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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rarara_014

也先生有告诉我呢。因为我现在…是真的很喜欢正臣喔。」「要是临也先生说『讨厌我』,就会立刻改变心意,拿刀刺我不足吗?」「说不定会变成那样耶。可是,即使如此…正臣还是会喜欢我啊。」「我说过那已经结束了吧?The end、结束、落幕、第一部完。」正臣用开玩笑的口吻回话,沙树则是再次重复方才那句话:「因为正臣无法逃离过去呀,你现在烦恼的事情也跟过去有关吧?」「……」「既然没办法逃走,那就跟它战斗,打倒它不就行了?」「如果能用战斗来清算跟你的过去,那我马上奉陪。」正臣今天头一次对著在床上的少女展颜而笑。少女看到正臣那样的表情后,露出今天为止最开心的笑容回应:「那么…为什么不那么做呢?」「因为我无法跟沙树战斗啊。」带著自嘲般的笑容,正臣离开病房。像是要遮住少女害羞的视线般,正臣关起病房的门,轻轻细语——「所以…我只能逃走了…」——那不是为了斗殴而产生的集团。我只是想要容身之处。每当将城市里新奇的事物告诉幼年玩伴的少年时,都会觉得自己是从城市那里借光环来装饰,因而对本身的存在感到质疑。正因为如此,为了在这座城市中得到安身之处,他需要同伴。不过,那个集团却绝对无法成为自己该回去的归宿。现在就能理解了。在黄巾贼这个集团当中…自己「能回去的归宿」,就只有名为三岛沙树这么一个人。然后,重要的朋友成为新的容身之处,现在则为此而奔走。可是置身于黄巾贼中的自己,到头来还是回到这间病房。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谁呢?正臣呆望医院走廊的天花板,迷惘了好一段时间——结果还是无法得出答案。在电梯前的等待区中,正臣被休息中的女医生搭话:「哎呀,正臣同学,学校今天没有课吗?」「因为想看医生的脸,所以就翘掉了,我是说真的。」「看来你很有精神呢,将那些精神分一些给沙树吧?」「啊啊…她最近如何?」正臣认真地询问。年约三十出头的女医生用不太严峻的表情回答:「就跟之前说的一样。因为神经还连系著,只要好好复健,应该就能走路了…看来比起外伤,精神上的打击似乎比较严重。其实她平常几乎都不会说话,只有跟你……还有另外一个,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感觉像是男公关的人会说话而已。」正臣身为刚刚才跟沙树说完话的人,简直无法置信她平常都不说话。不过女医生并非说谎,因为在住院以前,沙树也不会主动跟自己以外的人说话。除了一个人——女医生口中的「像男公关的男性」,折原临也例外。正臣将复杂的表情藏往心深处,女医生继续直率地说著住院患者的事:「照理来说,她应该在自宅疗养才对。不过因为她没有任何亲属,加上不知道是谁帮她付清了住院的费用,所以医院方面也就不再多问……可是为了别让她觉得寂寞,你还要再来看她喔。因为好一阵子没见的你又开始回来探望,沙树变得挺开心的呢。」「我会妥善处理的。」正臣面带苦笑。感觉很爱照顾人的女医生眯细双眼,将脸轻轻地往正臣靠过去:「那你今天要不要来我家?我今天没有夜班,而且明天也没排班喔。」对著轻松说出这句话的女医生,正臣吐了吐舌头回答:「啊~我有先约人了耶。」「还是老样子受欢迎。我要是你真正的女朋友,早就刺你一刀了。」「那么也是医生你来治疗我吧?我可是能用医生的爱来行使超回复喔。」「你这种爽快的个性,我还真不知道该说厉害还是没辄呢。」面对如此说道的女医生,正臣投以一个打从心底的笑容,之后便默默离开医院了。无法理清自己现在的感情,少年再次仰望天空。日复一日,就像呼吸般地对著女性攀谈,然后倾诉爱意。那当然不是像沙树所说,是为了确认对沙树的爱意。无论何时,正臣都是很认真地爱著所有的女性。——说真的……我这样真的算是爱吗?暗沉天空所给予的答覆依旧只有雨滴,正臣在稍微淋湿的情形下,慢慢往池袋走去。♂♀池袋 60通大道「所——以——说,傲娇这个单字从好几年前就已经有人在讲了啦!然后到了现在,电 视才开始拼命乱用。所谓难以言喻的寂寞心情就是这样吗?看著自己一直在支持的乐团逐渐 变成主流,就是这种感觉吗?」「不就只是独占欲而已?反正我喜欢的是率直冷酷型,所以无所谓。」「哼,反正我对傲娇这个词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啊哈哈,小游马真是傲娇呢!」在通往Sunshine City的道路上,有一对说著独特对话的男女正步行著。雨虽然持续下个不停,对这两个人来说,三次元的天气就像事不阔己似的,脸上挂著无比的笑容撑著雨伞。而跟这两个人相对照,走在前头的男性则摇了摇头,叹气地说道:「……拜托你们,我说过不要在大庭赓众下进行这样的对话了。」「咦咦,厶『天还算比较收敛的耶,门田先生。」「就是说呀,小游马今天很努力喔?今天既没有直接说出漫画中的台词,也没有提过任何一名二次元角色的名字喔!?」「闭嘴。」虽然简短的一句话被雨声给掩盖,但光是往背后望去的眼神,就让那两人身子一缩。像个孩童一样消沉的这对男女是游马崎与狩沢,门田则像是他们的监护人一般,对他们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嘴上不断说著狂热话题的男女,与怎么看都有街头混混气质的男性。乍看之下是绝对无法相容的组合,然而他们却总是共同行动。游马崎与狩沢的外表看似普通,骨子里却是末期症状的二次元好事者。游马崎甚至在夏天刚开始时,有一段时间碎碎念著「梦魔女仆小姐……」让门田增加许多无谓的不安。虽然门田确实是一名不问风格,纯粹喜爱读书的阅读家,但毕竟只是从现实的角度去热爱虚构故事。即便那是现实改编的报导文学,一旦藉由书本这个媒介,那就是一则故事——这就是门田的看法。孽缘朋友的游马崎等人在能够区别现实与虚构之下,踏上前往虚构的旅程,而门田始终无法让他们清醒。「真是的…然后呢?接著还要去哪里?」「在安利美特买完新周边商品以后再回去——今天因为是坐电车,所以不能买太多就是了。要是开车的话,就能买一堆有的没有的,不然会拿不动呢~」看著笑容满面的狩沢,门田叹了一口今天不知道是第几次的气:「你们回去的时候,记得买送给渡草的赔罪礼啊,那家伙是真的气疯了。」「真奇怪耶,我还以为他会很高兴呢。」他们原本总是坐著名为渡草这名同伴所驾驶的厢型车在移动——然而不久之前,车门因为某些理由故障之时,经由游马崎之手,在新车门印上动画的角色。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让渡草接近爆发边缘,在发现游马崎还将照片公开在自己的个人网站上后,他更打算乾脆开厢型车撞死游马崎。然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我明明就有好好将车牌打上马赛克啊。」游马崎打从心底感到不可思议地开口,门田以几近厌烦的程度再度叹气,并开口讽刺:「要是你有连在开车的渡草也一起打上马赛克就好了。」我怎么会跟这些家伙做朋友啊?对自己提出了这个疑问后,门田将眼神往60通大道的前方看去。周围随处都能见到几名零星绑著黄色布巾的少年们,门田并没有对此感到特别讶异。他虽然知道他们与DOLLARS即将发生冲突,不过他判断对方没几个人认识他们。门田与身后的两人都是DOLLARS的一员。DOLLARS的队伍色是「无色」。在混杂了男女老幼的这个集团当中,门田算是特别有像是独色帮气息的人,然而在他背后的游马崎与狩沢却完美地将那股气息给抵销掉。与黄巾贼不同,自己等人因为没有任何队伍特徵,所以不会遭到袭击。因为这么作想,才敢光明正大地走在繁华街上。「门田先生…」忽然有人对他们搭话。「好久不见了。」「啊?……喔喔,是纪田啊。」门田以见到怀念面孔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少年。「哎呀哎呀,这不是纪田同学吗?」「怎么啦?总是跟你在一起的眼镜女孩和娃娃脸少年,今天没跟你在一起啊?」至于游马崎与狩沢则是以友好的态度对他搭话,然而门田看见正臣那带了些许阴影的笑容后,有些警戒地仔细观察正臣的模样。然后——看见他的拳头上缠著黄色的布巾。门田在对这件事察觉到某种程度的事态后,感到心情降到今天最低沉的位置,不过这次没有叹气。「……你『回去』了啊?」对于门田严肃的询问,正臣则是过了片刻后才点头回应:「是的。」「……这样啊。」门田平淡地点了点头,正臣静静地切入话题。「这里不好说话…如果有空的话,要不要选个什么地方聊聊呢?」注意到正臣说话中没有平常轻佻的口吻,游马崎与狩沢互相看了看彼此。门田往周围正聚集在一起的黄布少年们望去。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正臣的存在,然而只要一直站在这里,迟早也会被发现吧。话虽如此,如果随便挑一家店面进去……根据话题的进展方向,说不定一下子就会被黄色的集团给包围。「去赛门那边的话就没问题。」门田用下巴比出来的方向,可以看见从筋通大道转入小巷弄的转角。那是一条充满各式各样的居酒屋与饮食店的小通道。对于那个出人意表的横向文字,正臣脸上有一瞬间出现奇妙的表情——然后下定决心地点了点头,开始带头往巷子里走去。♂♀露西亚寿司「嘿,纪田、门田,欢迎~」穿过门口那块五颜六色的挂帘后,充满温情和外国腔调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店内就像足将俄罗斯王朝的宫殿直接缩小的内部装潢中,硬是将和风的寿司吧台给塞了进去似的。明明是与一般寿司店同样的吧台,相对之下大厅却是大理石的墙壁加上杨杨米,简直没有比这更不协调的设计了。加上垂挂著「价格安心!全部时价!」的挂幕,让来访的客人心中更是抹上一层不安。那就是来到这间「露西亚寿司」的绝大部分客人的第一印象。而让这股可疑气氛更加浓郁的,就是这名身高超过两公尺的高大店员。这名说著奇怪日语的人被称为赛门,是俄罗斯出身的黑人。俄罗斯出身的黑人在日本似乎不多见,所以来访的客人都带著讶异的表情。然而从他与白人主厨用极其流利的俄罗斯语对话的情形来看,让人能够接受他的经历并非伪造。他的存在,就是门田选择这家店的理由。他是唯一能够阻止平和岛静雄这名被人称为池袋最凶之男人斗殴的人,另外再加上这间店也是静雄喜欢来的地方,如果在这里引起斗殴冲突——就会一口气与两股最凶恶的力量敌对。门田判断以黄巾贼来说,应该会尽量避免这种情形发生,于是穿过这家店的挂帘。正臣本身与游马崎等人似乎颇有交情,所以这两个人没有太怀疑他——可是这不代表其他的黄巾贼就会完全依照正臣的意思,不做出任何行动。不过门田也觉得应该好好和正臣谈…次,便形成进入像这样安全性较高的店面的情形。「喔,真罕见的组合呢。」位于吧台内部的白人正分别使用许多把不同的菜刀,切开外送用的寿司食材。他虽然精通日语,不过在打完最初的招呼之后,就不发一语地继续工作。「很便宜哦,寿司,很好哦。会给你优待哦,门田社长。」「你叫谁社长啊?啊,给我最便宜的握寿司组合四人份,坐最里面的座位就好了。」「好的。」白人用简短一句话回应门田的点菜后,赛门就带著微笑引领四人往里面走去。「那么,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黄巾贼的老大…不,不知道算不算前任的…」门田看著赛门递完热毛巾,为了准备茶水而离开以后,毫不犹豫地切入谈话的主题。「反正一定是要打听关于DOLLARS的事吧?我知道关于现在的DOLLARS与黄巾贼的状况,我和游马崎也是用本名在网路上的DOLLARS网页上登录。」「……你能了解情形,真是帮了我一个忙。那么,你也知道我想问的事情吧?」「我直接说清楚吧。就算是我们,也不会清楚组织全体的情形,何况我们这里也有人被砍人魔撂倒了。我是不清楚现在的纪田还有多少发言力…要是你能解开这一部分的误解,反倒是帮我们一个忙。」「跟那个……」正当他想要开口说话时,赛门端著四个茶杯走过来。比较起来算是大的茶杯,在巨人赛门所端著的盆子上看起来分外迷你。他一脸轻松地握著冒烟的茶杯,很有节奏地摆在四人的面前。「来~喝茶,儿茶素,很棒哦~」赛门竖起拇指说道。门田对著他苦笑,握住茶杯:「好烫!」然后小声地叫出声音,慌张地将茶杯放回桌上。赛门看见后,立刻递给他热毛巾,并开口道歉:「哦,对不起。你没事吧?门田社长。心静自然凉喔。不可以生气哦,会变热哦~」「你啊…其实根本不懂日语吧…?话说回来,你竟然可以握著这么热的茶杯啊……」「?」听见门田佩服似的说道,赛门似乎弄不清楚话中的含意,继续笑著。看到那厚实而又伤痕累累的手掌,正臣咽下一口门水。「请慢用。」直到面带微笑的赛门离开,正臣才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觉得…或许只有门田你们…才会认为和砍人魔没有关连…」「啊?」「DOLLARS…不就是一个没有纵向关系与横向关系的队伍吗…所以,说不定在你们也不知道的地方,有派阀自己任意搞起了砍人魔。那样只要去砍其他DOLLARS的同伴…就不会怀疑到DOLLARS的身上了。」「……」门田在脑中仔细思量正臣的话,然后轻轻拿起茶杯,啜了一口茶后开口道:「原来如此,这道理也说得通。」坐在正臣旁边的是游马崎,门田旁边坐的则是狩沢,他们两人面对面坐著,很难得地什么话都没有说。一时的沉默造访,门田在又啜了一口茶后,静静地出声问道:「那么动机是什么?」「……」「目的不在于名声,基本上连金钱也不为所动的集团,会甚至要用到假藉砍人魔的方法来击溃黄巾贼,这么做到底有何意义?」「如果知道的话,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也不是没有私仇的可能性。」正臣稍微踌躇了一下之后才回答,门对此则是立刻接著说下去:「私仇?我没听说黄巾贼以前有跟DOLLARS起过冲突。」「那是指跟DOLLARS吧?」「……」似乎注意到正臣想说的事情——门田脸色一沉,安静了下来。正臣语带唾弃地说出那个单字,感觉就连他自己也不想去碰触那个话题:「蓝色平方。」在听到那个专有名词的瞬间,门田的眉头出现深刻的皱纹。「……纪田。」「我没有忘记那个队伍对我们做的事…成为我脱队关键的那件事虽然算是告一个段落…但不表示怨恨就此消失了,我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就来找我了?」门田为了思考而暂时默默不语,不过正臣没有等待对方回话,直接开口问道:「呐,门田先生,你一定知道吧?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谁是DOLLARS的老大?要是可以的话…再告诉我几个在口OL广ARS中,『你以前的同伴』…蓝色平方的人吧。」啪叽。清脆的声响盖过正臣的声音。回头一看,是坐在旁边的游马崎,正以平常的表情将放著的免洗筷纵向折断。「真是的,纪田同学…」手上把玩著已经变成锐利木片的免洗筷,游马崎面不改色地开口说道:「这样不行喔,怎么能将现实与妄想弄混在一起?」混血青年一面说出就某种意义而言,最不适合自己来说的台词,脸上的笑容逐渐退去:「什么蓝色平方的,根本就『不存在』,这样不就好了——」也不知道那句话有没有说完,正臣奋力用手掌往桌面拍下去。茶杯激烈地摇晃,里面的液体冒著热烟。「沙树她……!你是说沙树被不存在的家伙给围殴,现在还躺在医院——」咚。正臣的说话声又被声音给遮盖。正臣拍在桌子上的手掌。在手指间的缝隙中,原本应该是尖锐的免洗筷的尖端被压平在那里。正臣一时之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注意到应该是游马崎用手上折断的免洗筷的尖端断面直接戳过来时,他不禁倒吸一口气。游马崎用相当猛烈的力道将木片戳下去,脸上不带笑容,但也没有愤怒的情绪。就只是面无表情。如果是直接往手背上刺下去,这力道搞不好能够贯穿过去。正臣感到背脊一凉,然而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将手掌挪开。狩沢代替一语不发的游马崎,用手撑著脸颊,一副嫌麻烦似的开口说道:「是呀,你的旧马子是被不存在的家伙给打伤…那样不就好了?」「狩沢小姐……我会生气喔。」「你不是已经生气了?而且小游马还比你早生气耶,所以这样算扯平了。就像纪田同学因为她的事会感到生气,所以小田田被怀疑…老实说,就是有人的确会因为DOLLARS被怀疑是砍人魔而愤怒。你明知这一点,却又无法以扯平来收尾的话——那么打从…开始就不该提出这这个话题。」在较自己年幼的少年的强烈注视下,狩沢平淡地说著话,并啜了口茶:「的确,虽说不是我们去实行,但我们还是对不起你——对于将那个沙树小妹从干钧一发之际救出来的小田田,当时『逃走』的你,如果说什么都想将他的过去给挖出来……」狩沢半眯的眼睛,其有些暗沉的的目光映照著正臣的瞳孔。「那个过去,我无论如何都会将它当成妄想的产物,赶到另一个世界去。」回应她说的话的人,是手中依旧握著免洗筷,毫无动静的游马崎:「不是这样啦,狞沢小姐。」「咦?不对吗?」「『假设』蓝色平方这个队伍真的存在……在那段『Episode』之中,最初遭到围殴的可是蓝色平方的人喔。可是却…似乎都被单方面地当成坏人,我是在抗议这一点。」「啊,这样啊。呜哇~好丢脸,现在的我简直丢脸到家了。」对这两位以平常的语气在说话的人,正臣在失去愤怒的目标的同时——也注意到自己并不冷静。「……真是…对不起。」他有些犹豫地低下头后,游马崎马上层露平常笑眯眯的的笑容说道:「不会不会,我们才觉得不好意思。关于沙树小妹的事…我们是真心觉得很抱歉。」「不…反而是我应该向你们道谢才是……」对著完全失去轻松态度的正臣,始终保持沉默的门田,以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沉稳表情开口回应:「就算你恨我…我也不要紧,毕竟我们对只是国中生的小鬼头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所以说,门田先生什么也——」门田以眼神制止出声抗议的游马崎,然后继续沉著地说话。虽然语气极其平淡,言词中却蕴含强硬的力道:「就算你无论如何地想要消除,都无法从跟你有关的事情中逃走。」听到这句话时,正臣的表情动摇了一下。过去,折原临也曾对他说的话在脑中复苏。「……然后,就算知道这一点,我还是得这么强调……关于老大长什么模样,我既不知道也不打算去调查。最后我再说一次,DOLLARS跟砍人魔没有关系,也没有理由去找黄巾贼的碴。」门田一口气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后,忽然若有所思地低语:「……这么说来,有个人认识DOLLARS的老大…」「…!……是谁?」正臣极力保持冷静,紧抓住能找到线索的情报。「慢著啦…所以我才问你,你知道了要做什么?你从那家伙那里知道老大的名字以后,打算怎么做?想要莽莽撞撞地去找他喝茶谈事情吗?还是利用黄巾贼去绑架他?」「我…只是想找出砍人魔而已。如果DOLLARS真的没有关系…我认为能用谈话达成和解是最好的方法。」「那个是…黄巾贼的总体意志吗?」「……」对于门田连续的锋利提问,正臣反射性地别过视线。「如果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站在顶点,并确实掌握手底下的人,我也会相信你,并且给予协助。可是呢,在你离开黄巾贼的这一段时间中,那些家伙的变化非常大……可别跟我说你都没有注意到喔?」门田用不容辩驳的口气质问。正臣闭上眼睛,听了一阵子后,终于低下头,小声挤出声音来。在那里的身影不是平常讲话不正经的正臣,只有一个被不知道是什么事物给追赶,充满悲怆感的少年:「我…还是把那些家伙…黄巾贼当成是同伴。可是…我没有打算要完全回到那里……这也是事实。」「算了,我想也是。」门田很乾脆地回应。将茶喝完之后,他保持沉稳的态度对正臣说话:「简单得说,你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对吧?对于已经找到不同生活方式的你,他们还听得进你说的话吗——你是在担心这个吗?」「……」「再说,就算真的是与DOLLARS发生斗争好了,那样不就真的是与你无关的事情了?你不就是最讨厌组织之间的斗争这种事,所以才……」「逃走了。」正臣赶在门田之前将话说完。然而他的眼神已经开始逐渐回复光芒,感觉减缓了几分到刚才为止的那股悲怆感。「可是这一次…不只是黄巾贼的同伴…」「啊?」「我学校的…跟黄巾贼还有我的过去毫无关连,我重视的人…被砍人魔袭击了。我实在无法原谅…对,我只是为了要解决我个人的问题,拿那些家伙…拿黄巾贼当藉口罢了…」面对静静聆听的门田,正臣继续说出包含强烈意志的话语:「即使如此,我…还是想知道砍人魔的身分,就只是这样。」「只是这样吗?」「……是的。」「那么,接著就不用多说了…我也说过很多次,无论再怎么调查DOLLARS也找不出砍人魔。」门田轻轻地叹了口气,仅只回应他刚才的回答——「我…不…我们…并不这么认为…」「什么?」「昨天傍晚,我们看到令我们无法置信的事。」然后,正臣开始描述——在昨晚的雨中所见到,那让人觉得不是存在于这世上的异形。坐在其背后的「入侵者」不仅携带日本刀,并且有几十名黄巾贼的成员都目击到那个无法撼动的事实——「……原来如此。」听完这番陈述,门田拿起茶杯,脸上的表情像是在透露演变成麻烦的事了。可是却发现里面早已空空如也,用苦涩的表情将它摆回桌上。「那个黑机车曾经参加过DOLLARS的集会,这风声我也有听说过。当然,黄巾贼的那些人也是……」「然后,关于他帮那个拿日本刀的家伙逃走一事,就表示黑机车跟砍人魔是一伙的——你是想这么说吧?」门田过滤对方的话后,将其想表达的事讲出来。正臣以复杂的表情点了点头回答:「再加上,有个名叫法螺田的黄巾贼同伴,说他昨天被黑机车的同伙给撂倒……」「HoRaDa(注:法螺田的日语发音)?HoRaDa……』「?」门田对这个不断复诵的名字感到疑问,然而他的意识却马上被隔了几分钟后才开始窃窃私语的游马崎与狩沢给打断。「呐,小游马,刚刚说的事情很奇怪吧?」「是指什么事?」「砍人魔不是之前才被黑机车给解决了?」「虽然几乎都是静雄先生动手,但渡草先生也有用车撞啊。」在街道上算是悄悄话的声量,对就坐在身旁的人就没什么意义了。「……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咦?啊…不…所以说…呃,那件事该怎么说明才好啊?」听到游马崎说话的声调有些慌张,门田静静地叹了口气后开口:「砍人魔似乎不是只有一个人,这点你能了解吗?」「这个…一个晚上同时发生五十起事件,也只能这么想了。」门田似乎在斟酌该说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放弃,开始说起话来:「啊…既然你说看过不可置信的东西,现在说不定就会相信了。」「什么意思?」门田握著空荡荡的茶杯,用手指轻敲边缘。像是搭配阵阵敲击的节奏,缓缓地说出口:「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得知的——砍人魔好死不死去惹到平和岛静雄这个怪物…接下来的结果,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平和岛静雄。听到这名字的瞬间,正臣感觉有股寒意自背后窜到脸上。那是正臣很清楚的一个人,是被称作池袋的干架人偶的炸弹人类。砍人魔的集团与仅仅一个人。换作平常是绝对不可能对立的结构,然而若是一个人——若是这名叫作静雄的男性,就会让人觉得有无庸置疑的说服力,让这件事具有直实感。「不…可是……结果犯人呢?」正臣半信半疑地询问,门田则是轻轻搔了搔头后,摇头说道:「…算了,也好。如果你只是想知道关于砍人魔的事情,我也不想刻意隐瞒。接著就…去问那个知道老大的家伙吧,然后交给那家伙跟DOLLARS的老大来判断好了。」「咦……」门田意外地轻易妥协,让正臣不禁一时语塞。像是抓准这个时机,门田的眼神变得锐利,并且进一步断言:「可是呢,要是你误解了,你们将我们DOLLARS完全认定为『敌人』的话——」「认定的话,会怎么样?」「我会把找上来的碴通通照单全收。」原本应该已经沉稳下来的气氛,再次变得不安定。「……」「干嘛不说话?你…也应该有这个觉悟了吧?你应该知道,只要打出复仇的旗号,就跟你们这个年纪的小鬼头常常搞的打架不一样了。」「我——」然后在这紧张气氛即将攀升至最高点时,阻止他的——依旧是声音。喀咚。轻脆的声音从桌子旁边传来。确认眼前有某样物品通过的四个人,猜测那物品的真相,并缓缓转过头去。进入他们视线中的,是从木制墙壁中突出来的银色与黑色的双色调。「其他的客人会被吓到…给我到外面去讲那些话。」在吧台的俄罗斯人主厨只是以冷淡的口气说著日语,然后默默捏著寿司,完全没有朝这里看一眼。他手边的寿司菜刀少了一把,现在正刺在正臣等人旁边的墙壁上。「做好了喔,克雷姆林堡握寿司一份、两份、三份、四份,社长。」赛门开朗的声音传了过来,打破冻结的空气。「打架,是因为肚子饿了哦~吃寿司填饱肚子,就有很多梦想,人的胃袋可是梦想的工厂哦~所以不要打架,好吗?」赛门一面这么说著,将跟菜单上一样的四人份寿司,灵巧地用两手分别端著四枚盘子走了过来。「啊…啊啊…谢了,赛门。」「菜刀这玩意儿,能刺进墙壁这么深啊?」「不过,…般来说,这应该算杀人未遂吧?」「我……我开动了。」正臣等人被主厨的恐怖气势与赛门的悠哉态度给吓傻,之后完全没有任何对话》就只是默不吭声地吃著寿司。寿司的食材虽然新鲜而美味——然而对于想要尽早结束这一餐的他们来说,那美味根本无法完整传达到脑中。「再见啦,正臣,你可别做出没有仔细考虑过的行动喔。」门田等人付了钱以后,便这么说著往店外头走去,一副将在里面的谈话内容都忘记似的,依稀可以听见游马崎与狩沢平常的对话从外头传来。听著熟识之人逐渐远去的声音,只留下正臣一个人在大厅中烦恼。「怎么会这样……」那位跟DOLLARS的老大有碰过面的人物,门田特意不将名字说出来。可是门田给他的电话号码,确是正臣曾经见过的号码。「终于…来到这里了…又回到『那个人的地方』了…」回想起各式各样的过去,正臣独自默默不语。如同变成石像一样,过了几分钟后——提不起精神吗?「Несутулься?』背后传来流畅的外国话。回过头去,看见赛门手上拿了个新盘子站在那里。在盘子上的,是明显比刚才还高一个层次的寿司。「咦?」正当正臣想询问怎么回事时,从吧台里传来主厨冷淡的声音:「你那副苦瓜脸会吓跑客人,吃了那个以后,给我用开朗点的表情再出去。」「啊…真是非常谢谢你。」正臣点头致意后,赛门代替没有回应的主厨微微笑道:「打架,不可以哦~你们很幸福,你们非常幸福哦。所以不可去抢别人的幸福哦~但是可以分享哦,好吗?这是我最近学到的,『丢脸的人是废鲶鱼』。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鲶鱼?纪田小少爷是鲶鱼吗?」「……应该是『同情不是对人好』(注:以上这句日语,只要稍微改变其中的介词和浊音等,就会变成完全不同的意思)才对吧?」对于主厨小声的吐槽,赛门搞不懂是哪里弄错了而歪头思索。听到这些对话,正臣将新递上来的寿司放入口中。食材似乎是将鲔鱼的下巴肉以酱油去腌渍。一口咬下去时,溶解出来的脂肪与酱油适度地混合,在舌头上像是溢出来般地扩散。正臣对这平常没有吃过的味道,很自然地说出:「……这个…真好吃。」这句话。道完谢以后,正要付钱而离开时——「那些家伙把你的份也付了喔。」结果这么一句话,就成了让门田等人请了这一顿。就算是在那样的谈话之后,周围的人们还是对陷入低沉的自己做了许多著想,注意到这一点时,正臣自觉地露出苦笑。——我还只是个小鬼头啊……然后,正臣下定决心地离开露西亚寿司。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用全力让那个还不成熟的心振作起来——♂♀东急手创馆前傍晚时的雨势开始转弱了些,迎风飞舞的雨滴从雨伞的旁边滴进到里面来。「HoRaDa…HoRaDa……」走在前往安利美特的池袋本店的道路上,门田口中不断复诵方才听到的名字。「门田先生,那是什么啊?新的诅咒方法吗?」「念成Ho·RaDaHo·RaDa的话,就好像某种咒文,像是束缚系或招唤系的呢。」「够了,别让我混乱。」制止从背后传来的意义不明的谈话,门田再次念起那个名字:「……法螺田?」「什么什么,小田田怎么啦?你从刚刚就一直在想些什么?」「嗯,刚刚不是说黑机车撂倒黄巾贼中,一个叫作HoRaDa的家伙吗?」门田带著复杂的表情,自问自答般地将自己的思绪说出来:「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啊,虽然确实是很少见的名字,也说不定是不同的汉字……只是,我还是有点在意…」「什么事啊?」「没有…只是以前认识的人当中…有个人也叫那个名字而已。」似乎认为再想下去也没有结论,门田换了一个话题:「不过啊,那个主厨还真是危险,要是再偏一点,我可能就归西了。」「对不起,我觉得他有点帅耶。」「我也是,在我脑海中浮现喊著别把菜刀当玩具,然后激动起来的料理漫画主角,还有用军队桑搏(注:俄罗斯的徒手格斗术)对决的画面。」「所以我才讨厌无法分辨现实与妄想的家伙……!」门田已经气到哑口无言,只能一只手摸著头,大力摇头抱怨。「可是啊,小田田,那个王厨还真的是很厉害耶。像是当过原俄罗斯军队的格斗技教官之类的,或是跟从美国来的黑手党战斗过之类的。」「又给我跑进没头没脑的妄想里去了…算了,先不提主厨…赛门的运动神经还有体力确实很厉害。」「就是说啊,赛门可以阻止静雄先生与临也先生的打架,让人觉得说不定其实他是很厉害的佣兵部队的队长吧!搞不好是为了要从某个国家的直属暗杀部队的追兵手上逃走,所以才伪装成经营寿司店……!」「那样的话,就不可能去开一家叫作露西亚寿司这么显眼的店吧?」在冷静地吐槽之后,门田开始自言自语:「算啦,寿司好吃就可以了,那些家伙的过去怎么样都行。」然后看见擦身而过的黄色少年集团后,很自然地仰望依旧没有停止下雨的天空。耸立著Sunshine大楼的天空虽然较为明亮了几分,却依旧没有停雨的徵兆。「到头来,无法从过去逃脱的…也只有当事人而已。」♂♀带著像是想开某件事的眼神,正臣回到肋通大道上。从门田手上拿到的电话号码,现在依旧登录在正臣的手机中。——是啊…我无法从过去逃走啊……折原临也。显示在手机的电话簿中的名字,其下方的号码与门田给的便条纸上的号码完全一致。之所以没有直接说出名字,或许是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与临也从以前就认识。果然如同门田与过去的临也所说的,自己也许无法逃离过去。看著在大道上零星存在的黄色少年的人群们——正臣的心沉人过往当中。只为了与自己想要摆脱的各种事物再次面对面——第七章 「现实还真是严苛呢。」(插图119)两年前——那是两个同时造访的命运相逢。与三岛沙树相遇的正臣,在此同时,也与一名「情报贩子」邂逅。「我是…啊,这么说吧,像是沙树的监护人的人。啊啊,不是男朋友之类的关系,所以你大可放心,现在早就不流行仙人跳了。」明明没问他,那名男性却平淡地诉说起关于自己的事情来。沙树来到正臣身边时——最初的时候,男子就像背后灵…样一起出现了。据说他是以池袋作为根据地的情报贩子,正臣对这名男性不太感兴趣,不过实际上不如说是不想要有兴趣。与外表相反,给人的感觉是一名令人觉得恐怖的男性,每个言行举止就像脱离了世间常轨,却经常能够准确地指出事情的核心。那种奇妙的脱俗感觉,似乎相当能够吸引想逃避现实的人们。而且很不可思议地,那名男性——折原临也的身旁聚集著各式各样的人。跟在他身旁的少女们,就像信仰某种宗教般跟随著他。沙树也是其中的一个人,不知道是认真还是在开玩笑,她用最虔诚的敬意,以超能力者来称呼临也。只要一遇到会让人犹豫不决的事情时,她就会说:「去问临也就没问题了。」就连没有关连的事,沙树也会把他的意见提出来。黄巾贼的同伴们一开始也认为很烦人,然而实际上依照临也的建议去行动,很多事情都能够顺利进行也是事实,因此他们逐渐开始接受情报贩子的建议。除了一个人——正臣以外。最初遇到沙树的那一晚,正臣问她:「那么,那个叫临也的家伙如果叫你去死,你会去死吗?」她在犹豫了几秒钟后,用细微的声音回答:「大概会吧。」——啊啊,这女孩真是可怜。即使正臣认为尽量不要去接近她——对于她对自己抱有明显露骨的好感这一点,却不会特别感到反感。如果是已经成长,并且遇到过许多女性的现在,或许就会因为从那个让人不舒服的气氛中察觉到危险,进而远离她吧。然而当时的正臣——却继续与沙树见了好几次面。因为他想要设法将沙树从那个叫作临也的男性的咒缚当中解放出来。沙树虽然没有被临也榨取金钱或是当成奴隶使唤,从其他人的眼光来看,除了她对临也个人的信仰心非常异常以外,并没有多大的问题。而且沙树——扣除对临也的态度,就像个随处可见的可爱少女——不,应该说是在正臣所遇见过的女孩子当中,无论个性或外貌,她都算是顶级的好女性。只要将这唯一的缺点改过来,要与她交往就没有问题了。心里打著这个如意算盘,因此没有拒绝少女,与她在街上闲逛——从相遇后大约过了一个月左右,正臣难得与沙树单独在一起,便用轻松的口气询问:「我们啊…算是在交往吗?」「谁知道呢?」正臣对著笑嘻嘻的沙树追问:「你为什么会想跟我在一起呢?」「嗯?因为我喜欢吧?」沙树的回答实在太过乾脆,正臣不禁皱起眉头回话:「是那个叫临也的家伙叫你喜欢我的?」「嗯…只有一开始的时候啦。临也先生不太会对别人的恋爱插嘴。」「那么,为什么你现在还是喜欢我?」「因为很帅啊。嗯,不…是因为很可爱。」也不知道哪一句话才是开玩笑,接著换成沙树询问正臣:「正臣呢?你喜欢我吗?」「要是你能改掉对那个临也的狂信态度,我也可以喜欢你。」原以为她会生气,她却带著自我嘲讽的笑容面对正臣:「没办法耶。不过是一个缺点,如果你能容忍,我会很高兴的喔。」「……你自己也知道是缺点啊。」「是啊,不过我没有打算改掉。」——这女的是在搞什么啊?正巨变得越来越弄不清楚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才好。可是,却很自然地从口中说出一句话来:「是缺点的话,就改过来吧。」那一句话,事实上就像在告白。「我也会……帮你的。」然后,正臣与沙树开始交往。正臣至此完全收起喜欢把马子的习惯。对于被一名女性给束缚住的正臣,周围的人们也感到有些惊讶。然而也没有人责怪这件事。实际上,状况也逐渐演变成让黄巾贼的领袖没有余力去处理爱情的问题。蓝色平方。跟黄巾贼一样,足以池袋周围为活动地盘的独色帮。不过与黄巾贼不同,是年龄范围较广,也更加暴力的集团。一开始的时候是蓝色平方的成员看见绑黄布的集团,就以地盘为由来对他们找碴,这就是发端。找上门来的碴就收下来。就跟平常一样,正臣是这么认为的,然而那时却跟平常不一样。对手的数量与——性质,都跟以往的斗殴对象截然不同。他们打算接近对象的时候,都会彻底隐藏踪迹,确实挑我方人数较少的时候下手。他们的打架别说是正当性,根本什么也不是,有的就只是机械化,并彻底地进行「打得赢的架」而已。超过百名的同伴被逐一撂倒,恐怖立刻在黄巾贼内部渲染开来。正臣也因为对方与至今为止的打架对象完全不同而感到恐惧。对不熟悉组织战的正臣来说,也无法做出与对手相同的战法。话虽然此,他也无法轻易做出解开黄色布巾,解散黄巾贼的行动。大半数同伴们的意见都是「不想只有单方面挨打就结束」,而且更重要的是——正臣自己本身感到恐惧。害怕要是解散黄巾贼,就会失去现在的归宿。同时也觉得会失去身为黄巾贼时得到的一切。他朝著当中最主要的少女望去——她像是要让正臣安心一般,脸上浮现跟平常一样的笑容,并且细语——「去找临也商量就好啦。」在那之后,就连正臣也不太记得到底是怎么与临也牵扯上关系。唯一留在印象当中的,是当自己进入临也位于池袋一角的公寓时——他大幅度张开双臂说道:「欢迎你。」就是这个夸张的欢迎动作而已。之后回想起来,那一句「欢迎你。」并非指来到他家,而是——对正臣完全进入临也等人所存在之城市的地下世界所说出来的话。然而当时的正臣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只为了让自己的组织获胜,去利用名为临也的男性所提供的情报。他毫不犹豫,并且相信那是正确的判断。如今看来,当时的自己已经完全沉醉于力量之中了。高举著为了同伴的免罪符,就只是自我沉醉而已。可是,还是有些许不安——那时候的事,终究没有在与幼时玩伴的网路聊天中提到。不如说——就连与幼时玩伴进行网路聊天的次数也逐渐减少。「毕竟比起只有文字的往来,实际面对面比较健全啊。」这是在电视上播映讨论网路问题所衍生出来的犯罪心理时,专家发表过的见解。看到这节目的正臣将这当成藉口,并减少上网的时间。网路会使心灵不健全,他以此为理由——投身于与漫画上单挑之类的健全打架相差甚远的昏暗斗争当中。临也所提供的情报,让黄巾贼有了剧烈的转变。他提供的不只是蓝色平方的聚集场所的情报,甚至还有战斗方式,将原本处于劣势的街上的状况一点一滴地变成黄色。像军师一样操纵黄巾贼的临也,正臣最初也对此抱持危机意识——但是随著某种感情,一同将那份危机意识给遗忘了。那是——正臣在那以前都不可能会有的感情。「能赢。」回过神时,正臣已经因为胜券在握而面带笑容了。关于原本的目的不是在斗殴中获胜这一点,早就已经不存于他的心中。忘记幼时玩伴的脸孔,乡下的景色也被抛在遗忘的彼端,每天就只是沉浸在胜利的余韵当中度过。一直到听到三岛沙树被蓝色平方的车子绑走为止。♂♀黄巾贼的势力开始完全压倒对手的当晚,正臣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上头是黄巾贼的干部——雉村的名字,所以他立刻按下通话键——『纪~田~同~学?』从话筒传来的声音,是种带有黏腻感,头一次听到的男性声音。「……你是谁?你不是雉村吧?」『初·次·见·面,我是蓝色平方的老大泉井唷~』「……!」正臣的全身开始颤抖。对著哑口无言的正臣,电话另一头的男性用更黏稠的声音,将平淡的事实往正臣的耳膜上缠绕。『今天要开猜谜大会喔~』「喂…雉村他…雉村他怎么了!?」『第一个问题,雉村同学他老早就被送进医院里去了。可是,我们请了另外一个特别来宾来代替他,那个人会是什么人呢…给你一个提示,是你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重视的人喔——的人喔——的人喔——』听到对手这句话的瞬间,这次不是颤抖——而是寒意与冷汗贯穿全身。感觉每一根毛细孔都在发出悲鸣,正臣从肺部的深处挤出空气来:「喂……」『滴…滴…滴…滴…噗噗——时间到。虽然很想这么说啦,不过你心里头应该有想到一个人吧?那就叮咚叮咚叮——咚啰。』「你这家伙!你对沙树…对沙树做了什么?』对方丝毫不在意正臣的怒吼。『那么第二个问题!』「开什么玩笑!沙树她…跟沙树没有关系吧?」『你最重视的马子,现在是什么模样呢?』「……!」『嗯,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是要留到等一下你过来时才会知道的乐·趣。第三个问题是机会题喔!……嘿咻。』刹那间,似乎是听到某种坚硬物体断掉的声音——他有印象的声音,成为惨叫声传进脑中。『刚刚是哪里的骨头断掉的声音呢?提示,我认为她暂时无法走路了。』「——!」正臣发出不成声的惨叫声。听筒另一端的男性——自称泉井的蓝色平方领队一改从刚刚到现在的轻薄声调——用低沉阴暗的口气,说出仿佛要刺穿正臣的话:『这是最后的问题…你这小子要是没有在二十分钟之内,单独一个人来到我等一下指定的地点——或是,你跑去报警之类的话——』『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会有什么下场……呢……?』♂♀几分钟后 池袋 某处「怎么样啦?门田学长,还是来比较好啦。」戴著蓝色帽子,喝著碳酸饮料的青年用下流的声音邀约著。被邀约的男性是同样戴著蓝色帽子,眼神锐利的青年。他将背靠在停下来的厢型车上,用不感兴趣的表情开口:「要去哪里啊?」「所以说,现在要去把那个…黄巾贼,把那个黄巾贼的领队给修理一顿啰。」「……我不是说过,我对这一次的架不感兴趣了?首先,不是听说这个男的是个满谨慎的人吗?乡下的话也就算了,在这个池袋要是杀进别人家里…结果一定是在修理他之前,警察就已经来了。」对著以平淡语气说话的男性——门田,蓝色帽子的青年以下流的笑容回答:「真是的,所以说,泉井老大好像把那家伙的马子给绑来了。」「……啊?」「而且啊,那个女的虽然还是个小鬼,却长得不错喔。本来还以为是那种喜欢打扮的辣妹,结果却像是有钱人家的干金大小姐,让人血脉贲张呢。就算那个叫纪田的混蛋没有来,光是有那个女的,就有很多乐子能玩了。」「……啊啊,绑来了啊…」门田仰望天空,并且沉思了好一阵子,然后脸上忽然浮现笑容,将手摆在位于正面的青年的肩膀上:「这样啊…那我马上过去好了。」「对吧?这种事怎么能不去呢?」「那么,你要是醒来以后,帮我跟泉井那家伙这么说——」「咦?」要是醒来以后?这是什么意思?正当戴著蓝色帽子的街头混混思考这个疑问时——「……就说『去死吧,垃圾』。」门田以猛烈的力道,将额头往男性的鼻梁撞了下去。「我说你们啊…会不会想去远一点的地方?去泡个温泉好了。」门田打开厢型车的门进来,对待在车内的同伴突然提出这个话题。「啊?」「门田先生,怎么了啊?」昏倒在窗户外的同队伍的同伴,以及似乎看开某件事的门田。交互看著这两个人,游马崎等人的脸卜一阵呆愣。「具体来说是…在事情『冷下来之前』,要不要去哪里旅行啊?」对著岔开话题的门田,坐在窗户旁,有听见外头对话的狩沢则是笑眯眯地著抓住门田话中的话柄,促狭似的说道:「反正都要逃了,『别把事情惹大,不是比较好吗』?」「嗯,那是正确的生存方式…不过,我不这么认为。」然后,门田将现在开始自己要去做的事说出来。平淡地,就好像是在说野餐的预定行程一般。说出要背叛自己所属的队伍——蓝色平方,并从绑架少女的场所中的数十人手里救走少女的计画。「……我没有打算强制把你们卷进来,我也不会说我自己一个人去这种伤感情的话……总之,交给你们决定。」语毕后,在车中的几名年轻人全都一起浮现苦笑,并且回答——「我们是跟著你,对蓝色平方才没有留恋。」「老实说,我很讨厌那个泉井,还有那个跟屁虫法螺田。」「如果用我的车过去,我就没话说。」「要去地方都市的话,请选有『安利美特』、『虎之穴』、『漫画之森』的地方喔。」「我跟他持同样意见~」听著全员一致的爽快回答,门田默默地苦笑——将刚刚还戴著的蓝色帽子,直接往车内的垃圾桶丢去。「咦,刚刚那帽子…往窗户外扔出去还比较帅吧。」听到游马崎有点不服气地说道,门田很开心地笑著直言:「我啊……是不会弄脏街道的人。」(插图127)♂♀紧紧握著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正臣的身体完全僵硬不动。正臣判断自己是在梦中——他打从心底这么希望。强烈地,深切地、用力地。可是,终究只是希望。双脚连一步也走不了,也无法挪动贴在耳边的手机,只让时间一分一秒地不断流逝。要接受这就是事实,到底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呢?正臣思索著。为什么在听到这件事的瞬间,没有什么都不想就跑去救她?——不…不对,胡乱行动也救不了沙树。——那样就中了对方的圈套。——冷静,要冷静……下……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正臣将手机往地上一摔,不加思索地呐喊。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是只会找这些藉口,连一步也动不了!——我担心沙树。沙树她…救沙树…我得去救沙树才行…——沙树她…沙树她…沙树她…脑中充满与她在一起的回忆。在记忆中,沙树让正臣见过的许多笑容,都被从电话另一端传来的惨叫声给无情地打成了碎片。可是——即使如此,正臣的双脚依旧无法动弹。平常总是感受到的不安。不断闷烧的那颗火种,终于变成明确的恐惧向自己袭来。然而他根本完全无法预料到,竟是如此严重的事。原本以为,那只不过是小孩子打架的延伸罢了。再怎么说,他们都只是国中生而已。认为能够重新来过,而在无意识中把自己当成小孩撒娇。而且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手也能理解这个规则——丝毫没有想到会演变成现在这种事态。不…正确来说,当抗争开始之后,他就立刻预测到了。只是当看见逐渐逆转的战况之时,在胜利感的净化作用下,就连那股理所当然的不安感也烟消云散。然后造访的,就是这个无计可施的现实。体会著每一分每一秒的残酷,正臣拼命在脑中不断思考,然而却没有付诸具体的行动。就算有想到方案,却因为对结果没有自信而惶惶不安。「啊啊…搞什么啊…搞什么啊!该死!」正臣不停用拳头与头部撞击墙壁时,突然灵机一动。——是临也先生的话…到了此时,他对这个想法已经不抱任何疑问了。如今的正臣就像跟随在临也身旁的那些少女一般,就像沙树那样——无论那个可疑的情报贩子现在说什么,他都会囫冈吞枣地照办吧。他慌张地将摔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带著祈祷的心情往萤幕看去。发现手机还能顽强地显示㈩画面,正臣心怀感激,立刻从通话记录中找出临也的号码。然而——就只有通话声不断空虚地回响著,没有任何接听的徵兆。——接啊…接起来…接起来啊……!『您拨的电话没有——』在电话进入留言模式的同时切断,再次重拨同样的号码。反覆拨打,不停拨打,一再拨打。更多的时间流逝而去。正臣像是被某种事物追赶似的跑到外头,往指定的立体停车场跑去。听筒一直都贴在耳边,不断试著联络临也。可是,电话就只是空虚地告知对方没有回应,让正臣心中的不安益发扩大。…面在路上奔跑,在绝望的深渊中,正臣脑海中浮现的是——沙树的笑容,以及方才的惨叫声。骨头折断的声音。——只能去了。——去那里…冲进去…把那些让沙树发出悲鸣声的家伙给…全部…全部通通杀了……!在强烈的决心于全身高昂的瞬间——远远看见停车场的建筑物。发现一台箱型车进到入口处,而从墙壁的缝隙中也确认几名身穿蓝色服装的青少年。脚步停了下来。正臣的决心——在看见蓝色集团的瞬间便轻易崩解了。然后感觉到身边的寒冷空气,发现自己终究不过是一名软弱无力的国中生罢了。从自己停下的脚步里,得知自己的胆怯。——我…我怎么会这么……——怎么会…沙树正陷入危机了啊…怎么可以停下来啊……!——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害怕?如果为了沙树……我明明什么都会去做!就算是现在…也应该没有改变才对啊……!——动啊!动啊!快动啊!他敲打自己的双腿,想要前进——颤抖最后转变成呕吐感,正臣就这样跪在水泥地上。手机萤幕里,时钟无情地显示著约定的时间。在那个时候,他已经——无法回想起沙树的笑容了。♂♀池袋某停车场距离繁华街仅仅一小段距离的停车场。在其中一个角落,有比门田等人还大上一圈的一台厢型车,以及——像是跟随那辆车的几名男性在那里群众著。位于车窗几乎都是漆黑色的厢型车当中的是——几名表情凶恶的男性,以及瘫倒在车中角落的少女。「泉井老大,这个女的昏过去了耶。」「啧啧啧,真没意思耶,不过是打断脚的几个地方而已。从现在开始,才要她好好地哭天喊地呢。」同伴的一句话,让这名少了几颗牙齿的男性叹了口气。他从牙齿的缝隙中流泄出一声低吟,发出像是悲鸣般的声音,更加炒热周围的气氛。「算啦,也罢。不过已经超过二十分钟了,纪田正臣选手是怎么啦?」约定的时间早在五分钟前就过去,被找来的少年却依旧没有现身的迹象。「是不是逃走了?听说他还只是个国中生而已。这也没办法啦,毕竞就算是大人,也不太可能敢在种情形下过来。」「不来也无所谓。喂,那么接下来就是摄影时间了,把那个女的衣服给我剥了……不,还是让她在醒著的状态,我才会觉得比较爽,比较兴奋啊。喂,想办法把她给我弄醒,何况谁要买女人昏过去的影片啊?」对著极其自然地说出危险发言的泉井,同伴们脸上带著低俗的笑容,朝瑟缩在角落的少女看过去。「说要把她叫起来,可是她不是睡著,而是昏过去耶?对了,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死掉啊?虽然我无所谓啦。」「又没有流血,那就死不了吧?」泉井贼嘻嘻地笑著,周围的男性也配合著做出谄媚的笑容。而像是要回应那道笑声一般,厢型车侧面的门被猛烈的力道开启。一瞬间还以为是黄巾贼的领队来了——不过若是那样,在外面的人应该会先打声招呼过来才是。出现在位于车内,情绪紧张的人们面前的是——「各位好,哎呀哎呀哎呀…呜哇,还真的把人给绑过来了耶!」「……搞什么,是游马崎喔。」确认混血青年的身影后,泉井等人面对面笑了出来。「没想到你会过来耶,门田怎么啦?」「怎么了?你不是说对现实中的女人没有兴趣吗?」「要给她套个卡通面具吗?」「噗呼!这个真的挺恶心的!」虽然明显是轻视游马崎的发号口,却不会得寸进尺地侮辱。因为在游马崎之上,还有门田这个实力派。而且更重要的是,游马崎本身也是个脑袋相当诡异的人,蓝色平方的人们都很清楚这些事。「哎呀哎呀哎呀,那个可怜的公主就是这个女孩吗?」看著少女的脚部红肿,并且往奇怪的方向扭转,游马崎微微皱起眉头,平淡地说道:「就算在现实中,不会如电影或漫画那样有人来拯救,女孩还是会被狠狠地欺负成这样,现实还真是严苛呢。」游马崎嘻皮笑脸地在那里说著,然后大肆张开双臂:「所以啊,我认为…」「啊啊?」「要是这里出现能够拯救她的英雄,这世界搞不好会变成二次元,而我会相信自己能够使用超能力之类的成为异世界的救世主,跟女孩子们一起做呀啊呀啊咿嘻嘻然后揉啊揉啊唔呵呵的事情,所以就朝著梦想前进吧,Here we go——」游马崎说著只会让人联想到某种咒文的论调,周围的男性因为完全猜不透他的意图,因而面面相觑。「……你还是老样子,是个恶心家伙。算了,说到英雄啊,那个叫作纪田的家伙似乎逃走了,你就放弃——」「锵锵锵锵!」蓝色平方的干部们无奈地叨念著,而面对他们的游马崎——他眼中所映照的事物,早就已经没有三次元的存在了。「所以说,我要发动让现实变成快乐结局式的英雄剧情二次元世界计画。去吧,Heel(注:Heel在摔角界有反派的含意)·The·Hero式的神明恩赐攻击!万岁——」「啊?」下一秒钟,泉井等人所看见的,是游马崎拿出两瓶玻璃瓶,并且毫不犹豫地往车内扔进去的瞬间。然后紧接著——泉井等人闻到自空中飞舞的玻璃瓶当中,散发出来的石油味道。「你……」游马崎不将对手惊愕的表情放在眼里,用从口袋中掏出来的打火机点起火来。车内被青白色的火焰照耀,男性们一个个发出悲鸣,飞奔而出。所有人都为了将位于衣服下摆之类的火苗扑灭,而在停车场的水泥地上来回滚动。最后一个从车内跳出来的人,是抱著一名少女的游马崎。自己脚边的下摆也有沾到石油的火苗,他却毫不在意地往停在二芳的厢型车直奔而去。「上来!」门田的声音与车门开启的同时,游马崎便奋力跳入车内。聚集在周围的少年们刹时间还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目睹门田等人的车就这样扬长而去——然而在经过数秒钟后,察觉到事态的人与将身上的火扑灭的干部们开始吼叫道:「门田!你们这些家伙……!」「快追上去!发动车子!」「车子烧起来了啦!」「那就快点把车子的火给扑灭啊!」在一片混乱当中,门田等人的厢型车以猛烈的速度从停车场驶离。然后就再也没有回到这些人的身边。平安从停车场逃脱的门田等人,在前往医院的路途上,先让重伤的女子平躺。「我不足叫你先观察一下情势了吗……」「没有啦~因为发现她好像没有被手铐之类的捆住,我就想打铁趁热,这可是在竞速比赛中刷新了最新纪录呢。」在笑眯眯的游马崎身旁,狩沢等人担心地照顾昏过去的少女。「不要再去动她会比较好,最好是立刻送往医院。」狩沢用放在厢型车中的毛毯盖在少女身上后,从驾驶座上传来渡草的声音:「喂,那个……不是黄巾贼的小鬼吗?」因为这句话,门田往前方挡风玻璃的方向望去——看到一名面熟的少年,正两脚跪在水泥地上,全身缩成一团。「来到这里了啊…看来是在那里腿软了。」「算了,这也没办法……」「门田,怎么办?要接他上来吗?」「……我们又不是成为了黄巾贼的同伴才这样做。而且…女孩子都变成这样了,就算跟他说是我们救了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车子马上通过少年的身边,消失在夜晚的黑暗中。似乎是有人因为停车场的异常状况而报案,他们在途中与几台巡逻车擦身而过。看著闪烁红光的警笛灯,门田以忧郁的眼神低语:「要是能…这样结束就好了…」在那之后——门田等人虽然离开池袋,却没隔多久便回到这座城市。主要有三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在斗争平息之后没多久,根据回复意识的沙树的证词,警察们逮捕了泉井那一行人。第二个原因,是蓝色平方马上被「本行」的栗楠会给盯上,在此同时,更惹上平和岛静雄,最后弄到被强制解散的局面。虽然是题外话,临也似乎就是利用这场骚动陷害静雄,导致他被逮捕,而临也同时在这个时期躲藏至新宿。然后最后一个原因——是因为在网路上得知新的组织。名为DOLLARS这个与众不同的组织。♂♀数个星期后 来良综合医院前沙树醒过来了。从医院传来这样的联络后已经过了两个星期,正臣依旧不敢去探望她。今天也是来到医院前,却迟迟无法从这里再往前一步。就跟那天一样,脚步很自然地感到沉重而驻足。——不行了,回去吧。正当正臣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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