰嗦的人,也没怎么样,不过就是觉得这莫一笑挺古怪,跟江湖传言的那个仗义大侠,似乎有些差别。
  走到了回风身边,就见它正低头看着远处刚刚和那些黑衣人对战过的地面,打了个响鼻。
  白玉堂回过头,就看到那地方,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转身走了回去,蹲下拨开落叶,就见里头,有一块黑色的石头。
  白玉堂伸手拿了起来,就见那是快黑色的玉石……黑玉本来就是罕见之物,其实也并非纯黑之玉,而是绿得过头了,乍一眼看起来就像是黑的。
  那快黑鱼圆润,刻成了一个弥勒佛的形状,反过来,就见背后有行书的“莫一笑”三字。
  白玉堂立刻知道了这大概是莫一笑刚刚不小心掉了的玉佩,就想还给他,可站起来赶上几步,哪儿还有莫一笑的影子。
  有些无奈地将黑玉收了起来,白玉堂想着,下次要是有缘再遇上,再还给他吧。想罢,飞身上马,继续赶路。
  展昭心不在焉地在陷空岛待了一日,就跟众人告辞,转身走了,临走前蒋平见他无精打采的,就悄悄对他说,“对了小猫儿,玉堂临走时说他要去庐山什么的。”
  展昭一愣,抬眼看蒋平,问,“他去庐山?他也收到请柬了?”
  “什么请柬啊?”蒋平茫然地摇摇头,道,“他倒是问了他不在这段时间里有没有请柬,不过没有。”
  展昭心中一动,没有请柬白玉堂也去了庐山?想到这里,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别过了蒋平,拉着马儿上船,上松江府,火速赶往庐山。

  第五十九话 遇,巧遇狂刀门

  展昭离开了陷空岛之后,就一路猛干,往九江府来,心里也有底,自己大概和白玉堂是错过了,不过再怎么说,到了庐山,铁定也就能碰上了。
  这一天傍晚的时候,他赶到了九江府外的一家驿站,下马到路边的茶棚里喝茶吃干粮,顺便饮马。
  展昭让伙计给小月弄了些干草和胡萝卜,自己则站在马边,用水囊里的水喂马。
  清凉的水倒在展昭的手上,小月伸出舌头,舔着他手里的水。
  伙计送来了胡萝卜和干草,顺便问展昭,“客官,要吃什么?”
  展昭笑问,“有牛肉面么?”
  “有!”伙计道,“牛肉面牛筋面都有,客官要哪种?”
  “嗯,要牛筋面吧。”展昭回答,“对了,再加一个茶叶蛋。”
  “好嘞!”伙计跑去煮面了。
  展昭喂完小月喝水,就又喂他吃了两根胡萝卜,这时候,就见伙计已经将面给他端过来放到车上了,展昭将小月拴在茶棚边的拴马石上,让它自己低着头吃草。
  随后,展昭走到了茶棚最靠外面的一个位置上,拿过筷子用茶水洗了洗,开始吃热乎乎的牛筋面。
  只了两口觉得味道不错,又舀了两勺桌边瓷缸里的辣椒油,倒了些醋进去。吃了一口,展昭美滋滋点点头,不错!
  正吃着呢,伙计来给他送了一叠花生米,边问,“客官,水囊要给你灌上水么?”
  “好的,谢谢。”展昭点头,继续吃面,心说,这在官道上开的小茶棚就是不一样,伙计们都会来事儿,你不说他都会给你做好。
  正吃着呢,就看到不远处,来了一大伙人,是十来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人,做武生打扮,为首两个男子,一个三十多岁,方脸大眼,微微有些胡茬,穿着墨绿色的袍子,手上按着一把大刀。身旁一个年轻一些的小伙子,大概二十出头,穿着一身白,头发高高束起扎在脑后。
  展昭看到一身白,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小伙子长得挺精神,浓眉大眼也挺秀气……不过跟白玉堂比起来,差远了。
  看那群人的架势,应该是江湖门派,展昭低头继续吃面,这时候,就听到那个白衣服的年轻人对伙计喊,“伙计。”
  伙计赶紧过去了。
  那些人分为三桌入座,白衣人和墨绿色衣服的男人一桌,其他的手下,分为两桌。
  “要每人一碗热汤面,几个包子。”白衣人吩咐。
  “好嘞!”伙计刚要走,却又被那白衣人叫住了,道,“对了,我问你,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黑衣人,拿着大刀,背着一个长条形的布包,头发挺短,左边眉毛的眉心,有一颗黑痣的?”
  展昭正吃面呢,听到这句话,微微皱眉……这形容得还挺详细的,江湖人一听就知道问的是谁了——狂刀莫一笑么。
  展昭自然是听说过莫一笑这个名字的,一想到狂刀门,展昭就又转脸看了看那几人,就见他们手上,都拿着大刀,再仔细一看,刀身上有一个白色圆圈,圈中写着一个潦草的“狂”字。展昭心中了然——原来是狂刀门的人,据说狂刀门莫矶老人膝下有三个儿子,大儿子莫一北、次子莫一笑、老三莫一刀,而这其中最出名也是功夫最好的,就是那莫一笑了。展昭想了想,觉得眼前这两个应该就是莫一北和莫一刀了……估计是和自家老二走散了吧,便也不多说话,想将面吃完了好赶路,不过展昭摸摸肚子,觉得还没吃饱,就叫来了伙计问,“伙计,这里除了面还有别的么?我没吃饱。”
  伙计乐了,问,“爷,要不然您再来一碗?”
  展昭咬着筷子想了想,道,“再来一碗估计就撑了。”
  “那……要不然您来两个包子,或者来碗驴肉馄饨?”伙计笑呵呵问。
  “驴肉混沌?”展昭来了兴致。
  所以说人长得好看就是便宜,人长得和气也是便宜,展昭长得又好看又和气,所以就加倍的便宜。
  伙计瞅着展昭觉得这人很好相处,就笑道,“爷,我们这儿驴肉混沌那是享誉九江府的,个大,馅儿多皮薄,包您满意,要不然来十个,正好吃饱。”
  “好!”展昭点头,笑眯眯。
  伙计屁颠颠就进去给展昭煮馄饨了。
  这茶棚不大,灶台也只有一个,伙计将馄饨先下到锅里,等馄饨浮上来了,就先盛起来,然后将面下下去,边给展昭在混沌里撒上些葱花芝麻和胡椒末子,就端出来了。
  伙计要走到展昭的桌边,就要经过那个白衣人的身旁。白衣人微微皱眉看了伙计一眼,问,“伙计,我们的面先要的,怎么他的馄饨先好?”
  伙计笑呵呵,道,“客官,这碗送好您的面就好了,我们这的面儿有嚼劲,得多煮一会儿,不然该夹生了。”
  那白衣人似乎不满,转脸看一旁,但也没说什么,他手下另一桌的几个下人面面相觑,似乎也有些不满。
  伙计走过了白衣人的身旁,眼看就要到展昭身边,那一群下人里头,有一个最靠外面坐着的,突然一伸腿,绊了那伙计一下。
  “哎呀……”伙计叫了一声,一个趔趄往前扑去,碗里的馄饨眼看着也要泼出来了,这时候,就感觉眼前一花,手上一空……
  等伙计反应过来,就见展昭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一手扶着他的胳膊,一手端着那碗馄饨。
  伙计余惊未消,就听展昭问他,“小哥没伤着吧?”
  伙计看了看自个儿,没事,再看展昭手上那碗馄饨,一点汤都没洒出来。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见着高人了,赶紧道,“没事没事。”
  “我自己拿过去吧,你去忙你的。”展昭说完,若无其事地端着那碗馄饨回桌边去了,依旧舀了两大勺辣椒放进去,又倒了点醋,吃一口,美滋滋地咂咂嘴。
  燕山月站在一旁,甩甩尾巴打了个响鼻,展昭转脸看它。
  就见小月正歪着脑袋看他呢,那架势像是说——还没吃饱呀?小心胖!你胖了我可沉。
  展昭眯起眼睛,瞄了一眼小月吃掉的那一捆草料,挑挑眉——你还好意思说我,小心胖得走不动。
  小月甩了甩尾巴——你讨厌!
  ……
  在那一桌上的莫一北和莫一刀则是面面相觑,展昭刚刚是怎么过来的,他们一个都没看清楚。莫一北突然注意到了展昭手边的剑,黑色的剑身,古旧凝重,有着一种沧桑古朴之感。他对剑也有些研究,那剑上的花纹样式,分明就是古物……再看剑的长度和剑柄上的古印刻花……莫一北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道,“莫不是南侠客?”
  展昭抬头看了看他,笑道,“莫兄言重了,叫我展昭就行。”
  莫一刀也有些傻,抬眼仔细打量展昭,心中暗叹,不都说展昭是个大汉么?怎么这么年轻轻一个小伙子……跟盛名不符啊。那几个刚刚给伙计下绊子的狂刀们后生,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心说乖乖,在南侠面前出丑了。
  莫一北甚是客气,走过来给展昭微微一礼,道,“今日真是三生有幸了,竟然在路上遇到了大名鼎鼎的南侠展昭,展大人在此出现,莫非是有公事要处理?”
  展昭笑着摇摇头,给莫一北还了个礼,道,“不是,只是随处逛逛,看看朋友。”
  “哦……”莫一北不愧是老江湖了,为人相当事故,赶紧问,“南侠莫不是去的庐山,参加十八派原老爷子举行的比武招亲?”
  展昭笑了,道,“只是去看看,招亲就不参加了,原老爷子也算我长辈,去给他拜个寿。”
  “那可真是巧了。”莫一北笑开,“我们正好也去庐山十八派的。”
  展昭点了点头,这时,他注意到,莫一北的左手臂右下方,缝着一块黑色的方行布条,上面压着一小朵白花。
  展昭有些吃惊,这种装饰——应该是家里有人过世了吧?因为莫一北的衣服是宽袖,展昭也没太注意。再说了,展昭这次是来游山玩水的,可不想管什么江湖闲事,因此也不多问,就是跟莫一北客气了几句,继续吃馄饨。
  坐在位子上的莫一刀远远对展昭拱了拱手,展昭也对他拱拱手,继续吃馄饨。
  这时候,面也上来了,狂刀门的人都低头吃面。
  ……
  白玉堂早早赶到了九江府,到了几家客栈打听了一下,没有展昭这么个人,他去各大酒楼的马厩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小月,回头,就见回风不满地打着响鼻,甩尾巴。
  白玉堂白了它一眼,想起回风之前一直跟小月一个马厩吃草,他要走那天,死命往外拽,回风就是不肯走,最后不得不分开了,两匹马依依不舍的,跟他棒打鸳鸯似的。为此回风还跟他闹了两天脾气,白玉堂心中有气,心说好你匹野马,有了媳妇就忘了主人了,最后拍拍它脖子,道,“算了算了,下次等你发情了,让你跟小月陪种。”
  回风乐了,回头看白玉堂——我现在就发情!
  白玉堂反手一个烧栗。
  ……
  最后无法,白玉堂觉得大概那野猫路上贪吃贪玩耽误了,本来想找家最好的客栈住下,不过客栈满了。
  白玉堂又找了几家别的,都满了……心里纳闷,一问才知道,都是来参加老爷子举办的比武招亲的。
  白玉堂哭笑不得,心说原老爷子那丫头还挺受欢迎的啊,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最后眼看着就要流落街头了,白玉堂眼尖,看到江中停着好些画舫,他想了想,飞身上了一艘画舫,立刻有几个伙计出来,道,“爷,您上船早了,我们这船晚上才接客呢。”
  白玉堂看了看画舫上华丽的装饰,还有画舫里头的房间,就问,“这是哪家的船?”
  “哦,我们是百花楼的船。”伙计笑呵呵,这些都是老油条了,一看白玉堂就知道,不是凡人!
  在画舫里打了个转,白玉堂叫来了一个伙计,伸手给了他一打银票,道,“跟你们老板说,这船我包半个月。”
  伙计傻呵呵地盯着眼前一打银票,半天才道,“那个……爷,您要姑娘么?”
  白玉堂想了想,道,“给我留几个划船的,找一个乖巧点的丫头,再弄个厨子就行了。”
  “唉,好嘞!”伙计欢天喜地地捧着银票,连画舫都不要了,划了小船就往百花楼赶去。
  白玉堂看了看楼上楼下,走到船头伸了个懒腰,心说,那猫说不定还没来呢,要是来晚了,铁定也没客栈住,不如就住这船上吧。
  ……
  展昭低头,认真地看着勺子里的最后一个馄饨,单手托着下巴为难起来……味道很好,不过么,吃了这一个估计就要撑了……但是呢……不吃又好像少了些什么?正所谓吃多一个就撑吃少一个不过瘾……为难啊!
  而另一头,莫一笑看了看莫一北,对展昭使了个眼色,像是问——他怎么会在这儿?
  莫一北也是一脸不解,摇了摇头,不做声。
  最后,展昭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将馄饨咬开,馅儿吃掉,皮子留下!
  果然,吃完了之后,觉得神清气爽,不多不少!
  一旁的燕山月有些无力地看展昭——你还真行啊。
  展昭放下了勺子,将银子放到桌上,伙计远远看见了,赶紧走过来收银子,看展昭出手大方也不用找,就乐呵呵地进屋继续忙去了。
  展昭本来准备跟莫一北莫一刀他们告辞就走了的,正这时候,就看到不远处跌跌撞撞跑回来了十来个黑衣人,边跑为首的一个边喊,“大当家的!大当家的!”
  莫一北和莫一刀一看那些人伤得挺重,就问,“怎么就你们几个人?其他的呢?”
  为首一个哭丧着脸,摇摇头,“都让莫一笑杀了!”
  展昭愣了一下,耳朵这东西不像嘴巴和眼睛,人能管得住,你不想说可以不说,不想看也可以不看,但你怎么地都不可能不听吧?
  展昭心中纳闷,莫一笑不是狂刀们的二当家么?怎么会杀自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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