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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的情报竟然像山一样多而感到愉快。想起罪歌事件引发的结局,则更加高昂而兴奋地直发抖。「对了…当那须岛偷走我的钱之际,真正的『罪歌』却於这时刻现身,这件事就是真正的偶然吧。」原本就过著荒唐生活的那须岛,从栗楠会所管辖的高利贷借钱,陷入极度拮据的状态。他在此时心生一计,想起曾经拿匕首威胁过自己的赞川春奈,便打算要胁春奈的父亲,要对方去想点办法弄钱给他。然後为了打听其情报,他经由栗楠会介绍而认识情报贩子的折原临也。临也在见到他时说要暂时离开一会儿,要那须岛稍等一下。在临也的事务所中,他看见放在桌子上的黑色包从里面露出几叠钞票——於是就如同临也预料中的,那须岛拿了钱就跑。他似乎打算就这样拿走钱後远走高飞吧,说不定还看准以临也的生意性质不能报警这一点。接著就只剩下委托塞尔堤去抓回那须岛。临也打算威胁那须岛,将他企图卷款潜逃这件事告诉栗楠会,以此控制,让那须岛成为自己的棋子。——为了利用身为「罪歌」根源的费川春奈。「但在那个时候,出现的并非像费川那样的『拷贝品』,而是真正的『罪歌』不是吗?事态也因此变得非常有趣呢。不过对我来说,要是小静能就这样死掉的话是最好了…果然还是不能太奢求啊。」「什么有趣的事?」对著独自露出愉悦表情的临也,波江用不带任何情绪的语气回问。对她来说,只要弟弟能够幸福就够了。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变成怎么样都无所谓,就算那是与她息息相关的事情也一样。明明就知道她的性癖好,临也仍像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小孩,眼神灿烂地谈论起状况:「这么一来,就是由DOLLARS、黄巾贼以及园原杏里所率领的妖刀军团三分这个城市了…而且妖刀组还潜入DOLLARS以及黄巾贼当中。」「喔~那是很不得了的事吗?」「现在还不会马上变成不得了的事……目前当火种就很足够了。再过几个月,那闷著的火种就会不停延烧……啊啊…我简直等不及了!」临也像个期待新游戏发售的孩童,笑著将全身往沙发靠下去。另一方面,波江还是面无表情地淡然向正高兴著的临也提出疑问:「…可是,黄巾贼的数量虽然多,但不过是在三年前由国中生的小鬼头组成的队伍吧?实力平衡不会差太多吗?」面对提出正确疑问的波江,临也收起笑容,仔细说明回答:「不…要倒过来想。明明是小鬼头,却能够统领那么多的人——这已经是种威胁了!」说出有力的见解後,临也接著像是自言自语般低语…「何况…我也不是不认识黄巾贼的『将军』……」「……不要把我拉回来。」在距离池袋有些距离,都内的某间废工厂。令人不觉得是在都市中心的清静气氛中——有数百个人影在蠢动著。每一个人影的持有者都很年轻,是包含小学生至高中生的少年、少女所构成。再加上最有特色的是——少年们的服装虽然各自不同,在工厂内的所有人——全部都绑著黄色领巾。「我真的不想,你们懂吗?」在那工厂之中,响起与气氛成反比的倦怠声音。「虽然想说『你们哪里知道我的心情?』不过要是你们当中有超能力者,而且还真的可以读取我的心,感觉上就像是我输了所以故意不说出来。」没有其他人说话,只有冗长的声音响遍四周。「总之…在跟临也扯上关系後,我就决定不再回来这里了。」男性身在黄色的漩涡中,以有些坦然的表情说著话。虽然是完全否定的语句,身边的其中一名「黄巾贼」用毫无敬意的语气开口:「不过…要是没有前辈在的话,根本成不了事啊。我们还是会怕流氓之类的,所以就算有这么多人,还是连笔买卖也做不成啊。」下个瞬间——那名少年从脸部被身旁一名体型壮硕的少年给一脚踢飞。「……要喊将军。」看到为此感到愤怒的少年,在中心的男性挥了挥手。「啊啊,没关系没关系啦!现在的我不是将军那种大人物,只是个平民老百姓。不,说是平民,还不如说是普通的高中生。」口中这么说著,被唤作「将军」的男性——「黄巾贼」的创始者缓缓站了起来。「真是的,没想到竟然成长成这么大规模的组织。跟DOLLARS有得拚吧?不过…黄到这副德性也真的怪恐怖的是吧?」在电视连续剧中出现的池袋独色帮。看见在连续剧中有著统一的黄色画面,他就想到要将队伍色弄成跟连续剧中同样的黄色,但是——「我从图书馆借回来看以後才知道,原来那个在原作中不是黄色,吓了一跳呢。」虽然以轻率的口吻笑嘻嘻回话,却没有任何人跟著一起笑。「那种事怎么样都好,将军。我们……老实说,认为是DOLLARS干的。」「我们知道将军也是DOLLARS的一员,还有其他几个人也是。但是,DOLLARS是个平行之间几乎不会有交流的组织。不只我认为是DOLLARS的其中几个成员袭击我们…还有很多人也是这么想的,将军。」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将军」的态度一贯轻浮。「我说过我不打算为了你们有所行动。何况我啊,已经弄到我自己的平稳生活了。跟处得很好的同伴在一起,过著适当Dangerous的生活。」然而下个瞬间,轻率的表情倏地转为严肃。「但是…那个『砍人魔』把这份平稳——给毁了。」露出如同爬虫类般,彷佛能够结冻一切,锐利且冰冷的眼神……在周围的少年们都因为这个改变而同时起寒颤。「社会的言论都说成是组织互斗…但那是错的。应该是更加异常的某种事物。不过,那根本就无所谓,没有任何关系。我要毁了砍人魔,有多少人就要毁掉多少人。」男人静静地下定决心,环视四周:「虽然可爱的学弟妹受伤也让人气愤…但『对杏里出手更加不可原谅』。」虽然听到没听过的名字而感到困惑,少年少女们谁也没有提出反驳。「不论有多少人,我们绝对要毁了砍人魔。要是在背後搞鬼的是DOLLARS……我也是 DOLLARS的一员啊……」间隔片刻後,「将军」像是要将肺中的空气全都排出来似的开口:「到时我就从内部毁了它。」在空无一人的废工厂中,「将军」——纪田正臣继续愣愣地坐在折叠椅上——「可恶…竟然…竟然把我拉了回来……」思考著不见身影的「砍人魔」,少年悲伤地仰望天花板。在他心中的只有——对毁掉现在平稳生活的砍人魔做出制裁,以及杏里、帝人,还有其他同班朋友和游马崎他们的笑容。所以现在才对自己感到愤恨不已,并将愤恨指向在网路传言中认为是犯人的——罪歌。「把我给…拉了回来…畜生……畜牲!」「不过,像这样从棋盘上面观看,会陷入一种自己成为神的错觉,还真是相当不错的感觉呢。」把玩著三角棋盘,临也的脸上依旧带著孩子般的天真笑容。「大神攻击,嘿!」在有气无力地喊叫後,临也将打火机里的煤油往棋盘上泼去。虽然煤油的味道扩散四周,他毫不在意地将手指放在棋子上,将位於三方的王将都集中到中央。「三分天下真好呢。而且,各自的领袖还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临也的表情在此时骤变,脸庞因为充满邪恶的笑容而歪曲。他燃起手上的火柴。「越是甜蜜的蜜月期,在崩毁时的绝望就能够烧得更加旺盛。」细语著语意深长的话,将火柴丢到棋盘上。火焰。让人有种冰冷印象,清澈的蓝色火焰包围三角形棋盘。猛烈燃烧的火势,在煤油烧完後将棋子也烧焦。在玻璃制的桌子上,只有木制的棋子逐渐烧毁。「哈哈哈哈!看啊,棋子就像垃圾一样!」说著如同某位恶人角色般的台词,临也疯癫似的狂笑著。但彷佛是要泼他冷水,波江看都不看那火焰一眼,就小声提醒:「要是烧起来,当然什么都成了垃圾啊。你要自己收拾。」「啧,还是老样子,无趣的女人。」临也打从心里感到无趣而摇头,之後马上重新打起精神,从手边拿出一组扑克牌。「好了…接著就是『棋子』以外的个别牌会怎么行动了…游马崎他们还有岸谷新罗、赛门以及栗楠会的四木老大……警察……我看看,King果然是小静吧。」一面这么说著,临也将代表King的牌乾脆地丢入火中。「Joker一定就是塞尔堤吧……不,塞尔堤是Queen。那么Joker是…在尼布罗中的岸谷老爸吧……算了,怎么样都好啦。」似乎连思考都觉得麻烦,他将所有的牌统统丢入火中。看著猛烈燃烧的整叠纸牌,临也对著放在自己身边的东西开口:「越来越有趣了呢……你也是这么觉得吧?」放在他旁边,那美丽女性的头颅——她的眼皮似乎稍微颤动了一下。『啊啊……真是和平啊……』位於高级公寓的阳台,塞尔堤在地板上躺成大字型,尽情享受日光浴。为了将自己感到舒服的心情表现出来,还特地将感想打在PDA上给新罗看。相对地,新罗则是说了句:「会伤到皮肤。」之後,特地替她涂上防晒乳液,还架上阳伞,躺在塞尔堤身边。『话说回来,关於罪歌的刀——几乎都跟新罗说的一样耶。谢谢。』「呵呵呵,为了塞尔堤,这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是,我倒是希望回礼能在床上对我耳边细语呢。要不然在这里也可噗哈啦~~」对著躺在一旁,肚子吃了一记拳背的新罗,塞尔堤问起想到的疑问——『不过,还真是准确到让我觉得不舒服。所以我也试著调查了一下,无论网路还是文献都找不到罪歌这把妖刀的事。而且,你的意见比临也还要详细…到底是怎么调查到的?』「啊啊,因为我看了老爸的日记。」『?』对著平淡说出回答的新罗,塞尔堤将疑问符号打进PDA中。「没啦,就是那把罪歌啊…我老爸似乎对她做过不少研究呢~记得是以『连灵魂都能斩断的刀』为题在研究。说起来,那把刀直到几年前都还是由老爸持有,在那之後好像是卖给认识的骨董商。好像是一名叫做园原的骨董商,现在倒是没听过这家店了……」『什么!?』新罗的父亲是将塞尔堤偷渡到日本,也是被塞尔堤怀疑是否就是偷走自己头颅的男人。目前在哪里做什么?就连身为儿子的新罗也不知道。像这样的男人,为什么要研究罪歌?『连灵魂都能斩断——该不会是为了要偷走我的头颅,而用在将我的头与身体的灵魂切割开来吧?』「……塞尔堤真的很敏锐呢。讲直接一点,我觉得有可能。」『……不,算了…拿你生气也於事无补。』无头骑士放弃似的躺下身体,让温暖的日光再次洒落全身。「如果要做日光浴,把衣服脱了不是比较好噗呜啦~~」再次揍过新罗後,她静静地注意天空。天空高远,无比湛蓝——她确实感受到和平。虽然城市依旧混乱,这片青空却永远不变。她暂时将自己从城市分离开来,仰对青空,思考杏里与静雄的事。这两个人都是无法自行主动爱人,对爱笨拙的人。不知为何,塞尔堤在这两个有所欠缺的人身上,感受到强烈的人类特质。——自己又是如何呢?我——认为自己是爱著新罗的。——但是,那份爱能够给予新罗什么?能够让新罗幸福吗?对著青空,她茫然思考这些事。然後想起在杏里身边的帝人与——另一名茶发男孩。——根据杏里与帝人的说词,那三个人就像是互相补足对方不足的部分而活著。一面觉得这也是一种爱的形式吧,塞尔堤缓缓进入睡眠中。没有注意到自己最後想到的,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沉静地,和缓地,她委身於睡眠。让自己的「影子」感受这片刻和平——ATOGAK Ⅰ以为弄成罗马拼音的话就会比较帅,漂亮地失败!我是成田良悟。好了,虽然间隔好一段时间,重返的第一号作品是《无头骑士异闻录 DuRaRaRa!!》的第二集,也请今後多加关照。本次《无头骑士异闻录DuRaRaRa!!》的第二集,以我以往作品来说,新角色算是奇迹般稀少。虽然是以在前作中聚光灯照不到的人们为中心所描写的本作,只有设定沿用第一集,感觉有些若有似无……算了,关於这点就当成是罗生门吧。接著,在《无头骑士异闻录DuRaRaRa!!》中还是老样子地加入不少实验性质的尝试,关於游马崎与狩沢的对话,如果能让知道意思的人会心一笑,让不知道的人能感受到「不断说出一般人不懂的单字的可怕狂热分子」我就很满足了。跟前一回不同,这次的杂谈跟故事一点关连也没有。不过,在交稿与校正都结束後,当我写著後记的此时,编辑说了一句:「啊,忘了跟各作品的编辑取得许可了。」——咿咿咿!?无论如何,要是这本书能平安出版——ぁずまきょひこさん、ぉかゅまさきさん、时雨沢患一さん、柴村仁さん、铃木钤さん、渡濑草一郎さん——非常感谢你们!现在才注意到,原来自己已经出道整整两年了。虽然心理与身体在很多方面都荒废下来了,但没想到有人肯发行我作品的同人志,没有比这更令我高兴的事了。制作足足八十页的同人志与子爵的周边和塞尔堤人偶的社团们,还有制作明信片的社团,我由衷感谢大家,非常谢谢你们!呃——虽然对作家而言,出现二次创作可说是悲喜交加,但我是属於完全0K的那一派。其实是没想过会有人肯出我的作品的二次创作,真的是感激不尽!当写到这里时,从插画家那里传来「可以再增加一张跨页画吗?」的连络。我则是回答「请务必一定要!」编辑就顺道回了句:「那么依据插画增加的量,後记就改为一页吧!(注:此指日本版当时的编排)」(现在距离截稿的死亡限界还有十分钟)呃呃呃,请等一下,想写的东西还很多啊!首先,感谢在紧迫到乱七八糟的行程中画出美丽插画的ヤスダスズヒトさん!还有其他照顾我的各位,非常感谢!附带一提,笔者近影的答案是游戏场中的大头贴背景啊啊啊页数已经时间也啊啊啊啊啊啊…对了,还有一个人的电击梗忘记道谢了!呃呃…就是《ルナティツク·ム—ソ》的藤原さ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插图004)嘿…可以听我说一些不是很好听的话吗?你啊…对了,你有杀过人吗?我杀过。别摆出那副恶心的表情嘛。那些在大型农场工作的家伙,大抵都杀过不少生物。就算是鸡或牛,要杀掉时也挺让人耗费心力。为了消除那份心劳,有的人是靠习惯或是环境影响,还有宗教观或是饥饿等各种方式。只是在掌握到诀窍前,都要花上不少心力。年纪小的时候就不提了,一旦长大以后,就开始有人连对踩死蚂蚁都会有所犹豫。这点你又是如何呢?等…等…等一下,不是要你别摆出这种厌恶的表情了吗?我又不是要对你说教,也不是在谈宗教信仰或建议你成为素食主义者。好啦,这时候就先别提动物吧。我喜欢吃生肉,也引以为荣,不过就先不提了——问题在于人。其实啊,杀人要消耗不少劳力呢。啊啊,你别误会喔?人很容易就能杀死,从铁路上推下去,或是拿凿冰锥往后脑勺刺下去就行了。这跟性别、年龄或经验没有关系,要是打架打不赢,那换成用毒杀就好了。不过背后彷佛长了眼睛,能闪过子弹或是毒不死的那种家伙已经超越人类的范畴,自然在我的话题外。就像打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没有头的骑士,还有单手就能把自动贩卖机扔出去的家伙也剔除。……喔喔,话题偏离了,抱歉。总而言之,用很简单的方法就能杀死人。只是,要杀死的这个行为相当耗费劳力。人虽然很容易死,但从「要杀」然后「去杀」这段过程却很费力。小鬼头因为无关痛痒的理由去围殴而搞出人命——很常听说这种事吧?不过呢,比那些小鬼头要来得有力气的大人,或是有枪的家伙……纵使从好几天前就在说:「好,我要杀了那家伙。」然而冷静下来要动手的时候——那个当下却非常耗费心力,特别是第一次。虽然习惯就不至于这样,不过变成那样就无法挽回了;—不是有不知道从哪个战场回来的士兵曾在电视上那么说过吗?嗯,也就是说呢,我认为像你们这种一般人——要冷静地杀人会很辛苦。一时激愤而大喊:「我要宰了你!」然后开枪,这样还比较轻松。很不可思议吧?不是真心打算杀人的家伙根本杀不了人。就算杀了也只不过是事故,当然那依旧有罪。在「去杀」跟「杀掉了」之间,差异的就只有觉悟。那么我再重新问你一次。你杀得了人吗?在新宿当情报贩子,任意玩弄好几个人。然而,你却比任何人还要喜欢人类,对吧?我在问你,折原临也。你杀得了人吗?可以用自己的双手亲自杀下去吗?你就算用小刀戳人也还不至于到死的地步,只是不断地打马虎眼。嗯,说来说去…结果你就只会利用他人而已吧?你还真是个卑鄙胆小的家伙耶,让人觉得可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网路聊天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过头了啦。》【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过头了啦,太郎!》——塞顿进入聊天室——(晚安!)【啊,晚安。】《晚安唷~》(这已经不是机械式,根本是拷贝贴的笑法了。太郎,你是怎么了?)【那是因为……也只能笑了啊。你去看一下聊天纪录吧。】《嘿!》【咦?】(啊。)《呵呵呵,不可以小看管理人的力量喔?》【真的很暴君耶。】(真过分。)(那么,到底是什么事?)【嗯,就是…甘乐说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啦。】【不是有个叫作平和岛静雄的人吗?】(是啊。是关于他的话题啊?)(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名字常常出现在这个聊天室呢。)【就是说啊w然后就是那位静雄先生啰。】{那个}(…!?咦!?){今天 我就先告辞了}【啊,好的~辛苦你了,罪歌。】(罪歌在啊!?)《好歹看一下入室者一览吧!》(咦?都没有显示啊……)【入室者一览?】{我还不习惯}【那个是显示在哪里啊?甘乐。】《啊,糟糕,这只有管理人才看得到耶!》(甘乐……算了,那就晚安啦~){晚安}{没能够打声招呼 真是抱歉}{真是谢谢}{真是抱歉}《为什么要道歉啊w》——罪歌离开聊天室——【罪歌,祝你晚安啰。不过,还没过八点呢。】(因为她是用网咖的关系吧。)(这么说来,因为池袋最近发生持枪抢劫的案子,大家出门时要多加小心。)【砍人魔之后是手枪啊?还真是不安宁耶。】《真是的,别提那种让人不安的话题啦!》《奇怪?话说,罪歌的电脑在中毒以后,还没有重灌吗?》《塞顿,你说过你有跟罪歌实际见过面吧?》《啊,还有,池袋从以前就不太安宁了。》(是啊,在那之后见过几次面。已经不用担心病毒了喔——不过她似乎还没有习惯用电脑,还在学习很多东西。)(V从以前就不太安宁了——啊啊,听说真的是这样。认识的人跟我说过,池袋从江户时代起就发生很多次试刀砍人。)【是喔~】(啊,抱歉。)(好像突然有工作进来了,今天就先这样。)(失礼啦~)【啊,不会不会。】《咦~塞顿老是这样,总是在晚上才工作!》(晚安——)——塞顿离开聊天室——【晚安。】《晚安~》悄悄话【……呃,那个…刚刚虽然用笑来蒙混过去…】悄悄话【但这话从临也先生口中说出,可就不能当成是玩笑了。像罪歌那样的网路新手,搞不好会当真耶。】悄悄话《抱歉啊,我也是突然想到。》悄悄话《我只是在测试罪歌会不会搭话而已。你想想,罪歌是网路新手,因为中了恶劣的病毒,才会在聊天室留下那些奇怪的留言——塞顿是这样说明的吧?》悄悄话【嗯,的确是那样。】悄悄话《……那么,你认为那些留言跟砍人魔之间的关连性是什么?》悄悄话【我认为那是砍人魔散布的病毒。】悄悄话【那样的话,就可以说明为何能利用很多台电脑同时进行洗板……】悄悄话【那是为了要夸示自己的力量,之后再送出指示的病毒类型吧?】悄悄话《嗯,一般是会这么想啦…但是不是还有这种看法呢——》悄悄话《罪歌就是砍人魔本人。》悄悄话【又在说这种过分的玩笑话了。】悄悄话【话又说回来…那还真是不像玩笑话的玩笑。】悄悄话【说什么能够合法地杀死静雄先生。】悄悄话《要是用玩笑话就能杀了他,我想没有比这更轻松的事了。》悄悄话【更何况,光是要让那么恐怖的人受伤,就不太可能了。】悄悄话《是吗?我是认为做不做得到是看作法啦。》悄悄话《打比方说,靠数量的暴力是绝对杀不了那家伙。》悄悄话《要是能有一些特别的条件……》悄悄话【请你有些分寸。】悄悄话【我话先说在前头…请你不要利用DOLLARS喔。】悄悄话《我会小心的。》【那么我们也下线吧。】《好的~辛苦各位啰~☆》【不要再用☆了啦。】《咦咦~∞》【我不会吐槽的喔。】——太郎离开聊天室————甘乐离开聊天室————聊天室中现在没有任何人————聊天室中现在没有任何人————聊天室中现在没有任何人——第一章 「你明明就知道。」(插图011)两年前 池袋 来良综合医学大学医院映入少年眼中的,是一整块白色物体。隔著玻璃深处,眼前所见的净是像雪…样的纯白景色。挂在那里的布帘。铺在那里的床单。挂载这些物品的床铺铁管,包围住四周的天花板与墙壁,放置在周遭的各种机械也一样,全都只是白色。就连浮现在白色当中的肤色与黑色,也还是连系著白色的管子。带著色彩的那一点像是颗巨大的瞳孔,少年觉得仿佛有一颗巨人的眼球窥视著这里。带著责备的眼神——当然那是错觉,浮现在白色中的点——是似乎与少年同年纪的少女。对方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持续面向天花板。让少年看见错觉的是他本身。束缚在身上的罪恶感太过沉重,反而希望那只错觉的眼睛能够责备自己。少年想就此逃走,却不知该逃向何处。因为害怕逃走后会产生的愧疚感,于是抱著在被狠狠责备后,说不定就不会留下愧疚的狡猾期待。然而在床上的少女却残酷地不发一语。甚至于,她是处于无法听见任何声音和睁眼观看事物的状态下。少年陷入连对话也做不到的窘状中,只能胆怯地不停发抖。「嗨,太好了呢。」对著那样的背影,搭话的声音与现场的气氛截然不搭调。少年没有面对声音的方向,而是用力咬紧牙根。声音的主人依旧以不搭调的声音搭话,对著发出接近杀意气息的少年说道:「听说她没有死啊?这不是很侥幸吗?只要还活著,就还有办法。」「临也……先生……」回答的声音中明显带有怒气。即使如此,少年没有对著背后的男人——折原临也揍过去的理由,是因为他理解愤怒的矛头应该要针对的是自己本身。临也彷佛看出其心思,穿著在白色的医院中十分突显的衣服,以爽朗的笑容开口道:「你的头脑不错,所以我喜欢你。你很清楚她会变成那样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光是没有感情用事地朝著我揍过来,这点就很值得赞赏。她一定也很高兴吧?我期待她醒过来的时候,这是真的——」也不知道临也的话有没有说完,少年便对著临也扑了过去。虽然明知这里是医院,但这次他实在找不到压抑愤怒的理由了。然而临也却在差之毫厘地躲开后,以脚绊住对手,破坏对方的平衡,接著抓住脚步不稳的少年的手腕,让他翻身往地面摔去。没有发出声音与冲击,就如同落叶飘落地面。少年不明白自己何时仰躺在地上,呆呆地仰望眼前的男人。临也处在被仰望的形势下,用带著有些阴影的笑容开了口:「正确。」「……」「刚刚确实应该要对我生气,因为我很明显是怀著恶意在嘲弄你。」临也完全没有表现出反省的态度,笑眯眯地将食指摆在嘴前:「不过你看,这里是医院,得安静点才行。」说完一番戏谑人的话后,他朝著在病房中的少女望去。「意识不明啊…要是能醒来就好了。还是对你而言——永远都不要醒来比较好呢?」「……这是…什么意思?」少年迟疑了半响,说出口的话比方才少了许多怒意,相对地则是浮现畏惧的色彩。就像要对少年落井下石般,临也大方地做出回答:「什么意思?你明明就知道。会一一询问,是误以为自己没有发现的一种逃避行为吗?你在害怕吧?要是她醒过来…若是这样的结果,或许你从今以后将永远受到责备。」「……」「可是,要是就这么死了的话呢?那是否才是得一辈子都活在无法偿还的罪恶感当中?嗯,以你的性格来说,应该会变成那样。也就是说,无论她是死是活,对你的罪恶感而言都毫无意义。」「……」临也温和地转过头,以柔和的声调对著沉默的少年说话。一副要代替少女来原谅对方似的。可是——说出的内容却一点也不柔和:「你逃不掉的。无论你如何挣扎,无论你去到哪里,过去都会如影随形。即使你打算忘却一切,或足以死来从世上消失,过去这玩意儿都会肆无忌惮地追著你跑。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你知道为什么吗?」临也缩了缩肩膀,做出像是连自己也无计可施的动作:「因为寂寞。过去、回忆或是结果,都是些非常害怕寂寞的家伙。」替对话做一个段落后,临也靠在墙壁上,将视线对著遥远的某处。然后继续自言自语地说著话:「我呢…并不相信神,因为根本无法确定是否存在。」「……」「但在这个连未来都无法确认的世界里,过去是确实存在的伟大存在。」他平淡地说著听似十分壮大的话题。「让我有时甚至觉得不断累积的『过去』,对人类来说是否就是『神』。」极为平淡地——「即使那段过去被误解与妄想给妆点,变得与事实有些出入……但只要本人相信,过去对个人而言就确实是真实。」他到底是对著谁说这番话?像是以不同于常人的观点自言自语,也让人觉得是对著玻璃对面的那名不会开口的少女。「如果说,甚至以此来决定行动或是生活方式,那是否就算是『神』的一种呢?」「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少年笑也不笑地摇头回应,临也则是面带苦笑叹息道:「你明明就知道。」情报贩子的嘴角扭曲,看起来相当开心,全身不时颤抖地对少年开口。说出无比单纯的结论:「你已经无法从她身边逃离。对她的罪恶感将成为过去,换句话说,她将成为如同你的神一般的存在。」少年只能静静接受临也的话。「绝对逃不了喔。嗯,这样也不错吧?……喜欢她啊。」在接受的同时——却拼命想要将这个事实从自己体内排除。少女回复意识是在这之后两天的事。举目无亲的少女醒来之时——少年并没有在那里。到头来,纪田正臣还是从少女身边逃开了。明明知道正如同临也所说的,他绝对逃不了。除了逃走以外,他找不出其他答案,只是因为这样的理由——然后,时光流逝——少女确实成为「过去」而束缚住正臣的心。她就这样变成了活生生的过去。♂♀现在 池袋 来良综合医学大学医院在距离车站周遭的喧闹有些距离的医院中,少年从病房的窗户静静仰望天空。几个星期前发生的连续砍人事件。有五十个人被「砍人魔」砍伤的那一晚,池袋陷入一阵慌乱。这个事件在隔天的新闻也形成大骚动,让全国人民都对「砍人魔」的事件留下印象。然而另一方面——同一天夜晚还同时发生许多事件。各个关系机构——特别是警察与医院要比报导中还要来得更加混乱。在砍人事件发生没多久后,在那附近似乎爆发一场庞大的斗殴事件,这家医院一口气涌进了近百名的急诊病患,造成一片混乱——至少少年是这么听说的。少年——纪田正臣与这场骚动并没有直接的牵连,只是有几个认识的朋友被卷进那几场骚动而因此入院,每一天都来病房探视。那些认识的人都已经出院,正臣似乎也没有必要再来医院,然而他今天依旧在医院里。位于像是个人病房的病房中,拿著学校的书包,开窗吹著外面的风。「好冷喔,正臣。」从正臣背后传来声音,他没有回过头,而是将窗户关了起来。「啊啊,抱歉。」虽然浮现在他脸上的表情是苦笑,那双眼睛却瞄向从窗户中映射出的自己的笑容,像是在确认表情是否有好好做出来似的。「你都…不看我这里…」「……」沉默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少女温柔的声音突然在房间中响起:「听说你的朋友住院了?」「……你从谁那里听来的?」无论是关于杏里或其他朋友的事,他都没有跟这个声音的主人提起过。正臣以充满复杂情感的眼神转头望去。在床上的少女只有上半身坐起,她无视自己先前提出的疑问,开口说起想说的话:「我从窗户看见的啊,因为你每天都有过来嘛…应该是女孩子吧?」「是啊,火辣的身材加上戴眼镜…将不搭调的魅力漂亮地统合的女高中生。」正臣没有否定,反而像是在开玩笑似的回答。少女并没有因为那回答而动摇,反而浮现笑容,将话题往更深入的地方带入:「你喜欢她?」「啊啊…是同一所学校的女生,目前跟我的好朋友处于三角关系当中。」正臣不只没有否定,甚至还主动提供更多的情报,少女——三岛沙树快乐地聊了起来:「嘿~竟然会自己选择跳进三角关系中,满认真的呢。正臣会在泡马子以外的时候追著女孩子,还真是少见。」沙树嘻嘻地笑著,正臣则是再次默默看向外面。从位于五楼的这个窗户,可以清楚看见医院的正门口。意外的是,只要视力够好,也能够清楚分辨人的长相与服装……而且如果经常观察外面,确实能够确认自己有来过吧。沙树的笑容没有变化,向正在思考这些事的正臣搭话:「但是,我可以修正一个地方吗?」有著白色肌肤的脖子稍微倾斜,让短发轻轻随之摇晃,小声地开了口:「加上我的话,就是四角关系喔?」「好,Stop。沙树,总之先停下。闭起嘴用鼻子呼吸,然后仔细听好。」正臣没有转身面向少女,只是盯著自己投影在窗户上的眼睛。他将无法分辨是玩笑还是认真的话语,斩钉截铁地说了出来:「我们已经结束了。Pinish、腰斩、关门大吉,对吧?」「如果结束了,为什么你有时又会像这样过来呢?」「……」正当正臣想要编藉口回答时,沙树出声打断他的话:「你最近…过来的频率突然增加了呢…发生什么事了吗?」对著维持沉默的正臣,沙树继续开启双唇。少女映照在窗玻璃上的脸庞确实充满温和的笑容,然而除了嘴唇以外,她没有其他部位有动作,似乎已经很习惯摆出那样的笑容了。(插图017)「是因为…又想要回到过去了吗?」「……不好意思,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正臣一副为了掩饰般而道别,话才说完,便对沙树微微举起手,准备向病房外走出。沙树在他的身后开口说话,其声音蕴含了更多一些的情感。「正臣会回来的。」正臣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向门,如同想将少女的声音抵销似的。因为沙树在这之后会说出的话,他已经重复听过好几次了。于是不再确认话的内容,只专心地向外走出去。「因为这是已经确定的事了啊,所以无论正臣再怎么喜欢其他女孩子,我也没关系喔?反正到了最后,比起其他女孩子,正臣还是会更喜欢我。」沙树似乎也知道正臣没有在听——在空无一人的病房中,继续低语著。比起说给正臣听,更像是要说给自己听一般。「所以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正臣必须要爱很多很多女孩子才行。」对著摆放于床边的轮椅,倾诉许多话语。「要爱到几乎忘记我为止。毕竟我不希望正臣因为顾虑我而无法得到幸福。所以啊,他要跟很多女孩子交往,谈很多很多次恋爱,去爱很多很多人,也被很多人所爱,就算忘了我也没关系。」不断倾诉,不停倾吐。「反正,正臣最后还是会回到我的身边吧?然后就会…嗯,会用比起在这段时间和其他人所累积的,还要更高更高更高的爱之山来爱我。一定…一定会变成那样…因为——」沙树继续对著虚空吐露自相矛盾的话。面对空洞的病房,她依旧挂著那张笑容。无论多久,不曾改变。「因为临也先生是这么说的啊。」她始终保持微笑,始终挂著笑容。无论多久,不曾改变——第二章 「那真的是怪物!」(插图019)就算城市的夜晚总是被光芒笼罩,所谓的怪物依旧存在于其中。(是怪物…那真的是怪物…)今天又有一个人品尝到那种恐怖,因而迷失在夜晚的黑暗里。♂♀池袋跨坐在没有头灯的机车上——「她」得出这个结论。自己正在被人追赶。机车没有发出任何引擎声。然而速度却轻易超过时速六十公里。光是这种情形,就足以称呼这个存在为异形了,可是戴著安全帽的女性却清楚感觉到有身影朝自己进逼而来。她没有用后照镜确认后方,直接将意识专注于从背后「感知」到的景色。——是警察啊…她似乎松了口气,重新握紧把手,影子在安全帽深处像烟雾般流动。与其让身分不明的人物追赶,确实知道对手的身分也比较不会感到恐惧。不过对于不习惯的人来说,有时被警察追赶,会比被未知的存在追赶还要来得恐慌。然而,至少对她——塞尔堤·史特路尔森来说,这件事差不多也已经「习惯」了。虽然除了紧急情况外,她都有在留心交通安全,然而机车除了没有车牌还没有大灯,就算被拦下来也不能乖乖罚款。何况她连驾驶执照也没有,从被逮到的那一天开始,就将面对波涛汹涌的连锁爆击。想完这些事情之后,塞尔堤在心中浮现自嘲般的笑意。——别说是违规了,一旦被逮到,问题可不光只有那样啊。她默默集中意识,观察接近背后的白色机车。——明明就算抓到我,日本的法律也拿我没辄啊。白色机车的队员们并不明白塞尔堤心中的想法,只是逐渐提升速度,安静而确实地往她的背后接近。——那么,就有必要让他们好好明白——塞尔堤向白色机车们挑衅,提高速度,将黑色的车身驶进沿途看见的宽阔停车场。——就算抓到也没有意义的这件事。白色机车们也理所当然地自行接近。一共四台,是以追缉一台机车来说有些小题大作的数量。不过这样似乎还嫌不够,其中一名队员状似在以无线电呼叫支援。——想要抓我的这个行动,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这件事。背后是大楼的墙壁与带有无机质色彩的围篱。地面是有著裂缝的水泥地,以及标示停车格的白线。然后天空则是在霓虹灯照明下,显得有些模糊的明月。在这浑然天成的演出场所中,塞尔堤毫不掩蔽地层现自己的真面目。也就是——主动将安全帽拿下来给他们看。白色机车队员们过去都足以其自认的常识生活过来,如今「异常」却鲜明地烙印在他们眼中。安全帽被取下的位置上,没有原本应该在那里的头部,而从像是脖子的截断面之处喷发出漆黑色烟雾,如同失控的加湿机一样。——在这世上,确实存在著超越人知的「怪物」这件事。驾驶黑色机车的「存在」,其姿态就像要夸示自己的存在似的——以自身的影子支配了街道上的灯火。喷涌出来的影子瞬间扩散,将周围雾化,模糊了白色机车队员们的视野。那道雾在出现短短数秒钟后,瞬间收东其黑影的粒子——在塞尔堤的手上具体成形成一把武器。不过若要将那东西称呼为武器,其模样未免太过诡异。那是一把有著高出塞尔堤的身高两倍,握柄与刀身同样部长约三公尺的漆黑色大镰刀。就像将塔罗牌中的死神所持有的物品用强光照明后,将倒映在墙上的影子给剪下来一般,巨大又毫不混浊的黑色、黑色、黑色。泉涌而出的影子在塞尔堤背后窜升,化作跟镰刀一样漆黑的翅翼笼罩她的身躯。与此同时,原本没有发出半点引擎声的黑机车也发出吼声。配合像是巨大野兽在悲鸣的嘶吼声,塞尔堤挥舞巨大的镰刀,让不该存在于这世上的怪物——身为无头妖精的自身显现于这世上。♂♀塞尔堤·史特路尔森并非人类。是俗称「无头骑士」,居住于苏格兰与爱尔兰的一种妖精——会四处寻找天命将近之人所住的宅邸,告知其死期将近的存在。将自己被砍下来的头抱在腋下,坐在俗称克修达·巴瓦的无头马所牵引的马车上,拜访死期将近之人的住家。要是对方一不注意地将门打开,就会被泼上满满一盆鲜血。这个与报丧女妖一同代表著不祥的使者,在欧洲的神话中被传承至今。在一部分的传说中,也有认为那是北欧神话中的女武神堕落至地面以后的姿态,而实际情形却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说不清楚倒也不完全正确。正确来说是想不起来。当她在祖国时,被不知名人物偷走自己的「头颅」,丧失关于自身存在的记忆。为了取回记忆,她才追寻自己头颅的气息来到这个池袋。将无头马附身在机车上,将钟甲变化为骑士服,在街头旁徨了几十年。到头来还是无法夺回自己的头颅,记忆也没有恢复。如今塞尔堤觉得就算这样也不赖。倘若能够与爱著自己和接受自己的人一起生活,就这么以现在的自己活下去。没有头的女人将强烈的决心藏于心中,以行动代替不存在的容貌,表示自己的意志。那就是——塞尔堤·史特路尔森这个存在。♂♀瞬间被拉进非日常当中的白色机车队员们开始心生恐慌,塞尔堤打算趁这个时机悠哉地离开现场。反正不可能会有人追上来——这就是塞尔堤心里的盘算——然而遗憾的是,现实绝非如此美好。即便对象是远离现实的怪物。现实的严苛都是一律平等。「我一直这么觉得…」突然,白色机车队员的其中一个人——大概是这四个人当中的核心男性,从被安全帽阴影遮住的脸孔内,发出自言自语的说话声。——?跟自己所期待的反应不同。塞尔堤对现在的状况感到不对劲,将意识集中到白色机车队员的冗长细语上。二直觉得…每当在有像你们这样的家伙出现的电影或漫画中,我们——无论何时都只是『会叫的狗』。当有超能力的主角大人出现之时,我们总是躺在血泊当中,显示出对手的强大。」那是与工作明显没有关连的一段话,但是周围的白色机车队员们似乎不打算开口阻止。塞尔堤发现队员们并未因为自己手上的镰刀跟没有头而感到慌乱,有股不详的预感。「不过那就算了。毕竟这是因为从一般人的眼光来看,我们是很强大的存在,为了戏剧效果不得已的女排。就是这样,嗯…可是呢,可是我总有一句话不吐不快。要是真的有怪物、邪恶的超能力者,还是人造人或是忍者之类的出现,我一直很想向他们说一句话——」——到底在碎碎念些什么啊…塞尔堤讶异地望向多话的白色队员,将「影子」往四周围更加扩散。还不够,这样还不够。总而言之,要是吓不倒对手就没有意义了。特地为了夸大演出效果而使出「影子」,然而却得到这种反应,让塞尔堤有些不知所措。男性不知道塞尔堤心中的焦躁,继续叨念著:「就一句,我想说的就是这么一句——」他将右侧把手的节流阀,也就是油门催了下去。「可别小看交通警察啊,怪物!」与黑机车的性质有著一百八十度差异的引擎声响彻四周,其余的白色机车队员们也催起油门呼应著。同一时间,也听见前来支援的白色机车与巡逻车的声音。与塞尔堤正面对峙的交通机动队员突然抬起头来。其脸上的表情十分平稳,然而眼神却炯炯有神。「我再说一次…」让人觉得比头灯还要耀眼的视线,毫不留情地撕裂了塞尔堤的轻松态度。「『不过是个怪物』,可别小看交通警察!」♂♀池袋 川越街道旁 某公寓的最顶层大门响起被粗暴开启的声音。屋子的男主人——岸谷新罗对此感到疑惑而回过头,眼前所见是他心爱的同居人,正双 肩颤抖著。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她右手握著安全帽,完全没有遮掩自己没有头部的事实。「喔,欢迎回——哇啊!?」新罗还没说完迎接的招呼语,回到家里的塞尔堤就往搭档的身上扑了过去。然后用力抱紧,不停地颤抖。「等一…下…怎么了!?你是怎么了!?能被你拥抱对我来说犹如山高水长的荣誉,不…这用法似乎有点错…啊,慢著…你怎么在发抖!?你到底怎么了啊!?塞尔堤?塞尔堤——!?」几分钟后——塞尔堤总算恢复冷静,将自己的想法输入于放在餐桌上的笔记型电脑中。从塞尔堤的手指分裂出多重的影子,文字以超越人类的速度在画面上显示。此外,文章的内容相当白话,好似将她自身的精神动摇也表现了出来。『好好好好…好恐怖啊,新罗!最最最…最近的警察根本是怪物!』「你说警察……」『是怪物,那真的足怪物!将近十台的白色机车和巡逻车,就像只活生生的生物般追著我跑…而且…而且那些家伙…就算我挥舞大镰刀,他们别说是逃走,反而还直接冲过来!轻轻松松地闪过刀刃追上我!一台又一台,每一台机车都像飞弹一样!』看来是遭遇到相当大的冲击,塞尔堤看著自己打出来的文字,身体依旧不时颤抖著。为了让塞尔堤冷静下来,新罗从方才就一直从她背后搂著她,温柔地包住黑色的骑士装。『我本来以为只要稍微吓唬一下,警察就会被我吓跑…一直到今天,在到达那阶段以前我都能顺利溜走,但今天的交通警察们就像从一个集团变成一只生物一样追缉我,就算我挥舞长达十公尺的镰刀,他们还是视若无睹地冲了过来!』「塞尔堤,冷静点,你提到的是跟刚刚同样的内容。」『行…行驶上高速公路以后,高速机动队却在那里埋伏,好像早就已经预料到了!我逃进来良学园的校地后,才总算摆脱掉………!』「啊啊…虽然负责这附近的是警视厅第五方面交通机动队…但因为你从警方眼中溜走太多次,好像从别的地方来了个不得了的家伙……」为了安慰激动的塞尔堤,新罗平淡地以冷静的口吻说出情报:「嗯…啊,就是那个在车站前巡逻站的葛原啦,他们一家人不都是警察吗?好像就是其中的一个人,名字叫作葛原金之助,听说是个曾经追缉对手追过头,而让对方出事的问题警察。你只要想成是你的劲敌,从今以后的人生就多了些竞争的干劲了吧?」『活像是在梦中被佛莱迪(注:恐怖电影《半夜鬼上床》的角色)追赶一样……我才不需要像这样单方面的竞争!』塞尔堤在打完这段文字后,心情似乎总算平静下来,敲打键盘的速度缓和许多。『啊啊…好恐怖…真是太恐怖了。足我太自大,真的太自大了。从今以后我会谦卑地生活,请原谅我,对不起,对不起。』「你在对谁道歉啊?」新罗口中说著「真是的」,然后对塞尔堤微笑道:「你也真是的…自己明明就是无头妖精,却意外地胆小。」『要你管…要是幽灵或吸血鬼,我才不会怕。』面对塞尔堤那只能说是在逞强的文章,新罗狭促似的回嘴:「哎呀哎呀,不久前还在害怕宇宙人不是吗?昨天也是看了短篇集的恐怖漫画后,打从心底觉得害怕吧?」『那有什么办法!我只要一想到那种恐怖会成为现实就…!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头从空中飞来,然后还咬住脖子;或是从嘴巴里跑出蛞蝓……!一般都会觉得害怕吧!』回想起漫画的内容,塞尔堤的身体再度紧张起来。相对地,新罗则是用注视小动物般的慈爱眼神看著她,口中再度吐出无奈的叹息:「……这种事由塞尔堤来说,只会让人觉得是在搞笑……不过呢,该怎么说,因为自己是常识外的存在,所以才容易将现实与虚构混淆。」对于新罗的这番话,塞尔堤像是在闹别扭,将笔记型电脑塞到他眼前。『宇宙人不是虚构!这宇宙还存在著我们不知道的神秘!』「既然认为那是神秘,就不要害怕啊…在看幽灵或妖怪的故事时明明就笑得合不拢嘴。这样柔弱的塞尔堤一点也不像塞尔堤,要是想让我看到你柔弱的一面,就应该在床上噗嘎呃……对…没错…这样就好。」塞尔堤一面将拳头往新罗的腹部顶下去,另一只手则平淡地输入文章。『别在这情形下说出会让人害羞的话。算了,不提这个…如果对手是幽灵,我还有自信打赢,不过宇宙人就不知道拥有什么超科技了。说不定,那个白色机车队搞不好是披著地球人外皮的小灰人。』「唉,看来你真的很害怕呢…在这种时候提这个,还真有些抱歉…」当新罗从腹部重击的伤害中回复时,一脸歉意地对塞尔堤做出双手合十的动作:「可以请你现在去一趟池袋车站吗?」漫长的沉默。塞尔堤的肩膀像是深呼吸般地上下起伏后,她戴上爱用的安全帽,缓缓输入文字。『老实说,真不想去。不过我想我应该能够不被发现…怎么了?很急的工作吗?』「不是工作,是希望你能够去接他。」『接谁?』对于心爱的同居人的疑问,他很少见地支吾其词说道:「他从美国回来了…然后…说是要住在这栋公寓的隔壁…」新罗在间隔一次呼吸后,说出回答的重点。「嗯,我爸爸……回来了。」♂♀池袋车站 西口 艺术剧场前塞尔堤遇到现在的同居人——岸谷新罗是在失去头颅之后没多久的事。从爱尔兰一路追踪头颅的气息,躲在偷渡的船上时,被正值年幼的新罗给发现,这便是一切的发端。在那之后,虽然在新罗父亲的协助下,总算在日本能有个落脚处——然而因为曾经被对方在麻醉完全失效的情形下将身体切开来,因此总是无法有好印象。更何况,现在塞尔堤正在怀疑偷走自己的头颅的人,就是新罗的父亲。虽然在找到确切的证据之前无法逼问,但对方是不能够松懈的对手,必须小心提防。虽然希望对方使用搭计程车之类的方法,总之就是自己想办法回来,不过他似乎是使用运送工的联络方式,特意来「委托」的。——还是老样子…从以前就是个喜欢捉弄我的家伙……好不容易从警察的警戒中来到西口公园,塞尔堤默默观察四周的状况。时间已经来到晚上十一点,然而人数看起来还不算少。一些人看到小有名气的「黑机车』身影后都停下脚步,不过当塞尔堤将安全帽面向他们,便马上移开眼神,迅速离开了。塞尔堤就在这样的情形下搜索著目标人物。(应该马上就能找到,因为他有提到穿的跟「平常一样」。)出门前,新罗说的话在脑海中复苏。——虽然由我来说是有些…可是那家伙的穿著实在……一回想起新罗的父亲在前往美国前的穿著,塞尔堤做出像是头痛的肢体语言,而安全帽也随之左右转动。在此同时,她从面前的风景中发现一个特异之处。在夜晚的黑暗中——聚集在西口公园对面的道路上,有个黄色头部的集团。那并非染发,而是全员都以黄色布巾绑在头部或脖子的少年集团。——黄巾贼。以在三国志中登场的势力命名,最近颇常见到的独色帮集团。塞尔堤的记忆中,几年前的池袋或新宿比较容易看到他们,不过最近被称为独色帮的集团本身却变得越来越少见。——最近又开始增加了…在做什么呢?塞尔堤将意识往那里集中——在黄色群众的包围中,看见一道白色身影。——呃…注意到那白色身影的真实身分后,塞尔堤在心中大叹了一口气——然后与搭档的克修达·巴瓦一起静静接近那个集团。即便周围没有警察,塞尔堤还是余悸犹存。「大叔,你穿得很拉风耶。」「很帅嘛?还是你脑袋有问题啊?」身缠黄色布巾的少年们,以左摇右晃的步伐拖著松垮垮的裤子,包围一名像是中年人的男性。「噗啪,噗啪。」当中的其中一个人将果汁喝进口中,然后又吐向地面,莫名有种压迫感。相对地,那名像是中年人的男性以相当冷静的表情看著少年们。之所以会说像是——是因为少年们无法确实判断男性的正确年龄。他们正在找碴的对象——是一名白色的男性。一名与塞尔堤的黑色外观相反,白色穿著的男性。并非全身都是白色。在让人联想到丧服的黑色西装上,披著以他的身材来说有些宽大的白色大衣,一只手还握著纯白的公事包。光是在车站前的大马路上披著白色大衣就已经很诡异了,而让这名男性的诡异更增添色彩的,是隐藏住其年龄的那个物品——戴在脸上的防毒面具。而且还是——纯白色。从一般脸部的部分到装在嘴部的滤嘴,甚至连用来固定于头部的带子都是白色。在脸部完全被遮住的情形下,少年们之所以推测对方「应该是中年人」,是因为一头半白的头发。不过在一片雪白的防毒面具之前,不上不下的发色和从空隙中露出的肤色都相形失色,没有留在观者的印象中。眼睛的部位也装进像是把太阳眼镜的颜色给反转过来的白色镜片,给予周围人们的印象,大概就像是蚕的成虫。不过呢,这样的印象在池袋的城镇中只会被当成怪人。——要穿那副模样,至少也选在原宿或秋叶原啦……远远观察他的塞尔堤,在心中感叹并暗自确定。在一些她随意翻阅的漫画与小说,以及可疑的杂志影响之下,她心目中的原宿与秋叶原似乎已经成为像是魔都的地方。——不出所料,果然被人找碴了……不可能弄错人。塞尔堤如此确信。不过比起这确定,她更希望是不会再有其他人穿著同样的打扮。如果她的希望实现,那名白色的人物就是——新罗的父亲——也就是岸谷森严。少年们没有注意到塞尔堤正逐渐接近,面对这名摆明就很可疑的男性,像是发现到珍禽异兽般地渐渐围上去。「我说大叔啊,我们最近在找那个龟起来的砍人魔,找得有点不爽了,真的很不爽啊。这时候遇到你,就更让我们不爽了。」「让我们调查一下,OK吧?」「皮包也是,噗啪,让我们调查一下喔?噗啪,噗啪。」喝著碳酸饮料的男性,说话时还不断将饮料喷洒出来。他才一接近,戴著防毒面具的男性——森严便往后退一步,在此时第一次开口说话:「你们不觉得东京的空气很脏吗?」「啊啊?」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其中一名少年讶异地发出疑惑声。相对地,森严则是摇摇头,吐露隔著防毒面具而有些模糊的声音:「话又说回来,在这肮脏的空气当中,你们肮脏的脸正好成了相当好的保护色。真要说的话,你们就连眼睛也脏掉,才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肮脏面孔。」「喂,这个大叔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啊?」对于这明显的侮辱言词,少年们非但不生气,反倒是感到不舒服而面面相觑。「……算啦,这样不是正好?」其中一名少年一面这么说著,将喝到一半的碳酸饮料往森严的头上倒下去。白色大衣被染出明显的污渍,甜味往四周围扩散。森严静默了片刻,不过又再次对著少年们摇头,以悲悯的口气开口:「哼哼…看来是时候让你们见识一下大人的厉害了…你们大概以为自己有少年法保护就可以随意杀人吧?给我记住,要杀人的时候,就要做好被人杀死的觉悟!」就在他高谈阔论的刹那间,人群中以身材来说唯一会被称为「青年」的男性,用左手揪起森严的白色大衣领口。「啊…」「大叔,你果然脑袋有问题。」他同时踏住森严的鞋子,不时以右手的拇指对他的肋骨间戳刺。「我已经超过二十岁了啦!」「嘎…啊…等一下。这样很痛…真的很痛…鞋子被踩住没办法逃开。好痛…你的手指…手指戳到我…慢著…痛痛痛…」「啊啊?我听不见啦!啊啊?」随著「啊啊?」的声音,男性将骨头明显的拇指不断往肋骨的缝隙间戳刺。虽然平凡却又快速强烈的攻击,让森严不由得喊叫出声。「你在做什么啊?塞尔堤!快点来救我啊!」少年们随著这句对著他们的背后呼喊的声音,同时回过头望去——在那里,看见的是一道黑色的身影。——实在不想去救他……被森严突如其来的求助,塞尔堤打从心底在考虑「装成没看见,直接回去吧」。在这一段时间当中,森严则是不断地努力挤出话来:「我之所以会摆出强硬态度,是因为有看到你才放心,你没注意到吗?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会背叛我的信赖的女孩!」——我真的不想去救他……当塞尔堤真心打算转过身去时,却因为少年们的呼喊而在瞬间打消念头。「啊啊!这家伙不就是那个黑机车吗?」「法螺田大哥,就是这家伙!是跟这家伙在一起,穿酒保服的摆了我们一道!」「好小子,之前还真敢对我们动手,啊啊!?」「我们被那个穿酒保服的摆了一道,你打算怎么处理啊?」——啊…这些家伙…该不会是…然后,塞尔堤回想起来了。几个星期前,在那个被称为「撕裂者之夜」,大量砍伤路人事件的夜晚——坐在她摩托车后方的友人,在短短数秒间摆平了朝他丢罐子的黄巾贼少年。虽然不会一一记住被朋友揍过之人的脸孔,不过从对方挑衅的言词来看,恐怕就是当时的少年们吧。——这下麻烦了。塞尔堤为了打圆场,便从怀中取出PDA来,打算对少年们表达一些辩解推托的藉口。「你拿什么东西出来啊?开什么玩笑?喔喔?」手被拍了下去,绝非便宜的PDA被打落在水泥地上。下…个瞬间——从塞尔堤的身体渗出的「影子」立刻往周围扩散,缠上少年们的手脚。「呜喔!?」「等一下…这是什么啊!?」「咿啊…咿啊!」被突然出现,如同蛇一般迅速,水蛭一般黏稠的黑色绳状物体缠绕住手脚并捕捉,少年们发出悲鸣而被绊倒在地上。另一方面,塞尔堤迅速捡起PDA。在确认液晶萤幕能够正常显示后,她松了一口气。(插图031)——太好了。她紧紧握住新罗作为礼物所赠送的PDA,二话不说转过身去。正打算抓住森严的手,直接离开现场之际——「你这家伙!这是怎样!还不快点——」「喝啊!」「嘎啊!?」——!?自称超过二十岁的青年,被站在他身后的森严用手上的公事包,卯足劲往头上敲下去。是大力挥舞手腕,漂亮利用了离心力的一击。响起比塞尔堤想像中还小的声音。青年从头上流出鲜血,两眼翻白地往地面躺下。森严不理会周围目瞪口呆的反应,以一派轻松的态度俯视青年。「看到没…这就是…大人的战斗方式。」——搞什么啊!?这个白痴老爹!?塞尔堤注意到视线开始从四周围集中,遂拉著森严的手,半推半就地拖著他,然后发动搭档的黑机车。「慢著,塞尔堤,还有三个人耶。」『闭嘴。』在PDA上快速输入短短两个字后就收入怀中。正当机车要无声地从艺术剧场的旁边行驶而去时——她想起前方就是警察局,立刻让机车掉头转向。在傍晚时分所尝到的恐怖,让塞尔堤的背大大地颤抖了一下。「哎呀,刚刚…你发抖啦?塞尔堤,是感受到什么寒冷事物而颤抖吗?还是精神上的?抑或是与人类并不共通的感觉器官所引起——真有意思,晚点再让我解剖咕啵喔……」塞尔堤用手肘朝后方打了下去,安全帽微微地向下垂。——明明就和新罗很像…我却怎么样都无法喜欢这个家伙……♂♀「哎呀,真是得救了。塞尔堤,多亏了你,我才能够教导肩负明日的年轻人们,关于人生的严苛…虽然代价是我的前锯筋到外腹斜筋附近有点痛…」森严抓著塞尔堤的背,一只手抚摸自己的肋骨附近。在巷道中奔跑的漆黑机车,黑与白的漂亮对比在上面摇晃著。跑在大马路上太过显眼,再加上现在被抓到,还会附赠一项过度防卫的伤害罪吧。背后坐著身兼恋人之父的伤害犯,塞尔堤只能在心中不断祈祷别被白色机车队员发现。森严丝毫没有发觉她心中的想法,平淡地从防毒面具内响起说话声:「不过那个攻击啊…对没有锻链过的人也就算了,对以拳击手为首,有锻链过的格斗家就不会管用吧。可惜我并没有锻链过,所以会有一段时间的瘀青,搞不好内脏还受伤了。」——谁管你有没有受伤啊。如果自己有牙齿,现在恐怕正做出所谓咬牙切齿的行为吧。塞尔堤想像著有头的自己,然而一注意到把那颗头夺走的头号嫌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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